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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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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急速无比互拆下十七八招,继光已摸清了对方所走的路子,同时,更从那读得烂熟的地灵真经中彻悟了不少法门,倏地轻啸一声,反守为攻,掌风呼呼,招出如骤雨,刹时,又把摧花公子攻得倒退一丈八尺。

这位摧花公子最喜逢迎,深得金蜈宫主人喜爱,已尽得其真传,可惜天分不佳学得虽多,成就却绝赶不上大师兄紫髯伯、师妹魏紫娟,更无法练成那玄门至高绝学鸿蒙紫气。他苦恋魏紫娟已有多年,只可惜紫衣女总是对他不理不睬。

这次风闻紫衣女和一个武姓少年感情甚好,乃请命派来中原,不料一来,便真的遇上了,而且对方坦白承认。

故一动手便全力猛攻,但他哪及得继光的功力深厚,一经展开反攻,任怎么也无法再挽回颓势。

心里又急又气之下,杀心陡起,倏地一撤身,铮地抽出一柄闪闪银光的银色弯刀来,暴吼道:“姓武的小子你听着,今晚不是你便是我,有种的和本公子从兵刃上拼个弱死强存。”

嘶的一声,一刀直向胸前刺到,继光傲然屹立,骤然一翻腕,白玉箫已撤到手中,就他撤箫的瞬间,闪闪刀光已临胸前,当下,随手一夸大,玉箫由下而上,疾向刀光迎去。

不料,这柄银色弯刀却是古怪得很,明明见它刺向胸前,蓦见刀尖忽地一颤,捷逾奔电地迳向肩头削来。

这一式,确实大出继光意料之外,仓促中,猝然一甩肩,白玉箫呜的迎出,当的—声,龙吟声响,弯刀已被直封出去,但饶是他应变得快,仍然在手臂上划破了一条二寸多长的口子,鲜血汨汨流出。

这一来,顿把他激怒,大喝一声,纵身扑上,白玉箫闪起一溜经天毫光,密如连珠地向摧花公子攻去。

摧花公子出其不意,用“幻影毒刀”伤了继光,正自满怀得意。莫大见继光疯虎一般攻来,不由阴恻恻地一阵冷笑道:“小子,你认了命吧!我那银刀上淬有剧毒,中上必死,你若妄用真力,那就死得更快!”

继光一面运箫猛攻,一面留心观察,果然觉出伤口隐隐发麻。知他关非危言恫吓,心中不禁怒极,大喝一声道:“下流无耻的东西,胆敢暗算小爷!”

猛运全身功力,倏把午夜惊魂三式施开,猛如怒龙翻江,当头罩下,左掌推波助浪,复把消霜七掌夹在箫招中施出,威力大增,不出二招,摧花公子便陷危境。

三苗之神一见,知道再不出手,不等继光毒发,摧花公子倒得血溅箫下,口中倏发一声厉啸,人已纵身而起,鹰隼般疾向场中扑来。

可是仍迟了一步,但听一声狂号,摧花公子已被继光一式“日正中天”震得踉踉跄跄,倒退了七八步,一口上涌的逆血箭般从口中鼻中喷了出来,人已摇摇欲堕,三苗之神顾不得再攻继光,在空中猛地一个折转,又向摧花公子飞去,鬼爪似的双手疾伸,连闭了他几处穴道。

继光竭力一掌将摧花公子震飞,自己也连打了几个踉跄,几乎铁倒,这时,伤口的毒性已发作,只觉半个身子都在发麻,还幸他功力深厚,赶紧运气,将穴道闭住,以免毒性继续蔓延。

闪眼一看,三苗之神并未向自己进攻,却向摧花公子奔去,心念一转之下,暗道:“这时若不快走.等到三苗之神再度攻来,便无法脱身了。”

强提—口真气,正待飞走时,眼光忽又接触到穆天虹夫妇,心中忽然兴起一种愤激,穆天虹夫妇虽是地灵门的罪人,江湖的败类,对于金蜈宫来说,仍是功臣,如此处置他实在太以毒辣,况且,地灵门的叛徒,自应由地灵门处断,由金蜈宫以另一种罪名处断,实是不太平之事。

脑际电旋一转,蓦地纵身,疾向那群苗装大汉扑去,白玉箫一插,双掌交挥,左右横扫两掌,他虽身中剧毒,掌势仍是惊人。

一阵惨呼暴吼,那群苗装大汉,被劲疾的掌风扫得滚瓜一般四散乱滚,继光早趁着二掌劈出之势,疾的弯腰把太岳庄主夫妇提起,纵身疾向林中跃去。

他只顾低头抢救太岳庄主夫妇,却忘了和三苗之神同坐的还有二个粗黑大汉,这二个苗疆武士头脑虽笨,功力却十分精纯,一经发觉继光竟在抢救太岳庄主夫妇,早已猛狮般扑到。四只黑掌齐挥,各自劈出一股雄浑掌力。

继光微一疏神之下,背上又被掌风结结实实扫了一下,一股上涌的逆血且乎直从口中喷出,但他仍然强提一口真气,空中美妙地一个翻滚,呼地随着掌风飘起,疾向林中冲去。

苗装大汉怒啸一声,双双纵身急追,但地灵门的“貌合神离”身法,飘忽快捷无比,一入林中,倏忽不见,二个大汉只得重又退出林外。

再说继光强忍伤势向前疾奔。为恐金蜈宫的人追来,尽择那山僻之处行走,跑了一阵,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方才停下脚步,把穆天虹夫妇往地下一放,哇,哇,喷出两口鲜血。

闭目凝神调息了一番,内伤虽稍平复,但臂上的毒气,却因受伤之际真气一懈,立即迅速蔓廷开来。

摧花公子的“幻影银刀”上所淬的毒,是苗疆一种最毒的药物炼成,奇毒无比,任何内功精纯的人中上,十二个时辰之内准死无疑,继光受伤后,虽已及时封闭穴道,但在负伤之余,又曾剧战一番,故毒性发作得更快。

这时,只觉伤处麻酥酥的,全身不住地颤抖,四肢痉挛,神智也渐觉不清起来了。穆天虹夫妇身负重伤,穴道又复被制,一看继光身中剧毒,仍然舍命将自己救出,不由良心发现,呻吟了一声,倏然喊道:“小兄弟,你不要管我们夫妇了,他那弯刀奇毒无比,中了无药可治,得赶紧设法疗治,否则,十二个时辰之内准死无疑。”

经他这一嚷,继光不禁猛然省悟,百毒尊者过去曾交给自己一瓶解毒丹,因未常用,竟把它忘了,连忙从怀中取出,倒出二颗吃下。

百毒尊者这宗解毒丹,果然神效无比,吃下去不到一刻工夫,中毒的现象便已消失,神智也立见清朗,只有伤处仍是一片乌黑。

于是,又倒出二颗吃下,方才走到穆天虹夫妇面前,替他们把穴道解了,这两夫妇身负重伤,穴道被制甚久,虽被解开穴道,仍然不能行动,武继光本可助他们活开血脉,但怕药性突发,不敢造次妄用真力。

过了好一会,夫妇才挣扎着站起,继光立即开言道:“此地并非善地,最好早点离开为宜,否则他们寻来,你我都身负重伤,只怕难于抵抗。”

穆天虹慨然一声长叹道:“愚兄背弃师门,为虚作伥,实是罪该万死,蒙小兄弟你不念旧恶,将愚夫妇从虎口救出,使愚兄夫妇惭愧无比。”

继光冷笑道:“你也不用说感激一类的话,我救的不是你们,而是基于地灵门的人不容任何人伤害的宗旨,你虽逃脱了金蜈宫的毒手,以后却无法逃脱本门的门规处决。”

穆天虹心平气和地惨然一笑道:“愚兄获罪师门,受门规了断理所当然,死又何憾?小兄弟这种存心与作法,愚夫妇十分赞佩,就请请出先师的法器白玉箫即时动手吧!”

他话说得极其平和,绝无—丝激动,继光倒觉有几分不忍起来,轻叹一声道:“我虽得有先师遗命执掌地灵教,但尚未正式祭告天地祖师,接掌门户,况且尚有许多本门前辈及大师兄健在,如此重大之事,怎可独断,你们还是暂时走吧,如果稍存天良的话,就在兄弟祭告天地祖师之时,再来领罪好啦!”

穆天虹夫妇经过一阵凋息,已我勉强可以行动了,站起身来,极其激动地说道:“若照愚兄以往的行为,本应立即自绝于小兄弟之前,以谢先师于泉下,但小兄弟既如此说,愚夫妇自当遵命苟活下去,并以此待罪之身,在未受门规处断之前,为师门做几件有益之事,以稍赎罪衍。”

继光此刻急需离开医治刀毒,不愿再和他夫妇罗嗦,微微把头一点道:“你有此悔悟之心,倒不失为血性男儿,但愿你言行如一,今后不再作恶,便是师门之幸,去吧!”

穆天虹把手一拱,正待转身,蓦然——

一阵哈哈宏笑,破空传来……

呼呼!几条人影,疾若飞箭般射到,继光一惊之下,以为是金蜈宫的人追到,一反手把金精玉魄剑撤出,一溜碧荧荧的蓝焰,照得林中一片碧色。

闪眼一看来人,当中一个鹰鼻鸡眼,身背古剑,竟是那位反复无常的峨嵋派掌门人罗浮子,左面一排三个葛布长衫老者,右面一个慈眉善眼的老尼。

另外,还站了一个神态冷傲的瘦长道长和一个貌象十分丑恶的怪人,继光认得这两人,乃是和他曾经交过手的牯岭邪神及昊天不吊。这两个魔头,平时或许不怕他,此刻却是暗暗吃惊不已。

罗浮子落地之后,两道阴森森的目光,朝三人一扫,哈哈狂笑道:“原来搞来搞去,都是你们地灵门中几个魔头搞的鬼,贫道倒几乎被你们瞒过了,如今还有何说?”

继光冷冷瞥了他一眼,一时倒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

左面三个老者中,一个面色微黄,蓄有五绺长髯的古奇老者,指着继光,朝罗浮子问道:“杀害本派掌门师兄的,可是这小子?”

罗浮子冷笑道:“不是他还有谁?”

老者倏地往前一趋身,厉声喝道:“凶徒,你接着吧!点苍三老向你索命来了。”

呼地一掌,劈胸按去,继光不明因何又和点苍振结了怨仇,飘身一闪,大喝道:“慢着!”

旋向老者一拱手道:“在下与点苍派素无仇怨,尊驾何故出手便打?”

老者乃是点苍派三老中的九丘叟,为人执拗无比,这时已是双目尽赤,暴喝道:“你无故暗害本派掌门一指飞侠,血债血还,快纳命吧!”

嘶的一声弹出一线急如箭矢的锐风,直袭前胸巨阙穴。

继光大怒,冷哼道:“这事必定又是罗浮贼道唆使的。”

闪身避过剑招,玉魄剑一震蓝焰暴长,嘶的直向罗浮子刺去。这宗神兵利器威力无伦,罗浮子一见贪心更炽。

猛地一塌肩,古剑撤出,就势电旋疾转,一剑已斜斜向继光。

点苍三老见继光不和自己交手,而转向罗浮子攻击,误以为他心存轻视,怒啸一声,五人六掌齐出,一齐向继光侧背攻去。

继光重伤之余,又遭到这宗没头没脑的攻击,心里又急又怒,大喝一声,剑随身转,蓝芒暴长,倏忽之间,向四人每人攻出一剑,这宗神物利器,威力无伦,直惊得四人纷纷后撤。

继光全力攻出四剑后,蓦觉身上毒性又在慢慢蔓延伸展,不禁暗中大吃一惊,但此时绝不敢去怀中拿那解毒丹。

罗浮子和点苍三老,经他一剑逼退,一时也都不敢冒然进攻,一个个暗中蓄劲,窥伺四周,待机而动。

就在点苍三老向继光发动攻势之时,牯岭邪神、昊天不吊已双双向穆天虹夫妇逼去,嘿嘿冷笑道:“穆大庄主,昔日的威风哪里去了?岳麓山头一掌之赐,贫道今晚要向你夫妇加倍索还,你如果知趣,就赶紧自碎天灵,免得爷爷们动手。”

穆天虹于罗浮子等现身之时,早抱定必死之心,这时岂甘示弱,仰天一阵厉狂笑道:

“穆某虽已身负重伤,也不甘轻易就死,若想取得穆某这条命,至少你们两人也得赔上一个。”

昊天不吊、牯岭邪神报仇实在其次,夺取继光的玉剑,才是他们真正目的,当下一声不哼,双双纵身扑上。

牯岭邪神攻向了穆天虹,昊天不吊则向离魂妃子扑去,他俩都是存心制敌死命,早早打发,一上来便是辣招狠式。

穆天虹断去一臂,元气已经大伤,离魂妃子也于被金蜈宫擒住之时身负重伤,勉强抵抗几招,便已陷于危境。

继光一见,心中大急,顾不得自身毒发,大喝一声,玉魄剑挟着一溜长长的芒焰,连人带剑扑来,嘶,嘶一连三剑,竟把昊天不吊二人,攻得慌忙撤退不迭。

经这番真力猛运,继光臂上的毒伤,又加速蔓延起来,遂赶紧趁昊天不吊等撤后之时,以极快手法,取出二颗解毒丹,纳入嘴内。

穆天虹夫妇见继光舍命来援,心中十分激动,离魂妃子尤为内疚,知道继光的毒伤绝不能支持多久,不禁悲声喊道:“师弟,你尽管自己冲出去吧!不要再管愚夫妇了。”

继光吃下解毒丹后,巳把蔓廷的毒性暂时遏止,仗剑屹立场中,嘿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批皂白不分,乘人之危的凶煞魔头,怎生把我奈何。”

那位始终未说话的老尼,乃是妙因师太,手播白棕拂尘,缓步上前道:“据说施主业已投效了金蜈宫,可有此事?”

继光冷笑道:“在下堂堂地灵教主,何用投靠他人?”

旋又愤愤地道:“我知道你们这群东西,说来说去,无非觊觎我的玉魄剑,但,要我这剑也不难,可得拿脑袋来换。”

妙因双手合什,连退二步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尼绝无这种想法,施主切莫误会。”

这时,正邪两派高手,都已缓缓逼近,罗浮子嘿嘿冷笑道:“这宗凶徒,神尼何必与他多说,还是容贫道来慈悲他吧!”

点苍三老既认定继光是杀一指飞侠的凶手,更是仇恨满胸,三人又复蓄劲凝功,围绕上来,七个高手,分椐四方,把继光和穆天虹夫妇围困中央,虎视眈眈,拼斗一触即发。

继光目光四下一扫,迅速又从怀内倒出四颗解毒丹吞下,愤怒地一震剑道:“你们有胆子就尽管上来,尝尝小爷的玉魄剑!”

但,尽管情势紧张万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轻易引发战火,时间就这般在极度紧张中缓缓溜过。

蓦然……

一条人影如烟似雾地徐徐飘落场中,咯咯一阵娇笑道:“我今天可见到—一件新鲜事啦!这么多的成名高手,竟向一

个孩子策动围攻,亏得你们不羞?”

说完笑声一敛,霍地转身,面向继光道:“弟弟,看你的面色十分难看,是不是负伤了?”

继光闪眼一看,来者竟是雾美人,当下冷冷一笑道:“微伤,还碍不了什么事,你来得正好,请替我保护他们二位,等我来打发这批贪婪无性的东西。”

雾美人突然发现继光臂上的伤口,不由脱口惊呼道:“你中毒了?”

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惊怒与关切的意味,说完霍地一旋身,尖声喝道:“是什么人如此下流,竟对我雾美人的弟弟下此毒手?”

四周的人,都知道这位雾美人十分难惹,同时又根本不是他们下的手,故半响没有人答话。

继光却在她身后轻轻一叹道:“都是我一时大意,着了那摧花公子的道儿,倒不是这批人所下的手。”

雾美人到达,继光也已增加了实力,却并没有松驰紧张的局势。

罗浮子蓦然开言道:“雾美人,你是什么时候和这魔崽子勾搭上的,贫道劝你最好还是退出这场是非的好。”

语音轻薄粗野,根本不像出自一派掌门人之口。

雾美人不禁倏然色变,冷哼一声道:“我真不相信这种下流话会出自峨嵋派掌门人之口,实告诉你吧!你们若再不撤走,我要叫你们尝尝‘七彩蚀骨神砂’的滋味。”

玉手一扬,已现出一只鹿皮手套来,伸手便从袋内抓起了一把神砂。她这种七彩神砂在江湖上从未用过,故甚少人知道它的厉害。

罗浮子生性阴鸷,他既掌着一派门户,自不愿胡乱得罪人,雾美人扬掌示威,他既没有表示意见,也没有即时进攻的打算。

点苍三老含愤而来,哪愿久耗下去,追魂叟伍元、摩云叟张冲,倏发一声怒喝,双双纵身,猛向继光攻去。

就在他俩腾身纵起的瞬间,雾美人骤发一声娇喝道:“你这是找死!”

玉手一扬,一片七彩云雾挟着闪闪精光,呼地当头罩下,她所用的这宗神砂,与普通江湖所用的神砂截然不同,不仅奇毒无比,而且是隐含内力发出。

追魂叟伍元首当其冲,翻身急闪,但那神砂所罩的范围,足有一丈方圆,如何来得及?

竟被打了一个满面开花,狂嗥一声,噗通倒地,立时死去。

摩云叟张冲来势稍缓,又适在左方,赶紧空中拳腿刹腰,猛地一个翻滚,才算险险避过,但也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追魂叟一死,群雄暗中齐感骇然,九丘叟兄弟情深,暴喝一声道:“好毒辣的贱婢,老夫和你拼了!”

双掌一错,纵身猛扑而上,人未到,掌先发,呼的一股迅猛掌风狂飙一般卷到。

继光实不愿托庇于一个女子,愤然往前一纵身,挥掌向九丘叟攻来的掌势迎去,他出手过于迅速,竟连雾美人发神砂的机会都腾不出来。

但听砰嘭一声震响,地上卷起几股旋风,继光双肩晃动,连退三步。

九丘叟却噗塌一声跌回地面,竟被继光一掌震伤内脏,紫血直从口鼻中沁出。

继光冲出后,倒予群雄一个绝好的进攻机会,因为雾美人的神砂,固属厉害阴毒,却绝不会向继光身上撤。

因此,群雄只须紧紧把继光缠住,七彩神砂便不足畏了。

罗浮子看准这点,就趁继光和九丘叟对掌的瞬间,古剑一挥,急攻而上,他因要使雾美人的神砂无法施展的余地,故一来便把数十年的精修内力贯注剑身,辣招频出,顷刻间便攻出了一十二剑。

继光一时真力未复,纵有神剑在手,仍被攻得连连后退,昊天不吊看出便宜,也把那支又狭又长的乌黑剑撤出,疾若一道乌光,猛攻而上。两个绝世高手刹那便把继光卷入一片森森剑气之内。

雾美人又急又怒,娇喝一声,挥掌便待突入,牯岭邪神啧啧一阵怪笑道:“何必那么着急呢,我来陪你玩玩不好么?”

大手一挥,一股迅疾的掌风潜力潮涌一般滚来,迫得雾美人不得不返身迎战。这时,场中诸人多半已动上了手,只有点苍三老中的摩云叟未曾加入,突然一眼发现穆天虹夫妇满面惶急地站在那儿,明知他们已负重伤,倏地往前一纵身,双掌齐发,分向两人攻去。

穆天虹虽去一条手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能轻易便伤,何况还有离魂妃子在旁。

只听穆天虹一声凄厉狂笑道:“摩云叟,你也太小看穆天虹啦!”

独臂挥动之下,急迎而上,离魂妃子也把“貌合神离”身法展开,竭力攻进,他俩夫妇同抱必死决心,不仅攻势猛烈,而且常常用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摩云叟弄巧成拙,竟然立时陷入危境。

再说武继光身在二大高手围攻之下,绝无一丝惊惶之态,玉魄剑招式展开,竭力迎击,怎奈玉魄剑虽是神物利器,但威力大小,端视使用人的功力而定。他重伤之下,这一妄用真力,臂上伤毒又渐渐发作起来,心中不由暗暗吃惊。他深知拼斗之时是绝无法取解毒丹的,等到时间一久,毒性发作,必遭毒手。

心头一急之下,一些绝招尽出,瞬刻便把围攻的圈子扩展二丈余外。

但,这两上老江湖,早从玉魄剑尖上的蓝色芒焰推断出继光的内力已渐衰弱,刚才又听雾美人高声吼叫他已受到毒伤。

于是,倏把攻势放缓,只守不攻,这一来,继光的攻势虽猛,却无法奈何他俩。

就这样对耗了半个多时辰,继光臂上的毒伤已越来越厉害了,知道再打下去,就只有束手被杀。

心里一急之下,强提一口真气,长啸一声,猛一震剑,精芒暴长,嘶,嘶,连攻八剑,这八剑是他拼力所发,凌厉、辛辣,势不可挡。

昊天不吊和罗浮子都知他身中剧毒,决难持久,绝不肯和他硬拼,以保全实力,为等会夺剑之用。见他舍命攻来,齐把身子后撤。

这一来,倒予继光一个可乘之机,即以迅速无比的手法,从怀中取出两颗解毒丹,纳入口中。

丹药入口,精神大振,知道暂时决不会碍事了,举目遥向场中一扫,只见雾美人正以一种神妙身法和牯岭邪神打得沙飞石走,难解难分。穆天虹夫妇双战点苍三老之一的摩云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心里一急之下,大喝一声,倏地一剑向罗浮子削去,人却借势腾空而起,鹰隼般向摩云叟掠去。

罗浮子刚才见他内力越来越弱,认定他毒性已发,不久便要倒下。不料,此刻竟忽然好转起来,一时大意之下,几乎被他一剑削着,仓皇向后一撤,继光早已掠身而过。

他此刻杀心已起,抱定除去一个是一个的主意,连人带剑疾若飘风地冲到了摩云叟面前,但听一声凄惨无比的狂嚎,点苍三老之一的摩云叟已被腰斩地下。鲜血漫天飞洒,连正在观战的妙因师太也溅着了几滴。

继光连番受刺激,愤怒之火使得他神智已有些不清,陡地仰天一阵狂笑道:“杀!我要杀尽这批贪婪无耻、不择手段的强盗,哈哈,你们不怕死的就来吧!”

他在连番受创之余,仍然威猛如虎,罗浮子与昊天不吊不由从心底冒起寒意,但贪婪之念又驱使着他们,双双挥剑,一左一右向继光攻去。

罗浮子号称七大门派中的第一剑,昊天不吊也是邪道中有数的魔头,二人联手进攻,其凶猛程度,确非普通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武继光急怒之余,尽出全力功夫.每一招攻出,都形同拼命,暗影中但见一条三尺长的蓝色芒焰,吞吐伸缩,矫矢如龙,剑过之处树折石崩。

罗浮子等空具一身上乘剑法,却不敢轻攫其锋,但,愈是这样,愈使他们贪念大炽。

武继光服下的解毒丹虽是灵效无比,但在场的人,似乎已发觉他的秘密,忽然同声大笑道:“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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