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侦缉-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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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妹子，刚才我挺感谢你们帮我打发了那几个打架的，但是你们现在也不能这么坑我啊！你们这个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怎么好端端的说昏倒就昏倒了？而且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又是装菜又是装饭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多人看着，那感觉就好像是我们这里的饭菜让你朋友中毒了一样！你这么一搞，以后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这不是给我添堵么？”餐馆老板老大不乐意的说。
　　“抱歉，我没有针对谁，或者给谁添堵的意思，”杜鹃对餐馆老板点头示意了一下，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但是却并没有放弃自己原本打算的意思，“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我们的朋友健康状况负责，二来也是对你们这里的一种澄清，现在他是吃着饭突然昏过去的，就算我不这么做，保不齐在现场的人会不会有人这么猜，都是后一旦传出去，你想要否认，恐怕也是连个凭据都没有。我带去化验过，如果跟食物没有关系，我可以把检查结果送过来给你，用来让你证明清白。”
　　餐馆老板当然不会满意这样的一种说法，但是又没有权利阻止杜鹃这么做，杜鹃把话已经说得相当客气，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阴沉着脸不再作声，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让杜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检查结果送回来，他有自信，自己店里面的饭菜绝对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很快，救护车来了，急救人员先迅速的检查了一下卢潇平的状况，然后给他测了一个血压，血压一测出来，急救人员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变了。
　　“低血压引起的昏厥，需要赶快用药进行治疗，否则的话以他现在的血压状况，不排除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赶紧跟我们到医院去吧！”急救人员对守在一旁的唐弘业嘱咐了几句，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把卢潇平带上了救护车。
　　杜鹃拿上打包好留着化验的实物样本，跟唐弘业也急忙出去，开车跟上那辆救护车，一起赶到了医院，他们两个人也确实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好端端的人呢忽然昏倒就已经很吓人了，现在居然还被告知如果处理不及时有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这就更让他们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杜鹃可能这种感触还没有那么深，唐弘业就不一样了，他之前和卢潇平一起去健过身，印象中卢潇平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所以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还有些难以消化。
　　到了医院里面，医生向唐弘业询问卢潇平日常有没有血压方面的问题，低血压或者高血压都包括在内，是否有服用降血压药物的情况，是否存在服药过量的可能性。唐弘业和杜鹃跟卢潇平虽然是过去的老同学，但是了解程度不算深，这么多年不见，最近才又联系起来，就算唐弘业和卢潇平接触的比杜鹃多一点，这么私人的信息，他也还是一无所知，想要联系卢潇平的家人，却发现卢潇平的手机并没有在他的身上，估计是刚才过去吃饭的时候放在车子里了，而卢潇平的车子自然就还是停在那家餐馆的门外面，距离医院可不算近。
　　“医生，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没有办法，杜鹃只能尽量考虑通过背的方式来印证或者排除这种人为服药过量的可能性，“一般来说，假如是存在高血压问题，日常就服用降压药物的人，不小心把降压药物误服过量，在服药之后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会出现我们朋友这样的状况呢？”
　　“这个不好说，取决于误服的计量，计量越大，出现低血压并且导致昏厥甚至死亡的速度就越快，”医生回答说，“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空腹还是饱腹的区别，空腹服药起效比吃饱了饭要快，吃饱了饭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空腹的话，十分二十分就可能有反应了。你们这个朋友混到之前一直跟你们在一起么？”
　　“他在那之前是开车过来找我们的，空着肚子，什么也没吃，东西都是到了餐馆之后才开始吃的，刚到餐馆的时候他什么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或者不对劲的地方，是吃了几口东西之后才突然脸色发白，冒冷汗，然后昏倒的。”杜鹃说着把她装好的饭菜拿了出来，“这是我们当时吃的东西，我都装了一些来。”
　　“你这姑娘心还挺细的。”医生赞许地点点头，“你们朋友要是按照你说都那么一个实践过程来看，问题出在食物里面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否则空腹过量服药的话，他应该不可能好端端的开车大老远过去找你们，中途就该出状况了。现在那边已经用了药，现在看来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这些东西确实需要送去化验，这样倒也能确定一下到底导致他突然血压降低的原因。”
　　杜鹃和唐弘业不敢耽搁，赶忙按照医生的指示，把那些饭菜拿去化验，然后一边等着化验结果，一边等着卢潇平那边的情况。
　　因为送医比较及时，卢潇平的血压很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稳定下来，没有继续下降，基本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杜鹃他们也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阵子，化验结果出来了，杜鹃拿到报告单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先是有些发怔，然后脸色就也慢慢变得苍白起来，褪去了血色。
　　“怎么了这是？”唐弘业看到杜鹃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担忧，赶忙迎上来拉住她，“你是不是也哪里不舒服啊？你也头晕了？要是不舒服可赶紧说！趁着咱们就在医院里头检查也方便，可别硬撑着啊！”
　　“问题确实是在饮食里面，”杜鹃皱着眉头，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不过不是饭菜那些东西，有问题的是西瓜汁，西瓜汁里面有降压药的成分，并且含量绝对超出了日常服药的通常剂量，因为还有一大半被卢潇平给喝下去了，所以医生也不能确定西瓜汁里面的降压药到底超过了日常用药量的多少倍，只能大概从卢潇平从喝完到昏倒的时间长度推测一下，可能是日常用量的四到五倍。”
　　“可是那西瓜汁……你也喝了，我也喝了，我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你呢？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哪里不舒服的？”唐弘业一听居然真的是吃的东西有问题，也吓了一跳，赶忙询问杜鹃。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杜鹃摇摇头，因为昏倒的是卢潇平，所以她和唐弘业那两杯西瓜汁并没有被一并打包带过来，“咱们俩喝的那两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否则我喝了半杯左右，你也喝了两口，没道理过了这么长时间，刚才还开车过来医院，咱们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对唐弘业说：“但是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对劲儿，卢潇平今天可能真的就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你想一下方才咱们落座的细节。”
　　唐弘业被她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才他和杜鹃刚刚处理完隔壁两桌闹事的问题，卢潇平恰好来了，他示意卢潇平到那一桌去坐，卢潇平因为又热又渴，根本没有多留意，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原本的位子上，喝的也是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西瓜汁。现在三个人都喝了西瓜汁，自己和杜鹃都安然无恙，只有喝了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那一杯西瓜汁的卢潇平因为血压过低导致了昏厥。
　　那就说明三杯西瓜汁就只有一杯是有问题的，并且那一杯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卢潇平因为冒冒失失的落了座，没顾上看看桌面上餐具的分布情况就端起杯子一通牛饮，结果误打误撞的差一点就变成了那个倒霉的“替死鬼”。
　　之所以唐弘业是觉得卢潇平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替死鬼”，是因为唐弘业很清楚自己有一个习惯，他很少在饭前喝水或者其他的饮料，除非是特别渴，只要是马上开饭，也只是会稍微那么润上一两口。而吃了饭之后，那就和饭前恰恰相反了，唐弘业有一个吃饱了饭之后再喝上一杯水的习惯，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习惯到底是健康的还是不健康的，只是从小就一直这样，早就习以为常，改不掉了。
　　所以如果没有卢潇平冒冒失失的坐错了位子，那一杯有问题的果汁自然就是自己的，自己可能就像方才一样，吃饭的过程中只是喝了几口，然后等到吃好了饭之后再一饮而尽，这样一来，按照此前医生给出来的解释，吃饱了饭之后，药物起效会比较慢一些，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那么在那样的一个时间当中，自己会在做什么呢？按照原本他和杜鹃商量好的时间安排，很有可能自己是正开着车在路上的。
　　假如在驾驶过程中，自己就像方才卢潇平那样，出现了突如其来的昏厥，那恐怕就真的连过后抢救一下的余地都未必有了。
　　并且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自己的车上一定还坐着杜鹃，自己作为驾驶员忽然失去意识，车辆失控，恐怕在那种情况下，杜鹃也一样要面临着同样的危险。


第三十四章　谁是目标
　　一想到这一连串的关联，唐弘业的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了，他意识到卢潇平这一次遇到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次巧合或者意外，也和餐馆方面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一次的事情归根结底，就和当初那块从楼顶上突然坠落下来的石头，以及车子遭到了人为破坏的刹车片一样，都是针对自己，或者是自己和杜鹃两个人的。
　　砰——！想到这一点，唐弘业有些恼火的一拳捶在座椅扶手上面。
　　“你不要恼火，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但是这不是着急上火动气的事儿，必须要冷静下来，对方在暗处，身份不明，咱们两个人在明处，所以越是这样，就越要沉得住气。”杜鹃把他的手抓过来，看了看他因为用力捶打而被扶手上面螺丝擦破了皮的拳头侧面，叹了一口气。
　　唐弘业知道杜鹃说的有道理，现在涉及到两个人的人身安全问题，是绝对不可以大意的，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暗算他们，唐弘业现在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之前唯一得到的线索就是那个停车场里面利用干扰器干扰了车锁，并且破坏了自己车子里面的刹车系统的那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
　　但是就那样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监控记录，想要找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更难，更何况到底那个人是受雇于人，还是自己亲自出手的，这也说不清楚，所以几乎就等同于对那个在暗中谋划的人，唐弘业是一无所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更加不能因为愤怒而乱了方寸，虽然很窝火，但他们当下能做的就只能是一边提高警惕，多加小心，一边慢慢梳理可疑对象。
　　又过了一阵子，卢潇平清醒过来了，向医生提出要见唐弘业和杜鹃，医生见他状况基本上得到了控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所以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让护士把等在走廊里面的杜鹃和唐弘业给叫进了病房。
　　唐弘业和杜鹃连忙起身走进去，看到卢潇平躺在病床上，虽然人已经醒过来了，眼睛是睁开的，但是脸色依旧苍白的好像一张纸一样，看起来就很虚弱。
　　“卢潇平，今晚的事儿……”唐弘业看他这样，心里面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弘业，杜鹃，我有话想要跟你们两个人说。”卢潇平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唐弘业和杜鹃赶忙到他病床跟前，卢潇平现在说话还有点气短，所以两个人尽量凑到跟前一些，免得他说话太累。
　　“今晚这事儿，我先声明一下，我没有想要怪谁的意思，就是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卢潇平的表情有些严肃，眉头也皱着，“我觉得今天晚上我出的这事儿是人祸，而且是针对你们两个其中一个人的。”
　　唐弘业和杜鹃有些吃惊，看着卢潇平忍不住有点发愣。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人祸，也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针对唐弘业的，没想到卢潇平也看出来了。
　　“你们别多想，我不是说想要怪罪你们，这事儿就纯属是赶上了，”卢潇平看他们两个人脸色有些古怪，赶忙对他们解释道，“我估计你们应该比我还早发现，我刚才在餐馆吃饭的时候，坐的是你们俩之前不知道谁的位子，当时我又热又渴，什么也没注意，坐下东西都喝了一半了，看到杜鹃挪餐具，这就明白自己肯定是做错位子了，但是坐都坐了，果汁也喝了一大半了，你们俩说也没做声，估计也是怕我尴尬，我就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这要是没有后来的这一档子事儿，可能我一直也不会提这事儿，咱们就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色说：“刚才我醒过来之后，头晕的厉害，就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听医生说什么降压药什么的，我就知道不对劲儿了，我根本就没有高血压的毛病，所以没有服用过任何的降压药物，菜我也没吃几口，菜端上来我准备吃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点觉得头晕了，只不过是最初我以为自己是低血糖了呢，也没在意，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两眼一黑了。
　　我不知道啊原来你们俩是谁坐在我后来坐的那个位子上，不管是你们俩谁，都要多加小心了，而且想一想，在我到那里之前，谁有这个机会在饮料里头给你们下药，好好的回忆一下，赶紧把人给抓到，免得一次不成再来下一次！毕竟不可能你们俩运气那么好，下一次还能阴差阳错的有人替你们挡了。”
　　“哥们儿，今天真是苦了你了，这事儿算我对不住你！”唐弘业听卢潇平这么提醒自己，别提多过意不去了，叹了一口气，对卢潇平说。
　　“你看，我都说了，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冒冒失失坐错了位子，也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了。”卢潇平也赶忙想要摇头，但是他的血压还有点低，所以不敢摇头，怕引起头晕，只好冲唐弘业摆摆手，“反正你们两个提高警惕吧，你们平时总是同进同出的，不管这人是给你们两个谁下药，那都是有可能同时威胁到你们两个人安全的！这今晚的事儿，如果发生在你们俩谁的身上，回头开车的时候一出事儿……太可怕了……”
　　唐弘业点点头，弯腰拍了拍卢潇平的肩膀：“谢了，哥们儿，你提醒的我们记住了，回头等你好了，请你吃大餐，帮你补补身子！”
　　卢潇平刚刚才恢复过来，也是被折腾的很虚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所以唐弘业和杜鹃也没有占用他太多的时间，不管怎么说卢潇平都是因为他们才被牵连的，他们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嘱咐他好好休息，等到出院的时候再过来接他。卢潇平赶忙表示不需要那么麻烦，但是唐弘业和杜鹃坚持，他也没再说什么。
　　离开医院之后，唐弘业开车回去的路上表情一直非常的凝重，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这个状态非常的反常，要知道，平日里头他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因为性格比较活跃外向，如果让他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估计会把他憋个好歹。
　　“你还好吧？”杜鹃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唐弘业听到她跟自己说话，好像是忽然之间才回过神来一样，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端起一脸的笑容，扭头看了杜鹃一眼：“我很好啊，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杜鹃知道唐弘业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敷衍自己，他分明就是很有心事的一个状态，“你是不是还因为卢潇平的那个情况感觉自责呢？我也觉得他确实损失误打误撞的被牵连了，但是这件事情就像他说的那样，谁事先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所以咱们回头接他出院，给他买点营养品，过后等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咱们再请他吃顿大餐，向他道个歉就好了。”
　　“嗯，我明白，”唐弘业点点头，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握住杜鹃的手轻轻的捏了两下，就好像是在向她作保证似的，“你放心吧！”
　　他都这么说了，杜鹃也就没有再啰嗦更多，毕竟刚刚遇到的那件事，她也觉得有些心烦，更何况卢潇平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喝下去的是谁的饮料，唐弘业和自己却是非常清楚的，那杯饮料原本就是属于唐弘业的。这也就意味着不管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人是谁，目标都是相当的明确，矛头指向的是唐弘业，或者说至少主要针对的是唐弘业。自己都尚且感觉到心里面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不舒服，唐弘业就更别提了，只会更甚。这种时候假如自己还好像一直苍蝇一样的一直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别说是唐弘业怎么想，杜鹃自己都会觉得很烦。
　　回程的一路上，两个人就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唐弘业估计也意识到了这种沉默有些反常，并且令人难受，所以就打开了车载广播，特意选了一个音乐频道，欢快而节奏鲜明的歌声在车厢内响起，冲淡了那么一点之前的沉闷。
　　当然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车子里面不再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但是再怎么充满了动感的节奏也丝毫都没有传入两个人的内心。
　　杜鹃眼睛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路灯和黑暗中建筑的轮廓，脑子里面却好像是在重播一部影片一样的回想着他们今天去到餐馆前后的一切。
　　她虽然不敢说自己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至少记性还是不错的。在之前两个人见过周医生出来的时候，一直到进入餐馆，杜鹃无论怎么努力回忆，都始终想不起来在这个阶段曾经有人尾随过他们。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这摆明了是事先有所准备的行为，不可能是机缘巧合的随手为之，那么就只能说，这个人的跟踪水准还是比较高的，懂得保持合理距离，不显山不露水，所以没有引起自己和唐弘业的怀疑。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候把降压药给加进西瓜汁里的呢？
　　那家店杜鹃和唐弘业虽然不是经常去，但也不是第一次，印象中后厨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没见过后厨的人到前厅来，外人也轻易允许到后厨去，所以溜进后厨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餐馆老板为了彰显自己店里的卫生状况，在后厨与前厅之间的一面墙上改造了一块很大的玻璃窗，可以让食客看到厨房里面的情况，这也就意味着进入后厨不但有困难，而且很容易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在自己和唐弘业进入店内落座之后，一直到西瓜汁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段时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人从饭店外面进来用餐的，门口虽然人来人往，往里面进的在那一段时间里面确实没有，别说是这样的了，就连在他们两个人之前刚刚进来的也没有，基本上都是吃得差不多的，以及菜刚上齐准备开吃的。
　　这里面唯一有机可乘的时间段，就是那两桌人打起来的时候，店里面一团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架的两桌人身上，服务员和老板也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人顾得上去留意其他，假如那个人实现在外面偷偷看清楚了唐弘业坐在哪里，趁着这样的一个混乱的时候，遛进店里面来，在唐弘业座位面前的西瓜汁里面加入了打量的降压药的药粉，然后又趁着没人发现就溜走，这是绝对可以成立的。
　　明天应该抽空去一下那家餐馆，查一下那边的监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趁乱进去给唐弘业的西瓜汁里面“加料”的！杜鹃心里面有了打算，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家餐馆的四个墙角都安装了监控，当时唐弘业叫停那两桌人的争执时还提到了这件事，所以那十来个人才考虑到店里有监控，过来劝架的又是个警察，所以才会不情不愿的留下了饭钱之后才匆忙离开的。
　　杜鹃把自己的想法跟唐弘业说了一下，她觉得除非餐馆老板是同谋，否则应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面隐藏监控记录，包庇那个做坏事的人，所以他们取得证据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一旦看到了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长什么样，接下来的调查就会变得容易很多了。
　　毕竟这一次跟上一次刹车失灵的时候还有所不同，这一次正是炎炎夏日，真要是有什么人带着鸭舌帽，捂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围巾之类的，那肯定不是想要隐藏自己，而是生怕盯着自己看的路人不够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唐弘业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对杜鹃笑了笑，“等我逮着这孙子，就算挂处分，我也得先给他两下！想要对付我，那就针对我自己好了！每次弄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全都属于一旦得逞，就得捎带着伤害到不相关的旁人那种！真是太不地道了！”


第三十五章　假的
　　回到家里面，两个人都觉得异常的疲惫，这种疲惫除了一天下来的工作辛苦之外，还有一种来自于内心里面的焦灼，这种焦灼就好像是他们的身上挂上了一个隐形的沉重枷锁，让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格外的折磨和消耗人。
　　进门以后，唐弘业很显然是没有心情再闲聊什么，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似的，杜鹃的心情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所以两个人就都各自洗漱回房。
　　杜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虽然跟唐弘业认识了许多年，但是大学毕业一直到自己调过来中间的这一段时间却是一个空白期，她只是能够通过唐妈妈和唐爸爸偶尔随口提到的内容，了解一下唐弘业大概的近况，太具体的就真的是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