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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凶-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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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表情颇为惭愧,咧开大嘴干笑着:“班长啊,实在不好意思,你初到此地,本来应该大摆筵席给你接风,可是……唉,咱们单位现在实在困难,由于地处偏僻,山道崎岖,所以粮食有些共计不足,你就将就吃点呗!”
接过窝头捏了捏,窝头硬邦邦得可以砸玻璃,我只得先喝了口米汤,还好汤是热乎乎的。咬了一口窝头,窝头又苦又涩还粘牙,肯定是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玉米面,我吧唧吧唧嘴,很艰难地才咽下一口,顿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没想到我马军歌堂堂一个年轻有为的机要员,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所受的待遇还不如战俘,我这命咋这么苦啊!以前在军区,虽然吃得多半也是玉米面,可跟如今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那时起码管饱,还有小菜就着吃。
赵嘹亮端着个饭盒蹲在我身边,他从我噙着泪水的双眼里看穿了我的心思,示意我把手里的窝头底朝上翻过来,我照做了,看到窝头底下的窟窿里,竟然还塞着一块咸菜,我把咸菜扣出来,就着窝头,这才欲哭无泪地勉强吃下去三个,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饿了。
……
饭后,零导坐回藤椅里,用袖子蹭了蹭嘴角,把无意粘在下巴上的那粒米吞进了嘴里,然后无比安然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又回归了零公馆最高领导的身份。他咳嗽了一声,故意拉长了声音,眯缝起眼睛看着我,淡淡地说:
“军歌同志啊!你也看见我们这个环境、这个伙食,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上级领导的确不太重视心灵学的研究,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这项事业在国内刚刚起步,就在我回国之后提出希望成立这样一个单位之初,就曾有很多人反对我,说我是搞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等等,还好上峰有个首长曾在国外游学过一段时日,对心灵学有所耳闻,所以他才提议可以适当的投入,做适当的研究,就这样,零公馆就成立了。
“军歌同志,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你作为零公馆第一个触及心灵学的案例,我希望你能尽最大努力配合我们,把遗失的那部分记忆恢复起来,这不仅仅对你自己有好处,而且还能把遗失在外的密件找回来。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上级领导必定会改变对零公馆的看法,以便顺利拨款让我们做更深入的研究。”
我明白零导话里的用意,我是零公馆的第一个病人,如果治好了找回密件,那么零公馆里这些人就能够扬眉吐气,挺直腰板做人,而且也为在国内进一步开展心灵学研究铺平了道路。想到这里,我坚定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配合你们。”
零导站起并微笑着朝我走过来,虽然他的微笑有些惊悚,有些不怀好意。他抬起那只粗大干瘦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我肩上:“马军歌同志,谢谢啦!”然后他转过脸,对正在打哈欠的赵嘹亮吩咐道,“好了,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吧,我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嘹亮,你给马同志找个下榻的房间……”说完,他就弯着腰很快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
……
我被引领着上到三楼。
零公馆的房间真得很多,赵嘹亮手持一根蜡烛,蜡烛泛着一点点微量的光。
这幢楼房最大的特点就是阴暗潮湿,除了潮气熏天,就是到处都十分的阴暗,虽说黑一点,潮一点,但整体感觉这幢老楼还较为结实,似乎建造之时就颇下过一番工夫。
赵嘹亮介绍说,零公馆建于民国时期,据说是个大资本家的寓所,后来解放了,资本家不知去向,房子就空置下来。这幢小楼不知怎的就被他舅舅得知了,于是带着他们几个人就把房子占用了,说到这,赵嘹亮的脸色一变,把嘴凑近我的耳朵:“班长啊,你怎么不问问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就空置下来了呢?”
“是啊,”我顺着他的思路,“为什么,周围的人怎么不搬进来住呢?”
我这一问,赵嘹亮的两只眼睛立刻瞪圆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我听周围的村民说,这幢房子里闹鬼闹得很厉害!”
身在一个昏暗陌生的鬼地方,谈及这类事件难免不会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冰凉,我抬手捏了捏胳膊,反问道:“你舅舅不是说这世上没鬼吗,‘鬼’只是一种目前解释不了的现象……”
“嘿嘿,他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胆子最小了,这样说了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而已。”赵嘹亮挤眉弄眼地说。
“我说老赵,你他娘的损透了,我跟你有仇是怎么地,就算我真失忆了,可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难受。我当我的机要员,你做你的前卫研究,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吗非得把我拉下水?我觉得你们这帮人没一个是好人,要是还能活着走出去,我肯定第一个报复你!对了,你说这房子闹鬼又是有什么阴谋?”
“班长啊,你这人就是心眼儿小,”赵嘹亮咧开嘴,烛光把他的一嘴钢牙照得仿佛渡上了一层金,“我觉得吧,从前在军区,你当班长我当班副,一文一武,相敬如宾,配合默契,再说你也没少照顾我……你既然有了病,有了困难,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你看你怎么还恨上我了!”
我摆摆手,没兴趣跟他废话,赵嘹亮停下来,紧张地朝楼梯上面的黑暗中看了看,说:“脚步放轻些,不要惊动了上面的鬼魂!班长啊,你只要保证以后不找茬报复我,我就告诉你这楼中鬼魂的典故。”
其实,每一座古怪的建筑后面,总会有一些故事。
话说新中国成立前,零公馆的主人和他唯一的女儿住在这里。一天清晨,仆人叫小姐出来吃饭,敲了半晌的门也不见有些许回音,在请示主人后,仆人撬开小姐的闺房,屋里却空空如也。奇怪的事,小姐的衣物以及生活用品俱在,俨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没过多久这里便解放了,零公馆的主人也仓皇逃离了本省。
房子无人居住,事情就开始怪诞了。
起先,住在附近的山民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听到楼顶有女人唱歌的声音。接着又有人说,每当月圆之夜总能望见楼顶坐着一位身着白衣丝袍的女孩在那里飘然游走,可只要定睛去看,女孩便转顺即逝。
消息不胫而走,住在周围的山民终不忍其困扰,一日,聚集了几个胆大精壮的少年,携枪带棒闯入了小楼。
巡查了多半日,也并未有些许收获。其中一人,偶然打开楼顶的天花板,企图从那里爬上楼顶的天窗登高一望。
就在此刻,他发现在天花板和楼顶的间隙中,竟然仰面躺着一副穿着白色睡衣的人骨……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尸体为什么没有眼睛
当然这只是个传闻,没必要探究其真伪,但此言一经流出,纵然有胆大之辈,想踏入凶宅也得思量再三,更别说住在周围那些胆小怕事的山民了,有谁还敢搬进来住呢!
“班长啊,你相信不?”赵嘹亮托了托眼镜,嘿嘿地笑着问我。
我十分郑重地回答道:“我信。我现在什么都信了。”
赵嘹亮哈哈大笑起来,空洞的房间传出了可怕的回声:“我吓唬你呢,你还真信了,班长啊,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我们住这儿几个月了,连只老鼠都没有,因为所有的老鼠都饿死了,刚来时四壁空空,只在厨房里面搜索到了几只破碗……”
“就是我刚才喝稀饭的那个碗吧!”我随口问。
“是啊!屋里能用的物件都被山民搜刮殆尽了,人敬畏凶宅,可不害怕里面值钱的东西。对了,这里的房间有的是,你想住单间,还是和我跟勇敢住一起?”赵嘹亮问我。
“随便,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说。
“那好,跟我走!”
赵嘹亮快步登上楼梯,黑暗的楼道被烛光一点点照亮,他走进一闪木门前,轻轻推开一扇硬木雕花门,立时传出了那种令人胆寒的吱吱声。
“请把,你进来看看,我去叫小毛给你搭张床……”
说着,他走出门口,屋里少了那点烛光,立刻就昏黑一片,我的一颗心马上揪了起来。
突然,赵嘹亮的脸又出现在了门口,幽幽地对我说:
“忘了告诉你了,据说资本家的女儿挺漂亮的,好像是被仆人强暴后才藏到阁楼里,死得那叫一个怨!如果她下来找你倾诉,你可得好言相劝啊!……顺便再问一句,你确定还要住单间吗?”
“我看算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住吧!”
……
一夜无话,我是被赵嘹亮喊醒的,我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外面依旧昏天黑地,于是我问他天还没亮,为什么叫醒我?此言一出,引得二人都大笑不止。赵嘹亮说,这是零公馆,这里不分昼夜,没有时间概念,白天就是晚上,晚上或许也是白天……
我没心跟他俩废话,走到水盆前撩起水来洗了把脸,就跟随着二人来到有水床的那间最大的房间里,赵嘹亮称那地方为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零导早就坐在藤椅里等着我们,早饭和上次差不多,只是稀饭里的米粒更少了些。用餐完毕,零导和我就开始了进一步的分析。
“军歌同志,”零导依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现在可以讲讲你梦中的那些经历了吗?你究竟梦到的都是些什么?”
“呃……”我挠了挠头,一时无从说起。赵嘹亮和毛勇敢一边一个坐在我左右,我坐在一把木质椅子上,而他俩却没这么好的待遇,只捡来两块砖头垫在屁股底下,使得我在中间十分突出,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既然是梦,谁又能记得清楚呢,他这么一问,我有些慌乱,不好意思地说:“说实话,我记不太清楚了。”
零导也能理解我,并没有失望,只是点点头,翻开一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哗啦哗啦地寻找某一页:“好吧,那就根据我的记录引导你,看你能不能记起那些琐碎的梦来。”我点点头,零导继续说,“上次我们说到你昏迷后,被我们秘密运到零公馆,在吉普车上,我听你梦话里提及了一些关于山洞、坛子之类的语句,你是不是在梦中也梦到了我,当然,梦里我的身份是何群,你看见了何群的尸体,而且尸体还没有眼睛……你现在有印象了吗?能给我们讲讲经过吗?”
“是的,我确实梦见了,只是把你的形象加在了何群的身上。”我眉毛拧在一起,回忆着说,“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梦境,何群的尸体就在潭水里面,捞上来一看,他居然没有眼睛。”
零导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屋子很静,只能听见刷刷的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何群为什么没有眼睛?”我问零导,其实更像是在问自己。
“不管是梦境还是幻觉,都会和现实世界有一些联系,至于尸体为什么没有眼睛,我是这样推测的。”零导放下钢笔,抬起脸看向我,“你还记不记得在去待所的路上,我们遇到的那两个买水的小伙子吗?”
“当然记得。”我不解地问,“但这和何群的眼睛有什么关系?”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现实的折射,但白天的经历不可能完全出现的梦里,那么哪一类会保留,哪一类会舍弃?我觉得普通平常的事件大多不会被保留,只有那些对你产生过刺激的、令你兴奋的、难忘的一些事件,才有可能被重新组合出现在梦里,但也不一定就出现在当夜的梦里,很可能会相隔一定的时间,我们姑且把那些令大脑激动的事件或情节称为——兴奋点。”
“难道是因为听了王老爹讲的关于水生和七根的故事……”我说。
零导点点头:“‘买水’本是那里的殡葬风俗,家里有长辈去世了,小辈就会去池塘里舀水给尸体清洗身体。当你看见这一怪事后很不解,还曾问询过当地人。水生和七根捕鱼时不幸溺水身亡,而他们的尸体冲上湖面之后,两人的眼睛都没有了,当然这很可能是被水里的鱼虾吃掉了。而后,这段事情就深深地潜藏在了你的记忆里,成为一个兴奋点,于是在梦中找到合适的时机反映了出来。”
真是因为那些片段成为一个个的兴奋点,在我脑中扭曲、重组后出现在了梦境之中,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我又把绿色眼球的事情说了出来,很快,我就想起了那个不伦不类的泥像,那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有一座泥像时常在洞里出现,泥像又为何如此奇怪?这也是现实世界的折射吗?泥像是不是又是我一个人的幻觉?就像水潭里,何群的尸体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见一样?”我求助般地望向零导。
“我想,那并非仅仅是一座泥像!”零导说得很含糊,从他的表情上看,并没有感到意外。
“你什么意思?”我赶紧问。
“因为出现在你眼前的那具泥像,潜藏了很多隐秘信息,归其源头,还是来自于现实世界与你内心世界的矛盾。潜意识的动力深藏在我们的深层意识当中,所谓潜意识是指潜藏在我们一般意识底下的一股神秘力量,是相对于意识的一种思想,又称右脑意识、宇宙意识……”
“什么宇宙意识,右脑意识,”见他又要长篇大论谈及那些一听就脑袋发胀的理论,我立刻打断他:“你说这些我可听不懂,能不能深入浅出一些?”
“好吧,”零导撇了撇嘴,“那具泥像,我们不能把它片面的理解成为一具泥像……”
“此话怎讲?”坐在砖头上的赵嘹亮插话问道,他的声音很怪异,或许是因为坐得太低把声音压住了。
“之所以会在梦中出现泥像,最主要的原因是军歌同志听了定将王菩萨的故事。”零导对赵嘹亮说,“在火车上,你曾经讲述过这个故事。其实老爷庙里真实的泥塑并非是个人形,而是个巨大的乌龟,然而梦中出现的那个造型,是借鉴、参合了他脑中固有的某种形象,因为没去过老爷庙,他熟悉的只是一般庙宇里泥塑的造型,所以很自然地就把两种形象合并在了一起。”
“你说得没错!”我真佩服零导的推理,“是的,梦里泥塑的那种形象,我似乎真的在现实世界中见过,那是在一座庙里,那座庙天津人称其为娘娘宫,里面供奉着的是妈祖。我记得小时候随家人前去参观,一进门就看见四座非常大的泥像,张牙舞爪地俯视着我,当时我还很小,所以感觉泥像非常大、非常吓人,甚至不敢抬头看它们的脸,所以才造成了山洞里那具泥像的脸的形象很模糊。细想一下,梦境中的泥像从形态上确实类似于庙里的,但泥像的脸部特征却不尽相同,它没有鼻子,嘴巴很宽很扁,而且也没有眼球,”说到这,我问零导,“这又映射了什么信息呢?”
“你是说泥像的脸上没有眼睛?”他这样问着,并且把这些信息记录在了本子上,写完之后,略微想了想,才回答说:“泥像没有眼睛,这当然还是源于水生的故事,因为对于北方人来说,水上浮尸本来就神秘,加之这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虽然你没亲眼看到尸体,但你看见了七根儿子去买水,还听了王老爹的讲述,耳闻比亲眼得见更令人好奇,所以你的记忆更深刻了。
“人类的大脑很奇妙,它总会把一些不相干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有些人这种相互融合的能力很强、很突出,我们姑且狭隘地称其为想象力,想象力丰富固然是优点,没准还能成为艺术家,当然大多数人的想象力都不强,比如毛勇敢同志……”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目瞪口呆
毛勇敢翻了翻眼睛,张了几下嘴,没说出什么,也没听出话中的挖苦。
“至于泥像的脸为什么没有鼻子,我想这个形象你肯定是想到了真实的乌龟,而且在一些神话故事里所描绘的王八精就是没有鼻子的那种造型,比如在《哪吒闹海》的小人书里就有王八精。……把湖水中巨鼋的传说和印象中庙里泥塑的造型以及水生丢失眼球等一系列因素,很有想象力地貌似合理地融合在了一起,这就组成了梦中诡异泥像的形象。”
这么说,还真是,我低着头一阵感叹,果然知识是第一生产力,多读书的人分析起问题来就是比舞枪弄棒的人全面得多。
零导见我默默无语,他用指甲敲击几下藤椅扶手,又说:“其实这仅仅是表面的分析,军歌同志,下面咱们还得朝深处挖掘挖掘。刚才咱们是从泥像的表面形象入手的,但这样一个怪异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你产生幻觉?我想,这或许与你内心的紧张和恐惧不无关系。虽说在军区你也是个老练的办事员,但对于处长给你安排的这个所谓运密件的任务,其实你自从接受任务那一刻起,就心存较大的怀疑,对不对?”
“是的。”我十分肯定地说,“处长找我谈话的时候他就有些神情怪异,顾左右而言他,当时我就疑心满满,但由不得我追问什么,因为知道涉及密件这类事情,能告诉你的肯定会说,不能让你知晓的,问了只能让人反感,所以我并没有多问,迷迷糊糊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或许开始时就心存疑窦,所以在火车上也十分谨慎,”零导接着我的话继续分析,“再加上我的偶然出现,并且行为与形象都不太正常,这就更加剧了你的怀疑,甚至会令你心生恐惧。而后我们到了招待所,除了听水生淹死的故事,还有我深夜偶发的胃病,我想,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免不会神经衰弱。虽然当时你极度惶恐,但作为此次任务的领导者,即便慌乱你也不能显露出来,所以这种压抑的情感,在你的梦中便展现开来。”
我默不作声听着他的解析。
“寒水深潭,神秘的山洞,以及里面那诡异的泥像,这一系列恐怖的场景于是乎都出现在了你的梦中,但那些场景不只是出现了就完了,它们需要你的解读,你的参与,你就像侦探一样,需要用你的智慧把它们一个个侦破掉,只有这样,才能中和你心中的惶恐与不安,恐怖与好奇……所以在接下去的梦里,你就开始了对这些匪夷所思的物象进行解读,把无法理解的事情进行侦破,无论获得什么样的结果,你也必须需要一个结局,这样,你的心理才能达到某种平衡,军歌同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现实世界的我遇到了太多无法理解的问题,我很害怕,很无助,在梦中,不真实的我也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把那些事件搞清楚,查明白,获得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接下去那些更加怪诞的梦境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零导笑了笑,把两只手重新握在了一起:“把前面的梦搞清楚,就不难理解后面的梦了。你的梦做到这里,车子就到达了零公馆。因为我们要把你放到水床上,可能没有把你的身体保持平衡,以至于搭到水池边缘时,你身体倾斜了一下,差点没有跌落进水里。还好毛勇敢及时抱住了你,所以我们不得不把你的身体固定在了床板上。
“在这一起一伏的过程中,你没有醒转的迹象,反而整个身体都绷直起来,还好把你结实地绑在水床上,要不然肯定会落进水里。当时,你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两只手死命地紧紧握着,双腿也不断地踢蹬着,所以我推测,你一定在梦境里飞速地奔跑起来,或者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你。”
“让我想想……”
我把拇指和食指掐在太阳穴上用力地搓揉着,渐渐地,脑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天空乌云密布,地上漆黑一片,但天地之间还存在着一丝光线,但那光亮也只能勾画出远处树林的外形,黑压压的彻地连天,令人倍感压抑和鬼祟。就在此刻,乌云中穿透出两束耀眼白光,那白光如同两盏巨型探照灯一样,在这昏黑的天地间上下搅动起来。不,它并不是肆意地搅动,而更像是在搜索某个隐藏着的人。
这时,我呼吸变得急促,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它,它在追我!”
“谁在追你?”半天没说话的赵嘹亮问道。
“光,两束光,很亮、很冷,我跑到哪,它就追到哪,所以,我就没命地跑,跑……”我用力地甩了甩头,企图用这一动作驱散那天边投下的白光遗留在我内心深处的阴影。
赵嘹亮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说:“班长,只是个梦而已,你手怎么这么凉!”
“是啊,只是个梦而已。”零导也这样说,但他明显是心不在焉,在他脑中也在激烈地思考着什么,沉默片刻,他缓缓地问我:“你在现实世界里,有没有见过那样的光束,或者说类似的经历也可以?”
零导见我一直摇头,叹了口气:“那两束光究竟代表了什么,也许是在两月前你落下水的时候在湖里看见的,也或许某种形象在梦中扭曲得太严重了,所以才找不到它的根由,但我猜测,那很可能原本是两束强光手电的光,也许正是这两束强光照在你身上,你才被渔民发现昏死在岸边……”他支起胳膊,又打开那本记事本,看了一眼本子,说:“接下来你的身体平静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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