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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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五日前，西里海市火车西站，一名科研工作者遗失了一只金属保险箱，箱内存放了某生化液体样本，事关国家某项新技术的创造发明，非常重要，而该样本在常温的环境下至多能保存十天时间，超过十天，在没有得到有效处理的条件下，极容易腐败变质而失去价值，特此悬赏100万元人民币，希望广大市民热心通报，可以提供重要线索者，必有重谢！

　　　　无论是报纸还是电台广播，都做了对于那只保险箱尺寸材质等详细的描述，电视台和报纸还张贴了保险箱的图片，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激起“鬼枪”持有者的紧迫感。

　　　　如果他不是一个人在行事，只要有见过那只保险箱的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很可能就会向警方提供藏匿的线索。

　　　　另一种可能是，劫走保险箱的劫匪也希望得到那100万元的奖励，因为即便把样本卖给外国，也不见得就能得到那么多的钱。

　　　　这样一来，劫匪看到了这则消息，他知道箱内的样品有价值，但不是像古董一样永远有价值，是有十天限制的，他不会舍得轻易的丢弃或是销毁掉，很可能冒险得到那100万奖金。

　　　　值得肯定的是，马林施展的第一个计谋还是有很大价值的，也是对案件破获有极大帮助的。

　　　　虽说这个计谋有一定的可行性，但警队的人也完全想不到消息会来的如此的及时快速。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发布消息之后的当天晚上9点15分，专案组专门留给群众报案的那部电话如警报般地鸣叫起来。

　　　　负责接话的警员扑过去，抓起了话筒，并且给负责录音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马林也熟练地戴上了耳机。

　　　　“喂，这里是遗失物品报案中心，有话请讲。”

　　　　“……”

　　　　“喂，喂，你是哪里，请讲话？”

　　　　“嘟，嘟，嘟……”

　　　　电话挂了，接线员沮丧地放回话筒，感觉就像跟一个鬼影子碰了那么一下。

　　　　半分钟过后，电话居然又响了，在接话员抓起话筒之前，马林轻声提醒道：“话不要说得太多也不要太快，不要让对方听出你的紧张，给对方多留一些思索的时间。”

　　　　接话员冲马林点点头，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接话员便没有再发出声音。

　　　　两三秒钟过后，马林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个很沉默很沧桑的男人声音，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在垃圾桶里……”

　　　　“在哪里的垃圾桶，喂，是哪里？”

　　　　“嘟，嘟，嘟……”电话又挂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垃圾桶

　　　　西里海市有2637个垃圾桶，这是在册的有记录的在公共场所内的垃圾桶，还有无数居民区的小地方的垃圾桶，这可怎么去找？

　　　　保镖杨飞云大骂了一声，说：“这个混蛋，他在耍我们！”

　　　　马林把耳机摘下来，他问录音的同事：“电话号码有记录吗？”

　　　　“有，是市中心某区的一处磁卡公共电话。”

　　　　马林对吴畏和刘震吩咐说：“先把公共电话周边的垃圾箱查一查，假如没有，再逐渐扩大。”

　　　　吴畏和刘震一起点头：“明白。”

　　　　虽然马林的这种推想很有根据，但是，可恶的匪徒似乎诚心在与警方较劲，公共电话亭附近有七八个垃圾箱，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专案组不得不扩大检查力度。

　　　　这个夜晚是忙碌的，交通警队、派出所的民警、甚至居委会的人员都发动起来，直至天明，终于在一处不太繁华的街边的一个老旧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等待信封的同时，马林隐约觉得，自己面对的对手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贼，而是很聪明思维很缜密的惯犯。

　　　　这是因为，那个贼选择的垃圾桶很有特点，垃圾桶是在册的，地点较为偏僻，往里面投放垃圾的概率也低，这样一来，捡拾废品的人就很少光顾那里，这就保证了那只牛皮纸信封不那么容易被捡走或者破坏掉。

　　　　……

　　　　这是样品被盗的第六天，上午8点15分，马林得到了那只信封，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好的打印纸，不会是手写体只是打印的。

　　　　这一点马林早就能猜想出来，信件的内容是：

　　　　我有你们要的那只保险箱，我同意交换，我不要100万，我只要60万，60万分三份包裹，各20万，分别放入不同的垃圾箱内，后面是我留下的三个垃圾箱的地址，收到钱后，三天之内，就会把保险箱寄给你们，注意，千万不要在我去垃圾桶里拿钱的时候有情况，那样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马林让熟悉路线的司机罗干把三个地点在市区地图上标出来，看着地图上三个红点，三个标记用线连起来可以看成是一个正三角形，这意味着每个地点都不挨着，警方必须调动三个同样规模的警力去蹲守，这样一来，必然消耗掉了警方三分之一的警力。

　　　　还好罪犯提出的只有三个地点，假如他提出三十个，那样一来更加令警方挠头，之所以不是三十个垃圾箱而是三个，因为60万奖金假如分成三十份，那样在收款的时候就会给罪犯带来很多麻烦。

　　　　保镖杨飞云提醒众人说：“狡猾的劫匪把60万分成三份，每份20万，他会不会只去一个地方取走20万，20万他就知足了，而他面对的只有三分之一的警力，脱逃起来也容易了三分之一，至于以后他会不会把样本交出来，我们却没有任何把握。”

　　　　刘震也提议说：“写这张纸条的人，谁又能证明他就是‘鬼枪’的持有者，会不会是一个蠢贼诚心浑水摸鱼，胡搞一通为了骗其中那一份奖金？”

　　　　吴畏同意刘震的怀疑，他点点头，也说：“刘震和杨飞云说得都有道理，纸条上面写着威胁警方的话，‘千万不要在我去垃圾桶里拿钱的时候有情况，那样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威胁警方，一旦我们下手抓捕犯罪嫌疑人，那么藏在幕后的同伙有可能就会毁掉样本。”

　　　　杨飞云接过话头：“我们的确很被动，这样一来，我们即便在三个地点安排了警力，我们的人只能眼看着嫌疑人把钱拿走，我们也不能够逮捕，这……这也太被动太窝火了。”

　　　　吴畏说：“最不敢想象的结果是，昨夜打电话的人只是一个骗子，他与‘鬼枪’没有丝毫关系，为的就是趁乱打劫，而我们还必须受到这样一个骗子的牵制，想一想都憋气。”

　　　　刘震咬着牙，用手锤了锤桌面：“就算不是骗子，真的是劫匪亲自打来的电话，那么当他收到钱后，真的会把样本交出来吗？他会不会得了钱又把样本藏起来，反正他已经有钱了，样本过期不过期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国家的损失对一个罪犯来说更没有意义。”

　　　　杨飞云说：“可以在包装钱的包裹里放入微型跟踪器，不过不可能每张钱上都做手脚，而且那种跟踪器是很容易被发现的，除非是丝毫没有经验的蠢贼，难道我们只能那么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把钱就那么取走？”

　　　　“不行不行，”吴畏摇着头，“还记得有一次著名的绑架案，就是因为在钱上做了记号，后来激怒了绑匪撕票了。”

　　　　“可我们面对的并不是什么绑匪，”杨飞云反驳说，“就算激怒劫匪，他也没有什么肉票可撕，劫匪只有一只金属的箱子，记得我和专家从A单位出发前，专家在箱子上设置了密码的，双密码，各六位，只有专家和A单位里面的一个人知道，用硬性方法打开金属保险箱其实挺难的，我想，劫匪不可能破解密码，即便激怒他，他也很难破坏箱子里的样本。”

　　　　“等一下，我要问一个问题，”一直处于倾听状态的马林终于说话了，他问杨飞云，“箱子足够保险吗？我的意思是，劫匪有可能在箱子打不开的情况下破坏了箱内的样本吗？”

　　　　杨飞云回答说：“对于保险箱我是有一定了解的，箱子只要关闭就属于完全密封的状态，箱子的指标是允许十米以内水平撞击的，而且箱内有很多轻金属支架保护样本，承载样本的试管也属于密度很高的防碎玻璃，所以我觉得，箱子经过普通的摔碰，里面的样品是不容易损坏的。”

　　　　马林听了杨飞云的介绍之后只是点点头，他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熟悉地形的罗干回来了，他报告说，劫匪制定的三个地点都很僻静，每一个地方确实都有一个公家的垃圾桶，这说明劫匪事先做了周密的调查工作。

　　　　就在这时，电话的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特别案件租的办公室分里外间，里间屋是个小会议室，遗失物品报案电话设在外间屋，那里坐着技术人员24小时坚守，内间的小会议室只有包括马林在内的五个人，都是“鬼枪”案件的核心成员。

　　　　听见铃声之后，五人一起朝外跑。

　　　　马林戴上耳机，竖起来三根手指，意思是，让接线员等待铃声响了三次以后再接通，这样会令对手觉得警方还没有乱了阵脚，一切事情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喂，是我。”

　　　　马林用另一条线上的耳机对接线员说：“告诉他，他要的60万已经准备好了。”

　　　　接话员重复了马林的话。

　　　　“好，不要打断我，我告诉你接下去怎么做。”

　　　　“你说……”

　　　　“准备三个鞋盒，每20万放入一只鞋盒内，在今天天黑前放入三个制定的垃圾桶，不要试图在钱里做手脚，那样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怎么才能信你？”接话员再一次重复马林的话。

　　　　“今天下午，你们会收到一份快递，看了物品，你们就相信我了。”

　　　　“什么物品？喂……”

　　　　“嘟，嘟，嘟……”

　　　　这个可恶并且狡猾的劫匪又挂机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牵着鼻子走

　　　　下午，60万的现金已经从银行提了出来都摆在办公桌上，吴畏拿来三个鞋盒，帮助刘震一起数钱，然后每二十沓放入鞋盒盖好。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说传达室收到一只包裹，于是罗干立刻取了来，小心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金属把手，很像是从保险箱上面卸下来的把手。

　　　　马林把杨飞云叫过来，问：“这把手是那只保险箱上面的吗？”

　　　　“应该是，”杨飞云点点头，“我只能说很像，毕竟那种箱子不是唯一的。”

　　　　吴畏走过来，说：“看来是真的，箱子真的在那个人手里，不可能那么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一只一模一样的保险箱，这种保险箱不容易买到对吧？”

　　　　“市面上是不容易买到的，”杨飞云说，“保险箱是给专门的科研人员特别配备的。”

　　　　“那么这样一来，骗子浑水摸鱼的假设就可以否定了。”吴畏又说。

　　　　刘震盖上最后一个鞋盒的盖子，说：“20万，刚好可以装满一个普通鞋盒，看来这一点劫匪也都想到了，你们说，他拿了钱，真的会把样本交给我们吗？有如此守信用的劫匪吗？我怎么感觉有些不真实呢？”

　　　　“不知道，可是我们别无他法。”吴畏叹口气。

　　　　“把钱拿出来！”马林原本一直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街景，这时候他转过身，十分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把钱从鞋盒里面拿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马警官？！”刘震看了看鞋盒又看了看马林。

　　　　“我让你把所有的钱都从鞋盒里拿出来。”马林大声说，有些命令的口气。

　　　　“为什么？！”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一起问。

　　　　马林朝刘震走了几步，把刘震按在鞋盒上的手拿下去，然后揭开盒盖，把鞋盒底朝上翻过来，20万现金哗啦一下铺满半张桌子。

　　　　“马警官，你这是做什么？”杨飞云不解地问。

　　　　“我们不可以纵容一个劫匪！”马林说。

　　　　“我知道不能纵容，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刘震晃着头，“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其他办法了，不给劫匪钱的话，或许劫匪就更不会把样本交出来。”

　　　　“是啊，”杨飞云盯着马林说，“花60万可以换回样本是值得的，样本的价值要比区区60万人民币多的多。”

　　　　马林的目光与每一个人接触后，他缓和了语气解释道：“如果劫匪真的得到了那么多钱，人都是贪婪的，劫匪只能够更加贪婪，贪婪的心是很容易无法控制的，他会认为警方很软弱很好骗，一旦他认为自己有了警方的把柄，而把警方当成了提款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警方勒索钱财，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这……”杨飞云皱着眉不再言语。

　　　　马林似乎像是询问般再次看向每个人，他大声问：“假如劫匪尝到甜头，他在十天之内加大筹码像警方索要更大数额的钱怎么办？是给还是不给？我们是在跟一个劫匪谈条件，一个劫匪有谈条件的必要和信用吗？既然他做了劫匪就不可能讲信誉，当他提出更高的勒索时，我们不会再给，那样他依然不会把样本交出来。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给了他60万后，劫匪得到了钱，他完全可以就此消声灭迹，怎么还会大费周章把保险箱通过快递等方式寄给我们呢？要知道，快递公司也会十分注意所要快递的物品，那个箱子太扎眼了，快递不收，邮局就更不会收，难道劫匪还会如此守信用亲手把保险箱送到公安局的传达室？”

　　　　杨飞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说：“马警官，你想的真细，这些我都没有想到。”

　　　　“是啊，就算我们遇到了一个讲信用的贼，假如快递公司和邮局都不收保险箱那可怎么办？”吴畏摊开双手，“劫匪不可能亲自把样本送过来的，他只能把箱子丢在垃圾桶里，这样一来是很不安全的，劫匪完全可以骗我们，当我们扑空之后，劫匪会说那箱子他原本是放在那里的，丢了，出现这种突发情况，也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劫匪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跟你解释呢？”刘震说，“我要是劫匪，得了钱早就远走高飞了。”

　　　　“马警官说的对，不管怎么说，把60万就这么交出去，这样的做法都非常的欠考虑，可那么该怎么办？”杨飞云叹口气，看向马林，他问，“既然对方提出要求，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坐以待毙肯定不行，马警官，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激怒他！”马林用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激怒？！”吴畏不解地问，“你是说激怒那个劫匪吗？”

　　　　“我们的弱点还在他手上，激怒他，会不会很危险呢？”杨飞云问。

　　　　“是啊，”刘震也说，“马警官你要想清楚，激怒了劫匪对于破案能有帮助吗？”

　　　　“我是这样想的，”马林慢慢坐下来，对着众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这起案子不是绑架案，劫匪手里也没有脆弱的人质，劫匪手里有的只是一个金属箱子，杨飞云说过，那只箱子设置了双重密码锁，破解密码不可能，箱子的抗震能力也很强，毁掉箱子也不那么容易，总之，假如这个箱子换不来钱，样本对于劫匪来说丝毫没有价值对不对？”

　　　　“对，那箱子以及里面的样本，对于普通人来说，丝毫不具备价值。”杨飞云同意马林的说法。

　　　　“如果是这样，就算我们不给他钱，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劫匪即便被我们激怒了，面对一个金属箱子他又能做什么呢？”马林继续说，“但是，必须强调的是，我们不能够让劫匪感到绝望，我们要留一些希望给他，这就是穷寇莫追的道理，我们激怒他，又给他留着可以得到钱的希望，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令劫匪愤怒和急躁，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容易犯错误，只要他犯了一些错误，我们警方的人一定会立刻有所发觉，从而捉到这个潜伏已久的可恶的劫匪，那样一来，‘鬼枪’这个有头无尾的案子也就真正破获了，一举两得。”

　　　　“马警官你说的很好，具体该如何实施呢？”杨飞云细心询问。

　　　　“每个鞋盒里放进两沓打印纸，然后把鞋盒子用胶带紧紧捆扎牢固，让劫匪从垃圾桶内把鞋盒取出来时无法顺利打开查看，然后我们的人跟踪他……”马林逐一扫过杨飞云、吴畏、刘震三个人的脸，“你们三个各带五名精明的警员，便装埋伏在三个垃圾桶周围，发现有人取走鞋盒之后立刻进行跟踪，但不要被其发现，我让罗干开车等候在三个垃圾桶的中心位置，我会在车里接应你们，你们发现什么问题立刻向我报告，车子会围绕在三角形中心行驶。”

　　　　“好的。”大家齐声说。

正文　第六十七章：三个鞋盒子

　　　　林立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棋盘格般整齐的道路上塞满了汽车，这幅景象和任何一座大都市其实没两样。

　　　　马林曾经问过司机罗干，三个垃圾桶之间的距离开车要多久，罗干说，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每个点之间的车程要20分钟。

　　　　于是马林选择了把车子停在三角形的中心，这样一来，到达每个点的时间就缩小到10分钟左右，当然，这都是在交通顺畅时计算出的结果。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6点30分，马林坐在副驾驶位置，他频频看表，问开车的罗干：“像这样的堵车要持续多久？”

　　　　罗干回答说：“除了节假日，7点过后就会有所缓解，因为现在是下班回家高峰期。”

　　　　马林说：“但愿那个劫匪晚一些再行动。”

　　　　罗干把车子停在一处宽敞的十字路口，这地方可以快速驶入三个不同的方向。

　　　　马林戴着耳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说实话，自从接手“鬼枪”的案子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安心睡着过。

　　　　就这样，等待了大约30分钟，也就是夜里7点10分左右，耳机里突然传来刘震的声音。

　　　　马林立刻直起身用手按在耳机上，只听刘震说：“出现了一个人，从背影看四五十岁的男人，很瘦，穿着破旧，看起来像个捡废品度日的流浪汉，他一直朝有鞋盒的垃圾桶走过去，目标很明确，马警官，怎么办？要不要拦截他，万一他把鞋盒子拿走怎么办？”

　　　　马林说：“不要轻举妄动，谁知道会不会是劫匪乔装打扮？让他拿，千万不要暴露自己，不过要悄悄跟着他，监视他去哪里，如何处理手里的鞋盒。”

　　　　刘震简洁地回答：“明白。”

　　　　车内的罗干侧过头问马林：“马警官，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马林摆摆手：“不要，我等着其余两个地点的消息。”

　　　　10分钟过后，耳机传来吴畏的声音：“一个老人，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把鞋盒从垃圾桶里捡走了，请求指示？”

　　　　马林命令：“跟着他，不要被发现。”

　　　　刘震：“正在跟踪，那个老头很奇怪，他不像是捡废品的人，看起来就像个退休员工，而且他捡鞋盒的时候目的性很强，走到那个地方就把一条手臂伸进去了，很快就拿起鞋盒，他想打开鞋盒看看，可惜上面有塑料胶带被封住，用指甲很难撕开，没办法，他就抱着鞋盒转身朝来的方向走，步履倒是很从容，一点也没有担心被人跟踪。”

　　　　马林：“小心有诈，千万不要被发现，即便跟到了目的地也不要暴露，懂吗？”

　　　　刘震：“我明白。”

　　　　这时罗干说：“马警官，我认为那两个拿走鞋盒的人很可能是劫匪雇佣的，从描述上看，这两个人应该全然不知情，即便抓住他们也不会查出劫匪的下落。”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出杨飞云的声音：“一个女人，这条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从穿着看不太像是个正经的女人，裙子很短，露着大腿，有点风尘味道，她朝垃圾桶走过去了，现在，她俯下身把鞋盒子拿出来了……”

　　　　马林：“跟着她，要小心谨慎。”

　　　　杨飞云：“好的，女人是做出租车来的，现在她坐回出租车，车子发动了。”

　　　　马林：“记下车牌号，留下两个同事继续守在那里，剩下的人开车跟随出租车。”

　　　　杨飞云：“明白。”

　　　　马林立刻对罗干说：“现在我们朝那辆出租车迎过去，你知道路吗？”

　　　　罗干旋转方向盘：“知道。”

　　　　……

　　　　这里是西里海市的旧城区，混好了的人大多搬到了新城区，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地打工的城市飘泊者。

　　　　鳞次栉比的平房像儿童随意搭建的积木，狭窄的胡同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进去会感觉进入了迷宫，非得有足够的耐心和勤劳的嘴巴才能从中走出来。

　　　　罗干把车停了，对马林说：“车子是开不进这里去的，那些条窄路只能用双腿走进去。”

　　　　马林对着话筒问：“杨飞云，你的车停在哪里了？”

　　　　杨飞云：“在一面墙后面，我看见了你们的车，马警官，那个风尘女子现在下车了，司机正在给她找钱，现在她离开出租车，朝一条窄巷子走了进去，我们要不要跟？”

　　　　马林：“你们注意周遭的环境，跟踪这个女人的事情交给我好了，我已经看见那个女人走过来了。”

　　　　杨飞云：“好的，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