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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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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兰不解地问:“你就不怕我回去把你们营地的位置说出来?”
没想到耶律哇哥胸有成竹地说:“不会的。你是我义弟,怎么会背叛我?”
李仲兰满头黑线,心想辽人是不是都这么单纯,他们究竟是靠什么建国的?
他决心要戳破对方的美好幻想,便说:“我不是你义弟,我比你大。”
说罢,清脆地喊了声“驾”,策马向前疾驰。
耶律哇哥大急,在后面嚷道:“那我们的结拜还是作数的!你叫什么名字?”
弥散的黄尘中远远地飘来三个字:“云若兰!”
李仲兰快靠近宋营的时候,赵庭阶早接了消息过来迎他,李仲兰见对方无事,十分欣喜,勒住缰绳,刚一下马便被赵庭阶拥到怀里,只听庭阶颤声道:“谁允许你独自出去的,真该死!”
赵庭阶的眼下有两道深深的青色月牙,面容也是憔悴得很,唇上还泛着青色的胡渣。李仲兰开玩笑道:“才过一晚,你怎地老了十岁。”
赵庭阶却用嘴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口,那滚烫的热度灼得李仲兰颤抖了一下,但旋即让他心中涌出无数股细小的暖流,这一刻,他不再顾及他人的眼光,而是阖上双眼,全心全意热情地去回应对方。
两人吻够了才放开彼此,转身回营时,发现随行的士兵为了避嫌,早就背着他们站得远远的,李仲兰无奈地笑,任由赵庭阶牵着自己的手往回走。
营地中央吊着一个人,李仲兰定睛一看,正是那个诱骗自己的军曹,在冷风刺骨的北方三月,那军曹□□着上身,前胸后背挂着无数暗褐色的血条,可凑近一看,那些血条竟是倒挂下来的皮肉,在寒气中被冻得硬梆梆,似猪肉一般,看得李仲兰连连作呕。
“你的主意?”李仲兰略带责备地看着赵庭阶,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赵庭阶疲惫至极,微微摇了摇头,揽着仲兰就要进帐篷。
“李爱卿,你昨晚去哪儿了?”一句中气十足的问话声传来,让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赵光义威仪地站在不远处,目光似有惊喜,但也刷上了一层疏离感。
李仲兰并不想去研究皇帝的心思,握拳行礼道:“回陛下,卑职昨晚误打误撞发现辽军大营,现有重要军情禀报!”
赵光义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他知道李仲兰离开赵庭阶至少会丢掉半条命,而昨晚赵庭阶疯了似的去找李仲兰,可见二人并没有在一起,那李仲兰为何眼下还能完好无损地立在自己面前?
仲兰,你何时才能对朕敞开心扉?赵光义不悦地想。
“进来说话。潘爱卿,你和其他几个将军也过来。”赵光义命令道。
众人进入议事营,李仲兰将辽营方位画出,军师立刻认出辽军驻扎在西北方的白马岭,此山不高,但山道深邃,无法大规模进军,且敌方居高临下,战斗起来对宋军很不利。
赵庭阶沉默地听众人发表意见,李仲兰知道赵庭阶很累,在桌下偷偷牵住对方的手,庭阶眼神一亮,顺势抓紧仲兰的手。
二人相视一笑。
“李常侍,辽军有多少人?”赵光义突然发问。
李仲兰有些犯难,他的军事嗅觉不敏锐,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因而回忆半天,只能照实回答:“卑职没留意。”
“李常侍,你既然到了战场,就要有军人的自觉,这样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注意,还不如回家歇着!战场不是你偷懒的地方!”赵光义怒气冲冲地发难道。
李仲兰眉心一抽,简直后悔自己的多嘴,而且他还背叛了那么信任他的耶律哇哥,早知道他就不做这恶人了。
将军们围着地图讨论战术,最终赵光义做出了进攻的决定,好不容易捱到商议结束,众将依次退出帐篷,李仲兰怕赵光义再找他麻烦,拖着赵庭阶的手急匆匆就往外走。
此举果然引得一众将士侧目,赵光义更是脸色难看到极致,他目光阴鹜地盯着二人黏腻的背影,恨不得抽刀将这对连体婴从中间斩断。
第78章 感动
回到赵庭阶自己的帐篷后,庭阶立马倒在床铺上,眼皮像糊了一层浆,都快睁不开了。
李仲兰只好跪在床上,帮对方宽衣解带。
庭阶闭着眼去推仲兰的手,嘴里嘟囔着:“兰儿,先让我睡会,等会我再来吃你。”
李仲兰气得轻轻拍了一记赵庭阶的胳膊,斥道:“你不卸铠甲怎么歇息!”
庭阶面色渐渐平静,并破天荒发出轻微的鼾声,仲兰心疼地抚摸对方那张冒出胡髭的脸庞,蹑手蹑脚将庭阶胸腹部的铠甲抽出,又给对方脱了靴子,拿起棉被小心为其盖好,才下了床。
他在赵庭阶的唇上烙下一个炽热的吻,才往外走去。
放松下来后,李仲兰才意识到自己饿着肚子。说来惭愧,他随军这么久,居然连火头军在哪里都不知道,况且现在没到用餐时间,更是让他找不着北。
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派纸人探路,忽然看见齐王赵廷美走过来,顿觉来了救星,忙迎上去打招呼。
赵廷美本欲来找赵庭阶,得知侄儿在休息后,便改变了主意,带着李仲兰去伙房找吃食。
战场上一切从简,李仲兰只找到几个白馍,他倒不嫌弃,就着水壶中的凉水咬着硬梆梆的馍,赵廷美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幸好昭儿不在,否则看你这样定要心疼了。”
李仲兰无奈地笑笑,他是对美食讲究,但不代表吃不了苦,有时候他过份挑剔,只为看看庭阶到底能有多宠爱他罢了。
“昨晚昭儿跟疯了一样,我从未见他如此狂躁。”赵廷美感慨地说,还略略摇了摇头。
李仲兰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眼眶湿哒哒的,喉头发紧,咬在嘴里的馍快咽不下去了。
“昭儿幼年丧母,他父皇常年在外征战,导致他独立得早,养成了冷酷的性子,我还从未见他对谁这么好过。”赵廷美接着说,“李公子,你真的是个例外。”
李仲兰又很有些羞愧,同样是童年缺乏父母之爱,他自己的独立性却是差得可以。
“四叔,原来你在这里!”一个稍嫌稚嫩的声音响起,刚满十四岁的赵元佐笑嘻嘻地走过来。
李仲兰看赵元佐便想起以前的自己,他刚入宋廷认识庭阶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虽说年轻可贵,可还是青涩了些,他不禁疑惑庭阶当时怎么会看上自己。
赵廷美倒未因赵光义而迁怒自己的侄子,他和悦地看着英姿勃发的赵元佐,问道:“你不好好操练,找我做甚?”
“四叔你忘啦?你说要教我骑术的。”赵元佐的眼皮是内双,因而比父皇赵光义的凤目圆了许多,他正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向叔父恳求。
不知为何,李仲兰总觉得赵元佐的语气像在撒娇,再看对方神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遂又拿起一个白馍,说:“那你们练吧,我回去了。”
不待赵廷美回话,李仲兰便径自离开了。
一路上他感觉士兵们虽然在看他,但大伙明显对他有畏惧感,也不敢公然议论他,只等他走远才窃窃私语,猜想可能跟兵曹的惩罚有关,不得不说,赵光义的以儆效尤威力还挺大,一般的将士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了。
但有一个人非要跟李仲兰作对,他就是赵德芳。
李仲兰拐了几个弯,快到赵庭阶的帐篷时,赵德芳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还一把打掉李仲兰手中的白馍,讥道:“听说你一顿饭能吃掉一套宅子,现在就吃这个?别污了你的嘴!”
李仲兰额角青筋直跳,冲着赵德芳怒目而视,厉声道:“你给我道歉!”
“道歉?”赵德芳惊奇地瞪大眼珠,像听到了什么新奇的字眼,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李仲兰,昂着头骄傲地说,“可以,咱们拿兵器比试比试,你赢了我我就道歉。”
李仲兰二话不说就去拉自己的红色发带,赵德芳对过去的糗事记忆犹新,顿时心有余悸地嚷道:“我说了用兵器,用兵器!”
李仲兰哪管那么多,抽出发带就往他身上打去。
赵德芳吓得一蹦三尺高,慌慌张张就往旁边躲,正好撞在路过的赵廷美和赵元佐身上。赵廷美皱眉道:“芳儿,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看你元佐弟就稳重多了!”
赵德芳为了躲李仲兰,干脆躲到四叔背后,嘴上还不服气地说:“元佐是未来的太子,当然要少年老成!”
“胡说八道!”赵廷美赶紧训斥侄子,他紧张的神情说明他对赵元佐很关心。
李仲兰本对赵元佐没什么印象,听赵德芳这么一说,立刻对赵元佐丧失了好感,越瞅对方越觉得对方城府很深。
李仲兰将头发拢好,重新将发带系回头上,然后不屑地冲赵德芳飞了记白眼,讽刺道:“手下败将!”
“妖孽,看我不宰了你!”赵德芳嘴上凶得厉害,脚却没动弹,他是真怕自己再被李仲兰捆一次,那样他会成为十万大军的笑柄,他再冲动,这个风险可不敢担。
李仲兰冷哼一声,昂着头傲气地走开了,许是觉得这帮孩子好玩,赵廷美冰封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丝笑意,他冲赵德芳说:“你和李公子倒是脾气相近,往后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和他?!”赵德芳的表情像吞了一万只苍蝇,他嘟囔着,“四叔你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跟这种不男不女的人做朋友!”
第79章 检查
回到赵庭阶身边后,李仲兰见庭阶仍在沉睡,便坐到床边细看对方的脸。
庭阶的眉毛浓黑修长,眉尾聚拢而微微上扬,即便睡觉时也彰显出一股英气;鼻梁则异常□□,山根高而不突兀,让五官更加立体,配合他刀削一般逐渐收敛的下颌角,整张脸流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可这气息却又引诱得人想靠近,才是真正的危险。
李仲兰越看越欢喜,用冰凉的手指在赵庭阶脸上游走着,他觉得庭阶是世上最英俊的男人,难怪自己当初会看上对方,他甚至不觉得对方当初强迫了他,竟以为是自己存心勾引导致。
当摸到庭阶的嘴唇时,仲兰有些疑惑,因为手感是那么柔软,却为何时常让他以为凶狠异常,这张唇能刺激得他战栗个不停,也能咬到他吃痛得惊声尖叫,简直如同恶魔一般。
可现在看上去很柔软无助呢!
李仲兰为自己的发现惊奇不已,干脆俯下身子,仔细用手指轻按对方的唇瓣。
霎那间,赵庭阶张嘴一咬,李仲兰吓得立马弹开,庭阶睁开眼笑道:“我的脸很好看么?”
“丑死了!”仲兰口是心非地说,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刚才他觉得对方连胡渣都帅出天际。
“是吗?”赵庭阶明显不信,他伸手一拉,李仲兰立刻倒在他怀里,庭阶狠狠地堵住仲兰的嘴,他的胡渣扎在仲兰的下巴上,痒痒的,刺激得对方笑出了声。
“认真点!”赵庭阶不悦,干脆将李仲兰压在身下,将对方的粉唇堵得密不透风。
“唔……”李仲兰快无法呼吸了,从鼻腔中发出求饶的哼哼声,可赵庭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只好伸手去推大魔王。
幸好庭阶嘴下留情,仲兰才缓过气来,庭阶等仲兰起伏的胸脯渐渐平息,才问:“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于是李仲兰便将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讲给庭阶听,还讲了与耶律哇哥结拜的事,省却了耶律哇哥对自己的溢美之词,他想,若让庭阶知道,估计又得打翻醋坛子了。
但赵庭阶是谁,岂能这么好糊弄,他疑惑道:“那个辽将为何要与你结拜?”
李仲兰顿时想抽自己几巴掌,他本以为结拜后,耶律哇哥放自己走的举动就显得合情合理了,但经庭阶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不对,辽人为何要跟宋人俘虏结拜呢?
“嗯,也许我长得像耶律哇哥的兄弟?”李仲兰支支吾吾地编着理由。
赵庭阶的脸彻底黑掉:“耶律哇哥是辽国冀王耶律敌烈的独子,再说你是典型的南方长相,跟契丹族毫无瓜葛,他看见你就能想起他兄弟?”
李仲兰大窘,绞尽脑汁去想合理的解释,赵庭阶大怒:“昨晚你怎会没事,你到底在谁的床上!”
李仲兰目瞪口呆,赵庭阶已经开始在撕扯他的衣物了,李仲兰来了气,去打对方的胳膊,这下大魔王魔性大发,抽出腰带就要捆他的手腕。
“陛下!”账外锦言在高声敬呼,可惜赵庭阶光顾着对付李仲兰,未曾留意。
“住手!”一声怒喝传来,未等赵庭阶抬头,一个身影已将他狠狠地推了出去,赵庭阶精壮的身躯猛地砸在衣帽架上,衣帽架顿时四分五裂。
“庭阶!”李仲兰惊叫着要下床,却被一双大手扶住,对方还很关切地问:“李爱卿,你没事吧?”
李仲兰差点想掌掴对方,但他马上清醒过来,恭敬答道:“回陛下,卑职没事。”
此时赵庭阶沉着脸站起身,赵光义马上兴师问罪:“郡王,你为何要强迫李常侍。”
还未等赵庭阶作答,李仲兰马上抢着说:“郡王没有强迫属下,我们只是在……玩游戏……”
与赵光义一同进来的两个随侍听到此等狎昵之辞,不禁赧然,神情僵硬。
“属下怕战场经验不够,所以向郡王讨教自保之法,不巧被陛下误会,是属下的过错!”仲兰总算把谎圆了过来,但他自己也觉得“玩游戏”的说法太轻浮,玉容慢慢爬起了红霞。
赵光义冷笑道:“那反倒是朕多管闲事了?”
李仲兰忙虚伪地奉承道:“陛下对属下如此关心,卑职感激不尽!”
“那就好!”赵光义实在受不了李仲兰的疏远,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假意鼓励道,“爱卿身体虚弱,昨晚住在哪里,可经得起严寒?”
李仲兰头都大了,心想赵家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要问他昨晚睡哪里,他只得再次撒谎道:“卑职昨晚发现了一个山洞,在洞里将就了一夜。”
他欲将手抽出,奈何赵光义抓得实在紧,他又不便甩手,只能任由皇帝捏着,而赵庭阶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尖刀,快将两人叠在一起的手扎出千万个窟窿来。
“天寒地冻,昨晚爱卿没受苦吧?”赵光义问归问,双手还不安分地捏着李仲兰的柔嫩掌心,这份殷切的“关怀”同时让赵庭阶和李仲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李仲兰怕赵庭阶生气,到底将手抽走了,却依然得强颜欢笑道:“没受苦,谢陛下关心。”
赵光义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又缺乏留在这里的理由,只好起身,说道:“李爱卿舍身刺探军情,乃军人楷模,但此举太过危险,以后千万不可再尝试。”
李仲兰点头称是,将赵光义送出帐外,这才折回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赵庭阶猛地蹿到他背后,拦腰将他抱住,又扔到床上,李仲兰拼命挣扎,却被对方用腰带瞬间绑住手腕,无法再动弹。
仲兰担心庭阶又要玩捆绑的惩罚游戏,不禁毛骨悚然,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检查一下你是否老实!”赵庭阶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说。
李仲兰又好气又好笑,任由对方将自己衣物完全解开,他白玉般的肌肤甫一暴露在刺骨的寒气中,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庭阶仔仔细细查看着李仲兰的身体,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那专注程度让李仲兰觉得自己像幅字画似的,他简直怀疑庭阶赏鉴完还要在自己的身体上题个字戳个章。
终于,赵庭阶发现了一丝端倪,不悦地皱起眉头问:“后面怎么有点肿?”
李仲兰没好气地答:“你成天长驱直入,能不肿吗?”
赵庭阶惊讶地扬了扬眉,玩味地看着李仲兰,故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我的兰儿居然也会说yin词秽语了!”
李仲兰脸一红,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跟你学的!”
“明明本性如此!”赵庭阶坏笑着刮了下李仲兰娇俏的鼻子,说,“让为夫再从里面检查一番。”
李仲兰脸上的红晕倏地延伸到了脖子,论衣冠禽兽,他可不敢与庭阶比。
晚间突然下起鹅毛大雪,且一下就是三日,宋军只能暂且驻营休整,而李仲兰也被赵庭阶足足“检查”了三日,到最后李仲兰的神智又开始迷离,不再抗拒庭阶,反而变得像个索求过度的yu爱娃娃,倒让赵庭阶有些后悔。
毕竟在行军途中,兰儿的身子会吃不消。
第四日,天终于放晴,积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赵光义命令拔营前行,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即将拉开帷幕。
第80章 天神
“兰儿,你若不舒服可以走慢一点。”赵庭阶关切地说。
李仲兰柳眉颦蹙,难堪地咬着唇,他们已经落在大部队的最后了,再慢就要落伍了,可即便走得如此之慢,在马背上的自己也快被颠得断成两截。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经在腰上围了两圈棉布,可那腰还是不争气地酸胀着,稍微挺直一下都会疼得他眉心直跳,果然还是佝偻着身子比较舒服。
然而军队有军队的威严,不能老这样病恹恹的,李仲兰便要时不时挺一下背,却又立刻痛得弓下腰,结果他陷入了挺背、弯腰、再挺背的无限循环中。
“兰儿,你若不舒服可以趴在马背上。”赵庭阶拼命忍住笑。
对方嘟着嘴不理他,仍旧跟自己的腰较劲,庭阶无法,凌空一跃,跳上仲兰的马背,从后方将小狐狸抱住,说:“你就靠在我身上,这样会舒服些。”
李仲兰大惊:“庭阶,别这样……”
他还没说完,赵庭阶就拉起缰绳,策马奔跑起来。
糟了,这可是十万大军!这下可丢脸丢大了!
当赵庭阶带着李仲兰一路向前追上其余诸将时,后者的面皮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赵光义阴鹜地盯着密不可分的二人,心头的筹谋风起云涌,而赵廷美则暗自嗟叹李仲兰不是女子,否则二人必定是名正言顺的神仙眷侣,人间真爱本就稀少,皇亲国戚能获得佳偶的几率更是稀缺,他们这一对倒真是验证了什么叫真情可贵。
“李常侍,你连马都不会骑,是想跑来送死吗?”赵德芳只要找到机会挑刺,就绝不放过李仲兰。
赵庭阶阴着脸瞪了一眼赵德芳,喝道:“闭嘴!”
赵德芳悻悻地踢了一记马臀,小跑着到前方去了。
赵光义并不知李仲兰腰酸,还以为是兰庭二人贪图狎昵而同乘一匹马,因而内心震怒异常。
就这么一路心思地行至半日,终于接近白马岭,令李仲兰熟悉的那条谷道赫然就在眼前。
“武功郡王,你带一队人马先行探路。”赵光义命令道。
李仲兰气得胸都要炸了,但凡有送死的行为,赵光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庭阶,这皇帝要杀庭阶就明说,犯得着找些肮脏龌龊的借口么!
他抓住庭阶的手,扭头看着对方如刀削般坚毅的侧脸,央求道:“庭阶,不要去!”
可对方是武神,在战场上从不退缩,只听赵庭阶哄道:“兰儿,你先去四叔那儿,我去去就回。”
李仲兰都快要疯了,庭阶又不是斥候,当他不知道探路的意思么?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乖乖从马背上下来,顺带给赵庭阶的军靴贴着马腹的位置粘了一个纸人,然后忧心忡忡地看对方率小股部队踏着泞泥的残雪进入谷中。
四下里很安静,天地间只有北风呼啸的声音,李仲兰却知道这寂静之下的危机,那山坡上必然埋伏着辽军的□□手。
果然,当赵庭阶率部完全深入山谷时,纸人从他腿上飞出,李仲兰借着纸人俯瞰,全身的血液顿时凉透了。
山坡上的辽兵摩肩接踵,成百上千枚羽箭瞄准了赵庭阶,耶律哇哥和他父亲耶律敌烈正密切注视着庭阶的一举一动,其中耶律敌烈的右手已经抬起,随时将下达进攻的命令。
李仲兰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不能看着庭阶死去,没有了庭阶,他要如何有勇气在这世上活下去?
耶律敌烈的手坚定地挥了一下,千枚羽箭顺势齐发,李仲兰周身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部,他失声喊道:“不要!”
一瞬间,狂风大作,地上沙砾被暴戾地卷入空中,劈劈啪啪打在宋军脸上,让诸多士兵纷纷抬起手背捂住眼睛,却因掌握不好身体的平衡致使队形大乱。
李仲兰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股黑色旋风,飞速扑向山谷中。
风力越来越大,吹得方圆几里沙尘肆虐、天地间暗淡无光,旋风转眼间就化为遮天蔽日的龙卷风,将空中飞舞的乱箭卷成了麻花。
赵庭阶大声喝道:“卧倒!”
可惜风声太大,有不少宋兵茫然无措,被风卷上空中,而辽兵的情况更是糟糕,他们因密集地挤在一处,如同茂盛的杂草一般,被龙卷风齐刷刷割了去,一时间,毡帽、长发和灰褐色长袍漫天飞舞,哀鸿遍野。
在狂风的威慑下,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黄沙迷住,连睹物都难,休论作战了,不过龙卷风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渐渐衰败下来,最后慢慢凝聚成人形滚落到伤员遍布的地上。
李仲兰面色惨白如纸,右手捂着胸脯,“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旋即晕了过去。
“兰儿!”赵庭阶从地面上爬起来,见此情景,震惊无比,忙奔过去将李仲兰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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