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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试炼游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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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一道魔法攻击突然从对面牢房袭来,穿过铁栏杆,直打得陈柳的胳膊皮开肉绽。陈柳慌忙避过,愤怒的目光刺向对面,却在触及到冷缪的脸时,硬生生按捺住。
  “吵死了。”冷缪神色冰冷。
  陈柳垂着胳膊不说话了,崇延章不在这里,他根本不敢跟冷缪硬碰硬。
  冷缪也不想搭理这个蠢人,余光扫过犹如老僧入定的江河,心情极度暴躁。这暴躁不针对江河,针对的自然是靳丞。刚才也就是陈柳又提到靳丞,才让他失态。
  牢里的味道不好闻,隔壁的血腥味大概飘了好几天了,浓郁得令人作呕。
  冷缪不想忍了,抬手就是一道空气囚笼将隔壁封住。有了这道空气囚笼,他终于感到舒服了一些,也不管是不是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过一会儿,江河突然看过来,说:“你这样,里面的人会缺氧而死。”
  冷缪冷笑:“你可怜她?”
  江河:“我想堂堂大魔法师冷缪,尽管想拿十二乐章,也不是随便杀玩家取乐的人。”
  “天志在F区投毒,送进来多少人,你跟我谈这个?”
  “下毒只是让他们坐牢,在这里杀人,是真的杀人。”
  江河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叔一个事实。
  陈柳手臂痛得发抖,听到他的话,又恨到牙痒。他最讨厌江河这一点,好像面对什么人都不卑不亢的,崇延章也说他有什么大将之风。这一次对靳丞出手,陈柳提议用BS101,也是江河第一个反对。
  都是A区的老玩家了,谁还不知道谁,装什么道德卫士,虚伪恶心。
  陈柳只希望冷缪也讨厌这么虚伪的人,这位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冷硬,很少有人能讨得了他的好。
  可冷缪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河,竟将空气囚笼撤了。江河对他点头致意,双方再未讲话。
  陈柳气了个仰倒,脸色忽青忽白,但到底没敢质问冷缪。他转而愤愤地看了眼小姑娘,见她忽然抽搐似地咳嗽了一下,很快又悄无声息。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忽然响起。
  陈柳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把小姑娘抛到了脑后,因为——电铃声响,典狱长要出巡了。
  属于永夜城G区监狱的噩梦,再次降临。


第40章 诗人之死(五)
  副本里,唐措和靳丞无聊地放了半晚上烟花,终于迎来了一个日出。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去塞西莉亚的面包店吃了点面包垫肚子,便又继续无头苍蝇似的在城里瞎逛。
  靳丞说:“最后我们可能不是被boss打死的,而是渴死的。”
  城里没有水,不用说洗漱了,吃面包都得谨防被噎死。
  唐措不想浪费自己的唾沫,于是明智地选择闭嘴,切换至节能模式。靳丞说了一句也不多说了,手里拎着盏琉璃灯,天亮了也不放下。
  接下去的大半天,两人依旧在支线任务中度过。修一处房顶、找几样物品,再跑个小腿,从城西跑到城东,中途又去城中心的宫殿晃了一圈。
  玩家不动手,藤蔓就不会突然活过来。两人顺利走到宫殿大门前,试了所有支线任务的奖励物品,包括夜莺戒指,都没有触发效果。
  目前已有且还未用掉的奖励物品有:一盏琉璃灯、一面巴掌大的小圆镜、一块手帕和一支羽毛笔。
  还有几样东西比如塞西莉亚的钥匙,则在打开青藤同盟办事处后便消失不见了。
  靳丞不信邪地又绕着宫殿走了一圈,企图找到另外的突破口,却还是一无所获。看来这副本是非要他们把所有的支线任务都做完,这样想着,靳丞偏头跟唐措交换一个眼神。
  两个没水喝的倒霉鬼,节省着身体里的每一滴水,靠默契取代了说话,继续去做任务。
  大约十五分钟后,靳丞却又忍不住开口了,说:“这个马克不太行,给心爱的姑娘写情书居然还要代笔,难怪塞西莉亚更喜欢兰斯洛特。”
  唐措:“你写?”
  支线任务“马克的情书”,玩家需要替马克给他心爱的塞西莉亚写一篇情书。可怜的马克,为了写这封情书,他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马克小屋的桌上就有纸笔,地上还有无数揉皱的纸团,都是他的失败作。靳丞捡起来看了几篇,表情一言难尽。过一会儿他大约摸清了马克的行文思路,拿起羽毛笔就要在纸上涂抹,熟料这笔根本写不出来。
  换一支,写不出来。
  再换一支,还是写不出来。
  唐措心领神会,拿出了奖励物品——一支羽毛笔。
  这一次,羽毛笔沾上墨水,写得极为顺畅。靳丞没打草稿,嘴角带着笑,唰唰几下就把情书写好了。
  【亲爱的塞西莉亚:
  月隐之国没有花,
  吟游诗人便要将世上最美的一朵带回来,
  寻遍大陆,不知归期。
  而我是如此幸运,
  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月隐之国最美的那朵花。
  ——爱你的马克】
  对于靳丞这酸不溜秋的诗,唐措不予评价,他的关注点在于——“马克也提到了兰斯洛特的愿望?”
  靳丞:“没错。我猜兰斯洛特那么有名,全大陆都知道他的愿望。”
  唐措:“……”
  靳丞:“安娜大婶的儿子路易斯、上一任国王,再加上马克,都提到过要把花带回这里的事情,可见月隐之国确实没有花。现在在这里盛开的月季,只能是兰斯洛特带回来的了。”
  唐措若有所思,“兰斯洛特觉得月季最美?”
  靳丞抱臂,“月季和玫瑰很像,但如果把两者作比较,通常人们都会觉得玫瑰更美。它代表爱情,浓烈、炽热,可在这个故事里,玫瑰代表邪恶。如果是玫瑰开满月隐之国,那我就不得不怀疑兰斯洛特才是幕后大boss了。”
  情书能提供的线索有限,靳丞把信装进信封,任务就算完成了,奖励了一把裁纸刀。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两人继续在城里扫荡支线任务。用这个任务的奖励物品,去完成那个任务,就像在解一个连环扣,谁也不知道解到最后一环会是什么。
  有时他们接到支线任务,却因为缺乏某个关键物品而无法完成,便将它暂时搁置。最多的时候他们的任务面板里同时挂着六个支线任务,在做这个的路上顺便完成另一个,满城忙活——就是没有水喝。
  月亮再次升起时,两人完成的支线任务总数已达59个,徒步环绕月隐之国整整三圈。
  唐措黑着脸,已经不知道触发这个隐藏任务到底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而真正的强者,总能在逆境中另辟蹊径,譬如——在没水的时候,喝治疗药剂解渴。
  最早是靳丞这么干的,他财大气粗,不缺治疗药剂。
  唐措见状,也面无表情地掏出一瓶从魔法屋里顺来的药剂,没病喝药,滋味也挺不错。
  一边喝药一边吃面包,滋味就更不错了。
  但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将持续整整三天,而越到后面,支线任务的触发越难。有时他们要在城里晃悠整整四个多小时,才能找到一个支线任务。
  因为它可能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某块破碎的石板下。
  连环支线任务第98环,查理的怀表。
  破碎的石板下面,藏着一块旧怀表。怀表上镌刻着一个留音魔法阵,它能刻录下这世上任何美妙的音乐。钟表匠查理想要把这块怀表送给他的叔叔当生辰贺礼,但他唯独还缺一段音乐。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的音乐最能打动人心,那当然是全大陆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兰斯洛特。
  可兰斯洛特已经死了。
  靳丞和唐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小杰克。”
  第一个支线任务“塞西莉亚的面包店”,其中一位客人小杰克的床下藏着一把小竖琴和兰斯洛特的乐谱。
  幸运的是,靳丞恰好会弹奏小竖琴。
  两人再次回到小杰克的家,找到了床底下的木箱。靳丞拿起小竖琴试着弹了几下,音色不错。
  他看向唐措,唐措拿出怀表,按下怀表上的小按钮,说:“这得注入魔力才能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唐措一本正经说着“注入魔力”的表情,靳丞忽然想到了巴啦啦小魔仙。他偏过头,忍住笑。
  唐措眯起眼,当场识破。
  想打人。
  算了,嘴唇干得都快起皮了,省点力气吧。
  唐措继续钻研怀表,尝试把自己有限的魔力注入进去,激活魔法阵。但他是初学者,对于魔法阵的运转原理知之甚少,靳丞虽说是老玩家,可不是走魔法这条路子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便搬了屋里的小矮凳坐在小杰克家门口,一个翘着二郎腿学谱子,一个低头鼓捣怀表,丛生的月季爬过窗沿垂在靳丞的肩侧,远处,金黄的海上又迎来了一轮日落。
  靳丞抱着小竖琴,轻轻拨弄,怡然自得。
  从这里望出去,城西的塔楼高高耸立,爬满月季的城墙和面包店的烟囱都隐约可见。当玫瑰色的夕阳从塔尖一路洒落至唐措的脚边时,他终于成功激活了魔法阵。
  “嘀嗒、嘀嗒。”指针复苏,怀表的表盘像留声机上的黑胶碟,也开始了缓慢的转动。
  唐措看向靳丞,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靳丞挑了挑眉,指尖拨动琴弦,悦耳的琴声便从他的指尖流淌在玫瑰色的夕阳里。那是遥远大陆上的异乡的声音,神秘、悠扬,裹挟着某种不知名的感动,溢满心房。
  唐措不禁又想起那次篝火晚会上的琴声,他弹了一首陌生的北欧民谣。隔着火光,什么都看不真切。
  靳丞弹得尽兴,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地坐在夕阳里,静下来弹一弹琴,或者干点别的什么了。
  永夜城那个地方,距离生活很远。靳丞虽然有同伴,可以交托后背的那种,但他们不曾参与他的从前,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有了音乐,月隐之国的街道上也多了几丝鲜活的气息。流动的风不再透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纯白的月季也在风里轻轻摇晃着,仿佛下一秒钟,街角处就会出现一个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从花朝节回来的年轻姑娘。
  兰斯洛特的这首曲子,叫《黄昏恋人》。
  唐措静静听着他一曲弹完,再次按下怀表上的按钮,“叮”,支线任务完成,奖励物品——一把钥匙。
  又是钥匙。
  唐措看着掌心的钥匙微微蹙眉,过了几秒,忽然觉得这钥匙的形状有点眼熟,灵光一现,“铜像!”
  兰斯洛特的铜像,他的心口位置有一个钥匙孔。
  两人迅速起身,奔赴雕像所在的小广场。
  大约二十分钟后,兰斯洛特的铜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还是那副微笑拨弦的模样,只是在夕阳中,面色更显温柔。
  “叮!”
  “触发支线任务——兰斯洛特的心。”
  唐措刚刚迈进小广场范围,系统播报再次响起。这是上次来这儿是没有的,那么触发的关键就是这把钥匙。
  “异乡的旅行者啊,欢迎你们跨越时间长河,最终来到这里——月隐之国。你们准备好聆听最后一个故事了吗?”
  “请摘走兰斯洛特的心吧。”
  “让这位全大陆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亲自讲给你听。”
  连环支线任务第99环。
  唐措和靳丞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很有默契地走到了铜像前。拿着钥匙的唐措半蹲下来,稍显郑重地将钥匙插入兰斯洛特心口。
  “咔哒。”完美契合。
  打开心门,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宝石。宝石很小,小到可以镶嵌在唐措的戒指上,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在那儿。
  靳丞:“九十九个支线任务,最终的奖励就是这个,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去城中心的宫殿了。”
  支线任务中拿到的奖励物品还剩几个,因为有些任务并不需要额外的物品通关。但唐措同意靳丞的观点,九十九是个特别的数字,也是个特别的任务。
  他把红宝石放到戒指上,宝石自动契合,支线任务结束。那一瞬间,唐措终于在这枚戒指上感觉到了魔力的流淌,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立刻用出镌刻技能“月光潮汐”。
  任务奖励——一把金色的小剪刀。
  “走吧。”
  两人都不想再等,全速赶往宫殿。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满城的月季沐浴在月光下,静静吐露芬芳。唐措戴着完整版的夜莺走在路上,明显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缭绕在四周——是善意。
  这满城的月季,对他释放出了温和的善意。
  这一点在抵达宫殿前得到了完美的验证,因为当唐措走到宫殿大门口时,那些缠绕着的藤蔓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自动退往两侧,露出了被重重遮掩的大门。
  靳丞忍不住调侃:“这是主角才有的待遇。”
  唐措:“我可以让你开门。”
  你确定不是怕门里突然射出箭来?
  靳丞在心里腹诽小混蛋,身体还是诚实上前。“吱呀——”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尘封的时光便在此刻开始了流动。
  然而宫殿内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央一口井,和井里生长着的月季花。
  唐措:“时光之井。”


第41章 诗人之死(六)
  大殿中央,孤零零一口井,沐浴在清冷月光下。
  月光从穹顶的镂空花窗中洒落。
  纯白的月季从井中探出头来,一路向上、向上,直至探出窗外,却还留了缝隙给那月光。花窗正对着井口,月光便似舞台上的追光灯,独独把井照亮,待人探寻。
  唐措和靳丞走到井边,齐齐往里看,终于第一次在这月隐之国里看到了水。
  月季生长在水中,深得看不见根。
  缠绕着的藤蔓长满尖刺,开出的花朵却是纯白的,挂满了枝头。它的枝条并不粗,很难想象就是这一株月季,开遍了全城。
  唐措很笃定,整个月隐之国就这一株月季。
  他能感应得到。
  “没有触发,看来还需要做点别的。”靳丞非常识相地没有伸手触碰月季,他看向唐措,“譬如——破除魔法。”
  唐措会意,拿出了金色小剪刀。
  月季是boss,一旦暴走连靳丞的箭都可以折断,那系统给出这把剪刀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而如果兰斯洛特的愿望是把花带回月隐之国,那唐措自然也不能将之完全破坏。
  权衡之下,唐措挑了一朵离他最近的月季,谨慎、小心地将它剪下。
  “咔。”一朵月季落在唐措掌心,断口处没有流血,藤蔓也没有发生暴动。就在两人狐疑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时光之井忽然泛起波澜。
  两人齐齐向井中望去,却见那长出藤蔓的水面上瞬间光芒大放,耀眼夺目。唐措连忙伸手遮挡,几秒钟的失明后,耳边忽然传来轻快笑声和隐约的集市的喧闹。
  他下意识循声望去,眼前也终于有了点跳动的光影。
  “嘿,小杰克,你没把你的竖琴带出来吗?今天可是花朝节啊,不正是表演的好时候吗!”
  “美丽的塞西莉亚,你可真是位心善的姑娘,谢谢你的面包。今天老约翰又赖床了,我们急匆匆出门,怕错过了取水的好时候,可不就忘了吃早餐了么。”
  “托克!托克!烟花准备好了吗托克!”
  “听说吉伯特先生终于赶在花朝节回来了,我想我托他带的发饰一定也到了。如果我的妹妹收到这个礼物,她一定会是花朝节最幸福的姑娘。”
  不同的话语,此起彼伏的欢快的语调,充斥着唐措的周遭。他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看着眼前的模糊光影变成了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像走马灯一样。
  塞西莉亚是个金发的穿着长裙的漂亮姑娘。
  小杰克跟照片上一样,但更有朝气。
  托克大约喝了酒,醉醺醺的,难怪会忘记自己把玩具箱的钥匙放在了哪里。
  瞎子比利还坐在门口,永远望着街上的琉璃灯。
  西西里特大陆历1228年9月1号的花朝节,无比真切地展现在唐措面前。
  他没有试图伸手触碰,也没有喊任何人的名字。那些身影远远地从他面前跑过,或像雾一样从他身上穿过,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影。
  靳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良久,唐措的眼前忽然如玻璃镜面一样出现裂痕,“咔擦”的声响中,裂痕越来越大,纵横交错。
  又化作碎片剥落。
  万物的真实出现在眼前。
  仍旧是那个空荡荡的只有时光之井的大殿,大殿里也依然盛开着纯白的月季,但那古老的井边,却出现了一口棺材。
  棺材紧靠着井口,有人闭目靠坐在棺材旁,一身破损了的骑士盔甲,银色长发,英俊的脸上沾着几滴血,色泽鲜艳,仍如活着一般。
  纯白的月季,就在他的心口盛放。
  不是从井里。
  整个大殿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金色的阵纹随着唐措的靠近而慢慢浮现,而魔法阵的阵心,就是那口井。
  靳丞似乎比唐措早来一步,站在棺材边上,问:“你觉得他是谁?”
  “西奥多。”
  名叫夜莺的属于兰斯洛特的戒指戴在唐措手上,看见那张英俊却陌生的脸,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包裹了他的心脏。
  他又看向那口棺材,棺材里,兰斯洛特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放着他断了弦的小竖琴。
  诗人之死。
  现在又添了一个,骑士之死。
  “是月季。他胸口的盔甲上,有月季的徽章。”靳丞露出难得的正色,蹲下仔细看着那个家族徽章,再三确定那不是玫瑰,是月季。
  月季是西奥多,所以开在他的心口。
  百花王国的公爵阁下,家族徽章是花完全不奇怪。
  唐措沉默着,他的心绪被影响了,难以名状的悲伤让他难以冷静思考。兰斯洛特的愿望是把世上最美的一朵花带回月隐之国,现在花开了,愿望达成。
  所以是西奥多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完成了他毕生的愿望吗?
  可又是谁杀死了他们?
  兰斯洛特是死后才回到这里,还是为了阻止玫瑰教派的野望而回来?
  思绪太过繁杂,唐措强行压下心里的悲伤,目光又缓缓移到了西奥多手边的剑上。那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骑士长剑,黑色剑柄,银色剑身。
  鬼使神差的,唐措弯腰拾起了那把剑。握住的刹那,一股力量从掌心传入,冲刷着唐措的四肢百骸,让他差点没站稳。
  靳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手臂,沉声:“怎么了?”
  唐措摇头,心里的悲伤和力量的冲刷让他不得不靠着靳丞站立,但他的目光还紧紧地盯着西奥多。
  这个副本的主人公是谁?
  刚开始唐措以为是兰斯洛特,现在他却觉得是西奥多才对。
  下一秒,魔法阵泛起微光。西奥多和兰斯洛特的血肉开始化作光点消散,像风中的尘沙,也像月夜下的萤火,渐渐的,只剩下伤痕累累的枯骨。
  被尘封的时光,都回来了。
  宫殿布满灰尘,头顶的花窗到处都是风吹雨打的痕迹,就连时光之井本身都长满青苔。唯一不变的只有纯白的月季,缠绕着枯骨,也呵护着陈旧的棺材,一路往上、往上,钻出花窗,直至开满全城。
  “出去看看。”唐措缓过一口气,目光坚定。
  靳丞本想让他坐下休息,但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没说什么,随他一块儿走出了宫殿。破旧的大门再度开启,灰尘震落,甚至还有很多蛛网。
  两人却谁都没有去拨一下,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太过震撼,让他们的脚步僵在原地,迟迟没有迈开。
  满地的骸骨。
  西西里特大陆历1228年9月1号的花朝节,原本是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有人准备了烟花,有人换上了漂亮的裙子,有人等着远方的来信,也有人心心念念着要给妹妹送一个发饰。
  节日的彩带还挂在树上,树枯萎了,人死了,一个个沿街的美食摊子无人再光顾,角落的乐器也蒙上了厚厚的灰。
  良久,唐措和靳丞才迈动步伐,缓缓走过那一具具或堆叠在一起、或散落各处的白骨。他们有时会停下来看一看,从白骨的旁边捡起一个东西。
  那也许是瞎子比利的一根拐杖。
  也许是塞西莉亚的一根蕾丝发带。
  如果没有那九十九个支线任务,唐措想,他的脚步不会踟蹰。
  从城中心的宫殿,走到城西的塔楼,唐措和靳丞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塔楼已经倒了,挂在塔顶的铜钟跌落在废墟上,长满了绿锈。
  月季从废墟上爬过,拥抱着铜钟,画面破败又美丽。
  来到吉伯特先生的马车前,一具白骨半趴在敞开的车厢上,肋骨缝隙里插着一把剑。靳丞把剑拔出来,摩挲着剑柄上倒五芒星镶嵌玫瑰的标志,眸中一片冷光。
  越靠近城墙,城里的黄沙越多。月季保护着这座城,但终究无法护得密不透风,此时距离1228年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百年之后,月隐之国就会彻底被黄沙掩埋,就连月季也将不复存在。
  登上城墙的那一刻,唐措和靳丞回望着这座沙漠之城,系统播报声终于再度响起。
  “异乡的旅行者啊。”
  “当你走到这时间的终点,当你拾起象征着勇气与正义的长剑,请你永远保持热血的滚烫、坚定心中的信念,不要忘了自己来自何处。”
  “现在让我们回到一切的开始。”
  “叮!”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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