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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诡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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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警告哩。小盐巴缩回手,扒了两下饭,又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没有。”白盼托着下巴,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几个小孩互相打闹的声音,嗯……准确来说,应该是打架。”
  说完,小盐巴又觉得奇怪,这层楼一共有四户,除了他和白盼,应该还有三户,明明这么吵,怎么不见其他两户投诉呢?
  难道整个楼层都酣睡如泥,对外面的状况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便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隔壁和他们离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装着冷冰冰的不锈钢防盗门,门上的花纹设计得很怪,血红色与赤黄色相交,层层相叠如同一个漩涡,不停旋转……旋转……仿佛要将人整个卷入其中。
  小盐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犹豫了下,又加重力道。
  沉重的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晚上闹腾得太厉害,白天睡得跟死猪似得……
  小盐巴后退一步,已经想要离开,门却“咯吱”一声,慢悠悠地自动打开了。
  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是个毛坯房,应该在装修,连门都没锁。
  那昨天的声音,又是从哪来的?小盐巴的后脖子,莫名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右身侧的房门倒打开了,矮小的老阿婆站在里头,她看上去有些憔悴,面色蜡黄,脸颊两侧密密麻麻布满了褐斑,一路延伸下去,仿佛一张蜘蛛网,盖在了年迈的身躯上。
  老阿婆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小盐巴,让人无端涌起有一种战心惊的感觉。
  “请问……”小盐巴被看得心虚:“这里以前有人住吗?”
  老阿婆里眼神带着隐隐的警惕:“没有。”
  她说话时,喉咙里像卡着一口痰,然后“啪”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小盐巴吃了个闭门羹,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进毛坯房里看看。
  房间挺大,一共两个阳台,连油漆都没刷,冷风拂过,灰尘迎面扑来,让人连打好几个喷嚏,没走几步,便找到了和厨房相连的那堵墙壁,这堵墙和其他的不同,竟刷了一层新漆,味道浓烈,还没散去,只不过因为开了窗户,从外面闻,是闻不太到的。
  小盐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回到家,只好站在厨房里和一堆厨具干瞪眼。
  会不会是恶鬼作祟?
  他在厨房乱转,无意之中,透过窗户,看到昨天的女孩,今天依旧站在下面,穿着校服,仰着头,不知道在看点什么,不一样的是,她身边三个小男孩不见了。
  小盐巴把脑袋伸出去仔细观察女孩的脸颊,正常的红润,不像是恶鬼。
  女孩注意到了小盐巴,皱了皱眉,一溜烟又跑了。
  奇怪,她住在附近吗?为什么每天都要来楼道下徘徊?
  晚上,小盐巴还在为这件事烦恼,茶不思饭不想。
  白盼无奈,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要觉得是恶鬼,我便在厨房里贴上符纸,到了晚上,若还有吵闹声,你把我叫起来,我们一起检查原因。”
  小盐巴这才放心了,他知道白盼符纸的厉害,要真是恶鬼,一定会有效果。
  心下一定,他便高兴起来,早早钻进被褥里,想睡个好觉。
  结果到了半夜,嬉闹声再次穿进耳膜。
  小女孩的声音在尖叫,小男孩的声音在大笑,和昨天如出一辙。
  起先小盐巴还能忍耐,后来越来越响,吵得自己头痛欲裂,没有办法,只好把白盼推醒。
  白盼懒洋洋在枕头上靠了会,掀开被子,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腿,下了地。
  好白呀。小盐巴愣愣的看着,气血上涌。
  白盼抬眸轻笑道:“好看吗?”
  偷偷摸摸乱想被抓了个正着,小盐巴立即把手和脚摆正位置,乖乖望向前方,假装盯着其他方向看呢,其实早就如坐针毡,好在白盼调戏了一句没再得寸进尺,下床后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墙壁上还贴着符纸,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小孩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厨房上空。
  白盼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转向装满碗筷的橱柜,虽清理的很干净,但比起其他用具,要陈旧许多,像是五六年前买的:“声音应该从这里发出。”
  小盐巴蹲下身,橱柜里的一寸一豪都没放过,依然没看见有出声的装置,完全是个普通的,放碗具的地方。
  白盼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提议道:“把它搬出来试试。”
  橱柜前还放着一些旧物和一个米桶,是前任主人遗留下来的,想要移动是项大工程,小盐巴为了搞清楚状况,顾不上那么多,决定和白盼一起把桶挪开。
  他们拿下碗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橱柜抬起。
  “好重。”小盐巴蹙眉,他不是力气小的人,却依然觉得橱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内,要不是白盼……
  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白盼除了高挑些以外,外表看上去就是纤细的美人,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能搬起这么重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家里显得凌乱不堪,一塌糊涂。
  墙壁上的动静吸引了小盐巴的注意。扭动着三个细小的人影,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团黑糊,影影绰绰,正相互追逐奔跑,他们玩耍的范围刚好被橱柜遮挡,要是不移开,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问题。
  “嘻嘻嘻。”
  影子发出清脆响亮的笑声。
  “它们是鬼吗?”小盐巴看着墙壁,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愕:“可为什么不怕符纸?”
  白盼看了一会,才道:“它们在经历一个轮回,每个晚上都是一个轮回。”
  小盐巴刚觉得不解,便看到墙壁上最左边的那个影子自动趴在了地上,其余两个正拿着铲子,往它身上灌土,土很快淹没了头顶,两个影子停下动作,愉悦地大笑。
  过了一会,埋进土里的影子钻了出来,他没有生气,手里拿出一根圆规,追着其中埋他的影子,往脊背上戳,一下,两下,三下……
  “嘻嘻嘻。”追的影子笑出声,被追的,看热闹的,似乎都没有生气,一起笑了。
  小盐巴静静看着,不明所以,但墙壁给他的感观却不大好。
  “它们明明在互相伤害,为什么还要笑呢?”
  是啊,为什么呢?
  白盼细长的指尖不断敲打着太阳穴,略感疑虑的时候,难免觉得好奇。
  “这间房,以前死了三个人。”白盼看着墙壁,以极为缓慢地语气说道:“他们关系亲密无间,一起玩闹,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仿佛连体婴儿一般,可惜再好的感情也会产生裂缝,而这个裂缝,在不知不觉越来越深,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把另外两人叫进了自己家,杀了他们,而杀人者,也由于某种原因一起死在了屋里。”
  要单纯听故事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耳畔时不时响起怪异的嬉笑。
  而眼前三个影子,正兴致勃勃地,不断重复做着互相伤害的事。
  小盐巴头皮发麻。
  “如果……如果三个影子真的是死在这间房子里,那谁是凶手呢?”
  白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悠道:“房东是谁,谁就是凶手咯。”
  “我们要不要报警呀?”小盐巴紧张道。
  白盼摊手:“我们连尸体都没找到。”
  “哦。”
  符纸控制不住它们,只能任由三个影子追逐打闹,无拘无束。
  小盐巴把厨房的门锁了起来,沮丧地回到卧室,再把卧室地门关上,勉强能降低一些噪音,然而依然治标不治本,他为自己鲁莽的决定悔地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应该加点预算的,位置偏一点也没关系。
  他好像……太抠了。
  嬉笑声持续到凌晨,终于渐渐淡了下去。
  小盐巴看着天花板,不断自我催眠,没事的,听着听着就能习惯了,直到早晨七点,才睡了过去。
  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
  小盐巴打了个哈欠,不经意扫了一眼窗户,那个十四岁女孩,今天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一直站在楼下默默地往上看,过了一会,便走进大门。
  没多久,门口便听到了敲门声。
  白盼开的门,他慵懒地倚靠着,挑眉问道:“有事?”
  女孩露出黯淡的神色,她拉扯着自己的裙摆,说道:“我能进来看看吗?”
  “嗯?”
  女孩解释道:“以前,我的外公住在里面,我……我想他了……”
  她抬头,见白盼不为所动,便又加了句:“现在他死了,这里是我唯一能够思念他的地方。”


第89章 
  白盼敲了敲门板,问道:“这里的房东是你外公?”
  女孩摇了摇头,垂下眼帘:“不是,是张女士。”
  “……张女士?”
  “就是我名义上的妈妈。”女孩轻轻地说。
  小盐巴从卧室里探出一个脑袋,悄悄往外张望,女孩不像第一次看到的那般阴郁,反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本身秀丽的脸庞,倒让人凭空生出一股好感来。
  白盼问:“你叫什么?”
  “丽丽。”女孩回答:“大家都唤我丽丽。”
  “那么丽丽,你不害怕?”白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小盐巴。
  卧室里住着两个成年男性,小女孩仿佛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不啊。”丽丽绽放出笑颜:“你们都不是坏人。”
  白盼扬眉:“为什么这么判断?”
  “一种感觉吧。”
  她换了双鞋,走进房间,脚尖轻点地面,脚掌缓缓按下,像猫儿走路似的。
  小盐巴跟在白盼后面,紧张兮兮地问:“她走路好像没有声音。”
  丽丽耳朵倒是敏锐,侧过头解释道:“外公睡眠浅,晚上睡觉一点噪音听不得,我怕吵醒他,时间久了,走路也不会再发出声音。”
  她怎么听到的,刚才说话声太响了吗?
  小盐巴赶紧捂住嘴巴。
  丽丽自顾自地说道:“小时候,妈妈很忙,没人照顾我,就把我放在外公家……”
  “外公很疼我,什么菜都留下来分我一半,我要是不喜欢,大雨天的,撑着伞也要跑去外面买,后来他年纪大了,妈妈就请了保姆,可惜保姆来了多久,爷爷就死了。”
  白盼问:“你爸爸呢?”
  丽丽的声音顿了顿,回道:“我爸爸一直有家室,忙不过来。”
  白盼息了音。
  丽丽稚嫩的脸庞勾起一抹笑容,尤为讽刺:“哦,对了,我妈是小三。”
  她一路看过去,最后走进了厨房。
  橱柜被移开,还没来得及搬回去,碗筷和杂物零零散散地摆在一旁,显得凌乱不堪,白日里的墙壁跟平常并没什么区别,三个细长的黑影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丽丽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妈以前偶尔回到家,经常把自己关进厨房,一个人待着,一待待好久呢。”
  难道是女主人杀了人?
  小盐巴一激灵,立即问道:“她为什么要待在厨房里?”
  “谁知道呢,可能厨房会给她安全感吧。”女孩不在意地说:“她喜欢剁肉,每次都买很多肉,在家里剁,一剁就是几个小时。”
  小盐巴问:“那肉呢?都放在哪了?”
  “扔了吧。她又不做饭。”丽丽抬起手,踮起脚尖,把橱柜上的青花纹碗拿了下来:“你说奇不奇怪,不做饭,剁这么多肉干什么。”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怨恨,带着一点不屑,很复杂,说不清楚,如果母亲整天不见人影,放任自己的孩子不管,丢给老人来领养,产生这种情绪也说得通,但不知为什么,小盐巴总觉得哪里古怪,她的表情,她的态度,甚至她说的话,都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白盼双手抱环,倚在走廊口,眯着眼问道:“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丽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原先她穿的是长袖,抬手的时候,长袖滑了下来,正好能看见她青紫的肌肤,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有的已经痊愈,只留下一条狭长的印记,蜈蚣般的狰狞。
  “没什么。”她轻轻哼了一声,撩下袖子。
  话音刚落,丽丽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小盐巴不太善于打交道,特别是漂亮的丽丽,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对着白盼眨眼睛。
  白盼顺势邀请道:“我们有午餐,要不要一起吃?”
  丽丽一点不见外,安安静静地杵在那,等包子和肉粥摆了上来,便一小口一小口舀着吃,可以看出她食量不大,但是饿极了,肉粥很快便见了底,等吃饱喝足了,她才放下筷子,看了眼时间,说:“我该回去了。”
  这么说着,露出恐惧的神情。
  但情绪只是一刹,快速被她掩了过去,小盐巴看是看到了,犹豫半响,想起她似乎不愿多说,也不再过问。
  丽丽刚吃完饭,女主人就找上门来。
  这次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画着精致淡妆,还是难掩难看的脸色,她的表情很复杂,愤怒和排斥交替在一起,叫人乍一眼瞧上去摸不着头脑,她先是沉声质问:“你怎么在这?”
  然后向小盐巴和白盼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女儿舍不得死去的外公,整日整夜地逃学乱窜,真让人伤脑筋。”
  “没关系的。”小盐巴摆了摆手。
  丽丽看着母亲,意味不明的咧开嘴。
  这个动作刚好被女主人瞧见,她厌恶地皱了皱,什么都没说。
  丽丽很快被女主人连拖带拉着离开,她走之前看了一眼白盼,身体缓缓往后撤,似乎在和母亲玩拉锯战,又仿佛等待着什么。
  “张女士”力气很大,丽丽完全抵抗不了,转眼间两人离开了出租屋。
  “她有点奇怪。”小盐巴附在白盼耳边说道。
  白盼伸出手臂,勾在小孩的肩膀上:“你是说丽丽还是她母亲?”
  小盐巴别扭地缩了缩脑袋,热气全跑到脖子里哩,等适应了刺人的呼吸,才说道:“都挺奇怪的,不过最怪的还是那个女孩,丽丽,她是普通未成年,但总有种违和感,有时候天真浪漫,有时候阴沉冷漠,就好像有两种性格。”
  她的两个性格仿佛是两种极端,一种是天真到极致的善,一种是犹如根根蔓条不断滋生增长吞噬心灵的恶。
  白盼沉吟道:“她在观察我们。”
  小盐巴困惑道:“我们又不是动物园里观赏的动物……”
  况且,他们不认识,有什么好观察的呢?
  接近傍晚,楼道上传来扫垃圾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
  “怎么总有扫地声呀。”小盐巴抱怨道。
  “别管。”白盼在房里看电视,闻言懒洋洋地回了句。
  扫地声持续了有半个小时,声音仿佛有股魔力,吵得人心烦气躁。
  小盐巴先是忍耐片刻,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便从猫眼里偷偷望去。
  ——是昨天给他吃闭门羹的矮小老阿婆,是她拿着扫帚,细致地一下下清扫着。
  地面明明干净得很,她却乐此不疲,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坏小孩,坏小孩,走错路,投错胎,别来,别来……”
  小盐巴打开门,问道:“阿婆,你在说什么?”
  那老阿婆这次没有不理不睬,而是神经质地说道:“娃啊,阿婆是在救你的命。”
  小盐巴愣了愣。
  “娃啊。”老阿婆阴森鬼气地问道:“你没过关,晚上会有东西来要你的命。”
  “什么没过关?”小盐巴不明所以,他突然觉得这层楼里,似乎没一个正常人。
  “不能说,不能说,把走廊扫干净了,那东西就迷路了,一迷路,就进不来了。”
  老阿婆摇了摇头,絮絮叨叨的嘀咕,继续打扫起来,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唰——唰——唰——”的声音。
  小盐巴安静地看了一会,憋了好久,忍不住道:“阿婆——”
  “欸——”那老阿婆一边扫地,一边重复道:“娃啊——阿婆是在救你的命——”
  小盐巴的问题被打断,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还是问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古怪的声音?”
  老阿婆猛地抬头看他,动作似乎被按了定格键,但很快她就哆嗦起来,抖着身子回道:“没有没有。”
  明显在说谎……这副害怕的模样,怎么可能没有?
  “没有没有……”老阿婆见他不相信,便睁大着眼睛,不停地摇头:“什么都没听到……不要再问了……”
  这时,白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怎么了?”
  小盐巴想也没想地回道:“邻居家的阿婆一直在扫地,还说在救命,问为什么也不说。”
  “让她不用扫了,再扫,也是能找到的。”
  白盼的声音渐渐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盐巴还觉得纳闷呢,老阿婆的扫帚已经掉在了地上,她瞳孔放大,处在极度恐惧之中,喃喃道:“找来了……已经找来了……”
  老阿婆的视线,正看着他的身后。
  一股凉气涌上心头。
  这时候,小盐巴都觉得不对了,他不敢向后看,幸好厨房离门口只差一步之遥,他倒退着往后撤,一把将昨天白盼贴在墙壁上的符纸扯下,迅速转身一贴——
  凄厉地怪叫几乎刺透他的耳膜。
  小盐巴看得胆战心惊,天花板上吊挂着一摊血红色的烂泥,正有生命一般蠕动,符纸在它身上疯狂燃烧,只能暂时阻止它的行动,它只有一只眼睛,眼白充满血丝,迅速转动着眼珠寻找目标。
  “别怕啊……你怕什么……”它学着白盼的声音说话。
  这都是什么呀……
  白盼,白盼呢?
  老阿婆还在门外,接受不了地尖叫,她喉咙沙哑,像磨砂纸划过桌面似的。
  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他中邪了。
  小盐巴心念电转,什么时候中的邪?从哪个时候开始的?
  ——他因为不断听到扫地声才开的门,那时候应该还是正常的。
  关键点是哪个?不是那滩血泥……贴上符纸毫无反应……
  难道是老阿婆?
  小盐巴精神一震,攥着符纸的手心出了层薄薄的汗,他踏出厨房,眼前一幕让他眼角直抽,血红色的烂泥已经溶进了老人的身体里,老阿婆整个人扭曲着,已经融化了一半。


第90章 
  老阿婆伸出手,眼球突出,嘴巴张开,似乎喊道:“救我——”
  小盐巴楞了一会,飞快地跑进厨房,把所有的符纸都扯了下来,一张一张往血泥上贴。
  血泥像受到刺激一般,如潮水般涌盖住了鼻尖,涌进了他的嘴里,原本以为是股恶臭的气味,实际倒也不是,一点腥味没有,只是油化得很。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溺死的感觉席卷全身,小盐巴难受到极致了,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气——
  他猛地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变了,眼前是白色天花板,和白盼凑得极近的脸庞,自己蜷缩着身子,躺着他的大腿上,嘴唇有些湿润,像是刚刚被舔过似的。
  “甜的。”白盼纤长的手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按了按。
  他说……什么是甜的?
  小盐巴的大脑仿佛有一辆卡车碾了过去,懵了一霎。
  见他愣神,白盼缓缓垂首,对准他的唇瓣又亲了下去,小盐巴在接吻的时候已经学会乖乖张开嘴巴了,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导致被迫咽了好几口唾液。
  吻得时间长了,小孩脸颊变得滚烫,白盼细致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才舍得放开他。
  分开的同时,还牵扯出透明的银丝。
  小盐巴被亲傻了,还问哩:“你……你怎么亲我呀……”
  白盼看着他,轻笑一声,舌尖沿着湿漉漉的嘴角,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
  小盐巴看傻了,本就有些茫然的脑袋瞬间晕乎了,心脏砰砰乱跳,浑身涌起奇异的燥热。
  ……怎么乱勾引人呀。
  他不敢再瞅白盼了,便移开视线假装看向其他方向。
  沙发的对面,躺着一个老人,正是险些被红色烂泥同化了的老阿婆。
  小盐巴恍神,想起自己才死里逃生,便拍拍滚烫的脸,急急问道:“阿婆怎么在这?刚刚到底是中邪了还是现实存在的?要真实存在,那个人不人鬼不鬼蠕动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问了一连串,白盼倒不慌不忙,撩开他额头上的一簇发丝,说:“本来想进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
  小盐巴愣了愣。
  “有不好的东西在盯着我们。”白盼的下巴朝老阿婆的方向点了点,解释道:“心怀不轨,又对我们有所忌惮,便从老人下手,老人阳气弱,正适合它居息,这次没有成功,下次一定还会再来。”
  小盐巴紧张道:“那怎么办?”
  “暂且没事了。”白盼笑眯眯道:“我的口水是辟邪的。”
  口水……小盐巴恍然大悟,难怪要亲他哩。
  白盼俯下身子,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低声道:“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尝一尝。”
  小盐巴双颊爆红,不知所措。
  白盼逗了他一会,对面沙发便传来了动静。
  那老阿婆悠悠转醒,正恐惧地看着四周,颤抖的脸部肌肉预示着她还未从刚才的险境中摆脱出来,她转动脑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躺在屋中,更是惊恐万分,嘴里叽里咕噜也念叨着什么,就要往回走。
  “坏小孩,坏小孩,走错路,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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