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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诡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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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别说白盼,潘十二、方琳茹、乔辉和辛海一个不在,凭空失踪了般。
  环顾四周,是陌生的环境。
  他身处在破旧不堪的工厂里,巨大的机器“框框当当”运作着,小盐巴的目光传到那处,凝神皱眉,才能勉强看清是怎样的一副场景,负责这些机器的,是一些孩子,小得才十来岁,大的也就刚刚成年。
  监工的年龄要大上许多,皱成树皮的脸庞上划着一道道狰狞的疤,手里握着根细长的铜棒。
  ——原来刚刚使得不是鞭子,而是用铜棒抽打了他。
  想到这里,受伤的地方又时不时传来一抽一抽的痛处。
  “还敢偷奸耍滑!”
  监工嚣张跋扈惯了,见小盐巴呆呆傻傻,一动不动,再次举起铜棒,朝他打去。
  “不准打我哥哥!”一个女孩冲了上来,她太瘦小了,身板几乎薄成一张纸,坚硬的铜棒重重落在女孩的后脑勺上,这幕来得太突然,小盐巴和监工都没反应过来,窒息和钻心的难受从胸口处爆发,他发着颤蹲下身,想要触碰女孩的身体,却被回过神的监工一脚踹开。
  “寻死的东西,脏了老子的手!”
  说罢,轻蔑地往女孩身旁吐了一口唾沫,其他监工闻讯赶来,围着女孩指指点点,面露嫌弃之色,随后,抓起她的肩膀和脚踝,像是要把她丢出去了。
  小盐巴看到自己的手,一双无比粗糙的手,肿胀干裂,绝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内的愤怒情绪无时不刻影响着他,而对于眼前五大三粗的监工,带着一种惧怕的情绪,深入骨髓,难以克服。
  女孩要被抬走了,四面八方涌来惊恐的目光,是那群工作的孩子们的,随着监工一声暴喝,他们麻木地收回视线,机械地做着手中的动作。
  “等等!”小盐巴开口。
  “嗯?”监工不耐烦地转身,见小盐巴眼神凶残,带着一抹杀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你有胆子怪老子?你妹妹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生消极怠工?”
  小盐巴上前两步:“她还没有死。”
  “是啊,没死,又怎么样?她这副样子还能工作吗?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难道要我留她在厂里发霉长疮?”
  “不能送去医院吗?”小盐巴着急地看着女孩,她的胸口还在起伏,要是再晚一点,可能真的没办法了——
  医院?真想得出来!钱谁付啊?
  监工不耐烦了,伸出脚就往他伤口处踹,幸好小盐巴已经有所预料,躲得很快,男人没有得逞,更是生气,他扔下女孩,拿着手里的铜棒,仿佛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誓不罢休。
  小盐巴在各个庞大的机器中穿梭,身体灵活像只兔子,监工追得气喘吁吁,暴跳如雷:“站住——你给我站住——”
  小盐巴绕了一圈想去救女孩,却被几个监工从四面八方围了起来。
  他们眼神轻蔑:“难道你还想反抗我?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被解雇了。”
  监工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颁发一道圣旨,满脸得意,像是料定他会哭着哀求似的,然而,小盐巴只是缓缓抬头,看向他的后脑勺,道:“你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什么?”
  小盐巴指着他:“你的头顶上,都是恶鬼,五个,十个,二十……数不清了。”
  监工被说的背后一凉,第一反应是这小兔崽子故弄玄虚,又气急败坏地想要打他,这时,一团黑气裹住了他,一个失神,被小盐巴逃了出去,临走前,黑气幻化作小女孩的面容,冲他不断重复着一个口型:“快跑——”
  小盐巴本拖着女孩的尸体一起走,可身上的伤口让他自顾不暇,带着女孩简直寸步难行,监工双目充血,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先冲出工厂。
  一抹亮光刺得眼睛无法张开,等适应了,才看清楚四周的景物。
  车水马龙,街边的房屋显得有些陈旧,女人穿着旗袍,男人穿着长褂,偶尔小汽车开过,车夫拉着黄包车小跑着走过,这副景象对他来说似乎很遥远,又近在咫尺。
  这里是民国,小盐巴愣住了。
  他傻乎乎地站在路中央,被一辆黄包车迎面撞了过来。
  “寻死啊!”车夫骂骂咧咧道。
  黄包车上坐着个戴眼镜的小青年,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也不说话,只是撑开折扇,细细打量他,小盐巴和他对视,惊讶道:“潘十二……”
  他跟潘十二长得一摸一样,可也有些不同,比如眼神,黄包车里潘十二的眼神,明亮,纯净,和一百年后的老奸巨猾,嬉皮笑脸的样子有所不同。
  “哦?你认识我?”也不知道潘十二是故意不想相认,还是没有认出他,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带自己去雪山的那个潘十二,只是被陌生人报了小名,突然间来了兴趣,摸着下巴问:“你是那家工厂的工人吧?”
  他说的,正是新德绵织厂,小盐巴刚刚谈出来的那家。
  “嗯……”小盐巴迟疑地点头。
  “上来吧。”潘十二很是热情,往旁边坐了坐,让出位置,道:“你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话音刚落,小盐巴才感觉胸口再次疼痛起来,低头一看,衣服上都是血。
  “少爷……”车夫皱了皱眉:“老爷上次都说了,不让您随意捡人,咱们家又不是做慈善的,哪来那么多阿猫阿狗……”
  潘十二瞥了车夫一眼,上去就用折扇锤了他一下:“阿宝,我看你最近脾气渐长,连本少爷的话都敢不听,你干脆自立门户算了,我们潘家是留不住你了!”
  车夫阿宝一听,赶紧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给潘家拉黄包车,可比外面干舒服多了……他就是脑子再不好,也不会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丢了这份工作啊。
  小盐巴上了黄包车,听潘十二把新德棉织厂的事详细说了一通。
  这厂子里啊,招收的大多是童工,不仅仅有十岁左右的,其实还有更小的,七八岁的都有,七岁以下的,更是比比皆是,这些童工一天做十二个小时,吃饭半小时,没有双休日。
  棉织厂的工作更不是什么好干的活,要把棉絮拆开,挑出里头的杂质,产生的飞絮,粉尘不断进入童工的鼻子,耳朵,嘴巴,吸入肺部,导致胸闷气短,年纪轻轻得肺结石的不在少数。
  想起女孩用命帮他挡下的一击,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并不在现实之中发生,小盐巴依旧感觉到愤怒与愧疚:“奴役这么多童工,就没人管吗?”
  “管?”潘十二摇了摇头,叹道:“怎么管啊?沪州的厂子哪家不招收童工?战乱年代,民不聊生,许多都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没钱都快饿死了,孩子们都是自愿的,有的父母身患重病,赚了钱,等着养一家老小呢。”
  小盐巴沉默了,垂着头小声道:“可是……他们都在被虐待啊……”
  潘十二摇着扇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看上去像泥土堆里爬出来的,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不问世事的小少爷似的,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捡尸人每天要捡多少尸体吗?十几个,他们被虐待,至少还能活着,有些人,连活着都难啊。”
  说着说着,黄包车便停在了一处大宅院口,规规矩矩标准的四合院,上头还挂着牌匾——潘府,门口站着两名护卫,看到潘十二眉开眼笑道:“小少爷回来啦?”
  “嗯。”潘十二应了声,昂首挺胸走了进去,小盐巴紧跟其后,胸膛上的疼痛让他只能弓着背,瞧着畏畏缩缩,跟小偷似的,护卫们嘟囔:“怎么小少爷又捡了人回来……”
  “可不是?这回夫人又得说他了。”
  “傅医生——傅医生——”
  才踏进院落,潘十二便满屋子找人。
  “什么事?”门口走来一位青年男子,二十五岁左右,偏分发型,清俊的脸颊,穿着毛领黑色大衣,声音有些清冷,仿佛带着薄薄的雾气。
  “傅医生,找你半天了,新德绵织厂逃出来的小童工。”潘十二立即上前迎接,指了指在床上卷缩成一团的小盐巴:“伤得挺重的,交给你了。”
  “小童工?”青年看了一眼,淡淡道:“看年龄,有十八了吧?”
  潘十二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是吗?我看他瘦瘦小小的……还以为才十五六岁……”
  青年也不言语,回去拿了工具,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潘十二对青年尤为信任,把烂摊子甩了,哼着歌回去补眠。
  傅医生垂下眼帘,先是在床沿边坐下,摸了摸小孩的柔软的头发。


第123章 
  小盐巴很警惕,脑袋被摸的一瞬间便醒了。
  一双黑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原先视野有些模糊,不得不凑近些,就算往前蹭了点,依旧能够感受到全身散发出的疏离。
  “潘十二呢?”他四处张望。
  “他还有事,让我来照顾你。”傅医生把药箱搁在台子上,手指纤长有力:“把衣服脱了。”
  小盐巴犹豫了一下,胸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说是衣服,其实就是挂着一块破布,黏在身上,几乎要融为一体,胳膊,肩膀,脖子,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未痊愈,往这些疤痕上一瞅,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好丑呀……
  以前小盐巴也营养不良,又矮又瘦,锁骨贴着皮,干瘪的模样,后来跟着白盼,便渐渐不那么瘦了,皮肤也要比在村里的时候白些。
  就算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这副身体比起来,也要好上太多。
  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刺激着皮肤,傅医生的动作温柔,手指轻轻擦过胸口,小盐巴轻轻抖了一下,缩起身子:“痒……”
  傅医生抬眸,和他对视,轻轻笑出了声。
  像是在调戏他哩……
  怎么这么像白盼呀?
  小盐巴鼓起嘴,身体前倾,眯着眼打量他,迟疑道:“白盼……?”
  “嗯。”白盼放下膏药,拿起剪子要剪开绑带,想帮他包扎。
  小盐巴刚才还发出警报的大脑突然松懈下来,像是不信似的,他凑近了看,还点了点眼前陌生男人的鼻梁骨,摸了摸薄唇,软绵绵的,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睛,温润如玉,带着一抹戏谑。
  真的是白盼呀。
  小盐巴窘迫地垂下脑袋,手指揪着被子,脸涨得通红,他迫切地想把身体上残留的疤痕掩盖掉,可惜剧烈地动弹只能加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
  “别动。”白盼扶住他的肩膀,手中的绑带挨着他递了过来。
  两人挨得很近,即使顶着一张截然不同的脸,也能感受到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淡漠的气质,每次绕过胸口,手指都要无意中扫过令他难耐的地方,这具身体虽然粗糙,但很敏感,碰触过后,肌肉紧绷,忍不住闷哼。
  “疼吗?”
  小盐巴摇了摇头,等绷带把伤口缠紧了,他把自己缩紧了被褥里。
  “我们还在清玉雪山里吗?”
  白盼托着腮,若有所思道:“当然,我们在迷雾林,这是潘十二的心魔。”
  小盐巴愣了愣。
  “潘十二的心魔,也是他那个老相好的心魔,埋在雪山上百年,不断地回忆……不断的回忆……执念影响到了山中恶兽,怨气聚集,便形成了这片迷雾林,潘十二自己走不出,才找上我,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
  小盐巴似懂非懂道:“那我们现在,是进入了一百年前,潘十二的回忆里吗?”
  “对。”白盼蹙眉:“只不过由怨气聚集而成的幻境终究是幻境,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可能有恶兽混在其中,所以得小心,在幻境里受了伤,现实里也会受伤。”
  说罢,便看向他五花大绑的胸口。
  小盐巴缩成一团:“我……我不胡乱惹事了……”
  “嗯。”白盼满意了,笑道:“我会护着你。”
  虽然怪异横生,有了白盼,小盐巴莫名地安心,又问到乔辉他们的去向,说是不知,应该也混入民国乱象里,想要找到,还需要花费一些功夫。
  “恶兽会不会乘乱吃了他们?”
  “会啊。”白盼道:“大街上,你看到的舞女,车夫,或者老师,学生,都有可能是恶兽幻化其中的,它们想要吃人,也要遵守自己的规则,想方设法在幻境中至你于死地,现在战乱,杀个人容易得很,这样一来,更好行动了。”
  小盐巴想了想,有些紧张:“……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它们不敢偷袭你。”
  白盼捏了捏他的脸,手感不像现实世界那般好,但委屈的表情还是可爱的:“我们跟着潘十二,等回忆进入尾声,自然会回去的。”
  “哦……”
  小岩壁看着房梁和复古的窗栏,想着新德棉织厂,又想起潘十二说的话。
  这就是真实的民国吗?和他想象的、电视剧里放的截然不同,到处是沿街的乞丐,黑瘦干瘪的身材,麻木苍凉的眼神,形同活鬼,身体还运作着,灵魂却被抽干了。
  “战争真可怕。”小盐巴喃喃道。
  潘十二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小少爷,含着金钥匙长大,捡回来一个小仆人,也不是养不起,只是今天捡来一个,明天捡来两个,家里变成了救济站,心里不舒坦,马夫人本想打发他到厨房烧柴,没想到被傅医生要了去,倒也减轻了一些负担,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小盐巴小时候家里穷,但也是在现代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讲究人人平等,身边不管丫鬟还是男仆,都一副为了主人鞠躬尽瘁的模样,总让他心里别扭,幸好白盼独立住着一个院落,平时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省下不少麻烦事。
  在潘家大院住了两天,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大约吃了太多的苦头,这具身体像悬崖峭壁上的一根小草,有着惊人的恢复力,等能活蹦乱跳了,小盐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三天的时候,消失已久的潘十二,终于出现了。
  白盼正一口一口喂小盐巴喝粥,潘十二大步流星地跨进院落,也不打声招呼,撞见这一幕,显然觉得有些怪异,不禁用探究地目光打量他们俩。
  小盐巴还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哩,看到潘十二,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
  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潘十二更是怀疑,本来傅医生就是喜静之人,也不爱被人伺候,问他讨了小仆人过去已经很奇怪了,现在看来,怕不是两人产生奸情,看不出来……傅医生竟有这种爱好。
  他摇头晃脑地审视一番,自认为受过教育留过学,不该歧视这种感情,便当作没有看到般,咳嗽一声。
  “老傅,不是说好,今天你掩护我……”
  白盼放下粥,挑了挑眉。
  “我们一起去趟千乐丝的吗?”
  “千乐丝?”小盐巴疑惑地问:“是什么呀?”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潘十二夸张地瞪大眼睛,激动地来回踱步:“沪州最有名的歌舞厅!今天是温小姐的场子,我得去捧捧场啊!”
  小盐巴的视线围着他打转,良久,才憋出一句:“原来,你以前喜欢女生啊。”


第124章 
  潘十二哽住了,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
  “潘十二。”
  “那是我的小名!”潘十二怒目圆瞪:“你这小鬼,谁让你叫我小名的,知不知道尊重主人!”
  小盐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缩着脖子不吱声了。
  潘十二掂了掂鼻梁上的眼镜,摇头嘟囔道:“我这是捡回来一个小鬼吗?我这是捡回来一祖宗……”
  小盐巴郁闷,他也不知道潘十二真名呀。
  潘十二家里虽是卖盐的,不算什么书香门第,大夫人也不愿他去这种烟花柳巷之地,省得沾染了不好的习性,可越是阻止,他越是跃跃欲试,好奇得很,傅医生深得大夫人信任,两人一道出行,大夫人也不会产生疑心。
  白盼道:“你平时单独出门,也没见夫人派随从跟着你,不然一个个捡来的仆人,根本不会来到潘家大院。”
  “你不知道……”潘十二皱了皱眉:“新德棉织厂的监工,昨天晚上在自个家暴毙了,四肢扭曲,腿骨尽断,眼珠子被挖掉一个,死状太惨,这厂子是新上任的海军司令部参谋长的表舅,而这个监工,就是他表舅的独生子。”
  小盐巴气愤道:“难怪那些监工凶神恶煞,原来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
  “我话还没说完呢。”潘十二没好气道:“棉织厂里逃出来好几个童工,现在都在我潘家院子里养着,我娘怕我被牵连,就来了个禁门令。”
  “你不害怕呀?”
  “我怕什么?”潘十二撑开折扇晃了晃,得意洋洋道:“我爹做了四十年生意,在沪州是扎了根的,谁不给几分薄面啊?想要动我,也要看我爹同不同意。”
  “噢。”小盐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警告:“你还是听大夫人的话吧。”
  就是这股盲目的自信,才得罪了奸人,引得潘府家道中落。
  “我会怕一个日本人?”潘十二点了点小盐巴的脑袋,恨铁不成钢:“胆小懦弱,成不了大事啊!”
  潘十二决定的事,九只牛都拉不回来,就算白盼不掩护他,他照样一个人进千乐丝。
  这也是幻境中他该经历的过去,再怎么阻止,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
  潘十二勾着小盐巴的肩膀笑容猥琐:“你的伤算痊愈了吧?走啊,我们一起去,长这么大,连千乐丝的门都没进去过吧?”
  白盼蹙眉,不动声色把小孩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抬眸淡淡瞥了潘十二一眼。
  潘十二察觉到冷意,立即打了个哆嗦,心里更是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所猜测,暗暗叹道傅医生表面文质彬彬,想不到有这种癖好,小仆人的长相虽不算丑陋,但算不上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对眼的。
  千乐丝歌舞升平,灯光昏暗,男人和舞女们挤在一处,上下其手,发出的声音带着一抹暧昧,小盐巴听着怪不舒服的,那些男人都太老太丑了,凸出的啤酒肚像怀孕五六个月的女人。
  舞台上站了一个身材纤细的漂亮女人,穿着玫瑰色的丝绸旗袍,套着黑色貂皮大衣,手里握着话筒,轻轻扭动着,唱着曲儿。
  潘十二眼睛一亮:“温小姐!”
  四周吵吵闹闹,没人听到他的声音,潘十二也没上前打断她的意思,只是乖乖坐着,等一首曲子唱毕。
  小盐巴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他不喜欢这种氛围哩。
  白盼持起他的手,放在腿上,捏了捏手心,道:“很难受吗?”
  小盐巴点了点头,皱着脸问:“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想回去了吗?”
  “想出去。”小盐巴一顿,强调道:“走出幻境,回到迷雾林。”
  “潘十二的回忆才刚开始。”白盼揉揉眉心:“要离开幻境,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噢……”小盐巴眨了眨眼睛,望向“傅医生”的侧脸,自从知道他就是白盼后,一眼望去,也不会觉得模糊不清,是真真实实的人呢,就算换了张脸,也是好看的。
  端详一会,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从舞厅的某一处投了过来。
  小盐巴愣了愣,朝四周张望,甚至想要捕捉这一视线。
  左后方的沙发上,坐着面容冷峻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下巴紧绷,五官俊美,翘着二郎腿,神态孤高淡漠,他的目光和小盐巴对上后,迅速转移,像是没发生过似的,望向别处。
  “他好像在看潘十二。”
  小盐巴撞了撞白盼的胳膊,又去看当事人,当事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重点关注了,还对着台上唱歌的舞女,一脸傻笑。


第125章 
  等小盐巴不去看他,灼热的目光又投了过来,舞台上的温小姐已经连续唱了两首歌,潘十二没有察觉,小盐巴却觉得如芒在背,不习惯被人这么盯哩。
  “不舒服?”
  “嗯……”
  白盼凑近,附在他耳边轻轻道:“走,我们去跳舞。”
  小盐巴犹豫,看了还一无所知的潘十二一眼,担忧道:“我们一走,他会不会出事呀……”
  “该发生的,总要发生。”
  舞厅里有油腻的胖子搂着女人,紧挨在一起,喃喃低语,也有英俊的绅士,身体始终和女人保持在一定范围之内,白盼揽着小盐巴,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酒保,服务生,吃瓜子的客人——
  最后停留在末端穿军人制服的中年男人身上,他身边同样围着几个跟随的军人,正色迷迷看着台上的温小姐。
  很快,等第三首曲子唱毕,温小姐拎着裙摆进入后台,男人招来了大堂经理,附耳几句,大堂经理有些犹豫,像是不大肯的意思,中年男人板着脸,用命令的语气威胁了他几句,大堂经理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大跨步地朝着后台走去。
  此时,潘十二还在探着身子远眺。
  那中年男人同样警觉,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皱着眉环顾四周,然而白盼已经专心和小盐巴跳舞了。
  没过一会,温小姐就随着大堂经理从后台出来了。
  潘十二想迎上去攀谈,温小姐也没给这个机会,她脸色有些苍白,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被大堂经理带到了中年男人身边。
  男人一只手随意地搁在沙发上,嘴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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