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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_月骁-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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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慢慢的走到了地上的小孩面前,抱起依旧熟睡的小孩,滴滴咄咄的进了屋,摸了一下孩子的脸,老手慢慢的把被子盖上。
我已经是坐了下来,一张符纸出手,火光在屋中燃起,周围的玩意虽然依旧在嘶吼,但看着这张高级货的火光,一时间都没敢过来。
看着苍老的身影,此时这人身上才算一只鬼都没有,给人一种随时要倒下的感觉,我心头已经是疑惑的不行,今儿这单生意到底是什么名堂?从这老头在屋子周边的布置,还有身上封住这些鬼的柳丁,明显是个道上的人。
“小伙子,你刚才手心的藏的什么东西,居然这么霸道?”
老头慢慢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我没有回答,手罡这东西本来就极少人知道,这老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晓得我不会说,这老头颤颤抖抖的从身上摸出一根叶子烟,然后点了起来,“只有三天咧,我还以为我那儿子请不到什么行家,没想到这回来了个高手,还这么年轻。着狗崽子却不知道,他老子我,干阴阳这行都已经干了一辈子咧。”
“年轻人,我活不了两天了,今晚上有个人最后和我说会话,我也高兴咧。”
我没有开口,地上的符纸还在一点一点的燃,烧的相当的慢,老头瞅着那张符纸,“手艺是我师傅教的,从小我就跟着我师傅,出去四处走,收了不少厉害的玩意,都是行脚的手段,也造了一辈子孽。我师傅跟我说,这条路走多了,能把命给走残,子孙也不好过,所以不能讨婆娘,只收徒弟。年轻的时候我不信,道家杀鬼是祖师立下的规矩,直到我师傅死了这么多年,我也到了这把年纪,才晓得这里头的厉害。他死的时候,也就用草席那么一裹,碑都没让我给他立。”
我心头一动,不过依旧没有开口,这老头把叶子烟一丢,“年轻人,这事儿你别管咧,走吧。”这老头嘴里还在碎碎的嘟哝,“祸及子孙,杀的完么?即便杀了,造的孽还在,这是因果,干我们这行的,谁有好结果,命里软的报应在自己身上,命里硬的报应在后世身上。我那孩子他娘生完他就死了,都是报应咧。”虽然早就看出来了,但听这狗日老头一说,我依旧有些吃惊,这人还真是个行脚行家,虽然以前听到过一些东西,说是干这行会缺德,子孙也不会好过,当时我就问过三叔,三叔这货让我压根不用理会这事,王家这么多代都下来了,怕个求。
符纸终于熄灭,当着我的面,一个个影子陆续又开始朝着老头走,我心头依旧想不通,这老头猛的转过身看着我,“我缺德事做的多,我儿子在外头打工都能引这么多玩意回来,现在杀了又能如何?等我死了还不是一样?这种东西是孽债,没什么风水地势镇的住,我那孙子是个夭折相,出生之后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办法。孽债这种东西又不是板板,杀了就可以躲得过的?现在我用我这把老命来渡这群鬼,老子一副生魂,做这群鬼的替身,也算积点德,用这群鬼,来给我孙子续个十年命,你杀了他们,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老头面色变得狰狞,我一时怔住了,“用鬼续命?”这法子我知道,只是各处手段有所不同,一时间我没有再动,眼看着那一个个惨状的影子慢慢的走进老头的身体,此时我心头惊的不行,这行脚老头到底收拾了多少阴物,才造了这种报应,婆娘死了,儿子被缠住,孙子短命。
眼看着最后一个影子走进了老头身体,老头再次变得面色呆滞,当着我的面,一点点的把桌子上的香烛拿了起来,然后就蹲在地上啃。嘴里发魔一般的念,“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就成了,还有三天就成了……”
我彻底的呆住了,一直到最后,我依旧记得今天这副场景,老子出来打鱼,这不知道走的是哪一路的老头,从一个镇鬼辟邪的道者,变成了一个疯狂惶恐的蹲在我面前啃蜡烛的“东西”……
大门被打了开来,我慢慢的走了出去,两个伙计和中年男女猛的就跑了上来,“先生,怎么样咧。”
中年人边说边有些害怕的瞅着里头。两口子着急的望着我,压根就不敢进门。不知道为什么,我吞了吞口水,说了一句话,“这里头没有鬼……”
“小爷,怎么可能咧?昨天明明……”闷棍话还没说完,被旁边那伙计扯了扯,赶紧闭上了嘴巴。
看着这面色着急的两口子,脑壳里头再次浮现起刚才那老头抱着小孩进门之后说的那最后几句话,“年轻人,你去跟我儿子说,我死了之后,就埋在这屋子后头,地方我都选好咧,我以前跟他说过,到时候头朝下,让我翻不了身,他们也别供我的灵牌,就当没我这个祖宗。”
这老头的意思我懂,码不准是什么手段想从这家人的脉里跳出去,这招的目的是不想连累后代生道……但据我所知,这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道阀的人,一张符纸就镇这些东西这么久。这附近,也只有那一家的有这本事。我儿子居然请的动你?”
当我把老头的话说出来之后,两口子齐齐的变了脸色,“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我爹他已经没多少?”那女的没有管这中年人,反而一个劲的说,“先生,你可别乱说,这里头有什么讲究?我们怎么敢埋在屋子后面?”
两个伙计一脸的疑惑,我回头瞅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屋子。“棍,把钱还给他们?”闷棍有些吃惊,不过还是从兜里摸了点钱出来,还给那中年人,这人压根就不接,“先生,您可别吓我,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我爹那么说,我们不是连香都给他上不成?”
我递了张符纸过去,“贴在门口,以后对着大门上香,拜的时候不要念名字,就当拜门神就行。”
说完大步就朝着外头走,两个伙计脸色始终疑惑,但赶紧跟上,中年人两口子不甘心,闷棍眼睛一瞪,“老子钱都还给你咧,你他娘的做什么?”……
回到砖街,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壳里头始终在想那老头啃香烛的一幕。老子开门做生意,这件事在几年的生意里头算不得什么,也碰到过懂的别的道士,但就是这么一幕,让我整整几天失眠。
不是我不出手,我可以下点手段,让那屋子进不了一般的鬼,也可以包张符让他儿子买去带着,但有用么?别说这些东西那老头自己都能做到,“作孽”两个字始终在我脑海里头挥之不去,这玩意摸不着说不透,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东西一般,我想起了三叔很早以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那些东西,也是命。”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以前听过的很多话,“你们王家做了这么多孽,就不怕报应?”在很久以前,我也就这个问题问过三叔,当时三叔似乎没想到过我会这么问,“屁娃,管这些做求,你以为这道理我们祖宗不懂?这里头的道道深着咧。”
两个伙计一开始问了几句,见我不说,也就淡了下来,店子依旧做生意,不知道多少年后,怕是除了我,没人会记得那看似普通人家的老头,在死之前做过的事情,包括他的儿子孙子,子子辈辈……
又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三叔依旧没有消息传来。我整天瞅那些玩意,生意也让几乎都让两个伙计都弄。古董店倒是收了不少好东西,祝老头学聪明了,弄到次货也不让两个伙计碰,花大价钱送到老鬼哪儿去作假,然后再拿回来卖,过了老鬼那店子的手的玩意,基本上没两天就能出去,祝老头靠这一手闷着发财,心子不是一般的黑。小婆娘不怎么来店里,这老头依旧找我下棋,狠狠的弄了一盘之后说些“年轻人,你功力还不够”之类的语重心长的话,弄得我一时间连隔壁的门都不敢进。
日子就这么过去,本来以为怎么也要等三叔回来,谁晓得,在三个月后的一个中午,终于,一个砖街的伙计进了我这店门,“小爷,有信儿咧。”我心头一惊,一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伙计语速相当快,“三爷传回来的信儿,我们在北边的兄弟已经是摸了好几年,有两个弟兄打听到一处地方,发现有些不对头,赶紧跟三爷说了这事,三爷让兄弟们先都别动,他的意思是,最好让你过去看一下。这不,我这就赶回来咧。”
这伙计话说的奇怪,三叔这货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三叔呢?”
“三爷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时脱不开身,小爷,你也晓得,我们这些怎么可能晓得三爷的行踪。”这伙计想了想,又是补了一句,“小爷,那地方真的有些奇怪,三爷听了之后说指不定和三年多前的那事儿有关。让你带人过去瞅瞅。”
第327章
心头一震,和三年前的事儿有关?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三叔找到了那常观远埋的地方?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头,常观远牵涉到常家祖上藏的秘密,估计到现在,这事儿说破破之后,就连常家自己都想把这人下葬的地方给找出来,以三叔的性格,和他对这背后藏的东西的重视,肯定是立马赶过去,那伙计发现的地方到底藏着名堂?还有什么地方能和三年前的事儿有关?
“桂掌柜的接到消息之后,就让我立马来跟你说,我心头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三爷该直接跟你打电话,好像这次摸出这地方的不止我们一家,掌柜的意思是,到时候带的人上头得花点心思……”
我皱起了眉头,狗日的憋了几年差点把老子整成古文专家,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人?说了几句之后,这伙计就出了门,偏偏就在这时候,两个门面中间的帘子打了开来,祝老头一个脑壳伸了出来,“王小子,过来陪我杀两把?”
我心思完全没有在这上头,全是伙计刚才说的事儿,被祝老头憋了两句之后才到了那头,虽然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头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王小子,你娃今天不专心咧。本来你专心就下的臭,现在这样儿,等会这棋盘上头还看得下去?下棋得静心……”
我没有理这老货,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祝老头压根就不在意,嘴里还在继续说,“明天又要出门?”我点了点头,“君儿昨天过来了,来的时候你不在。她让我把这个还给你。”我低着头看棋盘,心头一动,就在棋盘上,已经是多了一把钥匙,我静静的看着这把钥匙,这就是几年前我走的时候,当时给到了小婆娘手里头,是用来开我那边的店门的行头。祝老头端起砂壶,喝了一口,“这女娃从小就没什么心思,只是被惯得多了些。生活在我们这种家庭,这也怪不得她,只是后头出的这些事。这女娃的心思我也摸不透,两家人几十年前定的事儿,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头有你们王家这么多的名堂……”
看着桌上的那串钥匙,难看的旧钥匙就挂在一串一看就不知道买成多贵的串上头,一个钥匙串就挂这么一把,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钥匙和串,就像是当年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和小婆娘。
一个是粗布衣服,几个兜里没几张毛票。另外一个文静靓丽,光是床头的米老鼠布偶,就抵我买十身衣服的钱。
我没有伸手,祝老头继续落着子,“你回来的这几年,你们都没说上几句话。”
“自从那回去了你们老家拜年,回来之后君儿身上就没再出什么问题,只不过自从当年他爹出了事儿之后,这女娃心思就越来越重。你们的事儿,我一把年纪了不想管,这东西这几年她一直随身带着,前几天叫我还给你,年纪大咯,跟不上你们这些娃的思想,我也不知道我那孙女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带到了,你自己收好。”
我把棋放了下来,慢慢的拿起桌上的钥匙,然后揣进了兜里。一盘棋下完,我被杀的惨败,转身正要回我这边,就在这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又走了回去,祝老头抬头看着我,我从兜里把那钥匙又掏了出来,再次放在了棋盘上头,“祝老爷子,麻烦您还给她,我这回要出趟门,我不在,让她多看着点呆哥。”
就在我走了之后,祝老头一个劲的盯着棋盘,就在这时候,里屋一个人走了出来,居然是老鬼,老鬼瞅着棋盘上的东西,语气有些奇怪,“祝老爷子,我就给你说咧,你不了解小爷的性子,三爷说过,三年前他把他老汉那幅字从新挂在你们祝家的时候,他自己心头已经有了决定。有二爷和主母在后头盯着,小爷没那胆子。所以我说这钥匙,他肯定会还回来。打赌的这两个行货,我就拿回去咧。”
祝老头脸色一惊,直直的看着桌子上,之后松了下来,喝了口茶,表情相当的平静,“老爷子,只是小嫂哪儿,这事儿还得多劳您费心,小爷在外头这样,三爷又不管,我们谁管得着他?”
老鬼正要出门,祝老头盯着老鬼手里头的两个玩意,脸色一变,露出心痛的神色,“桂扒皮?”“什么事儿?”
“这两宝贝是老子花了大力气的,你要敢拿走?信不信过两天我去你那店子里头抄了你的货?”
“老东西,这玩意你可赖不得帐?我手底下的人可是靠着这买卖糊口。”老鬼越走越远,只剩祝老头一个人坐在店子里头,过了好一会儿,心疼的样子才消失。
第二天,我带着几个伙计直接就上了火车。朝着那伙计说的地方摸了过去。
坐在火车上头,这次一共有个人,跟着那伙计回来报信的有三个,另外的全是老鬼叫出来的人,跟我熟的就一个闷棍,这货生啦死踹的要跟着去,说是我那店门关了,另外一个伙计就帮祝老头,忙的过来。
这火车却不是朝着山西开,还要往北的样子,下车之后一群人全换上了冬衣,我在中山装的外头套了一件棉袄,到处都是雪,老子还没见过雪里头的城市是什么模样,“小爷,这边天气就这样咧,一场雪要他娘的画一两个星期,我瞅了天气预报,这都是出了几天太阳的咧。”
“你狗日的又没来过这一带,你晓得个求。”
骂闷棍的正是回来报信的人,叫五顺,听这货说了下本名,好端端的一个“陈印顺”硬生生的被周围人弄成那那德行,这伙计长的瘦,一群人找了个地儿就歇了下来,“小爷,我们先找个地方,等发现那地儿的人过来。”
我心头有些疑惑,那地方说是两个在北边走土的兄弟摸出来的,具体什么情况,回来报信的三个伙计也说不太准。但三叔听了之后,就立马让我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三叔这么心急?
“小爷,我蹲的点不在这一带,还要往南靠点儿,不过离那两孙子踩的地方最近,所以三爷打了招呼之后,这一带的地势都差不多,堂口看我们熟悉,就把让我们回来的报的信。”
这狗日的说的堂口,不是老鬼守的砖街,似乎是另外一个老头手底下的章子,这外头到底有多少人,怕是只是三叔心里头才分得清楚。
堂口外头的这些人,常年在外面说好听点叫摸地势,说难听点就是“找墓”。三三两两的顺着各地的山跑,定的下来就往堂口里头叫人去动手,只不过这几年,由于三叔发了话,这群锤子货在找墓的时候都是多长了个心眼,往往朝着聚阴特别重,或者是地势特别低的地方去,这里头的聚阴我倒是明白,不过三叔为什么放话找地势低,我一直没搞清楚。
北边的晚上都得开暖气,我正低头琢磨事,敲门声响了起来,“小爷,我去开门。”
外头的是五顺,后头还跟着一个人,脸上脏兮兮的,五顺到我旁边小声的说了两句,我心头一惊,猛的瞅向了这汉子,只见这人眉宇间带着惊慌,这还是老子头一遭遇到伙计见面就这德行。
“小爷,这就是钢镚,在这儿等了我们两天咧。”
听了五顺之前小声说的话,我心头有些急,立马就开了口,这脏兮兮的汉子瞅了我们几眼,“魏掌柜的没来?三爷呢?”五顺一耳光就朝着这汉子扇了过去,“你知道这是谁?这是小爷。当着小爷你还提魏掌柜。”
这汉子着了一耳光之后,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然后狠狠的瞪着五顺,“你和你手底下的两个人我认识,前年和你见过面,老子怎么知道他是小爷?万一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咧?带个人来我这儿套消息……”
“小爷,他们这些都是常年在外踩点儿的,基本不回来,除了自己堂口的老头和三爷,谁都不信,家里头我们这群人,常年找坟,找到之后就通知家里,决不往外说。藏的又深,因为各处都有干这事儿的,所以戒心很重。”
五顺把头转了回去,“难道你们堂口没通知你?”这汉子依旧眯着眼睛瞅着我们,我在心头骂了一句,指了指这汉子腰上,“东西给我。”
这汉子看着我,见我说完就没有开口,然后慢慢从身上把铃铛摸了出来,递到我手里头,我小声的冲着闷棍说了一声,“好咧,小爷。”
闷棍找了块布出来,往我拿着铃铛的手上一盖,见了我这一手,那伙计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进了布里头。
一块布盖住了下头的名堂,十几秒后,这伙计依旧将信将疑,从布里头把铃铛拿了回去,瞅着铃口看了两眼,然后一个劲的摇,铛铛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伙计听了之后脸色一变,你真的是小爷?”我强忍住没有骂一句狗日的,这招还是三叔教我的,用手罡朝着铃铛内檐的一个方位抹一下,这玩意一时间的声音就会变,要说这些汉子,最熟悉的就是这命根子的声音,换的别人的也绝对听不出来。
这伙计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五顺在旁边一个劲马后炮的骂,这人理都不理,只是瞅着我,语气跟之前的生硬已经是完全不同,听得出来居然有些紧张。我心头很是奇怪,这伙计从进门之后,似乎一直就很紧张,像是在躲着什么东西一样。
“小爷,我总算是撑到你来咧。只是我那弟兄,瞅不到你了。”
我心头一惊,这伙计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头,这伙计掏了根烟出来,我赶紧给这货点上,这人瞅着我手里的打火机一时不敢信,我直接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软根子?点个火给老子叽歪”。这伙计才扒了一口。
“要是以前,我们压根就不会去管那地儿,就是前几年,堂口来了信儿之后,我们两弟兄的招子就亮了很多,开始到处打听。说实话,我们压根就没想过那地方会引起家里头的重视,那儿本身不是什么好地势。发现那地方还是我们两兄弟在外头摸土的时候,偶然听到说是一个地方最近死了很多人,当时我还以为狗日的估计是发了瘟,后来越听越不对头,我们两个就撵过去看。”
“那地儿是农村,山也不高,不过这周边的农村庄子都隔得近,就有那个几个庄子,这几年已经是死了一百多个人,连带着失踪的还不止这些。我那兄弟问那儿的人,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个老乡说,就是三年多以前……”
第328章
三年多以前?我心头一震,联想起三叔让我过来,怕就是冲着这个时间点……
“那地方都传遍了,不知道说是猪瘟,知道的就说是粽子在作怪。我们去瞅了之后发现,事儿不是那么简单,那些人死的相当怪异,都是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跑到山里头去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尸体,我们想狗日的这回码不准又是一笔好买卖。瞅这样子,难道真是地底下有东西,门子被破开了,里头的玩意窜了出来?当时有些激动,这他娘的就说明这守斗的都还在,还撵出来啃人,那里面的行货肯定没有被倒。”
我越听越奇怪,墓里的粽子撵出来啃人的事儿倒是有,不过都相当稀罕,要说这两伙计激动也有原因,一般出现这种玩意,就说明里头的东西肯定值钱。这伙计一开始说什么堂口堂口,听到这儿,老子总算是明白了,这伙计原来是个纯粹的狗日的,鸟才是照着三叔的话去摸什么过阴的地势,压根是摸坟的时候瞎碰上的那地方。
“那地方由于地势平常,但也可能有墓,这种行头叫藏墓,外头没风水,在墓里头做地势来补,往往最不好找。我们就顺着那些死人进的山去摸。一个多星期,最后鸟坟都没找到,只摸到了一个山洞里头,一开始还以为没找对地方,那山洞不深,进去一圈鸟都没有,谁晓得……”
说到这里,这伙计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憋出了一句话,“谁晓得回来之后,我兄弟就死了……”
这人还在继续朝下说。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心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手里拿的烟开始发抖,再也不管周边还站着这么多人,反复的看着周围,两个汉子朝我身边一站,飞快的从身上把铃铛掏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浑身开始发抖的汉子,闷棍开了口,“小爷,这人有些不对头。”
几乎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汉子脸色变得相当惊恐,脏兮兮的满头大汗,不断的到处看,“小……小爷,……救救我……”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旅馆的屋子里头,所有人家伙都已经是掏了出来,两个汉子双手一挥,粉末符纸定在房间四处,“小爷,这狗日的发了癫了?这屋子里头要是有玩意,老子这些手段怎么没反应啊。”
我没有说话,一只手快速的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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