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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德侦探制裁社1-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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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须磨重回PI学校讲师的岗位。没有受训生缺席,玲奈跟往常一样坐在窗边。须磨继续讲课:
  「寻找失踪人口时,首先要确认没带走的电脑或手机,照片的地理标记常藏有GPS座标。就算档案被删除,仍能用专门软体复原。接着,检查房间里的书籍和杂志,一本都不能漏,确认折起的书页或画线处。另外,要注意发票与收据、Suica与PASMO(注:皆为关东地区常用的IC卡,兼具储值车票与电子钱包功能。)的使用纪录。即使想销声匿迹,也很难在不熟悉的土地生活。可能性会随着推理而减少,但是……」
  须磨向受训生说明,一般不接受调查趁夜逃亡者的委托。
  侦探不应协助查出有金钱纠纷背景者的所在处,因为只会造成不幸的后果,变成协助暴力犯罪的共犯。
  高利贷业者可能假借亲戚名义前来委托,必须培养看穿委托人背景的眼力。一旦看破实情,就能根据侦探业法第九条停止调查经过伪装的委托。
  须磨一顿,瞥向玲奈。玲奈的表情毫无变化。
  「接下来,要教你们跟踪的具体方法。」
  他从讲桌下拿出一双需绑鞋带的鞋子,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是帆布鞋,但远看像皮鞋,搭配西装不会不自然。由于是橡胶鞋底,走起来不会感到疲倦,适合用于跟踪。记得脚指甲要剪成水平状。接下来是实地说明,所有人起立。」
  带着受训生穿过走廊,来到大楼的梯厅,须磨回头望向众人。
  「若跟踪目标来到电梯前,首先确认外侧有无楼层显示萤幕。有萤幕就走楼梯,没有就随目标一起搭电梯,等目标按下要去的楼层数字键,接着按下面一层楼。一出电梯立刻从楼梯跑上楼,确认目标走进哪一户。」
  他与受训生一起离开大楼,从汐留SIO…SITE第五区的义大利街走向竹芝路。在和煦的春阳下,即使心知与这样的环境不搭调,须磨仍继续说明:
  「跟踪要两人一组进行。一个人穿西装,另一个人打扮休闲,这样最为理想,不要戴太阳眼镜。与目标的距离基本上维持在十五到二十公尺,若目标是右撇子,就保持在稍稍偏右后方尾随,因为右撇子较常往左方回头。还有,如果有地下道和天桥两条路线,可预设目标会走地下道。虽然爬上爬下费的工夫到头来都一样,一般人倾向选择先往下的路线。找不到目标就是跟丢了,遇到这种情况别犹豫,直接朝往下的路线跑。」
  须磨提及进行跟踪前一天的准备工作。绝不能忘记确认气象预报,并用Google地图调查该区域。最好预先到当地走一遍,孰悉各条街道,查清目标的通动或通学地点,才知道目标会走哪个出入口。
  一定要带零钱和PASMO,跟踪失败大多是付钱时耽搁行动。此外,要将驾照和一万圆钞票藏进鞋子,以防钱包遗失。
  跟踪时搭上电车或公车,要站在门边方便立刻下车。如果空位很多,站着搭车不自然,就与目标并排而坐,绝不能坐在目标对面的座位。若是搭飞机,要抢先划到前方的座位,后方座位人多混杂,容易跟丢目标。
  「这种事不能大声说,不过,万一不晓得目标的姓名,就观察目标在ATM是否会丢掉明细。如果目标丢掉明细就捡起来,小心不要被发现。之后,只要用网路银行汇款至明细上的帐户,便会以片假名显示出受款人。当然,要立即取消汇款。」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须磨刻意清清嗓子。
  「在意这是否触法吗?再举个例子,若想知道目标的电话号码,可从目标住家的信箱偷走电话帐单,拆封后就能看到上头写的号码。之后打电话到ZTT电讯公司,伪装成当事人报出姓名与住址,申请重寄一份帐单即可。重寄的帐单与前一份相同,目标不会发现帐单失窃。不过,我要再次强调,这些行为都得自负后果。」
  几个人流露疑惑神色,面面相觑。须磨并未放在心上,指向车道。
  「下周起,会训练你们开车跟踪。我们会准备中古的加长型小客车与大型箱形车,锻链你们掌握车身左右距离的能力,在小巷也要行驶自如。习惯开大车后,开小车就简单了。现在我大略说明一下,最理想的跟踪方式要有两、三辆同伴的车,再加上一台机车。」
  在都内的一般道路,尾随在目标后方一百到一百五十公尺内是常识。若是在千叶或琦玉那种视野良好的道路,要保持在三百到五百公尺。靠近红绿灯时,必须非常自然地拉近距离。就算不小心跟到目标的正后方,也不要直视前方车辆侧边与车内的后照镜。行驶期间,每七、八分钟变换一次车道。
  「对了,」须磨问受训生,「有人没驾照吗?」
  玲奈没举手。须磨无论如何就是会在意玲奈,只见她事不关己地望着车道。会这么问,其实是想唤起刚从高中毕业的她的注意。
  「纱崎,」须磨呼唤,「听见我的话了吗?」
  玲奈的目光转向须磨,冷淡回答:「毕业后,我马上考取了驾照。」
  砂石车疾驰而过,留下噪音与废气。玲奈的黑发在浑浊的风中摇曳。
  这样啊,须磨低语。
  为求了解侦探的一切,看来玲奈已做足所有准备。
  周末,PI学校没课的星期六下午,须磨独自实践跟踪行动。
  目标是与须磨同世代,约四十五、六岁的上班族。即使在JR滨松站票口前的汹涌人潮中,一旦盯住那个穿西装的背影就不可能跟丢。男人结实高瘦的体型,及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容貌与举止,都令人印象深刻。
  他名叫纱崎克典,是玲奈的父亲,在市内的大型贸易公司担任课长。
  纱崎走向车站前的饭店。确认他进去后,须磨踏人大厅。柜台前满是等着办理住宿手续的客人。人多到须磨站在原地不办手续,也不太会引人疑窦。
  只见纱崎在商务中心的电脑区,凝视着电脑萤幕。这里的收费方式是投入百圆硬币,就能上网三十分钟。须磨保持距离绕到他背后,贴在萤幕上的保护膜映出光泽。萤幕反射可能形成镜面效果,不能随便靠近。光靠目视无法确认纱崎连上什么网站。
  不久,纱崎走出电脑区,前往大厅旁的酒吧。须磨慢慢步向电脑,发现浏览器已关闭,但使用时间还没结束。
  他马上同时按下Ctrl、Shift和T键,浏览器再次开启,显示纱崎关掉浏览器前阅读的页面。一休.,是全国高级饭店和旅馆的订房网站,也能当日订房。由于已登出,无法查询预约纪录。
  须磨的目光转向酒吧,纱崎正与人碰面。跟他同坐一桌的是三十多岁的女子,穿雪纺衬衫与及膝长裙,打扮入时,顶着一头发尾内弯的及肩长发,看起来刚经美容院修剪。周六与男人见面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工作,且她年轻到不可能是玲奈的母亲,长得也不像。
  两人低声谈笑,啜饮咖啡,不久便一同起身离开酒吧,搭电梯下到停车场。须磨无意继续跟踪,毕竟想调查的事不胜枚举。
  那天晚上,须磨在滨松市郊外的商务饭店过夜。隔天一早,他收到电子邮件,随信附有纱崎任职的贸易公司职员名册。
  近来诈骗案频传,以电话接触目标时常碰壁。对于素未谋面的人,突然造访还比较有机会交谈几句。
  须磨先前往宅急便的服务中心。他假装成那家贸易公司的高阶主管,询问今天是否有货物送到员工宿舍。这类宅配都一样,送货员会随时随地以手持装置读取宅配单号条码,将资料传送回总公司的主机。他得知名册上的第四人有个在白天送达的宅配。换句话说,即使是周日也有人在家。
  须磨造访员工宿舍,发现只有对方的妻子在家。这次他同样自称高阶主管,打探纱崎克典的情报。人会推测谈话对象的知识量,在交谈时配合对方所知的程度。假如发问者没有任何预备知识,就只会说些无关痛痒的事。须磨早将贸易公司相关的资讯全塞进脑袋。
  打听的结果区分为第一手与第二手消息。第二手消息类似间接情报,属于缺乏可信度的传闻。这次得到不少第一手消息。纱崎克典告诉同事,周末要出席滨松市内展览馆的活动,努力培养人脉。听见他假日仍热心工作,同事对他赞誉有加。
  不知何时,夕阳逐渐西斜。茜色光芒变幻无常,时而如火焰摇曳般染红大地,时而隐于虚弱暗影里。拖曳着大片云彩的满天晚霞中,摩天大楼的剪影暗暗浮现,航空障碍灯闪烁的红光已清晰可见。
  须磨前往纱崎家所在地。那位于闲静的新兴住宅区,建地约三十坪,是一栋拥有轻质气泡砖外墙,独具特色的双层房屋。屋里没开灯,似乎没人在家,车库也没停任何一辆车。自从搬进都内的宿舍后,玲奈似乎不曾回来。
  须磨暗中观察一阵,住在附近的男子起了疑心,出声叫住他。须磨毫不慌张,像往常一样大方表明是来为移动电线杆做调查。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离去。
  天际的黄昏色彩渐浓,在低沉引擎声的伴随下,车头灯的光束缓缓滑过来。三菱四轮传动车平滑驶进车库,下车的只有纱崎克典一个人。他走向玄关,消失在门后。
  看来纱崎现在一个人住。一面想,须磨一面走向车库,轻抚四轮传动车的前通风栅板。
  刚沾上不久的无数昆虫尸体附着在上头,想必是在山路开了好几个小时。不管怎么想,须磨都不认为纱崎仅在市内展览馆与住家之间往返。
  须磨步向通往车站的小巷。气温降得很低,传入耳中的唯有风声造就的尖锐寂静。空气寒冷彻骨,夕阳完全隐没,黑夜即将到来。冬季依然在这个角落残留一丝痕迹。


第4章 
  在汐留站西边,新桥五丁目附近的住商混合大楼中,有一座跆拳道场。
  整层楼铺满榻榻米,窗户封起,内嵌的灯泡是唯一的照明。室内整天都阴暗朦胧,但黄昏将近时,斜阳会穿过换气扇照亮场内。不停回转的风扇影子在榻榻米上描绘出巨大的椭圆轨迹,让场内看起来忽明忽灭。
  须磨站在墙边旁观。超过二十个穿短领道服的壮汉列队在前,玲奈是唯一的女子,一头长发在后脑杓绑起。道服乍看像空手道服,但前襟缝死,穿着方式似乎是从头顶套下去,而领口缝着黑边。玲奈绑的是白带,对手的男子却绑着黑带。两人身高几乎相同,都没穿防具。
  她练过新体操,应该培养了不错的身体能力。这是须磨对玲奈的看法。实际上,从她敏捷的行礼确实感觉不到半点累赘动作。尽管身材纤瘦,她的架式仍有模有样。
  然而,双方仅在此刻保持势均力敌。黑带男子的脚随即高高抬起,向玲奈劈落。玲奈重重倒向前方,脸几乎撞上榻榻米。她试图爬起,黑带男子的脚像鞭子般连续踢击。玲奈正面承受每一记攻击,身体随着不断挨打蜷起,再度垮下。唯有痛苦的喘息与呻吟在室内回响。
  须磨掩饰内心的不忍,努力维持面无表情。因为这是道场的常态。事实上,没人有意制止。
  即使如此,这也不是能视而不见的状况。虽然佯装平静,须磨仍语带轻蔑,低喃:「这根本是凌虐。」
  朴师范并未望向须磨。看着眼前美其名为练习的暴力,他神色不改地回应:「是她自己惹来的。刚来她就目无旁人,肆意挑衅。」
  玲奈摇摇晃晃站起,双臂大概使不上力,没摆出任何防御动作,等同呆立原地。黑带男子毫不留情地使出回旋踢,赤裸的脚狠狠踢中玲奈的脸颊,她的身躯几乎呈抛物线弹到半空中,重重摔在榻榻米上。
  她纤细的胳臂与双腿何时骨折都不奇怪。须磨拼命按捺焦躁的情绪,向朴师范耳语:「如果是以直接击打对手为前提,至少该让她穿戴护具吧?你想被控告伤害罪吗?」
  「她拒绝使用护具。」朴不快地紧抿嘴唇,转身消失在门外。
  见师范离开,黑带男子下手益发凶狠。玲奈一试图爬起,便遭痛殴倒下。不忍卒睹的野蛮动作反复,仿佛没有尽头。不久,玲奈趴倒,全身痉挛。
  黑带男子喷着粗重鼻息转身离去,连低头敬礼都没有。其他道服男子跟着散去,没人关心倒地的玲奈。
  看来她惹得旁人相当反感,想必是完全没有礼仪可言。从玲奈平常的态度,不难想像。
  这种情况在正规道场不可能发生,但对须磨来说属于常识范围。会倾向与PI这种侦探学校结盟,意味着不可能是什么正经团体。正因招不到学生,又无法与公家机关合作,才不得不采取此一下策。实际上,朴有前科纪录。一路投身于侦探业的须磨累积的人脉,绝非值得肯定的光荣事迹。
  须磨迟疑地走近,低头俯视玲奈。无论是朝她伸出手,或帮助她站起,都让他感到犹豫。玲奈恐怕不希望他这么做。
  不久,玲奈撑起身子,踩着虚浮的脚步远离须磨。她不肯抬头,须磨不晓得她是何种表情,也不晓得滴落的是汗是泪。她拖着无力的四肢,只留下急促的呼吸。
  须磨默默目送玲奈,再次想着,真不知怎么面对年轻女孩。她会唤起对侦探业最多余、理应早早告别的情感。


第5章 
  日暮后,汐留SIO…SITE第五区的义大利街上,红砖广场满是准备回家的西装男女。在朦胧灯光的渲染下,周围成排的小餐馆热闹得宛如台伯河畔的夜晚狂欢节。
  在朝广场延伸出去的露台座位区,须磨与玲奈一同落座。
  从道场回去的路上,玲奈竟然答应邀约,须磨认为是相当宝贵的机会。至少比起在PI学校的办公室,咖啡厅较没有压迫感。
  不过,须磨心知谈话不可能多热络。桌上蜡烛照亮玲奈凄惨的脸庞,若警察发现免不了一番盘查。她的额头、脸颊和唇边浮现大片瘀青,一边眼皮肿胀,太阳穴贴着OK绷。他这个与未成年少女同行的中年男人,遭到怀疑也无话可说。
  那个黑带男子十分狡猾,避开任何会影响骨头与内脏的攻击,守住不至于让玲奈送医的底线。
  「冰敷比较好吧?」须磨静静问道。
  玲奈仅垂下一双大眼,凝望蜡烛摇曳的火光。她没摇头,但表达的意思等同于摇头。须磨如此解读。
  「纱崎,」须磨把玩着玻璃水杯,「我得向你道歉,那不是正派人士经营的道场。我该提醒你那群人十分血气方刚。但是,如果乖乖接受指导,照理不会发生问题。你没必要刻意激怒他们吧?」
  「是他们先……」玲奈抬起脸,直视着须磨控诉道。
  她的话声渐弱,目光回到蜡烛上,光点在虹膜深处摇曳。
  须磨想着,问题根本不在哪一方起头。与人接触时毫不掩饰带刺的态度,就会被认定是挑衅。玲奈带着对自身不利的个性,在肮脏的成人世界徘徊。糟糕的是,她毫无自觉。
  须磨推开玻璃杯。「学费我会全额归还。不要再接受培训了,你应该回家。」
  玲奈的反应来得缓慢。她的视线再度转向须磨,表情有些僵硬。
  为什么?她的目光这么问。须磨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
  「你……」须磨委婉开口,「之前说过想了解侦探的一切,但不想当侦探吧?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玲奈缓缓眨眼,视线略微低垂。
  寂静笼罩而下,广场的喧嚣声感觉格外遥远,须磨出神地想着。打一开始,他就不期待玲奈会轻易同意。
  「纱崎,令尊想和其他女人再婚,你知道吗?」
  玲奈果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很明显,这对她来说不是意外消息。
  「周末他们都会一起外出,大概是去温泉旅馆或度假饭店吧。」玲奈平静低语。
  「你的直觉真准。」须磨注视玲奈。「你的父母还没正式离婚。在世人眼中,你父亲的行为等同外遇。」
  「只不过是还没跟妈妈讨论罢了。」
  「倒也难怪,毕竟她因精神疾病住院,不适合讨论。」
  玲奈流露严厉的神色,回望须磨。「你连这种事都调查到了吗?」
  「没错。我的工作就是靠刨根究底挖出他人家中私事,赚取酬劳,活该遭嫌恶又不知羞耻。侦探业是与偏差值七十的你永远扯不上关系的世界,此外无他。你早该明白吧?」
  抗议般的目光渐渐染上玲奈特有的哀伤色彩。她轻声开口,宛如自言自语:
  「我还不能回去。」
  「作为默认父亲外遇的补偿,你得到进入PI学校所需的家长认可与费用,想必他没追问理由吧?令尊大概连PI的意思都不清楚。我们的招牌没写明『侦探』两字,他根本没发现这是什么培训班。说好听点是自由放任,但你们其实是过着避免与对方产生关联的生活。」须磨叹气,静静应道。
  「父亲……只是想从那起事件转移注意力,所以也要我随自己的意思去做。」
  「不用确认你母亲的想法吗?」
  「我母亲已无法回归家庭。」玲奈无力地回答。
  须磨默默望着眼眸微垂的玲奈。
  醉鬼的破锣嗓子逐渐接近,复又远离。愉快的笑声衬得拖着一只脚走路的鞋声十分空虚。
  须磨能理解玲奈的心情,她的主张没有任何虚假。不会料到的突发状况造成家庭崩坏,这样的例子须磨看过太多。
  拼凑收集到的情报,再用推理补完一部分,就是须磨能够得知的全部,必须确认玲奈的想法是否与他的臆测相同。
  「我想知道你入学的动机。我掌握到的仅仅是一连串事件,希望你能告诉我当时的感受。尽管会十分痛苦,还是希望你回顾这两年之间发生的事。」须磨低语。
  玲奈微微抬起脸,沉痛的目光转向须磨。
  侦探不适合保有委婉与体贴这类情感,须磨继续道:
  「可以告诉我,你妹妹咲良的遭遇吗?」


第6章 
  这个夜晚响着季节错乱的远雷,断断续续吹起的强风不停摇动窗户。玲奈爬到寝室的床上,掀起被子当头罩下,试图盖住不断涌现的心慌。
  现在是刚升上高二的春天,不快点入睡,早上的社团练习会撑不下去。不该对停课怀抱希望。电视也报导,天候在太阳升起前就会恢复平静。
  但是,此刻在心头来来去去的无助并非因此而起。她感到孤独,满心忧虑不安。再这样下去,真的睡得着吗?她没什么自信。
  敲门声响起。玲奈有种得救的感觉,连忙应声:是谁?
  缓缓打开的门边,露出咲良的圆脸,娇小纤细的她里在略大的睡衣中。玲奈非常羡慕那颗鲍伯头,这样就不用扎头发。只见咲良抱着枕头。
  「姐姐,可以一起睡吗?」咲良有些畏缩地小声问。
  大两岁的玲奈打心底欢迎,却无法坦率表达。她佯装被吵醒,佣懒地回答:「嗯,可以。」
  「太好了!」咲良露出微笑,跳到床上。
  「不要这么粗鲁。」玲奈往墙边移动,喃喃嘀咕。
  「如果我快睡过头,要叫醒我喔。」咲良钻进被窝,眯眼注视玲奈。
  「我一大早就要出门晨练,时间配合不来吧?」
  「不会的,我今天要去那边的学校打声招呼。」
  「去丰桥?」
  「对。」
  要出发了吗?玲奈胸口仿佛开了大洞,感到一阵失落。
  「要是从家里出发被看见,会不会又遭到跟踪……」
  「别担心,爸爸会开车送我到中途,在东名高速公路的休息站与多胡伯伯会合,之后就搭多胡伯伯的车。」
  「这样啊。」玲奈的担忧不断涌现。「可是,那家伙或许有车。」
  「别吓我,就是这样才要一大早出门。爸爸认为,在高速公路空旷的时间带,可边开车边确认有没有遭到跟踪。如果有可疑车辆尾随,立刻取消去休息站,绕一圈便折返。只不过,得打手机向多胡伯伯道歉。」
  原来是按警方的指示行动,玲奈总算安心几分。
  与此同时,有个无论如何都想问的问题冒出头。「回程呢?」
  笑容倏地从咲良脸上消失。「暂时不能回来,要在伯伯家生活,就读那边的国中……大概得等到暑假。」
  「这样啊。」玲奈忍不住叹气。
  「爸爸说,就算夏天可以回来,穿着制服也会有危险,因为会暴露就读哪所学校。没必要担心到这种程度吧?」
  目前的状况依旧不乐观,玲奈无法赞同妹妹的意见,摇摇头。
  「爸爸是对的。警察不是提醒过,直到上高中都不能松懈?」
  「是吗?既然姐姐这么说,我会照做。可是……」咲良嗫嚅。
  「嗯?」
  咲良脸上浮现落寞的阴霾。「我在想,还得继续这样的生活多久。」
  风停了,深邃的寂静蔓延开来。房间里唯有咲良挪动身子时,衣服摩擦棉被发出的微弱窸窣声。远处的闷雷低响,伴随着轻微的地鸣。玲奈原想遗忘的不安再次死灰复燃。
  去年秋末,跟踪狂缠上咲良。在她独自回家的路上,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对方身材高大,穿得一身黑,一头卷发十分惹人注目,且戴着口罩遮住嘴。
  刚开始,咲良以为对方碰巧同路。然而,男人一直配合她的步调,维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不时将数位相机的镜头对准咲良,发出按快门的声响。当咲良心生畏惧停下脚步,男人跟着停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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