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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姓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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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带下水了,我那手机就真成水货了。

没手机,我也没戴表的习惯,现在只能掐着大概的时间算着。

三分钟,就三分钟,要是三分钟内海东青没回来,基本上他下水前说的那些话就是遗言了。

说来也怪,中国不光应试教育异常成功,连广告这行业也是搞得风生水起。

当时我念叨了两边“三分钟”这三个字,每念一次,我脑子里就有种无痛人流的感觉,这广告真跟脑白金似的。

“怎么还没回来?”我一脸担心的坐在台阶边上,看着下方的水道,心里渐渐没底了起来,随即,转头喊了胖叔一声:“鸟人不会出意外了吧?”

“应该不会。”胖叔皱着眉头说。

就在我准备下水看看的时候,只见手电照着的水面忽然显出了一个人影,很熟悉的人影。

伴随着几声水响,海东青猛地把头露出了水面,脸色难看的向着台阶游了过来……

“回不去了。”海东青叹了口气,把布条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了看,脸色一紧,又将布条转手递给了胖叔。

布条基本上还是原样,只不过位于布条顶端的血迹,已经变作了一片漆黑。

那群黑沙好像真的害怕水……但是我们也回不去了……妈的……

“装备大多留在那边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只有这些。”海东青把腰间别着的匕首拿了出来,又将手枪取出,检查了一下弹匣,嘴里念叨着:“子弹是满的,下水之前我换了弹匣,但貌似这东西没多大用。”

“两斤朱砂。”胖叔拍了拍脚边的矿泉水瓶。

“蚨匕,还有一把铜钱,应该是十五枚左右,其他的东西没带。”我头疼的说。

海东青默默地把枪拿了起来,瞄了一下准心,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台阶上方的石门比划着:“我们现在怎么办?”

“胖叔,跟那冤孽拼一拼?”我壮着胆出了个主意。

胖叔先是沉默了好一会,随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来者不怕,怕者不来,现在四(是)前狼后虎滴情况,饿们也只能搏一搏咧。”

虽然冲动是不明智的,但继续耗下去才更是不明智的举动。

现在没吃的,喝的……嗯……倒是不少……

我看了台阶下方的水道一眼,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要是继续往下耗,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饿死在这儿,或者是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跟冤孽玩命了,但耗的时间太长,导致体力不支玩不过冤孽……

“山河脉术,也像四(是)一种阵局。”胖叔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冤孽入阵才能镇住它,冤孽不入阵,山河脉术就抹油(没有)用。”

“要引它出来是吧?”我问。

“对,其实也能靠近它布局,只不过我估计局没布完,我先挂咧。”胖叔叹了口气。

胖叔的话我们都能听懂,也都觉得引出阴齾之孽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如果胖叔靠近了冤孽去布局,忽然冤孽起来了,阵局没布完,胖叔肯定就得出事,他一出事,我跟海东青必然也是个死的下场。

“我去引它。”海东青说道。

“蛋,我去,你对付人还行,对付冤孽,你有我的经验多吗?”我骂骂咧咧的瞪了他一眼,话落的同时便站了起来,走向了台阶。

胖叔没阻止我,转头对海东青说:“正好,你来帮饿,细伢子滴力气抹油(没有)你大,这儿石砖比较多,你得帮饿挖出四个坑,然后再帮我按个东西,这阴齾之孽太厉害,我怕按不住。”

“四个坑?”海东青不解。

“没错,都给饿挖在这石台子上,东南西北,一处挖一个。”胖叔认真地说道:“一点都不能错,对了,你知道八卦的卦象吧?”

海东青点头说知道。

“由西开始挖,顺时针挖过气(去),第一个挖好滴坑下面用匕首刻坤卦,第二个坑下面刻坎卦,第三个刻艮卦,第四个刻兑卦。”胖叔不停用手比划着,给海东青一一说明:“距离分散一点,西边卦象跟东边卦象相隔五米差不多咧,南北隔两米左右,懂了吧?”

“要挖多大的坑?”海东青问了一句。

胖叔想了一下,缓缓说:“拳头大小,十厘米左右深,卦象用刀刻就行,一横一米长。”

“知道了。”海东青把打开保险的手枪对准了不远处的地面,毫无预兆的扣动了一下扳机,只听砰地一声,枪响的同时,被子弹击中的地面就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坑洞,周围的石砖也隐隐有些裂痕。

海东青松了口气:“时间久了,石砖都没刚铺的时候那么硬了,拿枪打省功夫。”

我先是被枪响吓了一哆嗦,随即就咬紧了牙,狠狠地瞪着鸟人:“妈的,要不是尸首都听不见声音,我非得……”

见我一脸的愤怒,海东青愣了愣,回答道:“尸首是听不见声音的,我爷爷说过,这是常识,你不知道?”

我有种想宰了海东青的冲动,但一看他手里的枪是处于打开保险的状态,我还是忍了。

和谐,社会需要和谐。

第35章 勾引

海东青身上除了武器就是武器的补充品,例如备用弹匣,零散子弹……

一时间,石台上就跟过年似的,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听起来那叫一个喜庆。

多亏这石台上铺垫的石砖质量都退化了,要不然就海东青想拿子弹开洞,绝对没现在这么容易。

十分钟后,石台上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都被海东青拿子弹打出了四个坑洞,洞口大小都跟胖叔要求的差不多,可就是深度不够,海东青也无奈了,只能换上弹匣继续“作战”,好一会儿才弄出来四个十厘米左右深的小坑。

“今儿终于能长长见识了……”我坐在台阶上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着海东青拿着刀刻卦象,心里害怕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就消褪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兴奋?还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我说不清。

其实多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横竖都是死,回去会被黑沙弄死,往前走会被阴齾之孽弄死,左思右想还不是只有拼命搏一搏?

说来我也挺后悔的。

从进这所谓的大清重地直到现在,我们遇见的危险不少,受的伤也不少,几乎人人都挂彩了,我更是割脉差点挺尸了。

就是这样,我们依旧没看见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付出跟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虽然我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把老太爷的尸首请回去……但是吧……拿上一些“路费”也未尝不可……

“胖叔,这些卦象是用来布阵的?”我好奇地问道。

“坤为地,坎为水,艮为山,兑为泽,山河脉术主要靠滴就四(是)这几种卦象。”胖叔嘿嘿笑着,挑了挑眉头:“山河脉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明白的?饿跟你社(说)这么多,有撒(啥)用?朽木不可雕也。”

听见这话我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你会个这玩意儿确实牛逼,但也不至于拿鼻孔看人吧?!太嚣张了……

“叔,这阵局能搞定它吗?”我讪笑着问道,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想要出去那就必须得搞定阴齾之孽,想搞定阴齾之孽,那就得对胖叔客客气气的。

胖叔眼皮子一抬,对我勾了勾手指:“给叔叔饿拿烟来,待叔叔抽上两口爽咧,那就说不定能弄死阴齾之孽咧。”

这下我可是被逗乐了,胖叔啊胖叔,您吹牛逼这破毛病咋就没改过来呢?

不得不说,在互相调侃了几句后气氛还真是轻松了下来,先前的凝重跟紧张,现在可真的是看不见一点半点了。

“刻完了。”海东青忽然喊道。

闻言,胖叔答应了一声,随即就站了起来,从海东青手里接过了匕首,蹲在四个卦象的正中间,一刀一划的在地上刻起了符咒。

胖叔所刻画的符咒很是奇特,也很复杂。

先是在地板上找了个点做圆心,然后又沿着中心点刻画起了符咒,内容我倒是看不懂,歪歪扭扭得也不知他刻的是些什么东西,总而言之就是复杂到了极点,不少字符都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头疼无比。

等胖叔将整个符咒刻画完,时间已经过去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儿。

只见胖叔擦了擦头上的汗站了起来,双腿哆嗦着走到了一边坐下,把匕首扔到了一旁,笑着摇了摇头:“累死饿咧,小海啊,你这匕首质量不错,可惜废咧。”

海东青看了刀刃被磨得坑坑洼洼的匕首一眼,耸耸肩:“没事,到时候再找人买一把就行。”

“山河脉术是阵法还是什么?这东西看起来挺复杂啊。”我走到胖叔身后,帮他揉了揉肩膀,好奇地问道:“朱砂怎么用?”

胖叔笑着把脚边的瓶子递给了海东青,示意让他接着,随即笑道:“拿朱砂把那四个坑填平,剩下的交给细伢子就行。”

话音一落,胖叔给我解释了起来:“山河脉术近似于阵法,却又与阵法不同,它抹油(没有)局眼,以符咒借来山河之气,以地气除去冤孽,这又像四(是)斩妖除魔滴法术,总而言之这就四(是)一门牛逼的本事,一般人学不来。”

(注释:山河之气是山河地脉中的气,也可称为地气。)

就在胖叔正跟我解释山河脉术的时候,海东青忽然走了过来,看样子他是已经把那四个小坑给彻底填平了,朱砂并没被他用完,瓶子里还剩得有不少。

“一斤朱砂就够用咧,这点咱们留着,看看有撒(啥)地方要用再拿出来用。”胖叔接过瓶子,转头对我说:“拿蚨匕给饿。”

我没多想,伸手就把腰间别着的蚨匕抽了出来,递给胖叔。

“我现在去引它出来?”我站了起身,做起了热身运动,一边压着腿活动筋骨,一边问道:“你们准备准备吧,我现在就去把那‘炸药包’捅炸了,然后扭头就跑,你们注意接应我就行,甭担心。”

胖叔笑了笑没说话,拿着蚨匕走到了他刻画符咒的地方,抬头将海东青叫了过去,用手指着地面的某个位置说道:“你先把蚨匕插在这里面,死按住,就跟前面对付圭孽,饿帮细伢子按住蚨匕一样,懂了吗?”

海东青默默的接过蚨匕蹲在了地上,眼神很是平静,双手紧握着蚨匕猛的抬了起来,毫无预兆的便插了下去。

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响,蚨匕少说插进了地砖一个指节深浅,这力度真是……

我操你大爷的鸟人。

这蚨匕都是老古董了你丫还这么用力?!作死作得不知深浅了是吧?!

“咻!!!”

没等我开口抱怨,一声熟悉且又尖锐的嘶鸣,直截了当的就将我的话给塞回了肚子里。

这是喜哨!

山河脉术就这么成了?!

忽然,我冷不丁的想起了当初胖叔给我说的故事。

就是在出发之前,他说的那个清朝时期天津卫出现了金胄裹尸,几个道士用山河脉术镇压尸首的故事……

“怎么没轰隆巨响呢?”我好奇心又起来了。

胖叔皱了皱眉头,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饿也觉得怪咧,当初那清朝滴疯道士布置山河脉术,撒(啥)声音都抹油(没有),后来的几个道士布置山河脉术,声音老大了,还有轰隆巨响,奇怪咧……”

“说不准他们的山河脉术跟你的不太一样。”我猜测道。

这话是纯属猜测,但胖叔却是深以为然:“饿估计也是,山河脉术共有十二个阵局,传到饿师父那儿就只剩下三个咧,传到饿这儿,就剩下两个咧。”

“两个?”我继续热着身。

“对,这是山河镇孽,还有一个抹油(没有)用出来。”胖叔笑了:“那四(是)玩命滴招数,用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如果实在没法收拾这冤孽,饿就……”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胖叔的肩膀,打断了他:“甭说不吉利的话,我上去了,你们准备好。”

说着话,我转头看了看平静如常的石台,心里猛然就有了点没底的感觉。

要不是先前听见了喜哨,恐怕我都不知道山河脉术已经启动了……但是……

启动了总得有点迹象吧……为啥这跟没启动一个样儿呢?!

“去吧,一会往阵局里跑就行。”胖叔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点,跑快点,尽量突破你百米十一秒四滴极限。”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上了台阶,向着通向石室的走廊小跑了过去。

站在石门外,我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耳朵也支了起来,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身着金丝道袍的尸首还在不停的“呼吸”着,依旧接连不断地吞吐着阴气,虽它身子骨略显瘦弱,可看起来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呼……”

我听着走廊里回荡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思索了一会,还是咬了咬牙,壮着胆走进了走廊。

虽然我知道那尸首听不见声音,虽然我知道我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尸首出去……

但我还是不自主的害怕了。

脚步落下时异常的轻,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压低了些许……

“这气氛太折磨人了……”我被走廊里的阴冷冻得打了个冷颤,当时我是想打喷嚏来着,但喷嚏没打出来,还是被我死死的压住了。

“呼……呼……”

距离阴齾之孽越近,它的呼吸声听起来就越震耳,身边围绕的阴冷也越是刺骨……

说句丢人的话。

当时我在距离阴齾之孽五六米远的时候,就有了种拔腿往回跑的冲动。

真的,毫不夸张的说我是真打心眼里怂了。

可惜尸首只有在触碰阳气的时候会起来,如果阴齾之孽没那么多尸首特有的破“习性”,我估计早就叫鸟人给这孙子一枪了,直接远距离把这孙子嘲讽到阵局里收拾。

“一丈了……”我计算着距离,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满头冷汗的看着尸首,已经做好了往回跑的准备。

一丈,这是一个足以让尸首起尸的距离,在这距离里,哪怕是我呼吸一下都会……

坐尸猛地颤动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的头霎时就猛抬了起来,用着干瘪的双眼遥遥望向了我……

“嘶!!!”

第36章 裹着金甲的手臂

“我操。”我惊呼道,见阴齾之孽已经被阳气激得起尸了,当即我就扭过了身子,撒丫子往海东青他们所在的地方狂奔着,心猛跳个不停。

你妈的慢点!!别追我太急啊!!给我留条活路!

走廊并不是太长,从我先前所站的位置到胖叔他们所在的位置,这个距离不会超过二十米。

虽然我百米才十一秒四,但在这种紧要关头,那可真的是突破极限了。

也就是普通人几个呼吸的功夫,我就已经跑出了走廊,脚也踩在了平台上,嘴里大喊着:“快快快!!来了!来了!!”

此时此刻我发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胖叔跟在看傻逼一样看着我,海东青也用着一种看弱智的眼光打量着我,谁都没说话。

“你们怎么了?!那孙子来了……”说着,我把头往后转了一下,见阴齾之孽还在石室中坐着,我霎时就郁闷了:“这孙子怎么没过来……”

阴齾之孽绝对是起了尸的,它虽然双眼看不见,可还是把头抬了起来,用着死气沉沉且干瘪的双眼望着我们,口中吞吐的阴气速度渐渐便快了。

“呼……”

与先前不同,它现在“呼吸”的声音很大,哪怕是我们在石台子上跟它相隔十几米,一样的能听见。

胖叔皱着眉头看着我,低声问道:“你抹油(没有)捅炸它?”

“捅炸了啊,绝对起尸了,邪龇都响了不是?”我也奇怪了,看了看那坐在石室中的阴齾之孽,我摇摇头:“这孙子不会是有毛病吧?天台局出问题了?”

“不可能。”胖叔疑惑地说道:“天台局失效咧,冤孽又不会消失,你这样进去它一定会炸庙跑出来追你咧,可怎么抹油(没有)追来啊……”

“可能是嘲讽的力度不够,我再去试试。”我咬了咬牙,转头走上了台阶,再度壮着胆进了那条让我害怕的走廊。

不一会,我又回到了走廊最深处的石门外,哆哆嗦嗦的拿手在阴齾之孽前方晃了晃,嘴里大喊道:“你不起尸吗?!”

“呼……”阴齾之孽只是看着我,头微微颤了颤,没有其他的动作。

见此情景,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故意咳嗽了几声,把呼吸声也放大了些许,希望这呼出来的阳气能刺激刺激这冤孽。

“喂?”我又喊了一声。

我有点摸不清现在的状况了,真心的看不懂了。

阴齾之孽与我的距离不过两米,这距离很短,它只要蹦起来就能掐死我,当然,前提是我没准备才会被它一下子掐死。

“怎么不动弹……难道真的是阵局失效了……害得这冤孽也成了植物人?”我思维有点天马行空,但目前的情况不由得让我乱想了起来,恨不得上去对它吹口气再跟它亲近一下,以证明这阵局是否失效。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既然都到了这份上,我还不如赌一赌……

就这么想着,我深呼吸了几下,轻手轻脚的向着阴齾之孽走了过去,脚刚抬起来,胖叔的怒吼声就在后面响了。

“你上气(去)作死啊?!”

“我去试试!看它是不是植物人!!”我回了一句,语气很是无奈。

这种险谁愿意随便冒?要不是现在形势危急,我能上去冒这个险吗?

阴齾之孽静静的抬头看着我,呼吸声很大,一呼一吸所带出的阴气异常冰冷,越靠近它我就越有种进了冷冻库的感觉。

两米……一米五……一米……

忽然,就在我渐渐接近阴齾之孽的时候,一只手毫无预兆的从我身后伸了出来,紧紧地捏住了我的右手,将我往走廊处使劲拽着。

“回来!!”胖叔狠狠地瞪着我:“离它这么近你四(是)想死啊?!”

“胖叔,这尸首好像真出问题了。”我咬着牙把胖叔拽了回来,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看看这阴齾之孽。

胖叔皱了皱眉头,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将手电照在了阴齾之孽的面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这阴齾之孽活着的时候是个老年道士,年纪应该是七十往上了,脸上的褶皱很多,双眼已彻底没了生气,干瘪的眼球看起来莫名诡异……

如果忽略了它不停吞吐阴气的场景,再忽略他毫无生气的眼神,看他白须颤颤的样儿也有种仙风道骨的意味。

从他手掌来看,这尸首的皮肤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苍白些许之外,看起来就跟活人一般,完全没有普通尸首缩水干瘪或是水分增多略显发福的迹象。

胖叔见尸首到现在都没动静,他也胆气足了起来,往前又走了两步,在离尸首半米的位置仔细打量着冤孽穿着的道袍。

道袍很简洁,除开胸前的一个八卦图之外,就再无一点别的花纹了。

这道袍两手的衣袖上都绣着一个太极图,黑色的线是什么材料我倒是看不出,但那太极图的白色部分一看就知道质地,银丝。

“金线银丝道袍,这能值多少钱啊……”胖叔咽了口唾沫,壮着胆伸手拍了拍阴齾之孽的肩膀,猛地缩回。

还是没有反应,阴齾之孽还是在看着我们。

胖叔哈哈大笑着,转头对海东青喊了一声:“进来进来!快!!拿宝贝了!!”

海东青也是一脸的纳闷,但听见胖叔这么喊他,鸟人也没了言语,只能乖乖的从走廊进来,满脸警惕的走到了我们身边。

“这做工只比去年苏富比拍卖行拍出去的龙袍差一档次。”海东青眼睛一亮,拿着手电不停在阴齾之孽的身上扫着,嘴里犹如背书一般说道:“金丝银线宝石扣,这道袍卖出去了,咱们一辈子不愁吃喝。”

“能值多少?”我略显激动的问。

“2006年的苏富比拍卖会就拍卖了一件御制十二章龙袍,其上的八条五爪龙是由十万颗细珍珠绣制的,可见那龙袍是制作得多细致,最终拍卖出了一千四百多万人民币的天价。”海东青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这道袍的金丝绣制水平不比龙袍差,八卦图应该是用黑宝石碎粒绣的,太极图的黑鱼也是黑宝石绣的,白鱼是银丝绣的,虽然没有龙袍的含义深厚,但要是卖出去……”

“恐怕不低于这个数。”海东青伸出五根手指给我们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五百万左右,但又转了一下话:“或者是八百万,这得看是谁来买,要是买家对道袍有兴趣,价格自然更高,古玩这东西价格不是死的。”

在这时候,我眼睛里都开始跳动人民币三个字了,貌似是有一道道金光蓄势待发的想从眼底往外射,跟探照灯似的,特耀眼。

“那啥,要不然咱们……”我想说把这道士的道袍给脱了,可转眼看了看那双目无神的阴齾之孽,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道士白发苍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老爷子年纪大的时候也是这眼神吧……”我静静地看着阴齾之孽的双眼,莫名其妙的想起老爷子看我时那浑浊的双眼。

我小的时候,老爷子的目光很凌厉,还有一种特殊的流氓气质。

我上大学之后,老爷子的目光就变得很浑浊了,有点像是痴痴呆呆的那样。

“妈的……”我眼睛有点莫名的酸涩,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脑海里也突兀的浮现出了老爷子年迈时磕磕巴巴说话的场景……

“怎么了?”海东青跟胖叔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忽然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把目光从阴齾之孽的身上转开,低声试探着说:“要不然……我们不拿这件道袍了吧……这里应该还有别的宝贝……我们可以……”

没等我说完,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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