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老粗和花孔雀-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什么都说不出口。比起纠结在心口的疼,这些安慰之词过于浅薄,表达不了他万分之一的怜爱与疼惜。
  “那把刀是那个看我可怜的家庭医生给的。刺伤孙阁的同时,我其实就准备结果自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带了出去,最后却被孙阁的手下乱棍打死在家里。那时候我就被他藏在通往阁楼的楼梯板里,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在那之前,他让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吭声。还让我循着他给的指引,去找龙哥。他说他当孙阁的家庭医生多年,看了太多残忍冷酷,做了太多恶孽,迟早会要遭受报应。而在报应来临前还能遵从本心做一件善事,让他冷透了的良知再见一回天日,他心已安。从那之后,我一直带着这把刀,这是我在冰冷残酷里收获的唯一一份温暖,也是唯一一份安全感。但我也知道,我一天不敢摘掉它,就一天摆脱不了对过去的恐惧。所以,如今应该是时候摘掉它了。”
  “不。”王达厉摇头,捉住了花锦浩放在桌上的手,“你应该带着。”
  花锦浩表情有几分诧异。
  “在我看来,这刀就是你的福星,它帮你渡过了好几次难关,也是另一个人对你的最大善意,你不仅应该带着,还应该好好带着。再说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哪能没有害怕的东西。但害怕可以,不能被它控制。”
  花锦浩似有触动,忽地一笑,“我应该早点跟你熟识起来才好。为什么会眼睁睁浪费这么多年。太蠢了。”
  “现在熟识也不迟,刚刚好。我说过,有什么过去不去的我陪你一起,不急,咱们慢慢来。”
  花锦浩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不想我再见陈海昌,你觉得上次的事会让我有阴影。但如果这是我必须要去克服的,那就必须由我自己来。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逞强,因为有你在,我并不恐惧。”
  花锦浩说完,探过身将额头抵在王达厉的额头上,近距离看他。“你会帮我的,对吗?”
  感情这人绕这么远路,最终的主意还在这里。王达厉心底哀叹,这人跟自己处久了,也学坏了。
  许老三没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突然到让人一丝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那辆疯狂逃窜的车子爆燃着冲进河里,追袭的众人还茫茫然似在梦中。
  原来这人一直藏匿在H省,从来就没有走出去过一步。据总帮追袭回来的人报告,这人一直蜗居在一处民宅,似是在等什么人,然而久等不到,这才露出马脚。
  按理但凡是道上混的人都明白,狡兔三窟,这么傻缺的举动,要么是许老三脑子突然进水,要么就是他等的那个人很重要,让他不能随意离开。
  总帮的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开始在郊外的这条河里打捞。但H省近来普降暴雨,河水上涨,水流湍急,哪里还找得到尸身的半点痕迹。
  “等等吧,等天放晴,到下游找找,指不定就浮上来了。走走走,收工!”
  堂堂一门大佬,死得连点水花也没溅起来,甚至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惊动就被悄没声息地抹掉了。也许有人悲愤、也有人恸哭,但对于一个死人而言,都不重要了。
  王烁正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谁知一会儿就有下属来报,有位客人闹着要点这里最好的调教师K,而刚好今天K没空,来人便在底下闹得不可开交。
  王烁跟着下去,看到来人也忍不住要摇脑袋。
  他想自己的八字一定跟这位许大少爷犯冲,不然他好好地开自家的店,怎么老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位腥风血雨的大少爷大驾光临?
  “我说要南柯最资深的S王总告诉我没有。既然如此,那不如王总你自己来好了。你既然有本事开这家店,自己总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岂不是自砸招牌?”
  许竞晖说这话时已经呷着红酒,翘着腿坐在他办公室里。
  王烁看着墙上的挂钟,心想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自家老大怎么还不来收这只妖孽。不过另一方面他还是挺佩服这位许少爷的。如今上至嘉丰总帮,下至第一分堂,甚至连四海帮都在全城搜剿这位少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人耳目偷偷溜到这儿来的。
  而且不要怪他王烁爱说大实话,算起来这人目前绝对算得上是四面楚歌吧?怎么还能摆出幅这么体面的样子逍遥作乐?
  王烁没打算接许竞晖的腔,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这个人等自己老大上门。其他旁枝末页的事非,还是不要多生才好。
  对上只锯嘴葫芦,许竞晖显然也提不起兴致。实际上,他有点不耐烦。他跑到南柯来,也自然不是为了寻什么快活。
  花锦浩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在许竟晖即将暴走的边缘,王烁总算是松了口气,赶紧消失。
  许竟晖从长长的额发间抬起那双猫似的眼睛看着花锦浩,讳莫如深。
  “花哥,头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我是一类人。不知道我看没看错?”
  “我以为许少爷来第一分堂是来打听你父亲的遗体的。”
  许竟晖听了这话瞪着花锦浩看了一阵,眼底略带着酒醉后的红。良久才道,“你们找到尸体了?”
  “一部分。”
  许竟晖深吸一口气,眼睛看似更红了。就在花锦浩以为他要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忽然转了个弯。
  “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好打听的。要不这样吧花哥,咱们也不来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相互都坦诚一点,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这人就有个毛病,心心念念的东西不吃到嘴里总是不甘心。要不你把王哥让给我,你们第一分堂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怎么样?”
  花锦浩也不着恼,“许少爷就这么笃定我们第一分堂有求于你?”
  “你们龙哥还在嘉丰总帮扣着,别说你们一点都不想救他。”
  “许少爷这话我不懂。龙哥再怎么也是嘉丰的人,他是顾念旧情替许老三说过几句话,但如今许老三人都死了,难道总帮还非要揪着他不放?还是说许少爷心里清楚,许老三并不是藏在嘉丰总帮的那颗毒瘤?”
  “花哥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只说愿不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
  花锦浩摇头,“龙哥我们是想救,但以许少爷目前的处境,只怕左右不了总帮那边的大局。你一来就提这么个根本不可能成的交易,只怕也就是为着面子逞逞嘴巴上的快活而已。不如大家都坦白一点,做点能成的交易?”
  许竟晖表情有点挂不住。他倒不是真对王达厉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只是拉不下脸面在花锦浩面前低头。如今他憋不住自发跳进别人的餐盘,王达厉又避而不见,自然只有被这人吃死的份儿。
  “我想知道你们第一分堂究竟站在哪边?”
  “那不如许少爷先说说你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不想傍着四海帮这颗大树了?还是说你父亲的死,让你终于良心发现?”
  “……”
  两边互不相让,隐隐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对峙。
  “他不是我父亲。”许竞晖吸了口气,像是抛开了一个长年压在肩头的巨大负累,整个人都垮塌下来。
  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又开始往杯子里倒酒,满满一杯尽数一扬脖子,喝到最后一口时开始咳呛,几乎连眼泪都要呛出来。
  偏偏他还不放过自己,接着又倒上一杯往肚子里灌。
  花锦浩默默看着他连喝几杯,终于微微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竟晖捏着空杯子嗤笑,“怎么,花哥准备要当安慰天使?”然而,笑容未收,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我没那么闲,我只是怕后头那个人伤心。”花锦浩说完,办公室内的一侧小门吱呀被人推开。王烁推着一个人从那里走进来。
  “宝宝……”
  许竟晖整个人都僵住,然而只一眼他就猛地甩开手中的酒杯,从办公室冲了出去。
  51。
  陈海昌这边才掐断牧邵雄打来的电话,那边就迎来了今天的访客,以至于他的表情还没有从听到的那个坏消息里调整过来。
  “陈董,看你脸色不太好,别是伤口又恶化了?”王达厉调侃得十分到位。
  陈海昌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好半晌才终于让自己露出一点笑来。“王老板,稀客。”
  “哪里,虽然陈董这伤也算咎由自取,但老子多少也有点责任,不来看看你,说不过去。况且,陈董这边刚刚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老子也没想到如今警察的办事效率会这么高。有点可惜。”
  陈海昌脸色如猪肝,“王老板这不是来看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刚听牧邵雄讲四海帮往X市走货的暗线被警察一锅端的时候,陈海昌就在怀疑是不是有第一分堂插了一脚,就目前来看,这个流氓头子肯定摘不开。
  “陈董误会了,虽然你喜欢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但老子却不是个爱记私仇的人。我来这里,是想把咱们没谈完的事继续跟你谈完,就不知道陈董现在还有不有这个一锤定音的权利?”
  陈海昌不知所以,但还算客气,“王老板敬请明说。”
  “太深的咱们就不谈了。贵帮刚刚通往X市的暗线不是被警方撬了吗?不过陈董也不用过于担心,作为补偿,我们第一分堂愿意开放洨水那边的码头以供使用,怎么样,这么着够诚意了吧?”
  陈海昌的心随着王达厉的话一高一低,在听到洨水码头的时候已经彻底地走不动了。这个码头可是他们觊觎好久的地方,通过这条线,他们不单只可以把货顺利走进X省,还可以走到临近的另一个省份。他们打这个地方的主意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但无奈一直被第一分堂把得死紧,从来没有成功突破过。
  陈海昌虽然心动不已,但面上却什么也没暴露。他当然不会蠢到相信第一分堂费力气掐断了他们在陆路上的暗线还抛出这么大个诱饵却什么都不图。
  “贵堂这么给我们四海帮大行方便,该不会什么条件都没有吧?” 陈海昌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对方跟他们要龙隆的话他要怎么应对。
  “当然有条件。首先,我们需要收取走货市值的20%当做利润。而且,为了保证这条线路的安全性和隐蔽性,所有过往货物必须由我们第一分堂接手运输。”
  王达厉不按套路出牌,倒把陈海昌砸得有点晕。对方绝口不提龙隆,却摆明了要从中插一杠子,分四海帮的一杯羹。不得不说这个算盘打得精明。掌控了交接货物的这一程,就等于制住了四海帮走货的其中一环。别说在数量上动手脚,就是虚报一点数量都行不通。而且这样一来,第一分堂可以说将成为整个产业链的绝对参与者,至少会要分享四海帮里的一部分秘密。
  第一分堂这是真打算下水摸鱼了?
  虽然觉得这是个该当机立断的时候,但又陈海昌总觉得不太踏实。他脑中一边竭力思索,一边漫不经心地讨价还价。
  “百分之二十?你们第一分堂胃口也太大了点。”
  王达厉不慌不忙,“如今X省货源紧缺,价格炒到什么程度我想陈董比我更了解,这20%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而且,我们既然要掌控这一环节的运输,那这过程中有可能产生的所有风险就都由我们第一分堂在承担。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跟那些风险比起来,还真不算多。”
  见陈海昌显然还想说什么,王达厉便补充道,“陈董,这是咱们试水迈出的第一步。我觉得我门第一分堂已经算是诚意满满。相信你也明白得很,哪家帮派的钱来得都不容易,你们如此,第一分堂更是如此。所以,无论形势如何发展,第一分堂都没有凭空做慈善的打算。”
  陈海昌不说话了。前不久两边的冲突才刚结束,这个王达厉能主动上门找四海帮接洽,不可能一点也没受总帮那边施加下来的影响。
  如今的嘉丰总帮经历前期的巨变早已不是旧时阵营。原先的三足鼎立之势,因另外二人的一死一伤,早就变成一言之堂。而被扣押在那里的龙隆,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留在手中的棋子。
  “为着你们老大,也不愿意做点慈善?”陈海昌还是决定把话挑明。
  王达厉嗤地一笑,“铁打的帮派流水的老大,陈董不是真以为第一分堂就只能唯龙哥马首是瞻吧?”
  陈海昌看王达厉那个笑就觉得这人绝对做得出背信弃义之事,是个手黑心硬的主儿。
  “陈董,老子还是那句话。合得来,咱们就继续,合不来,就真只能硬碰硬了。你不提龙哥也就罢了,你一提老子都来火。你们一边要跟我们谈合作一边又扣着我们老大不放,说实话,要不是这行利润确实客观,就凭你前段时间干过的那些没品的事儿,老子早他妈跟你翻脸了。”
  陈海昌放眼四周,深觉惹爆了这个流氓头子会有人身危险,连忙出言安抚,“这事儿事关重大,我也不能随便自做主张,容我再多考量考量,你看行不行?”
  没说不行,这事儿就基本敲定了半成。事情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两边的来往眼见着频繁起来,提出的建议也逐渐提上日程。
  见第一分堂是真要亲身试水,四海帮也逐渐放下防备。
  王达厉虽然不太乐意花锦浩过多牵涉其中,但也还是做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全力支持,不过度干涉。当然,能够不用花锦浩出面的时候,他也尽量不让人出面。
  花锦浩当然明白王达厉已经退让了很多,所以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勉强。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适合沾染太多。
  兴许真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两人做起事来到真是比以前多了许多默契。而且一旦放下以往的针锋相对一起往同一个方向使力,两人都觉得再棘手的事情似乎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堂里的事,四海帮的事,哪边都不少。两人变得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特别是王达厉,底下所涉及到任何一个关卡或者安排,事无巨细,他都必须面面俱到地处理和解决。
  等到开放码头的事情终于走上正轨,王达厉这才发现两人虽然还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除了电话沟通和前些天大清早匆匆一个照面之外,竟然真的再没见上一次。每天不是这个没回来,就是那个已出门。
  王达厉这天又跑了一趟H省总帮,见了一次龙哥。两人这次被特批见了个面,闲话了一会儿“家常”。
  回到X市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早。虽然下了一点小雨,但并不讨厌,反倒把这个夏末的早晨润湿得凉悠悠的。
  到了花锦浩家楼下,陈旭便把他放下,然后开着车走了。王达厉看时间还早,便转到附近一家早茶餐厅,外带了两人分的早点往回走。一路上心情轻松,连一夜未睡的疲惫几乎都感觉不到。
  王达厉进门的时候,花锦浩正在落地窗前的跑步机上跑步。王达厉探头看了几眼,没打扰对方,只悄悄地把早点放下,进了浴室。
  花锦浩跑完步准备冲凉,刚拧开门就被一只爪子捞了进去。
  王达厉笑得十分欠揍,“来个饭前热身怎么样?”
  花锦浩惊魂未定,将手上的毛巾一把蒙在这人脸上,“你以为你几岁?还搞这种偷袭,幼不幼稚?”
  王达厉扯下毛巾,“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今天公司有事,真没时间。”说着拉开门就把王达厉往外推,“而且你也最好早点回堂里,许竟晖又不见了。”
  王达厉“啧”地一声,很不满意。“腿长在他身上,他要往哪里跑我也管不着。而且他老子都管不了,我就更不用瞎掺合了。”
  花锦浩微微皱眉,“借着假死金蝉脱壳,这个局是你联合许老三想出来的。如果不是许老三的死讯传出来,许竟晖也不会乱了分寸轻易就投向我们第一分堂。看得出,他虽然对许老三怨气很大,但感情更深。如今许老三没死,两人之间的心结又没法打开,许竟晖很有可能再走回老路,投靠二头目曾岩,毕竟那人才是他亲生父亲。”
  “那我能怎么办,让许老三妥协?他是个什么性子你不了解,他绝对接受不了这种事。不是亲生儿子也不行。”
  “你以前不也接受不了?”
  王达厉被反将一军,忍不住“艹”了一声,“那能一样吗?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要能接受早接受了,还能搞出后面这么多麻烦来?而且……而且……”
  王达厉支吾了半天,终于打算说实话,“老子指不定头一回看到你的时候就掉进去了,跟他能一样?”
  花锦浩眨眨眼,有点受宠若惊。“你天生就是弯的……?”
  王达厉更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这么说,对着别人不行。”
  花锦浩在心里憋笑,忍不住拿手抚了抚王达厉的脸,主动凑上去亲了一口,“不过今天真不行。至于许竟晖那边,随你了。”说着把浴室门在王达厉面前拍上。
  王达厉望门兴叹,除开最开始那段时间还会被自己压上一头,这人是越来越不好搞定了。
  52。
  又过了一个月,H省由北向南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
  H省南面与X省交汇的落子村也被这场秋雨浸染,下得淅淅沥沥迷人双眼。村南背山处一个废弃的砖厂晚上却亮起了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黑瘦男人从砖厂里出来,靠在锈迹斑驳的铁门口,掏出烟点上。不一会儿便有一辆大卡从远处坑洼的土路上开了过来。
  雪亮的车灯在快要到门前的时候,闪了几闪。
  黑瘦男子连忙摘下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将门锁卸下。铁门被打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
  大卡开进去停好不过几分钟,便有工人打扮的人上前来,有条不紊地开始卸货。不出一个小时,大卡便带着空了的车厢,循着园路呜呜地开了出去。
  而砖厂的灯便一直亮到了第二天快要天亮,这才又归于黑黝黝的平静。
  然而,也就是当天早晨,一声巨响惊醒了落子村的村民们。人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废弃已久的砖厂,为什么竟然会在这么一个跟平日并无区别的幽静早晨发生了爆炸,巨大的浓烟夹杂着细碎的沙石跟着纷扬的细雨一起从空中落了下来,把周遭一片已经抽穗的农田糟蹋得不成样子。
  所幸村子里并没有村民伤亡,就是不知道砖厂里有没有人。
  村民们不太敢上前,只好报了警。
  然而等得警车一辆又一辆接踵而至,尖锐的警笛声鸣叫着打破这处村庄的宁静时,村民都知道,这事儿没有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当知道加工分装的地下工厂出事的时候,牧邵雄差点连来报信的小弟都一枪给崩了。
  早不爆炸晚不爆炸,偏偏在他们刚刚把货运过去加工分装完毕才爆炸,牧邵雄不用想就知道这里头有鬼。至于这个鬼来自哪一方,那来源真是太多了。
  牧邵雄已经来不及心疼这个地方的损失会有多大,连忙回头吩咐底下人让那边的相关人员寻找好最合适的路线马上撤离,并且联络其他几个场子,一定要小心行事,最好把现有的活动全数暂停。
  然而,坏消息似乎很容易产生连锁反应。落子村的砖厂爆炸案没有牵扯出人命,却牵扯出了惊天的贩毒案。警方的动作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而且显然是预谋已久。落子村砖厂的涉毒人员,不单只一下子被他们包了个圆场,连最主要的负责人都在潜逃一日后便落了网。而这个负责人手中还掌握着其他几个关键联络点,想来被警察审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为了保存实力,牧邵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后续有可能会被牵连出来的人物进行了紧急转移,至于那些一时半会儿转移不掉的或者不愿意配合的,只能想办法直接砍掉。
  但是也就是在这么个关键时候,北面H省那边也突然发生了事故。与嘉丰总帮那边对接交易的兄弟竟然在交易现场被警方抓了个现行,双方当场就发生了激烈的枪战。前往交易的人员死的死,伤的伤,悉数为警方所控制,就连嘉丰总帮那边的相关人员也未能幸免于难。
  这样的消息比起地下工厂的爆炸似乎更让人脊背生凉。冥冥中牧邵雄似乎有了一点感应,所有的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如此诡异地重合,背后只怕有一只更为巨大的手在推动。这只手蓄势已久,实力强劲,一经爆发,便以不可扭转的强势力量,推动着这一切铺天盖地地朝自己碾压而来,迅速形成了摧枯拉朽之势。
  不是牧邵雄悲观,照目前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四海帮如果再不能挽回目前的颓势,只怕这些年在H省乃至X市辛辛苦苦经营的成果,迟早会要付之一炬。
  枪战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他便联络上了嘉丰总帮那边的联络人,商量如何应付接下来会有的动荡。至于X省那边,他相信陈海昌也会立即有所行动。
  陈海昌确实准备活动,然而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一份举报材料却让他卡在原地动弹不得,最终只能望风而逃。
  他坐在一辆破旧的厢式小轿车里,牙咬切齿地给花锦浩打电话。寂静的夜里,晚风带着一点凉意从玻璃窗的细缝里刮出呜呜的哀鸣,那等待接通的电话铃音便尤其显得漫长。
  电话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嗡地被人接通了。陈海昌吸了口气,“Felix,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