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能停[星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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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自己真实的样子不过是成长的第一步，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法面对阴暗面的自己，那才是最悲哀的。”
　　“永远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的选择，你能行那你就去做，做不到就请你闭嘴。”
　　一遍遍擦净泪水，尽量把自己收拾成体面样子的麦穗哑着嗓子郑重道：“谢谢。”
　　“不用谢。”青樾挥挥手，坐回座位道：“我不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的自私鬼而已。”
　　“或许真如克里斯所说你能成为一个好人，但估计你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同麦穗聊天时，青樾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此他的话舱内所有人都能听到。
　　当然，青樾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
　　要是说青樾只单纯为Locker鸣不平，他自认没那么充足的正义感。虽说同表面热情似火骨子里却满是冰碴的任逍遥相比，青樾勉强算得上个外冷内热的感性小伙儿。然而和其他普罗大众相较，青樾终归还是有些冷情。
　　与其说是同情Locker死得悲凉，倒不如说青樾是对麦穗他们泛滥的虚伪圣母心肠感到恶心。
　　麦穗他们谴责的眼神和听起来满是正义的言语，无不勾起青樾上辈子有关凤裳的糟糕回忆。
　　那时候的青樾一来爱惨了凤裳，不愿将她往坏处想；二来讲究礼数，诛心的话不好出口。以至于青樾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能得到发泄的机会。
　　青樾一腔怼人的话酝酿二十年，今日说出口来只觉得通体舒畅，连青玄真气都运转得更欢快了。
　　然而青樾神清气爽心里得劲儿了，在座被戳了脊梁骨的可就难受了。
　　青樾所说的一字字一句句，全都扎进这些人身体狠狠剜进肉里——又疼又无法反驳。
　　像是把最羞耻、最见不得光、最不想任何人看到的一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着，不仅要打聚光灯还要撒盐烤焦，冒出臭气让所有人都闻到。
　　性子软和的艾米最难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半晌，艾米发泄似的用力抹净泪水，脸颊都被搓得通红。
　　强迫自己倒腾着碎步凑到师乐跟前，艾米踟躇着，还是开了口：“我……”
　　“千万……千万别和我说对不起……”师乐抬手，扭头看向艾米：“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一个‘没关系’，而且我也没资格接受你的‘对不起’。你要是想说，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小废物，让你当面和他说。”
　　“我没一刀一个宰了你们，是你们沾了安格斯导师的光。”
　　“所以……还是离我远点，你不能指望我始终保持理智。”


第65章　为了全人类
　　或许是晦气在前路被消耗一空的缘故；　任逍遥他们接下来的路程走得还算平顺。
　　虽然多多少少遇到过几次虫族的围攻，但虫族数量最多不超过六只；　实力提升许多的任逍遥轻松就能解决战斗，甚至不需要连线青樾这块‘充电宝’。
　　还不等进入和天夫洲相邻的无心洲，搭载着任逍遥他们的破烂状飞行器便被在洲境线周围搜索的救援人员发现。
　　经过问询、登记、联系导师等一系列复杂手续的荼毒后；　最终逃出生天的十三人才被安排进刚搭建好的收容所休息。
　　两天的修整之后，乐师冒险队和任逍遥的小队就此分道扬镳。任逍遥一行人被救援人员送上通往索寞大学的直达飞船；乐师冒险队则需要停留一段时间，等待飞行器检修完毕。
　　救援队直达飞船刚好将任逍遥八人送到校门口，才走出船舱，青樾便紧拽任逍遥在校门口止步：“不对劲儿。”
　　哼唧两声，任逍遥视线扫过门口两排整装待发的武者；　压低声音道：“我不瞎。”
　　自恋归自恋；　不发病时任逍遥还算是有理智。任逍遥可不认为他们八名普通学生的回归，值得二十五名强大的武者夹道欢迎。
　　还不等任逍遥他们搞明白这是什么架势，自被斩断手臂后许久未见的吴信瑞大摇大摆出现，满脸含笑地走到校门口：“恭喜各位同学平安归来。”
　　任逍遥看着吴信瑞的笑脸，危机感硬是驱动着贫瘠的知识面挤出几个成语：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绵里藏针、心怀叵测……
　　半点儿不在意任逍遥和青樾的冷淡态度，吴信瑞继续道：“萧越和青遥稍留一会儿；　简单做些登记，学校也好了解一下天夫洲那边的情况。其他人可以各自回宿舍了，社会任务的奖励积分还有学校补贴已经打进你们账户。”
　　“这次死里逃生；　你们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二十五名强者当道、吴信瑞亲自迎接、独留萧越和青遥……这一系列动作太过不寻常，甚至迟钝如朱阳都嗅到空气中漂浮的异常气息。
　　虽然不知道吴信瑞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任逍遥和青樾；　但有校长接任典礼时的挟持在前，麦穗等人也意识到吴信瑞必然没安什么好心。
　　哪怕明知吴信瑞真要动手的话，自己也做不了什么，麦穗几人还是坚定地站在青樾和任逍遥身后，没有就此离开。
　　一时间，堵在校门口的众人竟没有一人动作。
　　鹰隼般的尖锐视线划过麦穗几人，吴信瑞嘴角挑起冷笑，语气中有不耐、有威胁：“看来几位同学太累，没有力气自己回宿舍，需要我的人帮忙，对吧？”
　　吴信瑞话音刚落，原本如同绿化植被般整齐的两排武者便动了——出列三人，直奔麦穗五人走来。
　　望着来势汹汹的三人，青樾眉头微蹙道：“你们回宿舍。”
　　像是料到麦穗几人会反驳，青樾紧接着又说：“你们呆在这只会添乱，回宿舍，好好休息。”
　　还算有自知之明的麦穗五人对视几眼，到底听话地赶在被‘护送’回宿舍前主动离开。
　　“好了~”吴信瑞一摆手，出列的三位武者重新归队。
　　吴信瑞略微扬起下巴，半垂着眼睛，用上下眼皮间露出那条细细的缝看人：“两位同学，我们走吧？去做个登、记！”
　　这次不需要吴信瑞招呼，二十五名强者就用包粽子的方式将任逍遥两人团团围困在中间。
　　任逍遥挠挠鼻尖，嘴角浮起羞涩笑意：“吴导师，您能不能别用这种姿势看我？”
　　“我知道你是在鄙视我，你不用这种姿势我也知道你鄙视我。”
　　“扬下巴、眯眼睛、还歪头……您照照镜子就知道这表情多傻/逼了。”
　　“我真是怕刺激到您自尊心，才努力憋着不笑。您也体谅体谅我，别再这样了，不然我大笑起来谁尴尬。”
　　“哼~”只冷哼一声，吴信瑞却没流露出收拾任逍遥的意思，仍旧步履平稳走在前头带路。
　　‘向来死要脸面的老东西，这次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存心试探的任逍遥胸口一凉，忽觉大事不妙。
　　一早就暗地里联系安格斯和叶赫的青樾，半天都没收到两人回应，同样脑袋一沉，意识到这次他们怕是不能轻易过关。
　　注意到青樾时刻留心通讯手环的动作，吴信瑞斜睨两人一眼，戏谑道：“在等安格斯？”
　　“他现在怕是没时间管你们两个。”
　　然而吴信瑞话还没落地，得到青樾传信后匆忙赶来的叶赫已经正正当当地拦在路前：“安格斯回白塔了，可我皇甫叶赫还在这儿呢！想要带走我的学生，你问过我没有？！”
　　小小个头的叶赫手持形状诡异大刀，往那一站却生出股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不知为何，吴信瑞的底气显得比叶赫还足，也是怡然不惧，声音沉稳：“叶赫，你确定要这趟浑水？事到如此，已经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你以为安格斯是被召回白塔的？”
　　“那你就错了！他是被绑回去的！白塔出动五十名超百级强者，强行带回了安格斯。”
　　“所以你应该明白，这是所有人共同作出的决定。你更应该明白，他们两个对我们有多重要！”
　　“谁的决定都与我无关，我叶赫的决定就是——”反手将大刀插进地面，单手扶着刀柄的叶赫绷着脸，毅然道：“想带走我学生，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深知叶赫性子的吴信瑞脸色阴沉，知道三言两语怕是劝不退对方了。
　　手腕一甩，不知从哪取出的□□便被吴信瑞抓在手中，回头朝身后的二十五名捂着道：“我拦住这疯婆子，你们带他俩走。”
　　两人蓄势待发，就要刀/枪相接之时，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蓦地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皇甫静雯！
　　换了身嫩粉色长裙的皇甫静雯依旧满脸恬静笑容，整个人鲜嫩得好似一朵未开的花骨朵。
　　拖住一个叶赫，吴信瑞勉强有几分把握，但要是再加上一个皇甫静雯……
　　额……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安格斯，得要五十名同级别强者才堪堪拿下。
　　自知不敌的吴信瑞脸色更加沉郁，几乎能凝出黑水来，内心万马奔腾：‘每次有点什么事儿，必然跟这两个姓皇甫的女人对上，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发出求助信号后，吴信瑞立刻先声夺人，试图拖延时间：“皇甫静雯，你也要插手此事？！”
　　瞥了吴信瑞一眼，懒得搭理对方的皇甫静雯将脸转向叶赫，柔声道：“小赫，别胡闹了，跟妈妈回家。”
　　本以为母亲是为自己撑腰来的叶赫先是一愣，随后愕然道：“妈？！”
　　“小赫……”皇甫静雯叹息一声，去拉叶赫握在刀柄上的手：“乖，跟妈妈回家。”
　　甩开母亲已经搭上自己手背的手，对母亲反应难以置信的叶赫反问道：“妈，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这群丧心病狂的疯子，他们是打算抓这两个孩子去做人/体/试验！”
　　像是被叶赫的话刺痛了般，皇甫静雯忽地冷下来脸来，措辞严厉：“小赫，妈妈不想捆你回家。”
　　“所以你知道……”叶赫好似明白了什么，看向母亲的双眼微红：“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你也是他们那边的，因为那也是你想做的……”
　　“不……”叶赫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眶擎不住的泪水被甩成珠子：“不止是你，爸爸也是，对么？”
　　万万没想到皇甫静雯这个程咬金居然站在自己这边的吴信瑞差点偷笑出声。
　　秉承着尽快将青樾和任逍遥带回的原则，吴信瑞帮助皇甫静雯劝说起叶赫：“大家都是为了全人类，为了整个十二星联盟！”
　　“他们两个的力量能够克制虫族，如果我们能将这种力量剖析清楚，不仅再也不用担心虫族威胁，甚至可以依靠通道尽快升维。”
　　抹掉脸颊上的泪水，重新恢复冷静的叶赫质问道：“那你们研究不出来呢？”
　　望着女儿通红的眼睛，皇甫静雯淡淡道：“总要尝试一下。”
　　毫不退让地同母亲对视，叶赫一字一顿道：“他们才二十岁，他们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维，会哭、会笑、会痛……”
　　“总要尝试一下？哈？你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松？如果他们要抓去研究的是我，你……”
　　‘啪！’
　　还不待叶赫把话说完，皇甫静雯的巴掌般落在她脸上：“你给我闭嘴！”
　　“闭嘴？我凭什么闭嘴？”抹掉嘴角的血迹，半张脸都苍肿起来的叶赫字字剜心：“你们，根本不是为了全人类！你们只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只是想变强，想升维而已！”
　　“如果你们是为了全人类，你们为什么没有像克里斯那样和母皇同归于尽，而是在母皇炸毁通道时逃亡？！”
　　“甚至连镇守通道，都是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罢了。”
　　“还美其名曰为了全人类，真是天大的笑话！”
　　“骗自己骗得多了，怕是连自己都认为自己真的很伟大了吧？！”
　　被叶赫气狠了的皇甫静雯半句话都不在多说，一掌将人砍晕过去，强行扭走。


第66章　灌顶
　　叶赫的到来更像是一场闹剧；　拉开序幕有多干脆，结束的就有多迅速。
　　不过好歹；　这场闹剧让此前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青樾和任逍遥多少触碰到些真相。
　　“所以……”任逍遥看向收回兵器退到他们身前的吴信瑞：“你们要拿我们做试验？”
　　知道此时再扯其它的遮掩也没什么意义，毕竟青樾和任逍遥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吴信瑞干脆地承认道：“是又如何。”
　　“能为拯救人类而献身；　是你们的荣幸才对。”
　　“想想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们获救，死了也该心甘情愿。”
　　青樾亦不再沉默下去，开口询问道：“我们现在似乎也反抗不了了，所以……”
　　“介意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力量能够克制虫族的么？”
　　“呵~”像是嘲讽两人的无知般轻笑一声，吴信瑞说：“你以为你们有什么秘密么？”
　　“在这个时代；　任何人……都没有秘密。”
　　瞥了青樾和任逍遥一眼；　吴信瑞无不恶意道：“我们不仅知道你们的力量能够克制虫族，我们还知道你的真名是青樾……”
　　“他的真名，是任逍遥。”
　　“你们两个在冬青星的孤儿院，被逃亡的不死一族族长死神收养，因此你们学习的也是不死一族的功法。”
　　“死神剩下孩子后离开，由你们独自照顾那孩子……Emmm……我没记错的话；　那小东西叫任青？”
　　“之后你们为了躲避赵凌绝那些小计谋更不必提，你们唯一的朋友Pale在这件事上帮了你们大忙。”
　　“你们后来去过没洲，查询严照的消息；　说是要给你们那只叫百日的猫报仇……”
　　说到这儿，暂且停下的吴信瑞似笑非笑道：“我们甚至知道你们两个可以借用对方的力量，我们知道的可太多了。”
　　“如果你们想听；　我可以把你们这二十年来说过的每句话都播放一遍。”
　　青樾神色平静地吐出四个字：“通讯手环。”
　　事已至此，吴信瑞也没有否认的意思：“没错。”
　　“你们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你们非常敬爱的、当做父亲的、想要救出的老师——死神，知道我们这些人知道一切。甚至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告诉我们，你们对他来说很重要，让我们不要动你们。”
　　“而你们所以为的敌人赵凌绝，不过是我们和死神相互妥协后的中间点罢了。”
　　“死神，整个三维宇宙唯一的四维高等生命。却要认认真真地演戏，一边糊弄你们两个，一边糊弄赵凌绝，我都替他累。”
　　“看看你们麻木又无知的表情……”吴信瑞装模作样地长长叹息一声：“弱者真好，什么都不用知道，做强者的棋子多轻松。”
　　表情仍是毫无波动的青樾反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说的话，你所谓的强者也都知道。”
　　吴信瑞表情一僵，半眯起眼睛望向青樾：“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青樾目光沉沉，紧握住任逍遥的手轻搔对方手掌，示意他冷静。
　　安抚下任逍遥的青樾望向不远处降落的飞船，语气淡漠道：“带我们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吧。”
　　而在青樾一如往常的平静外表下，体内的青玄真气正以不顾身体损伤的速度飞快运转着。
　　————————————
　　半个月、十五天、三百六十个小时，那些被称作研究者的人在任逍遥和青樾身上一道道刻下人体试验的残忍。
　　被送入解/剖室的任逍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开肠/破/肚、身体的每一根经脉都被挑出、每一条血管都被观察、每一寸血肉被切片……
　　全程保持清醒观摩的任逍遥自认——除了被同样对待的青樾，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自我了。
　　为了避免药剂、昏迷、失血等一系列外界因素影响试验和检查效果，任逍遥和青樾必须清醒地看着一群身穿无菌服的研究者将自己从里到外，像弹棉花似的翻个遍。
　　要问这样疼么？
　　大脑反应已经因为这些试验而有些许迟钝的任逍遥仔细回忆起疼痛的感觉，竟然愕然地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疼痛是什么滋味了？
　　好像无时无刻地品尝同一种口味会麻木，经历了太多疼痛的任逍遥和青樾早就不知道疼痛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试验开始的第一天：任逍遥疼得哭爹喊娘，满脑子除了疼没别的想法；
　　试验进行的第二天：稍微习惯点的任逍遥，一边担心青樾，一边满脑袋堪称脏话大百科的弹幕；
　　试验进行的第三天：任逍遥努力完善脏话大百科的同时，仍旧在担心青樾；
　　试验进行的第四天，增加试验项目：任逍遥满脑袋都是报仇，等他和青樾逃出去的那天就是吴信瑞他们的末日：
　　实验进行的第五天，继续增加试验项目：任逍遥再次开始担心青樾，然后一心报仇；
　　……
　　实验进行的第九天，继续增加试验项目：任逍遥想死；
　　……
　　实验进行的第十三天，继续增加试验项目：任逍遥发誓要活下去，要和青樾一起活下去；
　　……
　　实验进行的第十五天，继续增加试验项目：任逍遥发誓要活下去，要和青樾一起活下去。
　　……
　　在任逍遥和青樾躺在冰冷的器械床上重复被解刨被修复这个过程时，无菌研究室外，试验总负责人——超百级强者艾伯特？约翰森（Abbott？Johnson）——双手抱肩，冷漠地听取研究者们的汇报。
　　汇报完毕，艾伯特抬手接过对方递过厚厚一沓的实验记录，连翻开也没有便随手扔到身后的桌子上：“所以，没有结果，对么？”
　　进行汇报的研究者嘚嘚嗦嗦地擦了把顺着额头流下的汗滴，声音颤抖：“约……约翰森先生……”
　　用力咽了眼口水，研究者才鼓起勇气继续解释：“并……并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进展还是有的，只是……”
　　斜睨冷汗连连的负责人一眼，艾伯特不耐烦地打断对方：“你们依旧没有研究出来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对么？”
　　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研究者垂下头干涩道：“是。”
　　“我们成功在他们体内和脑域探测出精神力和气血之力的运行路线，可是……那种可以制约虫族的力量并没有被找到。”
　　“那他们交代出的功法呢？那个什么【青玄一气】？有人修炼成功了么？”低头抿了口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艾伯特淡淡道。
　　“没……”几乎缩成一团的研究者更加战战兢兢，双腿双手齐齐颤抖，好似犯了帕金森：“没有修炼成功……甚至有几个因为修炼岔气，成了废人。”
　　将仍旧半满的茶盏放到一旁，望着茶盏上方徐徐上升的水汽，艾伯特沉默几秒钟，斩钉截铁道：“那就立刻进行下一步试验。”
　　研究者一听这话，有些慌神，赶忙道：“下一步研究需要大脑切片解刨，我们还没有能力进行保证试验体存活的大脑切片研究！”
　　抬眼瞥向紧张兮兮的研究员，艾伯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紧不慢道：“我们不是有两个试验体么？”
　　研究员呆愣两秒，很快理解了艾伯特的意思，严肃回答：“是，我们这就准备下一步试验。”
　　“去吧~”艾伯特手指在空气中微扫，研究员便如蒙大赦地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仰面躺在器械床被十几名研究员剥离细胞的任逍遥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
　　“逍遥……逍遥……”
　　“你能听到我么？”
　　脑海中的青樾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任逍遥这才敢确定不是自己幻听。
　　“青、樾？”使不上力气的任逍遥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
　　早就习惯任逍遥呼唤这个名字的研究员们格外淡定，甚至连握在手中的器械都没略微晃动半下，继续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不用说出来，我能感受到你所想……”
　　任逍遥刚想询问青樾为什么能够同他对话，青樾便径自道：“【青玄一气】基础篇修炼至九重，你也可以做到。”
　　“逍遥，你的【青玄一气】修炼到第八重了，对吧……”
　　不知为何任逍遥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禁反问道：“青青，你……”
　　“逍遥……”青樾叹息着打断任逍遥，语气沉沉：“要活着。”
　　青樾话音一落，自脑海中迸发而出的熟悉精神力、气血之力和海量的青玄真气便将任逍遥震晕过去。
　　【青玄一气】基础篇修炼至九重，不仅可以隔空传音，甚至可以隔空灌顶。
　　研究员们眼睁睁地看着手底下任逍遥的躯体一次次爆裂又一次次修复，短短三四秒钟之内居然重塑七七四十九次。
　　还以为试验总算摸到些许头绪的研究员们及时按响呼叫铃的同时，恪尽职守地仔细观察、记录任逍遥的体征。
　　被研究员们瞩目的任逍遥重新睁开眼睛时，突破至中篇第一重的青玄真气已经和气血之力、精神力重组成一种全新的紫金色能量，充斥在他所有细胞当中。
　　研究员们猛地看到任逍遥紫金色的眼珠也是吓了一跳，但见多识广的他们很快平静下来：“记录一下，黑眼球变成紫金色。”
　　其中一位研究员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扒任逍遥的眼皮，仔细观察一番后，转向身旁的同事：“瞳孔也是紫金色，白眼球泛淡紫……”
　　‘色’还没出口，研究员便因自己手腕处一阵剧痛尖叫起来。
　　在同事们惊惧的目光中，全身冰冷汗如雨下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