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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血好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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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赫莱特转头,一个穿着破旧工装的老人提着一卷纤绳站在他背后。

“晚上好,”赫莱特说,“您是这里的守夜人?”

“不然还能是什么?像你一样在这里闲逛?”

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友好。赫莱特有些不解:“不好意思,请问我哪里冒犯了您吗?”

老人面色不善地将纤绳丢进渔船的其中一艘:“我讨厌吸血鬼。”

“……好吧,我很抱歉。”

“吸血鬼,还有你们的那些附属种族,都很讨厌。”老人虽然嘴上抱怨,却并没有赶赫莱特离开,反而似乎是想找个人说话,“半血族、亡灵、伏都……”

“等等,”赫莱特打断,“您说伏都?他们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

“你是个新生的吸血鬼吧,没人教过你这些?”老人瞥了他一眼,“伏都是吸血鬼的臣属。哼,虽然是最让人不快的一种!”

赫莱特以前从不知道这回事。

“可是伏都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不是吗?”

“当然!他们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老人脸上露出勃发的怒意,“一群灾厄的使徒!他们都应该下地狱!”

赫莱特知道老人大概经历过什么。果然,他重重地喘了一会儿,很快接着说:“十一年前,就是一个伏都毁了我的一切!那时我刚接手这个港口……”

老人是阿比斯港的经营者,在港口开放的当天,主持了第一场——也是至今唯一一场——大型客轮的航行仪式。一切都顺利进行,但就在客轮刚刚驶出船坞时,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整艘船连带其中的乘客瞬间卷入了熊熊大火。

“后来根本无法从烧毁的船上找到原因!”提起十几年前的事,老人却仍然气愤地如同发生在昨天,“直到调查了该死的唯一一位幸存者,我才发现她是个伏都!我的船上居然混进了一个伏都!”

赫莱特并不相信所谓伏都能够带来灾难的说法:“但其实并不一定……”

“一定!一定是她!那个黑纱巫婆!”老人挥舞起双手,“她亲口向我承认的!罪恶的女人……她说当时她向丈夫开了玩笑——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可有的是水,就算着火了你也不用怕’!哈,真好笑!她幻想了着火的场景!她诅咒了……她杀了船上的所有乘客,还毁了我!”

赫莱特沉默了一会儿,问:“您确定她是……”

“千真万确!”老人瞪大眼睛,像是在为赫莱特的不信任感到愤慨,“她一开始戴着面纱!老天,那个年代谁还蒙面纱?我早该想到的!”

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这次事故的那个幸存者?她是一个伏都?

赫莱特皱起眉。他意识到,学校的所谓“连环意外”还有伏都的传言,也许并不简单。



14

“戴面纱的女人?”

“对,黑色面纱,只露眼睛。还有,她个子不高,有点驼背……她的眼睛是灰色的。”

赫莱特尽力回忆着看见女人时注意到的所有细节。但很快他就失望地发现,萧对这个描述没有任何印象。

“我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她,”萧确定地说,“但也许是她刻意隐蔽自己。她是谁?”

“她是一个伏都。”赫莱特把昨晚在小树林和阿比斯港的所见所闻告诉萧。

他一直先入为主认为昆廷和自己一样、也是独来独往,却忘记了他既然有自己这个子嗣,也可以有更多的后裔和附庸。在他的授意下,这些人都可以使用他的力量。学校里的尸体上有昆廷的纹章,却没有他的气息,这很可能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亲自留下的。

得知了伏都是吸血鬼天生的臣属后,赫莱特很难不把那两起死亡与之考虑在一起——不可否认,“带来灾祸”对他们确实轻而易举,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痛斥其为恶魔的传言了。

“你确定她就是那次船难的幸存者吗?”萧问。

“很大可能。”

萧在办公桌上翻找了片刻,抽出一沓纸递给赫莱特。

“那她就不仅仅‘是伏都’了。”他说,“她是‘最后一个伏都’。”

那一摞纸里有几份剪报和手抄笔记,有关于那场事故的报道,也有对阿比斯港工作者的访谈,但更多的还是关于客轮爆炸原因,即伏都作祟的记录。

事故确实像港口守夜的老人所说,发生得非常突然,过后也排查不出任何技术原因。船上的所有船员、记者和参加仪式的旅客几乎全部遇难,唯一的幸存者便引起了各方关注。

因为抢救时摘下了面纱,人们很快认出,她就是赫赫有名的“最后一个伏都”——伏都遭遇排斥后,所有族人都四处躲藏甚至远离人世,只有一位女性仍然不遮掩身份地生活,甚至还和一位人类男性公开结婚。

但她最终也在怒斥与驱赶中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现在看来,是戴上了面纱隐姓埋名——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伏都出现在人前,直到这次船难。

而后续的记录一则比一则耸人听闻:有的说这次事故是她蓄谋已久、意在谋杀同乘的丈夫并报复人类,有的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是如何通过残忍恐怖的想象缔造了火灾爆炸……虽然这是萧筛选过的记录,但还是可以看出,涌向幸存伏都身上的谴责浪潮有多猛烈。

萧似乎很执着于在调查中寻找纸质材料,赫莱特把重点很快看了一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在调查伏都?为什么?”

萧可没遇到那个女人。

“我只是猜测,学校的意外会和这个有关。”萧说,“但没想到你真的遇见了一个伏都。”

“可你为什么这么猜?”赫莱特问。要知道,在这之前伏都早就是一个远离人世的概念了。

萧没有回答,转而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然而他刚端起,杯柄就在他手里一滑,半满的水立刻倾倒出来。赫莱特下意识打开那只杯子,烫热的水立刻泼在了他的手上。

玻璃杯摔碎了。萧握住赫莱特的胳膊,紧张地看着他的烫伤——如果不是赫莱特的动作,这本应该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急急地拉开抽屉翻找绷带。

“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赫莱特丝毫没在意这点小意外,反而注意到另外一件事,“你的肩膀受伤了?”

刚才萧除了拿出文件没有多余的动作,赫莱特并没注意到什么不对。现在他动作急促,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略微不自然的地方。

萧也没再隐瞒:“不小心撞了一下,不严重。”

赫莱特知道如果萧这么说,那严重程度至少要乘以五。虽然并没有闻到血的味道,但万一是骨折或是淤伤呢?

但接下来无论他再怎么问,萧都对此避而不谈。

赫莱特简直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亲自看看。他气愤地离开办公室,却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秋?你怎么在这里?”

秋看到他也有些意外,眼神躲闪了一下。赫莱特想起先前的误会,猜测她来‘阿诺德老师’的办公室可能是为了寻找自己。

“总算是见到你了。”虽然意外,但赫莱特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毕竟秋还愿意见自己,说明她并不太生气,“你是来找我的吗?我想跟你解释,前些天只是个误会……”

秋跟上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对他的解释发表什么意见。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在赫莱特猜测着小姑娘的心思,试探地问:“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秋犹豫了一下,回答:“去给我的父母扫墓。”

“我很抱歉……”

“没关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秋摇摇头,“我明白,爸爸虽然离开了……但他很爱我。”

那妈妈呢?

赫莱特下意识地想。但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开心的话题,所以很快忽视了这个疑问。

停了一会儿,秋突然问:“嗯,我想知道……你明晚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一次游乐场。”

秋的声音比以往高一些,但仍显得有些谨慎怯懦:“就在阿比斯区,离这里不远。只待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其实不去也没关系……”

“当然没问题。”赫莱特不忍心打击她低落的情绪,但这个话题还是显得有些跳脱,“怎么会忽然想去游乐场?”

秋低着头,鞋底在地上磨蹭了一会儿。

“……爸爸说过要带我去的。”她闷闷地回答。

——————


第二天入夜,赫莱特如约陪秋来到了阿比斯区的一个小型游乐场。这天还是工作日,游客不多,但背景音乐和彩灯还是让这里显得热闹非凡。过山车上的尖叫划破夜幕,大摆锤的摇晃炫目非常。

赫莱特看向秋,等待她的选择。

女孩睁大眼睛,眼中映着明灭的光。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旁的旋转木马没有顾客了,才小心翼翼地一指:“玩那个可以吗?”

虽然已经十几岁了,但内心还是个孩子啊。

赫莱特看出她不愿挑战人多的游戏,于是尽量挑着那些没有顾客的项目。等到他们把里面有名的设施都玩过一遍、坐上最后的摩天轮时,游乐场已经几无人迹了。

缆车里只有他们两人。秋端着果汁,兴奋地看着缓缓降低的天幕,丝毫不显疲倦。

赫莱特对这么“抒情”的游乐项目并不感兴趣,他更喜欢加强版的云霄飞车或是海盗船。摩天轮倒是很适合萧,他喜欢文学,应该也挺擅长这样慢吞吞地欣赏夜景。毕竟就算是坐上过山车,这人估计也是一脸面瘫模样。

不过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有逛游乐场这种爱好,大概需要人再三邀请才勉强会来?就像桀骜的猎豹……不对,应该更像猫,像一只高傲的猫咪纡尊降贵接受主人的抚摸一样。

谁会这样要求呢?除非是女友……或者男友。但萧会和其他什么人、甚至他的恋人同坐在摩天轮的缆车里,这个场景还是让赫莱特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想,可能是因为萧的严肃和这里的浪漫气氛太不搭调。

对,浪漫气氛。摩天轮不通常都是恋人调`情的最佳场所吗?

在面对秋时,赫莱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对她就像是人类青年看待一两岁的幼童,想要爱护却并无暧昧——但一想到萧,他的思维就像夜昙散发幽香一样、隐秘而控制不了方向。

猎人和摩天轮不搭调吗?当然,但如果他的恋人依偎在他身旁,在夜色中拥抱和亲吻他就不一样了。可萧那么冷淡,赫莱特认识他这么久也没听过什么桃色新闻,看起来他对爱情之类的也不感兴趣……就算不感兴趣,他也不可能一生孤身一人吧?等到需要的时候,他总会找一个优秀的女性,或是男人,相互抚慰、共度余生……

不行。

赫莱特下意识地得出这个结论。但他的想法很快又游移开来:别人虽然不行,但如果是自己和萧一起摩天轮,虽然场景也有点好笑,好歹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吸血鬼也算是浪漫的种族。

不过还是有些无聊,缆车转一整圈需要三十多分钟,难道他们就聊半个小时的天,还是他单方面的?旅程很长,但要是做些其他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三十分钟,也足够做……

“我好高兴,”秋转过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些腼腆地说,“谢谢你。”

缆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顶点,正在缓缓地下降。赫莱特表面上丝毫不显,内心却奋力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拔出来。

“我也是……我小的时候也没来过游乐场。”

秋好奇地看向他。

赫莱特笑了:“一百多年前可没有什么游乐场。”

游乐场刚刚出现时他表现得并不比今天的秋更成熟。

“那我还是很幸运的。”秋也笑了,“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游乐场了。那天我求了爸爸好久,他才答应瞒着妈妈带我去,但后来……也没成功。”

瞒着?

赫莱特抓住了她话的重点,并没有接。秋却继续道:“是她害死了爸爸。我恨她。”

她提起“恨”时,和谈论果汁口味的语气并没有区别,显然这份感情已经在她内心沉淀到接近麻木了。

“你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她话题的跳转让赫莱特愣了愣。

“我小的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虽然好转了一段时间,但又突然恶化……那时候好像快死了,”赫莱特说,“我不太记得具体的情况,总之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变成吸血鬼了。”

虽然并不清晰,但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已经过去太久了,如果不是重新见到了昆廷的痕迹,那几乎要成为一个被遗忘的伤疤。

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自愿的吗?”

“说实话,虽然活着很好,”赫莱特摇摇头,“但我真的很不喜欢当一个吸血鬼。”

“可吸血鬼那么强大……”

赫莱特无意把昆廷的复杂故事分享给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只轻松地笑着说:“因为只能晚上出门,实在太无聊了。”

但秋非常敏感,似乎听出了他的未竟之意。她没再继续问,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很讨厌我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夜色中逐渐寂静的游乐场里:“我的妈妈……出身不好。我一生下来,就因为她的血统而被人……被人讨厌。我几乎不出家门,因为爸爸害怕我因此被别人伤害——除了爸爸,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喜欢我和妈妈。有的时候我真的想问她为什么要生下我……”

赫莱特心尖被秋的嗓音染上了一点酸意。

他病得最严重的一段时间,躺在床上连挪动手指都困难。即使是那个时候奥菲利亚也没有放弃,只是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他讲更多的故事和笑话逗她开心。

但那时的他觉得并不好笑。曾有一次他耗尽力气将杯子推下床头柜,在玻璃碎裂声中质问奥菲利亚,为什么要生下他让他承受这些痛苦。

奥菲利亚打扫了碎玻璃,然后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

“对不起,我的赫莱特,”她说,“我也是第一次做妈妈……我们互相学习,好吗?”

“你的妈妈毕竟是第一次做母亲,”赫莱特试着对秋说,“她也……”

奥菲利亚很跳脱、很粗心,但她更爱自己。而如今她离开了,他却活着,还流着亲手杀死她的人的鲜血……

摩天轮到达终点,打断了赫莱特的思绪。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因为他并不了解秋的情况,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安慰。

他们走下缆车,附近没有其他游客,秋有些低落地说:“谢谢你……对不起,难得出来玩,我却总说些不高兴的事。”

“没关系的。”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说,但没机会……”秋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很像我的——”

“赫莱特。”

她的声音一停,两人同时抬头。萧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秋目光闪烁。赫莱特顿了一下,走上前礼貌地说:“老师。”

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间出来玩很危险。”

萧就像是碰到逃课学生的老师那样自然地皱眉,上下打量了赫莱特一会儿,转而把目光放在秋的身上。

赫莱特很不理解。先不说他怎么会来游乐场,之前发生了那样的误会,为了避免麻烦,萧更好的选择是等到秋离开后再和他碰面,为什么要现在出现?

他只好接着说:“老师,很抱歉……”

“没关系,”萧回答,然后对秋说,“太晚了,我们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秋突然开口,语气中并没有被老师抓包的惶恐,“我和赫莱特同路就可以,不麻烦阿诺德老师了。”

“不是麻烦。”萧没有接受,反而说,“他和我还要一起回去,现在先送你。”

两人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秋的脸色不太好看,干巴巴地笑了笑:“看来阿诺德老师的家和赫莱特住得很近……”

“不过我猜以你的本领,也不需要我们护送,”萧打断了她,“不是吗,‘伏都’?”


15

秋紧蹙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但我想你至少知道,”萧说,“为什么我这些天总是遇见凉水变烫、文件丢失、佩枪走火之类的小事……还有,很可惜,就连办公楼门口的等身塑像倒塌也没能杀死我。”

赫莱特惊疑地看他:“你肩膀受伤是因为这个?”

秋有些勉强地回答:“令人惊叹的倒霉经历。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和大家一起分享。”萧打断了秋的辩解,“关于阿比斯港的船难,还有皮特、奥拉夫妇未曾公开的孩子……”

皮特的名字赫莱特没听过,但奥拉却人尽皆知——正是新闻报道红极一时的“最后一个伏都”。

这两个名字刚出口,隆隆巨响轰然炸裂盖过了萧的声音。摩天轮的运转速度忽然加快,机械轴承发出极限的刺耳噪音。接着缆车像是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猛地从转轮脱落被甩上了高空,在下坠中发出令人牙酸崩裂声响。

萧似乎是早有预料,立刻后退远离了秋。但一辆缆车的碎片却像是有有智慧一样改变了方向,钢筋铁板混杂着碎玻璃,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直直刺向萧。

赫莱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来不及思考就立刻冲了上去。但几乎在同时,其余的缆车也重重地砸在地上,并如同砖块一样层层堆叠,在他和萧之间构筑了一道巨型的墙。

缆车之墙的两端刚好抵住了摩天轮的残骸和更远的海盗船设施,高度也因为赫莱特无法飞行而难以逾越。墙后萧和机械零件的缠斗声清晰地传过来,间或夹杂着他的闷哼,明显在战斗中不占上风。

赫莱特几乎是有些暴躁地试图从中间打破壁垒,但它却仍旧岿然不动。秋站在原地直直看着这一切,苍白的脸颊似乎因为忍痛而有些扭曲,眼神却亮得惊人。

缆车的赫莱特立刻转身抓住了秋的肩膀,逼视她的双眼:“是你做的?!”

萧称她“伏都”,不可能只是泄愤的辱骂。而现在的情况也正在向赫莱特证明这一点。

秋声音颤抖,却十分清晰:“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去。”

她承认了!

“你疯了吗?你在干些什么!快停下!”

赫莱特立刻反扣了女孩的双臂,另一只手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秋对他毫无防备,即使生命被威胁也没有挣扎。

赫莱特能感受到那纤细脖颈的剧烈脉动。如此鲜活强大的生命,他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将它夺走。

“我不想伤害你!”赫莱特急声道,“快停下!”

“我做不到。”

秋闭上了眼睛,声音很轻:“你知道吗,当你只是在无意中有了小念头,它却像是掐不断的蒲公英一样落在现实里生根发芽、疯长……幻想变成现实,它就不属于你了,你控制不了它,你做不到……”

金属相撞声越发剧烈,赫莱特几乎失去了所有耐心,手上的力气忍不住加重:“但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他说的那些事也是你做的?”

秋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之前并不知道你是伏都!他威胁不到你!”

“可他想抢走你!”

赫莱特一愣。

“他让你离我远点,对吗?”秋越说越激动,“我知道,就像妈妈对爸爸说的那样。她不允许我出门,甚至不让我亲近唯一的亲人……可我会伤害爸爸,但她也会!她还害死了爸爸,自己却活了下来!为什么?我希望她才是死掉的那一个!”

秋猛地一顿,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冲动的话语,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害死爸爸,”她说,“我害死了她。毕竟我身上……也流着一样肮脏的血。”

赫莱特迟疑了一下:“但‘最后一个伏都’还……”

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下去。

“你很像我的爸爸,你知道吗?一样的银色长发……为什么我不能待在你身边?你是唯一不会被我伤害的人,如果爸爸也是这样该有多……”

她还没说完,忽然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缠斗声已经停歇。赫莱特脱下外套扔在地上,把秋放在了上面,然后立刻跑向了缆车墙。正当他准备试着爬上去时,一道深黑的光芒忽然洒落,最靠近赫莱特的一片缆车立刻如同被腐蚀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形,露出了凌乱不堪的战斗现场。

一个女孩正扇动翅膀从半空下落,正是之前赶到格雷别墅的天使艾雪莉。她漆黑的羽翼和灰白的卷发和初见时没有丝毫相似——这是堕落天使才会有的特征。

但赫莱特此时完全无心关注艾雪莉的外貌,迅速从她制造的空隙中穿过,赶到了萧的身边。对任何意外都应对自如的猎人似乎是因为脱力靠坐在墙边。他用力按住左手小臂,明显是受了不轻的的伤。

“你怎么样?”赫莱特想靠近确定他的伤势,却又怕影响艾雪莉的治疗——在她落地的瞬间,又重新变回了过去白翼金发的模样——只好站在萧身旁紧张地盯着。

周围似乎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息,但赫莱特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萧的伤势上,并没有察觉。

“我没事。别担心。”萧简短地回答。

“别这么逞能,阿诺德先生。”艾雪莉温和又不容抗拒地拉开他捂住伤口的手,“虽然你的能力不容置疑,但也不能三番五次地自找麻烦。执勤者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顺利赶来。”

萧向她颔首:“麻烦你了,布兰达小姐。”

艾雪莉的教训让赫莱特无法控制地自责起来。如果他早一点发现秋的异常,或者实力再强大一些,就不至于……

“准备好了吗?”艾雪莉从随身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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