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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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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兰垂着眼帘去推庭阶,他们身后有泼皮在叫嚣:“快看,这两人在大街上勾勾搭搭,好不要脸!”
这一喊可摸了老虎屁股了,赵庭阶猛一回头,眼中凶光四射,他本就人高马大,加上妆化得穷凶极恶,看起来如夜叉一般,吓得泼皮赶紧噤声,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李仲兰趁赵庭阶不留神,挣脱出来,气鼓鼓地往前走,当他行至醉红楼门口时,惊讶地发现居然有男伶在招徕顾客,这些男伶年纪最长也不过十七八,但都粉嫩出水,堪比娇娥,穿着红色抹胸,露着大片白色胸脯,外头罩着绿色的褙子,打扮得跟花园里的鲜花似的。
要命的是,男伶的眼角都贴着一朵兰花,还有无聊看客帮着解释:“据说先帝之子赵德昭与南唐废帝李煜之子李仲兰有私情,李仲兰极其喜爱兰花,有人说他是兰妖转世,将昭殿下给迷住了,从此爱男不爱女啊!这李仲兰爱在眼角贴兰花,引得京城的男色们纷纷效仿,你们看,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听众们发出浮夸而暧昧的笑声,李仲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造谣之地。赵庭阶紧追上来,贴着他耳根笑道:“什么时候你也给我贴个兰花看看。”
仲兰恼羞成怒,又要往人群里挤,庭阶大力将他箍进自己怀里,教训道:“这里人太多,小心我找不着你。”
李仲兰见挣不开束缚,只得放弃,依旧蛾眉紧蹙,楚楚可怜地将脸别到庭阶看不到的方向。
赵庭阶说:“你不是要吃隆誉堂的月饼吗?我们去买。”
说罢,搂着李仲兰就进了隆誉堂。
哪知隆誉堂的老板见赵庭阶长相粗俗,又是一身灰布麻衣,言语中便带了轻慢,嗤笑道:“鳆鱼月饼和沙鱼翅月饼很贵的,你们还是买其他的吧!”
“不用,我们就买这两种月饼!”赵庭阶的声音极具金属穿透力,威慑力十足,倒跟他的打扮不相匹配,一时让店老板有点慌乱。
“那客官想要买几个呢?”老板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娘子,你想吃几个呢?”庭阶笑着问仲兰。
李仲兰黑着脸,粗声粗气地说:“我不想吃。”
这极具男性化的声音又让店老板惊了一回,待他再清醒过来时,认定这两个土包子穷光蛋在寻他开心,讥笑道:“没钱还想吃好的,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他话刚说完,突然神情一僵,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开始“啪啪”扇自己耳光,边扇边刻板地说:“我错了,我是猪,我是狗,我是猪狗不如!”
赵庭阶惊愕万分,旋即憋着笑看李仲兰,后者则冷冷地瞪着店老板,眼神中藏着一股赵庭阶从未见过的狠劲。
“娘子,够了,我们买几个月饼回去吧。”赵庭阶怕李仲兰施法过度,又将身子搞坏了,提醒道。
李仲兰却负气道:“说了我不想吃。”
他说完就往街上走,赵庭阶赶紧抓了两个月饼,连钱也顾不上付,就去拦兰儿。
庭阶抓住仲兰后,叹了一口气,把对方拖到河边树下,掏出袖中月饼,对李仲兰说:“我拿了两个不知什么口味的,你尝尝看。”
他把月饼塞到兰儿手里,仲兰呆滞地咬了一口,庭阶问:“好吃吗?”
仲兰鼻翼翕动,噙着泪水说:“苦的!”
说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当晚的委屈全面爆发,将头捂进庭阶怀里,嚎啕大哭。
赵庭阶颇有些悔意,摸着李仲兰的脑袋,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怀中之人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转为低声啜泣,庭阶哄道:“你把月饼吃了,待会我们去放花灯。”
仲兰撅着嘴,肩膀仍是一抽一抽的,说:“不吃了,不好吃。”
赵庭阶疑惑,拿起月饼也咬了一口,发觉确实不如甜心月饼好吃,于是替李仲兰将两个月饼消灭干净了。
绯红色的夜空升起一簇一簇的橘红色的光,灯光被和风轻抚,在京都的上空徘徊,那是有人在桥上放花灯。
庭阶抱仲兰起身,又拉着对方的手走到卖花灯的小摊前,各自买了两盏红色的孔明灯,摊主递给二人两支笔,让他们在灯上题写各自的愿望。
赵庭阶写的是:前尘追梦续相思,生生世世双璧人。
李仲兰写的是:深谷幽兰处,双蝶双栖宿。
庭阶叹道:“兰儿,你的愿望我暂时不能帮你实现。”
仲兰心中惘然,他知道庭阶的志向不在深谷,而在深宫。
两人托着花灯走上虹桥,赵庭阶将灯内蜡烛点燃,花灯受热后,徐徐向上飞去,逐渐汇入到天海之中。
“看,像不像漫天星辰?”庭阶指着夜空,温柔地说。
李仲兰轻轻点头,他仰望天幕,那些闪耀的光芒承载了一个个美好的心愿,让洋溢着喜庆气氛的京都平添了许多温暖。
他慨叹道:“庭阶,我想永远和你站在这里看花灯。”
赵庭阶微微一笑,搂住他的腰,星目中的光芒比夜空中的花灯还亮,他偎依着李仲兰说:“有我在,不看灯也无妨。”
李仲兰笑他厚脸皮,忍不住扭头看他,赵庭阶也正好侧过脸来,凶神恶煞的三角眼里蓄满柔情,巨大的反差逗得李仲兰前仰后合。
赵庭阶无奈,捏住兰儿的脸颊,用一个深沉的吻来让对方认真些。
二人在桥上看了很久的星灯,唇齿相依,倾诉着情话,未察觉一身便装的赵光义站在阴影处看着他们,太监总管察言观色道:“皇上,要不让李常侍进宫一趟,替皇上解解闷?”
“不必。”赵光义略略惆怅地说。他觉得今晚李仲兰的笑靥很美,那是发自内心的欢笑,可惜了,对方从未对他这般笑过。如果仲兰也能这样对他笑,他定会让对方权倾朝野,享尽一世荣华。
第57章 打猎
秋风起,天气渐凉,李仲兰感觉今年秋天格外寒冷,十月就让下人生了火炉,穿了厚厚的秋衣,暖炉还成天不离手。
白天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晒太阳,到了晚上又迅速倦怠起来,像兰花一样,看不见光就闭紧花蕾休眠了,庭阶摸着他的身子,感觉像冰块一样凉,就差没散发寒气了,不禁忧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明日我让大夫给你看看。”
李仲兰半眯着眼,解了赵庭阶的内衣就往对方裸露的胸膛上蹭,边蹭边陶醉地说:“你的身体真舒服,我好想住进去。”
赵庭阶捏住李仲兰的下巴,嘴角勾起一道暧昧的弧度:“我的身体你是住不进去的,但我可以住进你的身体里。”
仲兰慢慢瞪大迷朦的桃花眼,忽然领悟到庭阶的意思,脸上红霞顿时蔓延到耳根,他懊恼地去抓庭阶胳膊,妄图把对方摁在自己身下,不服气道:“小爷就不信了,今日你让小爷我住一回看看!”
赵庭阶仅用一个手掌就将李仲兰两只手腕卡在一起,他刮了刮对方的俏鼻,嘲笑道:“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住不进去。”
这下李仲兰不乐意了,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可不想在赵庭阶眼里变成个不中用的,于是憋着劲说:“今日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话音未落,李仲兰化作黑烟溜到赵庭阶身后,他一挥手,两束黑烟立刻缠上庭阶两道胳膊,如绳索般将对方捆缚扎实。
赵庭阶奋力挣扎,却毫无效果,只得喝道:“兰儿,别闹!”
李仲兰不听,狞笑着扒掉对方亵裤,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来看庭阶,他拍着对方紧实的肌肉,调侃道:“官人别急,小爷今晚一定让你舒服到天上去!”
正在此时,赵庭阶狂躁地大吼一声,竟将黑烟绳索挣裂掉,他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仿佛在炙热燃烧一般,将李仲兰骇了一大跳。
处于躁怒状态的赵庭阶将李仲兰扔回到床上,然后如疾风暴雨般欺身而上,痛得对方一声闷哼。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李仲兰的脑袋里还是一团糨糊,他实在搞不明白,庭阶的红眼珠是怎么回事,另外庭阶居然能挣脱他的法术?可庭阶并没有修仙啊!
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李仲兰号脉,说李仲兰身体阳气不足,给开了鹿茸、肉桂、干姜等一些壮阳药,赵庭阶笑道:“你不如跟我学练剑,或许能更健壮些。”
李仲兰瞅着赵庭阶单薄的外衣,虽然已近深秋,可庭阶还穿着夏天的丝质长袍,胳膊和胸膛上精壮的肌肉很轻易地显露出浑厚的形状,看得他心中小鹿乱撞。
李仲兰贪婪地摸着赵庭阶的手臂,又想起昨夜之事,好奇问道:“庭阶,你可知你昨晚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庭阶有点莫名,他是完全不记得了。
李仲兰便没再提那晚的事,他也不敢再做出惹恼庭阶的事情,那晚的庭阶实在是太可怕。
不几日,赵光义召集武将打秋猎,庭阶自然也要跟着去,仲兰不放心,对庭阶说:“还是别去了,我怕赵光义在山上害你。”
赵庭阶剑眉一挑,冷笑道:“他要害还不是时候。”复又抚着李仲兰小脸,宽慰道:“放心,我就去几日,你在家好好呆着就行。”
李仲兰本以为也就几日光景,谁知赵庭阶走后的当天晚上,他便觉寒气侵骨,到半夜,整个人似冰坨一般,冻得上下两排银牙直打架。他不得不又加盖了两床被子,蜷缩着身子,才稍微舒服些。
此时,李仲兰不禁格外想念赵庭阶,庭阶的身子像火炭一样,能让仲兰从四骸一直暖到心里,眼看还要等好几日,着实愁煞他也。
庭阶走后第二日,仲兰按大夫给自己开的方子煎了药,憋着气灌了一大碗涩口的药汁,本以为寒症会缓解,可半夜依旧被冻醒,苦得他再次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待第三日,李仲兰终于忍不住,傍晚时分吩咐下人:“备马,我出城一趟。”
他以纸人引路,只身去找赵庭阶,东京城外仅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所以打猎很方便,不需要圈地,不过想到这山里去,骑着马也要一个多时辰,当李仲兰快到达时,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他差点抓不住缰绳,几次欲从马背上摔下来。
赵庭阶正跟兄弟赵德芳、堂弟赵元佐、叔父赵廷美和赵光义围坐在火堆边烤肉,今天他猎了一只豹,让赵廷美十分羡慕,忍不住赞道:“德昭贤侄孔武有力,叔父真是自愧不如!”
赵庭阶未吭声,其实论箭法,赵光义才是最厉害的,但这两天皇帝运气不佳,兔子猎了不少,鹿仅猎了一只,其余猛兽则销声匿迹一般,始终无法碰到。
赵元佐坐在赵廷美和赵光义中间,他长得极像少年赵光义,因此也最受皇帝喜爱,小小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众长辈,心想自己再过几年,应该也能射杀猛兽了。
老四赵德芳用手比划着,不服气地对赵庭阶说:“二哥,我今天还看到一只熊!可惜那熊跑太快,否则我定一箭射穿它!”
赵庭阶满头黑线,嘱咐道:“下回你见到熊,赶紧跑,知道吗?”
赵廷美则笑弯了腰,打趣道:“你的箭给熊做外套还差不多。”
赵光义眉头微皱,深思道:“若箭法精准,先射熊眼,再剿杀,也未尝不可。”
烤架上的肉“滋滋”作响,香气在清冽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几人正准备拿匕首割肉分食,忽听远处士兵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营地!”
紧接着骏马的嘶叫声传入夜空,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马背上摔下,赵庭阶突然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飞快地冲了过去,待将来人扶起一看,居然是仲兰。
赵庭阶摸着李仲兰的冰手,惊道:“晚上山林里冷,你跑过来做什么?”
他的体温传入仲兰肌肤中,让对方舒服了一些,仲兰笑道:“想你了!”
“胡闹!”赵庭阶皱眉斥道,却仍帮李仲兰裹紧银色披风,将对方抱了起来。
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穿过人群。
营地里本来热闹非凡,众将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聊得沸反盈天,眼下见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经过,全都目瞪口呆,手上的肉掉在地上,酒也喷了出来,齐刷刷向二人行注目礼。
众人早就听说昭殿下将李常侍金屋藏娇,如今一睹李仲兰真容,不由特地琢磨一番李常侍的容颜,这一琢磨倒也服气,纷纷感慨:昭殿下眼光确实好!
但男子之间公然勾搭,有悖常理啊!王公贵族的爱好真是独树一帜!
李仲兰见大家都在看他,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悄声说:“庭阶,放我下来。”
赵庭阶置之不理,径自将李仲兰带回到火堆旁边,赵廷美摇摇头,打趣道:“早知道可以带内眷,我也带了。”
赵光义眸中藏了一丝星光,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分欣喜,却又沉默地盯着李仲兰。
李仲兰知道自己出现得突兀,也不好意思四下张望,只将长长的睫毛垂着,窝在庭阶怀里一动不动,雪白色的披风将他映衬得越发像一个粉妆玉砌的瓷娃娃。
他也没向皇帝行礼,后来他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好在赵光义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庭阶将仲兰放下后就去割肉,仲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庭阶,余光却瞥见其他四人都在打量他。
尤其是那个刚满二十的赵德芳,年轻人血气方刚,瞪着一对铜铃大眼,虎着一张黑脸,丝毫不加修饰地打量着李仲兰。
李仲兰柳眉微蹙,甚是不悦,偏偏此时赵庭阶走到暗处去了,李仲兰实在厌烦赵德芳的观摩,终于扭头回瞪对方。
赵德芳见李仲兰居然敢斜眼里睨自己,不由气得血管爆裂,示威性地晃着手中锋利的匕首,神情大有一种“要给你放点血”的意思。
李仲兰不甘示弱,心里还冷笑:再晃刀,就让你割自己脖子!
两人年纪相当,都不懂得收敛锋芒,双方正持续对峙中,赵光义喝道:“芳儿,帮朕和你四叔割点肉来。”
赵德芳悻悻然走到鹿肉边劳作去了,此时赵庭阶也折身返回,他左手端着一个纸碟,碟中除了盛着割下的鹿肉,还放了几片生菜,右手则提着一个水壶。
李仲兰乖巧地接过纸碟,赵庭阶将鹿肉割成小块,卷到生菜里,喂给对方吃,还贴心地问:“味道淡吗?淡的话我再加点盐。”
李仲兰摇头,吃得粉唇亮晶晶的,全是油,赵庭阶帮他擦净嘴角,又喂他水喝,还提醒道:“慢点,别呛着。”
于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三个皇室成员眼睁睁看着皇子赵庭阶沦为下人,殷勤地伺候着仲兰主子吃肉,而后者一脸怡然,显然被服侍惯了,竟不觉得自己逾越了身份。
只有赵元佐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和美,他偷偷看了一眼叔父,又开始盼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那一盘肉都是李仲兰在吃,赵庭阶连个肉屑都没沾。赵廷美即便见过二人卿卿我我,此刻也觉肉麻得紧,赵光义则暗自惊叹,自认做不到侄儿那样,也难怪仲兰认定了德昭。
赵德芳则气得直跺脚,觉得哥哥受了戏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治治李仲兰,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认清尊卑贵贱。
第58章 猎人
晚上赵德芳死活要跟哥哥住一个帐篷,被赵廷美拖走了,庭阶发觉仲兰的身子还是凉得很,便赶紧让他进帐休息。
两人刚钻进帐篷,李仲兰便扑到赵庭阶身上,疯狂去吻对方的唇。
赵庭阶热烈回应了一番,见李仲兰又想去剥自己的衣服,忙按住对方的手,阻止道:“兰儿,这几日洗不了热水澡,咱们回去再行房。”
李仲兰点头,仍要剥光庭阶衣物,赵庭阶再次抓住对方手腕,星目微眯,斥道:“兰儿,我说了先不做……”
“你不要穿衣服,就让我靠在你身上好不好?”李仲兰媚眼如丝,眸中尽是渴望。
赵庭阶犯了难,软玉在怀,加上李仲兰睡觉不老实,喜欢磨蹭,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想了想,妥协道:“穿内衣行不行?”
“不行!”仲兰勾人地眯着桃花眼,骄横否决。
赵庭阶认为自己自制力很强,加上兰儿如此爱慕他,让他觉得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对方,未免太小器,只得同意,哪知果然睁着眼熬了半宿,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李仲兰倒是睡得安稳,第二天早上,赵庭阶还未醒,李仲兰听见外头马蹄声得得,好奇之下,穿戴好便出来看热闹。
哪知他刚出帐篷,憋了一肚子气的赵德芳就策马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挥了他一鞭子,口中讨伐道:“你这妖人,竟敢蛊惑我哥,今天就要给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以下犯上!”
李仲兰眼疾手快躲过鞭子,看这马背上的瘦削青年高高在上的模样,揣测对方头脑简单有勇无谋,于是骂道:“你做事要讲证据,等你哥出来,你可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蛊惑他!”
赵德芳语噎,恨气道:“我哥宠你,自然会帮你说话,你所作所为本宫都看在眼里,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死活!”
说罢又抽李仲兰一鞭子,这次李仲兰没躲过,肩头被狠狠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吸冷气。
李仲兰思忖着不能老让对方坐在马上,那样自己只有挨打的份,便激对方:“坐在马上打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下来跟我单挑!”
“啊?哈哈哈哈!”赵德芳看着李仲兰弱柳扶风的小身板,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再瘦也比李仲兰强,对方居然还想跟他单挑,看他今天不把这妖人打到脸开花!
“好,这可是你说的!”赵德芳得意洋洋跳下马,手上还抓着鞭子,作势要抽。
李仲兰沉着脸,樱唇严肃地抿着,他算着卯时已过,法术是施展不出了,不过师父给过他一个捆仙绳,只要能将敌方的任意部位圈进绳套,绳子就会自动收紧,任敌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这捆仙绳平时被李仲兰当发带用,因为是鲜艳的绛红色,仲兰屡次被庭阶要求换个发带,但他置若罔闻,师父好不容易给他一个法器,他定当好好利用才是。
眼下李仲兰将发带一扯,及腰青丝顿时如飞瀑般垂泄下来,赵德芳见仲兰双瞳剪水、口若含珠,手指还暧昧地绞动着一根细长的红色发带,简直像在勾引自己一般,不由脸一红,怒吼道:“妖人,看鞭!”
他冲着李仲兰面门狠狠甩出一鞭,李仲兰身子向后一仰,鞭身如毒蛇吐出的信子,贴着他鼻尖快速划过。
李仲兰的速度更快,他将手中发带挥向赵德芳,那发带居然见风就长,一下子搭在赵德芳手腕上,还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对方手上绕了几圈。
赵德芳见李仲兰用红绳牵住自己,怒不可遏,仗着自己力气大些,还想挥鞭,仲兰差点被对方甩一个趔趄,幸好捆仙绳够坚韧,也很认主,才没从仲兰手中脱出。
赵德芳见自己受制于对方,改了主意,突然冲向李仲兰,企图近距离肉搏。这正中李仲兰下怀,他飞快地用红绳将赵德芳绕了一圈,绳子立刻收紧,赵德芳像一根披着铠甲的木桩,直挺挺地杵着,冲着对方干瞪眼。
“妖人,你放开我!”赵德芳吼声震天。
李仲兰趁势又用绳子给对方腿脚绕了几圈,这下赵德芳站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在草地上。
李仲兰哈哈大笑,狠狠在对方屁股上踢了一下,骂道:“还想教训小爷,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赵德芳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气,口中更是咒骂个不停。李仲兰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一块石头塞进赵德芳口中,又单脚踩着对方的身子嘲笑道:“技不如人,认输就好,你再凶,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兀自笑得开心,没发现刚才一番打斗早被赵庭阶和赵光义瞧在眼里,赵光义倒觉得李仲兰外柔内刚,平时不过是显得柔弱罢了,赵庭阶看了却眉心猛跳:这还是他那个一碰就化的兰儿吗?
“兰儿,你在做什么!”赵庭阶沉着脸走过来。
赵德芳见二哥过来,顿如见到救星般,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求救声,李仲兰得意洋洋的神色则瞬间消失,还有点惊慌地缩起肩膀,仿佛见到克星一般。
赵庭阶拿掉赵德芳口中石块,又去解绳索,可始终解不开,只得对李仲兰说:“快帮他解开。”
李仲兰将红绳轻轻一抽,绳子搭回到他手上,又变成一段短小的发带,他用发带将头发重新束好,此时赵德芳已经起身,他脸涨得通红,举拳欲打李仲兰,却被赵庭阶喝住:“住手!再敢打架我剁了你的手!”
赵德芳负气离开,李仲兰倒有点宽慰,觉得庭阶对亲弟弟也如此凶悍,看来他那坏脾气并非只针对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庭阶的神色着实让仲兰不安,前者将他带回帐篷,劈头盖脸就问:“你还有什么能耐是我没见识过的?”
李仲兰心想:赶紧保命要紧!于是蹭到庭阶怀里,故意用含着水汽的眼眸盯着对方,撒娇道:“我的能耐你不是都领教过了嘛!”
他的樱唇微启,粉嘟嘟地撅着,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撩得赵庭阶身体火热,庭阶呼吸声粗重,骂道:“妖精!”
赵庭阶一把将李仲兰摁到地毯上,正准备把对方给办了,帐外却传来出发的号角声,庭阶不得不放开仲兰,邪魅笑道:“回去再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他拉仲兰走出帐篷,侍从服侍二人穿戴好护甲和箭筒,赵庭阶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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