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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的尾巴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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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每天岑弋都会陪他一起上山,他画画他就在一旁看着,不时和他聊天,不然就他这种屁股坐不住三分钟的人,早就跑了。
“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中午的时候来接你吃饭,能不能乖?”岑弋看他紧张兮兮点头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也很后悔,没信号也该把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他的。
平时骄傲臭美得不得了的小孔雀,这会儿紧张兮兮地抓着他不让走,生怕他又联系不上了。
岑弋心里一疼,他又抱抱肖纷迪,一手胡撸他后脑勺,靠在他耳边柔声说:“迪宝,无论什么时候,你叫我,我就来接你了,好不好?”
肖纷迪一懵,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就听他说过这句话,他点头,乖巧地笑了,“好。”
岑弋转身走了,过了会儿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个草帽子。
“你怎么回来了?”肖纷迪笑得眯起眼睛,明明干干净净的脸庞非要用来做猥琐的表情,“舍不得我啦?要不要来一炮?我昨天就侦查过了,”他手指往草丛深处一指,抬抬眉往岑弋身边蹭,还当真有点兴奋,“那儿有个试验井,隐蔽性超强,一定不会有人看见的!”
岑弋把草帽扣到肖纷迪脑袋上,又曲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面不改色道:“行啊,但是井下面回声可不小,不能叫太大声,所以你得乖,叫得小声点儿,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以捂住你的嘴。”
肖纷迪脑子里立马呈现出一场活灵活现的香艳戏,一张脸瞬间爬上红霞。
完败。
“嘚!小粉蝶!”
“擦!”肖纷迪被后面一巴掌吓得手一抖,回头怒瞪小胖,瞪完不解恨又走流程抽了他一巴掌,“每次都嘚,你他妈以为老子齐天大圣呐!”
小胖这回搓了搓胳膊,嘿嘿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儿,肥得跟莲藕似的手臂撞了一下肖纷迪,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今儿你哥没跟着?”
“消息挺灵通啊,”肖纷迪看了眼画板,松了口气,“我妈抽空给我生了个哥哥这事儿,我都不知道你就已经知道了。”
“啊?”小胖纳闷儿,“不是你哥哥?就前些天喂你吃饭给你擦汗把你当残废照顾的那个,不是你哥哥?”
“……”肖纷迪沉默半响,咆哮:“你们一帮禽兽到底都是怎么说我的?!”
小胖:“不是你哥是谁?把屎把尿地照顾你,只差撒尿都连你的一起撒了……哎哟哎哟,轻点,错了,错了!”
“不是我哥!”肖纷迪说完又纠结了,不是哥是啥?昨晚才这么喊过,还喊那么大声……
“是……我哥……”他热着脸艰涩道。
“你这帽子不错啊!上哪儿整来的?”
肖纷迪感觉脑袋一热,他伸手一摸,帽子真的没了,那可是岑老板送给他的!
“小胖你把帽子还给我!”
“那可不行!一个破草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得瞅瞅这里边儿是镀了金还是镶了钻!”
小胖很明显是个灵活的胖子,拿了草帽就往林子里跑,肖纷迪拔腿就追,小胖跑起来颤得肉疼,帽子拿手里头不方便,就径直往自个儿脑袋上套,那副肥头大耳当然比不得肖纷迪这个营养不良的,死活套不进去,他就两手抓着帽檐往下使劲儿,那手劲儿同时也紧紧捏在肖纷迪心尖儿上。
“没他妈镀金,也没他妈镶钻,你他妈还给我!”肖纷迪气得肺叶子疼,一句话三个“他妈”,破了他最高纪录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帽檐边儿上那两只小胖手,心口也跟着一紧一紧的,生怕它们一个用劲儿就捏碎自己一颗心。
“小,粉蝶,”小胖爆发力强,持久力就不成了,扶着树干坐下来,喘气如牛,满脸都是汗水,“至于吗?为个破帽子追我二里地,我回家铁定要被我奶奶批评了,昨晚才吃的三碗红烧肉,这一通瞎跑给我消化完了。”
“什么破帽子,”肖纷迪狠喘一口气,一把将草帽夺了回来,翻来覆去检查了几圈,嫌弃地把上面的手指印儿扯平整,“这是我……我哥早上特意去给我买的!”
小胖喘了会儿,又对昨晚那三碗红烧肉扼腕叹息了好一会儿,才被同组的同学叫走了,说是得赶紧画完,他奶奶又给他做红烧肉了。
肖纷迪这两天吃得少,随便跑几步就脱了力,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他随意摆摆手赶人,“走吧走吧,我歇会儿。”
小胖的奶奶家就在村儿里,他晚上回去住,他那间宿舍就空了出来,肖纷迪寻思着申请来给夏亦流住,反正他那边也杀青了,正好来陪他。
肖纷迪靠着树歇够了,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环境来:这是一片树林,中间不知道是不是知了在叫,林子不算深,杂草丛生,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口井,这应该是一片废弃的试验基地。
随着这几年科学的发展,这样的试验井不少见,基本都是在乡下,为了安全着想,废弃试验井分布的地方都不建房,除了这种荒山野岭的写生活动,也没啥活动能碰到了。
肖纷迪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参加比赛时,脚一踏出车门就被热风灼伤了,又是抹牙膏又是冷水冲的才没落疤。
山里的风跟城里的不一样,吹过来的时候带着丝丝凉意,脸上的汗水一蒸发,凉快了不少,他把后脑勺往后靠,惬意地阖上了眼。
突然白光一闪,脑海中闪现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天气也这么热,那时候,他才七岁。
小时候,他们好几家人家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基本每家都有个小孩儿,夏亦流是这群孩子的孩子王,带着他们捉泥鳅,挖莲藕,抓蚂蚱,一群小孩儿整天咋咋呼呼,这天,院儿里新搬来一家人,那个哥哥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非常好看,就是脸太冷了,每次只要他一靠近,那群小淘气就一呼而散,嘴里喊着:“下冰雹啦!快跑呀!”
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这群孩子之间的暗号,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喊了这句话,就代表那个新来的哥哥来了,大家就会自动把喊这一嗓子的小伙伴当成指挥官,听从指挥,呼啦一声四处奔散,找地方躲起来。
而他们这群平均年龄不超过八岁的孩子们,不喜欢和这个大哥哥玩儿,背地里开小会,统一叫他“冰雹哥哥”,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后来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冰雹哥哥会吃人。
起初,小纷迪也跟其他小伙伴一样,把这个大哥哥划进大人的行列,一直都敬而远之,毕竟一群熊孩子,可没少被大人收拾,直到后来有一天傍晚,冰雹哥哥一个人立在院子里,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那一点火星子正袅袅飘着青烟,冰雹哥哥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他身高很高,眉眼青涩,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显得孤独,他不是大人,也不是孩子。
小纷迪突然觉得,冰雹哥哥好像……有点可怜。
他屏气凝神,咽了咽口水,决定帮小伙伴们探探冰雹哥哥的虚实,他攥着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迈着小短腿一点点挪过去。
因为双眼一直看着冰雹哥哥的背影,脚下一个没留意,踢上了突起来的鹅卵石,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小小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瞬间天旋地转,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脑门儿眼看就要磕花坛上了。
突然,腰身一紧,他不再往下坠,出现在他上方的是冰雹哥哥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冷脸。
那张脸几乎称得上是完美,白白嫩嫩,毫无瑕疵。
“小孩儿,不怕我吃了你吗?”
七岁的小纷迪小小的身体长得跟棵豆芽菜似的,那点营养全长舌头上了,他比同龄的小朋友都口齿伶俐,吵架从来没输过,每次惹了祸又打不过,就躲在强壮的小伙伴身后叫嚣,在他的煽风点火下,他们院儿里每一架都打得很热闹。
牙尖齿利的小纷迪突然就哑火了,呆愣愣地看着冰雹哥哥。
“吓傻了?”冰雹哥哥抱他起来,又把他放到地上站稳,半蹲下来,捏捏他软乎乎的脸,“别害怕,我也跟你一样,吃粮食,吃榛子蛋糕,喝百香果茶,不吃人。”
小纷迪的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小手捻着背带裤不知所措。
冰雹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岑弋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抽烟,也不逗他了。
小纷迪突然想起,院儿里的大人们都说,岑弋的爸妈要离婚了。
岑弋就是冰雹哥哥。
原来,他是早就认识岑弋的。
第46章 冰雹哥哥
小纷迪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蹑手蹑脚地爬到岑弋腿上,两只胳膊抱着他脖子,软软地喊了声:“冰雹哥哥。”
“你们那群小家伙都是这么叫我的吗?”岑弋几个月一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即使笑了,他右眼下角标志性的泪窝却没有显现出来。
小纷迪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夏亦流说,你太冷了,但是你又不像雪,雪是软的,大家都喜欢,”
那时候,他说话口齿清晰,语速也还没能快到吃掉那个“亦”字,声线也是稚嫩的。
“所以,我像冰雹,大家都不喜欢?”岑弋一只手把人托住避免小朋友掉下来,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语气起伏。
小朋友是世界上最单纯,最美好的事物,除了调皮捣蛋的时候的魔鬼,其他时间都是天使,同时,小朋友总是敏感的,他们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变化。
“冰……哥哥,”小纷迪坐在岑弋腿上,仰着小脑袋问,“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吗?”
岑弋勉强笑了笑,顺手摸摸他的软头发,心情没那么沉重了,“小孩儿,你懂什么叫离婚吗?”
小纷迪带着些迷惑点点头,八岁的孩子多少明白一些,“就是哥哥的爸爸妈妈以后不住在一起了,那,哥哥跟谁住呢?”
岑弋没回话,也不摸他脑袋了,眉头皱得死紧,十五岁的少年眉眼还没长开,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稚嫩,但英俊的轮廓已经初见端倪。
“哥哥……”
后来的每一天,小纷迪无论是跑去捉蚂蚱还是挖蚯蚓,都会跑到岑弋那里去,小小声地叫他哥哥,然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前几次,岑弋都会摸摸他脑袋说:“迪宝乖,哥哥还有作业要写,你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吧。”
“哥哥不用这么叫我,”小纷迪营养不良的细手指抓抓脑袋,也算绕得明白,“我爸爸妈妈才会这么叫我,哥哥是哥哥,不是大人。”
后来,实在架不住小纷迪的执着和热情,岑弋跟着去了,原本大家都很怕他,大气不敢出,他动作大点儿就能把小家伙们吓一跳,抱着脑袋喊“不要吃我”,小纷迪就在一旁拼命解释说哥哥也是吃粮食,吃榛子蛋糕,喝百香果茶的,不吃人,可是孩子们哪里会相信。
岑弋暗觉好笑,总是会出其不意张大嘴巴朝孩子群扑过去,把他们吓得尖叫连连,屁滚尿流,次数多了,孩子们也不是傻子,再也不怕他了,一口一个冰雹哥哥的叫,也不怕被吃掉了,再后来,岑弋通过几次捉泥鳅和摸螺蛳的数量巩固了地位,一举抢了夏亦流的位置,当上了孩子王,无论走哪儿,屁股后头都跟着一小串眼神里充满崇拜的尾巴。
岑弋脸冷,这串小尾巴当中,也就小纷迪胆子够大,每次他一坐下来就吭哧吭哧往他腿上爬,岑弋不出来,他就跑去敲门,跑到他家里去爬他腿,爬上去也不说话,小胳膊抱着喜爱的玩具坐在他腿上玩儿,玩儿累了就开始张着嘴巴打哈欠,不多时就在上面睡着了,柔嫩的两片嘴唇微微嘟起,长长的睫毛黑蝴蝶的翅膀似的安安静静地停在眼帘上,整个人乖得不得了。
醒来的时候,哥哥还抱着他,只是身上往往会多了张薄毯,看见他醒了,哥哥会捏他耳垂,说:“迪宝,你怎么这么乖。”
“迪宝,你怎么这么乖。”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肖纷迪耳畔,他猛然睁开了眼!心口剧烈震荡!
原来,他从小就认识岑老板!难怪,难怪岑弋跟林姐姐说话那么熟稔,难怪,他和夏亦流也是一见如故,难怪,岑弋之前看他的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人,那是看向七岁的自己,他盼着自己能想起来……
原来,大家都没有忘记,只有他不记得了。
肖纷迪连忙爬起来,因为低血压头晕了一下,攥紧了手里的草帽,一路跑了起来,他心里激荡得厉害,一腔情感在胸膛奔涌,想立刻就见到岑弋的心情越发强烈,激动和懊恼的情绪充斥在整个胸膛,他急需要一个宣泄口。
而这个宣泄口,就是岑弋!
半人高的杂草划拉在他身上,细皮嫩肉的肖纷迪第一次连疼都感受不到,一心想赶紧回去,抱抱他的冰雹哥哥,告诉他,不用再等了,他的迪宝回来了!
肖纷迪心潮澎湃,一门心思往前冲,心里有点发酸,鼻子也酸溜溜的,眼睛模糊得厉害,突然,脚下一空,背部朝下,身体不受控制迅速下落,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
“啊!”他下意识叫出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口,透过它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和几棵长得高大的树的树枝,圆口随着他下落的速度越变越小,光线也越来越暗。
“啊啊!”身体终于接触到固体物时周身传来了钝痛,脑子也停止了运转,就跟小时候表演从高高的舞台上掉下来一样疼,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子,蜷缩着身体缓了好一阵,头脑才渐渐清晰起来。
“有人吗?上面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他撑着慢慢爬起来,眼睛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说是周围,其实左右能走开的也就五六步的样子,狭窄得很,他应该是落进了一个废弃的试验井中,他又伸手出去探了探,光滑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滑腻不堪,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向外界求救——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然而,手机上信号格那里的红叉叉瞬间掐灭了他这点希望的火苗。
“来人啊!救命啊!”肖纷迪大脑有点缺氧,呼吸不畅,一边喊着试着往上爬,手脚没有攀扶的东西,好不容易终于爬到离地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湿软的青苔轻易就被他扣下来了,整个人一下子落回井中,指甲盖儿划出了一道道令人绝望的痕迹。
“迪宝,无论什么时候,你叫我,我就来接你了,好不好?”
岑弋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井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很快天就要黑下来了,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天黑了人会更少,附近写生的同学们也该回去了,肖纷迪越发慌乱了,在井里着急地踱步,只盼着带队的老师能在点名的时候发现他不在。
“岑弋!救命啊!岑弋!”天色越来越暗,树枝上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吓人的鸣叫声,肖纷迪越来越慌,仰着脑袋看着井口,急得快要哭出来,声音都在颤抖,“来人啊,有人吗?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
他把手机重启了一遍,连手指都在颤抖,周围越来越黑,无论什么动物的鸣叫都很可怖,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也看不清井里除了他有没有其他生命,他太害怕了,心跳快得不受控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不停祈祷它有信号。
关机重启只用了二十秒左右,这二十几秒却是他生命中最煎熬的时间,看那时有时无的一格信号时,他几乎感动得要跪下来向天磕两个响头了。
他激动得手忙脚乱,找了半天没看到岑弋的电话号码,急得眼泪掉下来,终于看到“岑老板”三个字,慌忙点了拨号,没有听到预想中“嘟嘟嘟”的拨通声音。
手机“咔”一下,屏幕毫无预兆地黑了。
没电了。
“操…你妈!”肖纷迪快要疯了,他手里重重摁着开机键,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眼眶红通通的,想一个搁浅了的旅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但凡有船只经过,就能救起他。
手机屏幕最终也没能重新亮起来。
“啊啊啊啊!”肖纷迪发出绝望的怒吼声。
“啪!”一声巨响,手机被砸到了井壁上,瞬间四分五裂!
“岑弋……”肖纷迪在井心的位置慢慢蹲了下来,他身体开始发热,两根食指塞到耳朵里,使劲往里钻,钻得耳蜗都疼了也不敢放松,他不敢听那些东西恐怖的叫声,他也不敢靠着湿滑的井壁,害怕上面有什么东西……
“求求你了,救救我……”他嘴里不停求助,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求谁,几乎是本能地在呢喃。
“骗人,你骗人,”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嘴里尽是咸湿的味道,脚蹲得麻了也不敢站起来,两手死死堵住耳朵,嘴里喃喃自语:“你不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叫你,你就会来接我吗……”
……
再说这边,岑弋找了个有网的地方开完会,又驱车出去买了菜和调料回来,跟村里上次请他喝稀饭的那家人借了厨房,烧了一桌子肖纷迪喜欢吃的菜,还买了百香果,给他泡了水。
从日暮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中途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打通,人也没去夏亦流那里,最后只得把电话发给了他们校长。
校长把带队老师的电话给了他。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找不到了?!”岑弋目呲欲裂,五指紧攥,几乎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牙关紧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第47章 哥哥来接你了
顷刻间,星河尽坠,天地崩塌裂变,肖纷迪昏昏沉沉的,仿佛做了一个梦。
那是他记忆中唯一一次他爸爸妈妈情绪失控。
肖爸气愤得很,“搞试验搞研究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吧!满地疮痍,总不能孩子们以后就只能在院子里玩儿吧!”
林姐姐走过去拍拍他爸爸肩膀,安慰道:“好啦,别生气了,这几年在造UFO,城里场地展不开,只能来乡下了,造出来就好了。”
“……”肖爸更难受了,他掌心把脸都搓红了,“老婆,那不叫UFO,那叫ADO,Alien Detection Object,外星探测飞行器,UFO那是不明……”
“好啦好啦,我就是逗你笑笑嘛,我像那么浅薄无知的人吗?”
肖爸:“我觉得倒是挺像的……”
林姐姐笑眯眯的:“唉!我本来不是一个非要用家暴解决问题的人,但是我老公怕我闲得慌……”
……
肖纷迪听得懵懵懂懂,看见爸爸又像平时一样单方面挨揍他就放心了,心情从担忧转为兴奋,这事儿并没有占据他本来就不大的脑容量。
他和小伙伴们约好了明天要一起去摸螺蛳,而且,岑哥哥也会一起去的!
第二天,他一放学就噔噔噔跑到岑弋房门口,抬起小手,还没敲下去,一声巨响在门上炸开!
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地甩到门上,发出一声震耳的闷响。
“哥哥……”肖纷迪呆愣过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直觉哥哥现在可能不太好,“哥哥,你开门呀!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他小手都拍红了,“咔擦”一声轻响传来,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岑弋站在里面没出来,胸口起伏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哥哥……你没事儿吧?”肖纷迪轻轻拉他衣角。
岑弋低头看他一会儿,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把他软乎乎的小手握进手里,勉强扯了扯嘴角,蹲下来抱住他。
“哥哥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小纷迪不明白哥哥怎么了,但是哥哥难过,他也跟着难过,“今天我们约好要去摸螺蛳的……不过也可以不去的!”
小孩儿绞着手指,悄悄瞅他一眼,明晃晃地在小脸儿上写着“想去”,嘴里却说:“不过我不去的话,就没有队长了,算了算了,让夏亦流带领他们吧!”
他说着还摆摆小手,作出一副很潇洒的样子。
“小话唠,”岑弋“噗嗤”一声被逗乐了,手指戳戳他的小脑门儿,“说得跟你当过队长似的。”
小纷迪攥紧小拳头就想反驳,他才不是话唠呢!他就只跟哥哥说这么多话,但看到哥哥终于笑起来就放弃了,爬到他的腿上,“嘿嘿,哥哥笑了。”
岑弋抱着他在门槛儿上坐下来。
捏捏他鼻子,道:“走吧。”
肖小朋友歪头,不解道:“去哪儿?”
“摸螺蛳。”
“哇!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们赶紧去吧!他们肯定已经开始了,我们去晚了就赢不了他们了!”
岑弋含笑,任由前面小小的身影拉着自己往前跑。
……
紧接着,天地失色,画面陡转。
那是一片草地,枯萎的和新生的交杂在一起,绿里掺杂着枯黄,天色蓝得过分,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坐在草丛边。
岑弋思考:“玩儿什么呢?你们小朋友不都喜欢玩躲猫猫吗?”
“我们已经八岁啦!”小纷迪一脸嫌弃,“三岁才玩儿躲猫猫。”
“你明明昨天还在院子里和他们玩儿!”拆台小能手夏亦流指着小纷迪,终于抓到他把柄似的,“而且还不带我!”
“你胡说!”小纷迪瞬间红了脸,小眼神慌乱得不行,不停地往岑弋那边瞟,见他憋笑的样子更是羞愧,直接朝夏亦扑了过去,“你瞎说什么?!我才不玩儿那么幼稚的东西!”
夏亦流一手掐他脸,“幼稚你还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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