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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德侦探制裁社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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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些年代,这栋附车库的双层独栋建筑仍十分雅致。听说须磨单身,不过以前应该拥有家庭。
  玄关门敞开,须磨探出头。他穿衬衫与西装裤,隔着琴叶的肩膀张望四周,似乎在观察有无其他人尾随。玲奈也常有这样的举动。
  「请进。」须磨邀琴叶进屋。
  「打扰了。」琴叶低头打招呼,踏入门口。脱鞋处只摆着一双像皮鞋的帆布鞋。
  玄关空间狭窄,但挑高至二楼。接近褐色的微弱照明既温暖,又冰冷。
  须磨锁好门,转身面对琴叶。「纱崎没一起来吗?」
  「她冲完澡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似乎很累。」
  「所以你一个人偷溜过来?这样不太妥当。」
  「因为我未成年吗?我好歹算是社会人士,应该有行动的自由吧。」
  见她流露尖锐的态度,须磨浮现困惑之色。「你要谈什么?」
  出门前,琴叶从宿舍打过电话,请他通报Skylinei失窃。但是,琴叶表示想直接与须磨见面。她说,抱歉突然提出请求,但我接下来要去府上拜访。
  琴叶注视须磨。「您不在意玲奈姐的遭遇吗?」
  「我把反侦探课全权交由她处理,一切等她报告。」
  「她差点丢掉性命。」
  须磨望向琴叶手边。「你从那本相簿得知那起事件吗?你学会调查的诀窍了。」
  「我使用全国国高中生制服资料库。如同您的教导,确实带来很大的帮助。玲奈姐就读滨松北高,一起拍照的女孩就读滨松萧山中学。最后几张没有玲奈姐的身影,只有那女孩和她的同学,而且是穿丰桥东中的制服。长得与玲奈姐颇像,是她的妹妹吧?」
  须磨低声嘀咕,毫无掩饰的意思:「只要在雅虎搜寻引擎输入『滨松萧山中学』和『丰桥东中』,第一个结果就是相关报导。」
  这么干脆的措词,就是琴叶想听到的答案。她一时说不出话,果然如此。
  「有一则报导写到,被害者有个大两岁的姐姐,她一直期待能再次在新体操全国大会为姐姐加油。玲奈姐三年前是高中生,时间吻合。」琴叶细声道。
  「纱崎咲良过世时才十五岁。」
  琴叶感到一股苦涩的落寞,目光自然落到相簿上。她翻开封面。
  有姐妹俩的照片。时节大概是冬季,枯叶在光影中飞舞。玲奈与咲良靠在一块,围着同一条围巾。从那天真的笑容,看得出咲良由衷仰慕姐姐。玲奈脸上浮现不同于现在的柔和微笑。
  还有年纪更小的照片,大概是小学低年级拍的。上头有父母的身影,约莫是在七夕祈愿竹前留下的纪念照。此外,有姐妹各自出示手写祈愿签的照片。咲良的祈愿签写着:希望姐姐能晋级国民体育大会,得到第一名。玲奈的字漂亮得不像个孩子,写着:希望全家人笑口常开。
  玲奈穿着国中制服的期间,父母不时入镜。她与母亲的感情似乎特别融洽。在夏季的海边,茂密的枝叶化为自然的遮荫,穿白洋装的玲奈紧抱着母亲。琴叶不曾见玲奈露出如此娇憨的表情。跟母亲共度的时光格外开心,玲奈无论在哪一张照片都带着笑容。照片里,姐妹俩穿泳衣在海边嬉戏奔跑,也有盖着草帽躺在沙滩睡着的模样。
  夜间庙会的照片中,玲奈与咲良都十分适合穿浴衣,戴着同款不同色的发饰。在神社院落内,两人面对面玩仙女棒。
  母亲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玲奈高中入学当天的照片,之后便不再现身,而父亲很久以前就没入镜。不过,姐妹的亲密情谊没变。在竖着「全国高级中学新体操选拔大会」立牌的门前,咲良和几个同学一起拍纪念照。她满面笑容举起手工制作的横布条,写着「姐姐加油」几个大字。玲奈站在一旁,微微垂着头,有些难为情。
  接着,姐妹单独在家或住处附近的照片增加,好几张都是在同一天拍下的影像。紧紧依偎到脸颊贴在一起的两人神情中,掩不住忧郁。或许是决定让咲良转学,两人依依不舍。
  之后,全是咲良穿丰桥东中制服的照片。从前她笑容中的快乐发自肺腑,剩下自己一个人后,表情隐约透着空虚寂寥。
  最后一张又与七夕有关。这次是咲良的自拍吧,只有手和祈愿签入镜。祈愿签上写着一行字:我想跟姐姐见面。
  这肯定是远远早于七月七日拍下的照片。咲良未能迎接那年夏天的七夕,愿望也没实现。
  琴叶努力着不要哭出来,但泪水仍渐渐模糊视野,愤怒的情感猛然爆发。她注视着须磨,一股作气问道:「报导提及犯案的跟踪狂雇用侦探,这是成立反侦探课的理由吗?」
  须磨略略垂下目光,「这是纱崎的愿望。」
  「因为玲奈姐不晓得其他的生活方式。社长只是在利用玲奈姐,竟然让她遭遇那种危险。」
  「我早明白会受到责难。」须磨痛苦呻吟般低语。「要是不让她进入公司,谁晓得她会在哪里做些什么?就读PI学校的情况也一样。即使不留在我这边,纱崎仍会自行展开行动。当时她没有知识,又没有常识,只会走上歪路。她迟早会步上成为犯罪者的命运。」
  「现在不是一样吗?」
  「没错,」须磨直视琴叶,「纱崎只剩下成为犯罪者这条路。失去妹妹后,不惜犯法的念头就在她心中萌芽,日渐增长。当初认识纱崎,她已拥有无法回头的眼神,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既然如此,让她在我身边学习与工作是最安全的道路。无论是触犯法律的方法,或这门反社会的职业技术,我都毫不保留传授给她。」
  琴叶一阵颤栗,「您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理解了吧?侦探事务所的实际业务尽是犯法的行为,否则无法应付加强个人资料保护法的时代。但是,我们不仅是过着违法的生活,而会为委托人付出全力,跟不肖业者不同。」
  「按玲奈姐的状况,总有一天会变成杀人犯。」
  「不会。纱崎在道场受过无数次留命不致死的私刑,技术早烙印在骨子里,非常清楚界线。在消灭盘踞业界的不肖业者这个目标上,我与纱崎利害一致。」
  「黑道的歪理还不是一样,说什么虽然违法但己方是正确的,对手的行为不当所以要收拾掉。」
  「十几岁的你还不懂吧。黑道将反社会当成存在的价值,侦探业却受到社会的需要。过当的秘密容易衍生虚伪,外遇、劈腿、贪污舞弊,不可侵犯隐私的法律规范变相保障背信弃义的行为。即使法律代表的是理想信念,但民众没成长到那样的高度,反而只会助长家庭失和与职场混乱。如果探究真相属于违法,也无可奈何。为了解决问题,必须有人弄脏双手。警方没办法介入民事案件,由我们来做。有些事在社会上虽不合法,行为本身却是正确的。」
  琴叶顿时说不出话。尽管这是须磨坚定的信念,她仍难以接受。经营者表态积极支持犯罪,当然不可能制止。
  仿佛看穿琴叶的心情,须磨继续道:「你大概在想:『是非对错不交给法律评断,而是自行决定,未免太自私。出于自身的独断,便能肆意凶残施暴,没有底线。』所以,我要告诉你并非如此,我们有能力理性区分善恶。无法靠自己下判断就完蛋了。」
  「社长的地位凌驾于法律吗?那么,这家公司不就等于信奉社长的宗教团体?社长不过是将玲奈姐洗脑成信徒。」
  须磨叹气。「拿高中公民课学到的知识来套用,或许就会得到这种答案。但是,你想偏了。无论纱崎或我,只是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对我们来说,这是唯一的生存方式。我不会勉强你理解。」
  混沌的思绪与情感汹涌而至,琴叶问:「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无法理解就该辞职离开公司吗?」
  沉默片刻,须磨回答:「这是你的自由。」
  厌恶与悲伤在心底缠绕成一团,琴叶待不下去,面向门恨恨抛下一句:「玲奈姐真可怜。」
  闻言,须磨低语:「纱崎说过同样的话,她觉得你很可怜。」
  琴叶冷不防停下脚步,转向须磨。
  须磨的面容带有父亲那个世代特有的威严,但语气依旧沉稳。「若要让纱崎敞开心扉,需要安排同部门的伙伴。可是,处理完新丸子的骚动回来后,纱崎向我强烈抗议,怪我不该让你进入公司,指派你担任反侦探课助手是个错误,这样你很可怜。不曾大声说话的纱崎狠狠责备我。」
  是他们在社长室待了很久的那一天吗?原来须磨不是在责骂玲奈。
  「玲奈姐希望我辞职吧?」琴叶沮丧地细声问。
  「不,」须磨摇头,「她只说避免派你到现场,要求让你做文书工作,薪水照付。她不想害你遇到危险。」
  「可是……昨晚她找我去中华街……」琴叶一脸掩不住困惑。
  「她认为阿比留的礼物放在公司,外头反倒安全,因为传回去的座标会一直显示公司的位置。」
  模糊而难以捉摸的哀痛萦绕在琴叶心头。
  原来玲奈想保护我,一直关心着不小心踏入这一行的我。
  今晚也一样,是谁犯错十分明显,琴叶一脸泫然欲泣。「全怪我把GPS带过去……」
  须磨脸上掠过一抹疑惑,低声回道:「这样啊,原来你把那个盒子带往玲奈身边。你没想到盒子里是什么吧?对新人来说或许是理所当然,但就算不晓得是GPS,你也该留意不能带出公司。那是敌人送的礼物,交给纱崎不仅没意义,还非常危险。」
  原本琴叶眼中偏离常识的业界伦理,却反过来暗示她这才是常识。须磨说得没错,只要思考过就能做出正确判断。为了玲奈好,不应转交给她。
  没人教我,我怎会知道?这样的抗议毫无道理。职员都得保护好自身安全,在此一前提下,不可能犯下这种谬误。
  无论公司多么黑心,辞职前她都是公司员工。既然身在此处,就该自行判断对错。
  叹息中带着呜咽,琴叶感受到自己的没用,后悔道:「果然是我的错,玲奈姐才会陷入险境……」
  此时,玲奈模糊的话声响起:「我说过了吧,不是你的错。」
  琴叶一惊,呆立原地。
  须磨讶异地望向大门。他打开门锁,慢慢推开。
  微微垂着头的玲奈伫立在门外,双手插在连帽外套口袋里。她又换一套衣服,下半身也换上牛仔裙与帆布鞋。
  琴叶凝视着玲奈,内心十分纠结。
  面对玲奈,须磨冷静低语:「你是尾随峰森过来的吧?」
  玲奈依旧垂着目光,「她一个人出门走动很危险。」
  她留意到我外出了吗?琴叶觉得随时会被感伤的重量压垮。
  意识到自己拿在手上的东西,焦虑油然升起,琴叶慌忙解释:「唔,这本相簿……对不起,我擅自拿出来。」
  「没关系。」玲奈静静开口。「回去吧,琴叶。」
  琴叶愣住,这是玲奈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玲奈望向须磨。「虽然还不能大意,不过没人跟踪。」
  「回程也要小心。」须磨叮嘱。
  他宛如目送女儿离开的父亲,看似淡然却能窥见一丝温柔。这两人想必是互相理解的吧,琴叶茫然想着。
  她们来到外头。约莫是在河边的缘故,夜里的空气格外冰冷。
  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琴叶只觉满心愧疚。
  此时,玲奈忽然悄声开口:「谈谈你姐姐吧,我也会跟你说咲良的事。」
  平稳的内心掀起一道诧异的波澜,琴叶无法抗拒从煎熬中浮现的淡淡喜悦,泪水又在眼眶打转。
  「好。」琴叶点头,跑到玲奈身边。
  琴叶像照片上的咲良一样凑近玲奈,配合她的步调。玲奈没有一丝嫌恶,反倒揽住她的肩膀,让两人紧靠在一起。
  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玲奈侧脸流露透明的寂寥。琴叶不禁觉得,须磨将自己分配到反侦探课,或许有那么一点正确。假如玲奈愿意把我当成妹妹,我会尽力支持她。泪珠不知何时滚落面颊,琴叶由衷想着。


第17章 
  这天晚上没遭到跟踪的理由,玲奈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以为她连同车子一起沉进大海。
  打捞作业或许会在夜里完成,但就算发现车内没有尸体,对方也会考虑到尸体漂流到周围的可能性。即使她被紧急送到医院,与其费工夫调查她在何处,等待明天早上的报导还较快。阿比留一伙应该是抱着这样的态度。要是轻率前往监视须磨调查公司的宿舍,反遭警方约谈就难办了,等于间接承认涉案。
  翌日早晨,东京都内是一片万里无云的蓝天,玲奈带着琴叶离开公寓。手机在海里遗失,不过可向公司借备用品。徒步十分钟左右的通勤路程与平时没两样。
  然而,玲奈眼角余光瞥见停在新大桥路路肩的小客车。看到她们,男人慌张地坐进副驾驶座。
  确认有人在监视。阿比留很快就会收到报告,知晓她平安无事。休息一个晚上,又要展开新一轮愚蠢至极的你追我跑。
  踏进须磨调查公司的楼层入口,玲奈立即察觉气氛怪异。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专注盯着电视。
  会跟玲奈互道早安的同事本来就很少,玲奈开口呼唤:「桐嶋前辈。」
  凝视着电视的桐嶋转头。「啊,早,纱崎。峰森小姐,你也早。」
  玲奈望向萤幕,上头显示特别报导节目的小标题,角落不时浮现「日银总裁孙女梨央绑架案公开说明」的提要。画面出现驶过住宅区的巡逻车。
  记者在路上拿着麦克风报导:「案件发生在大田区的田园调布,日本银行总裁吉池清彦的住宅前。上周一下午两点左右,吉池总裁的孙女,五岁的吉池梨央幼稚园放学后,便失去踪影。梨央原本与朋友约定在家门前碰面,但朋友等了一段时间,梨央一直没出现。透过安装于围墙的监视录影机,发现拍摄到一辆可疑客车接近,男驾驶将梨央强行拉进车内,随即离开。目前尚未接获绑匪要求支付赎金……」
  须磨在办公室现身,照例省略道早的招呼,直接走向玲奈,开口:「总算明白巡逻车在街上到处跑的理由。」
  「从什么时候开始报导的?」玲奈问。
  「就在刚刚,之前大概都要求封锁消息。警方超过一周没有任何线索,才会下定决心公开案情。」
  桐嶋伸手搭着后脑杓,「之前只有部分较大的媒体知情吧。」
  「吉池梨央(五岁)」的小标与大头照一起出现在电视上。她顶着蘑菇头与一张圆脸,眼睛水汪汪,像娃娃一样可爱。
  记者继续报导:「监视摄影机拍到的是赃车,弃置于多摩川河畔。由于没要求赎金,目的很可能是性犯罪,搜查总部列出会对未成年人下手的前科犯,正全力锁定犯人。」
  听起来,警方没从赃车验到指纹。被害者是日银总裁的孙女,此案攸关警视厅的威信。从报导感觉得出搜查总部的焦虑。
  然而,玲奈认为有些不对劲。提到上周一,跟阿比留前往前警视厅副总监宅邸,针对遗产继承问题表演粗劣推理剧恰恰是同一天,会是巧合吗?
  「玲奈姐,有电话。」琴叶呼唤。
  玲奈回头。琴叶在反侦探课的办公桌边,拿着听筒。
  连公司广告上都没刊登反侦探课的名称,难以想像会有来自外部的直接委托。玲奈问琴叶:「谁打来的?」
  「一个姓矢吹的女子。」
  没印象,玲奈接过听筒:「您好。」
  「请问是纱崎玲奈小姐吗?」一道纤弱的女声传来。
  「我就是。」
  「我是在爱知树阳会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工作的医生,名叫矢吹洋子。」
  警戒一点一滴在心头扩大,玲奈也不清楚唤起她瞬间注意力的原因。
  记忆的碎片缓缓浮现。矢吹洋子医生,玲奈确实看过这个名字。
  玲奈没能控制表情。约莫是察觉玲奈内心的动荡,琴叶担心地转过头,须磨也讶异地注视着她。
  「有什么事吗?」玲奈问。
  「想告诉你一则情报。」洋子的话声细如蚊鸣。「我希望直接跟你谈,事关令妹。」
  果然没错,就是在丰桥署阅览过的文件封面上印的名字。玲奈努力保持冷静,回复:「我知道了。何时较方便?」
  「可以的话,希望稍后就能见面。地点是台场的日航东京饭店二楼的露台区。」
  玲奈望向墙上的时钟,思忖大概一小时内能抵达。「我十点到。」
  「我等你来。那么,恕我先挂电话。」礼貌地停顿片刻,电话才挂断。
  玲奈放下听筒,敲打起电脑键盘。她在Google搜寻引擎输入「矢吹洋子」,以图片显示搜寻结果,全是外表理智认真的同一名五十岁妇人的大头照。介绍她的网站不少,玲奈选一个点击,发现是关于DNA鉴定研究者的访谈报导。医院名称与刚刚听到的一样。
  这下就能确认对方的长相。玲奈从柜子里借走备用的智慧型手机,收进提包。「我要外出。」
  琴叶从旁看着网路搜寻结果,抬起头问:「要去哪里?」
  若是告诉琴叶,她八成会溜出公司。离去之际,玲奈低声吩咐:「麻烦你留下待命,午餐时间也不要自行离开公司。」


第18章 
  日航东京饭店虽与商业设施及步道相连,但由于位在都市圈边缘,附近少有人烟,三楼的露天咖啡座前几乎没有行人往来。优美壮阔的彩虹大桥、另一头的东京铁塔,和都心的高楼大厦,就是映入视野的全部景色。
  话虽如此,这里跟寂静相去甚远。巡逻车的警笛声与直升机的巨响不停传进耳中。即使警方公开案情,都心繁忙依旧,搞不好反倒因错误情报增加更忙碌。宛如戒严令的喧嚣,也有一半化为日常风景的一部分。
  矢吹洋子与玲奈隔着桌子面对面,感觉比网路上的照片苍老。她的卷发掺杂显眼的银丝,灰套装衬得略带憔悴的面容益发醒目,本应锐利的眼神有些犹豫地垂落桌面。
  洋子小心翼翼开口:「我一直想见你一面。但是,我不断烦恼该坦白到什么程度,渐渐失去主动联络的勇气。」
  玲奈注视着洋子,「今天您还是来见我了。」
  「提起令妹咲良小姐,我十分难过……现在这么说有点晚,不过真的很遗憾。那实在是一起不幸的案件。」
  「您刚才提到『坦白』,不知是指何事?」
  洋子表情认真地回望。「听说玲奈小姐在调查公司工作,平常有机会接触DNA鉴定的相关知识吗?」
  调查公司只不过是侦探事务所,但洋子约莫想像他们也会收集医疗方面的情报。玲奈摇摇头,「没有。」
  洋子说话方式条理分明,看得出身为医生的丰富经历。「我是爱知县警的委外医生,四年前就是我负责为咲良小姐及嫌犯冈尾芯也做DNA鉴定。实际上,不是由我一个人进行,还有许多医生,但报告上记录的是我这个负责人的名字。」
  「我知道,以前我拜读过报告。」
  「断定两具焦尸是咲良小姐和冈尾的不是别人,就是我。只是,当时你难道没有疑问吗?与留有上半身的咲良小姐不同,冈尾全身烧焦,为何能确定是本人?」
  玲奈感到一股近似厌恶的紧张感,低声回应:「听说骨头没烧掉。」
  「的确,骨细胞与造骨细胞中含有DNA。但如果增温超过八百度,软组织会烧成灰烬,骨头也会化成灰。表示DNA长度的单位叫bp,鉴定时需要约两百bp。以三百度的高温来说,就算是短时间加热,DNA仅会剩余一百bp以下。冈尾掉落在焚化炉中央,剩余的DNA几乎是零。」
  「那怎么判断是本人?」
  洋子沉默半晌,翻找黑皮包,抽出一本档案夹。「要是有人知道我拿到外面,我会被追究责任。这是玲奈小姐看过的文件里缺少的部分。」
  红框里写着一段文字:
  由于嫌犯尸体严重受损,难以进行DNA鉴定,故以下分析结果,采残留于四楼户外通路换气口的毛发为鉴定对象。
  玲奈倒抽一口气,「毛发?」
  「经判定为冈尾将咲良小姐丢进焚化炉、自己再跳进去的开口,是好几块耐热金属板贴合形成筒状的构造。金属板并未熔接,仅以零件固定,所以会有些许空隙。一根毛发夹在空隙中,警方认为是冈尾跳进去时,头部摩擦内壁留下。发干中没有存活的细胞,但发根还有。通常自然脱落的发根细胞已死亡,若是被夹住而脱落,可能保有尚未分解的DNA。」
  「所以,透过DNA鉴定得到的结果是……」
  「仅是由现场残留的一根毛发做出的结论。我在报告中写下这项前提,但在县警本部的判断下,最后遭简化成无法得知事实的形式,文字修改得像顺利对焦尸进行DNA鉴定。」
  「县警本部为何这么做?」
  「说来可悲,不过这种微调在法医现场到处横行。当然不至于扭曲事实,但扩大解读,甚至是删除注释之类的改写颇常见。或许警方认为,就算没办法做焦尸的DNA鉴定,从状况研判无疑是冈尾。正因自觉单靠一根毛发进行鉴定,会遭指责报告有瑕疵,才会加工修改吧。我提出抗议,却没受到接纳,反而被告诫不能泄漏办案过程中的任何情报。还有人暗地里威胁我,不准曝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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