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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诡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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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盐巴道了谢,便和老板告别。
  旅游镇闲置的房间难找,又问了几家,都表示已经客满了,看着升至头顶的月亮,还是决定去客人经常失踪的旅店碰碰运气。
  旅馆确实偏僻,小巷没有灯,静寂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踏在石砖上的声音,普通游客根本不会想到里面还开着能住人的店,走到尽头,往左拐,看到一栋小别墅,里面昏昏沉沉发着暗光,上面挂着一张招牌,逢客轩,名字挺有古韵,别墅又是古欧式风格,瞧着实在有点四不像。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老板娘,瘦得吓人,双眼无神,面颊两边往下陷,嘴唇苍白,手臂的皮贴着骨头,一点肉没有,声音沙哑低沉。
  女人精神萎靡,慢吞吞打量了一下小盐巴和白盼:“两个人?”
  “嗯。”
  “只剩大床房了。”老板娘有点驼背,走路时踮着脚尖,左右摇晃,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她翻着登记册,问道:“怎么住?一人一间?”
  小盐巴哽住了,要是回答一起住,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白盼会察觉的。
  “就大床房吧。”白盼先开口了。
  老板娘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八十块一晚。”
  比起民宿,已经属于白菜价了,小盐巴高高兴兴付了七天的钱。
  “钥匙拿好,房间312,最近马桶漏水,楼道最右有个公共厕所,你们上那个。”
  别墅一共三层,装修得整洁干净,大概频繁有人失踪的缘故,可以感觉出住宿的不多,从一楼走到三楼一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
  白盼粗略扫了一眼四周,蹙眉道:“的确有股久久不散的怨气,具体从哪冒上来的不好说,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是害它的引子,希望不要平白无故来找麻烦。”
  小盐巴忐忑道:“它跟李婷一样,是受到迫害才变成恶鬼的吗?那先前失踪的客人,是不是也做了不好的事?”
  “那可不一定。”白盼笑道:“有些恶鬼喜食虚弱的魂魄,虽能增长修为,但无数魂魄挤在同一躯体里,会导致丧失神智,残留怨恨,化为精怪,满脑子只剩下杀戮。”
  “这样啊。”小盐巴明白了。
  “你能看见恶鬼,但抵挡不了它。”白盼揽过他的肩膀,察觉到手中胳膊瘦弱窄小,没几两肉,便缩紧力道,让他靠自己近些:“所以才要睡一个房间。”
  “是,是嘛……”只是很平常的动作,能够明显感受到白盼的体温,很凉,像冰块一样,但小盐巴的脸迅速升温,滚烫得如同煮沸了的开水。
  每一间客房都挂着一盏昏暗的灯,走廊铺着一层红地毯,颜色艳丽,像一滩鲜红色的血渍,以中间为圆心,缓缓流淌开来,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越是往前走,地毯颜色越深,等走到312室,看上去完全就像凝固的淤血,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小盐巴打开312房间。
  室内打扫得很整洁,一张双人床,卫生间的马桶不能用,只好刷牙和洗澡,玻璃一半透明一半磨砂,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要是洗澡,只能遮住腹部以下,上半身一览无余。
  小盐巴情窦初开,看到卫生间就开始胡思乱想,眼睛有意无意地去偷看白盼,当事人好像一点感觉没有,用气定神闲的语气问道:“你先洗我先洗?”
  “哦……我还是……你……你先吧……”原本想说不洗了,又害怕白盼嫌弃他脏兮兮不爱干净,便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白盼应了声,也不推辞,抬腿进了浴室。
  很快蒸汽涌了上来,盖住了玻璃。
  小盐巴先用被子蒙住面,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偷偷抬起一条缝偷看,这属于掩耳盗铃,自己一点也没发现,可惜错过了最佳时机,玻璃已经被热气熏得朦朦胧胧,清晰可见的只有白盼湿漉漉的银发,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瞻前顾后想太多,还装模作样假装睡觉,要被谁知道还不取笑死他。
  过了二十分钟,白盼套着浴袍出来了,松松垮垮系了腰,明明皮肤细腻白皙,胸肌却坚实而有力,小盐巴目光乱扫,就是不敢直视。
  “我好了,你去吧。”
  “哦……嗯……”小盐巴抱着换洗衣服,“哒哒哒”冲进浴室。
  玻璃上的水蒸气已经被擦干净了,要是早点擦掉该多好呀……一边洗一边擦就更好哩,想着想着,小盐巴又偷偷地笑了。
  他习惯了自娱自乐。
  要是此时回头,必然可以看见白盼托着下巴,光明正大投来的目光,可惜小孩光顾着心里乐,开了花洒,热水从头顶缓缓流下,糊住了眼睛,完全没有察觉。
  小盐巴洗了少顷,白盼看了一少顷,等雾气重新蔓延,覆盖住玻璃,也就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洗完澡,小盐巴偷偷探出脑袋,白盼像是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松了口气,不知道心底在期待什么,又有点失望,慢吞吞爬上床,这个距离挨得极近。
  赤土村的时候,村里九点就熄灯了,即使白盼睡在身侧,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他,但旅馆不一样,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很明亮,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一整宿。
  小盐巴俯趴着,轻轻唤了两声,见没有回应,胆子越发大了,他伸出手点在白盼的鼻尖上,触感滑腻又冰凉,舒服极了。
  趁当事人睡着,悄悄把全脸端详了个遍,从眉眼到下巴,没有漏掉一处,越看越喜欢,最后不由自主地把视线停留在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上,颜色是淡淡的粉色,之前就有亲下去的贪念,现在近在咫尺,更是止也止不住……
  小盐巴的心“突突”跳了两下,缩了回去,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想忍住的,但是这种贪念实在太强烈,导致全身都在喧叫。
  怎么办……
  还是想亲……
  心跳声大得如同夏季打雷,“砰砰”冲击着耳膜,仿佛要蹦出来一般,白盼侧着脸,似乎睡得很熟。
  小盐巴一点一点靠近,白盼清俊的脸逐渐放大,卷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影出美好的弧度,甚至能一根一根清晰地数清楚。
  身体克制不住有些发抖,等鼻尖对鼻尖了,停顿了大约一分钟,才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软软的,凉凉的,真舒服呀。
  小盐巴一动不敢动,嘴唇紧紧贴着白盼的嘴唇,时间像是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涨红着脸退开,以为这就是接吻了,滚回被褥里又忐忑又兴奋,做了件坏事,有种潘多拉盒子被打开的感觉。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把灯关了,在漆黑的夜里望着天花板,心脏越跳越快。
  真好呀,但是被白盼发现的话,一定会被当作变态吧。
  无数思绪在脑中穿插而过,小盐巴翻来覆去睡不着,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么晚了。
  他决定出门上个厕所,顺便冷静一下,赤脚走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身体飘飘然,脸又红了,慌慌张张开了锁,把自己关在门外。
  廊道上如同刚来的时候那般安静,小盐巴根据老板娘说的,沿路往右走,沿路灯散发幽幽的光芒,照得四周蒙上昏沉的暗黄色。
  他们的房间是312,厕所应该在301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一条路好像比平时走的任何一条都要长,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拖鞋碰触地面的声音。
  小盐巴下意识看了眼房间号,304,应该很快就能到了,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走廊上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轱辘轱辘——”
  好像是滚轮摩擦地面的声响,起先很模糊,后来越来越近,逐渐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哪里来的声音?
  小盐巴猛地停下步子,看向四周。
  一停下,滚轮声跟着戛然而止——
  这时候小盐巴已经开始警惕了,见四周没动静,便转过头去,没想到一张女人的脸近距离倒挂在他眼前。
  小盐巴心里一突,再一看,原来是老板娘定定推着木板车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跟了多久,走路完全没有声音。
  她的脸色比起刚进来时显得更加阴郁,青灰一片,没有血色,还有种枯黄的感觉,之前也没看到皱纹,但现在离得近,一条一条的树皮一般的纹路爬满脸孔,像只老猿猴一般。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啊?”
  老板娘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瞅着他,这种眼神莫名让小盐巴不太舒服,不像是打量同类的眼神,像是看……某种物品。
  “上厕所。”小盐巴注意到她的木推箱,瞧着更像一辆餐车,上面还盖着菜盖,里面应该是牛排之类的东西:“这是宵夜吗?”
  都凌晨两点了,她还没吃饭啊?
  “我哪里有福气享受这个,是给我儿子吃的。”老板娘抚摸着木箱子,流露出慈爱的,更为怪异神情:“他整宿整宿地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我烧了这个啊,给他补补脑。”
  木箱被轻轻抚摸,好像受了刺激,如同活物般,震了一震。
  不知道为何,小盐巴突然想起白天碰到的中年男人,拴着猴子的脖颈,也是用这种陶醉享受的语气。
  墙壁的缝隙中渗透出一股阴风,降低了廊道内的温度,吹得小盐巴脊背发凉。
  “来不及了。”她神神叨叨:“再不走,程程又要挨饿了。”
  说罢,撞开了小盐巴,踮起脚尖往前走,仿佛在跳舞,轻快得很,转眼消失在走廊口,行走时没有声音,只听见滚轮声,由进至远,慢慢消失。


第40章 
  程程……
  是傍晚小女孩说的程程吗?
  小盐巴想不出其中有何关联,回过神,发现自己竟一直在原地踏步。
  起码走了有十分钟,但身旁的房间号依然是304,前方看不见尽头,身后又一望无际,别墅的过道有这么长吗?房间一个连着一个,一一看过去,304……304……304……
  所有的门牌号,统统是304。
  怎么回事?小盐巴茫然站在原地。
  四周隐约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说不清是什么,有点像老鼠叫,又有点像人在咀嚼食物,声音越来越响,叠加在一起,纷纷窜进耳朵里,引得头晕脑胀,手脚发麻。
  景色慢慢变了,房间和墙壁如同细碎的水晶霎间崩塌,露出漆黑,看不见底的深渊,眼前盖着一只巨大的牢笼,大概有三米这么高,笼子很精致,外壁用黄金打造,一根根,雕刻着玫瑰花纹,里面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仔细一闻,是肉的味道。
  耳边的窸窸窣窣逐渐放大,听起来更加清晰,似乎是议论声,又像在念咒语。
  “快进来……快进来……”
  轻柔的声音仿佛深海里的塞壬,蛊惑着小盐巴往牢笼里走去,肉香味越发浓烈,充盈着整个鼻腔,一点一点,离牢笼近了……
  仅差一步之遥,周围景象一闪一烁,阴暗和光明交替现形,一霎那,小盐巴看到了牢笼里的场景。
  外壁根本不是什么金黄色,流淌着腥臭的血水,顺着凹凸不平的铁柱上滑落,钻入鼻腔的也不是什么肉香,而是腐烂发霉的臭味,笼子里满地都是破碎的尸体,有的已经化成白骨,有的只留了手和脚,以各种姿态堆放着,头和身体不知去向。
  “快进来——快进来——”
  轻柔的呼唤声像在惧怕什么,变得急躁,提高了音贝,小盐巴的神智又开始迷糊,血水变回黄金,尸体变回餐盘里的烤肉,香味飘散而来,无形中仿佛一张密网,使劲要把他往笼子里拖。
  “叮铃——”
  这时候铃声大作,雄厚洪亮,轻柔的呼唤像是受了刺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在不停地求饶,深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叮铃——”
  又是一声铃音,牢笼和惨叫统统消失,走廊恢复了原样,四周静悄悄的,走几步便看到了301室,厕所近在咫尺。
  冷汗渗透了衣领,但神色清明不少,小盐巴觉得手中一重,一串铜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掌心内,定眼一看,正是白盼送的紫铜铃。
  铜铃来了,白盼不在。
  跟埋王嫂的时候一样,又出现幻觉了。
  小盐巴疑云顿生。
  刚才遇见的是什么?邪祟吗?
  那巨大的牢笼,要是走进去,又会发生什么?
  小盐巴回来,白盼已经醒了,瞧着还有些倦意,慵懒地倚在床头,浴衣有一半滑落肩头,漏出大片赤裸的胸膛。
  看见他蹑手蹑脚地进门,跟做贼似的,便招了招手:“坐过来。”
  “你……醒了呀……”
  小盐巴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睛时不时往胸口那一大片乱瞟,粉,粉红色的,其实白盼的嘴唇也是粉红色的哩,回想起出门前还偷亲过那里,他的脸偷偷烧起来,悄悄观察床上人的神色。
  嗯,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白盼等他坐近了,便抬起手轻轻用指腹摩挲着眼下那块柔软的皮肤,眸光微冷:“乌青发黑,中邪的征兆,果然被缠上了。”
  小盐巴缩了缩脖子,有点痒,他三言两语把遇见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奇怪地问道:“我是被谁缠上了?老板娘是不是有问题?那个金丝笼是什么?”
  白盼失笑:“你问题可真多啊。”
  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像一本百科全书,什么都有,也什么都知道。小盐巴不好意思了:“那,那我下次一个一个提嘛……”
  有点撒娇的意思,白盼听苏了,想把小孩抱在怀里揉,但他是很能克制的人,单纯顿了一下,一丝外露的情绪没有。
  不动声色帮小孩除去了弥留不散的阴气,手按在脖子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我察觉出别墅内有怨气,这股怨气是否跟老板娘关还不好说,但人中邪以后看到的东西,绝不会存有善意,它们有自己的含义,要真踏进去,就是中了圈套,很难再活着出来了。”
  “嗯……”小盐巴点了点头,当时自己被蛊惑,要不是铜铃声恰当好处地出现,估计要回不来了。
  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呀。
  白盼也察觉到了吧,不然铜铃不会及时出现,他也不会清醒。
  怎么总给他拖后腿呀?小盐巴有点失落,怕眼前的银发美人嫌弃自己,后颈的手不轻不重按压传来的感觉又很舒服,两种情绪交替在一起,喉咙里不由自主像小猫般哼哼唧唧,哼哼两声便傻眼了。
  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白盼已经笑了,猛地靠近,戏谑地打量他:“舒服吗?”
  幽深的眸子一下撞进了他的眼帘。
  这话问得实在有歧义,像白盼对他做了什么过于亲密的事,才导致他发出这么害臊的声音。
  小盐巴又热又晕,胡言乱语道:“你你你……在帮我驱邪吗……”
  “当然不是。”白盼微讶,眼底划过狡黠:“怕你受阴气影响,促进血液循环而已,没想到这里是你的敏感地带,下次——”
  他停顿了几秒,缓缓着说:“我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小盐巴热气冒头顶,像蒸发了似地挪进被褥,靠着枕头不动了,他不想让白盼把手移开,又觉得这样太奇怪了,跟故意调戏他一样。
  白盼按了一会,发现小孩一抖一抖,根本睡不着觉,便收了逗他玩的心思,在他耳边轻声哄道:“睡吧。”
  “嗯。”回应他的是小盐巴如蚊子般的轻哼,可爱极了。
  关了灯,屋里再次陷入黑暗。
  ……
  小盐巴睡得晚,却很早起来了。
  白盼身上有股淡淡沐浴乳的香味,把他都熏迷糊了,还梦见自己陷在大片向日葵里,向日葵有生命般裹着他,一点一点亲他的脖子。
  小盐巴心情挺好,丝毫没受昨晚金笼的影响,抱着一堆换洗乐滋滋地拿去浴室搓了,里面有白盼的,是他偷偷混进去的,刚开始还有点忐忑,时不时回头往床上看,见当事人不像马上会醒的样子,便眼疾手快地放进盆里,一溜烟钻进浴室,前后不过十秒。
  白盼嗜睡,九点才醒,换衣服正大光明,完全不需要偷看,无奈小孩心虚,垂头盯着毛毯猛瞧,等做完心理建设,早就换好了。
  别墅里没有早餐,要到外面吃才行。
  小盐巴和白盼下楼,楼梯光线不好,昏昏暗暗没什么光,台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笔,垂着头,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他就是程程吧。
  小盐巴不免多瞅两眼。
  这个年纪的皮肤普遍细腻光滑,小盐巴瞥了一眼,小男孩手臂的皮肤皱巴巴的,就像浮在海面的枯木,一扯就会裂开,难看得要命,他眼神有点木然,写答案的速度飞快,提起笔的瞬间,答案就出现脑中似的。
  地上还摆了几本书,是高一的数学模拟卷,这么小的年纪做起高中作业来了,可见父母望子成才的心有多迫切。
  从他身边走过,程程仿佛没有感觉到,良久,才木讷地抬起头,眼睛不看试卷,书写的动作却不停重复,像没有意识的机器人。
  白盼也注意到了,蹙眉:“他——”
  “程程!”老板娘尖锐的声音猛地盖过了白盼的,紧接着,又勾勒出慈祥和蔼的笑容,黄腊腊的牙齿露了出来,像一张狰狞的巨嘴张开了:“时间不早了,该去补课了。”
  程程木然地起身,地上的练习卷也没捡,踩了过去,背上书包,直接就出门了。
  小盐巴心里涌起止不住的怪异,老板娘半夜给程程做宵夜,应该很疼儿子才对,怎么让他一个人出门呢?
  还没想明白,旅馆外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和老板娘没聊几句,便吵了起来。
  小盐巴听了一下内容,大约是姑娘的男友前两天在旅馆内居住,谁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失去了踪迹,她认定这里有问题,今天特意来找老板娘算账。
  “你干的什么龌龊事自己不知道吗?”年轻姑娘指着老板娘的鼻子骂道:“劝你早点认罪,把周浩交出来,不然等我查出什么了,想逃都逃不掉!”
  老板娘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站着,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那年轻姑娘,带了点怨恨和怒气。
  年轻姑娘骂了一通,见当事人不回应,觉得没意思,便把行李包一放,打开拉链,倒出一大堆玄学道具,什么罗盘,黄符纸,佛珠,自顾自地往墙壁上乱贴。
  老板娘面上有凶光,一把擒住了年轻姑娘的手臂,她身体骨瘦如柴,力气却大得出奇,两者相差悬殊,不到片刻,年轻姑娘露出痛苦的表情。
  “哼。”老板娘有意要把她手臂捏碎,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碍于旁人,生生克制住了,只是阴森森地说道:“要住店就付钱,不住就滚,不然我喊警察了。 ”
  年轻姑娘揉着发红的手臂,咬牙切齿,一看就是不肯放弃的脾气,梗着脖子问道:“多少钱一晚?”
  “三百八。”老板娘脸不红心不跳。
  “这是要敲诈哩。”小盐巴偷偷跟白盼咬耳朵。
  “老板娘不想让她住。”白盼双眸微眯,似乎在思考原因:“为什么?”
  小盐巴很能理解:“她是来闹事的,给我的话,我也不希望她住进来。”
  “好啊。”另一边,年轻姑娘已经飞速做出决定,柳眉一挑,毫不退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红钞,扔在台子上:“这是两千块,先住五天,不用找了。”
  说完,背着行李包风风火火上楼了。
  白盼的视线一路顺着那姑娘的方向望去,过了会,又回过头打量老板娘,依然安之若素,毫无波澜的模样,她围着登记台绕了个圈,坐下来敲计算器。
  一切都很平常,好像没什么不对。
  出门后,白盼才淡淡道:“奇怪。”
  “怎么了?”小盐巴不明所以。
  “三个奇怪处,第一,叫程程的男孩,三魂七魄中丢了一魂一魄,命还在,却行尸走肉,如同植物人般,那么——他经历了什么?第二,吵架的年轻女生,表面冲动鲁莽,包里翻出的佛珠符纸全是假货,但故意将东西洒了一地,顺手捡走带有程程字迹的试卷,可见她有所察觉,并非一窍不通,甚至可能是懂行之人。”
  “更奇怪的是老板娘。”白盼蹙眉:“她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却没有影子,为什么?”


第41章 
  没有影子,还是人吗?
  心里虽有疑问,但没有什么头绪。
  白盼道:“先吃早饭吧。”
  接着,又跟了句:“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墨水镇卖豆腐脑的早餐摊特多,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小盐巴没有办法,只好选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入座。
  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他吹嘘祖上就是卖豆腐脑的,色香味俱全,乾隆年间的达官贵人吃过都赞不绝口,自己在镇上呆了三十年,有哪家做的比他好吗?
  白盼最爱虚情假意附和别人,含笑听完半小时的辉煌历史,老大爷仿佛找到了知音,热泪盈眶地说从没见过这么有耐心的年轻人,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小盐巴默默吃完了三碗豆腐脑。
  嗯,白盼一笑就像只千年老狐狸,可会欺负人了。
  他时不时抬眸偷看,肺腑道,还是只白毛狐狸哩。
  此时,白毛狐狸摇着尾巴,已经跟老大爷混熟了。
  “小伙子,你还会下围棋啊?”
  白盼笑眯眯道:“一点点。”
  “别谦虚了,你是懂行的啊!”
  又聊了半小时,白盼才转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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