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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伏妖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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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一个叫做“董应心”的女性名字下面,看到了一个浅浅的小圆圈。

爷爷的三哥更好找了,就在爷爷名字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初九感觉这位三爷爷名字旁边的圆圈格外的浅,用力看也只能看到一半……

这东西,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仔细地把族谱放回原来的柜子里,初九冒雨走出了祠堂。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地面有些泥泞了。

说不定爷爷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吧?要是他还在的话,初九想着,自己一定要用最坚韧的意志追问到底,再也不要被什么吃的玩的敷衍了……

爷爷?想到这里,初九停住了脚步。

他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来到了祠堂隔壁那座老宅子跟前。

这间老宅子最早属于初九爷爷的爷爷。

后来几经分家、辗转,归到了初九爷爷的三哥手里。对,这位三爷爷就是胸口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的那位。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犯了严重的心脏病,虽然由于送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可却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后来他就被大儿子接去了城里住,没多久就去世了,老宅子也就空了下来。初九爷爷退休以后,从自己的侄子手里买下了这处空院子。

初九爷爷随意把老宅子翻修了一下,就带着自己一辈子积累下来的宝贝回来了这里住。

他是历史系教授,一辈子打交道最多的东西就是书,拥有最多的东西也是书。

爷爷回乡居住以后,逢年过节初九也来过几次。然而那时候董长风忙于事业,初九学习也挺紧张,更多的时候,还是把爷爷接回燕京城一起过年。

对这座老宅子,初九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小,左右只有三间小房,院子连个大点的摩托车推进来都费劲。

初九记得爷爷把三间屋子都放置了书架,紧在东屋靠东的墙边放置了一张小床。那些书,初九从小就翻着玩儿。虽然看不懂也多多少少受了些熏陶。

无奈何云芝女士突然立志把他培养成一个饱读诗书的文艺青年,上小学前一年里,一直在逼着他背各种无聊的这书那经的。物极必反,初九刚刚燃起的求知小火苗,被何女士一把大火直接烧过了劲儿。从此初九就成了一个极度反感读书的“坏孩子”……

爷爷去世以后,这间房子交给村子里的本家代为打理,初九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今天,此刻,不知道什么原因,初九突然生出一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看看那些书,看看爷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然而油漆剥落黑木门上一把夜一样黝黑的铁将军挡住了初九的去路。

他先伸手拽了拽这把足有拳头大的铁锁头,又抬头看了看湿漉漉的院墙,最后嘬了下后槽牙:别逼我出大招!

绕到院子西墙下,初九轻轻一跳,双手便攀上了两米高的院墙,两只手臂使力,把身体朝上一带,便轻松地跳上了院墙。除了跳到院子里的时候误入小水坑弄了一裤腿泥之外,他这一系列动作堪称完美。

一边拽着自己被泥水弄脏裤脚,初九一边来到了正房门口。

正房那两扇带着六片玻璃的门也锁着,不过是一只摇摇欲坠的暗锁,初九随便从钱包里抽了一张卡出来,轻轻一捅……咔哒一声,门应声而了。

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面阴沉的天色还要暗。

初九站在门口适应了半天,才看清屋里的光景。外间屋的书架和简易的餐桌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的日历还是几年前的。

这房子一看就是长久未有人来过的样子。初九看过了同样灰尘密布的西屋,一边想着一边信步走进爷爷平时休息的东屋。

哪知初九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颠覆了他的论断。

东屋里,窗明几净,床铺平整,竟不惹一丝尘埃。还有一种莫名的生气,就好像还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初九下意识地按了按口袋里的专机,然而并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如鸡。

电光火石之间,他又出先了那种感觉——有束不知来自何处的目光,正在安安静静地停驻在他身上的某处。

猛然回头,眼尾扫过之处有什么也跟着动了一下。

初九忙转身,定睛看过去。老式大立柜自带的镜子里出现了他自己那张略显焦躁的脸。

草!初九在心里暗骂道,竟然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要是被张小三他们知道了,自己身为西城捉妖大队队长的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放?

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闷雷,像水龙头突然被拧大了一样,雨势一下子大了起来,雨点噼噼啪啪地拍在窗玻璃上。

初九的目光掠过爷爷的书柜,随手拿了一本打算翻一翻。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一本鲁迅先生的杂文集。初九耐着性子看了两页,打算放回去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这本书是从哪一层抽出来的了。

爷爷这些书虽然多,可是摆放的很有次序,他自己专门做了分类,各种不同类别的书籍都分门别类的摆放的非常整齐。

就在初九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被书记某处飞快闪过的一道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是一本厚重的《资本论》书籍上有烫金的字。

要是在平时,初九无论如何也不会碰这种大部头的政论书哪怕是一下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之间,初九把那本书从书架上取了出来。

他缓缓地翻开这本书,发现这本书的页眉页面空白的地方,写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笔记。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是爷爷的字迹。

一页被夹的薄薄的纸片从在初九翻动书页的时候掉落下来,飘飘忽忽地掉落在了床头。初九拈起来一看,是方格稿纸的半页。

纸的背面用蓝黑色的墨水写着几个算式:0×2、1×2、8×2、9×2……

只有算式没有得数。

也就是说,写这几个式子的人不关心结果是什么,他只想记录下这几个数字:两个0、两个2、两个8、两个9……

等等……这几个数字有些眼熟啊?

窗外突然一声炸雷,初九灵光一闪,这些数字不是由他的出生年月排列出来的吗?

解谜的喜悦没有持续一秒钟,初九就发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种极其细小的摩擦声传入了耳朵,他侧耳倾听着,来到床边,俯下身子,撩起了垂下来的床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肝砰砰跳,初九家族大秘密即将揭开了……开了……了……





第29章 浣火·惊焰13
黑暗的床下空间,有一双绿色的圆眼睛正在警惕地盯着他。

初九伸手拉出挡在自己和圆眼睛之间的几个木头箱子,才发现那是一只黑白花的大猫。

看不到妖气,专机没震,嗯,鉴定完毕,这是真正的猫,不是猫妖。

趁着初九站起身的时候,那只大猫瞅准时间蹭地一下子从床下扑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到门边,窜到院子里去了。

这猫一直在这里?怎么进来的?初九狐疑地看着房间里的窗户和门,都完好无损,虽然有缝隙,可这缝隙绝容不下一只猫进来啊……

想着这些的同时,初九的注意力突然间转移到了床下那几只箱子上。他记得爷爷说过,这几只箱子是金丝楠木的,防虫防潮,他把他最珍贵的藏书都收藏在了这几只箱子里。按理说,盛满了书的箱子应该很有分量才是,为什么刚刚把箱子拉出来的时候感觉每一只都轻飘飘的呢?

初九伸手打开箱子,果然不出他所料,每个箱子里都是空空如也。竟然一本书都看不到。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董仓和老包的脸,难道……

窗外又是一声炸雷响起,比刚刚那声还响。仿佛雷就滚落在不远处,震耳欲聋。

初九蹲在地上思忖着,没有察觉到这里雷声里还夹杂着别的声音。

直到,他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声音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脆的童声在初九身后响起。

初九闻声差点窜起来。怎么今天总是一惊一乍的?

飞速转身,他看到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年纪,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脸色白的吓人,还有那张嘴——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一种接近于紫色的红,而且还有点发黑?

转身瞬间画出的一道符初九没有出手,这分明不是妖,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儿。

“这是我爷爷的家,你又是谁?”初九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孩儿。他身上似乎缺少一种同龄孩子的活力,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我叫董希铭,这里是我五太爷爷的家,也就是我爸爸的五爷爷。你叫什么?”小孩的眼神稍显警惕,讲起话来倒是有种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我啊,我叫董初九,这么说,咱们是一家?”初九看了看董希铭脚上那双只是沾了水的蓝色运动鞋,“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啊,”董希铭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我……我爸让我时常来这里打扫一下……”董希铭转了转眼珠。

“打扫?你?”初九哑然失笑,这小孩恐怕还没有笤帚高呢!“而且你每次就只打扫这个房间吗?那两个房间的灰尘都快比你都厚了!”

“是真的……那两个房间我也打扫的,不信你去问我爸……”董希铭见初九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赶忙争辩道。他那原本苍白不堪的小脸,突然变得粉嫩起来。

“你爸谁啊?”初九笑着朝他扬了扬下巴。

“我爸是董仓。”董希铭道。

董仓……初九顿了顿,还真是他啊!

“这猫,也是你的?”初九一低头,突然发现那只被他从床下吓跑的黑白色大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刻正站在董希铭脚边,蹭着他的裤脚。

“现在是我的,原来是五太爷爷的,我给它起名叫奶牛。”董希铭垂手挠了挠猫的下巴,那猫随即眯着眼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看上去惬意极了。

“这大雨天的,你跑来又要打扫吗?”初九问。

“不,”董希铭摇摇头,“我来找本书看,五太爷爷这里有很多好看的书。”

“你看得懂吗?”初九架起胳膊,看着董希铭头顶乌黑的头发,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妈妈逼着背书的痛苦经历。

“看不太懂,不过谷雨看得懂,她可以讲给我听。”

“谷雨?你姐姐啊?”

“不是……”

“哥哥?”

“……好朋友……”说到这三个字,董希铭抿嘴一笑,像吃到一颗好吃的糖一样。

初九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的小孩儿啊……

“你从这里拿书走,一定要好好保护啊,你这位五太爷爷是一位特别爱惜书的人……”初九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啊,”董希铭眨了眨清亮的小眼睛,“其实我爸是不让我把五太爷爷的书拿出这个院子的,所以我都是带谷雨来这里看书……”

“哦?是吗?”初九条件反射地往院子里看了看,没有别的小孩啊。

不过那都不重要,他决定问董希铭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那你爸爸有没有把这里的书带出去呢?”

“……”董希铭认真地仰起小脸看着初九,“我爸才不会乱拿别人东西呢!”

“我就随便问问,开个玩笑……”初九赶紧打着哈哈,他觉得就算是董仓偷拿了爷爷的古籍,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知道。

“哎,你那个朋友呢,还来吗?”初九赶忙转移了话题。

“……她应该,快来了吧……”董希铭走到窗台边,双手托腮望着窗外:“她特别喜欢下雨天。”

反正也没事干,初九索性坐下来和这位本家小侄子一起等他的小朋友。

初九坐在床边看着一本《镜花缘》都快睡着了,那位叫谷雨的小朋友还是没来。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初九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发现董希铭真睡着了,他趴在窗台边的写字台上,瘦小的肩膀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让初九感觉有意思的是,那只黑白色的猫,蜷缩成一团,睡在了伏案的男孩旁边。

听到脚步声,猫警觉地抬起头来,转头懒洋洋地看了初九一眼。

初九觉得有趣,小心翼翼地伸手学着男孩的样子挠了挠猫咪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力度不对,猫并没有发出那种舒服的呼噜声,而是伸出一只后爪飞快地挠着初九刚从挠过的地方。

初九凭空感觉到一种挫败感,自己明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还搞不定一只田园猫?

手无意中碰到外套的口袋,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样好东西。

“小猫猫,别动,乖乖的,我送你一样好东西……”初九把那只王霏儿从双胞胎那里带回来“手环”从口袋里提溜出来……大小正合适……他这才恍然发现这东西应该就是给猫用的吧……

然而黑白猫是抗拒的,它左右摇晃脑袋企图躲开初九不怀好意的举动。初九只得一手抓着猫的后背,一手给它扣上了项圈。

“嗯,真不错!你看你洋气多了!”初九无声地冲猫咪鼓了几下掌。

终于逃脱初九魔爪的猫,飞快地从桌上跳下去,一溜烟跑了,那速度,快的都跑出残影来了。

“小叔叔,你在干嘛呢?”董希铭揉着眼睛醒过来,一脸蒙圈地看着初九。

“我……和猫玩了一会儿……”不用照镜子,初九都能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不自然。

“奶牛呢?”男孩四下望望。

“跑了。”初九朝门口扬了扬头。

“……”你怕不是在虐猫吧?董希铭看着初九撇撇嘴,一脸担心。

“小铭?小铭?”

突然一阵叫声从院外传来,董希铭听见腾地站了起来。

“我爸在叫我!”男孩说话间拔腿就往外走。

初九赶紧跟上,他可不想再爬墙弄脏另一条裤腿了。

俩人一前一后还没拐出胡同就迎面遇上步履匆匆的董仓。

“不是让你今天别乱跑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董仓上前一把拉住儿子冰凉的小手,不住的低声埋怨道。猛然间抬头,董仓看到站在儿子身后的初九。

“初九也玩回来了?走走走,都去家里吃饭去!”董仓大手一挥,豪气道。

董仓家的院子在村东头第二家。房前有小型谷仓和地窖,院里散养着鸡鸭,院子一角拴着一只黑色的山羊,这是一处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

回到家,董仓吩咐老婆再多炒俩菜,便又把初九拉上了酒桌。

“……”初九一边点头听着董仓说话,一边夹了一筷子桌上的大拌菜。这味道,真是鲜啊……

“放心吃吧,这都是你嫂子从咱家大棚里刚摘下来的……”董仓道,“多吃点,吃完还有!咱家有十来个大棚呢!”

“哥,家里的大棚也是你弄的?”初九腮帮子鼓鼓的。

“家里这一摊都是我那个弟弟盯着,不知道你还记得他不,小名二柱子……”

“……”初九一脸茫然,老家亲戚太多了,他又不常回来,大部分都是人家认得自己,自己不认识人家。

“比你小几岁,我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他还不会走呢。”董仓笑说。

“他人呢?”

“别提了,那小子处了个对象,跑出去旅游了,走了快一个月了,还不回来!家里还一堆事儿呢!我这一天,又是家具厂又是大棚两边跑都快忙活死了……”

初九了解,这家具厂是老爸前几年在古冀州投资的,昨天在家还听爸爸说来着,这个董仓很厉害,从底层干起,硬是一点点爬上了厂长的位置。

是够里厉害的,经营家具厂、规模种植大棚蔬菜还倒卖古籍兼卖房子……初九看了董仓一眼,突然觉得和这位哥相比,自己简直弱爆了!

“别看这小子平时不言不语的,就是个闷葫芦,关键时刻可不含糊。早两年他和几个朋友在村里把大棚弄起来的时候,想把菜运到燕京去卖,我还说要不要联系一下六叔,他人脉广,让他帮忙给找找销路,这小子非不让,自己硬是找着门道儿了,还越干越大。这眼看着该结婚了,我还发愁他这么闷谁家的姑娘愿意找他啊,谁知道人家三下五除二找了个城里姑娘回来,还挺漂亮……”董仓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初九看二柱子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俩人自拍的,背景是碧海白沙,镜头前一个质朴帅气的小伙一个明艳美丽的姑娘紧紧挨在一起。

“嗯……不错……二柱子有两下子……”初九点点头。

听到初九表扬自家兄弟,董仓也是满脸欢喜:“对了,我一直也没问你,你处对象了吗?”

“我啊?有……”初九埋头吃菜,心说这位哥怎么这么八卦呢……

“要我说啊,能抓紧就抓紧吧,年轻人也别老想着玩儿……”董仓许是看出了初九的敷衍,也不再多问,转而开启了语重心长模式。

“哥再问你个事儿啊……”老婆把新炒的俩菜端上来的时候,董仓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了。等老婆转身去厨房盛饭的时候,他突然靠近初九,沉吟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说道。






第30章  浣火·惊焰14
“哥,你问吧……但凡我知道的言无不尽!”初九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

你快问吧,你问完了我也有话问你!

“你身上……落生就带的那块胎记……怎样了?”董仓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发僵,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心中紧张。

“我这胎记啊,好着呢……” 初九微怔,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记得奶奶说过,他这一辈里,只有自己身上有这种胎记。

“那你呢,你身体怎么样?”董仓又问。

“我?能吃能睡,自我感觉还挺良好……”初九道。

“那……你这胎记有没有疼过?”

“……没有……吧……”初九略迟疑,他记起第一次遇到春生时候,那种牵扯的疼,不过后来见的多了也就好多了……

董仓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一份难以承受的忧愁郁结在心中。

“……”初九朝他端了端酒杯,以示安慰。

一口干了杯里的酒,董仓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正在里屋床上抱着饭碗看电视的董希铭。

“你这大侄子……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

初九动作顿了一下,转头朝屋里看去。董希铭盘腿坐在床边,一边扒饭一边看着动画片。

“这孩子,一直也不让人省心……”董仓给人都倒上酒,表情忧郁:“生下来胸口就带着那种胎记,一岁的时候查出来有先心病,身子特别虚弱爱闹病。这不好不容易拉扯到八岁半了,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嫂子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他最近又总说心口疼,我就怕……”

先心病?怪不得这孩子的嘴唇发紫。

“那有没有去哪里给他看看病呢?”初九问。

“去了,燕京城、申城的大医院都去过,大夫都建议十岁前做手术。”董仓说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痛苦知情溢于言表。

“那什么时候做呢?”初九问。

董仓叹口气:“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手术费挺贵的,我还差一点就够了,等我攒够钱,马上就带他奔燕京城。”

“你缺钱,怎么不言语一声?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初九说。怪不得这位哥一边当厂长一边还当二道贩子,原来也是有苦衷的……

“咳,我寻思谁的钱也不是容易挣来的,都是血汗钱,我自己的孩子就靠我自己来救,要是我连给孩子做手术的钱都弄不到,那还算什么男人?”董仓突然慷慨激昂起来。

“这事儿不能拖着啊,哥你差多少我看够不够?我现在也上班了,这几个月的工资都攒着呢,还有以前的积蓄……要是实在不够,咱们就找你六叔要,无论如何不能把孩子的病情耽误了不是……”初九关切地说。虽然对董仓的行为存疑,初九这份关切却不掺半点虚假。

“我谢谢你啊兄弟,”董仓听初九这么说,早已经热泪盈眶了,然而男人有泪不轻弹,他用力眨眨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都是着紧的亲戚,哥你真不用客气!”

“……”

“哥,你知道这胎记是怎么回事吗?”初九想了想,问道。

“……二爷在胡同口大青石上晒太阳的时候和我们说过,咱们祖上时代都给帝王家工作,那时候,有这种胎记的人不管男女只要会说会走了就入宫了……”

“什么工作?”

董仓摇摇头:“二爷也说不清,再说他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就知道打从黄帝战蚩尤开始,一直到燕王扫北,皇上身边都有咱们老董家人的身影。”

“这些事,是不是应该在咱们的族谱都有记载,可是我昨天在祠堂翻了翻那几本,只有最近几代人的,以前怎么都没有了?”初九瞅着董仓,心想怕不是你给卖了吧?

“听说是当年抄家的时候都给烧了……”董仓摇摇头,“我一心也想找到咱们的族谱,这些年我把古冀州方圆百里的村子都跑遍了,什么都没找到,后来听说你们燕京城的骆家园是全国最大的古籍交易中心,我就一趟一趟的去找,一来二去,认识了一堆朋友,结果要找东西还是没找到……”

“老包就是这么认识的?”初九问。

“对,你别看包爷这样,他的路子可广着呢,整个骆家园的大小书商都得叫他一声大哥!他就是古籍界业界领袖……”董仓道。

“那他带来的这个人呢?你之前也认识吗?”初九问出这话的时候,登时感觉自己胸腔里心猿意马的心跳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说这个□□生的年轻人啊……”董仓竟然摇摇头,“不认识,也没见过,我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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