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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粗和花孔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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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达厉见人不吭声了,往床上一坐。他人高马大的,柔软的床垫在他的重压之下陡地往一边沉。
  花锦浩被带得一歪,连忙扶住膝上的电脑,转过脸又是愤怒又是防备地看向他。
  “睡觉而已,放心,碰不着你。”
  王达厉说着,光着膀子大咧咧地躺下,好整以暇地闭上眼。
  花锦浩看那无赖样子就来气。他不习惯跟人一起睡,身边但凡躺着个人都觉得心里难受得慌,更何况还是王达厉这么个讨人厌的流氓胚子。所以他事先就占好了位置,明摆着告诉王达厉这张床自己占了。只可惜他低估了王达厉无耻的程度,刚还跟自己杠着,这会儿竟然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地要跟自己挤同一张床。
  花锦浩忍无可忍,“王达厉,这不是你睡的地方,起来!”
  王达厉眼都没睁,“这房间就一张床,我不睡这儿睡哪儿?你要是受不了,自个儿自觉地打地铺,我没意见。”
  花锦浩气得不行,又完全没办法,越发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简单,自己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再退却,那王达厉就更不知道该得意成什么样儿,而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对方得意。但要是不走,就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花锦浩犹豫来犹豫去,最后简直成了一种煎熬。他又坐了十多分钟,这才终于做足心理建设,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忍下来。他尽量忽视旁边那具存在感极高的半‘裸`体,强迫自己将心思集中在电脑上。
  电脑里是他前段时间收集过来的相关四海帮的资料,而且方铭扬也还在不断地帮他完善。他习惯在正式涉足任务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次不论他跟王达厉私底下如何较量,他都必须争取夺得最大程度的主导权。而多一点了解就多一点把握,他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为自己开路。
  清早,王达厉半梦半醒地,总觉得底下不太舒服。他闭着眼伸手下去拨弄了两下,才发现大兄弟正憋屈地闷在裤头里,想站也站不直,便往下拽了拽裤头,把自己那跟东西放了出来。
  身边香喷喷的,有人怕冷似的贴在自己左胳膊上。王达厉下头舒服了,就自然而然地把手臂搭了过去,整好摸到一把细腰。
  王达厉很满意,大掌自动自发地往衣服里出溜,满心想着能抓到一团滑腻的软肉。然而诡异的是,那里平坦坦的什么也没有。
  王达厉纳闷,不甘心地又认真来回摸了一遍,仍是平平的一片。
  妈的,有什么不对吧?
  王达厉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正是花锦浩朦朦胧胧睁眼的画面。
  花锦浩昨天看资料实在熬不住了,便缩着身子睡在床边上,跟王达厉拉开了好大一截儿距离。因为不习惯,直熬到快凌晨这才扛不住睡着。哪只睡得正熟,却总有什么在身上骚扰个没完。
  他一睁眼,两人就跟两只对虾似的,鼻对鼻,眼对眼,王达厉的手还钻在他衣服底下。
  王达厉率先回过神来。手像被火烫了一样倏地抽回,哧溜就跳下床去。
  然而,等得跳出被窝,王达厉才发现另一个更加尴尬的事实:内裤刚被自己拉了下来,特么的正好卡在两颗蛋上。而露出来的那一截儿正昂首挺胸地站得笔直,从这个角度过去,刚好对上了花锦浩的视线。
  眼见着花锦浩“唰”地转开脸,王达厉难得闹了一回脸红脖子粗。他背过身一边徒劳地想把东西塞回裤裆里,一边恶人先告状地虚张声势。“你特么睡就睡,搂着我一条胳膊算怎么回事儿?搞得老子还以为旁边睡的是小羽毛。”
  花锦浩垂着眼皮脸色僵硬,真恨不得把王达厉那张臭嘴给缝上;
  “明明是你睡品差抢被子,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王达厉底下还硬着,无形中就少了百分之九十理论的底气。只好忍下这口气,姿势怪异地迅速拐进了浴室。

  12
  清早床上的一出惊悚闹剧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早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和诡异。
  偏偏孙老爹在昨天的教训下,终于把那张长得可以开满汉全席的桌子撤了,换了个普普通通的四方桌。早点也换成了种类繁多的中式面点和粥,以及几道精致的配菜。
  两人坐的近,尴尬和沉闷就愈发明显。
  王达厉发现,只有在他淅沥呼噜喝粥的时候,花锦浩才抬了下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想发作又没发作。
  王达厉气还没消,看对方唇不露齿跟吃猫食一样就更加不顺眼,是以,便故意跟对方作对一般,喝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凶残不已。
  花锦浩忍了两分钟,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提前离场。
  王达厉冲着对方背影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让你装,活该!
  虽然完全没有要反省自己的恶劣的意思,但是,为避免类似前晚的惨剧再次发生,这天晚上睡觉之前,王达厉还是问孙老爹多要了一床被子。
  花锦浩也算识相,看他进来,便搬着电脑去了书房。
  睡到一半,王达厉突然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
  黑暗里,他不动声色地缓缓睁开眼,猛然看见床边站着个人影。窗外的微光打在那人的丝质睡衣上,反出浅白色的光晕。
  奶奶的,要不是多年训练下来有了处变不惊的本领,王达厉估计自己早就一蹦三尺高。
  花锦浩就那么面朝着床站在那里,似乎在犹豫什么。
  王达厉眯起眼,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如果不是对方手里空空如也,他绝对怀疑花锦浩是不是在考虑直接给自己一刀子。
  虽然从理智上判断,花锦浩不至于不顾一切地真要在这里对自己不利,但这月黑风高的,也不能阻止别人生出点什么歹毒的念头不是?
  更何况,自从龙哥生日那天起,自己可算把人得罪狠了。这一天天累计下来,人心里不定怎么阴险地蓄谋报复呢。
  花锦浩并没有站多久,便吸了口气迟疑地坐到了床沿。半晌,这才抖开他那一床被子,远远地背对着自己躺了下来。
  王达厉看着对方缩手缩脚的僵硬背影,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合着这人上床前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不然就这两米来宽的床,怎么硬是让他在两人之间躺出了一条通天堑?这是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呀!
  王达厉微微皱着眉,感受着对方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都透出来的抗拒和嫌恶,心里无来由涌上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把人扒过来碰着鼻子尖质问一句:老子是身上脏还是怎么了,就特么让你那么难受!?
  奶奶的,跟那么多人一块儿睡过,头一次被人当成狗一样嫌弃。哦不,这待遇连狗都不如,说是垃圾堆里的病毒还差不多。
  一不留神,王老大不可一世的自大和自负,竟然被别人一个小小的动作戳漏了气。
  好在,这火来得莫名,去得也迅速。
  不说两人十来年都不对盘,现在能勉强一张床上躺着,已经是个奇迹。不是谁都跟他王达厉一样心大神经粗,跟死对头躺一个被窝还能躺得这么心安理得。
  再者,他怎么忘了,这花孔雀可是龙隆床上的娘们儿,你让一娘们儿跟别的大老爷们儿上一个床,他能不别扭死?
  这么一想,王达厉终于觉得心里头不那么堵得慌了。他睁着眼,视线在黑暗的掩饰下,从对方的后颈一路往下,放肆地定格在腰臀的位置。
  纤瘦的腰线连接着略略起伏的一团弧度,打过人巴掌的王达厉自然知道,这人看着瘦,屁股上的肉倒不少。至于那把腰,自己早上刚刚摸过,又细又柔韧。皮肤是完全不同于女人的光滑紧绷,虽不够柔软,但手感意外地不错。
  虽然王达厉自认行端坐正直如钢管,但他作为一名典型的X社会流氓头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没见过?他手底下好些场子里出去美女,还充斥着各色少爷男公关,从牡丹到芍药,那是开得一片灿烂辉煌。
  也曾有想要讨好他的属下送过几个所谓“极品”。看着那一个个涂脂抹粉妖媚得胜过女人的“男子汉”,王达厉一身鸡皮疙瘩掉得咣当直响。结果可想而知。
  但如果换成花锦浩这样的……
  王达厉猛地惊出一头冷汗。
  奶奶的,他这是疯了吧。别说这人是龙哥的人,就他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不够倒人胃口?
  王达厉一捞被子,恶狠狠地翻过身去,把脸朝向窗外。
  禁欲太久,母猪也能赛貂蝉,肯定是这样!
  就在两人这看似平静实则诡异的同居氛围里,龙隆的那位贵客也终于姗姗而至。
  这天两人听到通知,便整整齐齐等在门口。
  说实话,对龙哥一直闭口不谈、讳莫如深的这位贵客,两人确实有些好奇。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对不会是两人都认识的熟人,不然,那劳什子真真假假的戏码不用上演就直接可以谢幕。
  下车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儿,眉清目秀瓜子脸,T恤仔裤双肩包,表情天真,眼带好奇,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单反。
  男孩一看到两人,便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眼睫弯弯,煞是纯真。他捧着单反飞快地跑了过来,在上午清爽阳光的照射下,一股青春活力迎面扑来。
  看到这么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王达厉直咋舌:龙哥这是哪里找来的学生仔,是要玩家家酒吗?
  “你们好,我叫孟小非。你们一定就是花花和大力吧?”男孩儿倒是很开朗的自来熟,见到两人跟见到亲人一个样。“我听龙隆说你们也是一对儿?”
  龙隆?王达厉这边还在诧异这个学生仔竟然敢直呼龙隆的名字,那边花锦浩已经一副探究的眼神,把孟小非上下打量一遍。
  “哎呀,我知道头一次见面不该问这么私人的话题。不过,龙隆经常跟我提起你们,我感觉好像跟你们已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大家都是同一类人,在我面前你们不用那么拘束啦。”
  啧,还真不把自己当客人。关键是,这学生仔什么时候搭上龙哥的?貌似还挺熟的样子。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的存在?
  新来的贵客对一切都好奇得不得了,短短一个上午,将整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每一根花草都不遗余力地扫荡了一遍。
  王达厉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看着进进出出拍照拍得不亦乐乎的孟小非,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龙隆要安排他跟花锦浩睡一块儿了。这学生仔简直就是防不胜防,稍一不留神,只怕就会穿帮。只是奇了怪了,这学生仔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大大方方直接叫龙哥的名讳不说,为什么龙哥非得要让对方相信自己跟花锦浩是一对儿呢?
  王达厉调动不多的情商琢磨,却久久没有得出结论。直到看到向来宠辱不惊的孙老爹竟然毕恭毕敬地跟进跟出后,王达厉突然福至心灵:
  妈蛋!难不成,这学生仔是龙哥新收的小情儿?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燃出一截儿的烟灰也跟着一跌,刚好落在王达厉的手背上。
  操!王达厉被烫得一弹,连忙拍了拍手背,这才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用力地按到烟灰缸里。
  烟头挣扎着冒出最后几丝青烟,终于偃旗息鼓。
  别说,这么一想,一切就说得通了。
  龙哥性别:男,喜好:男,这在堂里根本就不是秘密。虽然他王达厉搞不清男人喜欢男人一般是个什么口味,但这孟小非模样看着也还挺顺眼,要入龙哥的眼,应该也还成。
  干干净净、眼神清澈,如果不是那种关系,王达厉想不通龙哥要上哪里去认识这样的贵客?

  13。
  中午,王达厉和花锦浩两人率先到了餐厅。
  王达厉看人神情平静,琢磨着对方是不是真的一点玄机都没看出来。按道理,正宫娘娘地位不保,应该是最先反弹的才是。
  王达厉坐直了身体,往花锦浩那边凑了凑,试探着问道,“诶,你就不好奇这学生仔是什么来头?”
  花锦浩转过脸来看向王达厉,眼底沉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什么来头?”
  王达厉被那黑眼珠子近距离盯着,竟然突然忘了刚要说什么。
  妈蛋,虽然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是真讨人嫌,但这么近距离对上,还真有点要往里头沉。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诡异地对视了几秒。
  王达厉僵着脖子刚要转开脸,就听得对面“咔嚓”一声,同时有灯光闪了一下。
  两人不由得一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孟小非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刚放下相机。
  王达厉真是服了这位学生仔,估摸着只怕连树底下的蚂蚁都逃不过他那黑黝黝的大镜头。
  “挺喜欢拍的啊?”
  孟小非笑得有些腼腆,然而眼里却闪着光,“美好转瞬即逝,能用相机永恒地记录下来,你不觉得很让人满足吗?”
  王达厉体会不到这种满足,只能呵呵两声借以带过。
  “刚刚那张照片拍就拍了,瘾过完了,底片记得删掉。”花锦浩这么不冷不热讲话的时候,最让人受不了。
  孟小非一愣,随即赧然地双手合十,“花花你放心,照片我从来不会拿来乱用。我也知道没经过别人允许不要乱拍,但是刚刚气氛真的超好,我一个没忍住,就手痒给你们拍了一张。要不,我给你们先洗出来,然后再把底片删了行不行?”
  花锦浩一点也没打算给他面子,“我不爱拍照。也没有摆什么照片的习惯。直接删了吧,我不需要。”
  “啊?”孟小非有点诧异地瞪起了无辜的大眼,显得很是不舍。“可是,刚才的照片采光和布局都很棒的,而且你们面对面的样子,看上去真的超级配啊!”
  王达厉本来还打算隔着桌子看热闹,听到这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学生仔铁定眼神不好使,老子这么英明神武,要配也是配大美妞,跟这只阴阳怪气的花孔雀有什么好配的?
  “配不配是我们自己心里头的事,不是靠一张相片来证明的。还有,请你学会尊重他人隐私。”
  最后一句话直指红心,就连王达厉也听出了背后的不客气。
  花锦浩平时本来就冷傲得不近人情,惯常表现出来的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这么板着脸一五一十地指责,但凡有点自尊心的都觉得受伤。
  孟小非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连忙坐直的身体,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就删。”
  也不知道是被打击了还是怎么的,孟小非没吃几口,很是失落地提前告辞。
  王达厉难得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如果不考虑目前这种诡异的处境,王达厉对孟小非第一印象还不错:干净,单纯,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劲儿。
  “他好歹是老大的客人,你多少也客气点。阴阳怪气的算个啥意思?”
  花锦浩顿了顿,显然没料到王达厉会开口替孟小非说话。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拿起桌边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对待来路不明身份不清的客人,我向来就这个态度。你喜欢他是你的事,难道还要强迫别人都喜欢?你慢慢吃,少陪。”
  王达厉见不得花锦浩这个样子,他一把拽住对方,也不敢高声,只能把话磨在嗓子里,再从牙缝里挤出来。
  “花锦浩,你别特么随便血口喷人,老子喜欢谁了?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变态啊?”
  “变态?有本事这话也拿到龙哥面前去说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就算变态,也比你成天在会所里嫖不同的女人干净。”
  艹!王达厉气得把手里的筷子都que折了。“老子干男人该干的事儿,哪里不干净了?”
  花锦浩显然也不知道两人怎么突然就变成在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他面如覆霜,一把甩开王达厉。
  “你哪里不干净我一点也没兴趣。只有一点请你记住,你起头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就不要指望别人不会反击。还有,希望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别转眼就忘。”
  王达厉见人走远,猛地把手里断成四截的筷子狠狠掼了出去。
  奶奶的,这一架简直吵得莫名其妙!这只花孔雀是不是就真的不能好好说话了?
  男人跟男人搞在一起本来就不正常,他骂句变态又怎么了?不想竟然还被一卖屁股地嘲笑不干净?老子一不乱搞,二不贪色,统共也就睡过那么两个女人,哪里不干净了?!干!
  下午,王达厉郁闷地冲进健身房,带好拳击手套围着沙袋一通猛K,足足打了两小时,这才把那种憋屈给发泄得差不多。
  是的,他就是觉得憋屈。如果知道这所谓的磨合是天天窝在这个地方跟那只花孔雀斗智斗勇的,他还不如枪林弹雨里冲一回痛快。即便受伤,即便送命,也比成天跟个阴阳怪气的二椅子斗气强。
  王达厉扔开拳套,掀起背心擦去流到眼睛里的汗水,眼神阴鸷得吓人。
  他清楚自己脾气差,也容易被人激起火来。这些年来一直在下功夫训练。这不,多年风吹雨打下来,比起年轻的时候,他已经收敛了不少,特别是成了一方老大之后。毕竟作为老大,他要对底下的一帮子兄弟负责,冲动办事乃是大忌。打江山的时候需要的是热血和冲动没错,但真正要守稳自家地盘,靠的还有气度和智慧。
  王达厉虽自认还远远达不到所谓气度智慧的程度,但至少在遇事对人的情况下,都能在第一时间判定出要如何反应才对自己最有利。
  像今天这样被人随便一戳就爆还真是少见。
  他跟花锦浩相互看不上眼,这点他很明白。但在过去的日子里,那无非就是一个概念性质的东西。但随着如今每一天近距离的相处,随着每一次的无声较量,都能让王达厉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究竟有多让对方厌恶。
  说实话,谁的心都没有铜墙铁壁包裹,即便粗神经如王达厉,也不可能不对那样的厌恶产生条件反射的愤怒和难堪。然而对于这样的愤怒和难堪,他的自大以及骄傲不允许他软弱以对,于是,他就只能用更加恶劣和粗暴的手段予以回击。
  然而骂人一时爽,过后却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内伤正以看不见的方式在心底慢慢累积,无从纾解。
  如今回想起来,花锦浩的那句“喜欢”可能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不晓得怎么搞的,突然一下就心虚起来,张口就那么反驳了过去。这事儿要放在以前,他铁定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让他往那学生仔脸上吧唧一口他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为什么要心虚,他心虚个屁!
  王达厉甩了甩头上的汗珠,也一并甩开杂乱的思绪,大步走出了健身房。他回房冲了个澡,出来穿衣服的时候听到又有人在楼上弹琴。听那曲子还挺耳熟,一路下来很是流畅优美,就像是有人在放CD一样。
  王达厉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走神。他是真有点搞不懂,又不是没有营生的手段,干嘛非得格格不入地混在堂里碍自己的眼。而且这些年要不是有龙哥庇荫,他能过得这么顺当?还是说卖屁股比正儿八经找份工作高尚?
  虽然知道自己又在恶意腹诽,毕竟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正经人家里出来的孩子,谁会愿意跟黑道的人沾上边。但王达厉就是忍不住。
  至于花锦浩当初为什么会进第一分堂,背后又有什么曲折,说实话,王达厉还真不太清楚。
  那时候他入帮也不过两三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勉强在龙哥面前混了个脸熟,但远远还没到说得上话的程度。
  好像一不留神,花锦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然后,就这么突兀地留了下来。
  五年里,他们一个在街巷里浴血拼杀,一个在教室里刻苦钻研,最后却统一地都走到了龙隆的身边。中间没有交集,更谈不上交流,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偶尔在堂里碰上,要么是一个意气风发地跟着弟兄们笑闹而过,要么是一个沉默冷清地跟在龙哥身后匆匆而去。
  按道理,两人年岁相差不多,又共事一处,应该能聊得来。谁曾想,往后的几年里,两人接触多了,反而相处得磕磕绊绊,几难相容。
  王达厉也曾因为好奇心起,打听过花锦浩的来历。但当时清楚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几个长老也相继退隐,现在除了龙哥,估计也只剩下花锦浩本人知道。
  王达厉当时也不过一时兴起,是以打听的事情到了最后,便也不了了之。

  14
  “花锦浩那人就那样,成天看别人不顺眼,你不用听他那些,以后该咋地咋地。”再碰到孟小非的时候,王达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说了一句。
  孟小非转过头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我知道,我不生气,龙隆都给我说过了,他个性就那样,让我不要介意。”
  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老大的名讳,王达厉还是不大习惯。他朝孟小非又挪近了一点,故意装着不经意的问道,
  “你跟我们龙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很熟?”
  孟小非难得地有点脸红,“在酒吧认识的。龙隆请我喝酒,我们聊着聊着就认识了。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算熟吧。”
  王达厉看着对方那娇羞样儿,心想:得,果如所料。这个学生仔果然是龙哥的新宠。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如果换成别家那些小情儿,只怕早甩开膀子扯头发咬人了。花锦浩表现得还算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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