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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坟(灯深)-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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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这才瞅了瞅几个人,随手把鞋给穿上了。就地坐下来,摆手让吴七也坐着,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么长时间去哪了?没遇到什么事吧?”吴七就实话实说了,把他们从离开木屋到遇到白毛风暴风雪之后躲在山谷的洞中,但那古怪的事则没提,因为吴七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倒是把李峰让鬼皮子给抓伤翻白眼吐沫子的事说的特别细。

一听李峰受伤了,班长就紧张起来,赶紧让刘学民烧点热水,给那李峰伤口好好清洗下然后仔细的包扎了,不然在这种极寒的天气里,一点小毛病都有可能会致命的。

忙活完之后,李峰就赶紧把那些抓来的猎物拿给班长看。那班长本来还有点生气,可当看到那几只用绳子串着的畜生顿时眼都直了,不自居的咽了口唾沫。伸手摸着其中一只大肥兔子的毛说:”哎妈!这他娘兔子不小啊!我当年在那哪当兵的时候,拿枪打过好几只兔子,但那地方太荒凉了兔子就跟那耗子似得,都长不大,竟是骨头,不像这只一看就全是肉,这。。。”说到这班长忽然意识到他们四个人事还没完,就板下脸来装严肃。可那盯着肉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吴七趁机赶紧推班长一下,笑说:“好了好了!我们知道错了!日后肯定再也不敢这么干了。既然都去了又都平安回来了,还抓回来不少的野味,也算是为改善咱们的伙食做出了贡献是不是?别装了,等晚上咱们吃炖肉,活我们都包了,你歇着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你怎么样?”

班长听后吧嗒几下嘴。瞅着吴七说:“你小子现在也学得油嘴滑舌了,老子因为你们跑山里去了中午饭都没吃,要弄快点啊。”

等着好不容易把班长给糊弄过去之后,吴七凑到刘学民身边,见他揉着脑袋就想笑。低声叫他起来帮忙,刷锅处理了一只兔子,把皮剥下来在外面晾着,也没有菜就直接把肉给切成块下到锅里,清水撒点盐就开始煮了。不过这肉就算是不放调料,那也是肉香味十足,还没完全熟透这满屋子里都是混合着肉香味的热气,跟过年的时候他们煮饺子的感觉差不多,瞬间让人产生了一种要过年的错觉了,也不由的都放松下来。

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林中又开始飘雪花了,好在不刮风那雪片都是慢悠悠的飘落下来,这就是真正的北国风光,看着雪景吃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肉,啃的满嘴都是油,说这那不着边的话,还真是一种享受。

班长嘴里头嚼着肉,喷着吐沫星子对众人说:“你们这些兔崽子胆子可越来越大了,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这还得了?”

李峰一抹嘴说:“班长,你瞧你,吃着肉还这么说?我们胆子要是不大,那你能同意我们进山吗?你肯定不能啊!要是这么样,那咱们今天晚上这顿吃的还是土豆!”

班长可不乐意听这话,咽下嘴里的东西后说:“你放屁!有土豆吃就知足吧!想我当年要是能有土豆,哎妈呀那可真是都要求爷爷告奶奶了,到现在好家伙还不当东西了!”

刘学民瞅着他们半天才说:“班长,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老说当年的事,这不是折了你大老爷的面吗?敢不敢说点眼前的?”

“都上一边去!咱们是可是无产阶级的战士,什么大老爷子?那、那他娘都是封建时期的产物,那都已经被社会所淘汰!都得被打倒!扔沟里让劳动人民唾弃!”班长说的挺亢奋,还配合着一扬手甩了对面吴七满脸油。

吴七揉了揉眼睛说:“看来班长上次去听大会还学到点东西,我就知道他不是去蹭饭吃的,这词一套套的!”

本来挺好的气氛却从吴七说完这句话后就变得有些不对了,因为班长的表情变了,手里的肉也放下了,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让其他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点,还以为这是突然又想起他们偷跑进山里这茬,又要抡那鞋底子。

可随后班长就叹了口气,抬眼瞅着面前坐着的四个人,尤其是目光在扫过吴七和闷瓜的时候眯了一下眼睛,透过窗户半开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雪景,这才悠悠的开口说:“说点眼前的事,今天上头来人送信了,就是你们偷跑出去没一会,是省军区来的人,他。。。”

说到这班长顿住了,眼睛看着吴七又继续说:“要把我们其中的两个人调走了。”

第二十四章头儿

本来挺好的气氛被班长一句话给弄的没了半点动静,李峰满嘴的肉都没嚼,半张着嘴看着班长,过了半天才唔噜唔噜的说:“啥?调走?去哪啊?谁要被调走啊?”

吴七此时半低头眉心紧皱,微微一侧脸就瞧见坐在一边不声不响的闷瓜,他倒是没有什么吃惊的反应,照样吃着东西,就跟没听到似得。回想起在山谷中那洞里闷瓜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此时居然被认证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来的信,说明闷瓜应该是早都知道了,他应该是知道在某个时间段就有来人把他们给调走,那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呢?

这事吴七小脑袋瓜想不明白了,转不过来这个弯,但又听见李峰继续说:“班长,谁要调走啊?哪两个人?有我一个吗?”

班长斜他一眼说:“你小子给我老实待着,有你什么事?是吴七和洪天福这两犊子!应该不出十天,就会有人过来接你们,到时候可就不归我管了,不管到哪肯定没有我这么惯着你们了,都好好点吧!”

吴七让这班长的几句话说的有点伤感,吴七、李峰和刘学民他们三个人应该都算是班长给带出来的,在一块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原本就应该会离别的,他们不可能一直都在哨所里,总会有退伍回乡的日子。可这来的有点太突然了太提前了,吴七没有任何的准备就不知被调到什么地方,即将就要和李峰、刘学民、班长分开了,真是有点不舍得了,心中一直念叨着怎么就那么快呢!

但吴七想着想着忽然就意识到一件事,刚想直接开口去问那身边的闷瓜,既然是他们一块被调走。而且闷瓜似乎提前时间都知道,所以吴七觉得闷瓜肯定会知道他们将去哪,但这么多人都在,吴七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所以就忍住了。再被李峰和刘学民好奇的问道一些事的后,吴七也都打着含糊给糊弄过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的,他也想知道的。

这一天过的算是有惊无险吧,但比平常天天站岗巡逻那种单调枯燥的日子有意思的多,而且还留下一个多日后才能见分晓的悬念。他们都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这如今吃了一锅肉汤,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发胀,加上有心事吴七翻来覆去的就睡不着。

结果他这一折腾到把身边挨着的那刘学民给弄醒了,眯楞着眼睛问他说:“哎,七哥。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要是吃撑着了下地绕着炉子走几圈就好了。”

吴七瞅他一眼心想:“什么馊主意,这大晚上都能冻死人,我有热乎被窝不躺着下地闲着没事走什么啊?”可想完之后脑子更加的清醒了,木屋中间的炉子还在燃烧着,但在这种完全是由木头堆起来的房子中燃烧明火取暖是个很危险的事,尤其是地上铺的那一层木屑,最容易被火星引燃的,所以这么多年小七就一直睡不太实。总是提着一颗心半睡半醒的,他此时倒是有点明白了大哥老吴多少年来小心谨慎的感受。

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想找刘学民说说话,但扭头发现那家伙又睡着了,也不能给他叫醒了,就只好把脸转到另一边,那是睡在炕梢的闷瓜。吴七不确定这个人有没有睡着,但还是试探性的呼了一声:“哎。你醒着么?”

但闷瓜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闭着双眼,吴七有些灰心就打算也闭眼睡觉了,可刚要强迫自己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闷瓜回应。

“没睡。”

吴七立马就睁开眼睛。他发现闷瓜正瞅着自己,感觉那三个人都睡着了就问闷瓜说:“你到底是谁?你白天说的考验是什么意思?我会被调去哪?”

闷瓜面无表情的说:“十六所。”

“十六所?”吴七觉得这东西他在哪听说过,但冷不丁又想不起来。

闷瓜则又重复一遍说:“是十六所,你没听错。”

吴七掀开了沉重的被子,把自己半撑起来,但随即被冻的又赶紧缩回去了,不解的问道:“我不明白,不应该是军区把咱们调走的吗?什么叫十六所?”

闷瓜这时候笑了一声,翻个身面朝上也不看吴七说:“第十六研究所,你以前去过。”

吴七隐隐约约好像有点印象,这十六所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听谁说起过,谁呢?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是他大哥老吴,对!就是老吴他有一次提到过。在卢氏县坟坡子地下有个建于民国时期到解放前被废弃掉的地下建筑,那狭长的地下通道和无数的小房间,以及通道尽头的军火,他们误入其中糟了不少罪,吴七这才完全想起来。

可他忽然意识到那十六所应该是国民党时期的研究机构,难不成是还有特务隐藏在军队中?打算进行什么秘密行动?那么这么说闷瓜就是特务了?脑子瞎想着许多事,猛的就把眼睛给瞪圆了,还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一些,碰的刘学民含糊了几句又翻身睡着了。

吴七抬手指着闷瓜有些紧张的说:“你、你是特务?!”

闷瓜听后居然苦笑着摇了摇头,竟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我真纳闷了,头儿怎么就挑中你了呢?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究竟看上你哪点了?我都一年多了也没发现呀!”

吴七有些紧张的坐起来,压低声说:“啥意思?你到底是谁?不然我可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你老实点啊!”

闷瓜却不为所动,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说:“这样吧,跟你提个人,你应该能认识的,李焕知道吧?”

一听到这个人名吴七立刻心中起了一丝敬意,但更加奇怪了,凑过去问闷瓜说:“你咋知道李焕大哥的?你和他是啥关系?”

闷瓜这时候转过头,对上了吴七那双充满疑惑和紧张的眼睛,忽然咧嘴一笑:“什么关系吗?李焕就是我的头儿!”

第二十五章离别

这时间在某些感觉不够用的时候那过的可叫一个快,还没做完自己先前想做的事,也没说完先前想说的话,就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屋内坐着的两个年轻的战士,喝着刚烧开的热水驱寒,吴七不知怎么就有点不想走了,他渐渐的习惯于这个小小的哨所,在这个原始森林中,它对自己的意义那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哨所还有哨所里的人彻底的改变了他,等离开这个木屋的时候,不管去哪他将不会再是赶坟队的小七,而是一名曾经的边防军战士吴七,而且日后的路和经历会让他觉得前十几年都是白活的,当然这句那是后话了。

李峰和刘学民永远是那么的闹腾不消停,班长倒没多少话,而是坐在一边低着头,而闷瓜则带着一种疲惫的眼神,似乎如今的轻松将不复存在,似乎将要去的地方对他来说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吴七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又蹲在墙边摸着自己扛着一年却未打过一发子弹的枪,默默的跟枪先说了声再见,随后起身和那李峰跟刘学民互相拍了拍肩膀,等到班长那刚要咧嘴笑一个,就被班长一声骂给弄的愣住了。

“站直了!别他娘嬉皮笑脸的!老子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都就着饭吃了?”随后竟见班长慢慢站起身,走到吴七的正对面抬起了手。

吴七一见班长抬手还对着自己脸伸过来的,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临走前要扇他一耳光留个念想。可还没等他闪身去躲,就被班长给拽住衣领,抬手将他头顶的帽子动了动,似乎是要帮他把帽子给摆正。感觉差不多了才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一抬下巴说:“滚吧!”

那两年轻的战士看到这就笑了笑先出去了,闷瓜也回头看他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吴七则站着半天没动,过了一会才慢慢的低下头,有些隐忍的咬了咬牙。但等抬起脸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副坚毅的表情,身子笔直猛的抬手向对面背对他站着的班长敬了严肃有力的军力,随后慢慢的转向了一边的李峰和刘学民。当看到吴七这姿势后,那两人也赶紧站直了回敬了一个,顿时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吴七离开的时候推门发出的响声。

班长等着吴七走远后才从屋里出来,看着吴七的背影敬了个军礼,默默地念着:“我的兵,长大了。”因为后来身份的关系。吴七再也没能回到这个历练让他成长的地方,也再没见过班长和李峰刘学民,这是他们最后一面,可对于他们留下的却是一个年轻战士那坚毅的面孔。

最近的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气温还是极低的,但起码不刮风了,冷点倒是没什么。有的人可能不知道东北的天气,只是知道很冷。可冷并不是东北人对于冬天最大的印象,而是寒冷的天气刮来的风。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寒风可以穿透最后的衣物,直达骨头缝里,那种感觉可比用针扎还要难受还要疼个几倍。

带着一种想流泪的失落心情,吴七走的很匆忙,却没有回头去看,而是咬紧牙朝前看。朝前路看。吴七不知他们得走多长时间才能出去,但按照来的时候那时间来计算的话,估摸也得有小半天,也多亏老天爷给面子还有这一年半锻炼抗冻了,虽然感觉有点冷但还挺得住。而且还多了几分心思扭头到处去看,想把这老爷岭的雪景给记住印在脑子里,怕日后再没有机会能看到了。

闷瓜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吴七发现他在离开木屋之后的情绪慢慢开始发生变化,从冷漠平静到如今居然眼神中带着一种阴狠,这种变化让吴七有些吃惊,不由的转头朝前路的远方看去,莫非是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不由的开始紧张起来,喘气都没了节奏,竟就这么的岔气了。

岔气不是病,但走起来疼的还真要命。吴七捂着腹部低头强忍着疼走了挺长时间,但抬眼后发现那两个年轻的岁数跟他差不多一般大的战士没了,面前只有背着身站住不动的闷瓜,吴七就轻声招呼道:“哎!那两个人呢?哪去了?是不是咱们掉队了?”

闷瓜比之前在哨所的时候变了许多,但还是不太愿意说话,只是扭头瞅他一眼说:“本来就不是和咱们走一路的,先走了也无妨。”

吴七有些奇怪的直起腰问他说:“啥叫不是一路的?他们不是过来接咱们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闷瓜走了过来,瞅着吴七的脸看了半天才说:“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都给你提了李焕还不明白?他们只是个幌子,给那哨所里几个人看的,明白吗?”

听后吴七慢慢的垂下头,摇着脑袋说:“不明白,我也懒得明白,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和李峰还有学民一直憋着都没干,现在刚刚好。”说完这句话后,吴七突然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闷瓜,从吴七的眼神中闷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吴七就猛的扑过来正面的撞到了闷瓜,两个人摔在雪地里还滚了好几个圈。

吴七甩了甩脸上的雪,握紧了拳头冲着一边到底的闷瓜喊着:“就是凑你丫一顿!”

随着几声闷响,吴七朝着闷瓜的脸抡出去好几拳,但都被闷瓜给抬胳膊给护住了脑袋,可吴七却把这离别的情绪都化为对这个故作神秘冷漠的闷瓜的愤怒,翻过身又左右的轮起拳头,似乎还带着李峰和刘学民的份,即使隔着厚厚的棉手套也打的出响。

但闷瓜却防的特别严实,也不还手就用胳膊挡了吴七不少拳头,等他打累了这才出声说:“好了?打的舒服了?”

吴七听后喘着粗气骂道:“好个球啊!你不服啊?我们就看不惯你装深沉!揍的就是你!”

可话音未落,就见闷瓜阴着脸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跟着带着股风就一拳结结实实砸在吴七脸上,把吴七打的仰面翻倒在雪地中没了动静。半天才爬起来,看着闷瓜呼出一口热气说:“中了!我解气了!走吧!上哪都行!”

第二十六章身份

坐在一辆拉干草的小驴车上,身边的闷瓜则躺在有些干硬的草堆上用帽子盖住脸,好半天都没出声了。吴七被闷瓜的那一拳把眼睛都打乌了,赶车的是个朝鲜族的老头,见着感觉挺奇怪就问他说:“小伙子,你这眼睛是咋了?让人给打了吗?”

吴七就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眼睛说:“跟别人疯弄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这样了,没啥事。”

老爷岭地势高低起伏不平,有着吉林境内最高的山峰,一般来说到了老爷岭,那就是到了长白山。离老爷岭最近的县城也有十几公里,但这只是直线距离,在山中生活过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这山林中的直线距离往往走到了得翻上一倍,尤其是在被积雪覆盖住的原始森林中,地势蜿蜒陡峭,怪石嶙峋,爬上一个山头那没走几步就得下坡了,前路上基本都是这样的,都是高低不等的丘陵,还有垂直的断层面,走起来非常的吃力费劲。

好在这地方是朝鲜自治州,人口也不下百万,当从山岭中爬出来之后那就能看到屋顶覆盖住厚厚一层积雪的农家房屋了,偶尔还能看到那种穿着朝鲜民族服装的朝鲜族人从山林边背着竹筐走过,瞧见他们两是当兵的也都快步离开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又走出几百米后正巧身后赶上来一只小驴车,是个穿着厚棉袄带着狗皮帽的老头,满脸的胡茬子,却好心的问他们是不是要出山,他正好去蛟河的南岭一趟,要是顺路就稍带他们一程。

一般在乡下民们遇到当兵的都绕开走,这么多年的战争让他们对这些穿军棉袄的人有一种无法磨灭的恐惧感,即使是解放后也挺害怕的。这个地方是中朝的边境。居住的人大多都是鲜族人,既会说鲜话也会说汉语,交流那是不成问题的。这鲜话和朝鲜语是有一些区别的,跟那南北的方言差不多,但咱们听起来那都差不多,嘀哩咕噜转的。

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从山岭中爬出来,就遇到好心人,那吴七赶紧说顺路,让老头带他们一程。

吴七坐在驴车上,侧头看着那驴蹄子踏进厚厚的积雪中,走的不紧不慢,不由得就有些看呆了,想起自己老家的时候的驴车了,但那驴明显没有东北的壮实。就有些好奇的问那老头说:“大叔,您赶的这毛驴可够壮实的啊,都跟那马似得,咋喂的啊?”

那老头听的一乐,在那冻的通红的脸上堆出一层褶子,咧嘴笑着对吴七说:“小伙子,你不是北边的吧?我听你口音因为像是河南陕西的,怎么还跑这当兵了?不怕冷?”

吴七赶紧点头说:“我是河南卢氏县的。是部队给我分配到这的。”

老头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说:“哦!那就对了!我以前去过陕西那边,在人家吃面条都没有作料。就是一碗白面顶多给撒点盐,这习性不同还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再说我这头驴上一代那还是山里头的野驴,这玩意可撅了,一不高兴就尥蹶子满地打滚,但这皮厚腿粗蹄子大,最适合在咱们现在这种大雪天赶车了。比那啥的小汽车要好使的多了!”

这老头比较的健谈,说的东西听着还挺有意思的,吴七也是好听事的人就跟老头说了一路嘴都没闲着。通过一通的胡侃,吴七才知道这老头虽然是当地人,但他是汉族的。就住在他们刚才路过的那一片村庄里,靠种植山野药材为生,他们现在做的驴车里后面干草堆里头就是一捆捆的干药材,这是要拉到蛟河找药铺给卖掉的,正好就顺道把吴七他们给送到南岭。

南岭是个县,归蛟河市管辖,此地人口不多但由于地理位置很特殊,所以在此县城西北部的平坦的荒野中驻扎了一只上千人的部队,从朝鲜停战之后就一直在此都没过,闷瓜说他们要来这部队找他的头儿,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吴七听到他说自己的头儿,那自然就想到是李焕,可当进到军区大院后,才发现闷瓜说的人并不是李焕。

部队驻扎的地方正好是一处背风山窝里,三面环山东边则是一片开阔地带,离的老远就看到一道两米有余砖石搭建的围墙,从围墙上头还露出一些房子的屋顶,都是同样的砖石结构,上头用木板盖住的,光是围墙侧边露出来的房顶就有二十多栋,里面估计还会有更多,感觉会长期在此驻扎军队。

快要走到那围墙大门口的时候,警卫的士兵冲他们俩抬手敬了个军礼,吴七也赶紧站直了回敬一个随后就要朝着院里走,但突然被警卫伸胳膊给拦住了,盘问他们是哪个连队的,为什么出去了。

他们哪是出来的,都还没进去呢,吴七刚要说自己是那长白山哨所的,结果话都没出口就听见闷瓜从后面走上前,眼也没抬的说了一句:“三连一班卫生员刘炎,我受连长的指示,在长白山老爷岭哨所把吴七同志调过来的,这是我的证件。”说完话后闷瓜就从衣服里兜里掏出两个证件递过去,那警卫把肩膀上的枪带往上提了一下,稍微歪了身子带着一些警惕的目光接过了证件,挡着面就翻开了。

吴七有些吃惊的愣住了,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一抹,原本装着小红本的地方居然是空的,再看那警卫手中翻开的军人证,其中一个的确是自己的,而另一个则写着陌生的名字“刘炎”,而这个则像是闷瓜的,他不是叫洪天福吗?怎么成野战军的人了?

看着那闷瓜,吴七满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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