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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与书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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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这幅场景,阿狸气消了大半,悠闲地倚在门边看戏。
把牙齿都捡到手中,乔羽再次扶腰颤颤巍巍站起,然后朝床边挪去。
不知道乔羽要做什么,阿狸的眼睛跟随他的身影移动。
到了床边,乔羽一手扶住床沿,一手握着牙齿,小心翼翼地弯腰,然后把手中的牙齿扔到了床下。
看到他这个举动,阿狸冷不丁儿起了好些鸡皮疙瘩,不解发问:“你做什么?”
转过身坐在床上,乔羽也不为自己丢失的牙齿伤心,心情依旧很好:“爷爷说,上边的牙掉了要扔到床下,”他说话时有点儿漏气,自己倒未察觉,“这样那牙很快就能长出来。”
“……”
阿狸一时无语,嘴角浮上冷笑:“你不用担心,你的牙明天就能长出来。”
“嗳~”乔羽由衷感激,“谢谢大神仙大发慈悲。”
然而阿狸马上给他浇了盆冷水:“上排牙齿长出来的同时,你的下排牙齿会全部脱落。”
听见这句话,乔羽愣了半晌,又乐呵呵地开口:“下边的应该扔到房顶上吧?”
“……”
阿狸不知这人是心大还是缺心眼儿,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接着道:“一个月内,你上下排的牙会此消彼长,交互脱落,”他边说边打开了门,“你既然喜欢,就慢慢扔吧。”
“……大神仙,”乔羽脸上终于露出苦恼的神情,“这样我没法吃饭啊……”
“那是你的事。”阿狸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瘪了瘪嘴,乔羽这才真切地认识到:
这个男人真的不好惹。
谁知还没等乔羽躺下,阿狸一推门又进来了。
“落东西了,大神仙?”乔羽调笑着问。
“我在你这待几天。”
“哟,”乔羽笑得一脸欠揍,“大神仙可是发现我的好了,肯让我对你负责了?”
阿狸坐到仅存的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再贫,夺了你的声音。”
这话很是管用,乔羽马上禁声。
但能安静待着就不是他乔羽了。
果然,坚持了没多久,乔羽又试探着开口:“大神仙,你看看我。”
阿狸不知他何意,转头看着他。
“我现在是不是像个猪头?”
乔羽很有自知之明,他目前的情况,左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儿,但没破皮儿,肿的老高,连带着嘴角也青紫起来,隐隐有一道血丝,左眼跟着变形,眯成了一条缝,跟被蜜蜂蛰了一样,整张脸与猪头无异。
阿狸淡淡回:“描述的很准确。”
“嘿嘿,”乔羽努力谄笑,看在阿狸眼里非常滑稽,“大神仙既然要跟我待在一起,整天面对着一个猪头多难受,”他问的小心翼翼,“大神仙可否好心给我消消肿?”这副样子实在没法见人。
“不难受。”阿狸一口回绝。
“大神仙不难受我难受啊,”乔羽费力露出真诚的眼神,谄笑不减,“碍了大神仙的眼,我心里难受。”他边说便往阿狸身边挪。
“站住。”阿狸及时止住他的步伐。
但这么看着,是有点不舒服,自己还要跟他出去,如此的确有碍观瞻。
手指轻轻一动,乔羽的脸恢复了原状。
疼痛感猛的消失,脸上一阵清爽,乔羽惊喜地揉了揉自己的左脸:“谢谢大神仙。”
得了便宜,他又不死心:“大神仙,我这牙……”
话没说完被阿狸冷声打断:“没商量。”
阿狸说完变回原形,跳到了床上:“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出门。”
“……您老这就不管啦?”乔羽瞅着阿狸,“我可是个伤患啊,您怎么忍心让我干这么重的活儿?”
这位神仙收拾桌子也就动动手指的事儿,成心刁难他这个残废。
阿狸卧在床上没理他。
见阿狸不说话,乔羽脾气很好地扶着腰起身:“得嘞,大神仙您高兴就成。”
“叫我阿狸。”阿狸懒洋洋说了一句。
乔羽头也不回:“好嘞大神仙。”
第15章 14
房间最后还是小二跑来收拾的,乔羽慷慨地给了他二两银子,又叫他跑了一趟买了好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小二问起要这药膏何用,乔羽只说收拾桌子时脚踩岔了摔了一跤。
一切收拾妥善,乔羽就以自己是伤号为由赖在床上不起来。
阿狸跟他无费口舌,跳到树上晒着太阳。
他本要回去,后又回头在此静耗,只因为想起来文晏已然摘了面具,遂想给二人几天的独处时机,把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了。
他以为笨神会纠结几天才如此打算,没料到他一夜之间便醒悟过来,不然断不会在此徒劳消磨。
这边的客栈,文晏二人用完早膳,穆胥好说歹说又把文晏劝了出来,二人此刻正坐在临江的一座茶楼上。
两人在茶楼的第二层,这是间雅舍,环境清幽,三面环江,四周皆是帷幔遮掩的窗子,中有一道珠帘将其分成一内一外的两处。
珠帘内是琴师歌女的奏乐之所,珠帘外的六个小厢被屏风一一分隔,皆是倚窗而设,以便客人观赏江景。
江面茫茫,平静无漪,浮有一层薄雾,偶有玄鸟垂翅掠过,倏地点水又蓦然远去。
四处空旷辽阔,惟有一叶扁舟泛于江中,舟上的老翁缓缓撑着竹篙,动作娴熟有序。
清风自窗外轻柔卷来,文晏一边品茶一边观景。
穆胥无心观景,只观文晏。
察觉到穆胥炙热的目光,文晏转回头,穆胥倒没收回双眼,照旧贪婪看着,两人眼神对上,同时一笑。
穆胥的眼睛中泛着热诚的光,从早上开始,文晏就不时在他眼中感受到这道光。
即便他刻意收敛,这光芒还是掩藏不住,灼的文晏微微不舒服。
这眼神有点像饿到极致的人,猛然见到满桌的食物,急不可耐地想要大快朵颐,却生生受着管制,只可隐忍着远看。
文晏有种下一刻穆胥就会扑过来啃自己一口的错觉。
饶是如此,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很有风度地静坐品茶。
穆胥盯够了,终于收回目光,也拿起身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与此同时,珠帘内传来一阵琴音。
文晏循着琴音的方向,面带笑意细细品赏,穆胥见此,心中一动。
不多时,一身红衣的穆胥坐到了帷幔中,不同的是,先前垂下的珠帘被从中间撩起到两侧。
穆胥席地而坐,一手抚琴,一手勾弦轻拨几下试了试音,尔后修长的手指置于琴上,指尖轻挑慢捻,时急时缓,清扬悠远的琴音遂从琴弦流淌而出,萦绕在茶楼之中。
他身子微倾,时而垂眸,时而笑意浅浅抬头看着文晏,眼神中的热诚不减。
文晏也静静注视穆胥,耳畔琴音流转,如若置身轻柔的风中,穆胥弹的曲子,如他本人般清悦明净,不知不觉便陶醉其中。
原来山神还有这等琴艺,他禁不住赞叹。
一曲终了,三面争相叫好,四下皆是掌声,穆胥心满意平,起身走回文晏身边。
他一脸自得:“怎么样?”
“小王爷琴技不凡,文晏无需多言,”文晏笑笑,“此首曲子可有名字?”
“名字……倒没想过,”他弹琴从来随性而来,还从未给那些曲子取过名字。沉吟片刻,一个念头浮上,“不如你给取个。”
“这……”文晏犹豫。
“这有什么,”穆胥说,“反正也是弹给你的。”
“那文晏就恭敬不如从命,”略一沉思,他心念电转,“唤之《山鬼》如何?”
穆胥弹奏此曲时,他眼前出现的,正是山神。
他从远古走来,身着红衣,墨发垂地,他赤脚走过幽篁,穿行于山阿溪涧,他缓缓踱步,步履轻盈,或轻晃双腿坐在树梢,或微阖眸子倚于石上,影随身动,历经千年。
“《山鬼》,”穆胥点点头,并不问缘由,“只要是你取的便好。”
这首两百年前,他在皇上寿宴上弹的乐曲,终于有了名字。
两人从茶楼出来,行于街上,虽是上午,天色却突然变得昏暗。
想起刚刚玄鸟飞的很低,再看天上翻滚的阴云,一场暴雨不可避免。
文晏刚这么想着,豆大的雨点儿就开始一颗颗砸下来,初时还很稀疏,后来愈发密集,最后大雨倾盆而下,伴着大风,斜斜的直盖到两人身上。
街上的小摊小贩都在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四下也都是捂着脑袋奔走躲雨的人,唯独穆胥还悠闲的在雨中漫步,同时对周围突变的形势一脸不解。
文晏已经被淋了个半透,见他不避不躲,忙拉着他往一家酒馆跑去。
进了酒馆坐毕,文晏这才发现,穆胥竟然全身干爽,无一湿处。
穆胥也是被文晏拽着跑,看到他衣服湿了,才反应过来下雨了。
隔得太久他都忘了,这雨是可以把凡人淋湿的,怪不得方才街上那些人一个个突然蹦的跟豆子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他本是神仙,不会被雨淋到,每次下雨时也只当赏景儿。
两百年前头一次被淋湿,他还新奇了许久,那是因为他进了凡人的身体。
跟文晏解释清楚,文晏突然走到他身旁,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他身上抹。
“你干嘛?”穆胥任他抹着,面露不解。
“你我同从雨中奔来,”文晏没有停止动作,“一湿一干会让人起疑。”
“哦——”穆胥往周围看了一圈儿,酒馆中的确还有不少客人,一些是原本就在这里吃酒的,一些与他们一样,是来避雨的。
他遂跟着抹了把文晏脸上的水,往自己身上蹭:“文大夫好周到。”
文晏被他摸的一怔,但看他低头正认真制造水迹,便未在意,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没看见穆胥的嘴角弯起。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人将将小酌两杯,雨就已经停了。
身子已暖,二人便出了酒馆,文晏欲回客栈清洗一番。
刚走进小巷,见四下无人,穆胥便把二人衣服变干。
感受到身上的变化,文晏一笑:“有个神仙在身旁,当真省事许多。”
“本仙的用处可不止这个。”
听见他这句话,文晏忽然想起初遇时的事:“山神大人对付恶犬,也颇了得。”回想起那几条狗凌空静止如塑像,文晏不禁莞尔。
谁知他话音刚落,后面突然窜出一条狗,对着他狂吠不止。
见此情形,穆胥顿时破口大笑,一边拉住作势欲跑的文晏,一边定住那条狗。
犬吠停止,穆胥眼带笑意,揽着文晏往前走,同时回答他方才的话:“谁叫你招狗呢,本仙不了得可不行。”
第16章 15
第二天,文晏和穆胥一同去药铺购置药材,遇到了一个故人。
两人一路说着话走到药铺,刚进去,就看到柜台前立着一位身着长衫的老者,背对他们。
感觉身形有些熟悉,文晏的目光不禁在他身上流连。
待他们也走至柜台前,老者转身,文晏与他面面相觑,瞬间又惊又喜:“公羊先生!”
“晏儿?”骤然看见文晏,公羊先生认出了他,脸上亦是掩不住的欢欣。
“一别数年,”公羊先生上下打量着文晏,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长大了。”
眼前的文晏温雅沉稳,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熟持重的青年。
文晏点头,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公羊先生言简意深,只有他能体会到他口中的“数年”和“长大”的分量有多重。
他十七岁与公羊先生分别,开始独面风雨。
此去经年,如今再见,已经二十有四。
公羊先生于他,虽为师傅,胜似父亲,他当初为了筹谋之事,只得与他分离。
两人虽偶有书信往来,却难以相见。
他乡遇亲故,文晏一时大喜过望,毫无预兆地见到这个至亲之人,数年来一直积压在心底的孤军奋战的辛酸猝然喷薄而出,眼眶不禁微红:“尘埃终已落定,公羊先生。”
被文晏的情绪感染,公羊先生隐隐动容:“晏儿,你受苦了。”
穆胥听不懂二人的讲话,但突然看到文晏从未展露出的脆弱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心疼。
轻拍了文晏一下,他的语气有意欢快:“文大夫,人家故人相见都开开心心的,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文晏忙整理了情绪,这才想起来给公羊先生介绍穆胥。
又对穆胥说:“这位是我师傅,公羊先生。”
穆胥对公羊先生点头示意,文晏又把二人引了出来,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三人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三人在文晏的房间坐了下来。
文晏这些年的经历,都通过书信告诉了公羊先生,公羊先生知道了个大概。
细节虽未详知,但往事沉重,两人都未再提起。
文晏只对公羊先生叙说了他最后如何假死,如何脱出之事。
穆胥静听两人谈话,对文晏所言一知半解,慢慢凝起了眉。
文晏似乎历经过很多磨难,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好像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事。
他想知道那些事,他想了解文晏的过去。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公羊先生一向游踪无定,他有一身精湛医术在手,年轻时在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因厌倦其中的尔虞我诈,便辞官退居江湖,自得其乐做个游方郎中。
当初文晏跟他学习医术,也是一边学一边随他四处游历。
他也是近日才到此处,因缺了几味药材,方到药铺去补,然后遇到了文晏。
互晓近况后,公羊先生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欲与公羊先生同,且做个游方大夫,前往北疆疫区,”文晏顿了一下,“也顺便,去看看文悉。”
穆胥不解,望向文晏,察觉到他的目光,文晏解释道:“文悉是我弟弟。”
穆胥应了一声。
“去看看也好,”公羊先生面色祥和,捋了捋胡子,“他很惦记你。”
“公羊先生见过文悉了?”
“嗯,前些日子路过北山,顺路过去看了看。”
“他如今什么样了?”文晏面色急切又满含期待,他同样七年没见文悉了,“他还好吗?”
“悉儿长高了不少,跟你越发相像了,”公羊先生声音和缓,“山南先生待他很好,你不必担心。你写给他的信他都收到了,听你的话方才没回。哈哈,他很想见你,初见老夫,以为你也去了,结果一直没找见你的身影,虽然没说出口,表情可是失落的很。”公羊先生捋着胡子笑了。
文晏也笑了。
他也很想见文悉。
送走文悉时他才七岁,还是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
许久没有他的消息,文晏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如今听到公羊先生的诉说,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已足够宽心。
“公羊先生此行,欲去往何处?”
“你也知道,老头子我行无定所,”公羊先生笑呵呵,“不过一路南行,随心所处。”
“既是如此,公羊先生可愿与我同往?”
沉吟片刻,公羊先生吟吟笑道:“老夫一把老骨头了,不比当年,耐不住北疆那苦寒之地啦。趁着走得动,还想四处转转,多看几处风景,”顿了顿,他和蔼一笑,“等身子骨动不了啦,再投奔你去。”
“也好,”知道公羊先生志趣所在,文晏未再强求,“我们还要在这里逗留几天,公羊先生的客栈在何处?可愿与我们同住?”
公羊先生同意后,文晏便随他前往他的住所,去拿他的行李。
穆胥同去,购置先前忘买的药材。
三人刚到药铺,未待进去,在门口遇到了抱着阿狸的乔羽。
乔羽在床上直趴了一天。
抹了几次药,睡一夜过后,腰上的鞋印儿微微消了些,然而浑身却像散了架一样酸疼,有种睡梦中被人揍了一顿的感觉。
阿狸的神来之脚后劲儿之重由此可见。
哼唧着艰难起身,费力披上衣服,把小二叫进来洗漱完毕,乔羽恹恹地用完早膳,打算出门买些活血通筋的药。
托阿狸的福,他喝了一天稀粥,跟小二说话也都背着身子。
最初察觉到他口齿不清,有些吞字,小二忙冲到他面前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乔羽忙假装无意地捂住嘴,只说自己感染了伤寒,让小二离自己远些。
想他玉树临风的羽公子,风流倜傥仪表堂堂,一朝却成了没牙的瘪嘴鼠。
乔少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刚走到门口,该来的还是来了。
亲口感受到上排牙齿缓缓长出,下排牙齿随之全部脱落,乔羽把掉了的牙吐到手里,神色复杂地盯着,感觉有点奇妙。
一个翻身把它们丢到房顶,乔羽面色平静地回到屋子,拿起镜子龇牙咧嘴摆出各种口型照着自己。
卧在床上的阿狸看到他扔牙齿的场景,白了他一眼。
这行为怎么看怎么诡异,像是个邪门的仪式,好似在拿自己的牙献祭。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乔羽神色稍微舒缓了些。
上排牙齿长出来,比只有下排好看许多,虽然下唇还是止不住往里扣,但嘴瘪的没那么明显了,看上去好歹正常了点儿。
收拾好心情,乔羽打算出门,阿狸纵身一跃跳到了他怀里。
乔羽好气又好笑,还是揽住他,伸手在它头上轻轻抓了抓:“你倒是毫不客气,我因为你可是困扰的很。”
阿狸沉默着没说话,不过就算说,乔羽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与所想一致,阿狸此刻内心想的正是:自己作孽自己扛。
一人一猫就这样出了门,不多时走到药铺,乔羽一抬头看到了穆胥三人。
第17章 16
“哟,大状元。”乔羽毫无避讳。
当初带走阿狸的是狐狸,现在阿狸却出现在他怀中,既然跟文晏撞了个正着,他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文晏对乔羽轻笑点头,面色从容,毫无惊异之色。
啧,大状元早就看出来了啊,乔羽略有不快。
“原来你说的朋友就是他。”看到乔羽怀里的主子,穆胥想起文晏曾说主子被他的一个朋友带走了。
他认出了乔羽,但忘了人家叫什么。
“又见面了,穆公子。”乔羽冲穆胥一笑,抱着人家的猫,却完全没有要还的意思,又转头看向公羊先生,“这位老先生是?”
“这位是我师傅,公羊先生。”
“原来您就是名医公羊岐,”乔羽面露惊喜,恍然看着两人,“没想到公羊先生竟然是大状元的师傅……”盯着他俩若有所思,乔羽半晌一乐,“是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公羊先生听着乔羽的念叨,有些莫名,慈笑着问文晏:“这位年轻人是?”
“在下乔羽,”不待文晏答话,乔羽抢白,说完就那么抱着阿狸对公羊先生躬身行礼,“拜见公羊先生。”
“嗳,不必多礼。”公羊先生对他随意的姿势倒未在意。
乔羽说话瓮声瓮气,公羊先生以为他本是如此,但旁边的文晏和穆胥看出了门道。
他俩一直齐刷刷地盯着乔羽的嘴,看清真相后,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罪魁祸首必然是阿狸。
主子真是个人才,这主意怎么想到的?
被主子造就成这般模样,乔羽还宝贝似的抱着主子不撒手,穆胥不禁有些佩服。
越听乔羽说话越想笑,穆胥躲在文晏身后,低着头双肩剧烈耸动,快要控制不住仪态。
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在街上放声狂笑。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穆胥强忍笑意把乔羽的牙变了回来。
感到下排牙齿慢慢长了出来,正在跟公羊先生说话的乔羽突然哈哈笑了几声,一时高兴得忘形抱起阿狸在它头上亲了一口。
猛的被亲,阿狸忍无可忍,猛力在他怀里蹬了一脚跳到穆胥身上。
被蹬的后退两步,乔羽揉着肚子笑得开怀,他以为是阿狸给他变回来的。
上下快速“噔噔”咬合了几下牙齿,顿觉神清气爽,牙齿落到实处的感觉太美妙,说话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全身都变得舒畅。
公羊先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唬了一下,心想这年轻人有点疯癫啊。
但更吸引他注意的,是阿狸。
他方才就在阿狸身上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阿狸纵身一跳后,这气味更明显了,他望着阿狸:“这猫可曾吞食过蓝灵芝?”
乔羽和穆胥都愣了一下,穆胥随之转过身,从阿狸身上摸到一个变小的盒子,放到手中时盒子恢复了原状。
“你说的可是这个?”穆胥转回身,拿着盒子问公羊先生。
公羊先生接过盒子打开,神色欣喜又略带诧异:“它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位少年赠与的。”文晏说。
“少年?”沉吟片刻,公羊先生想通了什么,“那少年怎么样了?”
“……公羊先生认识那少年么?”他好像知道唐荣得病的事。
“唔,”公羊先生捋了捋胡子,看着手中的蓝灵芝回忆道:“这颗灵芝,是老夫在西域偶然所得。前些时日,老夫在一处亭子避雨,遇到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手里提着药包,老夫了解到他家弟性命垂危,便把蓝灵芝给了他。”
“原来如此。”文晏了然。
公羊先生当初遇到的,应该就是唐垣,而唐垣口中的老先生,也正是公羊先生。
公羊先生说的云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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