擒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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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我问心有愧！”马林说完便低下了头。

　　　　“因为罗紫紫？！”

　　　　“是……是的。”马林僵硬地点点头。

　　　　“你做过伤害她的事情？”萧雅婷急切地问，“你到底对她干了什么啊！”

　　　　“都是我的错，她不原谅我，所以她缠着我，刚刚她就出现在了门口，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由于我一时的冲动……我不该……不该放弃她的……”

　　　　“罗紫紫她怎么了？！”

　　　　“她……她死了！！！”

　　　　萧雅婷垂下头，她已经意识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迟疑了几秒钟，她又问：“罗紫紫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对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那东西还在

　　　　马林紧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这意味着他已经默认了萧雅婷的猜测。

　　　　萧雅婷继续追问：“她是怎么死的？！”

　　　　马林没有回答，他疲惫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别墅的门已经大大的敞开了，他心里一震，睁大眼睛，慌忙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没有忘记那把不知是自卫还是凶器的手枪，还是把手枪紧紧地握在右手里。

　　　　“门开了，有东西闯进来了！！！”

　　　　马林重新把门关闭，后背紧贴着木门低头去找那把锁头。

　　　　锁头就在地上，可他没有附身去捡，而是大睁着眼睛盯着地面上的某些痕迹发呆。

　　　　萧雅婷站起来朝门口走两步，她真的看见了足够异常的足迹。

　　　　就在靠近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串足迹。

　　　　足迹明显从门外走进室内，因为室外下过雨地面潮湿的原因，所以才留下了足迹，而足迹朝着客厅里面延伸过去，逐渐消失了，这是因为足迹上的水渍已经干了的原因。

　　　　“难道它还在别墅里？？？！！！”萧雅婷侧着头朝厨房和储物间的方向看过去。

　　　　马林单手举着枪一步步朝厨房移去，厨房没有门，里面一览无余，他把枪口转向储物间，对着萧雅婷眨眨眼睛。

　　　　萧雅婷靠在厨房的地方抬起一只手推开储物间的门，里面很黑，但没有任何东西扑出来。

　　　　两个人小心谨慎地检查了别墅里所有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发现。

　　　　萧雅婷这才放下一颗心，但马林说出的话却令她再一次把心提了起来，马林小声地告诉萧雅婷说：

　　　　“那本日记不见了……”

　　　　“啊！？”

　　　　从残留在门口的足迹上看，闯进别墅来的分明就是一只有四个足的动物，小岛上出现动物的足迹本来并不可怕，而且出现的四足动物也没有袭击别墅里面的两个人。

　　　　可既然是动物，那么一只动物为什么要把一本人类的日记偷走了，这就理解不通不可思议了。

　　　　动物没有人类的意识，昨天丢失的压缩饼干还可以理解为一种饥渴的本能，但动物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老旧的本子感兴趣呢？！

　　　　萧雅婷查看了储物间和厨房之后，走到马林跟前，说：“除了那个本子，什么都没有丢失。”

　　　　“我知道。”马林说。

　　　　“你知道什么？！”

　　　　“我应该对整件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了。”

　　　　“根据那些足迹吗？！”萧雅婷又去门边看了看，水印留下的足迹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又问，“我还没有明白，闯进室内的动物是什么动物，它为什么要偷走那个本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从始至终围绕在我们周围，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本日记。”

　　　　“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那么我问你，昨天丢失的压缩饼干，方方正正的真空包装，那饼干的形状像什么？”

　　　　“像……”萧雅婷这才恍然大悟，她大声说，“啊，那只动物并不是因为饿偷走饼干，而是因为那饼干的外形很像一本书！”

　　　　“没错。”

　　　　“这么说来，那只动物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冲着日记来的，可是……”萧雅婷紧接着又问，“动物有这么聪明吗？我不相信它仅仅是一只动物，因为它的意识太明确了，除非……”

　　　　“除非被人操控了。”

　　　　“对，被人驯服后，动物是可以受人操控，从而替训练它的人达到某种人类不能达到目的，比如缉毒队的警犬就是这样，”萧雅婷眨眨眼睛，“可背后操控动物的人会是谁呢？”

　　　　“这是一座荒岛……”

　　　　“我知道这是一座荒岛，”萧雅婷脊背一阵发凉，“你想说，操控动物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活着的人了，而是一种执念存留在这小岛之上……”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马林立刻打断萧雅婷不实际的猜测，他眯上眼睛想了好半天，才问萧雅婷，“还记不记得那种味道？”

　　　　“味道？”萧雅婷没反应过来，“你指的是什么味道？”

　　　　“那味道不难闻，有一点香但也有些腥，还有一点麝香的味道……”马林试着解释，“这种味道我闻到过好几次，你也应该闻到过，昨天在半路上，我们昏迷之前就出现过这种味道，你还有印象吗？”

　　　　“嗯，是这种味道，我想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我们闻了这种味道而昏迷或者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那种幻觉是可怕的，不过幻觉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幻觉，因为那幻觉还有一种特别的功能，就是激发一个人内心的恐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萧雅婷点点头说，“产生幻觉的同时也会把人内心的恐惧最大化，比如这个人之前做过什么亏心事并且记忆深刻，那么幻像的内容就会从此处展开，因为你对罗紫紫无法忘怀，所以你就看见了死去的罗紫紫……”

　　　　“对了！”马林似乎刚刚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盯着萧雅婷，问，“刚才我打开门，闻到那股味道昏迷并且产生了幻觉，我很好奇，当时你是一种怎样的状态，你到底是失去了意识还是看见了什么？”

　　　　“我没有出现什么幻觉啊……”萧雅婷晃晃头说。

　　　　“既然你没意识模糊，那你一定看见它了？”马林问，“快告诉我，那是个什么？”

　　　　“我也没有看见从门外面闯进来的是一只什么种类的动物，不过我的意识也不怎么清晰了，应该说是一段空白，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空白，也许这是因为我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或是深刻的往事，心底没有藏着恐惧的种子，所以我才没有出现可怕的幻觉……”

　　　　“看来是你的单纯救了我一命，不，是救了我们两个人，很难想像，假如我们两个都各自产生幻觉，真不知道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虽然是空白，但我也似乎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也许是有气流从我身边擦过的原因吧，就像是睡觉没有睡踏实的那种感觉，其实，整个昏迷的过程就像是在睡觉，当我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你倒在地上挣扎着，嘴里还在叫喊着一些忏悔的话。我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25分钟的时间，我很紧张，主要是担心你会伤害你自己，因为你手里还握着那把手枪。我慢慢朝你爬过去，身体开始时还是很僵硬，但很快就回复正常了，接着，你就毫无征兆地举起手枪对着太阳穴，好在你的动作不太快，我才有时间去夺你手里的枪，可枪还是响了，一颗子弹现在就嵌在天花板上。”

　　　　萧雅婷说完，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天花板有石膏做装饰，子弹穿透石膏板并没有反弹到别处去。

　　　　马林摸着头发上那一道被子弹划开的痕迹，说：“我真的要谢谢你救了我。”

　　　　萧雅婷问：“你刚刚说已经对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你了解到了什么？！”

　　　　马林没有回答，而走到窗边看了看天气，问：“雨早就停了，现在是几点钟？”

　　　　萧雅婷说：“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你想外出吗？”

　　　　马林点点头：“对，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们这就去揭开真相……”

　　　　萧雅婷睁大双眼：“你可不可以具体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

　　　　马林已经开始检查帆布包，他回答说：“海岛的东海岸，我想，在那里会有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萧雅婷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你其实是想去那个岩洞对不对，因为你一直都相信那本日记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马林把手电筒和干电池都塞进帆布包里，他朝萧雅婷走过来，说：“所遇到的这些怪事令我无法不相信，要知道，写日记的人可以死去，但那个岩洞不可能消失，起码还会留下一些痕迹对不对？”

　　　　萧雅婷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马林把手里的枪递给萧雅婷，十分认真地对她说：“这把枪还是暂时由你保管，如果路上再有什么东西迷惑我们，你立即鸣枪示警，嘹亮的枪声可以驱散迷惑我们的力量，这一点，昨天晚上和刚才都已经验证过了，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最简单的办法。”

　　　　萧雅婷把枪收好，又点点头，说：“好的，我的枪法其实也不错……”

正文　第四十章：错误的邂逅

　　　　与罗紫紫相识的那一年，马林才刚满30岁。

　　　　一个夜晚，马林执行一次任务，在南方城市的一间大型茶楼里，他正在监视一名犯罪嫌疑人。

　　　　嫌疑人坐在前排喝着茶，但喝茶只是一种掩饰，而那个人的目的则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茶楼大厅高台上的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女人穿着湛蓝色的旗袍，身材窈窕，正端坐在那里吹奏着一种古老的乐器，那种乐器是用陶土烧制的，其上有孔，这种古代的吹奏乐器叫做埙，或者陶埙。

　　　　只见高台上的丽人六根手指在音孔上灵活地舞动着，音乐如瀑布般，从音孔中倾泻而出，曲声委婉绵长，引人深思，但坐在下面的嫌疑人并非关注于乐声，而是把邪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吹埙女子的脸上和身上。

　　　　马林已经跟踪这个男人好几天了，就在今晚，他决定采取抓捕行动。

　　　　嫌疑人看来今天很闲，一直耗着不肯离开茶楼，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抓捕嫌疑人最好在人少的地方进行，茶楼里面人多嘴杂，并不适合抓捕行动，所以，马林只能坐在后排座椅里观察着嫌疑人，没想到，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茶楼打烊。

　　　　就要打烊了，嫌疑人仍旧迟迟不肯走，站在茶楼不远处似乎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马林以及车里的警员也不敢贸然行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时，一个女人从茶楼里走出来，马林坐在驾驶室里，认出那女人正是在台上吹埙的年轻女人，当然现在已经换了便装。犯罪嫌疑人显然就是等待这个女人，只见他主动上前与女人搭讪，女人的态度却很冷硬，为了避免纠缠，女人只好加快脚步走着，而嫌疑人则在后面紧紧跟随。

　　　　马林发动车子也跟在二人后面，当时已是深夜，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当女人走到一处稍暗的地方时，嫌疑人终于按捺不住欲望与女人纠缠在一起，而马林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于是他与一名警员跑下车，实施了抓捕行动，嫌疑人被戴上手铐，而吹陶埙的女人也被带到了邻近的派出所。

　　　　审讯嫌疑人的过程略过不提，为了把案件处理得更全面一些，马林也对那个女人进行了认真的审问，由于抓捕行动过于仓促，在安静的审讯室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女人的脸。

　　　　一般境况下，女人化妆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美丽，而桌子对面这个年轻女人正好相反，在茶楼的高台上，浓妆艳抹的她看起来是一种俗气的美，但此刻卸了妆的女人却看起来清纯脱俗。

　　　　马林那时候还年轻，他并不擅长和女性嫌疑人周旋，尤其是吸引他的女人，所以，马林问出的话便柔软了起来。

　　　　吹埙女子就是罗紫紫，那一年她只有24岁，她是某大学音乐系毕业，在学院里主攻古代乐器，尤其喜欢陶埙。

　　　　去年毕业了，她本来希望可以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比如在学校里教授孩子们吹埙，可惜，吹埙这种乐器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和了解，希望把孩子培养成音乐家的父母大多要求孩子学习钢琴或者是小提琴，所以，罗紫紫虽然毕业了，但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后来经人介绍，她来到一座茶楼演出，她和一个弹古筝的女孩轮流上班，一周三或四天，虽然轻松，但必须是晚上上班，因为只有夜里来茶楼饮茶或谈生意的人才最多。

　　　　罗紫紫在茶楼工作的还算安心，只不过有时候会碰到好色茶客的纠缠，好在她暂住的家距离茶楼并不远，她往往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茶客受到冷遇之后，没几天也就自动放弃了。

　　　　今天这一次也算罗紫紫倒霉，碰到的色鬼居然是犯罪嫌疑人，她自己也牵涉进来，被带到了派出所。

　　　　罗紫紫说她并不认识那个男人，因为茶楼喝茶的客人那么多，她不可能记住每一张脸孔，至于那男人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罗紫紫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派出所与茶楼主事取得联系，确定了罗紫紫并没有撒谎，罗紫紫可以回家了，不过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马林不可能让年轻女子一个人离开，于是他借了一辆警车，把罗紫紫送回了住的地方。

　　　　在车上，狭小空间内闻到的脂粉味让马林有些紧张，罗紫紫也很羞涩，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是警察吗？”

　　　　“嗯，对。”马林侧过头看了一眼罗紫紫，她的一双大眼睛正望向自己，“今天我们的行动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我没那么胆小。”

　　　　“那就好，其实我们跟踪那个人好几天了，”马林忽然想问一个问题，他思索着想把话问得委婉一些，“假如刚才没有警察出现，你一个女孩子该如何应付那个男人的纠缠呢？”

　　　　“我会跑。”

　　　　“什么？”马林没理解。

　　　　“我说我会跑着回家，我跑的很快的，那个中年男人根本追不上我。”

　　　　说完，罗紫紫淡淡地笑了。

　　　　马林也笑了，不知为什么，在他内心里产生出了一种企图保护这个弱小女人的冲动，车子等红灯的时候，马林又看了一眼罗紫紫，这一回她注视着前方，马林有足够的时间把目光多停留在她脸上几秒钟。

　　　　不能不承认，卸了妆的罗紫紫很美，是一种脱俗的美，加之罗紫紫所擅长的吹埙，纯净的美与古老神秘的乐器相结合，令马林想到了一个词“真水无香”。

　　　　罗紫紫的家很快就到了，停下车，罗紫紫慢慢走出车子，就在她要上楼的时候，马林喊住了她，罗紫紫立刻停下脚步，不知为什么，这一秒，他们两个人突然生出了一种默契。

　　　　马林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他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对转过身来的罗紫紫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再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罗紫紫接过了纸条，她很认真地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然后她笑了，笑得有些深意，直到罗紫紫消失在了楼底下好半天，马林才缓过神来，驱车离开了这里。

　　　　……

　　　　“你和罗紫紫就是这样相识的？”

　　　　前往东海岸的路上，在萧雅婷的一再追问下，马林终于鼓足勇气把往事说了出来。

　　　　或许正因为身处在这荒僻的小岛上，所以马林才会有勇气谈及痛处，追忆往事。

　　　　“对，我们就是这么认识了，很简单，很平静，我没有太努力地追求她，她也没有太过分地疏远我，也许就是太过简单了，所以才会不珍惜……”

　　　　马林叹口气看向天空，继续打开了回忆的窗户。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人家？！”萧雅婷的口气有一股酸味。

　　　　“我没有伤害她！！！”

　　　　“可是罗紫紫死了……”萧雅婷放低声音，“罗紫紫的死与你有直接关系对吗？”

　　　　马林低下头，走了几步，他重重地点点头。

　　　　“罗紫紫的死是因为你执行任务吗？！”

　　　　“不是。”

　　　　“那她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会那么内疚呢？！”萧雅婷低声问。

　　　　“她的死……是……是一个意外……”马林叹口气说。

正文　第四十一章：脚踩两条船

　　　　萧雅婷叹息了一声才问：“既然是意外，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虽然是意外，但是是由我促成的，假如那一天我没有出现，罗紫紫还会活得好好的，是我的出现害死了罗紫紫，不，我本来就不该爱上她……因为我不够宽容，既然我没学会宽恕和容忍，就不该选择去爱一个漂亮的女人，实际上是我的小气害死了罗紫紫……”沉默了好半天，马林才继续说，“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始终都活在自责和愧疚里，这些年，也有很多好女孩主动向我示好，可惜都被我生硬地拒绝了，因为我还是放不下罗紫紫，没勇气敞开心扉抛开一切去爱别人，其实，我最害怕的还是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再一次被伤害。”

　　　　“因为你对身边的女性同事太冷漠了，所以你就有了‘福尔马林’的绰号？”

　　　　“嗯，也许是吧。”

　　　　“那么我现在越来越好奇，罗紫紫的死是怎样的一个意外呢？！”

　　　　“那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

　　　　“一个男人？”

　　　　“对，一个男人。”

　　　　“漂亮的女人当然会有很多追求者，这也并不奇怪啊？”

　　　　“可那个男人太老了……”

　　　　“你的意思是……”萧雅婷已经能猜出十之八九，“你是说，罗紫紫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姑娘？”

　　　　“每个人都希望生活得好一点，追求幸福的手段和底线各有不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别人，但我接受不了我喜欢的女人是那一类人。”

　　　　“我要是男人，我也接受不了，虽然说，一个女人在社会上立足，她们面对的困难和诱惑要比男人多得多，但总归是要有底线的。”萧雅婷看向马林，他的脸色很难看，她问，“你想和罗紫紫分手，惨剧就是这么发生的是不是？”

　　　　马林没有直接回答萧雅婷，而是继续自己的叙事顺序，他说道：“那天晚上，我给罗紫紫打电话，她关机了，我的心火烧火燎地难受，就驱车去找罗紫紫，茶楼的主事说罗紫紫今天提早回去了，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一听这话，我更加担心，把车停在她住的地方，刚要上楼，我却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正式罗紫紫。

　　　　“她没有发现我的车子，而是快步走到马路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我发动车子跟踪前面的出租车，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居然停在了一家小宾馆的门口，罗紫紫从车里走下来进入了宾馆，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个单身女人去宾馆能够干什么，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想法没那么肮脏。

　　　　“我强压着怒火没有跟着罗紫紫闯进宾馆，而是坐在车里，回忆着罗紫紫给我留下的那些美好的印象，说真的，我跟她相处的半年时间里，我感到很温暖，我想要娶她，心里也有一种想要成立一个家庭的欲望，从罗紫紫的外表上看，我绝不会把她和那些肮脏的事情联系起来，她是那么清纯，那么出污泥而不染，那么真水无香，可惜这一切都是罗紫紫努力营造出的幻影，她这个女孩子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心里的极度不平衡令我喘不过气来，心头就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当时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四周的灯红酒绿都逐渐发暗，我的手心出了汗，双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搓着，我很想打架，对，想用武力去解决一切纠纷，但很快，理性就把那种冲动压下去，我深呼吸了几口，心想，算了，我跟那个女人仅仅相识了半年，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与之相处的时间也没多少天。

　　　　“既然我不怎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既然爱情是如此痛苦和折磨人的一件事情，我还是早早放弃算了，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就是不甘心。最终，我狠下心来，刚准备调转车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我真的看见罗紫紫跟着一个男人从宾馆里走了出来。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二人表情暧昧，绝不是亲戚或别的什么关系，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因为我是警察，警察也有警察的敏感。

　　　　“我能清楚地感觉出，心头的怒气一直涌到了头顶，我推开车门从车座上站起来，眼前发黑，身体不得不靠在车门休息一下，当我恢复过来之后，那老男人已经坐上自己的车开走了，不过，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码。

　　　　“罗紫紫看见了我，她呆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盯着我，我就是要让她看见我，要让她知道，这种脚踏两条船的阴谋已经被我发现了，而我，就在这个时候，嘴角上翘，我留给罗紫紫的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一个微笑，然后我钻进车里，开车离开了宾馆门口。

　　　　“回去的路上我很难表达当时的复杂心情，有一种解脱，有一种庆幸，庆幸在自己没有完全跌入爱河之前就发现了真实的罗紫紫，但最多的还是心痛，因为罗紫紫是我遇见过的最打能动我的女孩，她的一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