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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诡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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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名字叫倪晓洁,二十五岁,是个通灵者,能感受到冤死之人的不甘和愤怒,意识到自己有这个能力,便开始在网上搜集资料,自学成才,大学开始利用寒暑假时间四处游走化解恶鬼的怨气,一个月前她噩梦不断,梦里是一家旅馆,旅馆里漂浮着大量恶鬼,它们痛不欲生,恳求能能将其解救。
她和男友异地多年,聚少离多,这次约好在墨水镇见面,本打算化解恶鬼的同时还能顺便还能旅游。男友早早订了火车票,提前抵达,没想到就是这一步之遥,才导致了他离奇失踪。
倪晓洁面色平静,但眼底含有泪光:“以前他父母总说自己年纪大了,想抱孙子想看我们结婚,但我四处游荡惯了,最讨厌被一方束缚,根本不可能结婚,他就说没关系啊,父母的思想他来做,如果可以,能跟我走遍全国各地,等我想安定下来,再回去定居。”
“可惜,还没等到我松口,他已经不在了,所以——”
倪晓洁笑容苦涩,语气却很坚定:“这家旅馆到底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白盼道:“有线索了吗?”
倪晓洁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想要放弃:“算了,没必要把你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我们可以交换情报。”白盼点了点身旁小孩的脑袋:“他被缠上了,短期之内摆脱不开,我们的目标倒是一致的。”
话一出口,小盐巴和倪晓洁一怔。
“我……什么时候被缠上的……”小盐巴结结巴巴,怨气缠身,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倪晓洁也是困惑,她完全没看出眼前的男孩被邪祟缠了身,直到白盼把心念一收,原本四散而来的怨气纷纷往小盐巴身上挤,险些围成一个黑圈。
“这是怎么回事?”
白盼的手指在小孩后颈处摩挲:“他之前中过一次邪,加上本身阴气较重,昨天碰了脏东西,又中一次。”
这种情况,只要离他稍远,就会被邪气袭击。
小盐巴突然被亲密的动作一碰触,脸又偷偷红了,一言不发。
倪晓洁瞠目结舌,寻常人中过一次邪能意识清醒地活下来就算九死一生了,她还没见过中了两次邪能健健康康,跟没事人似的在外蹦哒,另一个轻轻松松地说出来,好像只当生了场普通的病。
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你们究竟是……”
“我是顶香人。”说完,看向小盐巴:“他是我的徒弟。”
倪晓洁不是没见过顶香人,不就是出马请大仙的吗?一般都是蓬头垢面,神神叨叨的,跟眼前这位相差太远了。
虽将信将疑,也知白盼跟她一样,懂得一些玄学之术,想起刚见面时还班门弄斧了一下,不免觉得自己可笑。
说来也巧,倪晓洁就住在小盐巴的对门,走进客房,发现他们只有一张双人床,意识到眼前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晚上竟然是睡在一起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古怪。
三人坐在地毯上发牌。
倪晓洁道:“这家店最可疑的就是老板娘,我到现在都怀疑她跟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人有关系,来之前,我调查过她的信息。”
诉说内容和老大爷讲的没什么区别,大致就是这个镇有卖猴吃猴的传统,还有夫妻俩经营的活禽交易市场。
“这家店老板娘的丈夫叫齐业辉,这个人我托认识的人调过档案,他在七八年前已经死了。”
白盼拿牌的手顿了顿,紧接着,又扔出六张连对:“死了?不是失踪?”
第44章
“不仅死了,还是一起他杀案,尸体被法医解剖过,颅内出血,手脚肩膀多处骨折,是被人用铁器殴打致死的。”
倪晓洁摊开牌,最后五张其中四张是同一个数字,不管出什么,她都稳赢:“炸弹。”
小盐巴问:“凶手找到了吗?”
“同一个镇上的,听说以前就有过节,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倪晓洁无奈道:“毕竟过去这么多年,调查的警察都不知道去哪找了,能获得的情报只有这么多。”
“嗯。”小盐巴大致能猜到几分,还是跟卖豆腐脑的有联系,说不定就是老大爷害死的齐业辉,但无端揣测不是办法,找个机会,还是得套套话。
想到这里,便把手中最后两张牌拿了出来:“王炸。”
倪晓洁惊谔道:“没想到你这么会打牌。”
小盐巴牵起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连赢两局,把三天的住宿费赚齐了。
这时,倪晓洁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意识到老板娘可能会有动作,神色一变,站起身来,便用极快的语速对小盐巴白盼说道:“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有什么发现,改日再聊。”
白盼见倪晓洁三步并两步,走得很急,转眼间已经在套鞋了,立即像没了骨头一般,俯下身子,恢复了往日慵懒的模样:“你想跟踪她?”
倪晓洁的身形顿了顿。
“不跟踪怎么查得出来龙去脉?”
倪晓洁声音坚定,心意已决。
白盼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只是该提醒的还得提醒一句:“今天下楼,老板娘正巧背对着光,阳光透进来,我却没看到影子,你觉得为什么?”
“……她是鬼。”紧接着,倪晓洁反应过来,唇色泛白,如果是鬼,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明明她对恶鬼的怨气最为敏感。
要么,秋娘根本不是恶鬼,要么,她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两种都不是什么好结论,意味着一旦被发现,她凶多吉少。
“也可能是成形的精怪,或者是你完全不知道的怪物。”白盼道:“你以为成功跟踪了她,沾沾自喜,但能确定那不是圈套吗?你……敢吗?”
“我不怕圈套。”倪晓洁很快稳了心神,流露出更加坚定的神色:“就怕找不出原因。”
白盼微微一笑,放软语气:“我只是分析利弊,最终怎么决定,还是看你自己。”
“不管如何。”倪晓洁眉头没皱一下,转动门把:“周浩是我男朋友,他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没看到尸体,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倪晓洁走后,小盐巴把赚来的钱放进布包里,偷偷看了眼懒洋洋的白盼,问道:“你刺激她干嘛呀。”
“嗯?”小孩平时看着愣愣的,这次一语中的,把他心思摸了个透彻。
小盐巴太在意白盼,一颦一笑都能想半天,久而久之也能当他肚子里的蛔虫:“你眼睛半眯着,手时不时想撑脑袋,肯定在动坏心思。”
说的一点不错。白盼没了气定神闲的样子,抬眸含笑打量着垂着头,鼓起勇气的小男孩,良久,伸出手,捏起他的下巴往上抬:“总看毛毯干什么,地上有黄金吗?”
小盐巴感觉自己的下巴在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喜欢的人还用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看着他,顿时无措,老老实实回答:“没……没黄金……”
白盼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看。”
“什么……”
“说说看,我打的什么坏主意?”
小盐巴抬起手,去握白盼的手,本来的意思是阻止他一下一下的搔刮,结果转换成他用两只手紧紧包裹着白盼骨节分明的手,冰冰凉凉,但是他是热的,没一会,三只手都捂热了。
这下,更羞赧了。
“怎么不说了?”
要是面前有一张镜子,小盐巴能清晰得看到自己布满红霞的脸颊,可惜没有,他还自我欺骗白盼根本发现不了几近发烧的自己别扭害羞,但是不说肯定得被怀疑了,便磕磕绊绊道:“你,你想怂恿她跟踪秋娘,还刺激她,倪晓洁逆反心理挺严重的,你一问她敢不敢,她就回答得很坚决。”
“你说对了一半。”白盼收回手,小孩还依依不舍,等挑着眉对上他心虚的视线,手上的温度才消失了,看样子,还有点回味呢。
“我刺激她,是想让她冲动之下直接找秋娘对峙,这样一来,她敌不过,我可以暗中帮忙,要是倪晓洁能把秋娘擒获,那再好不过,你脖颈那块黑印到底怎么回事,就迎刃而解了。”
小盐巴眼睛一亮:“这办法挺好,简单粗暴,为什么刚刚没跟倪晓洁说呢?”
“她哪里会肯。”白盼换了个姿势,若有所思:“你知道倪晓洁为什么在老板娘面前装腔作势,最后却选择跟踪吗?”
这样不是更麻烦了吗?
小盐巴摇了摇头。
“周浩失踪,不知去向,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你要是他女朋友,会选择优先找出他的下落,还是直接跟秋娘对峙?”
小盐巴毫不犹豫地说:“有把握活捉秋娘,就直接对峙,没有把握的话,只能循序渐进,要是周浩还活着……”
“啊,原来如此!”小盐巴恍然大悟:“倪晓洁怕自己不敌秋娘,让她逃跑,秋娘又精准地抓住了她的软肋,这样周浩就危险了。”
“话是这么说……”白盼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但周浩真的还活着吗?”
是啊,失踪的人越快找到存活几率越高,但周浩之前就失踪了三天,加上今天一过,已经四天了,要秋娘真是恶鬼或者精怪,那周浩估计都被她填了牙缝。
“我们之所以能冷静分析,因为周浩只是陌生人,倪晓洁不一样,她坚信男友还活着。”说完,白盼走过来,挨着小盐巴坐下,笑道:“就像你有危险,我会着急啊。”
自然而然的,勾搭上他的肩膀。
小盐巴心想,真好啊,白盼还会紧张他呢。
“快去洗澡。”肩膀上的温度持续了一会,很快移开了,小盐巴跌跌撞撞跑进浴室,一激动,还把门反锁了。
随着花洒淅淅沥沥飘出声音,雾气很快涌了上来。
今天是住在逢客轩的第二天,小盐巴磨蹭着上床,睁大眼睛,定定盼着白盼洗完澡,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像古代等待宠幸的妃子,既兴奋又害怕,又想了一想,不对啊,是他亲了白盼,应该是他宠幸白盼才对。
又等了会,白盼洗完澡,关了灯,室内漆黑一片。
小盐巴自己都控制不住睡意了,终于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从被褥里探出脑袋,黑暗没能把白盼清秀的脸庞全部描绘出来,不过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小盐巴小幅度地往前拱了拱,对准两片粉色的唇瓣,精准地印了个吻。
这一次熟练多了,心脏跳得也没昨天那么猛烈,他感受了一下,要是嘴唇慢慢张开,白盼也会跟着动,里面会是什么味道?
小盐巴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偷亲过一次还想亲第二次,第二次偷亲完,还想尝尝里面,不过还没这个胆呢,只好就此罢休。
摩挲一会,用舌尖往外点了点,碰到柔软的东西后,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不能这样呀,想着,便晕乎乎地退开了。
这时候,白盼突然翻了个身,直接揽着他压在了胳膊下面。
小盐巴懵了,灼热的呼吸打在颈部,太痒了,他想往后缩,但又怕白盼醒来,只好一直忍着。
大概是偷亲的报应,小盐巴缩在白盼怀里,身体一颤一颤,根本睡不着觉。
奇怪的姿势一直持续到半夜,他特别怕痒,咿咿呀呀地叫,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白盼把手松开了一些,小盐巴迅速低下脑袋钻进被子里,呼吸声就打在头顶上了。
下次一定不能趴在白盼身上亲了。
小盐巴被折磨得眼泪快出来了,他虽然瘦,但胳膊,腰间,大腿的肉都紧实,在赤土村的时候,种田养鸡不带喘的,从来不知道自己怕痒,特别是白盼,挨过来的地方,怎么都是不能碰的地方呀……
没了干扰,小盐巴困得不行,上眼皮黏着下眼皮,很快进入梦乡。
他刚一睡着,又被抱了个满怀,白盼的下巴搁在小孩的头顶上,像搂着一个巨大的熊形玩偶。
“下次再偷亲,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白盼睁开眼睛,眼底有无奈,又有忍到极致的克制,低头亲了亲发漩,黑色的头发有肥皂的味道,闻上去莫名安心。
他身上阴气太重,小孩现在跟他在一起,活不到寿终正寝,但就算不能直接吃了他,也有几十种事可以做。
“再给你一次机会。”白盼道。
……
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还没大亮,外面传来“砰砰砰”地敲门声,起先还不算响,后来愈演愈烈,直接把小盐巴吵醒了。
他睡眼朦胧,好不容易掀开眼皮,发现鼻尖撞在白盼的胸膛上,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浴衣早散开了,羞得差点没弹起来。
“怎么会这样……”
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直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再次把他拉回神,才下床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倪晓洁,眼下有乌青,看上去一夜没睡,她对比自己矮的小男孩不感兴趣,看了眼敞开的浴袍,坦然自若地走了进来。
反倒是小盐巴,意识到问题后吓得赶紧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老板娘果然有问题。”倪晓洁疲惫地往地毯上一坐:“昨晚我蹲守到半夜一点,她才有了动作,前台身后的墙壁其实是一间地下室,里面像个暗道,有机关的,设置得很用心,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她进去了有一个多小时,推出一辆木车,出来后又去了她儿子程程的房间。”
“我能感觉到木车围绕着浓重的怨气。”说着说着,倪晓洁的声音变了,显得尤为激动:“等我想在走近观察,那木箱动了一下,我能看到秋娘的表情,狰狞憎恨,念念叨叨地开始念咒语,直到她走远,我也没看到那木箱再动过。”
“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不会是活人吧?但是她为什么要把活人关在箱子里推到程程的房间去?”倪晓洁已经语无伦次了,她太害怕了,害怕箱子里会不会就是周浩,更害怕周浩已经变成了怪物,发着抖蹲在走廊上一宿,也不敢靠近真相半步。
第45章
倪晓洁精神状况很不好。
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开始胡言乱语。
“我要救周浩……我要救周浩……我要救周浩……”倪晓洁不断重复无意义的话,一喘一喘,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白盼眼疾手快拿了符纸塞进她嘴里。
紧接着,倪晓洁瞳孔涣散,栽倒在地。
“她怎么了?”小盐巴奇怪道。
“中邪了。”白盼蹲下身,食指放在鼻下,呼吸平稳,幸好没什么大碍:“她是通灵者,常与恶鬼打交道,应该很难被邪祟附上才对。”
“那为什么会……”她一个驱鬼的,却被反将一军,是旅馆里阴气太重了吗?
白盼也不怜香惜玉,把人翻转过来,手一用力,倪晓洁后背的汗衫瞬间扯成布条,光洁白皙的肌肤露出来,细长的黑手印清晰地呈现在她两只肩膀上面。
跟小盐巴脖颈处的很像,只不过要深许多。
“你看上面的手印,像什么?”
五指张开印着,粗略一看,跟人的手大同小异,可是指尖又细又长,宛若一只利爪,紧紧勾在倪晓洁的肩头。
“好像……是猴掌。”
“没错。”白盼眯着眼道:“你说,什么东西会在人身上印下漆黑的猴掌?”
“嗯……”小盐巴脑洞大开,揣测道:“你是说,猴妖在作怪吗?”
“这个镇本来就有吃幼猴的习俗,猴妖虽开了灵智,也是从普通的猴子过来的,她途径此地,觉得愤怒,就开了一家旅馆,专门报复墨水镇。”
“哪来的猴妖?”白盼失笑,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语气渐冷:“顶多算个猴精。”
精怪和妖不同,靠单纯的恶意凝聚起来的怪物,猴精也是一样,生前被虐待,憎恨,不甘,死后这种感觉久久不散,变成为了精怪,留在世间,毫无目的地报复。
这种东西比恶鬼厉害多了,它们能化成实体,混入人群,与常人无异,但也有弱处,同饿死鬼一般,无时不刻感到憎恨,被憎恨侵蚀大脑的情况下,它不断地屠杀,屠杀,来满足自己膨胀的欲望……
白盼指着她的背部道:“留下一道黑印,代表它盯上了你,三天之内,来取你的性命。”
小盐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问:“我也是吗?”
白盼摇头:“你是两次邪气入体,伤了根本,一旦远离我,容易丢魂撞鬼,那天晚上猴精被铜铃吓得一激灵,只在你身上留了半个手掌印,暂时不敢找我们麻烦,但身边有个隐患总归不好,还是尽早把它除去。”
“嗯!”小盐巴看向白盼,心里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猴精,这样还能有借口让两人的距离挨得更近一些:“我们把它揪出来吧!”
猴精会是谁呢?他自然而然想起了秋娘。
旅馆里常驻的人本来就只有老板娘和程程,其他客人不是无辜失踪,就是听到风声匆匆离开,而且老板娘神态,动作,相当诡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
“会是秋娘吗?”小盐巴精神振奋。
“不一定,也有可能……”白盼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意味不明道:“是程程。”
倪晓洁一直没有醒来。
小盐巴把她拖上床,盖好被子:“一夜没睡,怪可怜的,先让她休息吧。”
“叮玲——”门铃再次响起。
白盼本不想理睬,没想到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变得急躁起来。
“叮玲——叮玲——叮玲——”
“谁呀?”小盐巴奇怪道。
打开门,白盼挑眉,感叹一句:“大清早的,可真热闹啊。”
站着个骨瘦如柴的老妇人,面色不渝,她的视线在白盼和小盐巴中间打转,突然把脖子往前一伸,不自然的弧度,等看见床上躺着的倪晓洁,眼中划过一抹兴奋愉悦的光芒。
是秋娘啊。小盐巴警惕地看着她,自从怀疑她是猴精,总觉得每一个动作都不符合常理,比如现在,脖子伸得也太长了……眼球突出,脸颊上的皮肤布满皱褶,要说她是猴精,还真挺像。
“快下去吧,楼下有人找。”秋娘慢慢把脖子缩回来,声音沙哑而迟缓。
“谁呀?”小盐巴不相信,一方面担心倪晓洁的安危,排斥之色溢于言表。
“一个叫沫沫的。”秋娘看着他,神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恼怒小盐巴的故意阻碍,咬着牙道:“你不认识她吗?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哦。”
小盐巴吓了一跳,求助般拉了拉白盼的袖子,怎么办呀?要不要把秋娘抓起来?
“走吧。”白盼穿过她,道:“去找沫沫。”
秋娘见状,嘴角越扩越大,难以掩盖得意之色,无声大笑起来。
哈哈!这个人在害怕她!亏她紧张兮兮观察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紧接着,她兴奋地看向倪晓洁,不愧是通灵人,有点本事,逃走又怎样,还不是落进她的手中!
秋娘等不及关门了,惦着脚尖大跨步冲向倪晓洁的床前,亢奋的神经升到顶端——
前面的路好长,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她竟然跑了将近十分钟,倪晓洁的床就在眼前,但无论怎么狂奔,怎么都摸不到边缘。
她变得暴躁,焦虑无比,一声一声地怪叫从嘴里发出宣泄般的嘶吼——
时间突然停止了。
……
周围的景象极速后退,回闪过无数场景,定格在八年前,阴雨连绵天,她老公齐业辉带着一群即将卖走的幼猴回家。
吃饭的时间,秋娘的脸庞清秀温柔,齐业辉硬朗强壮,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李总又买那么多啊?”
齐业辉回道:“是啊,他女儿成绩离班上第一就差几分,想吃点猴脑一鼓作气超过那第一。”
幼猴们哀哀乱叫,预示着即将迎来的悲惨命运。
“再卖几年,我们收手吧。”秋娘于心不忍,移开了视线,一直以来,以为自己习惯了这群极有灵性的动物投来的哀求目光,今天不知怎么地,不然有些伤感。
“嗯。”齐业辉夹了青菜放进秋娘碗里,深深的叹息:“要不是我年轻时叛逆,没跟着一起吃猴脑,几个同学都考上大学,毕业后当老板的当老板,进高层的进高层,我却只能做这种天天跟畜生打交道的行当。”
“好了。”秋娘安慰道:“你也不是赚挺多的吗?别妄自菲薄。”
一岁的程程趴在地上玩耍,抓住了其中一只的手掌,他觉得好玩,裂开嘴,流着口水,傻傻地笑了。
“程程喜欢。”秋娘道:“要不这只别卖了,留下来给程程玩吧。”
后来,那只猴子怎么样了?
……
不!她不要想起来!
秋娘蹲下身子,捂住了脑袋。
四周的场景又散开了,白盼没有走,站在她的身后。
“你好奸诈!”秋娘怒骂道:“竟敢阴我。”
“你要老老实实等到我们离开再行动,我还懒得杀你。”白盼淡淡,面若寒霜:“这般执着留念于世,不如赎了罪早早去投胎。”
“你要干什么?我还活着!”秋娘尖叫道。
白盼手中拿着一把剑,这是小盐巴看他背了那么久,第一次用,剑身上刻着花纹,透出淡淡的寒光:“我这把剑,是用来除魔的,你原是恶鬼,却能跟常人一般在阳光下生存,古怪得很,究竟你用了什么方法?”
“想知道?做梦!”秋娘唾了一口,冷笑。
白盼也不回答,转动着剑柄。
“啊——”秋娘浑身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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