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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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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阶狠狠撕扯仲兰身上的衣物,衣帛碎裂的声音让仲兰产生了错觉,以为庭阶在撕自己的皮肉,不多时,仲兰已身无一物,而床下尽是些破碎不堪的衣料。
  仲兰的身子很凉,不知是病的还是被吓的,他任由赵庭阶胡乱动作,待身子一空,心也跟着悬起,才亡羊补牢地发出一声哀求:“庭阶,放了我!”
  可惜他只听到头颅上方的一声冷笑,紧接着,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李仲兰大口大口地喘息,神智变得时断时续,恍惚间,他听到庭阶在说:“你居然还吓我的吉儿,我要这么轻易放了你,吉儿也不答应。”顿时觉得好委屈,又好羡慕赵惟吉,同样是孩子,赵惟吉能受到父母的悉心庇护,而他却远离父母被迫入宫,从此成为政治斗争中的一枚棋子,谁会去关心他,又有谁会去爱护他呢?
  这么想着,眼泪是止也止不住,有那么一刻,李仲兰感到上头的那个人没了动静,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可过了一会儿,那凶狠的冲击变本加厉,痛得他连哭都忘了,一头栽进无边的黑暗里。
  隔日醒来,屋内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麝香和血腥的怪味,仲兰被呛得皱紧了眉,他试着挪动身体,可刚一挣扎,立刻感到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痛楚,仿佛在油锅里煎炸了一般,同时□□也是刺痛不已。
  好不容易将身子在床榻上靠好,仲兰勉力掀开被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但见床单变成了画纸,四下洒满猩红血花,他的两腿间也是斑斑驳驳,挂满数条红白混杂的污痕,就在他挪动身体的当口,一股黏稠的浊液再度涌出,让原本就肮脏不堪的床单再度添了新的色彩。
  李仲兰只剩下苦笑的份,看来赵庭阶在他昏迷的时候,该干的事一件都没有落下。
  地上仍是一片狼藉,看来没有侍女过来收拾,仲兰的心中如秋风扫落叶,空落落的,他又笑自己无知,“无心托阶庭,当门任君锄”,这句诗拿来形容自己真是再贴切不过。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一个干瘪的侍女过来说,昭殿下派了侍卫送李公子回去,说完丢给仲兰一套干净衣物,又简单地收拾完地面,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仲兰素来有洁癖,平日里即便不出门也要熏香,现在让他脏着身子去更衣,真叫他比死了还难受。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仲兰叹了一口气,喘息着去拿衣物,无意间看到自己手心中的阴阳鱼血痕,这就是暴露他身份的铁证。
  仲兰方觉自己学艺不精,心想如果师父哪天现身,定要好好请教一番,待自己功力大增之日,当一血今日之耻,打得那几个牛鼻子老道屁滚尿流。
  然而眼下屁滚尿流的是自己,平日里简单的穿衣,现在也进行得艰难无比,好不容易穿好衣物,仲兰蹒跚地往外头走去,发现庭阶的近侍锦言早已等候多时。
  锦言倒是会说话,说殿下公务繁忙,没法过来送李公子,但殿下准备了轿子,可让李公子免受颠簸之累。
  若仲兰还有气力,他定当嘲笑赵庭阶的做法,坐在轿子里不也是要颠来簸去么?然而眼下他身体虚弱,脑中空空如也,只能似个傀儡般任由他人摆布。
  锦言见兰公子行动不便,欲去搀扶,却被李仲兰拒绝。仲兰觉得自己满身血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怪味,担心入了他人的口鼻导致尴尬,于是坚决与锦言保持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穿过庭院,往大门口走去,李仲兰不知道,他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那一方小小的光芒里。


第14章 司棋
  回到侯府后,侍女们听说李公子归来,各个兴奋如鸟雀,巴巴地要过来探望。
  仲兰嫌这群女子聒噪,吩咐她们不要进屋,只让司棋准备澡盆和热水,他想好好清洗一下身体。
  司棋乖巧地离去,仲兰解开外衣,只留贴身小褂,扶着屏风等热水,不一会,却见司棋和报春一起端着木头澡盆过来,司棋抱歉地说澡盆太重,她一个人拿不动。
  仲兰不表态,看她们将热水放满,示意二女出去,可是两个侍女却争先叫嚷:“公子,让奴家服侍你吧!”
  “不用了。”仲兰虚弱地说,他只想一个人呆着,再说让别人看见他满身伤痕终究是不好。
  可惜报春忽然怪叫一声,仲兰看她指着自己的后背,疑惑道:“怎么了?”
  “公子,你流了好多血!”报春眼泪汪汪地说,还未待仲兰表态,她就扑到对方身上,把仲兰的上衣剥了下来。
  当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瞬间,两女皆是一惊,只见仲兰的后背血肉模糊,胸前虽未有明显伤口,却布满绯红吻痕,更有不少深深的咬痕,连牙齿印都清晰可见。
  仲兰低垂眼帘,面颊泛起一抹潮红,他懊恼自己无力施法,不然这两个侍女被他操控心智,定然不会记得今日所见所闻。
  他想挥手,可使不上劲,只得口头命令:“你们出去吧,别让外人进来。”
  两女见公子决绝,只得应一声,依依不舍地走了。
  仲兰叹一口气,除尽衣物,蹒跚着踏入盆中。他的后背果然又流血了,伤口沾上热水的瞬间,那股刺痛让他的小脸忍不住要抽搐,随后他咬紧牙关,逼迫身体适应了这份热辣的刺激。
  他摩挲着胸口的齿印,心中再度填满不忿,庭阶还说他是狗,他看庭阶才是条狗,这是在拿他当骨头啃么?
  啃得一干二净之后就这么把他扔了出去。
  仲兰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沾上了氤氲的水汽,扑棱一下,洒落一滴透明的水珠。此情此景真是我见犹怜,令人看了恨不得把他揉碎了搂在怀里。
  就这么沉浸在思索里,不觉洗到盆里的水冰凉,仲兰撑起身体,刚一下地,险些在湿滑的地面上摔跤,还好他死命抓着澡盆,才稳住身子。
  他刚想穿衣服,就听门口报春在毕毕剥剥地敲门,对方喊道:“公子,你洗完了吗,奴家可以进来吗?”
  仲兰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又觉得无奈,斥道:“在外面呆着,我不让进别进来!”说罢,惊觉自己的口气颇似庭阶。
  报春失望地应了一声。仲兰穿好衣服,躺在床上,才让报春进门。原来她给仲兰拿来了金创药,仲兰只让她给自己的背部上了药,报春扎绷带也是同样心灵手巧。
  后来,司棋也拿来了金创药,她还炒了几盘小菜过来。
  仲兰吃了几口菜,感觉还是比江南口味咸重,陈皮茴香放得也多,舌尖还有一股酥麻的滋味,好歹沾过南唐宫廷的光,仲兰也算品尝过各地美食,就问司棋:“你是川人?”
  司棋的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点头,一旁的报春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从这天开始,两女之间就有些不对付。
  又过两日,仲兰见报春嘴角肿着,脸上还有几道未完全消下去的瘢痕,问她怎么回事,对方支吾说自己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仲兰听了只想笑。
  他在家休养了一个月,精力才缓过来,其间李煜还想让他召唤一次大周后,被他以闭关为由推脱掉了,幸好国难之后,小周后在李煜面前的地位大涨,小周后见不得夫君念旧情,李煜也就不敢将思念之情表现得这么淋漓尽致,于是就不坚持让仲兰施法了。
  另一个原因是赵光美频繁做客侯府,舒缓了李煜的心情。
  这赵光美素来喜欢吟诗作对,可惜身边亲友全是舞刀弄剑之流,二哥赵光义虽然扇子不离手,骨子里却仍是个十足的武夫,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满腹经纶的大才子,赵光美自然是喜不自胜,巴不得天天与李煜谈诗论道、秉烛夜谈。
  李煜也很高兴,一方面是因为交到了一个知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些虚荣心,他没想到敌方的王公贵族中居然有人不看轻他的亡国奴身份,反将他视为上宾,这种反差让受惯了轻慢的李煜得以重新找回些自尊。
  这厢李煜高兴了,那厢小周后却不乐意了,她来到异国后举目无亲,只能和李煜相依为命,没想到现在多出一个赵光美,霸占了李煜大部分的时间,还让李煜经常喝到醉醺醺不省人事,反让她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她只有去找李仲兰,可仲兰耐得住寂寞,不肯见客,她只得失望而归。
  某天晚上,仲兰正在房内观赏两株春兰,忽听远处一声狂啸,顿时被吓了一跳,正好司棋进屋,仲兰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司棋“噗嗤”一声笑了,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说:“晋王夫人今日过生辰,咱们侯爷夫人就去祝寿了,回来后就冲侯爷发脾气,听说是晋王看上了咱们夫人,言行中多有轻慢,让夫人生了气。”
  仲兰思忖小周后虽然心直口快,可基本的礼数还是懂的,眼下这般如泼妇般的行径根本不似她平日所为,定是受了极大刺激所致。
  他又回想起赵光义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恶寒,厌恶道:“晋王真是不忌口。”
  司棋跟着一撇嘴,说:“据说晋王命硬,克妻,他身边的女人要么不长命,要么体弱多病,这次给他的夫人李氏过生辰,就是为给李氏冲喜来着,李氏好像也快油尽灯枯了……”
  仲兰忽然狠狠咳嗽了一声,司棋收到暗示,连忙闭嘴,这时报春端着一脸盆热水进来了,她一脸无辜的表情,道:“公子,奴家服侍你洗漱吧。”
  “让司棋来吧,你先出去。”仲兰最近越发倚重司棋,没事就和这个梳着双髻的侍女聊天,聊一些宫闱秘事,当然别的人司棋懂得也不多,于是绕来绕去就总讲到了庭阶身上。
  通过司棋,仲兰得知庭阶有晚睡的习惯,不觉无奈一笑。
  庭阶哪是晚睡,简直是不睡,不过他也不知庭阶每晚到底是何时睡的,他总是先睡死过去,换来了第二天的浑身酸痛,而对方却照样生龙活虎,这样不分昼夜的宣泄有时会让仲兰忧虑,如果天天和庭阶在一起,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床上。
  仲兰还渐渐得知了庭阶的一些喜好,比如庭阶喜爱书法和玉器,闲暇时除了练剑,就是在书房里赏玩玉件和临摹字帖,他最爱的是东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可惜只得了摹本,这些年他一直在寻觅真迹。
  庭阶不爱花草,却在山南西道履职期间,于住宅旁辟了一片兰园,里面兰花品种很多,还有专门的花匠打理,川蜀多阴雨,后来他又建了一个花房,可谓是对兰花呵护备至了。
  司棋说,昭殿下闲来无事就会独自去兰园伫立,待半个时辰的样子,谁也不能去打扰他,每次他从兰园归来,总是一副很惆怅的样子。
  仲兰顿时嘴角高高扬起,胸中似漫天烟花绽放,一时间普天同庆,耳边仙乐齐鸣。他喜欢兰花,所以庭阶也喜欢了?庭阶看到那些兰花时,心中所想的就是他吧?
  原来他以为过去两年,庭阶把自己给忘了,原来他一直还惦记着自己,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心意不被辜负更令人欢欣雀跃了。
  “那昭殿下的那些兰花,现在就没人管了么?”仲兰笑着问。
  “大部分被殿下送人了,有几盆被带回了京。”司棋翘手一指屋内那两盆浅粉和黄绿色的兰花,“都在这儿呢!”
  司棋能说这些话,也是一点一点被仲兰套出来的,刚开始她还瞒着,后来说漏了嘴,就越说越多,最后只得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她是赵庭阶从川南带回来的侍女,又被庭阶派来服侍仲兰,但另有一些情况她没透露,她还是庭阶的“翳人”,而“翳人”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制约晋王赵光义。
  仲兰知晓司棋的身份后,不仅没有责怪她,反将她视为心腹,可就在小周后参加完晋王夫人生辰宴的第二日,司棋突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连根头发丝都没剩下。
  仲兰心急如焚,命人找了好久,又不得不拜托经常来做客的赵光美在全城搜查,司棋却如人间蒸发一般,音信全无。
  仲兰疑心司棋那番议论晋王的话让赵光义动了杀机,不由又气又恼,胸中郁结,对报春的脸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报春也有自知之明,尽量少在仲兰面前晃悠,却仍难消仲兰心头之恨。打狗需看主人,如果打了狗,主人的面子必定也挂不住。
  况且,他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庭阶了。


第15章 诬陷(上)
  五月初,暖风送怀,锦衾渐薄,东京的夜生活开始漫长起来,然而这天一大早,开封府门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击鼓声,惊得鸟雀四散,空中扑啦啦升起无数黑线,仿佛有人抛出了一张黑色的渔网。
  开封府的知事昨晚喝了不少酒,本来睡眠就浅,眼下被鼓声吵得头痛欲裂,忙问衙役:“怎么回事?”
  衙役答:“有人击鼓鸣冤,一男一女。”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是那女的在击鼓。”
  击鼓的是报春,仲兰正倚在柱子上悠闲地看着她,其实不止开封府的衙役惊讶,仲兰也有点吃惊,原来报春的手劲这么大,不输任何一个普通男子。
  知事困得连打几个呵欠,连连摆手,不耐烦地嘟囔着:“赶走赶走,让那两人下午再来。”
  衙役却说:“那男的是李常侍。”
  知事皱眉,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问:“哪个李常侍?”
  “就是在上元节给陛下献琉璃飞天的那个李常侍。”
  知事顿时神色一变,冲着侍卫嚷:“赶紧赶紧!”又手忙脚乱地去穿官服,连饭也顾不上吃,就往公堂上赶。
  这会儿仲兰已经在公堂上候着了,他坐在旁听位上,嘴角盈盈地勾着一抹浅笑,报春直挺挺地跪在堂下,虽然满脸哀戚,可是眼神空洞。
  知事行色匆匆,一脸讨好地跑到了公堂上,刚一坐好,轻轻拍了下惊堂木,也不看旁人,只对着仲兰笑眯眯地问:“李常侍大驾光临,令本府蓬荜生辉,敢问李常侍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啊?”
  仲兰怔了一下,竟有种自己是来做客的错觉,他旋即示意报春:“还是让我的侍女来说吧。”
  知事这才扫了一眼堂下那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脸肿着,面上布满一道一道的红痕,嘴唇也皴裂了数道口子,当她说话时,嘴上的破皮也跟着一翕一动,看着都让人替她疼。
  报春哭着说:“大人!民女要告发一个人,那个人欺辱了民女!”
  知事拾掇起自己的威严,厉声问:“那个人是谁?”
  报春一字一顿地说:“是昭殿下!”
  知事大惊,召来一个衙役,耳语了一番,然后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怒斥道:“大胆!昭殿下岂容你这个贱民污蔑!”
  谁知报春毫不畏惧,迎风直上,声泪俱下地说昨晚自己外出时,碰到了昭殿下的马车,结果昭殿下强行将自己掳去,玩|弄了整晚才把自己放出来。
  报春毫不羞赧,就这么直白地说殿下玩|弄自己,仲兰瞪大双眼,意识到自己还是技艺不精,没法让傀儡说些修饰之语,可是这个词让他莫名觉得滑稽,笑虫早已在肚中闹腾开了,搞得他咬着唇憋着笑,最后不得不假借喝茶之机将茶杯挡了脸,身子依然一颤一颤,一张俏脸已然憋得通红。
  知事偷看李仲兰表情,情知此事不简单,不由大感头痛,幸好没多久他迎来了救星,但见一名穿着朝服的高大男子大步流星来到堂上,瞬间,仲兰的笑容就僵住了。
  来人是晋王赵光义,他应该是早朝完刚赶过来,行色有些匆忙,但看起来精神很好,两袖生风,眉宇飞扬,像得了天大的好事。
  当他经过报春身旁时,眉头才略有动静,但很快,他就看向仲兰,用醇厚的声音打起了招呼:“李公子,别来无恙。”
  仲兰真想冲着那张儒雅的笑脸翻个白眼,他今日过来是来惩罚报春,顺便让晋王丢脸的,怎么这个晋王倒来凑热闹,还要跟他拉家常。
  不得已,礼数还是要还的,仲兰忙起身行礼,对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正大光明”牌匾下方的那张红木座椅旁,欠了欠身子,缓缓坐下。
  仲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赵光义,对方见他樱唇微张,满脸不求甚解的模样,甚是可爱,便又丢给他一个和煦的笑容,问:“李公子,你似乎有问题要问我。”
  仲兰忙避开对方的直视,又搪塞:“卑职不敢。”
  赵光义无可奈何地撇撇嘴,转过头来看报春,长长的凤眼里立刻刮起漫天冰霜,他沉着嗓音问:“堂下女子,你说被昭殿下戏辱,个中详情,你再说一遍。”
  不料报春忽然俯首磕头,泣道:“民女有罪,民女诬陷了昭殿下,请大人治罪!”
  赵光义略一思忖,喝道:“赵德昭虽是本王的亲侄,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不会姑息纵容,堂下女子,你不要怕,且将事情原委说与本王听。”
  可是报春口径大改,始终用额头“砰砰砰”砸着地面,坚称自己诬陷了昭殿下。
  这是李仲兰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解决之道了,他原以为诬陷之事很容易查清,也知道庭阶与赵光义之间很有些芥蒂,正好可以让庭阶打击一下赵光义。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赵光义是开封府尹,还亲自跑来升堂,让赵光义去审自己人,只怕庭阶要吃亏。
  果然,赵光义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威慑力之大,吓得报春连磕头都忘了,只听赵光义正色吩咐衙役:“请昭殿下过来一趟!”
  衙役应声而去,仲兰懊恼不已,今日他挑起了叔侄之间的争端,听说赵光义在朝廷中位高权重,他很怕情势对庭阶不利。
  在等人的间隙,公堂上冷清下来,报春仍垂着头跪着,开封府里的知事和衙役安分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惟有办案椅上的赵光义悠闲地坐着,他眯了一会眼睛,蓦地一挑眉,将视线转移到李仲兰身上。
  仲兰正在发愁,因而眼神迷离,眉目间似拢着一层薄纱,让人忍不住想轻手轻脚地拨开,触碰到那光滑如丝缎的肌肤,要命的是,他还偶尔咬一下下唇,被咬过的红唇晶莹剔透,宛若夏天的水晶糕,看得赵光义目不转睛,他突然悟到古人所说“芳泽”不假,但不知这芳泽除了芳,是否还甜?
  就在一波人各怀心事之际,赵庭阶随着衙役来到堂上,他一眼就发现了李仲兰,斜斜长长的星目里又多几分疑惑,而仲兰在欢欣地与他对视了片刻后,忽然想到那天的情形,顷刻间脸一红,把头闷了下去。这一切都没能逃过赵光义的眼睛。
  一身素色的庭阶今日倒像个书香气十足的公子,只是他那副“王侯将相”的表情过于傲慢,哪里还有半点书生的文弱之气。
  此刻他昂首站于堂下,直勾勾地睨着赵光义,也不行礼,面无表情地问:“不知叔父请侄儿过来所谓何事?”
  赵光义玩味地冲着侄子笑笑,用修长苍白的手指抓着惊堂木,轻轻地在桌案上叩击着。
  他叩了三下后,突然将惊堂木在桌案上猛地一拍,大声呵叱道:“大胆赵德昭,还不赶紧认罪!”
  所有人都震惊了,仲兰更是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肆无忌惮地直唤庭阶的大名,而且用的还是这般命令的口吻,若把赵光义换作其他人,即便是换成李仲兰他自己,只怕赵庭阶也要当场暴怒,用龙泉剑将对方劈成几半吧。
  然而庭阶眼下并未暴怒,他只是两眼喷出怒火,咬牙切齿地问:“我何罪之有!”


第16章 诬陷(下)
  赵光义倒是气定神闲,他阴阴地一笑,口气却依旧凌厉:“这名堂下女子称,昨晚你将她掳走,强行欺辱,你难道还想否认吗?”
  仲兰暗自着急,手指微微用力,很快,报春又开始“咚咚咚”地磕头,声响之大,让人怀疑地面上的板砖都要被她磕碎了,她惊慌失措地申辩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女是诬陷!民女冤枉了昭殿下!大人饶命!”
  赵光义皱眉,他身旁的知事赶紧冲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气壮如牛的衙役立刻扑上前,将一团破布塞入疯狂叫喊的报春口中,又反锁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押出了公堂。
  庭阶看着地面上一滩殷红的血迹,只觉得此事荒唐可笑,便冷笑道:“叔父如果没有什么事,侄儿就先行告辞了。”说罢欲挥袖离去。
  可他刚转身,赵光义冷得能刺穿一切的声音就掷过来:“慢着!谁允许你走了!”
  赵庭阶握紧双拳,倏地又松手,再度回过身去,同样冷冰冰地问:“本宫为何不能走?”
  “你欺辱民女,这笔帐还没算,怎么能走?”赵光义虽然说得正气凛然,可李仲兰却恨得咬牙切齿,觉得他就是个泼皮无赖。
  赵庭阶的下巴高高扬起,眼尾眯细,态度比刚上堂时更桀骜了几分,他讥讽道:“方才那刁民说她在诬陷我,难道叔父耳朵聋了吗?”
  李仲兰又是一愣,他知叔侄之间交恶,但没想到会交恶至此,眼下他只盼着赵光义早点息事宁人,放庭阶回去。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光义是更加不能放赵庭阶走了,他挑了挑长入云鬓的眉毛,面上并无愠色,戏谑的表情却更让人愤怒:“那女子说你玩|弄她,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仲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李公子刚才也听到了。”
  李仲兰心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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