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狂潮-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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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能力者似乎已经不像是正常的人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廉贞的脑海中胡思乱想时，海蓝却突然动了。她脚步往前一踏，身体骤然没入了风眼之中。从廉贞的角度看来，海蓝就像是站在狂暴的地狱门口。然后朝着那个深渊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进凤眼，海蓝的人影就已经看不见了。无数碎片，以及狂暴的黑风，将她那瘦小的身躯彻底掩埋了。

但廉贞却能感觉到，这道龙卷风在和海蓝结合的一瞬间，骤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刚才它还能算是一道龙卷风的话。那么现在，它就是一道有生命的地狱之风！

更加狂暴的风速，就像无数刀刃被卷到了一起，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可以想见，一旦被这道风卷入……不，哪怕只是波及到，也一定会瞬间化为漫天血雾。成为这道地狱之风的一部分！

廉贞毫不怀疑这道风的破坏力，在海蓝的操纵下，它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摧毁一个城市。

如此强横的破坏力，究竟是来自海蓝，还是来自自然……廉贞也有些迷惑了。

龙卷风的改变，陈默也察觉到了，但对于此刻没有任何思考的他来说，任何敌人。不管是强大还是弱小，对他而言都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毁灭。哪怕是红冥现在出现在这里，陈默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能力者一旦进入觉醒状态，就是个不死不休的战斗机器，而此时完全觉醒的陈默，则是一把比战斗机器还要恐怖得多的超级利刃。

地狱之风在海蓝的控制下。朝着陈默猛地席卷而去，在巨大的风柱下，陈默就像是只渺小的虫子，似乎在接触的瞬间就会被彻底摧毁。

但面对这道恐怖的飓风。陈默却不退反进！

他的体表骤然出现了一股气流，整个人拔地而起，以肉眼完全无法看清的速度，朝着地狱之风冲了过去！

廉贞的双目一凝，她虽然不是能力者，但也能感觉到此时从陈默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那不是气流，而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是冲击波蓄势待发时的表现。

难道，他要和海蓝硬抗？

在即将被卷入飓风的那一刻，陈默的右臂猛地向后一挥，然后借着挥动之力，猛地朝前击出了一拳。那围绕着他的气流就像是被他的拳头所吸引，骤然聚拢在了他的拳头上，在陈默毫无感情的双目注视下，这只拳头猛的和地狱之风击在了一起！

“嘭！”

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传来，廉贞几乎在第一时间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两行鲜血从她的耳朵里流出来，而她的双眼更是出现了短暂的失神，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就此晕倒了。如果不是在声响传来的瞬间，廉贞就已经竭力让自己做到了充耳不闻，不受外界影响，她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活活震死了。

光是撞击的声音就如此恐怖，难以想象此时的海蓝和陈默会是什么样子！

时间仿佛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而在这停顿之后，那恐怖的地狱之风猛地消散，显露出了陈默的身影。

浑身浴血，但那双眼睛却更加冰冷，更加血红！

他的整条右臂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从上到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涌出，将他半边身子都染得血红。

和他同时出现的，还有海蓝。比起陈默，她似乎除了之前留下的肩头伤外，没有其他的皮外伤。但那张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和灰暗的眼睛，却显示出她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已经高度透支了。现在的她，随时可能倒下去，反倒是看上去很凄惨的陈默不仅没有露出疲惫之态，反而更加兴奋。

那是一种无声无言的兴奋，从他越来越嗜血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偏偏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杀神！

“陈默……快醒……”

一行眼泪从海蓝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她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骤然转身，身影竟在瞬间消失了。

这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借助着风力快速移动时给人带来的错觉。就像一般人看不见风一样，此时完全融入了风中的海蓝，也好像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但对于能力者来说，这种消失并不神秘。尤其对于有感知能力的陈默来说，要找到海蓝并不难。

不过海蓝的目的也不是隐藏，而是逃！

在看见廉贞晕倒后，海蓝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带着陈默，有多远逃多远！

打不过，但逃跑速度海蓝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陈默的移动速度哪怕无限接近瞬移，自己凭借着和风速同等的速度，也能勉强逃掉。

从一开始海蓝就没想过要战胜现在的陈默，她所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地削弱陈默，换来自己逃跑时更大的优势。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海蓝开始全力逃跑后，陈默对她的威胁就已经下降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深藏在记忆深处的虚二彩

在这座小城里，海蓝和陈默一前一后，几乎摧毁了大半个城区。

海蓝的移动是依靠建筑作为障碍物，险之又险地避开陈默一次次的攻击，从而继续逃跑。

而陈默的冲击波则是无坚不摧的恐怖力量，无数次险些将海蓝逼入绝境。

之前为了削弱陈默，海蓝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此时完全是在硬撑。但她并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从陈默此时所展现出的战斗力来看，如果没有刚才的战斗，现在自己绝对已经被陈默追上了。

一条右臂暂时无法使用，对于陈默来说影响虽然不大，但大量失血却在悄悄蚕食着他的体力。

原本对于拥有血统的能力者来说，即便是这种程度的创伤也会很快止血的。但全力逃跑的海蓝却让陈默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机会，加上不停的攻击，实际上陈默的体力也在处于飞快的消耗之中，失血的情况也根本没有减轻。

这就是海蓝坚持的目的，只要她能逃得更久一点，陈默势必会露出破绽的。

对于觉醒的能力者，如果不能完全碾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他没有思考能力的漏洞，将他拖垮。这一点，对于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海蓝来说并不陌生。哪怕是完全觉醒状态的陈默，也能用这种方法应对。只不过这世上有资格拖垮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就连海蓝也在逃跑中数次险些丧命，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如果不是求生的意念和一股强烈的不甘支撑着她，这会儿她恐怕已经坚持不住了。

不能就这样死，哪怕结局注定是死亡，也不能死在这个状态的陈默手上！

无论陈默对待自己的态度如何，至少不会一见面就不死不休。廉贞明显早就和陈默打过交道，也曾从她记忆中得到过陈默的信息，她刻意避开自己和陈默见面，然后将陈默变成了这幅样子……虽然猜不到廉贞的用意。但海蓝知道这一定和自己有关。

越是如此，越不能死！

这股信念支撑着海蓝，哪怕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她仍旧在全速逃跑！

而此时紧追其后的陈默，其实也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见的那么平静。他的记忆并不消失了，而是被压制在了本能之下，确切地说。就像是他的人格沉入了一场梦境。

无数记忆片段将真正的陈默掩埋其中，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并不是追赶海蓝，而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

刺眼的阳光，风里传来的青草香气。热闹的大学校园……

走在林荫道上的陈默，容貌比末世时的他看着年轻一些，也没有那种充满了杀意和压迫力的气息。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有些不善言辞的普通大学生。

这是一段平静又普通的记忆，无数次穿过这条林荫道走向教学楼，对于陈默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甚至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地方。

也许只有经历了末世的陈默才会明白。实际上真正值得记忆的，正是这种短暂的平静心情。

经历得越多，越能体会到平常的珍贵。有时候这种平常也不是指生活中发生的点滴，而是一种心境。

毫无疑问，当年走在那条林荫道上时的平淡心境，对于陈默来说，就是最值得怀念的。

这段记忆，在陈默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而他也沉浸在其中，没有醒来。他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享受平静的时候，他的身体正受着本能的支配，疯狂地追杀着海蓝……

但当这段记忆回放到第十来次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点变化。

在陈默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原本如同光影般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他一样实实在在的人。

那个人面对面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走过去。

陈默愣了一下。一种强烈的突兀感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让陈默很不舒服，但他仍旧控制不住的走过去。

站在前方的。是一个十**岁的女孩，黑色长发，不算特别漂亮但却很清纯的容貌，以及一种出现在她脸上显得十分违和的表情。

机械……陈默的第一感觉，就是机械。这个女孩没有一点灵动感，就像是机器人一般……

“陈默……能力者……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女孩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她话里的意思，却好像有些惊讶。

“能力者？”陈默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你从不回想这些记忆，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段记忆中？”女孩又问道。

但不等陈默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进入了自己的记忆深层。”

“我的记忆深层？你是谁？”

陈默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不知道，只好问道。

女孩看了陈默一眼，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我在你脑海中存在已久，而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你记忆里最纯净没有伤痛的地方。”

“你在我脑海里？”

陈默想了一会儿，却仍旧不明白女孩的意思。

“能力者觉醒的时候，都有机会见到我，不过能真正见到我的人，却只有你。”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是虚彩，也是众多虚彩中的一个。”

虚彩？

一种奇异的感觉升上了陈默的心头，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然而当他努力去想之后，周围的情景就像是波动的水一般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分崩离析。但那种奇异的感觉，却促使陈默不得不去想，虚彩究竟是谁？能力者究竟是什么？自己的记忆深层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疑问，让沉浸在幻境中的陈默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想知道答案！

而此时疯狂追赶着海蓝的陈默，则在真正的陈默挣脱了记忆束缚的瞬间，猛地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静止了一秒，然后就往前一栽，张口吐出了一滩鲜血。不仅如此，他的眼神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到即将倒地的瞬间，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单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此时的陈默，并非真正地清醒了过来，而是处于一种半醒半觉醒的状态。他的双眼仍旧一片血红，但眼神却十分清醒。也就是说，他的头脑虽然恢复了正常，但身体却仍旧处于觉醒状态！

血液疯狂地流动着，心脏的跳动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常人，身体就仿佛一直处于疯狂的燃烧状态。普通人恐怕只需要几秒就会被活活烧死，但因为有双重血统的存在，因此陈默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他的身体在不断冲击极限，而大天使血统则提供给了他足够的体力，恶魔血统在不断帮他重生快速分裂的细胞……

陈默甚至有种感觉，此时这种状态，才是能力者真正该保持的状态！

现在的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自在和舒爽感！强大的力量就流动在他体内！

但陈默第一时间考虑到的却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刚才在记忆中看到的情景！

十第四百三十章少女的哭泣

作为能力者，陈默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从不怀疑。他能分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

记忆是真实存在的，而在记忆中出现的虚彩，也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可以说是堕入了幻境，但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虚彩……能力者拥有的系统，究竟为什么会存在于自己的记忆当中？而且和自己所想象的冰冷芯片之类的不同，看她的样子分明是有思想的……

一个系统竟然拥有思想，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她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也就是对于自己的经历，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陈默都认为系统虚彩是没有任何生命力，也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机器”，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却彻底颠覆了他的想法。

虚彩究竟是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回事？她的存在，和末世有什么关联？

无数问题蜂拥而来，但陈默却不知道任何一个的答案。

不知为何，陈默瞬间感觉到，自己和九天的争斗，和能力者之间的争斗，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人类之间的内讧，怎么比得上查清系统的真相重要？

但这种想法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就被陈默抛到了脑后。

这种天真的想法，会害死自己的……

且不说帝都军区和中京军区虎视眈眈，单是九天总部，就已经和他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在他和海天之间，有私仇，有恩怨，这些坎陈默过不去，海天也过不去。

想到这里，陈默眼中短暂的迷茫很快消失了，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

此时的海蓝。几乎完全是靠自己的本能在疯狂往前逃着，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体力的消耗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极限。能够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一种意念。她甚至没有察觉到陈默已经停下了，反倒是因为能力者敏锐的本能发现已经没有生命威胁，因此身体各方面迅速懈怠下来。失去了生死压力，单靠意志也就无法继续坚持了。

海蓝往前一栽。在高速移动中骤然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撞到前方的建筑物上。

眼前一片灰雾的海蓝看着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和障碍物接近着，但她的心中却连要躲开这样的念头都无法产生了。以如此高速和钢筋水泥撞击到一起，哪怕是能力者也一定会被砸成肉泥。

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骤然从她眼前闪过，随后一只胳膊稳稳地将她从高速移动中拦截了下来。在她身子一软的同时。她已经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海蓝抬起眼皮一看，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熟悉的淡然眼眸就在眼前。不知为何，海蓝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不是陈默第一次看见露出脆弱面的海蓝。在那一夜时他就发现了，这个看似高傲孤冷的女孩，其实内心深处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女。末世的到来对她来说还太残酷了。即便在战斗，即便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海蓝仍旧给人一种十分心疼的感觉。

也许正因为如此，哪怕只是一夜**，但陈默一看见海蓝，仍旧能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心疼。

“别哭……”

陈默伸手抹去了海蓝脸上的泪水，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海蓝血肉模糊的肩膀上。从情形判断，自己应该是进入了暴走状态。而海蓝则一直处于自己的追杀之下……

想到这里，陈默的心脏骤然一缩，他紧紧地将海蓝搂进了怀里，将她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

虽然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但语气中那深深的后悔和自责，却让海蓝哭得更厉害了。

她第一次像一个真正的女孩一样，在爱人的怀里放声大哭……

一时间。在这座被完全摧毁了的城市废墟中，只能听见一个女孩的哭声。其中有委屈，也有许多别的因素……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廉贞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脸蛋和脖子上，干涸的血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碰碎了瓷娃娃。

耳膜被震碎，廉贞伸出手去，拍了拍身边的墙壁，却什么都没听见。

然而失聪并没有让廉贞的表情有半点变化，她看着前方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街道，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她往前行走的过程中，一只变异兽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一双闪烁着血光的眼睛盯着廉贞的背影。

突然，它猛地冲了出去，在接近廉贞的时候高高跃起，似乎下一秒就会将这个脆弱的少女撕成两半。

然而就在它尚且还在半空中时，廉贞那双纯净的眼睛中却突然闪过了一丝杀意，而就在她背后，那只高高跃起的变异兽一下子变得有些迷茫，然后在下落的过程中，用利爪撕开了自己的肚腹。

血肉四溅，少女仍旧慢慢前行着，血腥与纯净的鲜明对比，让此刻的廉贞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美感。

听不见，并没有削弱廉贞的战斗力，她原本就是靠感应人和变异兽的精神力波动来进行战斗的。

但即便如此，横穿一个城市，对于体力只是普通人的廉贞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座城市已然变成了废墟，要穿过众多的障碍物，对于她来说显然还是非常吃力的。可是廉贞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在昏迷前的一秒，她已经明白了海蓝的用意。

彻底吸引到陈默的注意力，然后将他引开……

这固然是在那种情形下最为正确的作战方式，但对于廉贞来说，那一刻投入地狱之风的海蓝，实际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那么做的。

在陈默面前，自己实在太弱小了……

廉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淡之色，如果不是自己托大，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但后悔已经晚了，现在她只想找到海蓝，如果海蓝还活着的话……

她慢慢朝前走的时候，海蓝也已经在陈默的怀中止住了哭声。

眼睛已经完全哭红的海蓝，几乎没有和陈默说上两句话，就已经昏昏地睡了过去。她的体力实在透支得太厉害，加上精神也完全放松下来，所以根本无法再坚持了。

但在她沉睡之前，她还是喃喃地吐出了三个字：“别杀她……”

第四百三十一章战斗力其实只有5

“别杀她……”

看着说完这句话后就昏睡过去的海蓝，陈默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自然是指廉贞了……想到那个看似脆弱，但却引发了如此严重后果的少女，陈默的心思也有些复杂。

如果换作别人，陈默自然不会手软。在他的认识里，但凡对自己有杀意的敌人，都必须除掉。否则今天你放过他，说不定哪天就会栽在他手上。

这条法则，是陈默在末世里生存到现在，认识最为清晰的一条。

何况想到海蓝因为被自己追杀，险些遇害，陈默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对于廉贞也的确是充满了杀意。

但海蓝的这句话，却让陈默不得不重新考虑对廉贞的处置。

作为海天唯一试验成功的变异人，廉贞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海蓝反叛，估计廉贞要想逃出九天总部，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而且廉贞让他进入了完全觉醒状态，也让他在无意中发现了系统虚彩的异常，而这种异常，也许和所有的能力者，甚至是和末世的到来都有关系。

无论如何，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廉贞，自己亲自出马，目的不就是诱拐海蓝和廉贞么？

现在海蓝已经找到，廉贞虽然对自己很有敌意，但毕竟还有利用价值，先控制在手中再说不迟。

想到这里，陈默便抱着海蓝，千里眼同时张开，开始寻找廉贞的影子。

很快，陈默就在一堆废墟中找到了正蹒跚前行的廉贞。尽管身为稀有的变异人，又具有强大的精神攻击能力，但此时的廉贞看起来却和普通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她手脚并用，身上被尖利的碎片划出了不少血口，不过她的眼神却仍旧十分纯净，没有波澜。

陈默刚一发现她。她也就立刻发现了陈默的“窥视”，并且第一时间抬头朝着陈默的方向看去。

如此强大的精神感应力，让陈默心中不由得暗自咋舌。想不到海天的试验，竟真的能制造出如此强大的变异人。单论精神力，她绝对是自己见过最强的，可脆弱的**，却是一个极大的缺憾。这也难怪海天那么急于得到七杀了。因为和廉贞相反，七杀正是**极度强悍的类型。

如果能将两者合二为一……不知为何，就连陈默心中也忍不住有了一丝期待，但这种期待在廉贞开口的时候，就立刻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廉贞并不是真的开口说话，而是向着陈默的方向做起了口型。

“别伤害她。”

简短的四个字。她重复了两遍，然后又说了另一句话：“抓我，我不反抗。”

陈默一时无语，这女孩的确非常聪明，她显然也对自己所处的形势作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从而得出了陈默不会杀她的结论。至少现在不会杀她，因为她还有存在价值。

不过她能第一时间考虑到海蓝。其次才是她自己，这也让陈默对她的杀意减轻了许多。

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如何，能够处处以海蓝的安全为先就行。毕竟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和陈默只是陌生人而已，实在没有和陈默好好说话的必要。

在看着廉贞做口型的同时，陈默的脚步并没有停止，而是飞快地朝她接近着。

短短两分钟后，陈默就已经出现在了廉贞面前。

陈默进入完全觉醒状态后带给廉贞的阴影实在太深。此时看见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陈默站在自己跟前，廉贞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尽管她表情依旧，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已经落入了陈默眼中。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陈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