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世有爱情,无药可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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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丽汀觉得现在没有看格瑟，只是因为那人此刻身处洛伊尔旁边，所以才不经意般一并落入眸中。
　　即便用兽人的审美看，格瑟也是好看的。姬丽汀不甚情愿地想。
　　那双眼睛红得像盛放的玫瑰。
　　从少女的角度看，他们仿佛有交流，洛伊尔还对他笑了。
　　姬丽汀稍作犹豫，放弃看他们，坐下来将脸埋在了屈起的腿上。
　　没有嫌地上不干净，也没有擦过。
　　========
　　任务目标刚开始时掉落几率很大，到最后一块时，却不见踪迹。
　　“我们再往远走走。”格瑟直视并询问洛伊尔的意见。
　　洛伊尔顾及到姬丽汀的远近，但看似近在咫尺的任务还是让他转移了心神，竟不经意间拉起格瑟道：“我们快一点。”
　　少年有些怔，望着连接处。洛伊尔的手虽只是轻轻拽着，却令自己感到愉悦。
　　修长而指节分明，手腕白皙纤细。
　　几分钟后，终于达成。他们顺着来时的路返回，洛伊尔于途中不时查看四周，见没有明显威胁才放下心。
　　不知道大小姐能力如何，总之安全就好。
　　待彻底回归原位，入目的是姬丽汀在树下缩成小小一团，并无动静，耳朵也伏着。
　　洛伊尔顿时紧张，小心地道：“姬丽汀？”对方没有明显反应，洛伊尔于是摇了摇她的肩膀。
　　那团小东西终于苏醒，伸展了下手臂。看到是洛伊尔，姬丽汀神情有着难掩的雀跃：“弄完了？”
　　“……”洛伊尔却只是看着她，然后在少女的不解中说，“眼睛红了。”
　　肯定句。
　　姬丽汀闻言有过僵硬，随即像掩饰什么般转过头：“我不想走了。”
　　洛伊尔寻求意见状看向格瑟，后者道：“坚持一小段，会有马车坐。”郊区轻易遇不到马车。
　　“或者，用飞也可以。”
　　“笨蛋格瑟，”格瑟莫名被姬丽汀抬首瞪了一眼，而后继续转头，“魔法也费精力。”
　　想让……
　　犹豫过后的洛伊尔终于说出了她预想中的话：“大小姐要背吗？”
　　可自己不能表现得太高兴，所以姬丽汀看了下少年，没有说话。
　　格瑟这时忽然道：“我来。”
　　！！
　　“我决定走。”姬丽汀起身离开。
　　洛伊尔无奈，快行了几步，和格瑟并排到姬丽汀旁边。
　　向接待的兽人出示过先前办理的凭证和接下的任务，再上交相关物品。接待人员经过审核，将报酬付给了他们。
　　按照任务难度，数目理应不多。但这里的冒险者公会对新人有优惠方案，前三个单子双倍酬劳。
　　算过日常开销，这样的话每天要多做几个任务，并且适当提高难度。
　　洛伊尔问姬丽汀：“可要回剧院休息？”
　　公会离剧院不算远，少女准备走，却发现两个少年站在原处。
　　见姬丽汀回头，格瑟道：“我们继续做，晚上给你带甜点。”
　　“……”姬丽汀忍了又忍，最终大跨步离开。真是受不了这两个家伙！
　　========
　　魔族中重要的贵族艾莲娜女士招待了一位似是不属于这块大陆的客人。他像从比较远的地方赶来，身上带着别样的气息。
　　命仆从给他斟过茶，化着精致妆容的艾莲娜莞尔：“真是稀客。”
　　“不算，”对方道，“不久前还见过。”
　　看客人似乎打算继续上次的谈论，女性慢慢开口：“现在，我也是一样的回复。”
　　“您难道在怕些什么？”客人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
　　“怕？”艾莲娜闻言轻笑，“你不是知道我是谁的么？”
　　贵族亦分等，她所掌控的是四大家族之一，权力仅次于王。各位掌权者手中各有一份票权，而魔族有这样的制度：如果裁决时赞同票不过二，即便是魔王也无法直接处置四大家族中任一。
　　此时的艾莲娜，更是风头正盛。
　　“不敢，”客人应，但转而又道，“只是您真的情愿被一个年纪不够的王压着？”
　　艾莲娜弯起手指轻巧地敲了敲杯沿，淡淡笑着：“看来你对我们的王很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情人节也是14号。我想着发个糖，但是想想又觉得没糖可发。拥抱有，摸手有，再进一步就KISS了，目前没到这个程度。所以，都会有的（笑哭）


第15章　出来
　　少女在回去路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装扮也是对方惯有的。
　　但是在这里怎么可能？
　　还是说自己位置泄露了？
　　经过短暂思考，姬丽汀觉得还是先躲为妙。主要是在大街上，左找右找也只能于路边发现一棵直径还算可以的树。
　　女性兽人又走了几步，而后站住不动了。这段路比较偏僻，并没有多少行人。姬丽汀看着她似有所觉般抬头，继而大声道：“姬丽汀，出来。”
　　树后的少女不禁颤了颤，但手还是牢牢扶着树，没有丝毫现身的意思。
　　女性兽人约有十八九岁，编发披肩。白色洋裙有点拖地的态势，上边缀着大片蕾丝和乐器图案。毕竟是名家设计的作品，姬丽汀记得这套。不过原作是露肩的，看起来被刻意改过。
　　见没有动静，她又道：“别怪我出手，姬丽汀。”一字一句之下，还是全无成效。女性兽人明显开始不耐烦了，抬脚径直向姬丽汀藏身的方向走来。
　　在她前进几步后，少女终于装作一切正常般从树后踱出面对认识的这位：“好巧，堂姐。”
　　列蒂西雅看着她，表情意味不明：“离家出走的大小姐？”
　　姬丽汀僵了下，弥补般开口：“我只是……”
　　“很厉害啊，”列蒂西雅直视姬丽汀，目光中带着令人不适的成分，“知道家里出动多少力量找你么？”
　　姬丽汀没有说话，只是仿佛无意般后撤几步拉开本身不算近的距离。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说完，似是并不想要所谓的答案，下一句随之而来，“无论何时，都不必了。”
　　“……堂姐？”姬丽汀试探性道，接着在列蒂西雅掏出法杖的动作下缩小了瞳孔。
　　少女口中的堂姐冷笑道：“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是我先找到的，也算是天要亡你。”
　　姬丽汀的视线在她面上和法杖间小心地游移：“发生什么了吗？”
　　“还好意思问我，姬——丽——汀。”印象中一直温和端庄的列蒂西雅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内容，咬牙切齿道，“从小到大，你从来是最受宠的那个。长辈喜欢你，下人们也喜欢你。可姬丽汀有哪里好？他们都瞎？！”女性兽人逐渐加重了语气，面前的少女下意识地摸向自身放法杖的地方。
　　“到现在，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你看人家姬丽汀怎么怎么样’。可学院里成绩靠前的是我不是吗！明明更省心的是我才对！一直扮出温柔懂事的样子，但大家还是更喜欢你！”列蒂西雅说着，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仿若要将姬丽汀拆解。
　　“你先冷静一下，或许只是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姬丽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大喊大叫过，情况令她多少有些无措。
　　“你懂什么！”堂姐握着法杖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正对少女，“只要姬丽汀不存在了，我就应该……”眼眸里似是有泪光一闪而过。
　　姬丽汀没能知道她后边打算说什么，因为对方使出了杀招。不是普通的攻击，明显是追求一招致命的效果。
　　很多法术需要蓄力，再加上目前的距离，所以尚有缓冲时间。正当姬丽汀快速去动自己的法杖时，一道光自身后劈向列蒂西雅。准确说，是冲被释放的魔法而去。
　　下一秒，少女身边出现了洛伊尔和格瑟。前者手执小提琴和琴弓，后者长剑已然出鞘，皆为待战状态。
　　光和咒语相撞后彼此消解，归于无形。
　　“呵，”列蒂西雅望向突然出现的少年们，嘲讽般地笑了，“不仅在外边交到了朋友，还是异性。长能耐了啊，离家才多久？”
　　“这位小姐，”格瑟郑重道，“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绝不能在我面前出手伤她。”
　　“可笑，”女性兽人用变红的眼睛对上格瑟瑰红的眸瞳，“这么短的时间，你们知道她是怎样的兽人？”
　　闻言，格瑟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只是道：“一个人是否装，很多时候能够看出来。虽然对话在下只听到一部分，但你口中的‘他们’想必可以区分———”
　　说到这里，格瑟停了下，还是说出想法：“真情和假意。”
　　“呵哈哈哈哈哈。”列蒂西雅仰头毫不客气地笑过，然后看着格瑟，“真是有趣的发言。不过我今天非杀掉姬丽汀不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我们，就只能与你为敌了。”洛伊尔果断道。
　　“来，”列蒂西雅挥了挥手中的法杖，挑眉道，“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格瑟和洛伊尔对视了一眼，像在决定什么。对方见状笑道：“妄想一个人就能对付我？”
　　“记得小心，”姬丽汀轻声提醒，“我所在学院名次是和实力成正比的。”
　　“无论如何，”洛伊尔说，“我们也不会让你和她打。”
　　姬丽汀补充：“其实我对她的魔法了解不深，只知道主要是火系。”
　　魔法造成的火虽从本质上来说和自然界中的火不尽相同，但水可相抗这项是一样的。
　　“有点伤脑筋，”洛伊尔故意微勾唇角，“没有水。”要是夏沙在就妙了，说不定能操纵风把火给列蒂西雅烧回去。
　　“那个，”当少年们准备上前时，姬丽汀小声道，“不要杀她。”闭了闭双眸，有句子自少女唇边逸出：“毕竟是堂姐。”
　　其实自己还念着小时候的，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家族里的孩子不算少，但鲜有与姬丽汀同龄。那天大人不在，孩子们嫌姬丽汀年纪小，不肯和她一起玩。但姬丽汀执意跟在后边跑，路没看好，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没有出血，但光惊吓和疼痛也够小女孩哭的了。
　　其他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当时只有列蒂西雅主动走过来劝导，还把喜爱的娃娃给了姬丽汀。
　　她和堂姐好过一阵子的，后来……
　　姬丽汀忽然觉得很多事就像一场梦。
　　========
　　少女眼中的列蒂西雅明显未发挥出正常水平，嫉恨使其缺乏思考和理智。
　　长期练武的格瑟手中并无人命，即使姬丽汀不说，他也没有下狠手的打算。
　　那就活捉吧。
　　洛伊尔将琴弓搭上小提琴，拨出音符袭向列蒂西雅。
　　列蒂西雅挥舞法杖：“火之神，请应我请求，燃尽这一切！”杖尖出现的火焰连成墙回应洛伊尔。
　　身后忽有异动，列蒂西雅嘲讽地回身正面对格瑟：“玩这招吗，你们还是太年轻。”
　　话音未落，一个冰凉的东西生生让她打了个寒颤。不知何时，洛伊尔已将琴弓横在了堂姐的颈旁。
　　“或许。”洛伊尔道。


第16章　我们
　　列蒂西雅倒是没有多怕，一瞬的惊异后微微仰头冷哼了声，也因此更清晰地体会到琴弓的触感：“你们还真是护着姬丽汀，有能耐就动手。”
　　见其他人没动作，堂姐又道：“家里必定将很快循着大致方位找过来。”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不远处的姬丽汀忍不住开口。对方背向她，看不到少女的表情。
　　列蒂西雅在这点上没有隐瞒的意思：“法德拉家的小少爷说疑似偶遇你。”
　　之前妮亚家族几乎对姬丽汀位置没有头绪，只能暂时寻找周边。然而突然有同为贵族的兽人像是知道失踪大小姐所在地域，怎能不迅速展开行动？
　　姬丽汀对列蒂西雅说的兽人缺乏印象，但这位少爷已自动划入了她的黑名单。
　　“洛伊尔。”被呼唤名字的少年怔了一秒，姬丽汀的声音？但周围人没有任何反应。
　　少女快速道：“我要施展魔法了哦，保证不会被堂姐追上的那种。”洛伊尔忽而想到理应是可以不开口的意念传达。
　　“嗯。”洛伊尔回复完，冲面前和自己隔着列蒂西雅的格瑟眨了下右眼。
　　列蒂西雅看不到妹妹的所作所为，这无疑给了姬丽汀很大的便利。安静抽出法杖，姬丽汀边默念边轻巧地画出一串圆环。
　　？
　　保持一个姿势的列蒂西雅有些乏，刚打算问他们想做什么。前边的格瑟却突然消失，颈上同时恢复自由。慌忙回身，姬丽汀亦踪影全无。
　　想起自己这妹妹攻击魔法学得不是很精到，逃跑和飞行反而别有研究。
　　“算你走运。”列蒂西雅向着空气瞪了一眼，转而离去。
　　========
　　经过商讨，他们决定前往下一城市。兽人大陆城镇间多以郊区相连，兼有出此地即入彼地般邻近的。三位集体向团长辞别，只说有事要办。团长见挽留不住，硬是递了些食物过去。
　　剧院所在的城市规模算是中等，最近的赫加城则为这一带最大而繁华的地方。
　　理论上令姬丽汀的家族暂时失去寻找目标。
　　期间洛伊尔问过她：“不怕家里担心？不然给报个信也好。”
　　姬丽汀难得沉默了下，而后坦诚说出内心想法：“怕。但要是被知道具体位置，会被安排很多侍卫跟着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你答应我，”少年温和不失坚定地直视少女，“玩够了要早点回家。”
　　“……”姬丽汀看着他，并不接话。
　　可洛伊尔坚持等她的承诺。
　　半晌，姬丽汀终于有所回应，声音却是发涩的：“那我还能再遇见你吗？”
　　紫色的眸执拗地将洛伊尔映入眼底。
　　事实上洛伊尔并不认为这可以被确定，但他还是说：“会。”
　　少女似是终于有所宽慰，语调轻快道：“我之后按约定回去。”
　　========
　　就快到家了，夏沙对斯里安态度都好上许多。一路上大鸟刻意在近处站着，还时不时欲蹭蹭夏沙，十次里总算有三四次得逞。
　　站在村庄最外缘，夏沙摸了摸鸟儿的头，斯里安随后愉快地转身飞离。
　　待少年往村庄里步去，本应消失的斯里安忽然出现，不过是变成了小到可以停在人肩头的模样。满意地发现这次夏沙也没察觉，鸟儿愉快地跟上那道身影。
　　日常偷窥。
　　虽说夏沙长大了，能力较之前强大。斯里安却同样有了明显进步，加之此事做得愈加熟练，已经很少能被揪出。
　　重新看到记忆中的景色，夏沙不禁提高了速度。想快点见到他们，想赶紧试药效……
　　正当下午，村庄本是热闹的时候，少年入目的却是一片死寂。直至……脚下的地面呈现出明显的血迹。
　　夏沙的心渐渐沉下去。
　　越向内部类似的痕迹越多，有民众伏在地面。少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未完全干涸的血液自精灵身下晕开。
　　接着他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庄。很多精灵已然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没有生命气息。自家屋后的空地上，终于有个小小的身体还在颤动。
　　夏沙犹疑过，腿重如千斤般移动。到了近旁，少年蹲下去，彻底看清其面容。
　　小女孩在几秒后才察觉是夏沙，抬眸望过来。夏沙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神情，犹如痛苦、失望、悲伤都交杂在一起，还有无可言说的茫然。
　　嘶哑的声音再不复往日的灵动，大大的眼睛努力睁开看向夏沙：“……哥哥？”
　　“是我。”夏沙伸手和她相握，女孩臂上的血立刻染了过来。因周遭景象而一直僵硬的心慢慢提高跳动频率，少年哑道：“哥哥这就给你治疗。”说着便要施展法术，女孩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抓紧夏沙不让他松开。
　　“莉莉终于看见哥哥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才…”
　　“莉莉真的好害怕…”女孩眼睛是红的，像是不久前哭过，这会却无论如何没能再次掉下泪来。
　　“但是…哥哥不在…”莉莉说着，目光慢慢涣散，抓着夏沙的手逐渐失去执念和力气。
　　夏沙见状，挣开手在女孩面前晃动：“莉莉？！”
　　“疼…想要哥哥的时候…哥哥不在…”莉莉重复着最后四个字，头猝不及防地垂下。
　　夏沙尽力施展出毕生所有知道的治愈术，女孩却仍旧安静地卧着。
　　再也不会有她这样的精灵了。
　　莉莉是夏沙遍寻这村庄里最后的活口，而今……
　　少年无法强撑般软下身体，眼看即将碰到不再洁净的地面，一个人忽然过来接住他并重重拥入怀里。
　　斯里安一路跟着，直至夏沙双目空洞地倒下，终是忍不住化出人形将想过的动作付诸实践。
　　即便夏沙现在眼里没有自己。
　　怀中的人低声说着什么，斯里安根本听不清。但他还是默然抚摸着夏沙的后背。黑红色调的衣服代替夏沙染上了泥灰和半干的血。
　　斯里安的视线无意中扫向地面，安抚夏沙的手忽而有些僵硬。
　　那上面，残留着紫色的魔法痕迹。公认的魔族标志色。
　　夏沙这么善于观察……他看到了吗？
　　迟早的吧。
　　得出答案的斯里安沉下眸瞳。


第17章　束缚
　　如果你身处魔族大陆的首都，只需站在随意一个地方然后向远处望，最高峰正是魔王的宫殿。
　　房间中央是原本属于斯里安的床，大而舒适，距离床体两尺处四周垂有样式简洁但材质上好的帷幔。说来还是魔王规划的。此时斯里安身着华服坐在旁边，目光一直落于熟睡的少年身上。
　　对方之前的衣服被斯里安换成了睡衣，侍女有拿走清洗的意思，魔王却打算亲自动手。但他明显不会做这种事，只能用皂粉泡着并认真搓揉。
　　侍女看不下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退出宫殿。
　　========
　　夜色已彻底笼罩大地，斯里安也默默看了夏沙的睡颜几个小时，直至有侍女进入。她先是轻轻敲了敲门框，用声响表示前来，而后开口道：“王，该歇息了。”
　　整个魔王宫并非仅有一张床，而这间是卧室中最大的。每天按时提醒未成年的王睡觉，亦为侍女的任务之一。
　　几分钟过去，床幔中毫无动静。侍女犹豫了下，询问说：“王？”
　　帷幔随后被掀开一部分，她眼睁睁看着魔王无比顺畅自然地翻身上床躺在带回来的少年旁边，微微转头道：“好了，你回去睡吧。”
　　“……”一直有洁癖从不肯和任何种族共用餐具睡具的是您没错？？
　　“今天莎儿说的恐怕是真的……”侍女离开宫殿后边走边喃喃自语，莫名抱了个精灵还给换睡衣洗衣服什么的。同事说时不太信，她便与本该今天当值的女孩换了班，方有机会一睹实情。
　　斯里安大大方方地当着夏沙的面（虽然是睡着的）换上同款不同色的睡衣，然后盖上被子。
　　和心仪的精灵在一起时几乎全是鸟形，所以斯里安习惯性地靠近，伸出手———
　　少年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手看了看，泄气般收回。抱着睡不行，明天要是醒得晚，肯定会被他打。
　　还要维持魔族形态的印象。
　　夏沙下午就忙着难受了，根本没看自己。
　　也不能离远，不然同床睡有什么意思。斯里安考量过，在距夏沙五厘处躺好，满意地入眠。
　　魔王梦中的夏沙做着现实里绝对不可能的事，眸睫毛绒绒又湿漉漉的，眼里除了斯里安再无其他。更像是缩小点的夏沙，抱着少年手臂不愿松开，软绵绵甜丝丝地撒着娇。
　　清晨醒来的斯里安觉得昨晚的精灵只是顶着夏沙的外壳，但还是对内容相当留恋。正想着，身边的夏沙忽然有所动作。
　　斯里安反射性坐起，并为证明清白而刻意离远了些。
　　入目是陌生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夏沙感到身体直发软。视线茫然地在空中稍作游移，而后定格于明显为魔族的少年。
　　墨色短发，眼睛蓝得发紫，仿佛落有星光。眼尾上扬，偏偏生出一种惑人的味道。肤色很白，衬着暗红的睡衣有着不小的视觉刺激。
　　风情万种，风华绝代。
　　是之前在幻境里遇到的那位。
　　夏沙只看了几秒，就避开了视线。
　　斯里安有些懊恼少年不再看着自己，夏沙直视床顶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伤心过度，睡着了。”实际上是斯里安趁着他不注意，用魔法拍昏再打包回来的。虽然早就想这么做了。
　　得到回答，夏沙出乎意料地没有再问其他，而是翻身再次闭上了眼睛。
　　斯里安在后边没话找话：“要吃饭吗？”
　　“不饿。”少年干脆利落地应。
　　“四菜一汤是吧，待会我叫你起来用餐。”斯里安仿若没听到般自然地接话，随后便去旁边的房间换衣服了。
　　开玩笑，从昨晚开始就没进食。
　　待对方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夏沙方才睁开双眸，却没找到原本的衣服。像是想起什么般，他穿着睡衣下床，触感是有陷入错觉的地毯。身体还是不太有力气，夏沙抬手，毫无意外地感受到其他魔法波动。
　　结界，或者类似的法术。
　　只是，困着自己有什么用？夏沙勾起一丝自嘲的笑。
　　父母没有了，妹妹没有了，整个村庄都像不曾存在过。
　　丧家之犬大抵也不过如此。
　　========
　　为了方便，直接在床旁摆了个小型桌。真正被端上来的远不止四菜一汤，还有夏沙没见过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