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侦缉-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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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但是真的得到了这样的答复，还是让唐弘业觉得有些恼火，心里头那种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浓厚了。
　　“猴子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回局里的路上，他对杜鹃说，“虽然说他跟谁都能混熟，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交不了朋友的人似的，而且他平时话还挺多，成天一张嘴就嘚吧嘚吧，但是他可真不是一个话痨到了跟随便什么人都能一聊就聊那么久的人。你看之前他找几个同学借钱，也只是说他跟自己老婆吵架了，为什么吵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反倒是他老婆后来自己跑到群里面去大嘴巴，才把之前她跟咱们两个人的事儿给抖了出去。你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猴子是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挺有数儿的，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他比他老婆分得清楚，想得明白。”杜鹃明白唐弘业的意思，“所以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在那样的一个时间点上，居然可以跟什么人煲电话粥足足两个多小时，这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反常的情况，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嗯，猴子跟我算是话比较多的了，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顶多是能聊上二十分钟左右吧，就差不多了。两个多小时，这是绝对不正常的，除非是他实在是太苦恼了，跟别人诉苦，最近的这些破烂事情，估计也确实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对方如果再规劝他几句，或者是反过来，添油加醋啊，出谋划策啊什么的，这倒是比较容易聊那么久。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猴子跟咱们同学谁都只字不提他老婆跟咱们的矛盾，很显然是觉得这个矛盾闹得有那么一点丢脸，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为什么跟这个人就能聊得出来呢？”
　　“我觉得咱们先别做这种先入为主的猜测，也说不定那通电话只是他生意上的什么合作伙伴之类打过来的，毕竟如果谈起工作来，侯常胜又不在他们家那边当地，可能也会比较耗费时间。”杜鹃虽然也很赞同唐弘业的假设，但是考虑到唐弘业跟侯常胜之间的交情，她也担心会不会受到干扰，有一些主观上的倾向，从而干扰了判断，所以才开口故意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我打这个电话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接通，如果能接通，那估计就问题不大，不能接通就再议。”
　　唐弘业点点头，这个办法又不浪费什么时间，也不需要耗费多少气力，可以试一试，至少也要初步的尝试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值不值得在这个号码上面浪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往深处挖掘。
　　杜鹃拿出手机来，输入了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里面就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她打开扬声器，让唐弘业也能听得到电话那边的反应。
　　电话接不通，唐弘业心里面就明白了很多，如果说这种事放在十几年前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如今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会有意识的保持手机的电量，以及通话的畅通，很少有手机没电关机的情况，如果排除掉电池电量不足的这种可能性，人为关机就更加的反常了，除非是在飞机上。
　　“咱们这两天没事儿就打这个号码试试，我就不信这个人是传说中的极乐鸟，还能一直飞在空中，永远都不落地！”唐弘业当然不相信对方会刚巧这个时候正好在乘飞机，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免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
　　杜鹃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们比之前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收获，查到了一个有些不寻常的手机号码，但是这又好像是一个死胡同似的。
　　可是除了这个可疑的号码之外，还有什么是他们能够有所收获的方向呢？


第二十九章　娘家亲戚
　　因为那个可疑的虚拟运营商号码暂时没有办法查出机主身份，因为对方一直关机，就算是想要通过技术手段来对其所在位置进行定位都根本做不到，所以唐弘业不得不从侯常胜通话记录上面的其他电话号码着手，看看在那期间有没有什么别的人和他取得过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些和侯常胜成功取得过联系的人又是不是能够不经意之间听到侯常胜提到一些他老婆并未掌握的信息。
　　对照着通话记录，唐弘业锁定了侯常胜离家出走之后那一个区间，那段时间除了可疑的那个号码之外，就几乎没有几个被接通过的电话了，不过“几乎没有几个”不代表一个都没有，从侯常胜负气出走，一直到最后一次从短租房附近离开，彻底的失去了踪迹，这中间的两天时间里，他还是接过几个电话的，不过这里面倒是没有他老婆的呼入记录，也不知道是侯常胜的老婆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再试图联络过自己的丈夫，还是侯常胜出于赌气，把自己老婆的号码给列入了黑名单当中，虽说没有跟自己的老婆通过电话，有一个号码他倒是在这两天当中接听了三次，每一次通话的时间都不长，只有那么一两分钟而已。
　　这个号码比较正规，做过了身份登记，所以能够比较轻松的查到机主信息，并且还恰好这个号码就是和侯常胜的号码同属于一个通讯公司的，这样一来查起来就更加的方便，省却了唐弘业他们的奔波之苦。
　　唐弘业从通讯公司的工作人员那里拿到机主信息那么一看，立刻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号码的机主姓氏竟然和侯常胜老婆是一模一样的。
　　一般来说，遇到了同样的姓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侯常胜老婆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她的姓氏比较特别，并不是非常多见的张王李赵遍地刘，而是a市以及省内都比较少见的一种，姓费，至少唐弘业和杜鹃之前还都没有遇到过其他同样这个姓氏的人，现在一看到那个机主姓名，就立刻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其他更值得注意的号码之后，两个人就返回局里，虚拟运营商的那个号码暂时没有办法查，但是这个跟侯常胜老婆同样姓氏的机主却还是可以先摸摸底，看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某种特殊的关联。
　　回来这么一查，还真就被他们查到了这里面的一点关联。那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并不是a市，也不是侯常胜他们家、唐弘业和杜鹃的老家那边，而是另外的一个距离并不算很近的城市，所以杜鹃就把查询范围先锁定在了那个手机号码的归属地，因为姓氏并不多见，所以一个姓名都符合的人就立刻被杜鹃锁定了。
　　“这个人，费安康，今年二十二岁，户籍所在地就是手机号码的归属地，但是可以查到他的户籍是在十年前才迁入那边的，在那之前，他原籍是在咱们老家那边。”杜鹃把查到的情况对唐弘业做了一下介绍，“所以我就又查了一下这个费安康父辈的情况，发现他的父亲跟侯常胜老婆的父亲是亲兄弟，也就是说这个费安康是侯常胜老婆的堂弟，实实在在的娘家亲戚。费安康是初中学历，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好像也一直没有什么固定职业，我方才查了一下，他之前有过因为寻衅滋事，还留下过记录，只不过因为并不是主要的带头人员，并且当时费安康的年纪又不满十六周岁，所以就只是处以了一千元罚款，没有拘留。”
　　“嗯，你刚才查这些的时候，我也特意看了看猴子之前的通话记录，”唐弘业抖了抖手里面的那一沓，为了保险起见，他让通讯公司那边协助调查的工作人员打了侯常胜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免得因为不了解之前的情况，再闹出什么乌龙来，“费安康的这个号码，之前从来没有和猴子联系过，也就是说，费安康和自己的这个堂姐夫绝对不是常来常往的亲密程度，那么为什么一个之前半年都一次也没有联络过的堂小舅子，居然会在最近几次三番打电话给猴子呢？而且还是在猴子跟他老婆吵架，负气离家之后的那几天才开始联系起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费安康那时候联系猴子，是想要作为娘家人，给自己的堂姐撑腰出气？”杜鹃一听就明白了唐弘业的意思。
　　唐弘业点点头：“换成是别人我不清楚，猴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他要是跟自己关系比较亲密，或者是特别熟悉的人，话还是挺多的，再怎么长话短说，也要个五六分钟才能挂断吧，否则他都好像是不过瘾一样。费安康打的那几通电话，每一通通话时间都不长，或者应该说是非常的短，其中还有两通电话，通话时间一个是一分多钟，一个只有五十几秒，这两通电话之间就只间隔了五六分钟而已，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费安康给猴子打电话，猴子是不太愿意接的，可能对话并不是很愉快，之后对方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所以猴子才不得不又接听一遍。”
　　“一个在外地的堂小舅子，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频繁的联系侯常胜，并且还很有可能沟通并不愉快的呢？”杜鹃皱起眉头，“这一部分侯常胜的老婆在这么多天里头，可是半个字都没有对咱们提起来过，就连去派出所报案的整个陈述过程当中，对那边也同样是只字不提。我不相信这件事她不知情，也不相信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咱们是不是应该找她问一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去听听她打算怎么解释。”
　　两个人一拍即合，下了班之后就又去了一趟侯常胜之前租的那个短租房，白天他们只能是抽空调查这些事，毕竟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需要去完成。
　　两个人的再一次上门，侯常胜老婆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好像还充满了期待似的，一开门看到是他们，只有微微的那么一愣，然后立刻就开口冲他们询问起来：“你们来有什么事儿？是不是猴子找到了？他在哪儿呢？”
　　“猴子还没有找到，我们过来是找你了解一些别的情况。”唐弘业说。
　　一听说自己的丈夫还没有找到，侯常胜老婆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大好看了，皱着眉头，有些牢骚似的嘟囔着：“怎么还没找到啊？这都一大天了！你们不是说让我报警，报了警之后就好找他了么？那怎么我都报完警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不是他的老同学么？到底有没有花心思帮我找人啊？！”
　　“费安康你认识吧？”唐弘业没有理会她的质问，来之前其实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侯常胜老婆是一个有些胡搅蛮缠，不太讲理的人，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去跟她浪费口舌。
　　一听到费安康的名字，侯常胜老婆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没有马上回答唐弘业的询问，而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唐弘业，眼珠子在眼框里面一会儿朝左看，一会儿朝右看，一副非常心神不宁的样子。
　　“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唐弘业有些不高兴的催促了她一句，其实以他的职业经验来说，侯常胜老婆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摆明了是承认自己认识费安康的，但是她偏偏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什么能够搪塞的借口，这种行为就让唐弘业觉得有些火大了，这女人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着急老公失踪失联的事情，天天跑去胡搅蛮缠，结果现在被查出来她的堂弟之前跟侯常胜有过联络，他们过来询问一下，她居然是这种反应。
　　“认识……”侯常胜老婆被唐弘业这么一追问，也知道如果再支支吾吾下去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就讷讷的回答了一句，说话声音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和平日里咋咋呼呼的那种大嗓门儿差距很大，“是我弟弟。”
　　“你这个弟弟，平时跟猴子的关系很好么？”唐弘业想听听她怎么说，假如到了这样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一点都不诚实，那他也真的是没话可说了。
　　还好，侯常胜的老婆没有那样睁着眼睛继续说瞎话的胆子，她支支吾吾的说：“我弟弟跟猴子关系……还行吧，没有特别好，但是也不坏，你们可别怀疑他，他不会对猴子怎么样的！我这个弟弟可跟一般的堂弟不一样，他从小是长在我们家的，那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所以他什么事儿都特别向着我。我跟猴子好好过，猴子就是他最亲最好的姐夫，猴子要是欺负我，那我弟弟肯定也不能让。”
　　她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这么讲并不会让她的那个堂弟费安康显得比较不值得怀疑，于是又赶忙说：“他给猴子打电话，也是因为我。我不是那天跟猴子闹得挺不愉快的，猴子想要找个台阶，结果还被我拆台了么，过后我也觉得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要是别嘴硬，顺着那个话茬儿让他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所以正好我弟弟给我打电话，我就跟他把这个事儿给说了，他说猴子不接我电话，那他就给猴子打电话，帮我跟猴子说说情，让猴子赶紧回来，省得我还惦记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堂弟和猴子打电话沟通的过程非常的顺利并且愉快咯？”唐弘业的猜测虽然是与这截然相反的，但他故意反着说，试探侯常胜老婆。
　　侯常胜老婆赶忙摇头，生怕唐弘业觉得她打算说谎似的：“没有，沟通的不怎么顺利，也不怎么愉快，我弟弟他什么事儿都不瞒着我，所以都跟我说了。我之前告诉他我俩是因为什么闹的矛盾，本来我以为这小子说他帮我劝劝，说说情，可能是说点我拉不下脸去说的呗，结果没想到他实在是太偏心我这个姐姐了，劈头盖脸的把猴子给说了一顿，说他不像个男人，竟然跟自己老婆置气，而且还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太没种了什么的，猴子就生气了，跟我弟弟说这事儿跟他没关系，让他少添乱，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再后来我弟弟再打他电话，他就要么不接，要么接起来也没什么好话，俩人就算是谈崩了，再往后猴子就连我弟弟的电话都不接了。我因为这个还说了我弟弟一顿，我说我让你帮忙是想让你帮我俩缓和关系的，结果这么一搞，我们俩关系不是反而更差了么！所以之后我就让他不许再搀和，他也跟我保证不再打电话去说猴子了。”
　　“所以你弟弟之后就听你的，没有再跟猴子联系过？”
　　“是啊，我弟弟别看跟别人有点脾气不太好，但是跟我那真的是什么都没得说！从小别人的话他都不听，就听我的，我小时候我爸妈也没怎么有空管我们，都是我带着他，所以他对我也就感情特别深。这回他跟我说他跟猴子谈崩了，我都气哭了，他本来一听我哭都急了，挺生气的说不能让猴子这么欺负他姐姐，要找猴子说道说道，被我给骂了一顿之后，就不这么想了，还答应回头猴子回家里来了，让他跟猴子面前认个错，毕竟这回惹猴子生气，也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再怎么着也不能那么不讲理，我惹猴子生气了，他还去怪罪猴子。”
　　唐弘业听她说完，瞥了一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你现在能联系上你这个堂弟么？我们想跟他谈一谈。”
　　侯常胜老婆一听这话，登时表情就变了，一把抓过自己的手机，藏在身后。
　　“不行不行！我弟弟他真的就只是因为听我之前跟他哭了，说我跟猴子吵架的事儿，所以心疼我才跟猴子说话不太好听的，他绝对不会做出来对猴子不好的事儿，你们可别找他的麻烦啊！”她惊慌的说。


第三十章　人带来了
　　她的这个动作几乎要把唐弘业给激怒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严肃的看着侯常胜的老婆，一直到几乎快要把她给看慌了的时候，才开了口。
　　“好，我明白了，”他对侯常胜老婆点了点头，“你丈夫现在下落不明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要做的，是袒护自己的堂弟。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派出所那边有什么样的调查结果，他们会通知你的，这件事不是我们负责调查的，你以后也不用再去纠缠我们，影响我们的日常工作，就这样吧。”
　　说完，他转身示意杜鹃跟自己一起离开。
　　虽然说侯常胜跟杜鹃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交情，杜鹃之所以会一直跟着帮忙，主要也是看在唐弘业的面子上，现在看到侯常胜老婆的这种反应，也觉得有些惊讶，毕竟失踪的人可是她最亲密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这种时候让警方联系自己的堂弟，沟通询问他当初和侯常胜取得联系的情况，与她对自己的堂弟信任，认为他并不会做出危害自己丈夫人身安全的事情，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矛盾冲突，或者再不济，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大可以跟他们再进一步的沟通，然后再打电话联络堂弟，不管怎么说，像这样为了护着堂弟，做出藏手机这么幼稚的事情，都让人觉得非常的说不过去。
　　“你们别就这么走了啊！我弟弟绝对不会做什么对猴子不好的事，我对他绝对相信！你们查他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查别的呢！”侯常胜老婆一看他们两个人要走，也知道唐弘业是明显不悦了，赶忙追上前去。
　　唐弘业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根本不加理会，只管穿外套换鞋子。
　　“你们就这么走了？走之前好歹留句话吧？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找猴子啊？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儿，家里头那边也没人过问，就那么扔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我这一天到晚都要急死了，你们怎么也得告诉我点什么，让我心里头有个数儿吧？”侯常胜老婆看唐弘业不理人，有些着急的在一旁追问，两只手伸到了身前，似乎是在犹豫到底是拉住跟自己过去交情还算可以的唐弘业，还是拉住跟自己性别想通的杜鹃，所以一下子倒也没有立刻做出什么动作来。
　　唐弘业把已经换好了鞋子的杜鹃拉到自己身后，示意她开门，他则挡在杜鹃和侯常胜老婆中间，免得侯常胜老婆真的拉住了杜鹃去纠缠不休。
　　“我们？我们没有什么可做的，这个案子是辖区派出所受理的，不归我们管，我们之前协助调查，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还有很多自己的工作需要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唐弘业态度冷淡的回答道。
　　侯常胜老婆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猴子可是你最好的哥们儿，你的好朋友！他跟你关系那么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对你特别够义气，后来你上大学你毕业工作了，猴子也一直什么事儿都惦记着你，对你绝对算是没得说了，你现在就忍心不管他的事么？”
　　“我为什么不忍心？”唐弘业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侯常胜老婆一番，“你是猴子的老婆，猴子从结婚之后到现在，为了家，为了你跟两个孩子，也算是尽心尽力，在外面打拼生意，赚钱供你们生活安稳，回家里对你也是处处包容，处处维护，现在他失踪了，你做老婆的都忍心为了维护自己的堂弟，阻拦我们的调查，那我们两个外人，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说完之后，他再不给侯常胜老婆开口的机会，示意了杜鹃一下，两个人就开门走了出去，本来以为侯常胜的老婆搞不好还会追出来纠缠一番，实际上她却并没有那么做，人也没有追出来，甚至都没有叫嚷一声。
　　回家的路上，唐弘业一直都没有说话，脸色也不大好看，杜鹃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所以之前主动提出来由自己开车，免得唐弘业万一开车的路上走神，或者是因为情绪太差所以出现路怒之类的情况，那可就不太好了。
　　回到家，杜鹃把方才在楼下顺便打包带回来的两盒饭菜放在桌上，叫唐弘业坐下来吃，她之前还担心唐弘业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吃，结果倒也多虑了，唐弘业这一天下来又累又饿，端起饭盒来吃的狼吞虎咽。
　　“你慢点吃，轻点嚼，”杜鹃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吃个饭而已，嚼得那么用力，这块排骨你认识？那头猪生前跟你有仇来着？”
　　唐弘业被杜鹃这句明显的调侃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心里头憋得慌，替猴子觉得不值。之前我生猴子的气，是觉得他是非不分的一味袒护着自己老婆，现在我气的已经不是这个了，我是觉得猴子真是一个大傻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真的是太不值得了！你说从猴子最初失联到现在，她除了胡搅蛮缠，做过一点真的着急和担心自己老公，所以主动配合寻找的事儿了么？我觉得她现在搞不好最担心的是猴子真出了什么事，她家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办法保障了，而不是猴子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杜鹃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侯常胜的老婆，毕竟两个人在这一次因为对方想要撮合自己妹妹跟唐弘业未果，所以上门出气的事情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别说认识了，见都没见过。她只能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在杜鹃看来，即便是恋爱中的情侣，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失踪失联，正常的女性也会选择尽最大的努力去配合警方工作，争取尽快确定对方的安危还有下落，像侯常胜和他老婆这种结婚多年，有两个孩子的，就更该如此。
　　堂弟再怎么血缘近，再怎么感情深，那也只是原生家庭的亲属而已，丈夫作为自己新生家庭的成员，共同经营着家庭的伴侣，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排在堂弟的后面，为了保护堂弟，居然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