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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外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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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诺惊慌地摸了一把屁股。他的尾巴藏得好好的。他用力点了点头,道:“我很低调的,我保证会把流程安排得好好的,不让你丢脸。”
  罗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嘀咕着,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知为何,他诺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他往小老板身旁又凑了凑,抿着嘴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很不错了?是吗?”
  “滚蛋,别和我挨这么近。”罗飨伸手推他。
  他诺象征性地晃了晃身体,却并没有走开。“肯定是,”他自认为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不住点头,“有投入就有收获。”
  罗飨看着他,一言未发。
  他诺继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欠着你半罐的小鱼干和淡菜。等我有了新鲜的存货,我就送给你。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达成目标,就放弃对你的贿赂的。我这只獭很长情的。”
  罗飨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他诺又道:“对了,你今天是特地来找我的吗?你和锅盔说什么呢?”
  罗飨撇开头,装作没听见。
  他诺只好自己接下去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哼。”他学着罗飨不屑的口吻,有模有样地自问自答着。
  罗飨哭笑不得,警告道:“你别找揍。”
  “不找揍不找揍。”他诺摆手摇头。他回过头去,宋实先生尚未醒过来,葱花先生一直守着他。
  也许等他醒来,他们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但无论如何,他们会变得更好。
  他诺朝着葱花先生点点头,心里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品尝到宋实先生亲手做的厚蛋烧。他一定要建议他做出鲜虾口味的厚蛋烧,那一定很好吃。
  罗飨和他诺开始往回走去。罗飨在前,他诺跟在后头,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开业计划。
  “张小葵明天就可以将‘神仙外卖’招牌的设计方案发给我,这样一来,我就很马上着手招牌的制作了。你猜我会请谁帮我题词。啊哈,你没想到吧,我想请殊途同爷爷题词。他在百叶林生活了那么久,很有学问,由他题词的‘神仙外卖’肯定会生意兴荣,长久不衰。
  另外,我还得再去找一次云歌,不知道他和他的朋友沟通得怎么样了。我需要和他确定最终的典礼歌单。如果云歌能帮我创作全新的曲目,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打听到,林子里有不少动物都是云歌的歌迷,到时候我把广告放在松鸦身上,他们可以带着‘神仙外卖’开业的消息非遍保护区的所有角落,那个场面绝对了不起!
  我的爸爸妈妈也会来,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们是超级好的水獭。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只可惜大哥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能回来。你认识我的大哥吗?他是一只很好很好的水獭。
  当然,我也是一只不错的海獭。”
  说好是一只低调的海獭呢?罗飨叹了一口气,他又想抽一支烟了。
  他诺显然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声音,继续哒哒哒地往下说:“我还需要再拜访林管事。林管事你还记得吗?他是一只漂亮的大白猫。他可厉害了,而且他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我的‘神仙外卖’可以和大罗杂货铺达成战略合作关系,他就帮我介绍大订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了不起?”
  罗飨只觉得脑袋嗡嗡响,震得他脑仁疼。“你再啰嗦一句……”
  他诺打断他,道:“我还会准备很多的小零食,鱼糕,虾饼,蟹肉球球,炸鱼丸……”他咕叽一声吞下口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现在还可以点单哦。”
  于是,小老板闭上嘴,继续沉默地听着。


第36章 春天的故事
  正如他诺所预料,第二天一大早,张小葵的设计反馈就由松鸦送到了他诺家里。
  “哎呀这个设计方案嘛,”松鸦先生挥舞着醒目的蓝黑白三色相间的翅膀,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张小葵的语气和姿态,“不吃亏,不上当,保证抢眼,保证夺目,保证吸引眼球!底色呢,是紫外光色,紫外光色你懂吗,就是当下最流行的性感色。字呢,不需要太大,要留白,字的颜色就用草地云雀黄。草地云雀黄你懂吗?时尚啊,今年春夏季的最强风……”
  他诺一边揉耳朵,一边艰难地记着笔记。紫色加上黄色,很醒目,很时尚。他在脑海里认真地模拟了一番最终的成品,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但大师毕竟是大师,听取大师的意见总归是没有错的吧。
  留言的最后,张小葵还让他诺放心,两天之后,他会亲自过来,带上设计稿。而他诺需要做的,就是将“神仙外卖”四个字的字体确定下来。
  “虽然按照我时尚的眼光来看,字体和颜色是要和谐搭配的。”松鸦先生夸张地扭动身躯,板着一张棕脸,严肃而尽职地模仿着张小葵的动作,“但是招牌什么的,很多人都会喜欢让别人题字的。不过你放心,不管最终字体是怎样的,我保证能做出让你满意的效果来。”
  最后的最后,松鸦先生送给他诺一个热情的飞吻,然后转身飞走了。
  他诺揉揉脸,心道,原来以为张小葵这样的时尚大师会是非常高冷不近人情的,没想到说起话来却这样热情,和他傲慢的外在形象实在不相符合,真是知鸟知面不知心啊。他诺停了下来,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认真想了想,未果,甩甩头,决定不再理会。
  正如张小葵所言,大多数的招牌题字都会请熟人或是值得尊敬的长辈落笔,他诺心中的最佳龟选,就是居住在小月湖的长寿长者殊途同爷爷。他诺是殊途同爷爷看着长大的。当他初次来到这片大陆,以一个陌生而全新的物种加入红久河生态群时,谁也不认得他,连建国后成精协会的老学究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当时,是见多识广的殊途同爷爷站出来,首次断定他诺是一只海獭,来自遥远的海洋,应该归属于海獭科目。
  严格算起来,他诺的名字也是殊途同爷爷建议水獭妈妈取的。他说,诺这个字,从言若声,以言许人曰诺,意味着良好的品格,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一只撒谎精,早已配不上这个字眼了,他诺不免忧伤地想到。
  当天下午,他诺在林子边缘采摘了一大捧新开的粉色桃花,大部分放在小竹篮里,一朵别在草帽上,甩着毛绒绒的尾巴,晃晃荡荡,往水獭家走去。水獭爸爸一大早就带着他他米学游泳去了,家里只剩下水獭妈妈。
  水獭妈妈这段时间筑好新家,心情正好,早上才去了一趟水货市场,带着满满的鱼虾贝类回来,鲜腥的海货堆满了整个院落。
  他诺将桃花送给水獭妈妈,然后趴在草堆里,流着口水欣赏满院子的美食。
  “我们可以有一些椒盐小鱼干和蒜蓉烤淡菜吗?”他诺没有忘记对小老板的承诺,小声地请求着水獭妈妈。
  水獭妈妈将桃花插在花瓶里,伸手摸了摸他诺的脑袋,爽快地答应下来。她撑开新买的红色围裙,上面绣着一只软趴趴的海獭宝宝和一只光溜溜的水獭宝宝。水獭妈妈扭动着顺滑结实的身躯,挤进厨房。很快的,浓郁厚重的香味飘散开来,纠缠在绵绵的春风里,叫醒了每一只红久河上的居民的肚皮。
  咕噜噜——咕噜噜——
  吞口水的声音络绎不绝,响彻天空,久久不散。
  他诺蹲在水边,摩擦着爪子,清洗了一下午的玻璃罐。他将明亮干净的玻璃罐倒扣在晒好的干草之上,在夕阳的柔光中,玻璃罐子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水獭妈妈将做好的小鱼干和烤淡菜仔细地装在干净的玻璃罐里头,大大小小的罐子排成列,整整齐齐地晾在栏下。他诺小心翼翼地挑选出最漂亮最充实的四只,捧在怀里,轻轻甩了甩尾巴,恋恋不舍地和水獭妈妈告别。
  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朝着毛春城走去。他要趁热,将小鱼干和烤淡菜送给那里的小老板。顺带的,他需要向小老板讨要一个东西。
  等他来到罗家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升起来,照亮一树洁白的梨树花。空气又甜又香,像糖果一般美妙。
  他诺抱着玻璃罐,站在树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咂咂嘴。
  小老板正挂在树上,晃荡着双腿,悠哉地晒月亮,听闻他诺的请求,挑了挑眉,往树下望去。“松枝炭条?”他重复道。
  他诺点点头,主动解释道:“我要定制‘神仙外卖’的牌匾了。”
  松枝炭条是用上好的松树枝,去胶后,小火慢烤而成,可以用来书写着墨,是极好的题字工具。而由加入修真精气炷灯缓炙而成的松枝炭条,则可以永葆墨迹,百年不褪。
  小老板没说话,摆手示意小白伞将玻璃罐载上来。水獭妈妈将小鱼干和烤淡菜塞得紧实齐整,玻璃罐又沉又重。小白伞晃悠悠地爬了半天,才将罐子送到罗飨手上。他伸手拍开罐塞,一罐一罐地尝过去。
  小鱼干又酥又脆,烤淡菜鲜得令人咋舌。
  罗飨终于满足了。他默不作声地一口气吃掉大半罐小鱼干,这才抽空,低头瞥了一眼他诺。
  他诺仍旧维持着趴在树干上仰头望他的姿势,看起来又蠢又笨。
  “可以。”罗飨拍拍手,将指尖细碎的椒盐面弹走。他收好剩余的小鱼干和烤淡菜,轻巧地从高高的树干上一跃而下,脚尖触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哇——他诺赞叹着。
  罗飨将他诺带去前头的杂货铺。杂货铺里头尚未点灯。它敞开大门自助营业了一整天,玻璃柜台上的白瓷盘里只零星散着几枚硬币。罗飨也不嫌弃,看也不看将硬币全都扫进口袋里。他伸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倏地一下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他诺用手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慢慢地睁开眼。
  罗飨已经挑了一只老旧的藤椅,将双腿搁在一旁的货架上,以一个极为高难度的动作躺下,掏出藏在身上的半罐小鱼干,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很显然,他并不打算帮助他诺找松枝炭条。
  他诺倒是很习惯他这样的态度,很快便开始自助购物。杂货铺他来过一回,不算太陌生。但要想从门类繁杂的货架上找出自己要的东西,对于他诺而言,挑战难度还是太高了些。他很有耐心,眯着眼睛一排一排地找着,努力辨别货柜上苍蝇大小的手写字体。
  不一会儿,罗飨将一整罐小鱼干都吃完了,觉得嘴里有些渴。他往后看去,见他诺仍旧在傻乎乎地找,不禁皱起眉头。“笨死了。”他道。
  他诺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不受干扰。他一边继续搜索,一边小声安慰小老板,道:“你不要着急,我很快就找到了。”
  罗飨瞥了一眼屋外。从这往上斜看过去,能看见一大半月亮,像被咬了一圈的鱼饼。按照这只海獭慢吞吞的速度,估计太阳爬起来了,他还在数数呢。“得了吧。”他道,摆了摆右手的食指。
  他诺抬头,还没反应过来,从上往下飞速掉下一个东西,砰地一声砸在他脑袋上。他诺哎呦地捂住头,揉了揉,低头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上好松枝炭条。
  “啊,找到啦!”他诺惊喜地弯腰,捡起炭条,小心地收在包里。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我还可以有一块白色绢布吗?”
  这一次,罗飨不再为难他,直接挥挥手,把绢布送到他诺手上。
  他诺开心地从包里掏出一把零钱,问清价格,数了半天,数出高于价钱一倍的纸币来,小心叠好,放在小老板的白瓷盘上。
  罗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出声提醒。
  他诺浑然不觉,朝着小老板鞠了一个躬,道:“谢谢你。今天我先回去了。等我定下开业典礼的时间,松鸦会带来我的消息。”
  罗飨继续躺着藤椅上,合上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第二天一大早,他诺让松鸦给自己带信,给殊途同爷爷送上拜帖。当天,他哪儿也没去,坐在大月湖畔,用尾巴垂钓,用功了一整天,钓上来一小罐新鲜的小河虾,仔细地养在清水里。第二天一大早,他吃完早饭,早早地收拾好包裹,带着这罐小河虾,出发去小月湖拜访殊途同爷爷。
  大月湖和小月湖隔河相对,却相隔数十里地。他诺踩着柔软湿润的落木层上,在密不透风的林子里走了大半天,累得尾巴直打颤。忽然,林间小道横折,葱郁盘结的粗壮枝桠网被撕开一个口子,阳光透下来,形成一个饱满的光球,豁然开朗。
  整座小月湖,像一颗润泽透亮的珍珠,静静地窝在密林之中的空隙间,风吹春水皱,波光粼粼,光点斑驳。而湖心之中,镶着一颗洁白圆润的巨石。殊途同爷爷就惬意地趴在这湖心石之上。
  他龟壳朝下,四脚朝天,抻长脖子,原本沟壑连连的褶皱被最大程度地拉伸,这动作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划拉着四只爪子,看起来就像是在不羁地仰泳之中,实则一直在原地,未移半寸。
  他诺将爪子搭在鼻尖上,做出一个拱形的小尖包,对着殊途同爷爷的方向大声打着招呼。
  殊途同爷爷听见声响,慢悠悠地瞪着后腿,脖子缓慢地扭转角度,一分钟之后,他终于望向他诺,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诺——”他慢慢地张开口,一个字一个字,拉长音地往外吐。
  他诺将装满新鲜小河虾的玻璃罐顶在脑袋上,扒拉着爪子,熟练地往湖心石上游去。等他游到石头边上时,殊途同爷爷的尾音终于落下。
  “诺——呀——”他说着,轻轻探出左前爪,慢慢地伸向他诺。
  他诺将玻璃罐小心地摆在一旁。他半个身子趴在石头边缘,用两只前肢用力撑住身体,后爪则有力地水里滑动着,以保持身体平衡。他主动将毛绒绒的脑袋凑到殊途同爷爷的爪子下方。
  两分钟之后,殊途同爷爷的爪子终于落在他脑袋上,轻柔地拍了拍。
  他诺打了一个哈欠,道:“爷爷,我把松枝炭条带来啦。”
  殊途同爷爷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诺为他摊好绢布,摆好炭条,趴在一旁,安静地守着殊途同爷爷落下第一笔。他蹲得四肢发麻,终于等到“神仙外卖”的第一个点。
  这一个点写得苍劲有力相当精彩,他诺默默点了点头。
  小月湖上的时光惬意而自在,在一片轻柔的虫鸣声和风声里,他诺睡了一个香甜的长觉。等他完全醒来时,夕阳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边边角,扑哧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而殊途同爷爷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卖”字没有写完了。


第37章 春天的故事
  他诺捧着殊途同爷爷的墨宝,踩着月光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夜已经深了,但是他的脑袋却很忙碌。明天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云歌会飞过来,再次与他诺核对庆典的歌单,确认最终版本;而张小葵则会将“神仙外卖”招牌的设计方案效果图送给他诺做确认;顺利的话,他诺还需要将庆典的请帖交由松鸦们派发出去。
  而“神仙外卖”庆典最终定在一周之后的满月之夜。
  在临睡前,他诺努力撑开眼皮,将第二天的计划表做好。尽管他在心里头设想了千万种方案,提醒着自己一定不能浪费时间,第二天一睁眼,他诺还是发现自己悲催地起晚了。昨天睡得晚,现在还远不到他诺睡够的时候。然而,他和云歌约定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他诺不得不强迫自己睁开眼。他在被窝里团成一团,打了一个滚,拼命地揉着脸,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时,窗外传来云歌美妙的歌声。
  ——有一只海獭,爱睡懒觉,噢噢噢,睡懒觉,啾啾啾,睡懒觉,这是一只懒海獭……
  他诺竖起耳朵,认真地欣赏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原来云歌早已到了,正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他要快快起床。
  享受过优美的闹铃服务,他诺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他用了几分钟时间,匆匆打理好自己的毛毛,然后推门而出。
  云歌正叼着一串嫩黄的迎春花,立在枝头,歪着脑袋看他,小小的黑豆眼中具是戏谑。
  他诺挠挠头,羞愧地低声道早。
  云歌吐出口中衔着的迎春花,用爪子轻轻抓住花枝,俏皮地调侃道:“我原以为你不在家呢,我都唱了大半天了呐。”
  他诺不好意思地道歉。“你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早呀?”他问道。
  “我听见太阳的呼唤,踏着露珠,采到了最新鲜的一串迎春花。”云歌抖了抖爪子间的那串迎春花,问道,“好看吗?”
  他诺点点头,“好看。”
  云歌将庆典上的曲目为他诺简单地彩排一遍,他诺觉得很满意,又增加了几条小建议。很快,他们达成一致。
  “对于这次的庆典,我十分期待。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云歌这样感叹着。他仍旧抓着那串鲜艳欲滴的迎春花,似乎并不急着走。
  他诺害羞地道谢,又问道:“你今天怎么这样开心?”
  云歌抓着迎春花,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愉快地扑扇着翅膀。“空说可以帮我一起准备歌曲,”他道,“庆典的时候,我可以邀请空一起过来吗?”
  “你们和好了吗?”他诺惊喜道,“当然可以呀,我很欢迎你的朋友。”
  这下轮到云歌害羞起来。他不自在地在细细的树枝上跳来跳去。“说和好其实也不太合适。”他这么说道,“不过,总归是比以前好了。”
  他诺为他感到开心。他揉了揉脸,道:“这样多好呀,会越来越好的。”他其实很好奇,单纯善良的云歌为什么会和凶狠的屠夫鸟成为朋友。云歌上次说,以后会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他。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他诺养成好听故事的习惯了。他隐隐有些期待。
  像是看穿了他诺的心思,云歌发出清亮的啾啾笑声。“我很高兴你一直在担心着我,我的朋友。”他这样说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待我成功之日,我会将所有的故事都分享与你。”
  他诺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云歌垂下头,略带几分羞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成功。”他说道,“但是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与你分享了。”
  “啊!”他诺忽然叫了一声,“请等一下!”他请求道,转身急忙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等他重新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罐爆炒花蛤。
  他诺抱着花蛤,挑了一处长满青苔又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大石头,艰难地爬上去坐了下来。“请开始吧。”他道,期待地望着云歌。说罢,他打开玻璃罐,掏出一只花蛤,将第一口让给云歌。被友好地拒绝后,他诺将花蛤肉塞进嘴里,壳扔在脚下,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他还没有吃早饭呢。
  云歌沉默片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挥了挥翅膀,决心要从头到尾将他和伯劳鸟空的故事说出来。
  “正如我之前所言,我是一个脸盲,分不清鸟的容貌,甚至很多时候,我分不清雄鸟和雌鸟,这让我的处境相当尴尬。我的家人和朋友都曾断言,我这一生,恐怕很难喜欢上别的鸟。但他们都错了。”
  那个不同寻常的一天,发生在一个寻常的下着春雨的清晨。云歌的伙伴们都外出了。繁殖的季节已经到来,适龄的成年雄性云雀将分散开来,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之上,寻找属于自己的缘分。一旦遇见心仪的对象,他们将使出浑身解数,毫无保留地展示歌喉,打败对手,一亲芳泽。
  云歌并不打算这么做。漫无目的的他无所事事地在林子边缘闲逛。就在他失去兴趣,即将打算飞回家时,一只大鸟,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旁的酸枣树上。云歌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只见那只大鸟黑头白腹,有着光亮的棕红色背羽和极其漂亮的黑色尾羽,一双锐利的鹰隼般的眼睛。他嘴里叼着一只灰扑扑的物体,待云歌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只田鼠。
  那只陌生的大鸟扫了一眼云歌,暗褐色的眼睛深不见底,目光冰冷而锋利,像一把北风裁成的钢刀。
  云歌完全吓傻了,羽冠炸起,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完全忘记逃跑。
  大鸟却似乎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很快便收回视线,将嘴里的田鼠用力插在酸枣树布满托刺的尖利枝头上。一股浓稠猩红的血液从田鼠厚实的皮毛之中渗透而下,顺着酸枣树枝往下淌去,在末梢处结成硕大的血水滴,落下,砸在地面上,一滴,两滴,绽开出艳丽的花朵。
  这幅场景血腥而惊悚。怪异的是,云歌并没有觉得恐惧,相反的,他忽然对眼前这只大鸟产生前所未有的兴趣。这在别的鸟身上,是从未发生的。
  “你,你好。”云歌鼓起勇气,开口打招呼。
  大鸟并未理会他。他那强健有力的爪子紧紧抓在树干之上,脖子蜷曲,用喙熟练地理顺羽毛。不一会儿,他停下动作,扇动着翅膀,飞速离开酸枣树,再一次踏上猎杀之路。
  他是什么?他叫什么名字?他长得真好看呀,云歌从未见过这样一只鸟。他比云歌生命中见过的任何一只鸟都要鲜明生活,像是用刀锋深深刻在云歌的脑海之中。
  啊——他诺点点头,这种心情他似曾相识,很能理解。他加快了扒花蛤的速度,嗒嗒嗒,花蛤壳很快便在他诺的脚边堆成一个小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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