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狂潮-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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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此刻陈默看到的场景，非常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枭龙小队原本就只剩下了十三人，现在更是剩下了仅仅六个活人，包括水舞在内。而其他人，则全部死于小蛇之手。从先前密集的枪声听来，很显然他们经过了一场激战，但子弹如何捕捉高速移动状态下的诡异小蛇？

而暗黑小队的状况也不算很好，苍穹因为经过血珠的提升，反应能力比之前更加敏捷，倒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但月刀的脖颈处却出现了一道伤口，看样子是躲避不及被诡异小蛇的腔口带下了一片皮肉。鲜血染透了他半边肩膀和衣领，不过看他的表情，不仅不痛苦，反而很是享受这种高难度的战斗一般。

尤其是在他的长针上，居然还挑着一条尚且没有完全死透的诡异小蛇，而他正带着一丝极其妖孽的淡淡微笑，饶有兴致地靠在墙壁上打量着这条小蛇。

叶小悠和宋灵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不过叶小悠仅仅只是肩膀擦破了一点皮，至于宋灵就显得危险多了，她的手掌被洞穿，整个人都面无血色，看在那里捧着自己的手。

至于叶恋和苏语辰，也只是一点轻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第一百八十六章生存的权利

见陈默回来，率先迎上来的，是浑身鲜血的水舞。

不过看她走路时十分轻盈的姿势，似乎这些血都不是她的，更像是替被小蛇伤到的队友们解脱时，溅到身上的血迹。而她的表情，在惨白的手电光照射下，仍旧显得十分淡漠，确切的说，是看不出她因为这次巨大的人员损失有什么情绪波动。

她更像是个按程序思考的机器，既不会因为外部的任何因素影响自身的判断，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什么失误。这恐怕也是上官提名她作为代理队长的原因，而且提名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一个枭龙第七分队的成员提出反对。

原本陈默就不认为她只是个简单的医务人员，现在看来，也许她比李丹阳等人的背景，还要复杂一些。

“不好意思，我们事先情报不足，连累你们队伍和我们一起作战。非常感谢贵小队这次的帮助，我会铭记于心的。”

水舞的话终于少了一丝公事公办的意味，虽然话里话外，还是在暗指暗黑小队原本不用参与清剿变异兽的战斗，却还是帮助了他们。

陈默点了点头，这一群人当中也只有他才能迅速地追上那只二级变异鼠，否则如果有他在这里，想必结果不一定如此。

“你没事吧？”陈默先是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月刀跟前，问道。月刀闻言转过脸来，同时伸手轻轻一挥，直接将那条诡异小蛇从长针上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这诡异小蛇原本就只剩下了一口气，被这么一砸之后，直接就变成了一团肉酱，甚至没有从墙壁上掉下来。可见月刀看似随意轻松的动作，实际上腕力有多么恐怖。

月刀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被鲜血染透的肩膀，随即笑了笑：“没事，已经吃过了血珠了，一会儿就好了。倒是她……”月刀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所余幸存者后面的宋灵，说道，“她的情况不太好。”

陈默顿时皱了皱眉头。手掌被洞穿，也不知道苏语辰能不能帮她治疗再生。不过就算不行，暂时止血也是可以的。

和苍穹叶小悠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他们都没事之后，陈默就径直走到了宋灵跟前，问道：“怎么样了？”

宋灵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了陈默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太逞能了，又给队伍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没有谁能够一步登天的。”能够主动站出来战斗，宋灵的努力陈默也看在眼中的，因此此时并没有责备她，而是将她那只受伤的手捧了起来，按亮了额头上固定住的便携手电，仔细察看起她的伤情来。

陈默原本并不懂医，不过在末世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以前不知道血珠存在时，都是自己翻找药品进行简单包扎和消炎的，尤其对伤口是否严重的判断，还算得上比较精准。一般的小伤，他自己都懒得处理，只有一些不得不处理的伤口，他才会冒险去寻找药品。

宋灵原本白嫩的手掌大概因为反复训练的关系，全是水泡破裂后留下的疤痕，摸上去也比较粗糙。陈默捧在手中的这一刻，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

原本宋灵和宋韵跟着李丹阳，可能李丹阳也不会变成这样，她和宋韵也不会死，也用不着为自己的生存努力。

陈默虽然讨厌这种寄生虫一样的生活，但却从未想过要用自己的思想去改变别人。不过选择也是灵韵双子自己做出来的，与人无尤。

宋灵的伤口倒是十分齐整，不过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边缘处就像是被锯齿直接切割开一般，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血流量更大，伤口也更加难以愈合。而且她的手掌是完全从手心被洞穿，留下了一个直径大约两厘米左右的圆形创口。看样子是诡异小蛇扑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用手去挡，结果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我……”宋灵见陈默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忐忑之下，不由得十分紧张地开口问道，“我不会成为暗黑的拖累吧？如果我是累赘的话……”她咬了咬牙，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另一手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我愿意自己回到车内。如果能回去，那是我命不该绝。我不会拖累你们的……”这番话从宋灵嘴里说出来，的确需要耗费一番巨大的勇气。从这里回去，就要单独一个人经过地下基地的前两层，而且在身上有血腥味的情况下，绝对会吸引到变异鼠的攻击。这段路程，别说是她，就是一个枭龙第七分队的战士也未必能够提起勇气去走。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身体也在微微抖动。不过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并没有说说而已的意思。

陈默闻言抬头静静地看了宋灵一眼，在和宋灵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他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没关系，就算要死，死在我们身边也好。这年头，有人送终不容易。”

“噗嗤……”陈默说的话并不中听，但却让宋灵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是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眼睛也有些发涩。

能够死在一个人身边，一群人身边……这的确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苏语辰，帮她看看。”陈默说完之后，就立刻拽着宋灵走到了苏语辰身边，让苏语辰看了一下宋灵的伤口。也许之前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浪费苏语辰的体力替没多少战斗力的宋灵疗伤，但当宋灵说出愿意自己回到地面的那一刻，陈默就下定了决心。

这个世界，的确已经变成了实力至上的最现实世界，但像宋灵这样的普通人，并非就没有求得生存的权利。

苏语辰闻言便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面向了陈默，仍旧有些晦涩地开口说道：“可以再生，但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会没有任何力气，大概持续十来分钟，你能为我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死亡不是我们的唯一结局

苏语辰和暗黑小队是合作关系，此时提出这个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治疗宋灵的前提，是她要得到合理的生命保障。

不过陈默倒没想到，一个再生会让她在十多分钟内完全不能动弹，这对于需要继续往下推进，而且枭龙第七分队又损失严重的情况下，是极为不利的。

但陈默也有信心，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能让苏语辰在这段时间内安然无恙，毕竟他拥有防护力场，即便被诡异小蛇偷袭，也不会受到创伤。

从小蛇的冲击力来看，目前还不足以破开他全力施展下的神罗天征力场，更不要说双重力场了。

因此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陈默便点头说道：“好，那这样的话，我背着你。”

之前因为苏语辰的过分自尊，陈默已经强行抱过她了，此时说这句话，不禁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苏语辰有些讶异，不过却没有提出异议，点了点头，问道：“在这里，没关系吗？”

她这句话有点没头没尾，但陈默却听懂了。之前枭龙第七分队中有人受伤，苏语辰没有救援。现在他们当中也有伤员，但苏语辰的能力有限，也只能救宋灵一个。如果在这里给宋灵进行再生治疗，势必会引起枭龙第七分队剩下六名幸存者的注意，到时候很难说会不会因为这个发生冲突。

不过陈默并不担心，如果掌管小队的还是李丹阳，恐怕他会担心得多一点，但现在却是水舞。

以水舞的处事态度来看，她绝对不会随意找茬，而且还是在这种事情上找茬。

“没关系，给她治疗吧。”陈默点了点头。

而一直静默不语的宋灵，此时看了看苏语辰，又看了看陈默，顿时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谢谢……”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其中包含的，却是宋灵想要表达，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一番感激之情。原本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在这个队伍中，她毕竟是最弱的……

“努力变强吧”陈默也对这种场面有些不自在，看来还是战斗更适合他，要知道在末世来临以前，他就是个比较内向的家伙……

见陈默有些窘迫，一旁的苏语辰顿时颇为感兴趣地多看了陈默一眼，随即便一言不发地直接将宋灵的手抓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伤口中。

“忍着点。”随着苏语辰一声简单的嘱咐，一阵白光骤然从她的手心中溢了出来，尽管已经看过一次了，但陈默还是觉得看上去很是不可思议。

而宋灵则在被白光包裹住手掌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并且直接咬住了嘴唇。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看样子，苏语辰说的“忍着点”还真不是一句客套话，从宋灵不断抽搐的身体和满头的冷汗就能看出，这种所谓再生的痛苦，绝对是难以忍受的。

“其实这就是加快她肌肉组织的快速再生和愈合，原本像她这样的伤口，要完全恢复到原状基本不可能，光是伤口愈合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我做的，就是将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压缩，所以手不会恢复到和以往一模一样的状态，但可以马上恢复正常功能，稍微有些不适应，也只能忍耐了。”

这恐怕是苏语辰这段时间以来说的最顺畅的一段话了，不过内容却让人有点郁闷。

尤其是宋灵，原本就极为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不好了。她大概也能听懂苏语辰的意思，现在这种“再生”，其实就是强制性地将她的伤口缝合到一起，然后快速痊愈。过程痛苦，结果却并不是真的那么美好。

“如果以后我能力提升，说不定能帮你完全复原。”大概看出了宋灵的忐忑不安，苏语辰又补充了一句。

听了这句话，宋灵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不过剧烈的痛苦却让她不得不背靠着墙壁，咬着牙努力一声不吭。

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一团白光的出现果然十分引人注目，至少立刻吸引了包括水舞在内的众人的目光。

原本坐在楼梯上正在包扎的几名枭龙第七分队的成员，更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们都知道之前宋灵的手受伤了，那现在这个举动，难道是疗伤？

治疗类的能力者，似乎还没有人见过，毕竟选择了治疗能力，就意味着前期的生存几率极为低下。

因此此时众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语辰这一边，并未多言。

但随着苏语辰脸色一白往后一歪，被陈默接住之后，众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奇异了。

宋灵的伤口……愈合了……

虽然手掌似乎无法再完全伸展开来，但那个完全对穿的创口果然已经消失了。一分钟仅仅一分钟，就完全愈合了这种治疗效率和愈合速度，简直太惊人了枭龙第七分队中有个受伤最重的家伙顿时眼前一亮，不过他并没有贸然起身，而是转而看向了水舞。他的一条腿被洞穿，等待他的结果几乎已经注定了，但此时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不想放弃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是为了某种使命而牺牲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觉悟都能够达到同一水准。这个家伙没有直接扑向陈默求救，已经算是遵守了纪律了。但他眼中的渴求和炽热的光芒，却清晰地表露了他的想法，他想活，不想死。

水舞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了苏语辰，见苏语辰脸色苍白地靠在陈默身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顿时明白了过来。

宋灵的手虽然好了，但短时间内，恐怕苏语辰就是暗黑小队最大的累赘了。她不知道陈默是不是有这个自信将苏语辰保护好，但也能看出来，此刻苏语辰不可能再为自己的下属进行治疗了。

因此回过头来之后，水舞只对那个战士说了一句话：“你自我了断吧。”

是的，这句话十分残酷，几乎已经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一个小队的指挥官，居然会让自己受伤的下属自裁……

但在这个环境下，其实水舞的话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她其实是为了这个战士好。一条腿废了，就意味着随时可能被变异兽杀死，说不定还会活生生被撕裂。如果结局注定是死亡，能够自己选择死法，其实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这种理解，也未必有什么偏差……

然而这个战士不这么想。他才20岁，大好年华刚刚开始，如果说刚才诡异小蛇洞穿的是他的心脏，那么他认了。但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在，他还能说话，还能动弹，就要自我了断了？

随着水舞的话出口，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在短暂的沉默后，骤然叫了起来：“不要，队长，别这样……我还能走……”

他最后一句话尚且未说完，就陡然瞪大了眼睛，随即徒劳地张大了嘴巴，缓缓地朝后倒去。

而在他的额头上，则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血洞。

水舞的枪口还冒着硝烟，但她的表情却十分淡然地看向了剩下的四个人，如今包括她在内，枭龙第七分队只剩下了五个人。

“我们一起死。”水舞如是说道。

剩下的战士并没有因为水舞的决绝而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能够活到现在的人，要么是素质过硬，要么是运气极佳。那个被水舞击毙的小战士属于后者，而剩下的五人则属于前者。

他们的精神和上官一样，不，也许比上官更为坚定……

“一起死”

随着水舞将手伸了出去，剩下的四人纷纷将手掌和水舞重叠到了一起，然后用力地往下一压，齐声说道。

看着这一幕的暗黑小队，似乎都有些感触。作为必定会死亡，也许会全军覆没的一个小队，枭龙第七分队的确已经做得够好了。

至少在推进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后退。也许在生死关头有人犹豫了，但却仍旧没有后退。

这就是军人的荣耀吧

“你说过，要背着我的。”苏语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被自己靠着的陈默，断断续续地说道。

陈默笑了笑，随即拉起了她的胳膊，然后走到了她跟前，一把将她背了起来：“自己搂着我脖子，别掉下去。我还要战斗。”

“不是他们战斗吗？”靠在陈默耳边的苏语辰低声说道。

他们，指的就是枭龙第七分队了。

陈默看了水舞一眼，说道：“光靠他们，大概不行了……”

而在陈默说这句话的时候，水舞也正好抬起头来，仿佛听见了陈默所说的话一般，她突然举起手来，对着陈默摇了摇：“来打个赌如何？”

她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有些意外，都这种情况了，还有什么赌好打？

要知道下方就是第四层，只要进入第四层，枭龙第七分队就可能全军覆没了，在生命攸关的时刻，她还有心思和陈默打赌？

“赌什么？”

“就赌……”水舞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点淡淡的微笑出现在她脸上，就像明媚的鲜花骤然盛开一般，令人忍不住高呼惊艳，“死亡不是我们的唯一结局。”

第一百八十八章为了什么而战斗

死亡不是我们的唯一结局？

这句话从水舞口中说出来，其实是有些可笑的。

地下四层的情况，就连陈默也无法探知，那种不明气体究竟会对队伍造成什么影响，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肯定不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走在最前面的枭龙第七分队剩下五人，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除非他们临阵退缩。

别人陈默不知道，依照水舞处事的风格来看，她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而且她毫不留情的手段，也决定了在她死亡之前，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走。所以枭龙第七分队的灭亡，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几乎已经是注定的了。

在这个任务中，枭龙和暗黑两个合作小队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但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合作，陈默也不会对枭龙第七分队的消失而产生任何兔死狐悲之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世界了，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被称为黑暗的新世界。

新世界中，死亡，是最常见的结局……

“继续出发吧。”水舞和剩下的枭龙第七分队成员将死者的装备＇免费小说＇整　理了一下，将有用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剩下的则全部原地丢弃。鉴于第四层无法使用枪械，因此他们抛弃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枪械和弹药，甚至干粮也只是携带了一点而已。不过军刺却被大量携带，因为这种刀刃虽然锋利，杀伤力也足够，但面对防御力十分强悍的变异兽，却是非常容易磨损。

在＇免费小说＇整　理好了之后，水舞就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并且率先走进了黑暗之中。

枭龙第七分队的四人紧随其后，跟在最后面的则是暗黑小队。

陈默背着动弹不得的苏语辰走在暗黑小队的最前方，时不时为水舞修正前进方向，尽可能地避免遭遇变异兽。不过前往四层的道路却是必须穿过整个三层，遭遇变异鼠还是不可避免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遇到多少诡异小蛇，而且即使出现，都被陈默的防护力场挡在了外面，再由月刀等人快速击毙。

四层的入口和上面三层相同，都是经过当初修建的应急通道进去的。不过在接近入口之后，陈默发现自己的感知领域仍然无法探查清楚四层的情况，看来这并不是因为距离远近的原因，而完全是因为四层内不明气体的缘故了。

这样一来，陈默对这个不明气体，就觉得更加在意了。

说实话，使用了这么久的感知领域，突然间失去了作用，只能用肉眼来辨别周围的情况，陈默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在进入第四层入口之时，那种久违的心悸感再次出现在了陈默心头。自从他度过最初的艰难时段后，陈默的内心其实已经对厮杀和搏斗十分麻木了，不会因此感到害怕，恐惧。

不过此时突然失去感知领域的帮助，陈默一时间感到有些不习惯，顿时又感觉自己回到了最初一个人艰难生存的时刻。

那种彷徨，无助，绝望，但不得不赌上性命去挣扎的日子，是陈默最不愿意回想的一段时间……

“进去之后，手电的光线也会受到阻碍，根据情报反馈，大概能见度在五米左右。因此要预防偷袭。”下楼梯的过程中，水舞对第四层的情况进行了简要的说明，“人员之间相隔不要超过五米，第七分队呈扇形推进，尽可能地加大能见范围，护送暗黑小队进入第五层。刚才让暗黑小队出手，已经是我们的失败了，接下来要尽全力去做。”

随着水舞率先丢掉了枪械，换成了双手军刺，枭龙第七分队的动作也整齐划一地全部将武器换成了自己称手的冷兵器。

“受到气体影响，可能会产生视觉幻觉或者迷失本心，因此只能使用冷兵器，避免误伤到同伴。防毒面具也不可以取下来，虽然作用也许不大，但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最后跟你们说一句，因为是在任务当中，我不会采取任何救援行动，一切以向前推进为前提。如果有人被幻觉控制，我会在确认之后立即将其击毙。”水舞冷冷地说道。

听着水舞对任务的解说和对枭龙第七分队的吩咐，陈默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另一个小队要怎么做，完全与他们无关。但一直趴在陈默背上静默不语的苏语辰，却突然低声说道：“人命……比不上任务吗？”

“嗯？”她说话的声音太轻，陈默只是听了个大概，因此下意识地反问道。

苏语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随即又说道：“那么我们战斗……是为了什么？”

“活着。”陈默想了想，答道。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苏语辰却只是淡淡地问道：“真的……这么简单吗？”

这句话把陈默问住了，因为这也是他自己无数次想过的。如果说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活下去，变强，变得更强，然后再去寻求生存以外的意义。但这种意义究竟是什么？究极进化？探索能力者的本源和生存法则系统的根源？

“其实我也不知道……”苏语辰低声说道，“我……学习能力之后，却还是没能救下来妈妈。不，应该说我救了她，但等我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只是用血在墙上写着，不用找我，自己好好活下去。我发了疯一样地到处找她，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最难受的一段时间……”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听见苏语辰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顿时也不知道该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