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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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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聆音蹦蹦跳跳追上去:“叶小姐,你好棒。”她满眼都是星星闪动。
叶限得意地一笑:“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那道士一声不吭起来,拧了一些湿透的道袍,拎起扫帚开始清扫起来。
他表现的面色淡然,可是那哗啦哗啦的声音格外急促。
叶限心道:“活该,叫你狗眼看人低。”
第十二章 欲盖弥彰
叶限和莫聆音径直走进道观,莫聆音边走边不住回头看,嘴里低声问:“叶小姐,那个道士,不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吧,或者叫人把我们赶出去。”
叶限噗嗤一声笑了:“看他那装模作样的劲,不可能的,这么丢脸的事,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
这道观的门脸不大,朴朴素素,没想到进来却别有洞天,走进去好久才看到大殿,台阶上香烟淼淼,趁着庄严肃穆的各色神像,摇曳烛火,很有肃穆气氛。叶限心道,原来这里这么宽敞很有钱的样子,怪不得门口闹一场不见有人出来呢。
两人顺着台阶走上去,一个年轻道士迎上来,见过礼,问是烧香还是求签。莫聆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叶限,后者娇滴滴地说:“签要抽,香也得烧,小师父,你说我是先做哪样好呢?”
小道士想了想道:“那就先抽签吧,解完签再去烧香。”
叶限一笑:“你的意思若是那签说的不好,便去烧香求求菩萨老君的,给我点好运气?”
小道士被叶限说中心思,脸一红:“这个,那个……”
“好啦,我抽签。”
叶限说着拿起岸上的签壶晃了晃,掉下来一只签。
莫聆音手急眼快一把抓起那签低声念道:“二三签上上大吉。”
叶限一听大吉,松口气。
就听着莫聆音声音清脆:“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念完她自己先笑了:“你们这道观看着蛮雅致的,怎么这签文这么老土。”
叶限急忙说:“呀,小姑娘,你晓得什么,大俗大雅懂不懂啦。”
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道:“这个,应该让小道来帮你解解。”
叶限抬头一看,正是门口那青年道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真真的朗月风清气宇不凡,谁能想到方才在门口被自己捉弄的那么狼狈不堪呢。
叶限急忙道:“这么简单的话,就不劳烦你了,咦,道长,门口可清扫干净了。”说着还故意地眼睛骨碌碌上下打量着他新换的道袍,忽然就想到方才故意气他搂住他腰的时候,那腰很是结实有力,这道士身体倒是蛮好的呢。
道士见她目光闪动,似喜似嗔,心道不知这女人又动了什么坏心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徒儿,这签拿错了,这明明是下下签。”
莫聆音道:“这上面写的是上上签。”
“这签解起来其实是这样,久旱逢甘霖?几滴;他乡遇故知?仇敌;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未必。”最后那声未必是鼻子里哼出来的一般,叶限冷笑:“我算是明白了道貌岸然这词的意思。”说着拉着莫聆音去烧香。
那道士朗声道:“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叶限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他,朱唇轻启:“你说错了,佛脚抱不得,道士腰也抱不得莫?”
她眼光流动唇角带笑,眼角眉梢带着淡淡揶揄,那道士一愣,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叶限和莫聆音烧了香就听那小道士絮絮叨叨地说:“小姐真是好福气,竟然能遇到师叔点拨。”
“哼,休想骗我香火钱,那人是你师叔吗?怎么一副老夫子的样子,都说修道之人要心胸广博,我看那人的心眼还没针鼻儿大呢。”
小道士尴尬地笑笑:“师叔为人最刚正,来了也就两个月,我们观里上下都怕他,就是师父也要顾忌他几分呢,听说武当山的道士也都怕……”
“等等,你说他是从哪里来的?”
“武当山啊。”
“他叫什么?”
“师叔尊号元绶。”
“圆瘦?又圆又瘦?这是什么名字?”
莫聆音哑然失笑。
“不是那个圆瘦,是元绶。”
小道士在供桌上伸手划拉几下,叶限眉头一皱:“绶,是这个字,莫非这个人是武当山的掌门弟子?”
小道士大惊:“哇,小姐,你连这个都懂啊。”
“绶嘛,用力栓印章玉玺的带子,既然取这个名字,想来一定是被寄予厚望,因此我猜他是掌门大弟子。”
小道士连连点头面露佩服之色。
其实叶限心里想的却是,什么牛鼻子,身为掌门大弟子却这么固执,脾气又不好,被捉弄一下又急着报复回来,真是没气度,掌门是近视眼还是白内障,选的什么继承人。
小道士不知叶限此刻内心将那破坏自己好心情的元绶诅咒了几十个来回,兀自说道:“我们这位师叔,其实人是非常好的,就是对被逐出的同门也是以礼相待,比如外面住着的那个元清……”
叶限猛地看向小道士:“被逐出的……”
“嗯,师叔是谦谦君子,对人始终如一。”
谦谦君子吗?
叶限和莫聆音对视一眼,都想到依着这道观住的元清,原来果然是和这里有关系的。
“被逐出山门会如何?没有地方收留?”叶限继续追问。
“一般被逐出的还能四处云游,若是不被收留就是早年犯了大逆之罪。”
“什么是大逆之罪?”叶限追问。
“你的话太多了。”元绶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小道士吐吐舌头,去开始换蜡烛。
叶限跟莫聆音走出大殿,还想四处走走,找人打听点关于元清的消息,就听元绶问:“你们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叶限笑道:“烧香啊,难道是来清扫大门口的?”
元绶板着脸,面色不变,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世俗之人烧香总有所求,你所求是什么。”
“姻缘,要个如意郎君。”
那道士还是面无表情,背着手自顾走去:“劝你不要白费心思,四处打探了,我已经命人通知观内所有弟子,不得与你说话,好自为之。”
“你真卑鄙啊,小心眼!”
“明人不做暗事,特来相告!”
望着道士翩然而去的背影,叶限气的直跺脚:“这什么人啊,故意捣乱。”
莫聆音眼睛一转:“叶小姐,他能故意捣乱不也更说明元清和这个道观,甚至和他都有一些关系!他这是欲盖弥彰啊。”
第十三章 金钱的诱惑
叶限这边是铩羽而归。
俩人等于是灰头土脸被那元绶给赶了出来。
人家已经命令全观上下封口,你又能如何?
叶限和莫聆音走了出来,又不甘心。便在附近转了一圈,特意冲元清的小院瞄了几眼,可是院门关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出里面都有什么。
回到未寒时,叶限还在不住抱怨那道士真是讨厌,丧门星。
一开门,墩子嗖的一声钻进了一个瓶子里。叶限怒道:“好啊,趁我不在家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没有,墩子今天特别乖。”初七在一边帮墩子说话。
召南笑道:“这叫做迁怒,一看就知道你今天一无收获。”
叶限眼珠子一转,若是承认自己什么消息都没得到,那不是要被召南嘲笑,才不要呢,便故作神秘地说:“元清这个人,和那道观果然是有些关系的,那道观应该就是武当山的分支。”
召南目光闪动,满满的都是笑意:“然后呢。”
“无可奉告。”叶限好不容易想起一个外交词汇。
“哈哈。”召南笑出了声,叶限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召南知道叶限是一定遇到了困难,也不再打击她,招呼大家围坐,讲起今天的情况。原来初七的任务就是守着那部电话,冒充是召南的助手。快到中午的时候,电话响了,初七接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初七已经在有求必应的贝壳那里听过了,是包太太。
“你好,女士,找哪位?”初七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找那位香港来的先生,哦,对什么洋行的李龙先生。”
“你找约翰先生啊,他出去了,有什么事可以交代给我,我是约翰先生的助理,我叫威廉。”
初七故意拿腔拿调,模仿着那些印度阿三的口音,坐在一边的召南冲他挥挥大拇指:不错,干得好。
“那天我说了假话,其实,其实我是认识雪清的,也知道他现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包太太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这样吧,你留个电话给我,等约翰先生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话。”
这是召南的教导,要装作若无其事,还要让包太太放下戒心。
包太太犹豫一下,她大概觉得等那位先生主动找自己有点难度,便说道“那么下午两点半,我在霞飞路的蓝色咖啡馆等那位洋行的先生,我想他找到雪清先生拿到的佣金,和将一大笔财产捐献出去拿到的佣金一定是不同的吧?”
初七急忙打着哈哈:“那自然,钱是越多越好。”
他本不知道佣金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包太太的意思,似乎二者有不同,没想到竟然蒙对了。
两点半的时候,召南拎着公文包走进咖啡馆。刚进去,就看到角落里一只手挥动一下。
召南走过去点头道:“你好,包太太。”
坐下后,包太太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李先生,我知道雪清在哪里。”
召南故意装作很是惊讶的样子:“你知道,那之前怎么不说?我把特征都告诉了,天晓得你不是找个假的给我。”
包太太楞了一下,眼圈红了:“李先生,你过去也是知道雪清是住在我们清河弄的吧?”
召南点点头。
“那就是了啊,为什么我们弄堂那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在,因为雪清在清河弄住的时候是没有叫过这个名字的,人家都叫他包先生。”
这下召南是真的愣住,嘴里呢喃:“包先生,是你的先生?”
包太太点点头:“所以李先生,你知道为何只有我知道他的名字了吧?他真正的名字叫做包雪清,其实他并不是我们中国人,而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南美洲还是北美洲的一个小岛。那小岛的人都长得黑而且矮墩墩的。”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包雪清、秦慧妹的名字,是一张结婚证。
召南拿过结婚证,仔细看过点头道
“对对,那位老先生的文件提过这点,他在后来的航行中和雪清先生聊过一些,听他说起过一些经历。”召南不清楚包太太对那雪清不知了解多少,便说的含含糊糊。
“这都对上了,我就是包雪清的妻子,这笔钱你该给我了吧?”包太太看着召南,满脸期盼。
“对不起,包太太,根据老先生的遗嘱,这笔钱只能亲自交给雪清先生,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权利拿走,还是请雪清先生和我联系吧。”
召南起身,非常礼貌地点头致意:“咖啡钱已经付过了,您请随便。”
说着转身就走。
包太太随即站起:“就是妻子也不行?妻子不是继承人吗?”
“对不起,请您理解。”
召南目不斜视,径直走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初七看到包太太气恼地坐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满脸悻然。
“真是过分,人都死了,去哪里找?非要逼我找个人出来么?”包太太重重地放下咖啡杯,接着骂道,“香港人好小气的,也不请人吃蛋糕就喝杯咖啡,苦兮兮的难喝死了。”
说着起身,扭着腰肢气呼呼地走出去。
初七跟着到了外面,冲路对面小伙伴们一招手,在没人注意处很快就换了衣服,初七摇身一变又是个小报童的样子,怀里抱着报纸,嘴里叫着:“卖报卖报。”紧走几步跟住了包太太。她在街边挥手叫来一辆黄包车,初七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见包太太拐进道观旁边的一个小院,过了一会才出来,出来时表情明显轻松多了,眉开眼笑,像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我猜她是找到了人冒充雪清。”
召南讲完这些,最后下了判断。
“也好,到时候你就来个釜底抽薪,逼她将雪清的真相讲出来。”
叶限点点头,莫聆音叹息道:“召南先生,你运气真好,包太太主动上门,我们……”
“我们运气一般般,不过一切都在掌握范围。”
叶限笑眯眯地说,桌子下,狠狠地掐了莫聆音的手一下。
初七哎哟一声:“叶小姐,你掐我做什么?”
第十四章 夜探
这个深夜,未寒时古董店竟然出奇的安静。
初七睡的很安静,因为前面店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些东西今天是怎么了?悄无声息啊。初七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悄无声息不是很好吗?翻个身,他继续陷入沉沉的睡梦里。
召南看着窗外的人影一闪,轻声叹口气:“总这么争强好胜啊。”他掀开被子,一把拎起熟睡的墩子,可怜的墩子,睡眼朦胧,嘴角还挂着口水。
“去,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召南对墩子说。
墩子抬头看看他,小脑袋晃了一下,歪头又睡着了。
召南无奈,只能拿出手枪,检查一下子弹,换了身黑色的衣服,一个人消失在黑暗中。墩子这时候才醒了,茫然地看看窗户,完全不晓得方才发生了何事,吱吱一声,跳上床铺埋在召南的被子里又沉沉睡去。
叶限轻飘飘地从牛头山的高墙上落下,警惕地看看周围,轻手轻脚向后院摸去。
白天在这里一无所获,她真是不甘心。
她走到后院,见一片漆黑中隐隐有一个房间透出一点灯火。
叶限摸到那房间外,刚要伸手捅开窗纸看看里面情景,就听到脚步声直奔窗户而来,叶限急忙蹲下身子,就听窗户里的人低声笑了一下:“既来之则安之,何必鬼鬼祟祟,进来吧。”这声音很熟,正是元绶的声音。
叶限镇定心神,轻轻一推门,门没有锁。
“你找元清什么事?”
元绶正在椅子上盘腿坐着,见叶限进来开门见山。
叶限道:“我怀疑他做了坏事。”
“你怀疑?”元绶忽然笑了一下,指着椅子道,“请坐下,白天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这般淑女了。”
叶限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气呼呼地坐下问:“你是知道这个人,还很了解他做了什么事对不对?”
“哦,何以见得?”
“看你表情就是,一本正经装模作样。”
元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依旧淡然:“小道天生就是这样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脸,奈何奈何。”
叶限不耐烦地站起来,绕着打坐的元绶走了几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打听过了,这个道观勉强能算是武当的分支,你身为武当的当家大弟子,不会平白无故来此。”
说到这,叶限低头,探头去看元绶的神色:“莫非,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元清?”
元绶神色不变,右边的眉毛却跳了一下,叶限伸手按住他的眉毛笑道:“看看,装作什么都知道,可你的眉毛出卖了你,它跳了跳了。”
元绶叹息着:“放手。”
叶限按住他的眉毛,她居高临下,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元绶的五官长得很好,高挺的鼻子,嘴角抿的紧紧的,皮肤干净紧致,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叶限忍不住又想逗她,手顺着他的眉毛、眉心向下滑去,她察觉到元绶的身子微微一震,叶限娇笑:“你紧张什么啊,不是修道之人嘛,心里只能有道。”
“好了,别闹了。”
叶限能听话才是有鬼了,手又向下,径直按到他的唇角。
元绶向后仰了一下,躲开她的魔爪,叶限却也跟着他向后倒去,直接趴在他身上:“哎呦,你把我带倒了呀。”
元绶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要是此刻起身,叶限必然直接倒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要是不起身,这女人就这样压着他……这可实在不太好。
恰在此时就听着院子外有人高呼:“有小偷!”
接着是几个人的喊声连在一起。
叶限脸色一变,元绶道:“可是被人看到了形迹。”不待叶限说话,他指着伸手的大床道:“你先藏一下。”
叶限这才撑着他的身体起身,弯腰看了一下床底,皱着眉头道:“脏死了,我才不进去。”
元绶刚要说话院子里也响起了抓小偷的喊声,那声音就在咫尺马上就要进来一般。
叶限夜里潜行,穿的是软底的布鞋,将鞋子一脱,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元绶的被子里,露出一张娇艳如花的脸道:“我就藏在这里了。”
元绶无奈,只能弯腰拎起她的鞋子,放进自己衣箱藏好,接着放下了帐子。这时敲门声响起:“元绶师叔,师叔开门。”
元绶几下解开自己的道袍挂在一边,用力摸了一把脸,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打开门:“出了何事?我听说什么抓小偷。”
带头的中年道士看着屋内眉头一皱:“师弟果然是大派弟子,奢侈惯了,晚上睡觉竟然不熄灯。”
元绶赔笑:“打坐入了定,后来迷迷糊糊睡去,师兄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几个小道士一拥而进,东看看西看看,回头喊道:“师伯,什么都没有。”
那中年道士问:“师弟这里没进来什么人吗?”
元绶摇头:“没有。”
“师弟,我不管你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牛头山总是武当分支,你我休戚相关。”中年道士语气严肃。
“那是自然。”
道士们离开了,举着手电和火把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叶限从帐子里探出头:“小道士不是说这里人都怕你吗?怎么那人那么凶?”
元绶回身急忙去捂叶限的嘴,她的唇软软的嫩嫩的,在他掌心下跳跃,元绶心里一动,松开手,手心里一片濡湿,他不想擦去。
“这会怕是走不了了,他们一定会加派人手守夜,等后半夜吧。”
元绶低声道。
叶限点点头:“这道观可是有什么秘密?那道士说话也是古怪,莫非……”她眼睛斜睨着,“你和我有共同的目的?”元绶不回答,吹灭了油灯,房间里一片漆黑。
“你睡吧,我打坐,到了后半夜外面没有人了告诉你。”
“元清和你们武当山到底是什么恩怨?我可不信他在这附近住没有别的目的,难道事实是,你是武当山派来收拾他的,一直给人感觉排斥他的牛头山道观其实才是他幕后的支持者?”
“一切与你无关,小姐。”
元绶声音清冷,黑暗中,叶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椅子上盘腿打坐,再问就不出声了。
元绶醒来,伸手揉揉眼睛,看着窗帘透过来的晨色一愣,紧接着起身看向那床铺。
叶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被子胡乱卷在一边,枕头扔在被子上,他看着那懒洋洋的被子和枕头忽然就想起那女人骄傲的神情,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去拿那枕头。
元绶从枕头边捏起一根黑色的长发,边缘有点焦黄,是烫过的痕迹,他知道,那女子是烫过发的,她用假发将烫坏的头发藏了起来,可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第十五章 诡异的供奉
“你跟着我?”叶限回到未寒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召南坏坏地一笑:“猜我看到了什么?”
叶限心里一惊,心道难道我和那可恶道士说话都被他看到了,耳根子开始发烧。召南看着她神情有点不对,凑上前要看个仔细,叶限却低下头去。召南更觉得奇怪:“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冻的啊,你跟着我也就是了,怎么还被人发现,害得我在那院子里蹲了一晚上,这都入秋了,大半夜的多冷,啊……阿嚏!”叶限说着还装模作样打个喷嚏。
“感冒了啊。”
召南伸手去摸叶限的额头,后者却向后退了一步:“别碰我啊,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召南哈哈大笑:“你……男女授受不亲,笑死我了。叶大小姐,你这真是冻糊涂了。”
“好了,好了,我回房睡一会。”
叶限说着就要上楼。
“我本来是跟在你身后的,怕你一个人学艺不精,又骄傲自满,那道观情况不明若是落在人家手里不得连累我。”
叶限笑道:“莫不是你关心我?”
“怕你连累我而已,别打岔听我说。我本来是跟着你的,后来发现一个奇怪所在,在最后面的院子,有一间房子里面供奉着一个奇怪的石像,你猜那石像前面供奉着什么。”
召南显得神秘兮兮。
“还学会卖关子了,我怎么知道,难不成供奉死人头啊。”
叶限不过是随后一说,召南惊道:“还真被你说对了,真的是人头。很多微缩的人头。那间屋子是一直锁着的,可是里面非常整洁不见灰尘,一定有人每天打扫。”
“这道观不是武当山的分支吗?怎么搞这些邪门的东西?太奇怪了。”
叶限摇摇头:“瞎猫碰到死耗子,你这人运气还真不错。”
原来召南悄悄跟在叶限后面,看着她进了一间房,他站在门口,附耳在门上,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心里暗笑,叶限还真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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