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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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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一直和解铃飙在一起,他突然这么一走,我还有点不适应。在家闲了一天,我打车去赵癞以前住的小区,找到他家。看着这扇老门,我犹豫片刻敲了敲,没有反应。再敲,好半天,门开了,里面站着个矮矮粗粗的壮汉,头发乱糟糟的,正端着一碗炸酱面,吃的满嘴流油,看见我瞪眼:“你谁啊?”

“俏俏在家吗?”

“不认识,找错了。”他不耐烦就要关门。

我赶紧拦住,说道:“朋友帮个忙,你是才租的房子吧,我打听打听上一个租房的情况。”

他眨眨眼:“真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租房子的,房东也没和我说上个人是什么情况,要不我给你房东电话,你去打听打听?”

我看着他,忽然如释重负,笑笑:“算了,哥们,谢了啊。”

他把门关上。

从楼道走出去,外面变了天,黑压压的乌云翻滚。我想,俏俏要么死了要么活着,如果她还活着,依照她的个性肯定将人间蒸发,离开这座黑暗的城市。相逢何必曾相识,如要相见,日后随缘吧。

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现在要考虑的是吃饭问题,我在想是不是该找个工作了。回到家的时候,忽然看到黑洞洞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人,还没走近,他便回过身笑:“罗稻,我等你半天了。”

一看到他,我眉头一皱,居然是苏离。

他拿着盲棍,戴着茶色眼镜,穿着蓝色运动服。我初见他时,也是那个样子。

“你欠我个人情。”苏离说。

“说吧,要我做什么?”我深吸口气。

苏离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要我带着他进山到双仙观。我瞪大了眼,惊讶地问:“你去那干什么?”

“你就别管了。”苏离说:“我救你一命,你还我这个人情,我们日后两不相欠。”

我真是头疼,这小孩别看是盲人,精明得很,我揉揉太阳穴说:“好吧,两不相欠。”

双仙观那地方给我的记忆实在是不好,别说去了,我甚至都不愿意回忆起来。我用了一天的时间,仔细想想进发的方向和路程,一咬牙拿出部分积蓄到电子城买了部手持GPS,又准备了很多东西。

这次进山虽然没有那些可恶的同伴,却也困难重重,因为我带的是个盲人,还是个孩子,一路照顾那个辛苦就不必说了。

准备好了东西,我和苏离出发,上午离开城市,到晚上投宿到宝鼎山脚下的客栈。我和苏离住在上次我和赵癞住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房间,想起往事,心里涌出说不清的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很好,冬高气爽,最为难得的是,枝条败落,整座山变得光秃秃的,这样一来,视线开阔,对于辨认方向有很好的助益。

苏离这个孩子其实不讨厌,甚至还算有趣,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他给我讲了许多声音的小故事。

幸亏有GPS导航,加上我的记忆力不算糟糕,在第三天的上午,我们终于来到那团大瀑布的深山峡谷。

看着这团瀑布,我猛然想起,双仙观里还关着一个人!甘九还在里面!

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心怦怦跳,呼吸有些急促。我和苏离顺着深山之间的甬道进到谷里,沿着栈道一直爬到悬崖上。

刚到那处山腰平台,外面居然黑云翻滚,轰隆隆下起了雨。雨到不大,不过阴阴冷冷,黏黏稠稠的,一时半会是走不了。

我打着手电往里走,空气愈来愈冷,越往里走越黑,我眼皮子狂跳,心就像要飞出来,总感觉气氛不对劲。我提醒苏离:“你师兄还关在这里,他,他不会跑了吧?”

苏离用不着光亮,他用盲棍探着路,听我的声音跟随。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次来双仙观,我找的就是他!”

我们很快来到道观门口,大门敞开着,里面沉寂无声,我嘴角抽了抽:“我靠,你师兄不会真跑了?”

苏离侧着脸听了听,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还在。”

我跟着他从前殿进去,绕到后院,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院子角落的几盏灯还在幽幽燃烧,照的四下里一片透亮。

我环顾四周,心生感慨,当时可在这里软禁了一周,那段时间的经历实在不甚愉快。正想着,我看到苏离探着盲棍径直走向那处柴房。我赶紧跟过去,门居然是开的,并没有锁。

我明白了,甘九不知用什么方法,肯定是从笼子里逃出来了。不过,既然苏离能听到他的声音,说明他没走,为什么有机会不跑呢?

我推开门,和苏离走进去。我打着手电射向墙角的笼子,笼门大开,里面空空,并没有甘九的踪影。

“小师弟,你来了。”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发出。

我吓得头皮发麻,“啊”叫了一声。

“呦,罗稻也来了。”

一束光射过去,我看到甘九全身赤裸,缩在墙角。他的皮肤奇白,就像得了白化病,加上他的身材修长,直条条躺在地上,像一条刚蜕了皮的蛇。

他的头发不知怎么也掉光了,光溜溜的脑袋,眼睛紧闭,支棱着耳朵,脸庞因为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变得瘦削狭长,乍看上去,那模样活像受过工业污染的怪鱼。

他突然动了,因为手脚不好用,他在地上像蛹一样蠕动,居然速度还挺快,一点点爬进了笼子里。

此时黑黑的柴房里,充满了森森鬼气。说实话,我真是害怕了。

苏离道:“师兄,你能听出是我。”

甘九嘿嘿笑:“我也算因祸得福,眼睛虽然看不见,不过耳朵聪敏起来,比你是比不上,不过也强了许多。”

“师兄,这次我千里迢迢赶来,是奉了师父之命,向你来讨要一样东西。”

“既然师父发话了,我自然听话。”

“师父让我来取你的两个眼珠子。”

我一听吓蒙了,磕磕巴巴说:“这,怎么回事?”

苏离道:“师兄,师父传授我简单的抽骨换胎术,我要取出你的眼球放进我的眼睛里。”

甘九沉默良久,说道:“我双眼已被师父赐瞎,你要来何用?”

“对不起师兄,师父告诉我他老人家下针时留了一线,只要取出你的眼球再用他传授我的秘法温养,眼球还是会恢复的。而且你是修行人,和我同门同派,眼球正合适。”

“去你妈的。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还要我的眼睛,就算废了我也不给你。”甘九突然暴起,用脑袋去磕笼子的尖角,那意思是想把自己眼睛戳碎。

苏离飞窜过去,挥动手里盲棍,正捅在甘九肩膀上。甘九吃不住疼摔在地上。苏离侧着耳朵,蹲下来,双手在甘九脸上一抚。

甘九随即惨叫一声。我用手电照过去,只见苏离双手的手掌中,各握了一枚圆溜溜血红色的球体。

苏离走出笼子,嘴里念念有词,场景太诡异血腥,我也不敢多看,就看到苏离不知怎么捣鼓的,好像把眼球塞进了自己的眼睛。

刚把眼球塞进去,苏离倒吸冷气。一直痛苦嚎叫的甘九突然狂笑起来,乐个不停。我倒退一步,咽下口水,我靠,这里发生的一切太邪了。

甘九笑得开心:“师弟,上当了吧。自从我服用鬼丹之后,双眼已成鬼眼,看到的都是地狱景象,天天痛苦不堪,我早就想把眼珠子抠去了。可是师父那天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就咬牙挺了过来。师父告诉我,苏离深藏异心,有朝一日他会让你来取我的眼睛,到时候就把这双鬼眼赐给他。”

我想了起来,那天我们把甘九押进笼子里,李大民最后才从柴房出来,原来那时他已面授机宜。

苏离真是有胆魄,一听到这话,丝毫没犹豫,伸手就去抠自己眼珠子,想再挖出来。

甘九狂笑,他就像看见这一幕:“没用的,师父传授给你的温养秘法其实封印,把鬼眼神通永远封印在你的体内。”

“为什么?”苏离这时候真害怕了。

他回头看我,我吓了一大跳,苏离的双眼已经睁开,可瞳孔血红一片,他整个人在手电光亮下如鬼似魅,充满妖气,极为可怕。

甘九呵呵笑:“我估摸着师父忌惮你的听觉能力,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把你派来。现在你来了,说明他老人家身逢大难,已经驾驭不了你,怕你再落入他人之手,或独立门户。先一步扼杀你的天赋。师父他老人家果然神机妙算,神机妙算,哈哈。”

苏离“啊”大叫一声,双目圆睁,血红的瞳孔极为妖异,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发狂,钻进笼子里,和甘九掐在一起。

我头重脚轻,再也顾不得他们,跌跌撞撞跑出道观,一直来到洞外。此时雨已停,空气阴冷,天边是看不尽的黑云。

第一章亲爹不是我

自从山里回来之后,我做了很久的噩梦。一闭眼就是甘九和苏离的身影,甘九雪白的身躯,苏离赤红的双眼,很长很长时间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天他们互搏之后,我就没再留下来,趁之天色未晚,赶紧离开双仙观那个鬼地方,逃之夭夭。回来之后,我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走路像做贼一样,生怕让苏离再缠上,甚至我还怕李大民突然有一天出现。这些人我真是有点怕了。

正好我房租到了日子,我退了房没有续租,赶紧换了住的地方。这里靠近市内,房租能贵一些。贵就贵吧,只要能避开那些毒蛇一样的人,我宁愿多花点钱。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也越来越冷,我慢慢安心下来。生活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宁静,总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开始寻找工作。这年头有一种工作的门槛比较低,只要自身条件大概说得过去,可以说来者不拒,都可以去干,那就是销售。

我被生活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找了一份卖保健品的工作先干着。培训一个礼拜,我大概了解工作流程,我们这里会定期给老头老太太们开免费的医疗保健课,然后拉着他们免费在市内某些景点游玩。老人嘛都爱占个小便宜,来报名参加活动的时候,我们这些销售人员蜂拥而上,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叔叔阿姨的浪叫,然后推销我们的产品。

干了一段时间,我业绩实在太差,领导看我还算勤勉,没有急着炒鱿鱼,让我废物利用,没事时候去市内送货。人家送货人员都有专门的车辆,我没有,我大包小卷扛着公司产品坐公交走街串巷,大冷的天儿,出去送一趟货差点没把我冻死。最可恶的是有些客户,送到家了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愣说这些产品开过封不是原装的,或者其他理由不想要了,一分钱不给,就把我打发回去。我这人拙嘴笨腮又不知怎么说好,只能扛着装满药品的大背包再返回公司,免不了挨主管一顿骂。

经历了圣姑和李大民这些事,让我再回到平凡劳累的工作中,我实在有点干不动,觉得特枯燥。我叉着两条腿在休息室抽烟,心想解铃一走就没了动静,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跟着他干,降龙伏虎的,虽然危险,也强过在这里受这般鸟气。

我正抽着烟,主管背着手进来,扫了一圈。一眼看见我,顿时阴了脸:“罗稻,我知道你为什么工作干不好了,你这个人不求上进,眼里没活。就这么坐在这休息?去,拿拖布把地拖干净。”

我恨恨走到卫生间,拿起拖布,暗暗骂着。

他转一圈走了。这时手机响了,我把拖布一扔,拿起手机看。一看来电人姓名,顿时我整个人就不镇定了。

来电话的居然是前女友慧慧!分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以为她早把我忘了。慧慧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是要复合吗?

我颤抖着手接通电话:“喂?慧慧?”

“罗稻,你在哪呢?”慧慧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我说:“我在单位呢。我找了个新工作,干好了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呢,你现在怎么样……”阵土岛技。

慧慧打断我的话:“我有事找你,你能不能出来一趟,就在咱们分手的那家肯德基……”

“啥事?”我问。

“我发现你现在怎么磨磨唧唧的,找你就是有事,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慧慧不耐烦。

“来!来!我马上来!”我说。

正好要到中午休息了,我把拖布放回去,瞅人不注意赶紧溜出公司,打了车直奔肯德基。到了地方没急着进去,先整理一下发型,慧慧这丫头还这么暴脾气,她如果和我复合,我答不答应呢?那肯定的答应,用我的绕指柔化解她的百炼钢。

我走进肯德基,看到慧慧和一个女孩正坐在角落的位置喝着热咖啡。我赶紧过去,坐在对面,呵呵笑:“慧慧,我来了。”

“别嬉皮笑脸的。”慧慧脸色一沉:“有正事跟你商量,这是我闺蜜,叫黄丽。丽丽,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罗稻。”

黄丽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略有些婴儿肥,从眉眼上看,居然和我心目中另一个女神王晓雨有些许相似之处。

只是眼前的黄丽低眉顺眼,眉头有股愁云,一直沉默没说话,显得很忧郁的样子。

慧慧刚要说什么,黄丽一把抓住她:“算了,慧慧,咱们回去吧。”

“别啊,没事,罗稻不是外人,他虽然人长得猥琐一些,但嘴比较紧,不是坏人。”慧慧说。

这话说的我不是滋味,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敢情我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慧慧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我深吸口气:“你说,能办到的,我赴汤蹈火肯定去办。你们……不是要借钱吧?”

她们要想借钱,还真是个麻烦事,实在不行我就得找大哥先拆借点了。慧慧说:“看把你吓的,我们不借钱,是这样。丽丽前些日子交了个男朋友,那是个人渣,丽丽不小心……有了,那个渣男一听就吓得不轻,玩人间蒸发,手机也不接,人也不露面。丽丽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也没想着留这个孩子,就想把它打掉。可她心里害怕,又不敢告诉别人,我就自告奋勇找你来。”

“啥意思?”我嘴干舌燥。

“你陪丽丽去妇产科医院把孩子拿掉,也不要你掏钱,给你吓的这个熊样。”

我苦笑:“慧慧,你可真看得起我,这样的事想起我来了。”

“你干不干吧?”慧慧拿眼睛瞪我。

我一听就垂头丧气,难道这就是屌丝的终极命运?陪女神去打胎。女神怀孕了,亲爹不是我。

我看着黄丽愁眉不展的样子,长叹一声:“行啊,那就这样吧。”

我们约定时间,这个周末九点,我陪着黄丽去医院。

回到单位,我没心情干活,怎么想怎么觉得窝囊,可已经答应了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干。混到周末,一大早我便到了医院门口,等到九点,就看到黄丽打着车一个人到了。她看我,勉强挤出点笑容:“谢谢你,罗稻。真是麻烦你了。”

我抹了把脸说:“没事。”本来还想顺嘴说一声“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想想,实在语境不对,便憋住没说。

我们进了医院,黄丽去挂号,拿了病历本给我看,用的是假名。也是,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年头虽然打胎不算什么大事,但毕竟好说不好听,悄无声息干了就得了。

我们在外面走廊等着,医院的气氛很压抑,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有一些女孩看样子也在排队等候,她们大部分都戴着大大的帽子,有的甚至戴着口罩,根本不想让人知道真实面目。

我和黄丽没什么交流,她一直低头玩着手机,我实在受不了,就想站起来溜达溜达。

“你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黄丽突然说。

我干笑两声:“这有什么的,现在打胎就像治感冒,网上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新闻,小姑娘打了三四胎,照样出去鬼混。”

“其实我和他是意外,都带了套,没想到还会搞出这样的事情。”黄丽口气很冷,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她摸摸肚子:“但凡有一线可能,我都不想打掉,我可喜欢小孩了。”说着,她嘴唇微微颤抖:“我们好的时候,我还和他说过,以后结婚了我想要一对龙凤胎,一男一女互相有个伴,多好啊。可是现在……”她眼圈红了:“我就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了。”

我揉揉眼,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拿着本喊:“刘莹莹。”

刘莹莹就是黄丽起的假名,她赶忙站起,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跟着护士进去了。

我在走廊实在呆不住,便从医院出来,到街对面的烧烤摊,要了几个大串一瓶啤酒,自斟自饮。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我接到黄丽的电话,她已经完事了。我回到医院,看到她孤零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看我来了,忽然站起身投入我的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在我感觉里,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至少表面如此,这样失态也说明她的情绪崩溃到边缘了。

我扶着她出来,打了车送她回家。能看出黄丽也是个普通的打工族,她是和别人合租的,占的房间也最小。不过布置得干干净净,床单都是新的,窗台还养着几盆花。

我把她扶到床上,烫了一壶热水,然后小心翼翼捧到床头。黄丽躺在床上,微微笑:“罗稻,谢谢你,今天太麻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躺躺就好。”

我叹口气:“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安心走呢。”我出了趟门,在楼下饭店要了一份热乎乎的鸡蛋汤,提着回去,在厨房找来干净碗端到床边,扶着黄丽起来,喂给她汤喝。

黄丽喝着喝着,眼泪出来,鼻子抽了几下,真诚地说:“罗稻谢谢你,你是个好男人。”

第二章超度

我和黄丽萍水相逢,出于道义也好,看在前女友慧慧的面子也罢,做到这些也算仁至义尽,再往下干点什么,那就过分了。

我让她好好休息,转身就要走。黄丽叫住我,她倚在床头拿过手机冲我笑:“罗稻,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

我这个人暮气太重,对于新鲜事物反应很迟钝,虽然有微信软件,但几乎不用。既然她要加就加吧,我们交换微信号,加上好友。

离开黄丽家,我嘲讽笑笑,这都什么事啊。阵土妖扛。

时间很快过去,我在新单位慢慢扎下根,现在多少也能出点业绩。大概过了快一个月,有一天闲着没事,我打开手机看,按习惯给解铃打了电话,电话依旧未通。这段时间里,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个信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也不知他现在忙什么呢。

我也是闲的,随手打开微信看看,正看到黄丽发的最新朋友圈。她们这个年龄的年轻女孩特别热衷这个,几乎天天发信息,不管到哪都要拍张照,实在无聊就转发心灵鸡汤。我扫一眼正要退出,忽然看到她朋友圈最新信息下面的留言,就是一怔。

我和她是好友,只能看到她自己的留言,她的言辞很激烈,好像在和谁对喷,能感觉出她的愤懑和郁闷。

我想了想,给她发了个信息问怎么了。

回的还真快,她马上回来信息:罗稻,我受伤了,你今晚有时间吗?

我一下精神起来,这是不是艳遇的节奏?我孤家寡人时间太久,女人什么味都忘了,不过转念一想,黄丽刚刚堕胎,加上失恋的痛苦,我还这么算计占她的便宜,有点不是人了。

反正也没事,我和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我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中,假如晚上有机会,黄丽我是上还是不上,这真是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看情况吧。

下班后,按照约定时间,我来到她家楼下。打了电话给她,黄丽从家里出来,我们一起到了家饺子馆,要了两份饺子一大碗热汤。

能看出她的精神很不好,脸上没有血色,有些蜡黄,病恹恹的样子。我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她点点头没多说,只说还好。刚喝了口汤,突然她毫无征兆哭了,拿着纸巾捂着眼睛。

我静静看着她,知道她心里苦,等哭了一气,才问她发生了什么。

黄丽掏出手机,进入微信朋友圈,然后把手机递给我。我看了看,顿时脸色变了。她的朋友圈里居然转发了很多消息,上面写着:重大新闻,一直号称女神的黄丽居然堕胎了,到底是女神还是下三滥……

后面一堆字我也没看,心情顿时非常恶劣,把手机还给她,问这是谁干的?

黄丽说:“是我大学一个同学,那时候什么都要和我争,又争不过我,她一直憋着口气,现在可算解恨了。”

“她怎么知道的?”我问。

黄丽说:“知道我怀孕的事,只有慧慧,你还有我自己,慧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还有一个是你。”她顿了顿:“你压根就不认识我的交际圈,也不太可能。看来还有一个我一直忽略的人。”

“谁?”我听得心惊肉跳。

“就是他,我的前男友!他把我玩了,让我怀了孕,还把这件事四处乱散。”黄丽说到这里,语气平静,可我能感觉出背后巨大的恨意。一个女人恨一个人恨到极点,往往都是表面平静,波澜不惊。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男人确实够渣的了。”我喃喃。

“你相信命吗?”黄丽突然问我这么个问题。

我点点头:“我是个宿命论者。”

黄丽说:“其实我一生都很平顺,虽然不是很富足,却衣食无忧。我妈妈是大学老师,爸爸是公务员,家庭环境很开明宽松,我一直都感觉幸福快乐。后来有一年我要考大学,妈妈帮我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他说我能考上好大学,而且前途无量,命格有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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