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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_月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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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度惊慌的情形之下已是忘了这一茬,等我以为可以回家的时候三叔又将这事提了出来。
  不过我心中却依旧疑惑不已,他那么猛尚且摆不平,我一个七岁不到的小孩还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但看三叔说的很是肯定,再加上他硬拉死踹的把我弄来,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一时间我也有些豪情,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小爷我到底还不是一无是处,终究还是到了报效国家的时候。
  此时,我心中一激,顿时想起了先前那“张大春”被三叔灭掉之后,融化成了一滩臭水,而一丝黑气从水中飘出不见的情况,然后就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三叔想了一下,说道。
  “那东西早就已经不是张大春了,张大春自杀,在橙子林中变成了鬼,没想到却被那东西吞掉,恐怕已经魂飞魄散。”
  什么?张大春已经被吞了?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我依旧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消息,联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被拉进泥土中的男人,表情绝望的叫我救他,又叫我快走的情形,心中已是相信了三叔说的话,不过身上的起皮疙瘩却是又起来了。
  说到这里,三叔也叹了口气,表情有一些黯然,似乎是在为被那东西吞掉俄张大春赶到伤感,随后又问我:
  “你看到的那一丝黑气去了那个方向?”
  我用手指了指我们所在的右边,我记得很清楚,那一丝黑气就是从这里飘进了树林然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的。
  三叔沉吟了片刻。
  “你闭上眼睛,心中尽量保持平静,我带着你向那边走过去,当你感觉最冷的时候,你就告诉我。”
  平静个屁,我这一个多小时全是在惊魂未定中渡过,现在又知道了似乎还有比那“张大春”更猛的存在,似乎还有个什么祸根,心中怎么还平静的下来。
  

第8章
  三叔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情,骂了一句耸货,然后从衣服兜里面掏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
  “含着它。”
  我接过这黑色的药丸,拿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很浓的汗臭和烟熏的混合味道从上面传了出去,不断的刺激着我的鼻子。
  我表情有些难看……
  “叔,有没有别的,比如说装在瓶子里面的,在瓶子里面存的,估计效果要比这个好一些。”眼睛则看向了地上的箱子,期盼着里面能够出现一个瓶子之类的东西。
  “就这一颗,不要就还给我,你不用老子还省了。”
  我赶紧心一横,把这玩意丢进了嘴巴,一下又差点把它吐出来,不过终究是在我坚强的意志力下忍住了。这玩意也不知道在他衣兜里放了多久,我含着丸子,不清不楚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吼日的吼,周恩都额毛(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
  “你说什么?”
  “末,末喝声么。(没,没说什么。)”我心想他耳朵倒是尖,不过依旧没有阻挡住小爷暗爽一把。
  就这样,我闭上了眼睛,三叔牵着我,慢慢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丝丝清凉从口中传出,然后流向身体的其他地方,我的心竟然一些静了下来。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却依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黑气,就在这橙子林中不断的萦绕着,就是这些黑气让我感觉到冷,不是那种身体上的冷,而是好像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感觉一样。
  意识之中,这些黑气逐渐向我靠了过来,我不敢睁开眼睛,手使劲的拉住三叔的手,依旧向前走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都到了哪里,此时,只感觉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令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它们像是突然暴躁起来,纷纷向着我涌了过来,我浑身冰凉,叫不出声,脑袋也再次不由自主的变得浑浑噩噩。
  迷糊之间,我似乎看见,一棵树子出现在了脑海之中,这棵树的黑气最是浓密,几乎已经是到了实质化的地步,树的根部,还有源源不断的黑气从中冒出来。而就是这时,那根部的情形即使是我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也是一惊,我看到,三个长得和刘东一模一样的小孩被道道黑气捆在了地下,表情十分的呆滞,而且身上也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黑色。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是那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就在这时,在我的意识之中,那棵树的枝条竟然开始伸长,随后变成了两个大爪子一样的东西,向着我缠了过来。然后就那样的缠住了我的身体,我精神一阵恍惚,突然有种自己要被从身体中拉离出去的感觉。
  不过就在这两根大爪在缠住我身体的时候,我发现它们似乎也是有些难受的样子,整个枝条都在颤抖,像是遇到了什么忌惮的东西一般,瞬间松了开来,就要缩回去。
  我大惊之下就要叫喊,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在这时,一阵温暖的感觉从我手上传过来,而且一阵青光也从我胸前升起,接着我分明看到,一个青色的篆体的“道”字从我前胸飞了出来,接着印在了那两根就要往回缩的枝条上面。
  两根大爪子一般的枝条似乎对这青色的“道”字极为害怕,开始了死命的挣扎,最终化为两道黑气消失。
  我似乎听到了三叔在叫我的声音,起初十分遥远的样子,后来逐渐变大,到了最后就成了在我耳边响起的一般。
  “小澈,快醒醒。”
  我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意识逐渐清醒,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三叔蹲在我面前,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三叔,就是这里。刘东的一魂两魄也在这树下面。”
  我惊魂未定,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用手下意识的指向了意识中那一颗怪树出现的地方。
  此时我才发现,我指的方向竟正好有一颗橙子树,不过看起来却很是普通的样子。
  “我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很不错,小澈,不枉费平时老子对你的一番栽培。”
  三叔夸奖了我两句,要是平时,能够被这货夸奖,我估计心里早就乐翻天了,但这时心里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刚才的情况让我现在心跳都还没平静下来。
  三叔看了一眼那棵表面普通的橙子树,表情变得凝重。我听到他极为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让老子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歪乎名堂。”
  刚才意识之中的怪树就是这棵看起来很是平常的橙子树?我心中略微有些疑惑,同样是夏天茂密的叶子,同样是伞状的枝叶,我使劲盯着这棵树,希望看出点蛛丝马迹,同时也拼命地感觉着,刚刚在意识中的怪树就像是藏了起来,我丝毫不能感觉到它的气息,但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我,它就在我看的那棵树里面,或者就是那棵树,我能够感觉到它在窥视我。
  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比如晚上一个人在家里上网,或者坐在电脑面前,或者拿着手机正在看,总会觉得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大多数时候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其他上面,所以感觉不到。但当自己静静的用心去感觉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脊椎有着微微发麻的感觉,或者是内心有种微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的魂魄对于那种东西的一个天然反应,只不过有些人比较敏锐,但有些人比较迟钝。
  我经常有这种感觉,但不同的是,一定距离以内,我可以依稀的看到这些东西。但此时,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我却不能看到它,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一棵树还是别的东西,我感觉到它在窥视我的表情,窥视我的动作,窥视我胸前的玉佩,甚至是我的内心,我心中有些害怕,有没有体会过一个你看不到的东西就那么全方位的观察自己,但这次我不仅看不到,而且感应不到阴森,但我也能肯定它就在我前方。
  就在我感觉很强烈,几乎已经变得疑神疑鬼的时候。眉头微皱,静静的思考了一阵的三叔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一捆红色的线,直接走了过去,我想叫住他,但却找不到让他别过去的理由。之前的情况已经表明三叔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心想我担心个锤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三叔走到那棵树前,竟然闭上了眼睛,开始将那些红色的线缠绕在那一棵树的树干上。
  三叔的手动作很慢,我仔细看着他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圈圈绑在树干上的线条似乎构成了某种复杂的图案,我心想这肯定又是某种绝招之类的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等会这些线条体现价值的那一刻。
  过了好一会儿,当最后一截红线绑好之后,三叔也睁开了眼睛。此时我看到,他额头居然冒出了些许汗水,可见绑这个复杂的东西还是个体力活。
  三叔后退两步,手往衣服兜里一摸,下一刻手中已经是多了三颗青色的珠子。说来也奇怪,这珠子出现的一刹那,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胸前的玉佩似乎有那么一丝震动,好像是在共鸣着什么,等我细细去感觉的时候,却又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三叔单手夹住三颗珠子,嘴里默念着口诀。突然,他整个神情完全变了,面上全是决然,单手一震,三颗珠子就向着树干飞驰而去,下一刻已是嵌入了树干之中。
  就在这时,我只觉一股庞大的黑气从那棵橙子树中升起,在我的眼中,这棵之前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橙子树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浓浓的黑气完全笼罩住了树声,黑气近乎实质,在我眼中构成了一张巨大狰狞的脸,整个树林的黑气都开始向着这张脸上汇聚,我只觉自己一阵头晕,几乎有些经受不住这庞大的阴森气势。
  巨脸面色恐怖,悠悠的看着三叔。自身则开始了死力的挣扎,因为此时,整个脸上都围绕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线条,构成了一幅我看不懂的图案,勒住了这张面孔。
  不断有黑气在冲击着这些红色线条,我几乎可以听见像是某种东西腐蚀的丝丝声从两者的接触中传了过来。
  阵阵风起,整个橙子林都开始了摇曳,而且伴随着黑气的越来越浓,这被黑气带起的大风竟然也在变猛。
  就在这些红线快要完全被黑气淹没的时候,三叔双目一瞪,对着那张巨脸半步不让,手中恰起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手势,这一刻,大风之中,三叔头发衣衫飘起,气势无量,我心中不由得起了崇拜的感觉,只觉得男儿若有这一刻,在天地间降魔除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该有多么的威风。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听见他的那一声大喝……
  “你先人,给老子破。”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那时精神文明建设中文明用语那一块还没有照射到我们这个小乡村,我顾不得为这句话破坏了之前他的大侠形象而感到惋惜,眼睛一转不转的死死盯着那张脸。
  

第9章
  就在三叔一声大喝之后,三道青光从黑色的大脸上升起,我这时才看到,之前的三颗青色珠子已是牢牢的嵌在大脸的眉心和两眼位置。
  黑气像是一瞬间被这三道青光定住了一样,再也翻滚不动,而大脸已在三个珠子的限制下表情凝固住了。
  三叔声色俱厉,从箱子里面又摸出了那一把半尺长的木剑,然后我看到他卷了卷袖子,有点像胖子他老汉每次杀猪前的准备动作,一下子冲到那棵树的大脸面前,临了又骂了一句,然后手中短剑才高高举起。
  在青色光芒之中,三叔蹦了起来,向着前方狠狠砍下,那张大脸就这样的被一分为二,之后黑气也随之消散,而我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变得没有了。
  那张巨脸消失了,整棵树子在我眼中也不再是阴气森森,我连忙跑过去,三叔已经又拿了一根烟出来点上了。
  我看见,这棵橙子树的树干位置这时候多了一个豁大的口子,几乎从树中间一直到了根部。
  不断有黑色的水从口子中流出来,我小脸有些兴奋,一脸期盼的望着三叔,希望他可以告诉今晚直到现在一直在担惊受怕的我那个我最想听的答案。
  三叔瞟了我一眼,然后吸了一口烟,淡白的烟雾在月光下升起,散开,而他的语气也有些云淡风轻,但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这祸根算是除了。”
  听了这话,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他娘的,小爷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刺激,如果说要再来一次,我是打死也不干了。
  三叔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刘东的魂魄还在这树底下,已经微弱的很,今晚不适合给他招魂,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命不该绝。”
  我静静地听着,三叔继续说道:
  “刘东的魂魄受到这污秽的黑气侵袭,已经非常的不稳,要想恢复必须要吸收纯净的阴气,若是平时,怕要三个晚上才能将阴气吸收到魂魄可以回到肉身的强度,但这刘东的一魂二魄是被强行摄出的,这黑气腐蚀魂魄,魂魄已经开始被异化,时间久了便再也不容于自己的肉身。那时候不仅刘东要瓜完掉,这留在外面的一魂二魄估计我也不得不出手灭了,不然又会诞生出一种叫做残鬼的东西,而且这黑气极为霸道,到时候异化成的残鬼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怎么办呢?”
  我心中也不禁为那躺在医院的刘东紧张起来。
  “你没听老子说他命不该绝么?今晚月正当空,天地阴气极为浓烈,我到时候用魂头灰在这里布一个温养魂魄的阵势,也可以起到驱赶其他孤魂野鬼的作用。这人的魂魄一旦离开身体,在野外的板板的眼中钉。这些野板板大多都有一些怨气,平时人的灵台之火旺盛他们做不了什么,但魂魄一旦离体之后,这些玩意便有机可趁,所谓生死不相容,活人如果一旦进入死人的世界,他们就会对他进行迷惑,骚扰,到时候魂魄暗淡,离体时间过长,就再也回不到身体中了。以今晚的情况看来,这刘东的一魂二魄倒是吸收一晚的阴气便已经足够了,所以我说这屁娃娃命不该绝。”
  听了这话,我也有些惊疑,然后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么凶险,我以后可千万不能让自己的魂魄离体了,不然回不来可就麻烦了。”
  我声音虽然小,但也让三叔听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贱笑”了一下,眼神颇为怪异,之后说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就像人不仅不会吃屎一样,人一般都不会摸屎的。”
  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这是他第二次说这番话了,我顿时恨的牙痒痒的,但却没有办法。这时候我想起了先前我迷迷糊糊,那已经被三叔灭掉的黑树伸出的两根枝条。在缠上我的时候我有一种被拉离身体的感觉,当时吓坏了没怎么注意,它们在短时间内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想碰的东西一般,瞬间就又缩了回去,那一刻玉佩还没有发威,它们惧怕的应该不是我胸口的玉佩,难道真像三叔说的那样?也不知道我这四竖三横的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之后却是问了一句。
  “叔,你说人的魂魄不能离体,但我看鬼片里面说,人做梦的时候,那魂魄有时候会离开自己身体的呀,为什么第二天起来照常没事?”
  三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出一句这么有技术含量的话,呆了一小会,随后才给我解答了。
  “也不知道你看的什么鬼片,狗日的倒是没有说错,人做梦的时候魂魄确实会不稳,有时候也会离开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这个时候人的灵台之火与魂魄之间会有某种联系,就像是风筝的线一样,不仅可以保证魂魄的安全回来,而且也可以保护魂魄不会受到野外板板的骚扰和误导。有时候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三魂七魄中的某一些也会离体,只不过这时候那种联系就淡了不少,所以需要招魂。而刘东的魂魄是被这橙子林中的玩意强行拉出了身体,那根线已经是断的不能再断。”
  我总算是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心里想着这些是不是爷爷教他的。不然这货怎么懂这么多。
  三叔又拿出了之前的小罐子,开始在树的周围撒起了罐子中的粉末,也就是他说的“魂头灰”,烟叼在嘴上,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抖一下烟灰,烟灰掉在地上,和他正在撒的粉末混到了一起,有一次甚至直接抖到了装粉末的罐子里面。
  看着这货懒懒散散的样子,我有些为刘东感到不公平,但今晚的情况下我是注定不敢出来主持这个正义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既然那张大春已经不在了,那这作怪的玩意到底又是个什么,三叔说灭了它就告诉我,却一直没有说。
  “三叔,先前那吃掉张大春的玩意和这后来的树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三叔撒粉末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道:
  “其实这玩意已经不能够叫做鬼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叫做煞。而且张大春那只鬼也不是被之前的那玩意吞掉的,吞掉他的,是你面前的这棵树。”
  “煞是比厉鬼都还要凶的多的玩意,由污秽之气凝聚而成,不过要形成煞条件却极为苛刻,必须要在大凶之地,而且是阴气汇聚的地方。一个人死后,若怨气凝聚不散,便不会去轮回,厉鬼就是这么产生的。如果这厉鬼又受到大量的污秽之气长期的渲染,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其最后一丝神智也会消失,然后就逐渐蜕变为煞。”
  “幸好这只煞还远远没有成行,不然不会如此轻送的就被爷我送回老家。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棵橙子树下面,定然有着一具骸骨,那才是这只煞的原身。至于那张大春,众人都说这瓜货是因为和婆娘吵架看不开,然后喝了农药,从现在看来,他应该不是自杀。”
  这最后一句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震撼性的消息,那件事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而张大春也成了我们这乡村远近闻名的木脑壳,即使死了,那些婆婆大娘在茶余饭后谁不骂两句“瓜娃子”。三叔说居然他不是自杀。
  我没有说话,一双小眼睛盯着三叔,我觉得我此时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八卦起来。
  “是不是张大春和婆娘吵了架,然后来到这橙子林中,被这玩意控制了身体,然后自杀了?”
  三叔颇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别扭,不过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了,煞不禁可以吃鬼魂,而且比板板更能够影响人的情绪,那张大春吵架之后心绪不宁,自然就被趁虚而入,不过到没有被控制,最多只是被影响了灵台,然后干出那等傻事,虽然喝药的是他本人,但依旧算是被这玩意弄死的,此时他已魂飞魄散,我救不了他,但也要为他正名,他终究不是自杀。”
  听了这话,我不禁为这张大春感到悲哀,活生生的一个人,被这玩意害死了不说,就连作了鬼,也被吃了,最为悲剧的事情怕是莫过于此了。
  三叔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里又是一惊……
  “煞要自然形成,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若非世间少数几个大凶之地,要形成一只煞,得用上千百年时间。但若是有人故意设阵养这玩意,那就快多了,我怀疑这里的这只东西,是有人养的。”
  “有……有人养的?”
  三叔没有理会我那神神叨叨的表情,一丝笑容出现在嘴角,声音却有一些冷……
  “不管是谁,敢在这吃水乡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看不起我王家了。”
  本来这怪树被灭掉,我整晚上紧绷的心算是松了下来,这时又听到似乎搞得我和三叔折腾了半夜的玩意居然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心子把把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心里一个劲的埋怨,你自己知道就行了,非得把这事告诉我,但我这是属于自己骗自己,如果我知道三叔猜到了这种情况而不告诉我,反而会更加的不快活。好奇害死猫,但猫却乐此不疲,就像扑火的飞蛾。
  三叔继续撒着粉末,就快撒完的时候,撒到了树边的一个坑的地方。这土还是新的,也就最近才被翻出来,一个瓶子静静地躺在坑里,半截埋在松松的土中。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估计就是下午的时候被刘东挖出来的东西,刘东被几个大人拖走之后就留在了这里。
  三叔叹了一口气,神色有着些许落寞,然后用土将这个瓶子埋了起来,我听见他小声的说:“这就是你的命,你没有躲过去,便留在你家这土中,也算是归了根。”
  三叔还在自言自语着……
  “我想不通,这橙子林面朝东北,西南环水,这么平常的地势,怎么就成了大凶之地,这煞到底是如何养到这种程度的。”
  终究剩下的地方也被撒完了粉末,然后三叔站起了身……
  “我们回家吧,明天再来给刘东招魂。”
  夜风阵阵,我和三叔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出橙子林,树叶哗哗作响,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或许是再为那张大春悲哀着,或许是今晚看了这些事我一时消化不了。天地萧萧,我跟在三叔身后走着,树叶的哗哗声变得大了起来,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时间呆住了。
  

第10章
  就在我们身后,在几十棵树子中间,先前的那一棵橙子树竟然开始了燃烧,幽蓝色的火焰布满的整个树身,在风中飞舞不已,有一种妖异的美丽。
  三叔见我停下了脚步,也是发现了什么,随即转过了身。我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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