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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强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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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开医护室的门,凌霄就孤零零地坐在外面的长凳上。
  “凌霄,”她刚叫了一声,想到他的经历,语气不自觉就放柔和了,“进来吧,该你了。”
  凌霄进来的时候,嬴风的衣服正穿到一半,凌霄的视线在对方胸膛处匆匆一瞥,立刻别开了脸。
  嬴风不紧不慢地系上扣子,绕过凌霄走出去的时候又被瑶台强调了一遍留下来。
  “记得不要走,我等下还有话要说。”
  凌霄和嬴风的位置交换了一下,刚刚从嬴风身上取下来的仪器又接到了凌霄身上,但上面已经没有了前一个人的体温。
  “你感觉怎么样?”瑶台对凌霄的态度前所未有得温和。
  “没什么感觉,”凌霄实话实说,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莫过于麻木。
  没有伤心欲绝,也没有愤怒狂暴,成人仪式落败后的另一种表相,过分平静,却也是极度危险的先兆。
  见惯了形形色|色刚成人的契子的表现,瑶台突然有些不忍去看,只扭过头说,“起来吧。”
  凌霄默默穿好了衣服,在这期间他的检查结果也打印了出来,瑶台一言不发地看着上面显示的数据,脸色凝重。
  “瑶医生,你说吧,我接受得了。”
  瑶台斟酌着,“你的心理状况不是很乐观。”
  “需要像岚晟那样被铐起来吗?”
  瑶台眼神闪烁,“那倒不用,还没到那种程度。”
  她把双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些力量,“凌霄,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低落,很难过,但这是由于激素紊乱导致的,你千万不要以为这就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还记得岚晟吗?他也不是真心想跳下去的,只是他当时已经不受理智所控,他被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但那并不是他心底的本意。”
  凌霄默不作声地把瑶台的手拿了下来,“我分得清。”
  这简短的四个字可以包含很多含义,因为分得清,所以更清楚此刻的想法源于心理而非生理,有这样的想法更是糟糕。
  “我知道你很要强,不会随便跟人低头,但你已经跟嬴风在一起了,也只有他才能帮助你度过这一关。他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如果你不主动求助,你们两个的关系就一直会是僵局。”
  “我不是要你示弱,只是希望你能稍微,哪怕是软化那么一丁点,我相信嬴风一定不会拒绝你。”
  这回凌霄连话都没说,只是淡淡地摇摇头表示那不可能,瑶台无能为力地捂住了脸。
  “听着,嬴风还在这里,他就在门外,他没有走,如果他真的不想面对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但他现在留了下来,就表示他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就冲这一点,你也不应该自暴自弃。只不过他也有他死性不改的一面,对待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这也是一种性格缺陷,你主动接近他,不仅是帮助他,也是帮助你自己。”
  “你们的结契彻头彻尾是一场意外,这个结果对于任何人来说一时间都很难接受,态度会冷淡也是事实。但不管嬴风眼下是什么态度,只要他还肯留下来,你们就有机会真正地消除隔阂,走到一起。”
  凌霄摇摇头,“不会有这种机会的,嬴风有他自己喜欢的人,是我毁了他这个机会,他现在一定对我恨之入骨了。”
  “喜欢的人?”瑶台不解,“可前不久他还说自己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是没有找到,他喜欢的人是他前世的情人,我知道他一直在找。”
  瑶台使劲地克制住心底的怒火,“前世的情人?”她气得点头,“你知道,有多少雏态曾经幻想能跟前世的情人在一起吗?这种美好的憧憬,几乎每个人在雏态期都会有,生生世世跟同一个人在一起,多浪漫啊?就连我都做过这么不切实际的梦。”
  “但是现在呢?就算让我得知,直尚他上一世是我的仇人,我也仍然愿意跟他在一起,因为这一世我爱的人就是他。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这二者没有任何联系。”
  “我是想象不出来连嬴风这种人都会怀揣这样的想法,但是你相信我,没有人会把这种梦做一辈子,每一个人最后都找到了今生最爱的人,前世的恋人就像是一个天真不懂事的愿望,迟早有一天会被真正的爱情所顶替。”
  凌霄知道嬴风对前世的执着并不像瑶台所说那般不堪一击,连无法确认真实度的情报都愿意花重金去购买,永远安放在胸前口袋里倾心呵护的桃核,还有宁可灰飞烟灭,也要放弃成人仪式,与奎决一死战的信念——在生命和自由中,他早就做出了选择,只是这一切都不能与瑶台说。
  可瑶台还在努力劝他,“你要对未来充满信心,连心仪对象是前世恋人这种说出来很丢脸的事他都会告诉你,这说明你在他心中并非毫无位置,你们还是有无限可能的,更何况,你本来就喜欢他……”
  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也阻断了后面的句子。
  “不,没有那么回事,”凌霄把手撤了回来,“我没有喜欢上他。”
  “你有,报告上是这样说的,当提到嬴风的时候,你的心理曲线有很明显的波动。”
  “我承认我对他很在意,”凌霄打断她,“但那不是喜欢,也可能是欣赏、讨厌、嫉妒,或者别的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出于喜欢。”
  瑶台叹了口气,“喜欢和讨厌所表现出来的波形是不一样的,跟任何一种情绪都不一样,你可以欺骗你自己,但你骗不过仪器。”
  “你的仪器坏掉了,”他平静地说。
  “我的仪器从来都没有坏过,”瑶台无奈地说,“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你对他的在意,以及你放大话试图引起他的在意,种种行为,都只有一个解释。你喜欢他,凌霄,只有这一点,你无可否认。”
  医护室内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的体检报告,嬴风也会看到吗?”他低着头问。
  “是的,他是你的契主,他有知情权。”
  “可以请你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吗?”
  瑶台左右为难,“这是他的权利,任何人都……”
  “拜托了。”
  瑶台仿佛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停下来,确认这不是她的幻觉。
  “什么?”
  “拜托你,”凌霄抬起头,眼底依稀可见晶莹闪烁。瑶台惊呆了,任谁看到这样一个骄傲的少年,含泪说出这三个字都不会不为之动容。
  “我已经够丢脸了,就请为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吧。”



帝车

  作者有话要说:
  嬴风一个人坐在医护楼走廊的长凳上,下意识就延续了以往的习惯;取出桃核放在手里缓缓地摩擦。但平时这样做立刻会平静下来的心情;今天却更加躁动不安,手里的东西莫名变得沉甸甸的;以至于他迫不得已草草将它塞了回去。
  凌霄在里面花费的时间比他要久得多;不知道瑶台跟他说些什么需要这么久。楼道里很安静,隐约能听到来自屋内的一点声音;而且只要他愿意,其实是可以听得更清楚些的;但他大脑中刻意把处理外界讯息的功能关闭掉,于是隔墙的对话声就变成了雾蒙蒙无法辨析的一团。
  一直过了很久,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瑶台亲自把凌霄送了出来。
  “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吧,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有别的事我会通知你。”
  嬴风不知道她口中的“收拾行李”是什么意思,直到凌霄走了,瑶台才对嬴风说,“你可以进来了。”
  再一次进了医护室,瑶台也不开口,就那么一直意义不明地盯着嬴风看,盯得他心里发毛。
  “到底有什么事?”最后连嬴风这样的性子都按捺不住,不得已问出口。
  “你们已经做过了吧?”
  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嬴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遂即默认。
  其实表相太明显,凌霄脱去上衣的时候,瑶台就发现了疑点,他的体检报告更是将这一点变成盖章定论的事实。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压制住凌霄体内燃烬的副作用,从医疗站的用药记录上看,他们甚至没有给凌霄注射净化剂。能在阴差阳错中彼此救了对方一命,尽管我是个科学工作者,也不得不承认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嬴风不管平时表现得再怎么成熟冷静,毕竟也才刚刚成人不到一天,无法像瑶台那样稀疏平常地讨论这种事。所以尽管对方的话他有很多听不懂,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坚决不开口去问。
  瑶台看出来他对这种话题的不适应,索性跳过不言,把两份体检报告摆在嬴风面前。
  “在医疗站的时候凌霄的心理评级还是低危,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转成了高危,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嬴风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他被军方的人直接从医疗站带到看守中心,不过很快我们就把他保释出来,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他一句话简洁地概括了全程。
  瑶台就猜到会是这样,“凌霄现在的心理评估等级是E级,E级是高危级,F是严重警告级,也就是当初岚晟的心理状态。如果凌霄也降到F,从安全的角度讲我们必须将他隔离,但实际上我相当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再先进的医疗手段,也比不过契主的陪伴,强制隔离的结果往往是契子的心理状况越来越差,直到降到G。”
  “而心理评级一旦降到G级,自杀率是99%,区别只在于成功还是未遂,虽然凌霄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也可能是万念俱灰的前兆,这一点务必要引起重视。”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主观还是被动走到一起,事实已经发生了,这是不可逆转的,他现在是你的契子,你有这个责任保护他。”
  “契子,尤其是刚刚完成成人仪式的契子,他们的心理波动非常容易受契主的影响,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导致他往极端的方向发展。成人仪式结束后的十天非常关键,任何轻微的差池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损伤。”
  “你对他越是冷淡,就会越加剧他心中的不安,一旦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轻则自残,重则毁灭,作为一个亲眼目睹过近百起悲剧发生的校医,我绝对没有在危言耸听。”
  嬴风缄默了片刻,“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拥抱和爱抚,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些都可以缓解新契子的不安,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就操控他,控制他的内心,支配他的行为,让他不会做出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怎么做?”
  “集中精力去想,突破他的精神屏障,无论他的精神怎么抗拒,表现出来得有多么痛苦,都不要理会。”
  “你当初也是这么对博士的?”
  “我们不一样,我没有面临过这么严峻的状况,我有充裕的时间一点点软化他的精神壁垒,逐渐渗入他的内心,大概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掌握这一能力。”
  “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你花了半年才掌握的能力,我就能在短短时间内掌握呢?”
  “只要你专心去想,就可以做到,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
  “既然那么简单,为什么屏宗没有做到?”
  “因为他对岚晟是有感情的,你对凌霄有吗?”
  瑶台一语命中,嬴风没有再说话。
  “嬴风,岚晟和屏宗也是你的同学,他们出事的时候你也在现场,相信你不会没有触动,你忍心让凌霄赴他们的后尘吗?”
  “你跟凌霄同学十年,就算没有爱情,也总该有别的感情吧,哪怕是同窗情谊呢?就当我恳求你,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个灵魂,从这个学院里飞走了。”
  嬴风眼神一闪,避开了她的期待。
  “还有一句话,可能作为校医的我来讲,说出来并不合适。在所有的十年级生中,我最不想在成人仪式上碰面的,就是你们两个。”
  “但如果,你们两个不可避免地对上了彼此,必须决出一个胜者的话,”瑶台眼神复杂地望着他,“嬴风,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嬴风微微动容。
  “我承认,这样想对凌霄是不公平的,但如果输的人是你,你一定不会选择活下去。”
  “可如果输的人是凌霄,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更何况……”
  瑶台的声音戛然而止,嬴风感到奇怪,“更何况什么?”
  ——我已经够丢脸了,就请为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吧。
  瑶台甩甩头,把这个挥之不去的画面从头脑里驱逐,“没什么,凌霄现在应该已经在你的宿舍外面等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为什么他要在外面等?”
  “你还不知道?契子是无权拥有主卡的,当他成为契子后,卡会被消磁,寝室会被取消,他只能住在你那里,这也是为了他的心理状况着想。分离会产生焦虑,尤其是在夜晚,记住我说的话,只有你才能帮他。”
  瑶台送嬴风出门,直到他走得看不见了,转头才发现走廊的暗处还站着一个人。
  “校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校长慢慢从暗处走出来,“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一眼。”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至于能不能做到,”瑶台所抱希望也是甚低,“就看他们自己了。”
  “你觉得会怎么样?”
  瑶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如果一个人迟迟意识不到自己的感情,那么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往往都已经太迟了。”
  ***
  嬴风回到宿舍,果然凌霄已经在门外等候。
  他和他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嬴风放慢了脚步,将眼前这一幕的时间刻意延长,凌霄想事情出了神,直到最后一刻才意识到他的出现。
  他立刻撇过头去,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尴尬的时刻了,即便是上次他来找他,被无情地按在门上,也不会比这来得难堪。
  嬴风开了门便径直走了进去,门没有关,但也没有任何让他进来的表示,凌霄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就这样在门外僵直了好久。
  直到拖得不能再拖,他才咬咬牙迈了进去。嬴风的房间格局跟他的一样,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单人寝室的配备都是双人床了,想当初自己戏言这是为了防止人睡熟以后滚下去的说法是多么可笑。
  嬴风对于自己寝室多出来一个人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凌霄在不在那里都与自己无关。
  他一言不发地做着自己的事,洗漱、熄灯、上床,凌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多余的摆设,摆设还能起到美观装饰的作用,可房间的主人连一个吝啬的眼神都不屑于落在他身上。
  灯光熄灭了,凌霄反倒觉得好一些,他看了看床上,嬴风已经睡下了,他占据了床的左半部分,整个右边都是空着的。
  他还记得当初嬴风因为不想跟人分享同一顶帐篷,宁可睡在野外,更何况是同一张床。但他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由他打地铺,更何况睡袋被带去实习的地方还下落不明。
  凌霄在黑暗中站了不知道有多久,这才不情愿地迈出了一小步。
  嬴风虽然已经睡下了,但他并没有睡着,直到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听到凌霄进了浴室,从里面传来水声,不久后水声停止,人从浴室里出来,又止步于床边。
  他能想象出来凌霄内心的天人交战,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嬴风感到身后床身一陷,知道某人终于躺了下来,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被自己察觉。
  凌霄在床的另一侧占据了一个狭窄的边缘,双人床愣是被他们俩空出一整个肩宽的距离,就算再躺个人都绰绰有余。
  房间内寂静无比,谁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
  ***
  嬴风确实不适合与人同住,他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但似乎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古怪的动静吵醒。
  他半撑起身子扭头看,就见原本已经躺下的凌霄,此时竟抱成一团缩在角落,尽管强烈控制,身体仍在瑟瑟发抖,嬴风就是被这震动弄醒的。
  他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以此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也紧紧盯住一个点,嬴风记得在课堂上他们曾经学过,在遭受极大的痛苦时这种方式可以强行锁定注意力,而不会导致意识涣散。
  因为可以在黑暗中捕捉任何细微的光亮,凌霄半透明的眼睛就显得格外明亮,好似会在夜间时发光,可惜那里面承载的没有活力,尽是恐惧与不安。
  原来这就是所谓紊乱期最难熬的夜晚,若不是嬴风亲眼所见,根本想象不出来连凌霄那样好强的性格都会有这种表现。
  “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一个枕头就迎面飞来,在把它打掉之后,嬴风看到了与白日判若两人的凌霄,愤怒从那双状似会发光的眼睛中穿透出来,似乎在恼火这样的自己被嬴风看到。
  “不用你管!”他现在的声音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嬴风本来就是别人软化他强势,别人强势他更强势的性子,听到这样的话眼神一沉,只觉自己刚才隐约滋生出的关心甚是多余。
  他重重地翻身倒下,凌霄说不管,他就真的撒手不管,丝毫不去理会凌霄此刻是如何痛苦,把紊乱期三个字也抛之脑后。
  而此时的凌霄,只要一闭上眼,就如同置身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论前后,左右,还是上下,全然失去了任何支撑。有时感觉自己在漂流,有时在旋转,有时又是永无止境地下坠。
  瑶台在医护室亲口叮嘱,新契子与契主之间如果没有身体接触,就如同灵魂与肉体分离,到了夜晚根本无法入眠。可比起卑微地去寻求嬴风的照顾,他更希望直到最后一刻也能在对方面前骄傲地抬起头,却没想到连这样狼狈的一幕,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原本以为白天已经足够漫长,想不到一个夜晚足以顶替若干个白天,当好不容易熬到天光乍亮时,那种人灵离散的感觉终于褪去,可精力也早已透支。
  因为睡眠受到了干扰,嬴风比平时晚了一些才醒来,他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身体发生了与众不同的变化,虽然预觉醒期同样有这种变化,但却没有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凌霄在他醒来之前就倒头装睡,嬴风扫了他一眼,便起身去浴室冲掉了这种“麻烦”,等他出来后,发现凌霄也起来了,见浴室空了出来,自己也要往里走。
  嬴风哪里知道他根本就无法入睡,还以为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他会多睡一会儿,于是没什么好口气地问,“你做什么?”
  凌霄回答得比他还冷淡,“上学。”
  嬴风提醒他,“你有假。”整整十五天的蜜月假,之前无意中听别的同学讨论起这个假期时,语气都很耐人寻味。
  凌霄怎会不知,因为他就是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讨论这个假期的一员,总说没有出门度假,却要休蜜月假,想必是被契主做到无法出门,就因为这一点,他更要坚持去上课。
  “我不用休,”他说完就重重扣上了浴室的门。



荒芜

  作者有话要说:凌霄正在经历一生中最痛苦的紊乱期,他是一个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坚持下去,而我也会坚定地陪同他一起走下去。
  嬴风和凌霄一前一后出现的时候,嘈杂的教室呈现出诡异的安静。他们两个人的事在前一天就传遍了校园;可当朝夕相处的同学亲眼目睹这两个人眼睛颜色一深一浅的逆向变化时;震惊之情还是难以言喻。
  路人无话可说,凌霄的朋友更是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如果说逐玥也算嬴风朋友的话;他眼底的怒火已经不能用熊熊来形容。
  局面就这样僵硬地持续着,直到训导主任和教官的到场。
  率先开口的是训导主任;他负责掌管学院的纪律,每次只要他一发言;就一定会有不好的消息。
  “学院在上一堂生理健康课上组织十年级生到基地参观,期间我班两名同学严重违反纪律,特公开处分如下:
  “学生嬴风、凌霄;在明知有禁止入内标语的情况下,擅闯基地实验室,二人各记大过一次;
  “学生凌霄,盗窃违禁药品,同样各记大过一次,累计两次,延迟毕业,留校察看。”
  “反对,”逐玥举起手,“明明是凌霄一个人偷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记嬴风的过?”
  “嬴风是凌霄的契主,契子犯错,属于契主管教不力,责任连坐。”
  “他偷东西的时候跟嬴风又不是那种关系!”
  “双方关系以记过时间为准,这是规定,不必再说,”训导主任彻底驳回了逐玥的反对,“以上只是校方处罚,他们的行为性质恶劣,触犯法律,最终会由军方做出审判,学院无权干涉。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戒,不得再犯下同类错误。”
  他宣布完处分结果,教官把话题接了过去。
  “本期的野外教学实习发生了一些意外,相信同学们也都知道,考虑到这次的特殊情况,今年实习结果不进入成绩统计。”
  “这次没有学生遇难,是不幸中的万幸,今后我们会进一步加强野外教学的安全防护,力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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