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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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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岩睚望着夜幕上空灰蒙蒙的月亮,不由担心娘亲到现在还没出来,敲门也不见答应。
这可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的流动,禁制的撤消,房中最后的一丝冷香也消散于空中。
房中没有点灯,归麒依旧保持着之前坐下的姿势,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动。他藏于夜色,肩上的毒蛾闪耀着红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一点颜色与光。
无人能看到,淡淡的红黑色雾气从归麒身上溢出来,只是过程太缓慢,以至于归麒自己都无察觉。
这一晚的时间过得极慢,归麒从不知道原来时间可以这样的漫长。即便是曾经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不曾觉得时间有这样难熬过。
整整三日,月城沉浸在暗无天日的黑夜之中,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打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娘亲!娘亲——”是岩睚,“娘亲你快出来,赤月给我传来讯息,说爹爹回去了!娘亲!!”
砰砰砰砰——
“娘亲!”
岩睚的声音似乎经历了一层厚重的浓雾才传进归麒的耳中,归麒坐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点了下下巴。
外面,岩睚还持续不断地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娘亲!爹爹回家了!娘亲!娘亲你听到了吗?娘亲……”
回家……
“呵……”
归麒扯了扯唇,干燥的嘴唇因拉扯撕裂开一道小口,旋即感觉到唇上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一丝猩红将苍白的唇染得如点了口脂般艳丽,岩睚缓慢地站起身来,身体僵硬得似乎快石化了,随着动作发出咔咔的响声,他转了转酸涩的眼珠,眼球发热,好像马上会留下咸水。干涩的喉结吞咽滑动,舔了舔翻起死皮的嘴唇,口腔中顿时充满腥甜。
低沉喑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回荡着久久不息的余音——“亓官慕寒,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很忙啊很忙啊,大家不要嫌弃啊,宝宝已经尽力了,真的,别吐糟我的龟速了,脑子快被榨干了,好久没写,赶脚都接不上了,好蓝瘦……
新年快乐哟~快乐快乐~~~~
第56章 黑色风暴
而此刻,万妖塔外——
“赤月,送我进……塔……”
永远强大,如神明一般的男人软身倒下,如脆弱的瓷器,一碰即碎。
在亓官慕寒倒地之前,赤月匆忙将亓官慕寒接住,在尽量不触碰到亓官慕寒的情况下,将人送进塔里。
“去最底层。”亓官慕寒不容拒绝地说。
赤月脚步微顿,继续扶着亓官慕寒进去,方才那一瞬的犹豫好似错觉。临进门时,赤月扫了眼她才抓回来的秋,对方正安静地站在妖塔门头,默默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亓官慕寒的情况不太乐观,气息越来越虚弱,不断有黑色的气从他体内涌出来,看起来不收亓官慕寒的控制。
赤月收起杂念,之前被秋误会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解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阿邪,刻不容缓!
“呃嗯……”
亓官慕寒咬紧牙关,将即将溢出口的痛苦吞下去,但全身却控制不住颤抖。
赤月被吓得花容失色,她深知亓官慕寒的隐忍程度,连他都坚持不住痛吟出声,可见粉身碎骨也不过如此了。
赤月焦急得语无伦次:“阿邪,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已经通知岩睚……”
“赤月!”即使在最虚弱最痛苦的时候,邪尊大人依旧冷漠如斯,仿若神嫡。
冷到极点的两个字将赤月冻得打了个冷颤,但也因此定下心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无措慌乱。
“不要告诉归麒。”
赤月一愣,暗道糟糕。她与岩睚心念相同,想要感知的事情心念一动,对方便有所感应,她自然知晓岩睚在知晓亓官慕寒回万妖塔的第一时刻便已经告诉归麒了!
而现在,归麒大概可能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归麒觉得运气不好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骑市就剩一头翼兽了?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还要和自己抢!明明就骑着一头更好的飞骑,这女人有毛病。
岩睚瞅见那趾高气昂的女人,觉得那张脸有那么一咪咪眼熟,左右想不起来了,也就懒得想了。
归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脚把飞骑上的女人踢落地,乘着女人还震惊地傻愣在原地,岩睚自觉骑上翼兽,洋洋洒洒地给女人留下俩坐骑毛绒绒的屁股。
看着远去化作两小点的背影,徐若姗气得直跳脚。
没有错,这位岩睚看得有那么一咪咪眼熟,但是始终没认出来到底是谁,就是那日在客栈,和夏莜染一同找岩睚的青衣女子徐若姗。
从那日以后,徐若姗就把这落了她面子的小丫头给惦记上了,今日遇见,本就是有意挑衅,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被那不男不女的东西给提下飞骑!
徐若姗咬牙切齿:“此仇不报,我徐若姗枉为铸剑阁少阁主!”
铸剑阁,表面上唯二可以与药门齐名的势力,铸剑阁世代铸剑,所珍藏的奇兵无数,铸剑阁禁地“无剑崖”上,守护着一对双刀,名为“麒麟”。麒麟双刀,麒刀为攻,麟刀为守,一攻一守分别在无剑崖左右崖上对望,与日月星辰为伴,受风雨雷电洗礼。
相传,“麒麟”有灵,传言得“麒麟”者,可傲世天下,立于不败之巅。不是没有去夺过“麒麟”,铸剑阁的历任阁主都曾试图拔剑,但,多年来,无人成功过。
如此,“麒麟”在无剑崖上等待了万年,也未能等到能带走他们的主人。
正在赶路的一家三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岩睚鼻子一痒,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脑袋用力一点,差点把扒在她头上的小不妻给甩下去,归麒免疫力强,愣是对徐若姗的怨念没反应。
飞骑的速度很快,平均下来是陆骑的三倍,加之不受路线阻碍,可以朝目的地直线行驶,也就更加缩短了时间和距离。
行至傍晚,若不是岩睚说这样一直飞行,飞骑也会又累又饿,受不了,归麒决计不会停下。
没松懈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停下,归麒这才察觉,自己多年未犯疼的胃又开始抽搐起来。
一阵阵钝痛刺激着神经,归麒舔了舔发干的下唇,找了棵树靠着坐下,闭眼做假寐状,手不着痕迹地摁着胃。他多年未发作这毛病,抑制的丹药早没用了,出门在外自然不会带那东西?
仔细算算,已经有四天未吃东西了,难怪方才觉得有些头晕,还把老毛病牵扯了出来。
今夜的珑莘谷安静得沉重,漆黑一片,连发荧光的树木花草都黯淡无光,夜空与一颗星辰,麒灵木变成墨黑,这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唯有残月挂在麒麟木的枝头,看起来摇摇欲坠。
地底下发出沉闷的震动,黑沉沉的雾气从地下渗出来,浓稠的黑雾势如有实质一般,将整个珑莘谷笼罩于真正的黑暗中。
大大小小的妖兽纷纷围绕着万妖塔,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万妖塔守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空隙,似朝拜,又似守护。
嘭——
一个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塔里飞出来,纤细的身体在树干上,砸断了一片粗壮的大树。
随之重物坠落地的声音,激起地上的落叶。
赤月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身上的骨头都随着她的动作咔咔作响,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随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将脱臼的肩膀接好。
“不必担心。”
赤月的声音随着气浪散开,柔媚的声音带着令人不敢质疑的执着和坚定!
“尊上——是无所不能的。”
听到赤月的话,气氛显然没这么紧张了,但到底没有谁会放松,因为妖族的前车之鉴在那放着。
当初妖皇突破境界时就是受有心者暗算,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他们绝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绝不能!
“阿邪……”赤月低声呢喃,被人看不出来,但秋却注意到了她垂在身旁的手不停地摩擦着。
这是赤月紧张的时候特有的动作,是秋不经意发现的。
秋表情纠结地靠过去,伸手将赤月的手抓住,感到抓着的手指抖得厉害,便改为十指交握,用力地握紧,似乎想借给赤月力量,让她更加勇敢,似乎还想让这个难得脆弱的女妖一点点依靠,但好像又不只是这些。
秋抬起头,看到赤月一脸惊愕,但随即立马又变回原样,戏谑地笑意,秋稚气的小脸猛地红了个透彻,连忙松开手,妄想甩开那染着艳丽花汁的玉手。
当然,赤月怎肯轻易放过主动的小木妖?
赤月连忙抓紧秋要逃跑的手,软香的身子也主动靠了过去,挤进秋的怀里。
“别走。”赤月勾住秋的脖颈,眉眼间有明显的倦意和无助,她软声低语,“我很怕,秋。”这可不是赤月在逢场作戏,她一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事关阿邪,那个她从小就仰望,视其为兄为父的阿邪。
一直当做庇护的天都要塌了,她怎能不急?怎能不怕?!
秋迟疑着将手放在赤月的后背,缓慢而轻柔地拍打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清晰的声音响起:“他很厉害,不会有事。”
归麒好不容易眯了会,眼看着都要睡着了,倏地炸响起岩睚惊诧的声音:“娘亲,这不是回去的方向!我们走错路了!”
“什么?!”归麒立马跳起来,眼中睡意全无,“不可能!我用了……”毒蛾。
这……毒蛾的磷光便暗了,这路不对!
残月嗜血,悬挂当空,林子里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没有,静得不正常。
有人搞鬼!
归麒纵身一跃,几下飞跃,脚踩树梢头,另一只脚虚点。
铃铃铃——
倒映着血月的瞳孔骤然缩紧到极限,归麒表情浮现一抹惊诧与不敢相信,因为那清脆空灵的铃声,是从他脚上发出来的!
从归麒带上这两只脚环起,归麒就没听到它们响过,况且脚环上的玉铃铛里面本就是空的,归麒一直以为它们就是装饰用的,哪只它们此刻真的响了。
因穿长靴带脚环不方便,归麒便将脚环箍在小腿上膝盖以下的位置,好在那脚环十分神奇,可自动调节大小。
此刻,两只脚环上的四枚玉铃铛响得非常激动,带动着归麒的小腿似乎都抖动起来,像是在告知什么,又像是某种不详的预感。
师尊出事了!
不知为何,归麒直接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也许不是出事,但事关师尊,归麒就是这么觉得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似乎随着玉铃铛的声音响起,空间凝滞的声音流动起来。
腥风大作,吹得草木折腰,断枝残叶漫天飞舞,暗沉的水面泛着滚滚波涛,水底下沉浸已久的东西,终于开始浮出水面。
气流暴动,地面响起混乱的踩踏声,震荡起滚滚尘沙,撼天动地!
借着昳丽魔幻的红色月光,归麒不能更清楚看到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的人潮将他们包围,并逐渐缩小包围圈。
“娘亲,全是行尸!”岩睚也跳到一棵树上,就在归麒的旁边,背上趴着小不妻。
归麒将灵能放开去感知周围的生命力,果然,那人山人海中,连一个活人都没有,收回灵能,归麒面沉如水,哑声问道:“怎么看出来的?”不是幻境,全是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身上的泥巴还很新鲜。
岩睚转头朝压着她肩膀的弟弟努嘴,解释:“弟弟发现的。”
见娘亲和姐姐都在看自己,小不妻咧开嘴,露出尖锐利齿,笑得狰(单)狞(纯):“同类的味道,不,不好,吃。”
“吼——嘶嗷嗷嗷——”
树下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惨叫,原来是套在下面的两只飞骑落入活死人口中,很快被啃得只剩下两架白骨。
没想到它们的速度这样快。
归麒眯起眼睛,幽暗的微光暗示着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岩睚静静地保持沉默,不禁对下面的活死人感到默哀,须知道娘亲需要飞骑早些回万妖塔,现在飞骑被啃光了,回去的时间肯定变长,虽然他们大可以全身而退,但娘亲心中有气,自然要发泄出来。
果然——
归麒纵身从树上跳下去,漆黑的眸子氤氲的红光,犹如天际堕落的杀神,杀气腾腾。徒手穿透就近的行尸的头颅,抽出来便带出黑紫色与黄白物交融的腥臭物。
苍白瘦长的手掌隐隐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红雾,每每穿透行尸所带出来的东西,往往还没看清楚什么样,就会被红雾化成齑粉。归麒挥舞着双手,不知疲倦地将接踵而至的行尸彻底击杀,没有哭喊,没有惨叫,有的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头颅粉碎的声音,行尸麻木嘶号的声音。
岩睚默默地注视着在行尸堆里疯狂屠杀的娘亲,没有爹爹守候的娘亲,是一匹孤寂的狼。
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不会收敛自己的爪牙,不会狡猾地眯着眼睛笑,只会发狂一般,倾泻满腔怒火与戾气,用暴力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和不满。
爹爹,你看到这样的娘亲,会心疼的吧?
血色之下,乱尸之上,疯狂舞蹈的青年,挥洒着泪与汗水。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洒在空中,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比红宝石还闪耀夺目。
眉间的朱砂闪闪发亮,妖冶且迷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
是倦了?
累了?
归麒突然站着不动,他仰着头,露出修长而优美的颈脖,苍白的皮肤底下显现着青色的血管,使这个方才化身杀神的青年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令人心酸。
“娘亲!”
岩睚瞪大眼睛,眼看着归麒突然就傻站在原地不动,岩睚竭尽全力爆发出强大的灵术,澎湃的淡白色的水浪形成一个圈,将靠近归麒的行尸绞成尸块。
岩睚跳下树,来到归麒身边护着,扯着归麒的袖子猛摇,担忧地询问:“娘亲,你怎么了?娘亲?!”
小不妻撤去伪装,紫黑色的指甲暴长,在行尸中行走自如,雷厉风行地收割头颅。
既然娘亲说不能乱吃外面的脏东西,那就只用爪爪好了。
一张张青灰色的的死人脸对着小小的鬼不妻,脸直竟隐隐透露出可以称之为畏惧的表情?
第57章 残魄抽离
在万妖塔最底层的炎潭中,漂浮着一具□□的身体。
炎潭由极寒之水与黑炎形成,为极寒极热交替之地,修为较低的生物根本不敢轻易靠近,因此万妖塔的最底层除了一株炎潭自然孕育的百蕊墨莲以外,再无其他生灵。
炎潭虽然危险,但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抽取灵魄。
寒潭之上漂浮着的正是亓官慕寒。
诡异的黑火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攀爬燃烧,纯黑色的火焰与精瘦修长的身体碰撞,渲染出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黑色能量形成的雾气不断从身体涌出,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火哪里是黑雾。高强度的温度将空气都灼烧得扭曲,却未在那白玉雕刻般的身体上留下丝毫痕迹。
亓官慕寒浅淡的眼睛看似平静,眼底沉淀着隐忍的痛痛楚,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收缩,每一寸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栗,青筋鼓起,血液倒流。
涌出来的雾气越来越快,游动着带起强烈的气浪,白玉冠脱离头发,失去主人的庇护,承受不住黑炎的吞噬,变得粉碎,沉入水底。
长发狂乱飞扬,纯粹的黑色从根部褪变,在黑色的焰火中如此夺目。
亓官慕寒对此毫无察觉,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上空越来越浓郁的一团黑雾。
冷清的眸子倒映着一片漆黑,紧抿的嘴角难以察觉的浅浅勾了下。
把那缕依附在骨血中的残魄抽离出来,其痛苦不亚于将灵魄生生撕裂,亓官慕寒怎样也没想到,归麒所缺失的残魄,就在他身上!
暴动的黑雾渐渐受到控制,黑雾有意识地扭曲翻涌着,渐渐形成一头勉强能看出轮廓的巨兽。
“皇。”亓官慕寒掀了掀眼皮,听起来淡漠的声音实则语调上扬了不少。
“哼……”
漆黑的巨兽发出短暂的轻哼,在亓官慕寒耳中却捕捉到明显的别扭。
亓官慕寒眨了眨眼睛,重新喊道:“流离。”
“做什么!”
果然是因为称呼生气了。
“你该回去了。”亓官慕寒意有所指。
“汝只是亓官慕寒。”巨兽的语气变得危险,但更多的是空洞飘渺,完全不清楚那声音是从巨兽身上发出的还是别的地方,“别想命令吾!”
亓官慕寒从炎潭里出来,立足于虚空,与巨兽平视而战。
修长有力的手指虚划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一套白底淡金色绣纹的广袖华服,白底云纹靴,有条不紊地穿好,正要用同色的缎带将头发系好。
亓官慕寒优雅淡然的动作顿了顿,将一缕头发勾到眼前,原本漆黑的头发褪变成雪白,连一根杂的颜色都没有。
眸光闪了闪,勾着发的手松开,任发丝滑落,亓官慕寒面不改色地继续之前的动作。
以手为梳,抓了抓有点乱的头发,素手在白发中穿插,双手拢了拢,一手抓着头发并摁着缎带,另一手拿着缎带的另一头,灵活地绕着发缠了两圈,手指翻动,系好,放下。
往日的严谨略减,尊贵依旧,冷峻更甚,并增添一丝慵懒,两分邪气。
气质大变的某邪尊大人毫无自觉,更没注意到连他自己的眼睫与眉毛都变成了雪白,瞳孔淡成灰蓝,虹膜浅淡地近乎无色,虹膜边上有一圈细薄的不明显的淡红,增添了一丝别具一格的韵味。
亓官慕寒灵动地眯了眯眼眸,像极了某人的样子,冷声道,“区区一魂,若非归麒,岂容你在本尊面前放肆!”
强大的威压压向巨兽模样的黑雾,那巨兽猛地一尾巴向下砸去,顿时在地上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痕,而亓官慕寒眼睛都没眨一下,巨兽气得直喷气,气过了,别扭地别开头,气呼呼地咆哮:“哼!你也就能在我面前厉害,有本事你在归麒面前也这样啊!”
“你,比不了。”亓官慕寒理所应当的语气,听得巨兽又暴躁喷了几口鼻息。
巨大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而整个珑莘谷的黑雾也随着巨兽的离开足渐消散,露出漫天星辰,恢复之前的祥和、灵气充沛的景象。
谷里的变化自然都被众妖看在眼里,他们都紧紧注视着万妖塔,心里激动又害怕,吊着块又大又沉的石头,不见到那高大尊贵的身影,这石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气氛紧张得空气都快凝固了,每只妖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什么。
直到塔前渐渐显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那身影穿着白底浅金纹样的广袖华服,云纹靴,雪白的……
等等!
尊上的头发怎么变色了?!
在场一片哗然,都在惊疑亓官慕寒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会有谁认错,这就是他们的尊上,独一无二。
只凭那更冷厉得几乎将众妖冻成冰雕的寒气,绝对没谁代替得了。
“本尊无恙,散。”
这言简意赅、冷得快吐冰渣子的话,果断邪尊大人无疑!
那厢,被岩睚和鬼不妻护在中间的归麒突然动了——他抓住岩睚和鬼不妻,一手一个,用力将两者往上空抛去!
就在脱手的同一时刻,归麒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神色隐忍,体内的灵不受控制迸发出来,鲜红如血的红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一具具行尸被吞进红雾之中,迅速化为齑粉。
以归麒为中心,空缺了很大一片,没有一只行尸,地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的粉末,特别是之前归麒的脚下踩着一堆行尸的尸体,化为粉末后有归麒小腿那么深。
眉心的朱砂痣忽然变得发烫,归麒目光空空,浓郁的红雾将他紧密笼罩,他下意识得感觉到有什么意外的东西在靠近自己,即使有“吞噬”和“粉碎”也阻挡不了那东西。
头一次,在面对亓官慕寒以外的存在时,归麒感受到了威胁。
太快了!
还来不及躲开,归麒只来得及看到眼前一片浓郁如墨的黑色的东西,以及岩睚的声音,紧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之前的那片林子已经不见,周围一只行尸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血色,以及站在虚空的归麒自己,别无其他。
这里是……
归麒神情自若,可以说是轻松淡然,但黑眸中却是满满的警惕和戒备。
这是他的灵魄意识。
沉静的血海突然如浪潮般翻涌,液体倾打在归麒的脚上,将归麒的鞋裤浸湿。
归麒正打量着周遭,冷不丁脚下一沉,归麒看到一个乌漆嘛黑的东西从血海底下冒出来,缠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将会是拖进血海中。
冰凉的温度如此真是,红色的液体有意识一般将归麒包裹住,十分具有侵略性地灌进归麒的口中。
会被溺死。
真实的窒息感侵蚀着他的意识,依稀间,余光好像看到有什么黑色的小点渗入皮肤!
不管是血液还是骨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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