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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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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妃子身形一闪,已拦住了他的退路,冷笑道:“你不要想在我夫妇面前捣蛋,那样做并没有你的好处。”

就这时刻,一阵暴喝声起,四面修地冲出一群手执方便铲的和尚来,月影下一片精芒耀眼,缓慢向穆天虹夫妇逼近。

昧灵和尚不由气焰陡增,仰天一阵狂笑道:“穆天虹,你的恶也作够了,今晚这座野孤禅寺,便是你葬身之地,你还有什么后事交待没有?”

继光细看这群和尚,一个个横眉怒目,绝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心念一转,暗忖道:“反正些这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暗中看看穆天虹要用些什么狠毒的手段对付他们呢?”

于是,暗中向莫丹凤示意,同她暂时不要急于出手,莫丹凤倒确实听话,只紧紧把一颗臻首靠在他的肩上,享受这片刻的温馨,虽然面对这两个曾夺她家产的叛徒,她也没有即时出于之手意。

这时刻场中已剑拔弩张,宝僻曹方及昧灵和尚存心消灭穆天虹夫妇,以图灭口,面上杀机涌现,暗中早把真气凝聚,随时准备发动。

穆天虹夫妇一身莫测的武功,哪把这二人放在心上,只为要取得所要的东西,故尔不敢马上动手,这时见他两人已怀杀机,立时也把凶戾之气引发。

蓦闻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起,但见人影一闪,昧灵和尚一个身子倏地抛起足有七八尺高,叭哒一声,摔落地下,就在昧灵被抛起的同时,一阵惨呼之声随起,卟通,卟通,四周围困的和尚们也倒了一半。

那昧灵被摔倒后,霍地一个翻滚,又摇摇晃晃站立起来,只见离魂妃子已和宝僻曹方动上了手,太岳庄主穆天虹则满面阴森森地傲然屹立,斜睨着那群惊慌失措的凶僧们,不断地发出令人战栗的冷笑。

一见昧灵和尚爬起,又复往前一趋身,冷峻地喝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乖乖与我把名单拿出来。”

昧灵和尚挂满血溃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把头连摇道:“名单确不在贫僧处。”

穆天虹双目凶光一闪,阴侧侧地一阵冷笑道:“你是否要尝尝分筋错骨、百蚁钻穴的滋味呢?”

笑声未毕,突闻—声闷哼,宝僻曹方踉跑连退五六步,竟被离魂妃子一掌按中肩井穴上,立时一股上插的逆血从嘴角直喷出来。

到这时为止,野狐禅寺已是一败涂地,味灵和尚忍着内伤,强提一口真气,忽然就象下了最大决心似的,一声惨笑道:“贫僧今日才知太岳庄主的手段果是毒辣,我知你掠夺这批宝物,意在扩蓄死党,扩张你的势力,找寻那张名单,无非是企图一网打尽当年莫郡王门下的那批侠客,可是我昧灵却不让你心如意。”

离魂妃子咯咯一阵娇笑道:“唷!我就不信,你是铁打心肠,铜铸的筋骨。”

身形一闪,就象一朵彩云般突向昧灵和尚冲去。

昧灵和尚已知今晚决难幸免,说完这番话,立时暗中蓄劲,蓦地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猛劈而去。

这掌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威不可当,离魂妃子不防他突起发难,几乎一掌劈个正着,但见她身形妙曼地在空中一个翻滚,衣带飘飘,忽地随着掌风飘起,斜斜向一旁落去。

继光一见这身法,不禁脱口喊道:“貌合神离身法……”

就在昧灵和尚突起发难的同时,太岳庄主倏喝一声道:“你是找死!”

呼的一掌,迎击而出,一阵奇寒无比的阴风骤起,昧灵和尚狂嗥一声,颓然倒地。

继光又骇然暗叫道:“毒焰魔掌!”

他此刻业已确信,穆天虹必定是地灵的人,纵身正待跃出。

蓦然,大殿之上一阵哈哈狂笑道:“老叫化算计你今晚必然来‘野狐禅寺’行凶,不想—步来迟,又使黄泉路上多了几条冤鬼。”

穆天虹缓慢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向“风尘三友”一扫,冷森森地道:“只怕黄泉上的怨鬼不是他们而是风尘三友。”

说话之间,眉梢一片杀机涌现。

继光旁观者清,暗中早已发现穆天虹已于这时把玄阴罡煞功运足,俟机而动,本拟挺身面出,但为顾及风尘三友颜面,不便这时出面。

“莽头陀”为人最是粗鲁急躁,穆天虹的话音才落,他已暴喝一声,纵身向前,挥掌攻出,他因懔于香车主人之凶名,一上来便施全力,掌风犹如一片汹涌澎湃的骇浪,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卷起十余道电旋急转的狂飙,猛向太岳庄主卷去。

穆天虹满脸不屑之色,岿然屹立,容得掌风快逼近,方才大喝一声道:“夫人你看住那两个奸徒,容我来见识见识江湖薄负虚名的‘风尘三友’,看着他们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

声落人起,飒然一挪身,避过莽头陀的掌风,挥手一事,倏向怪叫化攻去,掌才吐劲,修忽又到了脏道士面前,弹指工夫,又发出了两招。

从闪避莽头陀的攻势到发功向怪叫化、脏道士三人的攻击,快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身法快捷,招式凌厉,顿使怪叫化等大吃一惊。

知道穆天虹这种举动,意在独斗风尘三友,但风尘三友何等人物,怎肯以三敌一?

怪叫化哈哈狂笑道:“你们两人替我压阵,待老叫化来接他几招。”

不容穆天虹二次攻势发动,已纵身向前迎去,一双污脏的黑手连挥,顷刻之间,攻出七招,踢出五脚。

他的混元气功,纯是走的刚猛路子,刹那,一阵阵的回旋气功,呼呼卷起,恍若狂风骤雨突临,声势骇人已极。

穆天虹双掌一阵舞动,身形飘然一转,已突入掌风潜劲之内,但听嘿嘿两声冷笑,两人已霍地分开,怪叫化怪眼圆睁,双眼怒凸,一头乱发,根根竖起,显然在这一度交锋之中,已吃了一点不亏。

最惊奇的是旁观的武继光了,细察穆天虹的武功,除了以地灵门的武功为主外,中间还夹杂了许多怪异的招式,他虽博通各派武功,却没有见过这种武功。

蓦然怪叫化二度趋身,准备突前拼命,立时飘身落地,朗声喊道:“大哥暂请歇息,容我问他几句话。”

声落人到,已挡在了他的身前,怪叫化抬头一看,发现出声阻挡他的乃是武继光,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他有自知之明,若果凭自己一人之力,今晚风尘三友这块招牌必被砸掉无疑,但人争一口气,即令会血溅当场,他也绝不能示弱人前。

这时,武继光出面,倒予他一个极好的下台机会,同时,也深信这位小煞星是对方的克星,故一见他出面,立时收掌往旁一撤。

穆天虹一见武继光与一个红衣姑娘双双进入场中,面容骤变,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了两步。

继光嘴角微含一丝冷笑,冷冷地盯住穆天虹道:“想不到我们居然又在这里见面了。”

“哼……”

“在岳麓山时,我就疑心你是地灵门中的人,今晚才知果然不错,喂!你可认得这个东西吗?”

月影下,毫光一闪,武继光已把那只震惊武林的地灵教主信物白玉箫拿出,恭恭敬敬举在胸前,他认为穆天虹如果是邯郸老人留柬上所说的第二个门徒,见于玉箫,必定会畏(书)惧(网),纵然不会和符风一般的皈依,也决不敢污蔑。

不料,穆天虹见了白玉箫后,竟是纹丝不动,嘿嘿冷笑道:“你不用拿老鬼的那点家私来吓唬本庄主,穆某早已另投名师,脱离地灵门啦。”

他坦白承认确实是邯郸老人之徒,又悍然说出自己已另投名师,不再属于灵门。欺师灭祖乃是武林人大忌,而他却若无其事,倒使武继光意外地一怔。

穆天虹忽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之容,哈哈一笑道:“不过你我总算尚有一段同门之谊,穆某实不愿眼看着你身登鬼箓,倘若咱们兄弟能携手合作,何愁武林霸业不成?”

继光也哈哈一笑道:“我倒不信你能把我奈何,只怕今晚身登鬼箓的不是我武某人吧?”

穆天虹何尝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脸上仍然神色不变,缓慢地道:“穆某绝不危言耸听,大话吓人,眼下武林大势已不是七大门派争雄之时,另一派新兴势力已起而代之,这点,你大概可以看得出来,绿林圣者江湖人尊之为‘圣者’,竟也不堪人家一击,其余门派的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你就甘心为人走狗,供其驱使,来桃起那一连串的血腥事件。”

“你不要辱无太甚,须知我是好意为你打算,我觉得你这一身武功得来不易,平白把命送掉,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倏然香风拂面,离魂妃子满面春风地飘到面前,一阵娇笑道:“哟,原来你是小师弟呀,你师兄的话是对的嘛!试想,当今武林之中,哪有好人?就以你那支玉剑来说,多少人生心攫夺,连紫虚上人也不例外。你孤身一人终是不妥,师兄弟们正应合作才对,不如你搬到太岳庄去住,看谁再敢打你的玉剑主意?”

继光原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虽明知她夫妇口蜜腹剑,意在拉拢,但一时发作不起来,淡淡一笑道:“你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但我武某一身傲骨,愈是准惹的人,愈要斗斗他,我只知正义天理,绝没把自己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他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听得一旁的怪叫化暗暗心折。

蓦然插嘴一阵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不愧为地灵教主的钵传人。”

自武继光现身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却忽略身负重伤的宝僻曹方,这位爱宝成僻的绿林剧盗,生性狡猾无比,表面装作负伤倒地,暗中却早在打着逃走的主意。

偷眼一看,监视他们的离魂妃子已走向下武继光那面,立从地下一跃而起,抓起垂死的昧灵和尚的,转身狂奔。

他却没有注意到,莫丹凤自和继光现身后,就一直注意他,只因关心继光,怕他一人势力孤单,难敌穆天虹夫妇两人,故尔没有上前对他盘问。这时一见他逃走,哪肯放过,娇喝一声道:“站住!”

宛如一朵红云陡降,倏把他的去路挡住,长剑一抖娇喝道:“曹方,你还认得姑娘么?”

一来当时莫宫主深居内院,很少和外间人接触,再则她过去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闺阁千金,根本不会武功,故在现身之时,曹方并未注意,这时经她出声喝问,才陡然认出是故主之女,顿时良心发现,立时满面凄惶地躬身长揖道:“原来是宫主驾到,曹方真个罪该万死。”

就在莫丹凤飞出拦截曹方的同时,离魂妃子也已惊觉,立时尾随追去,只是莫丹凤起步较早,故挡在了宝僻的面前,而离魂妃子赶到之时,也正是曹方行礼之时,她真可说得上心狠手辣,就趁他一躬身之际,翠袖猛地一抖,玄阴罡煞魔功骤发。

但听一声狂嗥,曹方的一个身子平空抛起一丈多高,卟塌一声,倒撞在阶沿的青石之上,当场晕死过去。

宝僻曹方虽然贪婪阴毒,昔日究竟是王府的人,离魂妃子骤施棘手,将曹方打伤,立时激怒了莫丹凤,娇喝一声,长剑一震,丝的一剑削出,她自服下邯郸老人的丹药后,内力陡增,这一剑之势,有若一道长虹,匝地卷起。

离魂妃子虽具一身魔功,绝不敢忽视,急忙往后一挪步,倒退八尺。

莫丹凤一剑攻出,招式绵绵,瞬刻之间又连攻八剑。三光神尼的佛门三光剑法神妙莫测,一时之间青芒进射,剑气丝丝,方圆二丈范围,尽皆被剑光所笼罩。

她俩一经点燃怒火,穆天虹和武继光等也立即结束了唇枪舌战,一齐向这面走了过来。

穆天虹深悉离魂妃子的武功,虽见她暂时受窘,绝无一丝焦急之色,武继光也已看出莫丹凤虽然剑气如虹,着着抢尽先机,但她经验不足,终将遭到失败,故面色显得极为凝重。

此刻怪叫化已把胸间翻腾的血气平复,蓦地往前一趋身,哈哈狂笑道:“穆庄主,你也别闲着,老叫化还要领教你几招地灵门中的绝学。”

这一句地灵门十分刺耳,继光心头就象被钢椎猛刺一般的刺痛,猛地一抬头,双目精芒进射,冷冷地道:“不劳大哥费神,这个师门叛徒,还是容我来打发。”

倒背着双手,缓缓逼近穆天虹道:“恕我武某不敢以私废公,今晚我要为那些已死的冤鬼一伸怨气。”

穆天虹陡地一阵哈哈狂笑道:“你别大言不惭,你以为本庄主真个怕你不成?程某只不过看你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得来不易,才对你容忍三分,你既执迷不悟,可怪不得我穆天虹手段毒辣!”

立时,双掌凝功,作势欲动,而武继光却仍是一派轻松,冷冷地盯着他。

其实,穆天虹自继光出面后,早巳色厉内荏,偷眼一看离魂妃子,此刻已从劣势中扳为平局,两只翠袖,灵蛇般急舞,把莫宫主的剑势震得嗡嗡呜啸,已不似上来时那般凌厉了,心念一动之下,倏喝一声道:“住手!”

离魂妃子也知今晚的计划已不易实现,手虽在动,却不时注意着穆天虹的行动,一听他喝叫住手,立时一飘身,撤到了他身旁。

穆天虹却于这时,倏然对着继光一阵嘿嘿冷笑道:“今晚且时让你小子得意,到时你会后悔没听我穆某今晚的良言劝告。”

陡的一旋身道:“撤!”就这一旋之势,两人已双双纵起,忽然向殿外疾射而去。

武继光绝未想到估说走就走,等到发现,再起步追时,已经迟了,但见满空月华似水,早已不见了他夫妇两人的身影。

只听莫丹凤在下面喊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她此刻关心的是宝僻曹方和昧灵和尚两人,极希望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一点他家里的消息,继光一跳下来她便急促地喊道:“你快来看着,他两人死了没有?”

继光依言,先走到昧灵和尚之前,伸手一摸,竟已鼻息全无,早已死去多时。莫丹凤又喊道:“搜他身上。”

经这一提,他才想到,穆天虹夫妇刚才曾逼迫他拿出名单之事,立时伸手往他怀中一搜,果然在地身上搜出一张盖有紫花大印的楷书名册来,匆匆瞥了一眼,便往怀中一塞,转身又向宝僻曹方走去。

这时,宝僻曹方正呻吟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双手送到莫丹凤面前,颤声道:“小人身受郡王厚恩,只为一时之贪,做出那背主忘恩之事,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追悔莫及。王府藏珍除少部分被门下食客窃去外,大部分贵重之物,都经小人与昧灵和尚运出,埋藏在一处隐秘地方,这张绢帕便是藏宝的地址图,郡主请收下吧!”

莫丹凤感慨万千地伸手把绢帕接过。

宝僻曹方说过这番话,逆血已不住上涌,哇,哇,喷出两口紫血,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断断续续地道:“据小人推……推测……暗中……必……必定有……一个人……大魔头……与郡王……为敌……此人……武功莫……测……宫主切……切宜小……心……防……

备……”

他强提着一口真气,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支持了,卟通一声倒地,七孔紫血横滥,立时气绝。

曹方固属行为不端,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丹凤心地善良,曹方话没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就在大家都为这悲惨气氛感染,心情十分沉重之时,大殿倏起一阵香风,紫影一闪,莫丹凤手中的绢帕,竟被人劈手夺去。

和她站得最近的是武继光,猛见藏珍图被夺,立时大喝一声,忽地伸手往前一攫,他出手快捷,这一攫之势,疾如奔电,嘶的一声,绢帕立时裂为两半,另一半仍被来人夺去。

继光被人眼睁睁地从面前把东西夺去,哪肯善罢,双臂猛然一抖,一鹤冲天,纵身跃上大殿,双目四下—扫,已发现东西角上人影一闪,立时步步青云身法展开,猛提一口真气,呼地冲霄拔起七八丈高,凌空俯冲疾泻,恍如一只划空飞矢,全速向前冲去。

追不到几十丈路,已发现前面有一条纤细人影,姿式妙曼已极,但却可望而不可及。急得他俊脸通红,厉吼一声,竟把速度加到了十二成,呼,呼,一连几个腾跃,快得几乎如同一线暗灰色的弧形淡烟,飘空疾射。

就这样又追了百十丈路,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银钤似的声音,咯咯娇笑道:“人家逗你玩的嘛!何必急成这个样子?”

继光全速奔驰,绝未防到那入突然停步,仓促中几乎直冲到那人身上,赶紧空中刹腰伸腿,凌空呼地劈出一掌,藉着那一反弹之力,倏地一个翻滚,倒撤回来八尺,身形落地,才看清面站的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紫衣女郎。

那女郎明眸皓齿,美艳绝伦,但神色之间,却流出一种懔然不可侵犯之势,她见他刚才那种紧张的神态,又复露齿一笑道:“人家又不和你打架,何必那么紧张?”

继光一番紧张,人家却是行若无事,心理上已经感到受着女郎又一再嘲笑他紧张,他的尊心不禁大受损伤,立时剑眉一掀,冷笑一声道:“别说废话,那半张绢帕,是不是你夺去了?”

“嗯!不过我并不稀罕什么藏珍,你要拿回去,那也简单之极。”

“是我们的东西,自然应该还我,难道还要附带条件不成?”

“别的条件倒投有,只希望你把得自昧灵和尚的那张黑名交给我就行。”

“黑名单?”

“是的,就是那张盖有紫花大印的黑名单,这东西于你并无所用,但我却必须得到它。”

“假如我不给呢?”

“也许你就会因此送命。”

“那就奇怪啦!”

武继光倏然一阵豪放的狂笑道:“你认为你的武功足可制在下死命?”

“我对你绝无恶意,但‘金蜈宫’的人绝不会饶过你。”

继光生性高傲,被她一番隐含威胁的话激起了满腔怒火,狂傲的一笑道:“在下可以坦诚告诉你,任何想取得那张名单的人,都是梦想,相反地,你若不交还那张娟帕,就不要想离开此地!”

紫衣姑娘突然一阵格格娇笑道:“你好像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似的,在我看呀……”

说到这里,一双如秋水的大眼连眨了几眨,便住口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下面的话没有好听的。

继光对这神秘女郎,倏然之间,起了一种怀疑,他自出江湖以来,虽会过了无数的武林高手,却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轻功快得连自己都追不上的人,复因这女郎一身紫衣,又使他联想到,日间掌伤绿林圣者的人,暗忖:“莫非那紫影就是她?”

紫衣女郎见他久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刺伤了他,不由一脸歉疚之色,缓缓到他身旁道:“是不是我刚才说你武功不行,你生气了?其实你的武功,在一般武林人中,也可算得是顶尖高手了,唉!并不是我轻视你,确实的,你不是‘金蜈宫’的敌手啊!”

她以为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却不知又大大刺伤了继光的自尊心,更激起子满腔怒火,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可惜你不是金蜈宫的人,否则……”

“否则怎么样?”

“马上就领教几招,试试究竟谁行谁不行。”

“你要和我动手?”

“不错,如果你不交还那半块绢帕,纵使你不是金蜈宫的人,在下也决不放过。”

紫衣女郎突然一阵格格娇笑道:“我本来打算马上把那半块娟帕还给你的,这一来,我偏不还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双手一叉腰,俏然挺立在他面前,继光虽然满腔怒火,但叫他先行出手,去攻击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二三岁的女孩。

怎么他也无法出手。倒使他—时呆在那里做声不得,忽然一阵晚风拂过,吹得紫衣女郎裙带飘飘,随风卷舞,长长的飘带,直拂到继光的脸上,同时更有一种奇异的香风,直泌入鼻孔,不禁心里一动,这香气似乎在哪嗅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紫衣女郎见他久不动手,突又笑道:“你不动手那我可要走啦!”忽地身形冉冉飘了起来,继光心里一急,大喝道:“站住!”

呼的声形拔起,尾随急追,不料,纵起空中,极目四下—扫,女郎瞬刻便已不见了踪影,心里顿时骇然一惊,他怎么也不相信女郎女郎会有那么快的身法,就这一刹那,便逃出了他的视线,不由又落回了原地。

当他脚刚刚落实地出际,突然身后噗嗤一笑,惊得他飞快地一旋身,却见那紫衣女郎,仍然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半步未动。

原来这紫衣女郎,诡诈无比,当继光纵身急追之时,她突然把真气一懈,硬把纵起的身形刹住,又落回丁原地,继光一时大意竟被她骗过。

武继光屡被戏弄,不觉心头大发,大喝道:“你是存心和我捣蛋?”

“那还差不多!”

紫衣女郎突于这时纵身向他扑去,玉掌连挥,顷刻之间连攻了十七式招,玄即离奇,身法又玄奥无比,但见四面八方电旋急转的都是紫影,霭霭的紫雾中,隐隐似有千百只手掌攻来,一时之间,竟被攻得手忙脚乱。

继光自入江湖以来,从没有象今晚这般受窘过,直急得他剑眉掀动,俊面通红,大喝一声,猛提全身真力,疾把消霜七掌施开,呼的一式“日正中天”,全力攻击,跟着双掌交挥,急速无比地连环八掌攻出。”

但见一阵接一阵的掌风潜劲,狂飙一般怒卷而出,可是,尽管他掌势有若狂风暴雨,但一入紫雾之内,立时无影无踪,不由愈打愈觉心惊。

蓦然——

人影一闪,紫衣女郎霍地反掌后撤,咯咯娇笑道:“你的内力果然是惊人,只可惜用得不得法。”

不容他答话,旋又笑容一敛道:“我刚才和你所说都是实话,信不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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