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用包子自杀的吸血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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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须带莱德回家，给生我养我的父母一个交代，告诉他们我找到要共度一生的人了，跟他们道歉可能没有办法常常回家，但我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莱德，他没什么表情，波澜不惊装得一手好高冷。
就是握得我的手腕疼。
在担心我被带走呢……　这只吸血鬼。
我回握住莱德的手腕，给他一个安抚的笑。



143


“包致远，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法师出现了，摆着一张可怕的晚娘脸，像我欠了他五个亿一样。
好笑不好笑，这年头道德绑架的人真多，自说自话地利用我当陷阱，失败了是我的锅，反抗了他们更是我的锅，好像我是个吃里扒外，禽兽不如的汉奸一样。
真当我包子没脾气的是么。


144。


“劳驾，还用不着丢您老人家的脸。”？　我反讽道，“引起爆炸的是其他吸血鬼，莱德杀了他们，却被当成了凶手，事情真相都没调查，先入为主地诬陷无辜的人，我才是为你们驱魔师感到羞耻。”
法师神情跟吃了一大口苍蝇一样：“就算这次爆炸不是他直接引起的，但那些苍蝇也是他带来的，你敢说他无辜？”
“如果按你这么说，是我逼莱德来人界的，罪魁祸首是我，你们要算账就算我头上好了！”



145


我一个新东方毕业的面点师，论逻辑论口才，绝对不是法师他们这些公职人员的对手的。
但法师却哑口无言地呆住了。
莱德将我揽进怀里，对法师说道：“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看在我妻子的份上，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滚。”
我抬头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　呜呜呜这个男人太帅了！
法师咬了咬牙，并没有后退，他面容冷硬，命令道。
“非我族类，必诛之！杀！”？




146



“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有感应似地朝着来人看去，一只胖乎乎的弥勒佛从天而降。
除了我爹，谁还能笑得这么慈祥又有亲和力！
但如果是我爹，为什么他能挺着个被妈妈叨唠了数十年的胖肚子轻巧地从空中降落踩着广告牌上？
法师还一脸恭敬严肃地称呼他：“教皇大人。”
我被震惊得嗓子眼那声“爸爸”硬是没喊出口。
接着只见我爹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可算赶上了，儿啊，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世界观碎掉了。



147。


“爸？你？？？”　嗓子眼的话终于被我抠出来了，“你咋会上天？”
“一周不回微信不打电话不回家把你妈急得晚饭只吃了两根黄瓜，我看会上天的是你，还不给我过来！”
他的语气就像训斥我把衣服弄脏了或是偷吃泡面，严厉但又包容，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所以犯下的错都会得到原谅，但这次总归是不一样的。
“老爹，您怎么会变成教皇？我现在真的很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唯一清楚的是，不管怎样，莱德已经是我的人……吸血鬼了，我得保护他！”




148


“卑鄙！”　老爹却是指向了莱德，气得浑身发抖，“卑鄙的血族！”
“你若是真的珍惜他，将他当做亲生儿子，就不会让他送到我面前来了，卑鄙的是你们。”莱德语气很温和，余光落到我身上，就像倾泻在银色树海上清冷又温柔的月光，有股安抚的意味。
但是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叫当做？我本来就是老爹的亲儿子啊。


149

我虽然不太有出息，从小学习成绩也不太好，但是每年的家长会老爹都会出席啊。
没有做包子的天赋，我可以慢慢从发面开始学。
被赶鸭子上架来到魔界，除了我所有进驻魔界的都是驱魔师，一定是因为我爸他们也都被蒙骗了吧……
那为什么我的血液味道特殊，为什么只有我能让莱德进入他们的陷阱，他真的对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么……？
我就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无助又狼狈地看向了老爹。


150？


“这是他的使命。”我爸说，“继承了他的血液，就注定为歼灭血族牺牲。”
莱德一笑：“为你们无力的功利奉上生命么，抱歉，这次没这样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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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德侧过头，凉凉鼻梁蹭到了我的耳垂，“奶一口。”
说完尖牙便刺入我脖子之中，我听见莱德吞咽血液的声音，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疼痛，脊髓升上来是奇异舒适，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以及疯狂涌出来的对血液的饥渴，在莱德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野兽般的红瞳……
对，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下意识转头去看我爸。




152。


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就像以往每次我闯祸了被我妈暴打，他总会将我护在身后一样，“没有关系的，儿子，你只是受到血族一时的蛊惑，现在回来，到我们这边来，爸爸仍然可以净化你的血液，让你重新变回人类。
重新变回人类？
莱德在我身旁，没什么表情，只是我被他握着的手腕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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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个计划，您是不是一开始就知情？将我送到魔界来，就是为了利用我杀莱德是么？”
老爹的脸上沉入阴影里没有说话，但我已经有答案了。


154。

我骑在他肩上长大，他的包子宇宙第一好吃，给予我无忧无虑人生，告诉我人生没有不劳而获。
的确没有不劳而获，即使是猪，养大了也会被宰来吃。
我还有心情笑了一下，哎呀，骂了这么多年的老王，原来我是隔壁老王生的。
真想躺在地上写三天三夜的惨……




155。

人是在一瞬间长大的，就在发现其实没有人为你遮住世间险恶，理解灰暗的真实离你咫尺之遥的那一刻。
我和莱德？弗拉德，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
耳边传来法师他们的厉喝，以及四面八方的杀意，混乱中莱德再次遮住我的眼睛。
“别哭，我带你回家。”



156。


法师他们说莱德很危险，三个矮人族说到上古者弗拉德三世有着很神比肩的能力，巴尔扎夫说主人很强大，无所不能。
我对莱德的强大并没有什么概念。
直到现在——
莱德几乎是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残影，他没有武器，艺术品一般美好的手指化成了死神的镰刀，所经之处，哀嚎遍野。
有些人一出手，你就能知道“没事了”“不会输了”，莱德就是这样的人。
当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他的脸和衣服上甚至没有沾上一滴血迹，依然带着那副岁月静好的悠悠然的微笑。
“害怕了？”他说。
“你把他们全杀了？”风把我的声音吹冷，我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157。


莱德用干净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擦拭右手的血迹。
“没有，虽然很想杀了他们，但你会伤心。”　他拽起一团红火，将脏了的手帕烧掉。我才注意到周围的驱魔师身上虽有伤，却并不致命，只是倒在地上失去了战力。
“因为你，我一向对人类很宽容。”莱德倾身吻在我颤抖的睫毛上。
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拥有着残忍又温柔的气质。
明明他对性命淡漠的态度十分可怕……
为什么我还是愿意被他握住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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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致远！这就是你的选择？”　莱德并没有伤害我爸，他完好无损地站在不远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灰蓝色法杖。
“对不起……”
我道歉的时候，老爹的神情立马垮了，没了那份所谓“教皇”圣光下的威严，他又变成了我普通的父亲。
“儿子，你妈还在家里等你。”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疑戳中了我的软肋，父母生养之恩，我不能为了一份心动就完全弃之不顾。
我感到莱德手心里那一点点温暖逐渐散去，尽管心疼，但我仍然放开了他的手。

159。

“我得回趟家看看我妈。”
“就算他们不会让你回来了？”莱德瞳孔里的红光弱了下去，又变成了危险潜伏在安静下，幽深的夜海。
“他们不让我回来，你不能来救我么？”我认真地问。
“那如果他们让你忘了我呢？”
“不可能忘。”我想了想补充道，“就算忘了，只要你一出现，我肯定会再次爱……咳跟你走的。”
莱德笑了。
明明笑了，我却有种伤他更深的感觉。
“那说好了，三日后，我来接你。”
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完全可以直接将我带走，但他没有，他慎重又温和地和我商量，丝毫没有力量强大就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这种男人，魅力值可以说是MAX无穷了。
我当时的表情肯定非常迷弟：“好！”


160


跟莱德商量好，我朝我爸走去。
“我跟你回去，你们让莱德走。”
这句话也是给我爸面子了，说实话，这里已经没谁能留住莱德的。
我爹也明白这个理，莱德消失在原地时并没有什么动作。
反而是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忽然就觉得孤独了。
不过三天而已，把事情弄清楚就回去了，出息一点包致远！
我这么对自己说，然后朝着我爸走去。


161　


找一脸嫌弃兼郁猝的法师借了个充电宝，终于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打开微信，原本以为会有一连串“叮叮叮”的嘘寒问暖，结果只有老妈发了一句：“死哪里去了，这周末回不回家？”以及小学徒气急败坏的一个“我四十米长刀饥渴难耐。jpg”表情。
也对，死宅是没有真朋友的。
我看了下时间，今天刚好周五。
我回了老妈一句：“妈妈我回来了，想吃红烧蹄子！”
等了一会儿老妈没回。
我发了几个么么哒的表情。
“对了，妈妈，我减肥成功了！”
“了！！”
“瘦得跟金针菇一样！！”
“你再也看不到你胖乎乎的猪精儿子了。”
“哇哇哇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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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我妈终于回了：“MMP，老娘正团战呢，这个时候发什么微信！老娘管你吃屎！还有，减二两肉不叫减肥，你永远是猪精男孩！拉黑十分钟有事漂流瓶！”
我的心可以说是非常痛了。


163


坐上老爹的私人飞机，我终于想起了我曾经还是个包子帝国富二代的设定，短短几天，便物是人非了。
老爹换了衣服，坐到我面前，看我就像看个跟小流氓离家出走被捉回来的无知少女一样，语重心长：“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清楚，没有经历过人魔战争，不知道血族的可怕，你……”
我打断他反问：“血族可怕？那你为什么把我丢到魔界去？”
“因为只有你能让弗拉德三世出现，他沉眠数百年，魔巢众多，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我知道你是觉得爸爸不顾及你的安危，但是参与这个计划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你看我派去了那么多驱魔师……”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


164。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是我？”
我问过莱德同样的问题，莱德只承诺以后会给我一个答案。
老爹的脸上浮现出当时和莱德一样为难的神情，可见这个答案的沉重。
但我必须知道，现在知道！
“为什么只有我能让莱德出现，为什么莱德要初拥我，你们口口声声要杀了他，却将我作为食物送到他面前，让他喝了我的血恢复力量？老爹，我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也没傻成二百五，看不出你们逻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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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叹了口气，像是念咒语一般悠悠地念道：“当我们苏醒时，大地将因我们的愤怒而燃烧，天空将永坠黑暗，叛逆者将承受永世的血火煎熬，这个上古者的预言，你听过么？
“……嗯”在矮人那里听过……但是话说我问的不是这个吧。
老爹神情深沉：“上古者分成两个党派，密党和魔党，密党戒律避世，魔党虐杀人类，千年圣战，以弗拉德三世为首的密党封印了魔党，也陷入沉眠。数百年后，最强大的魔党雷夫诺苏醒了。”
“等等等，所以莱德并不是第一个苏醒的上古者？”
“对，在他之前，已经有两个上古者苏醒了。而且遗憾的是，都是魔党。就像预言里说的，魔党苏醒后，四处虐杀人类，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人魔战事再次出现裂痕，人界的稳定和平危机四伏，而正如百年前的圣战，只有血族能制裁血族。”
我尔康手让老爹先停一下。
“我心脏跳得很快，让我先做做心理准备。”
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没想会这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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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给了我一杯冰可乐，继续说道：“弗拉德三世莱德，是上古者第一人，是千年圣战决出的血皇，只有他能制裁魔党。也只有他苏醒了，雷夫诺才能有所忌惮……”
怪不得刚刚出现了那么多低级吸血鬼了。
我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们唤醒他，就是想要利用他帮你们打架？？那刚刚一副要灭了他全家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你们不怕他直接甩摊子了？”而且这样真的很卑鄙……
最后一句虽然没讲出来，但是我鄙夷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167。


老爹神情尴尬：“也是形势所迫，才出此下策。”
我又重重地哦了一声。
“他虽是密党，却也是个血族，对人类并没有同理心，又是个怕麻烦的家伙，如果没有你，就算雷夫诺把人界攻陷了，他也不会选择苏醒的。”
“终于说到点在上了老爹，废话这么多，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拿我当诱饵，我是不是隔壁老王家的？”


168。


“放屁！”老爹狠狠地拍了桌子，愤怒道，“谁他妈的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我：“……emmm亲儿子你还这么坑？”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你交出去了，就算弗拉德三世嫌麻烦懒得打也不得不为我们人类打上一架了，这叫计谋懂么？”
我抱拳：“社会我老包，话多套路更多，但是麻烦你不要继续左右言他了，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经过科学的计算，你的血脂刚刚好是弗拉德最喜欢的口味……咳别开机舱门！我说我说！”
妈的，磨磨叽叽的，非逼我放大招！
“说！


169。


“圣战后，弗拉德三世登上血皇之位，带领着剩下的大部分密党避世而居，创造了人造血，不再大规模地侵犯人类，再到后来，不管是人界还是魔界都没有了他的踪迹，很多人都说他死了。”
“血族，尤其是上古者的寿命非常漫长，即使是同为上古者的血族都只能封印，不能完全杀死毁灭，传说中只有一个办法能杀死不死之身。”


170。


“自愿将生命，献祭给初拥的新娘。”

171　‘


老爹紧张地看着我：“听到这里，你有什么想法？”
我花了很长时间消化，最后得出结论：“所以说莱德竟然对我隐瞒婚史，不仅有前妻，是二婚？初拥个老婆还是为了自杀？”
我喜欢的人是何等究极的骗砸啊，还说只咬过我一个人……


172　


老爹深深叹息，扶额：“儿子，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智商低，还是神经粗？”
我摆手：“随便吧，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继续说把。”
老爹表示心很累：“如果莱德真的献祭了自己的性命，还能有现在这一出么？再联系你在这件事里的特殊性和唯一性，你就不能自己发散思维想一下？还是说你觉得那位血族老祖宗有那心思跟你玩一见钟情的恋爱游戏？”
我：“……”
“快到家了，我长话短说，弗拉德三世没有前妻，跟你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婚，他作为上古者，这辈子就初拥了一个人。”


173。


我懵逼得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皮层细胞终于被击醒了，斩钉截铁道。
“我就是那个人？”
老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当年他的确想要自杀，在初拥仪式上献祭自己，把上古者的力量传递给你，结果失败了。失败原因不得而知，弗拉德三世陷入沉眠，而你作为半成品活了下来，依旧是人类的身体，却拥有长久的生命。当年你作为驱魔师首领，自愿成为血皇的初拥对象，在初拥失败后回到教会，被那时的教皇以堕入邪崇的罪名封印了起来。”

174。

“二十年前，魔党苏醒，我们穷途末路，只能利用你唤醒血皇。而你虽得到了长久的生命，却不是真正的不死不腐的吸血鬼，一旦解开封印，你会变成什么谁都不知道，最后当年的教皇找到了一个办法，用祈祷神灵降临的仪式，我们献上祭品，解开了你的封印。”
“祭品？”

175　

飞机开始下降了，在嗡嗡声的耳鸣声中，我听见老爹说，“那年我刚好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我下意识摸了摸生疼的耳朵，老爹递给我一片口香糖。
“所以你也是我的亲子，千真万确。”


176。

真相大白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的心情就像是看了一部剧情拖拉乏味的悬疑剧结局，终于知道了凶手是谁。
也像是看剧一样，没有实感。
老爹的意思，是以他的儿子为祭品，重生了我——N多年前一个早该腐朽死去的非人非鬼的怪物，然后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抚养长大。
难以想象以两岁的孩子为祭品来解开封印是怎样一个残忍的画面，也不敢去细想这后面还有多少不能宣之于口的黑暗。


177。


我想问老爹，“你是不是因此得到了教皇之位？”
这对一个已经完全洗脑“自己没有牺牲儿子，儿子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的父亲来说，对于一个完全以人类的方式长大的我自己来说，都过于残忍。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成为一场交易。
机舱久久地沉默，我努力地勾了勾嘴角，想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个不负责任的段子吐槽搪塞过去。
但我做不到了，只能任由气氛凝结成冰，直到机长来问我们下不下飞机，我才逃似的率先逃了下去。



178


回家后，一进门就见到我妈和保姆园丁们蹲在路由器旁边喊打喊杀：“上啊，上啊，上了个死黄忠！”
我：“我回来了！”
“别怂，跟我走！”
“我回来了！！！”
我妈终于不耐烦地抬头，看到我倒是眼睛一亮，把手机丢开，热泪盈眶地朝我扑了　过来。
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关键时刻还是能给我一点慰藉的母爱的，我憋着泪也张开手，正想扯着嗓子委委屈屈喊声妈——
我妈：“哪里来的这么好看的小朋友，啧啧，这腿这腰这皮肤，有男朋友了么？没有的话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我满头黑线：“妈，是我啦。”
我妈一脸窝草：“你是不是去整容了？你哪里来的钱去整容？哪家整容医院，介绍给我！”
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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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平静下来后，才想起问老爹去哪儿了，我无枝可依地抱着她的腰，摇头“不知道，可能在外面散烟味吧”。
“这么大还撒娇哦？gay里gay气的。”她玩着我的脸，埋怨道，“怎么瘦成这样，脸上肉都没有了，不可爱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从前。”
老妈惊悚道：“是不是没吃药，怎么突然河岸的文学少女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180　


我把手机里和莱德的自拍翻了出来，老妈接了过去，准备好好看看我这只猪拱了哪家无辜的白菜，。
“嗯？？这人……”
老妈秀气的眉头一敛，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见过。”


181。


我立马问：“在哪里见过？”
“奇了怪了……”老妈地嘟囔了几句，转而问我，“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他……嗯……来我店里吃饭，就认识了。妈，你之前见过他？”
“是啊，就前些日子吧，我去给你爸送茶点，在你爸的书房里见过。”
怎么可能？？？
“没有看错？”我不可置信地问。
老妈戳我的额头，“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认错？！”
“那老爹和他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你妈看上去像是会偷听别人讲话的人么？”
我急道：“一点点都没有听到？”


182

我妈，“你爸一个生意人还能跟人谈什么，不就是交易、筹码之类的……”
莱德和老爹能有什么交易可言？
我跟弹簧一样跳起来，把我妈吓了一大跳。
“咋咋咧咧地干嘛，喂！包致远，刚回家就往外跑？？”

183。

“站住！”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保镖拦住我，老爹走了进来。
“好好呆在家里，什么都不要想，陪陪你妈，你也不想她担心吧。”
我面如丧犬。
“他会怎么样？”
老妈追了出来，“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站家门口吵架？”
“你告诉我，包宏达！”
不要哭不要哭，包致远，有出息一点，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



184　

“我是血族，是你们人类的敌人，你杀我，为什么愧疚？”他像一个数学老师，循循善导地求解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呢？”

……

弗拉德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孩一样，走过来温柔地亲了亲我的眉心。
“正因为你是诱饵，我才会自愿走进驱魔师的陷阱里。”

“我向你坦白，我的确对你隐瞒了很多事，但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因为你，我一向对人类很宽容。”


对大多数血族而言，找不到存活的意义的话，死亡是解脱，活着才是痛苦。

“传说中只有一个办法能杀死不死之身——自愿将生命，献祭给初拥的新娘。”

“不要抗拒，你早就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