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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虫人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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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⒕踝约阂娑哉飧霾。荒芗绦颖堋R缴耸忠┪铮詈笤诶硭急赝椎陌镏拢篾H的情绪稳定下来。虽然这已经是十年前的往事,但这段期间,大鶫还是定时服药,因为他害怕旧患复发,再次陷入疯狂的边缘。
  “这不算滥用药物,我又从来没有服过量。”
  大鶫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病是治好了,但人生却没法纠正过来。妻子和儿子离开后音讯全无,他几经打探查访,才知道妻子已经再婚,举家移民外国。他本来在监狱当看守,因为这病而丢了差事,于是开了一家征信社,由抓奸、寻人至行踪调查,通通一手包办。事实上,大鶫凭着在监狱工作时的人脉和情报网,得知不少黑白两道的内幕,他的客人大都是黑道中人,抓奸往往抓的是背著大哥偷吃的情妇,寻人寻的是夹带私逃的小弟,而行踪调查,查的是敌对组织首脑的行踪。
  大鶫从不泄露客户的资料,也从不多管闲事,客户之后对调查对象干了什么事情,他不会过问。
  大鶫盖回药瓶盖,放回口袋,掏出手机。
  “我已到了附近。泰国菜馆?没问题,五分钟便到。”
  大鶫抓着公文袋,往街角走去。这天晚上他要跟一位客户报告调查内容。
  “充爷,您要的资料就在这儿。”甫进入厢房,坐下,大鶫便把公文袋交给对方。坐在餐桌后的年老男人正用手剥蟹壳,手指沾满黄澄澄的咖哩汁,他示意身旁穿西装、脸颊上有道疤痕的短发男人代接。
  “别急嘛,大鶫,”充爷皮笑肉不笑地说:“坐下来,吃点东西,这儿的咖哩海鲜真的不错——你吃饭了没有?没有就正好,坐下陪陪我。”
  大鶫不慌不忙地坐下,疤面男人替他倒了半杯黑啤酒。
  “先问一句,”充爷说:“是阿诚干的吗?”
  “是的。”
  “哼!我早知是那个臭小子,这次可不会饶
  他,要他身葬
  ”
  “咳咳。”大鶫干咳了两声。
  充爷把话停住,露出柠笑,说:“对,公事便别谈了,尝一尝这蟹吧,看这肥美的肉,真是甘甜无比……”
  大鶫不让充爷把话说完,因为他不想卷进麻烦,更要保护客户的利益。充爷是一个家势显赫的黑道头目,他委托大鶫调查组织旗下一笔以贸易公司利涧为名、实为非法赌博所得的钜款失窃事件。表面上是另一个黑帮雇人打劫,但充爷察觉事有蹊跷,于是委托局外人大鶫侦查,方知道是家贼干的好事。大鶫恨清楚黑道的地下法律,那个叫阿诚的主谋大概看不到明天的阳光,他的手下也会被干掉十之八九。只是,他不能让充爷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万一警方找上他,他被逼说出这晚的对话,充爷便要负上涉嫌唆使杀人的罪名。
  “大鶫,”吃过两道菜肴后,充爷斜视着大鶫说:“过去几次的委托你也干得干净俐落,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我保证你的收入比现在多几倍。”
  “谢谢充爷的好意,但我还是保持现状较好。”大鶫没有退缩,以温和的语气回答。充爷身旁的男人听到大鶫的回绝感到诧异,因为过去很少人——几乎没有——能拒绝充爷的要求。
  “你不慢慢考虑一下?”充爷挑起一边眉毛,说:“反正你的征信社只有你一个人,你又没有家庭负担,到我手下办事正适合嘛。以你的能力,不用一年便能取代这家伙了。”充爷不怀好意地以拇指指了指身旁的疤面男,令对方抽了一口凉气。
  “我已想清楚了。”大鶫徐徐说道:“我不是不想在您手下做事,只是保持圈外人的身份,在帮助充爷工作时会更方便,对您更有利。”
  “哈哈哈!”充爷朗声大笑,说:“你这家伙真的很聪明,口才了得又有胆识。没错,圈外人有圈外人的好处,我也不勉强你。”
  其实大鶫对黑道的工作已经生厌。纵使他在这方面有过人的能力,但他对这些脏活愈来愈感到无力。每一个涉案者都是混蛋,他慢慢感到自己也沦为其中一分子。大鶫并不是正义之士,在监狱工作的经验更让他对正邪的看法模糊起来,只是他也想办一些可以在阳光底下现身的案子。每次他替黑道完成一个委托,便会在事务所的窗台种一棵盆栽,他觉得这种平凡的、具生命力的小事情可以平衡一下心灵。现在,窗台上已有五十多盆植物,差不多没有位置去容纳新的花盆……他的内心也是一样。
  “对了,”充爷打断了大鶫的思绪,说:“最近警方在调查我干女儿失踪的事情,也许他们会盯上你。先告诉你一声。”
  大鶫点点头,不置可否。他很清楚,充爷的“干女儿”是他包养的女人之一,去年和小白脸挟款私逃,充爷怒不可遏,结果是大鶫替他查到二人的行踪。就算没追问,大鶫也猜到那对男女的下场,不是埋在深山,便是沉在海底吧。
  真是令人厌恶的工作。
  跟充爷告辞后,大鶫驾着车子,回到同时充当住家的事务所。看着窗台上满满的植物,他深深叹一口气。
  希望接下来要处理的委托,不是替黑道办事便好了——大鶫跌进扶手椅中,从口袋掏出药瓶。
  裕行对脖子里的虫子仍耿耿于怀——即便医生一再说明,指出他的身体没有异状,虫子什么的只是一时看错。他再三端详照片,把它们放到二十一吋的电脑萤幕观察,他仍相信皮肤上有个洞,是由那不知名的虫子钻出来的洞。
  每次想到虫子在他的身体里栖息,裕行便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他在浴室对着镜子照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到后颈上有半点痕迹。
  “那是幻觉?”
  尽管没有说服力,裕行却渐渐认同医师的意见,虫子跑进身体里只是杯弓蛇影。对,杯弓蛇影正好是同一个情况嘛——裕行心想。如果他因为不存在的虫子而整天担忧,不就和那个以为自己喝了酒杯中的小蛇、弄得积郁成疾的古人一样愚昧吗?裕行的生活没有改变,早上继续跟和美闲聊增进感情,之后回大学上沉闷的课,偶尔拿着照相机拍拍风景。两星期过去,虫子的事情渐渐被裕行遗忘。
  然而在十五天后的半夜,裕行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浮躁。
  在半梦半醒间,裕行仿佛感觉身体里有成千上万条小虫子在钻动。它们在皮肤下蠕动,就像要咬破表皮,呼吸裕行身体外的空气。虫子坚硬的外壳互相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翅膀微弱地抖动,就像坏掉的扩音器,发出令人厌烦的低频噪音。裕行没有感到痛楚,相反地,他的骨骼和虫子产生共鸣,回应着虫子的活动。这一切令裕行愈来愈焦躁,可是他使不出力,无法喊叫出来。
  “不……不要!”
  当裕行清醒时,他发觉自己坐在床上,时间是凌晨五点十一分。他摸了摸脸庞,转开床头的小灯,望向胸口,只看到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汗衫,没有什么要钻出来的小虫。
  “是噩梦吗……”裕行揩了揩额头,去沿着眉毛滴下的汗珠。
  因为这个怪异的梦,裕行睡意全消,于是爬下睡床,往洗手间走去。
  好饿。也许因为昨天晚餐只吃了一碗泡面,裕行走了几步便觉得饥肠辘辘。如果要熬到六点多才吃早餐,身体恐怕会受不了,于是裕行决定洗脸漱口,先吃点东西。
  扭开水龙头,清澈的自来水流出,裕行直接把嘴巴凑近,连杯子也懒得用。他仰起头,从喉头发出“喔喔”的声音,然后用力一吐,把水往盥洗盆吐去。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令裕行呆住。
  他在吐出来的水里,看到两根短短的、暗红色的、大约两公分长的小棒子。他来不及反应过来,棒子已随水往排水口流走。前后不到一秒的景象,令裕行骇异得整个人僵住。
  “那是什么?是虫子?”
  他紧张地张开嘴巴,往镜子里看着口腔的每个角落,却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他跑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回到洗手间,往口里照射着,也没有看到异物。
  “虫子从我身体里被排走了吗?”裕行心想,但另一个念头瞬间取代这乐观的看法。
  “不,刚才有两根……虫子在我身体里繁殖吗?是寄生虫?”
  面对着镜子,双手撑着洗手盆,裕行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拿电筒往排水口照射,也没看到那些暗红色的虫子。
  “是我……看错了?”裕行再次安慰自己。
  “那或者只是血丝?也许我喉咙伤了,或是鼻腔流血,血液凝固成血块,刚才漱口把黏在咽喉的血块吐出来。对,一定是这样子。”
  虽然裕行找到合理的解释,他仍揣惴不安,无法释怀。不过,纵然心里起了疙瘩,他依然感到相当饥饿,不安的心情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咦,今天不吃三明治了?”在便利商店里,和美笑着对裕行说。裕行今天买了一个鸡肉便当,在早上六点多吃如此丰富的便当,也有够奇怪的。
  “嗯、嗯,昨晚只吃了个泡面,今早饿醒了,所以现在多吃一点。”裕行说。其实他在家已吃了两颗鸡蛋和一大包香肠,不过依然感到肚子饿。
  “你身体还好吗?看你的脸色不大好。”
  “还好啦……睡得差,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吧。”
  “不舒服记得看医生啊。”和美殷切地说,令裕行心头一暖。
  对,再去医院检查一次吧,上次没有验血,看看是否染上寄生虫疾病也好——裕行心里下了个决定。
  下午的课结束后,他去一家医院抽了血,并告知医生他的情况。他没有说明两星期前被虫子“钻进”身体的情形,只是提到自己到过郊区,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了寄生虫。
  “表面上看来,你没有被虫寄生的病征,不用太担心,”这位女医生跟他说:“只有某些很罕见的寄生虫会在短时间内致命,但你并没有相似的征状。我们先替你做基本的验血和验尿,你回去取些粪便样本,我们再替你检验。
  理论上你没到过外国,或是某些热带地区,染上特别的寄生虫的风险很低,而且近期本地没有值得注意的案例。别杞人忧天,多休息、多运动,饮食均衡,就算是感染寄生虫,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医生的话令裕行感到安心。他拿着放粪便样本的塑胶瓶,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吃过街角餐馆买的卤肉饭,写好两份功课,上网跟同学打打屁,十一点多准备去睡。
  可是他又饿了。
  打开空空的冰箱,没找到可以祭五脏庙的东西。本来想睡了便算,但裕行想到昨晚的经验,便决定到便利商店买个饭檲充饥。
  从公寓走到便利商店不用五分钟,可是晚上这儿附近很僻静,只有流浪猫狗经过。裕行双手插进口袋,慢步往街道的另一方走着。今早他还忐忑不安,以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然而不到二十四小时,心情便轻松起来。一个人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也有种舒坦的感觉。
  啪、啪、啪……
  两、三只飞蛾以身体敲打着街灯的灯罩,发出犹如指头轻敲键盘的声音。
  “呜……”
  忽然间,裕行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
  裕行停下脚步,望向左边的小巷。小巷位于两幢废弃的荒屋之间,据说这儿会拆掉重建,建一幢十层高的豪华公寓。巷子尽头分成两端,但两端也是死胡同,应该没有人在。裕行侧耳细听,似乎听到断续的谈话声。
  “快!”
  “不要……”
  裕行踮步而行,往巷子的深处走去。巷子只有昏暗的灯泡,不过仍可以看见周遭环境。裕行走到转角,看到两个年轻的男人抓住一个女生,正要扯去女生的衣裳,女生极力挣扎,可是嘴巴被身后的男人坞住,作不得声。当裕行正要出声阻止时,微弱的光线让他看到令他震怒的事实——那个裙子被扯掉一半,衬衫撕开露出胸罩的女生,是和美。
  “快放手!”裕行以暴怒的语气大喝。
  和美看到裕行,流露出夹杂希望和惊惧的眼神。两个男子先是一愕,可是看到裕行只有一人,却大胆起来,其中一人拔出刀子,三步冲到裕行跟前。裕行没料到对方反应这样快,后悔着没保持冷静,先用手机报警或早一步往大街呼救。眼见刀子往腹部刺来,裕行突然本能地伸手扣住对方手腕,刀尖在他身体前一公分止住。男子被裕行这举动吓到,但他没有时间细想,因为裕行另一只手的拳头已击中他的腮帮子,打掉两颗大牙,让他整个人往右边飞去。
  抓住和美的男人看到这幕,错愕得慌了手脚,手一松,和美便用力挣脱,往裕行跑过去,一把抱住。男人见机不可失,把倒地的同伴扶起,头也不回的逃去。
  “呜……裕行……”和美哭丧着脸,抱着裕行,细小的身体不住颤抖。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裕行抓着和美的肩膀,着急地问道。
  和美抽噎着,茫然地摇摇头。
  “裕行……还、还好你及时来到……呜……
  我今天只是准备社团的活动,所以才这么晚的……姊姊本来说要接我,但我以为只有一两次没关系……呜……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好了,没事了,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裕行拥抱着和美,在她耳边轻声说。
  这时,裕行才发觉他抱住和美赤裸的肩头,半裸的胸脯贴着他的身体,腰带断掉的裙子掉到地上,光溜溜的大腿上只有贴身的内裤,浑圆的屁股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煽情。和美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动物,躲在主人的怀抱里。
  和美伏在裕行肩上啜泣,心跳透过紧贴的肌肤,传到对方身上。裕行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每一处正享受着这一刻。无论是和美身体的温度、肌肤柔软的触感,还是发梢散发的香气,裕行正贪婪地吸收这一切。一股无法言喻的强烈欲望,从裕行的内心并发出来,支配着他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细胞。他无法按捺,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嘴唇凑往和美的耳根。
  不过这股欲望不是色欲。
  是食欲。
  “呀——!”
  和美惨叫一声,粉颈染成一片血红。裕行没有放开手,紧紧的掐住肩膀。
  “不——不要——不……”和美抓住裕行的手臂,转眼间昏死过去。裕行的手指掐进和美锁骨下方,把她的左手手臂连骨带肉扯掉。
  裕行贪婪地吞噬和美的一切,品尝她柔软的肌肤、温暖的血液。他单手抱着和美的身躯,吸啜着她细小可爱的手指,发出噬噗嗞噗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他解开和美身上仅存的衣物,用手掌和牙齿享用这菜肴。玉米色的脂肪从剖开的皮肤暴露出来,裕行没嗅到血腥味,只闻到扑鼻的香气。他用舌尖舔着对方的体液,甘甜的味道在舌头上散开。暗红色、粉红色的脏器整齐有致地排列在躯干之中,裕行把它们逐一取出,以欣赏艺术品的眼神细心察看。他要在视觉上吃掉和美的每一部分。
  从肌肉到血管、血管到内脏、内脏到骨髓,裕行没放过任何一处。就像要把和美分解成碎片,送进自己的身体里,吸收她的血肉,占有她的一切,她的肉体、她的意识、她的记忆、她的灵魂。
  “和美……”裕行噬咬着和美的心脏,微颤的心脏肌肉令他感到无上的满足。裕行露出愉快的微笑,像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微笑。
  “呜……裕行,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是和美的声音。
  裕行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两手抱着头,大口的喘气。
  “这是什么变态的梦!”裕行瞪大眼睛,全身不停发抖。望望时钟,时间又是凌晨五点十一分。“我被五点十一分诅咒了吗?”
  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仍然历历在目。裕行咽下一口口水,喉头发出“咕嘟”的一声。我是个变态吗?还是欲求不满?裕行对自己的妄想感到相当内疚。最令他不安的,是梦境里和美被他撕开时,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罪恶感,而是像吃烤鸡那般自然。梦境中的空气毫不令人口恶心,反而刺激起他的食欲。
  裕行开始怀疑他不是被寄生虫感染,而是得了精神病。只是他想不到,在生活顺遂的这阵子——除了被那小虫吓了一跳外——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为何会患上精神病。他不知道父母的病历,因为他小时候父母双亡,靠遗产和邻居照顾长大,可是如果说是遗传性的精神病,这也不能抹煞其中的可能性。
  “想太远了。”裕行搔搔头发,起床往洗手间走去。
  亮起洗手间的日光灯,裕行走到马桶前,准备解开裤子小解。可是他经过镜子时,感到有点不对劲。
  他后退两步,镜中的影像令他瞳孔放大,陷入歇斯底里。
  他的汗衫沾满暗红色的血迹,从领口到腹部,呈现倒三角形的一大片。运动长裤在膝盖以下也是一片红褐色,大腿上留下斑驳的血痕。
  这些不是最令他害怕的。
  真正叫他绝望的是,汗衫的短袖子上有个血掌印。那个手掌的大小只有裕行手掌三分之二大——那是“梦境”里和美的手掌大小。
  裕行嘴角还留着干涸的血迹。
  那不是梦境,是现实。
  一上班便要赶往案发现场是一天最糟糕的开始——泰士如此想。早上八点多正打算去警局,却接到电话,说东区发生凶案,要急忙改变行程和工作日程,真是不好的兆头。
  凶案现场在一条小巷之中,员警拉起封锁线,阻止记者和凑热闹的市民接近。当泰士走过弯角,看到那情景时,眉头不由得紧皱。
  巷子地面上满布血迹和肉块,范围足有四至五公尺,散落一地。骨头、残肢、绞碎的内脏、凌乱破落的衣衫,分散在巷子的四周。一般人看到,大概会觉得死者意外被大型机器辗过,或是曾被野兽争夺噬食,因为正常的犯人——
  甚至是不正常的犯人——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说尸体是被野兽的利牙锐爪撕碎,这头猛兽应该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
  然而泰士从微小处看出这不是野兽的所为。
  在地上一角的衬衫虽然破烂,但钮扣仍然完好,散落在旁边的内裤和袜子也没破损。
  没有野兽拥有灵巧的手指,能把尸体的衣服脱下,再慢慢进食的。
  而从尸块集中的地方,至巷子出口的地上,都有零落的鞋印。鞋印不大完整,亦只有几个,在巷子出口已消失,可是这些鞋印都是由血迹印下。脚印的主人曾踏上死者流出的鲜血,再离开现场。
  那是凶手的足印。
  更重要的是,泰士不是第一次看到类似的现场。
  泰士往前走几步,绕过正在搜集证物的员警,查看着每一个细节。头颅算是保持完好,连着半边脖子滚到一旁的竹篓前,不过左边耳朵后破了一个大洞,灰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
  死者的容貌就像个没生命的人偶,没有狰狞的死状、没有瞪大双眼的表情。泰士端详一会,发觉这死者是个美人儿,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即使被撕成碎片,也能看出她本来的秀丽。
  “组长,我来了。”阿铁挂起探员证,来到泰士身后,向上司报到。
  “阿铁,我们又有B04了。”泰士回过身子,目光却没放在阿铁身上,继续盯着地上的尸块。
  “B04?啊,是那个‘B04’?”阿铁往泰士背后一看,始发现地上的惨状。
  “你读过案例吧,就是那个B04。”泰士叹一口气。阿铁很清楚B04指的是什么类型的案子,只是没想到自己上班才一个月,便要处理这种大案。十五年前,阿铁父亲接办的女生分尸案,便是B04案例设立以来的第四宗,当时刑事一课不眠不休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才找到元凶,解决事件。泰士加入刑事课后,也曾处理过两起同类的案子,虽然两次都完成任务,但调查过程十分不愉快。
  不过泰士明白,这便是他留在前线的价值。
  他对自己的侦讯能力有相当高的自信,交给旁人处理,也许会有更多的尸体出现,令社会动荡不安。恐惧和疑窦是人类的通病,它们的传染性比流行性感冒更高,稍一不慎,脆弱的群体结构便会崩离瓦解,带来的冲击难以承受。
  “动作要快。”泰士自言自语说,企图摆脱内心的焦灼。
  “组长,什么?”阿铁听不清楚。
  “没什么,我只是说不可以浪费时间。”泰士抖擞精神,对旁边一名员警说:“是谁发现尸体的?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没有?”
  “死者身份已确认了,是一名在附近居住的十六岁女高中生,旁边的书包里有死者的证件。发现尸体的正是死者的姊姊,她现在在警车上接受心理辅导。”
  泰士吩咐几位部下处理证据和到附近查问后,便和阿铁走到停在大街上的警方箱型车。
  车上一位女生泪如雨下,旁边一位穿便服的女警搭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女警看到泰士来到车外,把纸巾递给女生,下车跟长官报告。
  “那是死者的姊姊,即是尸体发现者?”泰士问。
  “是的。”女警回答。“不过她的情绪还有点不稳,恐怕不能协助调查。”
  “这是B04。”泰士简单地说了一句。
  “这样子。请您先等一等。”
  女警回到车上,跟女生轻声说了几句。女生迟疑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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