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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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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阿文爹做的是小本生意,再添一个人手,生计只怕要更加艰难,没想到自从仲兰帮忙后,客人蜂拥而至,每天都忙不过来,纵然面卖光了,排队的人依旧摩肩接踵,令阿文爹喜不自胜。
  最高兴的就是阿文了,本来爹爹说要帮她寻一门亲事,让她从此在家相夫教子,她正愁以后日子单调,自打遇见仲兰后,她每天都像活在云端,飘飘忽忽的,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阿文娘很快察觉出女儿的心思,晚上吃完饭,阿文娘将女儿喊进厨房,小声告诫:“若兰跟我们不一样,他不会看上普通人家的女子的。”
  阿文毕竟年轻,急得跳脚:“有什么不一样,我们玩得很好啊!”
  阿文娘示意女儿小声说话,语重心长道:“若兰对你没有爱慕之心,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阿文“哇”地一声哭出来,嚷道:“阿娘最坏了!”说完捂着脸就进了里屋,不肯出来。
  仲兰半听半猜到了母女俩的对话,脸上有些发烫,匆匆告辞回家,当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后,他开始忆起从前,自从十四岁那年庭阶占有他之后,便将他的心也一并占有了,即便他现在离开,心中也再难塞下第二个人。
  可是,庭阶对他这般糟糕,他为何还是要想念对方?
  仲兰闭着眼哽咽起来,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抖着,泪水从脸颊滑落,打湿了一大块床褥。
  许是为了让阿文死心,又许是前一日仲兰念叨庭阶太多,第二日中午,庭阶真的出现在了阿文爹的面摊前。
  客人们见英气逼人的昭殿下从马上下来,也不排队,就大摇大摆走到面摊跟前,全部目瞪口呆兼噤若寒蝉,很多女子是头一回跟昭殿下挨得如此之近,都幸福得要晕厥过去,可殿下的脸色太可怕,让众人不敢靠近,反而集体向后退了几步。
  “老板,来碗牛肉面。”赵庭阶嘴上这么说,眼眸却死死盯着李仲兰。
  还是那么瘦,这么折腾自己很辛苦吧?庭阶的眉心不由自主地拧起来。
  仲兰垂着眼帘,却仍感受到来自侧方灼热的注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庭阶,他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觉得庭阶是来看笑话的,心中甚是不快。
  阿文爹哆哆嗦嗦将面下好,又在汤碗里满满添了菜,让阿文端去给昭殿下,谁知阿文一见昭殿下那生人勿进的冷峻气质,也吓得不敢上前,只得捅了捅仲兰,嗫嚅道:“你去。”
  仲兰面沉如水,将一碗面端到庭阶桌前,庭阶眸中有星光闪耀,他想去拉仲兰的手,可仲兰离他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给他亲近的机会,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给我加点胡椒。”
  仲兰两眼一翻,顿觉又好气又好笑,暗想王子果真不知民间疾苦,他转过身去,伸出一只手,讥道:“给我一两金子,我就给你加。”
  围观的客人们都觉得仲兰是疯了,居然坐地起价,纷纷为他捏一把汗,希望昭殿下不要把这俊秀的青年大卸八块。
  阿文和她爹也急了,紧张地注视着昭殿下的神色,脑中寻思着替仲兰辩解的说辞,难怪今日听到乌鸦叫,真是触霉头。
  庭阶并没有生气,相反心情还挺愉悦,这些天来仲兰可是第一次对着他笑,他看那嘴角弯弯似月牙,也不禁笑了一下,仲兰见他笑,顿时把笑容收了回去。
  庭阶起身,扫视着人群,忽然眼中凶光四射,喝道:“尔等想看本宫吃饭吗!”
  众人心头大骇,乌泱泱四散如惊兽,电光火石间面摊前门可罗雀。
  庭阶从锦言手中接过一腚金子,走到仲兰跟前,将金子放入对方手心,顺带将对方的手也一并握紧,笑道:“够吗?”


第33章 失踪
  仲兰使劲抽出手,却把金子收了去,道:“你要吃胡椒去药铺买,我们这里可没有!”
  说罢欲将金子交给阿文爹,后者急得直摆手,借阿文爹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去骗王子啊!
  仲兰不由分说把金子塞到阿文爹手上,只听庭阶在背后说:“你既收了我金子,总要给我做点事。”
  仲兰转身,柳眉一挑,问:“什么事?”
  “陪我吃碗面。”
  仲兰不想再让阿文父女担惊受怕,便闷头坐到庭阶对面,看着庭阶吃面。
  庭阶倒不忌口,吃得挺快,嘴里却嫌弃道:“这牛肉真难吃。”
  他那一碗堆满了牛肉,估计阿文爹把半日的用量都花在他身上了,仲兰知道庭阶从战场上归来后养尊处优,口味也刁了起来,就没理他。
  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的嘴角沾了一点金黄的油沫,明晃晃的很是刺眼,忍不住想去擦拭,挣扎一番后,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不欲去看对方。
  庭阶很久没见仲兰这么乖过,像个小媳妇似的,突然伸出手,抚上仲兰光滑的脸颊,顺便把对方的下巴托起,这份亲密让阿文父女大吃一惊。
  仲兰挣脱庭阶的手掌,结果又看到那油沫,实在看不过眼,还是伸手替庭阶把嘴角擦干净了,他自己没发觉他的举止暧昧,旁边的锦言看了一直在憋笑。
  庭阶的眉眼飞扬起来,里面藏满了春风,他搁下筷子说:“兰儿,你吃不惯面食,这附近有一家江南风味的松鹤楼,我带你去吃。”
  岂知对方不为所动,还反问道:“你吃完了吗?吃完可以走了。”
  庭阶又想说教:“兰儿,回来吧,你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过得很好,起码没有人强迫我。”仲兰不屑一顾。
  庭阶冷笑:“以你的身份,想过自由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仲兰被对方自大的态度激怒了,咬牙切齿道:“试试看!”
  几日后,仲兰才知道他的尝试给阿文家招致了严重后果。
  自打赵庭阶光顾后,阿文爹有两天没敢进城做生意,第三日,他才壮着胆子带阿文进了城,为了避嫌,他都没敢带上仲兰,然而晚上归来时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衣服不仅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擦伤。
  一问方知,面摊被衙役砸了。
  仲兰愧疚地看着不停抽泣的阿文,和无言抹着眼泪的阿文爹娘,想安慰他们:“即使不能卖面,可以去做点其他营生,天无绝人之路。”
  阿文爹只是重重叹气,阿文娘擦着泪给仲兰行了个礼,说:“云公子,我们知道您是贵家公子,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高攀得起的,昭殿下我们实在惹不起,以后您还是与我们保持些距离为好。”
  仲兰失落至极,强笑道:“既然如此,云某以后就不叨扰诸位了。”
  阿文看着仲兰落寞地离开,央求道:“爹……”
  阿文爹摇摇头,面色凝重。
  晚间,仲兰心事重重躺在床上,盘算着该怎样解决温饱问题,靠施法去骗人钱财他终究是不乐意,罢了,还是明日去城里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活计吧。
  他正忍饥挨饿,忽听门口有清脆的敲击声,开门一看,原来是阿文。
  外头下着濛濛细雨,阿文的头发都湿了,长长的刘海粘在鬓边,她见到仲兰,害羞地将手中一团用粗布包着的东西塞给仲兰,仲兰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个馒头。
  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淌进仲兰心房,他想让阿文进屋避雨,可阿文却说要赶紧回家,免得让爹娘起疑。
  仲兰忽然想到明日行程,问道:“阿文,明日我要进城,你想跟我同去吗?”
  阿文岂有不肯,当即雀跃点头,仲兰却不知他这句无心之言导致了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翌日,阿文瞒过爹娘,偷偷跟仲兰来到闹市,仲兰想先去酒肆问问需不需要伙计,怕阿文无聊,跟她说:“你先去逛逛,待会在松鹤楼门口等我。”
  阿文痴笑着点点头,轻盈地出去了,仲兰羡慕小女人的无忧无虑,笑着看了会阿文的背影,才往酒肆里走去。
  酒肆老板普遍嫌仲兰太瘦,怕他干活没力气,但又觉得仲兰要价低,长得又好,可以招徕客户,于是犹豫间,将工钱压得更低,仲兰转悠一圈,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活计。
  有老板色眯眯地睨着他,直戳了当地表示,不用他干活,只要把自己伺候好了就行,仲兰嫌恶地看着对方圆乎乎油腻腻的脑袋和肚皮,心说你若长成赵庭阶那样,小爷我倒还可以考虑。
  可即便长成庭阶那样,他不是也没伺候过么?于是潇洒一甩头,走了。
  仲兰找了半天,才看到松鹤楼,进去询问一番后,也没有结果,只好在门口等着阿文。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阿文始终没有出现,仲兰倒是收获了许多暧昧的眼神,他暗自后悔没戴面罩出来,同时又暗自着急,心里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时,有两个小娘子在说着八卦事,仲兰一听脸都白了,原来就在他进松鹤楼之后,阿文也到了酒店门口,谁知她还未喘口气,便被一伙壮汉塞进马车,强行带走了。
  仲兰怕自己搞错,再三向小娘子确认被掳走女子的长相,小娘子只说那女子长得可爱,衣着朴素,就再也描绘不出其他特征。
  仲兰几乎确认阿文被掳,顿时心急如焚,寻思着该如何将对方找到。方法有二,要么找庭阶,要么去衙门报官,可他和庭阶斗着气,不想让对方以为他在找借口回家,再说寻人去衙门很正常,只要别遇到赵光义。
  可越怕什么,什么就会到来,仲兰到衙门后,刚想跟知事说明情况,冷不丁看到赵光义坐在公堂之上,刹那间慌乱了阵脚。
  赵光义倒是和蔼可亲的模样,问明仲兰缘由,马上派了衙役去查探情况,又关切地对仲兰说:“衙役有线索会立刻来禀报,要不你先在我那边住下,有消息好及时告诉你。”
  仲兰的眼中立刻存了防备,赵光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你先回德昭那里,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即便已经和庭阶分开,仲兰也未反驳,只拱手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
  回村后,仲兰满怀愧疚地将阿文失踪的消息告诉了阿文爹娘,阿文娘哭得昏天黑地,埋怨阿文爹没有早点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导致女儿现在还不懂规矩,在外面胡来。
  仲兰听得刺耳,却只得默默承受,阿文爹也是老泪纵横,恳请仲兰一定要帮忙找到女儿下落,仲兰唯唯地应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仲兰心事重重发了好一会呆,才觉自己差不多一天没吃饭,早上还是阿文给自己准备了些干粮,他怔怔地看着豆灯,终于承认庭阶说对了,他就是个废物,一个人在外面根本无法生存。
  仲兰泛着心酸抽出红色纸人,又将阿文昨夜用来包馒头的粗布给纸人嗅了嗅,接着开始探查对方的方位。
  纸人飘进城内,往闹市移动,在东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停了下来。
  居然还在城中!
  仲兰正待继续发功,经脉却濡软起来,再也使不上力,那纸人飘了一会就跌到地上,被风卷进了臭水沟。
  该死!仲兰暗骂,他眼前的一切像极速飞转的陀螺,绕得他头晕眼花,这使得他身子晃了晃,最后“砰”一声砸在了桌上。
  仲兰趴了近一个时辰,神智才慢慢清醒,他翻看自己的手掌,发现鱼鳞状的斑纹基本没有消退,看来水沉散的毒性非常稳定,再这样下去,他连看家本领也要完蛋。
  废物!他苦笑着,暗暗地再骂一次自己。


第34章 怨怼
  第二日,仲兰起了个大早,再度去衙门探听情况。
  可是他去得早,不代表衙门得到的消息也早,知事让他再等等,结果这一等,又把赵光义给等来了。
  李仲兰无奈,觉得赵光义这府尹倒是勤奋,三天两头往衙门里跑,他正犹豫该不该离开,对方开口道:“仲兰,你还没用早膳吧,正好我也没进膳,不如我们边吃边等吧。”
  仲兰咬了咬唇,默许了。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收敛起骄傲的羽毛,为了五斗米折腰,看来自己终究是个俗人。
  一顿饭吃得很沉闷,难得赵光义几乎没说话,仲兰闷头安安静静把饭吃完,抬头一看,顿时羞得想用手捂住脸。
  原来赵光义面前只摆了两个小碟,里面的小食还没吃完,而仲兰面前却堆了六七个小碟,每个碟子都空空如也,令人怀疑他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年轻人胃口就是好。”赵光义笑道。
  仲兰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转移话题:“我昨日也有打探,阿文姑娘还在城内,就是不知具体下落。”
  赵光义感兴趣地说:“愿闻其详。”
  仲兰将昨天查到的街坊向对方描述了一下,赵光义摸着下巴,寻思道:“那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有诸多酒坊和客栈,把人藏在那里,查的时间会长一些,对了,醉红楼也在那里。”
  “醉红楼?”仲兰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
  “对。”赵光义长眉一挑,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德昭和醉红楼还很有些渊源。”
  仲兰冷脸,问:“什么渊源?”
  赵光义说:“几年前,醉红楼有一个叫柳依依的花魁,德昭的第三子赵惟固就是他与柳依依所生,柳依依虽是风尘女子,却相当痴情,多次去找德昭,一开始德昭避而不见,后来他知晓柳依依怀孕后,就把对方迁到外地,柳依依这个名字在京城就此消失,而德昭要求醉红楼鸨母对此事封口,回馈是对醉红楼施加各种保护措施,所以即便是衙门,也一般不敢动醉红楼。”
  仲兰心想:难怪赵庭阶对赵惟固并不太在意,原来有这样一段往事。光是这么想着,脸就气得发青。
  这时有衙役来报,说醉红楼有人跳楼自尽了。尸体和鸨母一并带到,正在公堂上候着。
  赵光义奇怪道:“正好说着醉红楼,怎么就有事情发生?”
  于是升堂,鸨母跪在地上,捏着帕子哭哭啼啼,尸体则摆在一旁,用白布盖着。
  赵光义命人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当死者头部露出的一霎那,仲兰的呼吸一滞,那不就是阿文的脸吗?
  “仲兰,怎么了?”赵光义见仲兰神色不对,忙问。
  “阿文姑娘……”仲兰怔怔地看着死者,声音带着哭腔。
  赵光义将惊堂木拍得山响,喝道:“徐氏,你害死良家女子,可知罪!”
  鸨母发出娇嗲的嚎叫声,一口咬定阿文就是自己买下的娼妓,至于阿文为何要跳楼,自己并不知情。
  赵光义见鸨母嘴硬,施以杖刑,鸨母身子骨柔弱,只打了十棍就晕了过去,不得已,赵光义只好将其收监,日后再审。
  退堂后,仲兰仍旧呆呆地看着阿文,此刻他追悔莫及,若昨日他没有带阿文进城该多好,那么活泼的一个姑娘,怎么一下子就不能呼吸了呢?
  赵光义拍拍仲兰肩膀,见对方没有回避,就放心地抚着对方的肩说:“仲兰,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衙役来报,说昭殿下来了。
  赵光义道:“定是来保鸨母的,仲兰,你先回避一下。”
  李仲兰气极,想让赵光义将鸨母继续关押,又知自己人微言轻,只好惴惴躲进内堂。
  约莫一炷香之后,赵光义过来,说庭阶去了牢房,问仲兰要不要去问问庭阶究竟发生了何事。
  仲兰到底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跟着衙役去了牢房,他刚踏进幽暗的地界,忽听前方传来庭阶的声音,胸口莫名悸动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做贼似的偷听起庭阶和鸨母的对话来。
  庭阶背对着牢门,说:“你这次怎地如此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鸨母为难道:“奴家也不想啊,可那女子刚烈得很,才破了身就想不开,她要跳楼奴家也拦不住啊!”
  庭阶继续说:“罢了,死了也好,如此兰儿就在那边呆不下去了……”
  仲兰的脑袋“嗡”地一声巨响,庭阶还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见了,眼见对方好似要离开,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去,跌跌撞撞逃离了牢狱。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庭阶绑了阿文,还把阿文卖去青楼,让这个原本如花儿一样的女子瞬间凋零了,而这条无辜的生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回来的一块铺路石,该让她死,她就得死。
  仲兰两眼空洞,蹒跚地走了半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他的胳膊被赵光义拽住,才惊觉自己在往河里走。
  赵光义怜惜地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安慰道:“仲兰,我知你很伤心,但斯人已矣,如果我们能做点别的事进行补偿,总比没有强。”
  仲兰木然看着平静的河面,耳畔传来赵光义的声音:“仲兰,助我一臂之力,可好?”
  赵光义耐心等着仲兰的反应,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拒绝他时,终于等来了让他满意的回复。
  “好的。”仲兰轻轻地说。
  赵光义大喜,又试探地问:“那你就住在我府上,这样议事也方便些。”
  仲兰垂着眼帘不言语。风吹起他的衣袖和长发,袅袅若青烟,赵光义担心仲兰真如烟气般飘走,忍不住就想挽他的手。
  仲兰避开对方的触碰,轻轻点了点头。
  赵光义大吁一口气,欲带仲兰回府,但仲兰坚持要回衙门,他想让阿文爹娘将阿文的遗体带回家。
  那对可怜的平民夫妻来到衙门后,见到血肉模糊的女儿,顿如晴天霹雳,倒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仲兰想去扶二老,没想到阿文娘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把他的脸都扇向了一边。
  赵光义的眼神蓦地阴狠起来。
  阿文爹勉强能控制住情绪,他扶着妻子起身,又颤颤巍巍地将女儿的遗体抬到推车上,呆滞地拖着车离去,那背影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李仲兰目送着二老佝偻的身影,除了自责,心中皆是对赵庭阶的恨,他对对方的冷血无情彻底寒了心,这种人,不配当君王。
  仲兰看着别人,赵光义在他身后看着他。
  未几,赵光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杀了刚才那对贱民。”


第35章 夺人
  开宝九年的深秋,晋王府上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园里菊花却开得欢快,金黄灿烂一片,如同龙袍。
  仲兰着一身绛紫色长袍,伫立在风中赏菊,他的眼下有一圈青色,肌肤也憔悴得像被日光曝晒过的宣纸。
  一袭白色大氅裹住了他单薄的身躯,赵光义在他身后温柔地说:“风大,进屋吧。”
  仲兰裹紧大氅,从赵光义怀里钻出来,兀自往屋内走去,赵光义笑了笑,命下人煮茶,接下来的时刻他将与仲兰相顾无言。
  哦,不对,是相敬如宾。
  此刻,赵庭阶府内,枯黄的梧桐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堆了庭院满地,庭阶凝视着枝桠突兀的梧桐,摇头苦笑:“常思道梁遇,愿栖梧桐树。”
  锦言来报:“所有翳人已整装集结,就等殿下发号施令了。”
  庭阶点头:“知道了。”
  这一次,锦言却没有马上离去,反而欲言又止道:“殿下,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庭阶一挑眉:“我的决定从来不会错。”
  锦言自知多嘴,悄然退下了,庭阶望着阴云笼罩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
  入夜,赵光义房内,仲兰和后者正在下棋。赵光义最近棋兴大发,总拉着仲兰对弈,可后者精神不是很好,总是下错,赵光义便去抓仲兰的手,欲放到正确的位置:“应该这样为好。”
  仲兰将手缩回,道:“王爷,夜深了,仲兰昨日做法太耗体力,今日想早些休息。”
  赵光义看着面前这个冰冷的人儿,暗暗叹气,答应道:“那好,你去吧。”
  于是仲兰提着灯笼从房内走出,他走得很轻很慢,耳边除了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还有一只猫踩在沙地上的声音,这只“猫”不肯好好走路,方位很难判定。
  当仲兰到自己房门口时,“猫”终于安静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仲兰的手心迅速凝结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着那只“猫”射出!
  “猫”一下子蹿出,巨大的身影像黑山压过,却又利落干脆,一分神的工夫,一柄利剑已架在仲兰脖子上。
  仲兰嘲讽地一笑,身形忽幻化成一缕黑烟,飘散到不远处,又凝结成肉体,让那刺客看得呆了一呆。
  好机会!
  仲兰冲着刺客伸出手,企图控制对方心智,然而那个浑厚的声音适时响起:“你竟如此厉害!”
  仲兰一怔,竟然是庭阶!
  “兰儿,我说过,你再敢对陛下施法,我必把你捉了去,从此任由我处置,不得离开。”庭阶的声音隔着面罩,比秋风还冷。
  仲兰将灯笼搁在地上,双手塞进宽大的衣袖里,不屑道:“你捉不住我的,还是请回吧!”
  暗影中,庭阶一声冷笑,霎那间,房顶蹿出三四个蒙面黑影,各个目光灼灼如猎豹。
  随着庭阶手一挥,黑影箭一般向仲兰冲去,可仲兰的身体迅速化为黑烟,飘荡在庭院的各个角落。
  待他稍一站定,手心便发出数枚银针,虽不能致命,却胜在速度极快,很快,银针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腿部,让后者毫无防备地重重摔倒在地。
  “庭阶,你还是死心吧,待会晋王过来,你可就危险了。”仲兰衣衫未乱,态度也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庭阶沉声道:“我今日来就是捉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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