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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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种天马行空的假设之后，把这一假设作为一个点和一个重要环节加进整个案件之中来，整个案件就非常容易缕顺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整理和推导

　　　　接下来，是马林对整个案件的整理和推导，从头开始分析，不得不要从许伯未的纵火案讲起——

　　　　津海市发生一起纵火案，某地一处小洋楼焚烧严重，消防队赶往该地灭火，并且发现了一名疑似纵火犯的嫌疑人，这个人便是四十八岁的考古学家许伯未。

　　　　接下来发现的两件事情令纵火案立刻蒙上了神秘色彩，那就是小院里发现的两具尸体和地下室不知名的设备被发现，加之警方对许伯未的审讯后，从许伯未的口中得到的线索更加令案子难于理解，于是，善于处理神秘案件的马林立刻赶赴津海市接手此案。

　　　　马林对嫌疑犯许伯未进行简单测谎，许伯未与身份不符合的口供似乎并不是他的胡言乱语，根据案子线索进一步的获得。

　　　　马林得知许伯未患有失忆症，在精神病院失踪后，被某医学组织选为第十二号实验者，而那栋小楼就是某医学组织的秘密实验地点。

　　　　许伯未由于自身的原因，他住在小洋楼里发生了怪事，许伯未的精神不健全，意志薄弱，或许还有他初到小洋楼对不熟悉的住处产生的陌生和恐惧，他的大脑很脆弱，而后就被小洋楼里存在的一种更强烈的力量控制并且占据了，也就是伊立文死去的鬼魂进入了许伯未的大脑。

　　　　伊立文在小洋楼里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由于对护士萌发出的情感而无法控制自己，一次意外，他掐死了护士，清醒之后悔恨不已，随后选择跳楼自杀。

　　　　伊立文死后，他那愧疚懊悔的灵魂无法在小洋楼内散去，结果，这段存有伊立文记忆的磁场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机缘巧合，进入了胆小虚弱的许伯未的脑中。

　　　　然而警方接下来对许伯未的审问，从许伯未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可能都是伊立文的记忆。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许伯未明明撒谎却可以通过测谎实验，这是因为，当许伯未说那些话时他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在撒谎，他说的其实是伊立文的记忆，他的内心认为自己的话都是真话，并没有在撒谎骗人。

　　　　许伯未被伊立文的记忆占据后，伊立文死前的悔恨懊恼也在许伯未的头脑中萌生，许伯未很痛苦却无从发泄和述说，结果他选择了放火焚烧小洋楼泄愤。

　　　　因为自杀死去的伊立文认为小洋楼与他犯下的罪恶脱不了干系，如果他没有被汤医生带入小洋楼做实验，那么他也根本没机会接近护士，从而发生之后的惨案。

　　　　因为小院里停着一辆汽车，那么地下室储备一些汽油就可以理解了，被鬼魂操纵着的许伯未潜入地下室找到汽油并且放了火，万念俱灰的他本来是想与小洋楼一起葬身火海的，但是由于一时间的胆小懦弱，许伯未却被消防队员发现并且交给了警方，这就是马林对整个案件的推想。

　　　　……

　　　　李健武和郑超听了马林对案件的推理猜想之后，陷入沉思良久，虽说这么一来，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相对来说算是连接了起来，但是这样的分析怎么能上报给有关领导呢？

　　　　而且许伯未的纵火案依然得不到一个完满的答案，究竟是许伯未纵火还是伊立文的鬼魂纵火，如果真的存在鬼魂作祟，那么许伯未是否有罪这一点就很难说清楚了。

　　　　李健武问马林：“马警官，这样的想法没办法写进报告上交领导的，你说那么多只能算作猜测。”

　　　　马林没有反感李健武的话，而是他点点头说：“是的，就是猜测，目前能掌握到的线索，我只能猜测到这里了，接下去，我希望与解剖那两具尸体的法医联系一下，因为我很想跟法医就尸体的问题好好谈一谈。”

　　　　李健武说：“这没问题，可是……可是我担心，假如真的是你刚刚说的那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处理这起纵火案了，如果指使许伯未纵火的是那个死去的伊立文的鬼魂，那么许伯未因纵火而坐牢，岂不是做了冤狱了，警方也冤枉了好人，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使命就是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我不甘心。”

　　　　马林想了好半天，他才不得不回答说：“该坐牢的不是许伯未也不是伊立文，其实该坐牢的是那名个汤医生，这些事情都是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医学组织搞出来的，做医学实验为人类造福是好事情，但医学毕竟不是炼丹求仙，我认为，返老还童这种骗人的伎俩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郑超站起身，他说：“我现在去联系一下法医，让法医部门安排一下时间与我们见面谈一谈，时间相隔了好几天，我觉得他们也应该对尸体有所了解了。”

　　　　……

　　　　9月9日，14点10分，解剖室。

　　　　李健武没兴趣亲眼去看尸体，于是他把法医约到了解剖室一侧的小房间里，还是那位男法医。

　　　　三人落座后，马林问道：“自从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差不多有一星期的时间了，请问经过你们的解剖和检查，是否在尸身上发现了什么？”

　　　　法医回答说：“没什么特别的异常也没发现特别之处，我也就没有及时上报，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好上报的，基本上与我在发掘现场对警方说的没有任何出入。”

　　　　马林问：“女性尸体的死因具体是什么？”

　　　　法医答：“被人卡住喉咙窒息而死，也就是活活被掐死的，这个我当天就跟你说过了。”

　　　　马林问：“你说过，从腐烂程度看，两具尸体并不是同一时间埋入地下的，那么我问你，两具尸体相隔的具体时间是多久？”

　　　　法医答：“不超过一个月，我个人认为是二十天。”

　　　　马林问：“男性尸体的骨折状况，我的意思是，与当初猜想的从二楼跳下来坠楼死亡，这一点有出入吗？”

　　　　法医答：“没有，我给尸体做了透视，他的腿部和脊椎都有骨折的地方，内脏也有受到撞击的痕迹，但是骨折并没有粉碎得那么严重，差不多就是从五米左右的高度跳下来导致的，不过，尸体的脑部还算完好，似乎没有受到撞击，这一点也佐证了死者是从高处纵身一跳，双腿先着底，接着是腰部，头部应该是最后着地的，所以脑袋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撞击，而且这也能说明跳落的地方不会很高，因为要是超过十米的高度，身子很可能会倾斜，那样一来应该是侧身落地，如果再高一些，头部最先着地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因为人体一般都是头重脚轻，重的地方先着地比较自然，也符合重力学。”

　　　　法医说的这些与马林的猜想基本吻合，他认真地听着，其实他更希望能听到一些自己猜错或者比较有争议和疑点的地方。

　　　　这时候，李健武插话说：“我有一个问题，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解剖看出来？”

　　　　法医问：“你说？”

　　　　李健武问：“我想问，那具男性尸体，是否长期服用了什么药物，这一点可以通过解剖检查出来吗？”

　　　　法医略微愣了愣，他问李健武：“你是说控制癌细胞扩散的药物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呕吐现象

　　　　马林听到法医话里有话，他立刻聚精会神起来，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看出尸体上有癌症这种症状了？”

　　　　法医点点头：“对，在肠道上面，不过能看出来癌细胞已经被控制住了，并没有恶化，只要是被控制住不再恶化，如果病人精神放松的话，那么病人再活个几年是没有问题的。”

　　　　李健武低声对马林说：“看来录音里的伊立文没有撒谎，他真的有癌症，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癌症似乎真的被汤医生的治疗控制住了。”

　　　　马林听了李健武的话，他看向法医，问道：“刚才李警官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男性尸体是否长期服用了某种药物，这一点，能否从尸身上检验出来呢？”

　　　　法医苦笑了一下，说：“尸体已经埋在地下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生前吃过什么药物很难查出来，但是他不会是中毒而死，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的。”

　　　　告别法医之后，马林和李健武走出阴沉沉的充满防腐药水味道的房间，走到阳光充足的地方，马林深吸了一口气，他问李健武：“最近两天许伯未的状态怎么样？”

　　　　“应该还属于正常吧？”李健武反问，“你想再审一审许伯未吗？”

　　　　“是的，不过在审问许伯未之前，我想去一趟给关押嫌疑犯送餐的食堂。”

　　　　“啊？食堂？去食堂做什么？”李健武问出这句话之后，马林已经大步走出老远了。

　　　　……

　　　　9月9日，16点15分，津海市公安局审讯室。

　　　　等待提审许伯未这段时间，马林和李健武坐在审讯室里，由于刚才从食堂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李健武十分不能理解，他问马林说：“食堂为许伯未准备的饭食并没有什么严格标准，也就是说，并没有在食谱里回避肉类，而且给许伯未送饭的警员说，许伯未进餐比较正常，也并未发现吃了肉食后呕吐的现象，这一点似乎与精神病院方面的信息和许伯未的学生赵佗提供的信息很矛盾，究竟是谁在撒谎？马警官，你怎么看呢？”

　　　　“我是这么理解的，”马林耐心解释说，“许伯未的失忆与那次考古活动有关，而从那次考古遇险后许伯未就开始惧怕肉类，不过赵佗的说法是粉红色恐惧症，究竟是食肉恐惧症还是粉红色恐惧症，这些在没得到云南方面返回的线索之前我们先不做考虑，但是值得怀疑的是，为什么许伯未被抓到市局之后，食肉恐惧症就没再出现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会不会是假装的，”李健武拍着桌子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食肉恐惧症和粉红色恐惧症，那些都是许伯未假装的。”

　　　　“可是许伯未有必要撒这么一个谎，演这一出戏吗？”马林问。

　　　　“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如果许伯未，我是说原来的许伯未，他真的有那种一吃肉就吐的毛病，而现在那种毛病没有了，那么现在的许伯未还是不是考古学家许伯未呢？”

　　　　“马警官，你是不是想说，许伯未已经不是许伯未了，他的身体是许伯未，而灵魂却变成了伊立文？”李健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大概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一会我们验证一下就知道了，”马林追问了一句，“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告诉郑超了，那东西局里的食堂就有的卖。”

　　　　正说着，郑超带着许伯未走进审讯室，郑超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沉甸甸的，他一边安排许伯未坐下，一边悄悄把塑料袋递给了李健武，郑超冲李健武眨眨眼睛，然后他站在了门口旁观这一切。

　　　　开始审问之前，马林先注视了许伯未片刻，许伯未和上次审问时变化不大，但是当马林得知了大量关于他自身的那些离奇线索之后，不知为什么，马林觉得这个四十八岁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仿佛存在那么一丝诡异，不过，这很可能是马林的心理作用。

　　　　马林：“这几天在这里生活的还好吗？”

　　　　许伯未：“还好。”

　　　　马林“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一提。”

　　　　许伯未：“没……没什么要求，都挺好的。”

　　　　马林：“这几天，我们外出走访并且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信息。”

　　　　许伯未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感兴趣地盯着面前的两位警官，他问：“关于我的？关于我什么的啊？”

　　　　马林仔细地观察着许伯未的表情，他用很慢地语速说道：“有一个人，他原来是你的学生，他的名字叫做赵佗，赵佗，这个人你该熟悉吧？”

　　　　许伯未的眉头皱紧了，小声嘀咕着：“赵佗，好像很熟悉的一个名字，可惜我想不起来了，你说赵佗是我的学生，可是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学生啊！”

　　　　马林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咬咬牙，才问：“汤医生，这个人你总该知道吧？”

　　　　许伯未忽地用力地点起头来，他说：“汤医生，我认识的。”

　　　　马林给李健武使了个眼色，李健武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许伯未，许伯未接过照片，他盯着照片看着，李健武问：“这个人你认得吗？”

　　　　许伯未点点头：“没错，这个人就是汤医生。”

　　　　马林希望把问题澄清一下：“这个汤医生是哪一个汤医生，究竟是在精神病院里的汤医生还是小洋楼里的汤医生？”

　　　　许伯未茫然地瞪大眼睛：“你问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太懂？”

　　　　李健武帮助马林解释给许伯未听，他问：“照片上的这个汤医生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许伯未很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照片上的这个人是汤医生，但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你们的提问，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去过什么精神病院，既然我没有去过那里，我又怎么可能在精神病院见到一个汤医生呢？”

　　　　李健武的提问被许伯未的话堵了回去，他心有不甘，呼吸都粗重了，显然被许伯未的回答气得不轻，马林冲着李健武摇摇头，让他冷静一点，接下去审讯室里一阵沉默，马林一时间想不出打破僵局的问话，于是，他准备出示最后方案了。

　　　　得到马林的应允之后，李健武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银白色的东西，咚地一声放在桌面上，那是一盒午餐肉的罐头，许伯未不知所措地盯着桌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东西，他的双眼依然很茫然，但是没有出现恐惧的迹象。

　　　　马林冲着李健武点点头，李健武把站在门口的郑超招呼过来，他指了指桌上的肉罐头，郑超得令，开始用罐头钥匙开启午餐肉罐头。

　　　　整个审讯室变得非常的安静，只能听见罐头铁皮被开启的吱吱声，还有一股股从罐头的缝隙里飘散出的肉香。

　　　　提到肉香，正常人闻到的是香味，不知道许伯未闻到的那种肉香会是一种什么味道？

　　　　随着罐头被一点点打开，粉红色的肉出现在了许伯未的眼前，马林和李健武不错眼珠地盯着许伯未的反应，果不其然，当他看见粉红色肉块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惧怕的神色，只见许伯未嘴巴微张，面部肌肉僵硬，眼睛一眨不眨，脸上原本黝黑的皮肤都慢慢变白了。

　　　　就在郑超把罐头盖掀开的那一刹那，许伯未作出了令在场的三人出乎意料的举动，许伯未本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他的一条手臂铐在椅背上，他没有站稳，而是身子歪斜朝后面摔倒下去，连同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倒地之后他的身体就蜷缩在了一起，全身不停地抽搐，接着就有一股极其刺鼻的臭味发出来，那是许伯未开始呕吐了。

　　　　许伯未呕吐不止，行为骇人，马林蹲在他身边去按他的肩膀，李健武则对郑超大声命令道：“快……快去叫医生！”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车主是谁

　　　　半小时之后，嫌疑犯许伯未被送进了津海市人民医院，马林、李健武和郑超都站在急救室门口等待医生的消息。

　　　　过了一刻钟时间，一位中年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马林和李健武立刻上前询问，医生说：“病人目前处于昏迷状态，病人需要静养……”

　　　　“病情严重吗？”李健武问。

　　　　“没有生命危险，似乎是精力耗尽疲惫导致的昏迷。”

　　　　“那么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李健武问。

　　　　“这可不好说，”医生摇摇头，“从经验上分析，我认为病人很可能会持续昏迷一段时间。”

　　　　医生走后，郑超问李健武：“怎么办？许伯未要是一直不清醒过来我们还怎么破案呢？”

　　　　“没想到一盒肉罐头就把一个大活人搞昏迷了，”李健武愁眉不展，“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上级领导汇报，如果我照直说，局长能相信一盒罐头能有那么大威力吗？局长不骂死我才怪呢？”

　　　　“不是罐头的错。”马林说。

　　　　“那是谁的错呢？”郑超问。

　　　　“罐头只是一个开关，一个导火索……”马林顿了顿，“罐头的出现，或者说被许伯未看到，那就意味着触发了一个开关，一个阀门，从而开启了许伯未的另一段记忆……”

　　　　“马警官，你是说，许伯未看到粉红色的罐头之后，把他大脑中原有的一部分属于考古学家的记忆激活了？！”李健武有些兴奋地问。

　　　　“这……这可能吗？！”郑超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一个大脑中存在两种不同人格的记忆那还了得，那么两种不同的记忆相互对立，岂不是要在大脑中作乱，打起架来？！”

　　　　“就因为两种人格的记忆处于同一个大脑，作乱之后，所以……所以……”李健武下意识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所以……所以许伯未立刻昏迷了，大脑为的是自保，就像是计算机死机一样，不会……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人的大脑很精密，一旦遇到什么意外，大脑就会开启自我保护模式，比如暂时休眠，因为许伯未的大脑彻底混乱了，所以他昏迷，昏迷正是大脑的自救。”马林这样解释说。

　　　　“案件越来越复杂了，”李健武的后背靠在墙上，“从警十多年，我从来没一下子遇到过这么复杂离奇的情节，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马警官，你说该怎么办，你毕竟比我们普通办案人员更熟悉这类案件。”郑超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马林。

　　　　“无论案子多么困惑，办案的人员都不能够气馁，要有信心，”马林先说了几句鼓劲的话，然后他话锋一转，提醒道，“粉红色的肉罐头，粉红色恐惧症，我认为许伯未不只是对肉食恐惧，而更重要的是对那种类似生肉的颜色恐惧，吃肉呕吐这种症状是粉红色恐惧症的衍生病症，在许伯未不知道吃的东西是肉的时候，他一般并不会感到恶心，但如果知道自己吃了肉，症状才有可能出现，可是，一见到那种颜色，无论吃与不吃，都会立刻产生反应，还是强烈的反应，这些我们已经看到了，为什么粉红色会在许伯未身上发挥如此大如此快速的作用呢？而粉红色恐惧症的源头要上溯到五年前那次云南的考古活动，要想彻底揭开谜底，把粉红色恐惧症形成的原因搞清楚也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如果能找到导致粉红色恐惧症的原因，就可以解释许伯未为什么会惧怕粉红色了，”李健武思索着，“不错，虽然搞清楚这个原因不一定可以把许伯未唤醒，但是这是目前破案唯一的途径，郑超，云南那边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但是时间太短，还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目前只能等待。”郑超回答。

　　　　“汤医生这件事我还存在疑惑，”李健武对马林说，“许伯未显然是认识汤医生这个人的，起码在许伯未的记忆里有汤医生这样一个形象，假如许伯未可以指认汤医生在小洋楼里出现过那就好了，警方就可以把汤医生抓起来审问，可是现在许伯未昏迷了……”

　　　　“即便许伯未不昏迷，他这样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口供也不足以定汤医生的罪，”马林说，“不可以急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汤医生抓来也没有什么意义，那只能算作打草惊蛇，总之，破案不可以急躁和慌乱就对了。”

　　　　“那么我们目前就只能等待云南的消息了是吗？”李健武说。

　　　　“先回局里吧。”马林迈开大步朝医院门口走去。

　　　　……

　　　　9月10日，9点30分，津海市公安局。

　　　　今天上午，Z省省城的警方打来电话说，撞死精神病院老院长的那辆黑色的车子被找到了，这一突然消息令李健武和郑超相当兴奋，随后，他们积极地与Z省警方通过视频电话了解到了更多的细节。

　　　　之所以那辆黑色车子相隔数日才被发现，原来那辆车子被非法的卖给了一个地下汽车交易所，如果再晚一段时间，那辆肇事车子很可能会被重新维修喷漆。

　　　　之所以车子没有来得及改变，那是因为这是一辆进口的比较高档的车子，普通的用于汽车的油漆并不适合那辆车，地下汽车维修厂在等待进口喷漆这段时间。

　　　　车子由于很大很扎眼，所以被路过群众发现并且举报，警方推测，这应该是该车发现的全过程。

　　　　李健武问Z省警方的负责人，车主是谁？

　　　　负责人回答，车牌在出售时就已经被摘掉了，非法收车的买家说，一个晚上一名年轻男性车主开来了这辆车，买家一看到车体刮蹭的痕迹就知道这是一辆肇事逃逸车，于是他把价钱压得很低，后来车主同意了用很低的价钱卖了这辆车子，然后收了钱就快速离开了。

　　　　李健武又问，开车来的那名年轻男子的特征？

　　　　负责人回答，据收车买家描述，那是一个干瘦的中等个子的男人，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光头戴白色棒球帽，面貌凶悍，非本地口音。

　　　　李健武继续问，该肇事车目前是如何处置的？负责人回答，该车已经被警方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