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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暗面的法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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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会,”白墨抬起头,展开笑容:“我没有憋屈,我只是有点儿累了。”
HCF,hunter championship fight,猎人争霸赛。这是是全世界猎人组织最高等级的竞赛。猎人是永远生活在战场上的一群人,对于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变强更重要,每一个猎人都应该时刻牢记,要变强。
Be stronger and live,这是猎人的信条,也是HCF的意义所在,HCF的历史几乎和猎人的历史一样长,中途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办过,但是近一个世纪以来,非常规律的5年举办一次,HCF并不是报名参赛的,而是由竞赛委员会给他们认为有资格参赛的猎人发去邀请函。一张强者为尊的HCF邀请函,是对一个猎人能力的极高肯定。
参加HCF归来的猎人,军衔连升两级都是常事,而HCF的三强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以成为猎人之中的“战魂”。
文偃想要参加HCF,这是很正常的,白墨充分的理解。
上一次比赛时,他根本没有搭档,也就没有收到邀请函。如果是放在一年前,白墨一定也会像文偃一样的兴奋。
但是HCF一定是以搭档小队的形式参加的,这是白墨无法妥协的,他不可能作为搭档陪文偃去参赛。
所以他只能跟文偃说:请你忍着吧。
白墨回到房间,刚坐下来就接到了穆升的通讯,叫他到办公室去。白墨把刚刚捧到手里的书扔下,下楼到穆升的办公室报道。
“别太过分,老实收拾东西准备滚到莫斯科去。”穆升见白墨进来,劈头就是一句。
这一年,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从前对白墨千依百顺的穆升突然态度强硬,而一向态度强硬,对穆升尤其不鸟的白墨,突然听话了。
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是因为愧疚。穆升总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对白墨太过纵容,不会让白墨犯那样的大错。而白墨虽然没有跟穆升说明过真相,但是对于穆升的愧疚,白墨是承情的。
毕竟,这至少说明穆升有多么看重苏长安。
苏长安。
这三个字,滚上舌尖会痛。一年来,别墅里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提苏长安了。就连文偃也不敢在白墨面前说这三个字。
表面看来,是每个人都在试图忘记过去,专注现在。实际上,渐渐地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三个字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在白墨心里,这三个字从未成为过去式。
这三个字,是卡在白墨心里的一把刀,是箍在他头上的咒。绝不是那种可以随口说,任意提起的事。
“我不去。穆升,我是一定不会去莫斯科的,这件事没商量。”白墨说。
“对,这件事没商量,如果你一定要我帮你打包也没关系,或者我直接把你打包,发航空包裹到莫斯科?”
白墨笑了笑:“随你,穆升,就算你把我赶到莫斯科,我也不会去参加HCF。”
“你有病吧白墨!”穆升皱眉说道:“HCF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甚至不是我们这个基地的事,你代表的是国家的猎人在参赛!”
“可是,我并没有搭档啊。”白墨说,抬起头来扬起无辜的笑容看着穆升。
“你……你什么?”穆升突然止住话头,讶异的说。
“我说,我没有搭档啊。HCF是需要搭档两人参加的,不是吗?”
“白墨你少给我在这儿扯淡,你没有搭档,你当文偃是什么?”穆升明显有点儿怒了。
“我当文偃是队友,并且我自认为尽到了队友的义务,你还指望别的什么?”白墨说。
“不是我指望,是文偃指望。你这么做,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穆升说。
“我道过歉了。”白墨平静异常:“对文偃,我从来没有透露过希望你成为我的搭档的意思,我反复告诉他,我不是你的搭档,虽然不公平,但是请你忍耐,如果忍耐不了,你可以申请换队友。”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升皱起眉头。
“字面上的意思。”白墨说:“既然今天谈到了这里,我也想把话说开,希望组织为我换一个队友。文偃能力不错,但是他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给不了。”
“白墨,你别太过分了。”穆升说:“你以为搭档是说换就换的吗?两个猎人搭档,需要多少的默契?!最近一年,你的进化速率因为文偃加快了多少,你自己看不见吗?这样你还想要换搭档,你未免太不知足了!”
白墨有一会儿,并没有说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庞大的东西在沉默中酝酿。
“穆升,要是一年多前,你能跟我说这话,该有多好?”长久沉默之后,白墨说:“我不是在怪你,相反,即便你现在跟我说,我还是很感谢你。对,我是太不知足了,要是我早能更知足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调没有改变,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白墨平静注视着穆升的双眼里突然留下了泪水,顺着脸颊凝结在下巴上,然后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穆升的心也跟着一颤。
“你知道我最近一年为什么进化的那么快吗?我跟你直说吧穆升,我进化确实跟文偃有关,每一次在战斗中我看着他那么废柴,跟我没有一点默契可言,枪又打不准,指示方位前言不搭后语,我烦躁到了极致,到了憋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没人可杀我只能去砍蚀虫的时候,进化就来了。”
他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又痛快又苦涩,仿佛憋了许久的话一吐而快:“如今,我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进化速率了,但是实际上现在进化对我而言早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是恩赐,现在它简直是一种折磨。我没有办法,为了活着,为了战斗,我只能进化。每一次,每一次进化之后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我难受的快疯了!每次我都会想,如果长安还在,如果长安还在,我根本不需要这样,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个小时结束战斗,然后我们去大学城吃宵夜,去酒吧喝一杯,去看夜场的电影。我何苦,何苦陪着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逼在战场上挣扎,每一根骨头都烦的在叫!!”
“穆升,我累了,真的。我不要进化了,我也不想做什么最强刃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连人都快不是了我当什么最强刃,我还去争什么?!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苏长安。”白墨一口气说完,才仿佛发现自己在流泪,他几乎有些惊奇的抹了一把脸,抹下了满手的水迹。
白墨突然笑了,他抬起头,伸出湿漉漉的手给穆升看:“穆升你看,我骗不了自己。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要那么多,我现在都不要了,我真的做错了。我很想他,我终于能承认了。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听到,我知错了,我想他。”
白墨低下头,终于把脸埋在手掌里,泣不成声。
然而,这一瞬间白墨的泪水,并非只有穆升窥视。穆升的办公室门外,文偃双拳紧握面色惨白。而在时差8个小时的地球另一端,苏长安突然在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枕头被泪水浸湿,空气里尽是潮湿的水汽,他胡乱在冰凉的枕巾上抹了一把脸,蜷起身子,一边哽咽着,一边轻轻笑了。
☆、106求而不得
那之后;白墨什么都没有再说;和往常一样生活一样出任务;对待文偃也和往常一样从不正视一眼;但是文偃知道;有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穆升再也没有找过白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文偃却没有收到HCF赛前需要填写的表格,他和白墨的护照和机票也迟迟没有送过来。
开始几天,文偃还能耐着性子等待,强忍着各种猜测,装作若无其事;仍然积极训练;碰到同样在做赛前准备的秦越和李晏,还要装模作样的相互鼓励。碰到白墨,依然表现的克制乖巧。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收到赛程安排,没有人通知集合地点,文偃唯一拿到的,是下个月的轮值表,他和白墨的名字还赫然在上,甚至要帮李晏和秦越代班。
十天之后,秦越和李晏启程前往莫斯科,文偃终于忍到了极限。
“你去哪了?”白墨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间,就看到文偃坐在他的沙发上。
白墨脸色一变,走过去一把拽起他:“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文偃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不怒反笑:“谁稀罕进你的房间?不就是一间和苏长安同居的房子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滚出去。”白墨简短地说,然后到浴室去拿了一块毛巾出来,开始仔细地擦文偃坐过的沙发垫。
文偃气得手发抖,其实进来之前,他告诉过自己要好好求白墨,不要发脾气的,但是白墨就是有本事让他怒从心起:“我最后求你一遍,求你去参加HCF。”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跑到我的房间来撒野?”白墨淡淡的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去的。”
半晌沉默,白墨低着头只管做手上的事,房间里很安静,能听见文偃急促的呼吸。
“你一定会后悔的!”文偃最后咬牙丢下这么一句。
白墨差点笑场。
后悔?他早就把会让他后悔的事情做全了。
一年前,苏长安尚且还没有对他撂下话说他会后悔。现在的孩子啊,不知天高地厚,让人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他频频想起苏长安。
他会想,在他们日夜相伴的两年时间里,那个人到底为了他做了些什么。
现在想起来,两年前的自己简直是一个人见人烦,天不见怜的家伙,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家伙,你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你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冰冷的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带出来,你让他的舌头重新品尝味道,你让他的皮肤重新感受冷暖,你甚至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爱和欲望,带他体验了他从未想象过的快感。
白墨突然觉得无比烦躁,从前,刻意的不去想还好,但是最近几天想的多了,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不正常的焦渴中,那种一团棉花堵在胸口的感觉让他喘不上气儿,而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是针对什么的渴望,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
从猎人的别墅出来,开车到L大,只需要20分钟左右,但是一年来,这还是白墨头一回去L大。
和去年相比,L大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学生们仍然在教学楼间穿梭,一到饭点就轰隆隆的涌向食堂,不管不顾、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羡慕。
本来并不是非常肯定,但是辗转向几个学生打听了一下,白墨居然发现苏哲还在任教,并且找到了苏哲的办公室。
在历史系的一件单独办公室门口,白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男声应道。
白墨推开了门。
办公室并不大,还堆着许多的书,但是整理的非常整齐,一点也不显得脏乱,应门的男人侧着身,坐在窗前,明明平淡无奇的肢体动作,偏偏有一种超脱凡尘的意味,白墨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苏贾老师”让大学里的那么多女生尖叫。
白墨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叫了声:“伯父。”
苏哲听见这一声伯父,猛地转过了身。
如果他想,苏哲可以在白墨刚刚进校园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气息,但是这一次,苏哲实在没有想到白墨会来,于是扎实地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你……白墨?”苏哲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墨僵直地站在办公室里,用一种几乎是面对大元帅的极度正式地胯立姿势说:“我……我来看看。”
苏哲突然笑了:“放松点,白墨。你来看什么?”
白墨看到苏哲的笑容,浑身绷紧的肌肉慢慢的开始放松,过了半晌他慢慢地说:“我,我实在想他,所以来看一眼。”
苏哲笑容一僵,说:“你这话从何说起。”
“伯父,我错了。我不求你们原谅,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我知错了。”白墨说。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但是那些些微的颤抖泄露出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深海的地震,海面恐怕还未见波澜,海面之下已经翻覆了天地。
“白墨,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苏哲说。
“最一开始,我真的以为长安死了。他真狠啊,就在我的面前,把血溅我一脸。但是缓过劲儿来,我发现房间里少了点东西,他的笔记本,我们两的合影,最重要的是,贪狼也不见了。再联想到您说过,当初您就是假死脱身的,我就想,或许,长安并没有死。”
白墨深吸了一口气,说:“虽然觉得他没死,但是我当时想着,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无论他活着还是死了,他都永远不会再见我,我也没脸再去见他,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两年,他在我没看见的地方那样勉强自己,他为了迁就我,实在受了太多委屈。要不是为了我,他不会那么拼命,说不定,身份也不会那么快曝光,我把他置于危险,还在最后伤了他的心。”
苏哲平静地听着,淡淡地说:“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白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想请你有机会转告他,我现在什么都可以放弃,如果未来有一天,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他觉得能够原谅我,如果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他一定要让我知道。”
苏哲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连你的七杀也可以放弃吗?”
白墨淡淡地看了苏哲一会,然后他突然笑了:“不知道伯父最近有没有看过我战斗,七杀的形态,怎么说呢,已经很不一样了。”
白墨顿了顿,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七杀的变化,经过数次的进化,七杀的杀伤力已经到了连白墨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地步,有时候,他自己手握七杀,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个猎人,而是一个想要杀人却没人可杀,憋得满眼青光的魔鬼。他怀念七杀原来的样子,纯粹、积极,刚柔并济,就如同控制着七杀方向的那个人一样。
最后,白墨说:“没有贪狼,七杀是不行的。”
一时间,苏哲没有说话,白墨也不再开口,办公室里陷入沉默,隔了半晌苏哲说:“苏长安已经不在了。”
白墨猛地身体一震。
“你过来。”苏哲突然说,白墨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苏哲把手放到了白墨的胸前,在胸口处轻轻的抚摸,白墨浑身僵直,不知道苏哲在干什么。
那一滴心头血,在白墨的心脏周围欢快地流淌着,苏哲能够感受的到。这至少说明这一年间,白墨没有做让苏长安不高兴的事情。
“你回去吧,保重好自己。”苏哲简明地说完,下了逐客令。
白墨浑浑噩噩地出了苏哲的办公室,浑浑噩噩地回了别墅,直到倒在床上,才缓过神儿来。一半的他坚信着苏长安还活着,另一半的他,被苏哲那句“他已经不在了”弄得惴惴不安。
白墨把头埋进枕头里,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苏长安的味道。
苏长安真狠。白墨想。
而当他捂着胸口缩成一团,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带出令人心悸的颤抖,他又想,白墨,你真是活该。
荷兰,阿姆斯特丹。
夜风从阿瑟尔湖上吹进来,郊区别墅的阁楼里,青年靠着窗台,看着远处风车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的星辰落下浅浅的光辉,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味。
苏长安现在是欧阳麟的助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啥也不干,还指挥着欧阳麟干着干那,比大明星还要大牌,让欧阳麟手下的一干工作人员敢怒不敢言。
这一年,苏长安跟着欧阳麟去了许多的地方,雨林、荒漠、沼泽、湖区,苏长安对于城市的名字并不太有感觉,每到一个地方,欧阳麟工作,他就到处逛,越是没有人的地方,越是走得深。
最近,他觉得阿瑟尔湖畔着实不错,他心里有非常强烈的欲望,想要把这一刻印在他眼中的景色,让苏长安也看到。
“长安,下来。”欧阳麟从片场回来,在别墅楼下没看到苏长安,就知道他又去了阁楼。
苏长安下了楼,欧阳麟指挥着一干助理忙东忙西,一边抽空跟他说:“后天有工作去英国,你收拾收拾。”
苏长安笑了笑,等着助理们忙完离开,才对欧阳麟说:“不了,我要回去了。”
欧阳麟一顿。
他转过身,带着略微惊讶的神色看向苏长安:“回……回那里去吗?”
苏长安点点头。欧阳麟笑道:“怎么,那个家伙忍不住了,这才一年呢。”
苏长安笑了,他带着愉悦的神色,却郑重其事地对欧阳麟说:“也许吧。不过,我也忍不住了。”
☆、107废物
文偃从训练场回到房间;把门上了锁,猛的松掉了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他慢慢走到客厅的茶几前面;突然大吼一声;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白墨!你欺人太甚!”
半个小时以前;文偃在训练场遇见了原来的队友,他想避开;但是没避过。
实际上;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文偃;为什么还在基地里;他们知道的收到了HCF邀请函的小队全都已经走光了。
文偃无话可说,像“我突然不想去了”这样的谎话说出来是不会有人信的,除了白墨,恐怕没有猎人会不想去HCF,难道要实话实说,说“我的搭档根本就不承认我是他的搭档,根本就不愿意和我一起去HCF”?
文偃几乎是僵着脸,跟他们打了几个哈哈,话没说几句,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虽然那几个朋友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很有眼色的告辞了,但是文偃还是气坏了。
他想起那天听见的白墨的话。
他说:每一次在战斗中我看着他那么废柴,跟我没有一点默契可言,枪又打不准,指示方位前言不搭后语,我烦躁到了极致,到了憋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没人可杀我只能去砍蚀虫的时候,进化就来了。
他拿他和苏长安相比,然后把他贬得一文钱都不值。
文偃知道自己不如苏长安,他战战兢兢地站在白墨身边,机关算尽地讨好他,不过是希望做个苏长安的替身,得到一些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只是没想到,整整一年,他不仅连替身都算不上,反而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文偃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直暴。
如果没有HCF,如果白墨肯跟他去HCF,也许即使是被当做小丑,文偃也会一直忍着,如同白墨说的那样忍着,但是现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你那样的爱苏长安,怀念他的一切,没有他就不行。
可惜苏长安已经死了。
既然那么怀念,不如就送你去见他吧。
文偃血红的眼睛瞪得滚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最近这几天,整个丰城加收周边的区域,蚀虫都很少,猎人的研究机构有点不明所以,又以为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之类的,个个如临大敌,数天里下了几道通知要求猎人们轮值时要加倍小心。
白墨不置可否,文偃则是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丰城的蚀虫之所以这么少,仅仅是因为苏长安回来了。
这孩子回来以后,还没想好怎样出现在白墨面前最不引起别人注意同时又能给白墨最大冲击,所以白天冥思苦想,在苏哲那里插科打诨,晚上就撕开个口子钻到暗面,把区域里的蚀虫折腾的哭爹喊娘。
然而这一天,苏长安正要向往常一样跑到另一边去欺负一下那些害虫们,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问题,应该是由于心头血,他感觉到了白墨那边发生的事。
他以前,也曾经在白墨情绪激动的时候有所感觉,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只是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像是打鼓一样,通通通地撞击着胸腔,恨不得要跳出来。
苏长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始感受白墨的位置。因为他也在丰城,距离很近,所以能够比较准确地感觉到白墨所在的地点。
位置确定后,苏长安拉开暗面的屏障,通过暗面的通道迅速移动到了白墨的所在地。
第一颗子弹擦过头皮,白墨告诉自己,这个废柴又废了,现在连瞄准都不会了。而当第二颗子弹钉进他的肩膀,带出一蓬血花的时候,白墨才反应过来,文偃是在瞄准他。
“文偃,你有病吧!”白墨怒道。肩膀的上限制了他右臂的行动能力,而文偃指示方位的声音也断了。
“白墨,是你逼我的。你看,你一直嫌弃我打的不准,实际上,如果我能打得更准一点,现在你已经死了。”文偃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仪器的问题,居然显得有些扭曲。
“你疯了吗?”白墨说,他在战斗中,鲜少跟文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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