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公举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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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曜昀洗刷筷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以毫无波动的口吻感慨道：“你总是能迅速消磨掉我仅剩的良心。”难得自己良心发现一次打算替残疾人分担掉洗碗这种高难度任务。
　　说完这句话，他把筷子重新放回水槽，冲洗掉手上的洗洁精，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厨房：“你自己慢慢洗吧。”
　　明天就要搬家了，唐曜昀打算先去收拾一下需要带上的东西，比如电脑、各种手稿文案以及sweet的窝和玩具。除了这些不方便更换的必需品之外他就不打算再带其他物品了，到时候直接买新的就可以。
　　流程过于简单，用搬家这个词来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也没什么错处，毕竟过去江清远那边之后应该就很少会再回到这边来了。
　　——嗯，至少在分手之前应该是这样的。
　　收拾抽屉里的论文手稿和各种表格的时候，唐曜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自动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来自温凉的短信消息：三夜这边又有好多人问你什么时候来了。
　　他拿过手机编辑好回复，直白地戳穿了对面的借口：所以你想借此跟我搭些什么话？你把自己当成父母外出受到冷落的留守儿童吗？
　　唐曜昀对于温凉也是有过佩服的：这么多年了，这个人的脑子似乎真的从来没有成长过。
　　在清楚自己和江清远彻底搅和在一起的情况下还问这种没有价值的问题，说是掩耳盗铃也不为过。
　　温凉：你就不能对一个正式失恋的人稍微友好一点吗？
　　水果硬糖：我以为你已经失恋六年了，没想到你现在才开始难受
　　可能这一席话太过于扎心，温凉沉默了许久，一直到唐曜昀把需要的纸张都收进文件夹里之后才又来了一条回复，以表示他还坚强地在这种打击之下存活着：可是我不甘心，你既然已经可以接受江清远了，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我到底哪里输给他了？
　　水果硬糖：可能是他脸长得比你好看一点。
　　温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要用这种理由搪塞我？
　　水果硬糖：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一本正经地问我这种问题？
　　以同样格式的问题来回答另一个问题，怎么看都觉得有种敷衍的意味，但这句话却像是一个暗语一样，轻而易举地让对面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回复过。
　　不管手机另一头的人现在是什么心情，唐曜昀倒是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放好文件夹之后就开始着手收拾sweet的东西。小家伙在看着他做了一会儿之后就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便主动在屋子里东跑西颠地收集属于自己的用品，将其逐一叼到唐曜昀面前，还蛮横地催促着富贵也一起帮忙。
　　对于唐曜昀这种懒得能不动就不动的主人来说，sweet实在是过于贴心了。
　　***
　　搬家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毕竟除了一猫一狗之外要带的东西并不多，江清远更是一件东西都没带，空出的手里拎着的是sweet的零食跟玩具，还有唐曜昀的文件夹。唐曜昀则抱着狗窝和两个笔记本电脑，其中一个是装满了游戏和电影的那一台，他目前依然对里面的游戏抱有很大兴趣。
　　两个人带着两只宠物一路走到了江清远的车前，把东西都安放好，人也在正副驾驶坐稳了之后，唐曜昀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默默地转过头看向江清远还带着固定夹的左手。
　　偏偏这位坐在驾驶席上的残疾人还没有丝毫的自觉性，抬手把车钥匙插好就打算启动车子，却在真正付诸行动踩下离合之前被唐曜昀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我还不想死于这种没有意义的车祸。”
　　江戏精的右手还握在方向盘上，被打后一脸无辜地看向他这边：“我觉得单手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要是开赛车的话可能有点麻烦。”
　　唐曜昀一点也不想听他信口开河，直接转身拉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下了车，然后从前面绕到驾驶席，打开门后一只手拎着戏精先生的衣领把人揪出来，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副驾驶，江清远从刚一坐稳就开始用亮得恐怖的眼神盯着踩下离合的唐曜昀看：“原来我的小公主会开车的啊。”
　　会是会，但他一向懒得自己开车，所以回国之后根本连车都没买，去其他地方永远都是要么提前叫车要么在路边打车，几乎没有什么摸到方向盘的机会，驾照也早就在不知哪个抽屉里生了一层灰。
　　“闭嘴，系安全带，指路。”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无照驾驶，被抓算你的。”
　　难得有了这样的副驾驶视角，江清远心情愉快地打开手机，单手对着专心开车的唐曜昀照个没完没了，这种行为给唐曜昀造成了效果十分显著的精神骚扰，带来的后果是这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刚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停在了路边。唐曜昀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按下了控制车门的按钮打开江清远那一侧的车门，冷酷地命令道：“你滚去后座。”
　　其实这也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他自认对于来自各种人的各种视线都可以做到习以为常并且视若无睹，但江清远的注目礼总是显得格外突出，自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让人非常难以忽略。
　　唐曜昀将这种气场总结为欠揍。
　　如果时间再倒退上七八年左右，换成当时那个还比较乐意且擅长暴力的自己，江清远可能早就不知道被他揍了多少次了。
　　为了让自己在开车的时候保持相对平静而舒缓的心情，他十分果决地抬手把安装在前座中间的后视镜拌了上去，以避免自己不小心通过镜子跟后面的戏精对上眼神。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唐曜昀利用每个等待红灯的间隔充分地品味了时间到底是一把多么神奇的杀猪刀，这把刀可能救了江清远一条命。


第51章　受人所托
　　一路按照江清远的指挥开过来；　最后的目的地倒不是唐曜昀记忆中的那个住满达官贵人的别墅区；　而是另一个距离那边较远的住宅区，显然江清远并不喜欢跟所谓的亲人们住得相近。
　　江清远住的地方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就连自己也不经常回去睡觉，所以这栋装潢精致的别墅看起来非常缺乏人气，不过倒是非常干净；　看起来是刚刚打扫过，想必是江清远提前叫了保洁人员过来收拾屋子。
　　除了主卧之外还有几个客房，在唐曜昀抱着sweet的窝考虑着该放哪里时；　江清远简单粗暴地拉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直接将整个房间都划归到了sweet和富贵的名下，还打算过几天在这个门上开一个专供宠物进出的门。
　　用两分钟时间解决了一猫一狗的住宿问题；　江清远就心情愉快地抱着唐曜昀的东西回了主卧；　还十分大方地打开自己的衣柜；　表示在买好新衣服之前唐曜昀都可以穿他的衣服；　反正两个人在身高上也差不太多。
　　江清远衣柜里面的风格实在是一言难尽，他光是打眼看去就觉得眼睛被晃得发花；　在仔细看看也无法概括出江清远的衣着风格；　只能说是包罗万象，从严谨正经的西服到破洞多得让人联想到杀马特的牛仔裤，可能什么类型的衣物都在这里备好了。
　　对比杀马特，唐曜昀倒是觉得江清远穿禁欲冷淡风格的衣服更加令人感到稀奇；　于是就颇感兴趣地拿出其中的一件西装外套试穿了一下——长度大小上倒是合适；　但由于本身身材偏瘦；　所以本来剪裁合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有点空荡，竟然也营造出了几分男友衬衫的效果。
　　见状，坐在床边的戏精先生眼睛都亮了起来，万分期待地向着他张开手臂做出欢迎的动作：“第一天来我住的地方，要不要”
　　“不要。”冷酷地截断了不用说出来也让人猜得到的后半句话，唐曜昀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一针见血地点出现实，“以你那点拉低灵长类平均水平的自控能力，从床上下来我就可以再送你进一次医院了。”
　　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死循环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在一开始就将其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右耳听着江清远依旧不死心的碎碎念和辩解，左耳听着刚来到新家格外兴奋的sweet带着富贵在外面嗷嗷叫着扑腾，没过多一会儿唐曜昀就觉得头脑发昏，罕见地在初次实践半个小时以内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不客气地拿了江清远一套睡衣准备待会儿换上，唐曜昀又问了一句：“有新的毛巾和内裤吗？”
　　“在下面的抽屉里。”
　　依言拉开抽屉，他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被放在最上面的粉色毛线内裤，正是之前他出于某种恶意寄给江清远的那一条，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被实物闪到了眼睛，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记起这东西的存在。
　　平心而论，实物看起来确实是比网上的图片要更加诡异一点，比起暧昧给人带来更多的是恶寒。
　　这么想着，唐曜昀面无表情地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揪着内裤小小的一个边角将其拎起来，转手就想将其扔进垃圾桶，却在途中被江清远截了胡。
　　“不要扔了嘛，这不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江清远笑眯眯地说，手上还举着那条有碍观瞻的毛线内裤。
　　“”定情信物如果是这种东西的话，感觉就好像连谈恋爱本身都变得非常儿戏。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太过于掉价了。
　　当江清远开始考虑着抽空去把唐曜昀家里那一屋子制服py专用的道具搬过来时，他已经冷漠地拿着睡衣和没开封的内裤进了浴室冲澡。
　　***
　　或许是近期内江清远太过完美地融入到了死宅的人设中，就连唐曜昀也逐渐淡忘了江清远手底下还管理着众多公司产业，如果不是在搬了新家的第二天就被找上门来的话，这个事实多半还会继续被遗忘下去。
　　找过来的是最近很久都没在唐曜昀这边刷过存在感的林湘芙和齐然，唐曜昀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眼睛下面都带着一层明显的黑眼圈，在看到他的同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近似于崩溃的感动。
　　“可算是找到你们两尊大佛了。”林湘芙一手插着腰，表情扭曲，“你们什么时候换的根据地，我们昨天去你那边跑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在这。”
　　“江清远去遛狗和猫了。”唐曜昀对此不予置评，只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等着吧。”
　　两个人接受了这个提议，在坐到沙发上之后才有了观察的闲心，终于注意到唐曜昀此时的形象跟之前见到时大相径庭：睡衣扣子只松松散散地系了几个，颈后垂下的发丝未经过梳理只凌乱地散在后面，鼻梁上还架着普通的框架眼镜，乍一看完全是一般宅男的标准形象。跟同居了几个月的江清远不同，他们俩还是第一次看见唐曜昀这种样子，在此之前这个人在他们心里的形象都还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得体、俊美锐利的国王大人。
　　“唐哥你真的和江哥在一起了啊？”齐然率先憋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同时也不由在心中唏嘘着：原来就连唐哥这样当之无愧男神级别的人物在家里也是这种形象的。虽说也不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人，但总觉得出现在唐哥身上就格外的不可思议——毕竟这可是征服了江哥的人啊！这不是勇者，是神啊！！
　　“如你所见。”他耸耸肩，放松地把自己靠进柔软的沙发里面，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懒散了，“如果你多留一个小时还能尝到你的江哥亲手做的午饭。”
　　闻言齐然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扭曲：“还、还是别了吧。”
　　林湘芙的神情同样有些诡异，但是跟齐然比起来算是好上很多了，她咳嗽了一声，中断了这个让人生理性不适的话题，转而说起来这次前来的目的：“其实他不在也没关系，我们俩是受人所托，虽然知道这话说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但就算是象征性也得转达一下。”
　　“倒不如说江清远恰好不在可真是谢天谢地了，老娘可一点都不想被疯子追着打。”林湘芙抬手撩开挡在胸口的头发，美艳的外貌和说话时直白粗鲁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反差，“估计你应该也能猜得到，那我就直说了，是他家里人让我们来劝分手的，毕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一帮子自诩人上人的长辈可能觉得上来就亲自插手小辈的感情问题也挺跌份的，能通过同辈人解决当然是最好。”
　　唐曜昀听她这么说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悠哉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江清远那边是不太可能了，而且我也确实没打算劝他，毕竟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过谁的话，就算我瞎操心也只是干上火。所以我其实是想劝说一下你这边的，不仅仅是因为长辈那边的压力，我个人也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正了正神色，林湘芙拍了一下身旁欲言又止的齐然示意他别插嘴，继续说下去，“希望你们能以比较温和的方式分手。”
　　“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狗屁企图，是因为这对你们两个人而言都是最保险的做法。江清远那边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要是几年之后你觉得腻歪想分手了，可能会马上导致海啸山崩一样的灾难性场面，这是个一锤子敲下去根本没有回头路的买卖。”
　　伸出手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拿了一块水果糖含进嘴里，唐曜昀点点头赞同林湘芙的看法，说话声因为嘴里的糖块而显得有点含糊：“完全正确，你挺了解他的，继续吧。”
　　这种既不虚心又不叛逆的态度让人非常难提起继续说教的兴趣，林湘芙哽住了片刻，才继续劝说唐曜昀回头是岸：“我想说的主要是你这边，你知道他家里的背景吧？他家的长辈都是很传统又很看重颜面的人，哪怕是一时不管你们，以后也早晚是会逼他结婚生子的。到时候江清远不可能会顺从，而他又是江家这一代最被看好的继承人，最后真正付出代价的人只会是你。”
　　没有一句夸张的恐吓，全部都是实话。
　　对于以上的劝说不置可否，唐曜昀在心里想着：这位林小姐还真是个有一说一的人，人品不错，只可惜运气不太好。
　　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唐曜昀表态，林湘芙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再次开口：“我真的没说谎，所以你到底”
　　“你们在干什么呢？”
　　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而那熟悉的声线搭配上陌生的柔和语调，立刻就让林湘芙和齐然同时感到头皮发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江清远手中牵着sweet的链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唐曜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江清远脸上看见过这种真诚温和得过了头，反而像是扑克牌上被刻意规划好的图案一般的笑容了。


第52章　约会
　　毫无痕迹地褪去了平日里不正经的模样；　就连唐曜昀都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江清远就好像天生带着某种独特的气场一样；　仅仅是站在原地露出笑容都能给人难以招架的压迫感。
　　“没没没没什么！”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站起来，齐然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就随便聊聊，那那个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开门都没有声响的啊！
　　江清远弯下腰解开sweet的链子，轻柔平和地回答道：“干什么这么紧张；　我只是刚回来啊。”
　　sweet歪着头看了看屋子里的这些人，感觉好像空气都怪怪的，就跑过去蹭蹭自家主人的腿；　然后就带着跟在身后的富贵跑到花园里去玩了。
　　林湘芙的表情也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但她还是强行逼迫自己假装出很正常的样子来打招呼：“回来了啊，我们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等你回来就随便说了几句话。”
　　“是吗；　那还要谢谢你们关心了。”一句嘲讽或挖苦都没有；　这样平易近人的说话方式放在江清远身上就反常得吓人；　他把解下来的牵引绳放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就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　“来都来了，就多留一会儿吧，我去厨房准备一下。”
　　林湘芙和齐然呆愣地看着江清远的背影离开，心底都有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时候唐曜昀咬碎了嘴里已经融化了一半的水果糖；　发出清脆的声响；　慢条斯理地建议道：“如果我是你们；　现在就马上逃走。你们没考虑过厨房里一般放些什么吗？”
　　话音未落，甜蜜到腻人的声音就从厨房的方向传了出来，却不知为何带着点口齿不清的感觉：“我的小公主果然是最聪明的。”
　　他们同时转过头，就看见江清远正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一边从容地把手伸到后面系着围裙的带子，而他说话吐字模糊的原因则在于他的嘴里正咬着一把大小适中的厨刀，刀刃那一侧向着外面，反射着寒光。
　　受伤的那只手动作不便，所以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打好结之后，江清远就将刀子拿到了手中，轻巧地掂了掂，冲着他们缓缓地扬起一个笑脸：“真不好意思啊，早上去超市的时候忘了买熬汤的排骨，就麻烦你们帮下忙？”
　　“操，”林湘芙的骂声脱口而出，狠狠拍了一把已经彻底吓傻了的齐然，“等什么呢赶紧跑啊傻逼！你以为他逗你玩呢？！”
　　因为江清远根本没有准备多余的拖鞋，所以他们进来时穿的还是自己来时的鞋子，此时林湘芙踩着那双七厘米的高跟鞋，手上还抓着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逃命起来竟然动作敏捷又迅速，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门外。
　　唐曜昀还维持着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的姿势，就这么看着江清远哼着轻快地曲调追了出去，然后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跟着一起出去了，在换好鞋出门之前还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希望那两位能跑得快点，不要被追上后真的闹出什么乱子。
　　值得庆幸的是林湘芙是个有智力的人，唐曜昀找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正绕着这个别墅东躲西藏地逃跑，显然是知道也就只有唐曜昀出来才能制止住江清远，否则他们就算跑也不可能跑得过以前经常在地下搏击场玩的江清远。
　　“江清远，”唐曜昀对着不远处像是在玩猫捉老鼠游戏的人喊道，“别折腾了，把东西放回去，今天陪你去约会。”
　　这句话灵验得就像唐玄奘的紧箍咒一样，江清远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对于那两个人的兴趣，径直转身跑到他的面前惊喜地追问：“真的？”
　　本来就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湘芙和齐然也终于得以停下脚步，一边喘着气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偷偷向唐曜昀比了一个感激不尽的手势，然后就像做贼一样跑走了。
　　“我也没闲到开这种玩笑逗你。”唐曜昀淡定地回道，“把围裙和刀放回去，倒好猫粮狗粮，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就赶紧去，给你十分钟，。”
　　说完，他自己就率先回到屋里换衣服，因为说是约会，其实还有在此之上更实际的意义，所以他也难得地在非工作时间选择了修身的穿着。
　　从衣柜里挑出一套休闲西装后，唐曜昀又蹲下来拉开抽屉翻找腰带，在前两层抽屉中寻找无果之后，就又拉开了第三层，动作却在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时停顿了一下。
　　这一层抽屉里塞得满满的都是各种瓶装或是盒装的药，他刚一拉开最上面的那一盒就被挤掉到了地上。甚至不需要拿起来仔细查看，仅仅是扫一眼包装盒或者盒子上的药品名称，他就能确定这些药物都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而且品种还很多，从抗抑郁药品到镇定剂他都看见了几样，还有几管注射类药品被压在下面。
　　随手拿起一盒药摇晃了一下，根据药盒的完整度和重量来看，八成是一次都没有打开过，而这里的其他药品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待遇。
　　他又看了几个药盒上的生产日期，发现这些药大部分都已经过期了，甚至其中有一盒是九年前生产的。
　　不遵医嘱，消极治疗，真是非常具备江清远的个人特色。
　　唐曜昀个人是不喜欢给患者开处方药的，能通过一般途径进行心理疏导或是催眠来医治的患者都很少从他这得到定期吃药的建议，因为这种治疗手段也通常伴随着很糟糕的副作用。
　　人的精神可以自我毁灭，也可以自我治愈，这才是他最初对心理学的兴趣来源。
　　不过对上江清远这种程度的病患，通常来说就算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写下一串药单然后让对方去定期吃药——毕竟药物虽然有副作用，但其正面效果也是不可否认的。
　　而现在不开药的原因当然是他已经把自己本人给投进了这桩赔本买卖里，身体力行地扮演着特效药的角色，而且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平静地把抽屉关上，唐曜昀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站起身继续到屋子的其他地方寻找腰带的踪迹。
　　最终唐曜昀站在江清远面前的时候，已经成功把自己恢复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金玉其外的形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敞开的外套前襟下是白色的贴身衬衣，裁剪得当的休闲西装外套非常自然地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搭配着灰黑色的牛仔长裤非常能凸显出穿着者赏心悦目的修长身材。
　　这一次可以说非常给江清远面子了，他连头发都认真梳理了一下，打上摩斯把额前的碎发梳上去了一半，露出半边饱满的额头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