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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诡异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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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刚才那东西跑到他身上了。”
  我忙从身上找到事先准备好的艾草汁液涂抹在眼皮上,再定睛一看,果然发现,在孙一鸣的身上隐隐有一种乌黑之气,已经和他本身的命格缠绕在一起,想分都分不开。
  “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怨气竟然已经渗透的如此之深?”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用特制的鼻烟壶熏了熏孙一鸣的鼻子,这里面的是寺庙里供奉了三年的老檀香碾成粉尘又添加了黑驴蹄子磨成的粉屑,能够驱邪探阳,孙一鸣很快就醒转过来。
  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孙一鸣说自己也不知道。
  听了他的描述,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有些问题解释不清楚,就皱起了眉头,问道:“不对啊,你们都接触过那藏尸洋娃娃,女属阴,男属阳,你又是成年男子,还是警察,身上带着煞气,按理说对这种怨气很深的脏东西的抵抗能力更强,无论是从风险还是好处上来说,那鬼婴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你作为附体的……”
  我看了他一眼,“除非你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看到孙一鸣脸上有些阴沉,这涉及到他的隐私,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他也就开口说了实话,缓缓道:“我是农历七月十五号出生的,而且还是个遗腹子。”
  农历七月十五这天是中元节,佛教叫做“盂兰盆节”,民间则称之为“鬼节”。
  “原来是这样,你中元节出生,这一天鬼门大开,阴气本来就比其他人重,你又是遗腹子,身上自然带着阴阳不分之气,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脚踏阴阳的人,确实是最好的怨气载体。”我说着,心中一动,眼光撇向孙一鸣的腹部,“你的腹部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孙一鸣皱着眉,摸了下腹部,回道:“好像有股气。”
  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这就糟糕了,居然跑到腹部去了,我原本以为它借上你身,现在看来,恐怕是把你当做阴阳载体,要借你之体,产下鬼子了。”
  ‘大仙’趴在我的肩头,看着孙一鸣,眼睛渐渐泛起绿幽幽的光,同时身上的毛发都炸起。
  “怨气还阳,人生鬼子,这是阴阳道中的大忌,百年不遇,诞生出来的必定是为祸苍生的厄源,没想到这种罕见的事情都能被我遇到。”
  孙一鸣被我一番话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虽然是个警察,但还是个年轻人,今天经历的事情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观,现在一听说鬼婴附体,自己这个大男人还要生下鬼胎,吓得腿都有点发软,就问我怎么办?
  我这个时候把手掌放在他的肚子上,清晰的感应着其中的怨气,果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肚子里跳动的声音。
  孙一鸣当时吓的都差点哭出来了,我突然却再次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不对啊,如果真是个鬼胎,以那鬼婴是死状之惨,怨念之气之深,应该早就将你开膛破肚,直接吸干你的阳气,让你死于非命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安静,看脉搏跳动,竟然还有种渐渐融合,趋于平稳的趋势?”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孙一鸣想了一下,从怀里拽出了一块其貌不扬的椭圆形黄色玉石,“是这件吗?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直带在身边。”
  “暖阳石?”
  我眼睛一亮,接过来一看,只觉得一股阳气从指尖渗透出来,这是爷爷笔记中记载的辟邪奇石之一。
  顿时,我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深藏不露,不说这块玉石的辟邪作用,就本身的成色而言价值也不下数十万。”
  “你好好收起来吧,这东西很宝贵,看来你母亲出身不一般啊。”我看着他说道。
  我正要再次说话,突然就听到远处寺庙中突然传出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呼喊。
  “杀人啦……”
  我和孙一鸣两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第006章 凤血旗袍和吞灵怪

  我们赶到的时候,寺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四下乱窜,刚才还昏迷的黄柔满身是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疯狂的四下追杀着人。
  她抓住一个人,猛地剁头,手提刀落,刀光一闪,那被砍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仰头喷血,就倒了下去。
  寺庙里已经倒下去三个人了,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陪她出去方便的那个男人,另外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还在地面上痛苦挣扎,那女的眼看已经不行了,脖子再往外嗤嗤的冒血,头几乎都被剁下来了。
  “黄柔,你在干什么?”孙一鸣毕竟是个警察,身上带着血性和王法,看到这一幕,冲着她一声大喊,她停下脚步却没有看孙一鸣,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站定脚步,拿着驱魂黄符的手不由的向着袖口里缩了缩。
  此刻,那‘黄柔’的状态很诡异,手持着菜刀,脸上都是血点子,衣服上鞋上都是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凶厉无比,披头散发,那双眼睛直冒凶光,就像是跑出来的厉鬼。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却让我们愕然,从黄柔那纤细的喉咙中说出的却是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带着极大的怨气。
  “我记得当初死在这里的是三个人吧?”我强忍住内心的紧张和不适感,小声的冲着身边的孙一鸣说。
  “是一家三口。”孙一鸣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该死了,全算错了,从一开始就都错了,这里面可不只是一只小的,还有两个大的。”
  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纸上谈兵,而那孙一鸣也转过头面色恐惧的看着我。
  “这根本不是一间庙,而是邪寺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一鸣忙抓过从我身边跑过的一个旅游,问道。
  那驴友全身也都是血,但并没有受什么伤害,血都是别人的,但是他神色的极端恐怖却还是做不得假,他有些恐惧的看着还在四处追砍着人的“黄柔”,喘着粗气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琛就和黄柔发生了口角,两个人越吵越凶,突然黄柔就掏出野炊用的菜刀发了疯似得砍人,而且刀刀只砍脖子,力气大的出奇,我们好几个大男人上去按硬是按不下来她。她第一个砍死的人就是张琛,然后又四处追杀其他人,刘雨和孟晓田都不行了。快逃,这女的疯了……”
  这男的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
  他口中说的张琛就是那个陪黄柔方便的男人,看来他还对刚才被黄柔用板砖拍了一下耿耿于怀啊。
  “是那个男人。”我开口道。
  “啊?”孙一鸣没一下子弄明白。
  “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间破庙中那个被人剁掉了脖子的奸夫。”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说道。
  孙一鸣这次明白了,却觉得寒毛直竖,“怪不得这王八蛋砍人只砍脖子,非要把人的头砍下来不可啊。”
  “快,把你的暖阳玉给我。”
  我突然想到了问题关键,对他说。
  这时候那“黄柔”已经疯狂的满脸带着凶厉的向我们跑来,脸上带着恐怖的表情,那个“他”已经杀人杀的疯狂了。
  “哦,好。”孙一鸣迟疑了一下,就立刻脱下暖阳玉递给我。
  我接过玉石,转手就狠狠的向着“黄柔”抛去。
  “黄柔”发出一声男人般粗犷的怒吼,一把手把那个玉石接在了手里,然后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尖叫,双眼一闭,就像是丧失了全部力气,栽倒在地上。
  我赶忙跑过去按住她,然后叫其他惊魂未定的人来帮忙,而孙一鸣则跑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暖阳玉,心疼的重新挂在脖子上。
  这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在按住‘黄柔’的四肢,她疯狂的挣扎着,凶厉的表情完全都扭曲了,发出男人般粗重的愤怒的嗓音。
  “这种怨气冲天的厉鬼不是随便能产生的,这地方肯定藏着某种凭依物,是它的寄身,大家快点找找,肯定有东西藏在那里,只要找到那件东西我就能消灭它。”
  所有人就立刻四下寻找,只留下几个男人按住正拼命挣扎的‘黄柔’。
  “凭依物?!肯定很隐秘,能找到吗?!”孙一鸣问道。
  我沉声道:“如果找不到,咱们都完了,没见过这么凶的厉鬼,我控制不了它太久的时间。”
  天知道,我他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玩意。我掏出随身的一个布袋子,取出几根金针,闪电般分别刺入“黄柔”的头顶几个穴道,并且口中喃喃自语。
  “金针刺穴,镇气封魂,急急如律令。”
  我自幼跟随爷爷学过中医刺穴,基本的穴位还是能找准的,再加上爷爷的笔记上就记载了这样的手段,是黄岐之中的门类,所以也就涌上了。我以探阳的手法在‘黄柔’的后脑勺一打,说来也奇怪,刚才挣扎的几乎连我们几个男人都按不住的‘黄柔’突然间力量小了很多,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但那种凶厉的眼神依旧狠狠的顶着我们看。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另外一间房的人一阵骚动。
  “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那边传来声音。
  我们赶紧过去。
  这个山神庙的规模还挺大,除了本身供奉山神的主殿外,在两侧还各有一个分殿以及供游客和香火信徒们歇脚休息的地方,所有都聚集在其中最深处的一个巨大木质结构的房间内。
  四周都供奉着各种神龛,而在最上面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神灵。
  此时此刻,一个黑不溜秋的瓮罐被人找了出来,上面用红笔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旁边散落着包裹着瓮罐的衣服那是一件青色的破烂汗衫和一件大红色的凤凰牡丹图案的旗袍,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许多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我和孙一鸣赶到后,就问怎么回事。
  其中那个当地人解释道:“我们四处搜寻,有人就发现其中一个神龛样式和新旧程度都和其它的不太一样,像是新砌的,有胆大的就用砖头砸开,就发现了这个装骨灰的和瓮罐和包裹瓮罐的两件衣服。”
  孙一鸣站在一旁啧啧称奇,我则站在那处被砸开的神龛后面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言语。
  孙一鸣看我神色不对劲,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沉声道:“这地方被人给动过了,有高人布了局,那瓮罐里装的骨灰一定是当初死得那对偷情的男女,凤血牡丹旗袍和青色汗衫一定是他们贴身过的衣服,有人改了风水,才使得这里怨念重生。”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别人布局,但按照爷爷黄仙笔记上的记载,按图索骥,所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这种猜测却是太过诡异和太过恐怖了,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旁边的当地人突然说道:“大仙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犯案的那群人,除了为首的被枪毙了,后来听说有劳改释放后的人又莫名的死在这里,尸体都生蛆了,这地方才渐渐变得鬼气森森。”
  “或许是那被害的两家人不甘心,请了高人做法报复?”孙一鸣说道。
  “或许是吧。”我点头,走上前去,围着那骨灰罐和旗袍衣服走了两圈,并且让所有人向后靠。
  然后我叫孙一鸣帮我把自己的登山包拿了出来,从中找出来一袋糯米,和食盐混杂着沿着那衣服和骨灰撒了一圈又一圈,一共围绕了三圈,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五的大圈子。
  然后我问人要了火,把煤油罐打开,在那衣服上浇上了煤油,又要了打火机点燃了卫生纸,扔了上去。
  “为什么要烧那两件衣服,骨灰罐没问题吗?”孙一鸣问道。
  “骨灰罐是掩人耳目,真的寄宿厉鬼的是那两件贴身衣服。”我开口道。
  那件凤血牡丹旗袍和青色的汗衫包裹着瓮罐十几年了,破烂不堪,上面都腐烂僵硬了,还散发出淡淡的发霉的味道,此刻被煤油浇头,明火点燃,立刻轰的一声就给点着了。
  我们正想要围上前再看看清楚,
  “啊?那怎么回事?!”
  火光点燃了那汗衫和旗袍的时候,我们就看到‘嗤嗤……’的从那两件衣服中一点点的冒出来尸油一般的东西,更多油腻腻的尸油被火烤出来了。
  空气中立刻弥漫出那种古怪的烧烤味道,然后,我们就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那种动静,就好像是谁肚子饿了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实在是太可怖了。
  我抬眼,正看到那凤血牡丹旗袍和青色的汗衫突然像癞蛤蟆一般鼓了起来。那一瞬间,我的心难以抑制的一阵不寒而栗。这,这东西不对劲。
  “不好,离远点。”我当时整个被吓住了,而孙一鸣却暴喝一声,拉着我就往后退。
  只是眨眼间,那旗袍和汗衫就像是充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一道血线从旗袍顶端裂开,到了极限,然后,“啪!”的一声,整个爆炸开来,污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那糯米粉和食盐混杂的三个包围圈就像是喷泉一般,被从最中心处一个大豁口向外翻,四周都是散落的破碎的衣服碎片,混合着污血铺满了整个糯米粉包围圈。
  而在原地被烧灼的位置上,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烧糊了的人体的形状。
  那漆黑的人影扭曲,像是在死前痛苦挣扎过一般。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围在旁边低声议论。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在我的胸口‘大仙’贪婪的张开了嘴巴,猛地一吸,那厉鬼魂飞魄散后逸散出来的魂灵全部被它吞入了体内,我的脑袋中清晰的闪过了‘吃得好饱’这类的信息。
  但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已经顾不得它了,好像少了什么。
  这件事似乎就已经结束了,大暴雨后我们就立刻离开了七姑娘山那座诡异的庙宇,至于死的人警察也立案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成了无头案。
  黄柔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件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但一个月后,我们就听说黄柔从精神病院逃出去了,杀了三个人,全部给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据说现场惨不忍睹,连办案的民警都吐了。
  孙一鸣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最近小心点,当初做的不干净,恐怕最凶的那个跑出来了。”
  孙一鸣听到后也是一阵沉默,他知道我说的那个不是黄柔,而是那个不守妇道被剖腹惨死的女人,那凤血牡丹旗袍的主人,她回来了。
  我们这群人她恐怕一个都不会放过。
  之后两个月,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孙一鸣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浓重,已经渐渐有了和他本身命格融合的趋势,如果真的等鬼胎诞生,那么事情就恐怖了,所以再商量了之后,我决定给他专门举行一次驱除鬼胎的仪式,但效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但就在我们决定举行仪式的前两天,我们听到当初和我们一起上山的一个驴友的死讯,据说凶杀现场惨不忍睹,肚子都给剖开了,肠子鲜血流了一地。

  ☆、第007章 四十九根蜡烛、鬼胎和神祭

  “唐大哥,我的唐老爷,唐大仙,你好了吗?我都快痛死了,别再磨蹭了。”
  孙一鸣躺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的大床上,敞着胸膛,挺着个大肚子,疼得浑身是汗。
  “急球啊!老子特么也是第一次啊!而且还是给一个大老爷们接生!”我看着他,骂道。
  已经三个月了,孙一鸣的肚子已经比五六个月的怀孕的女人还大,用手触摸,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胎儿在他肚子中跳动的声音,不时的伸了伸腿,但它比一般的婴儿可强大太多了,我能感知到在孙一鸣的体内一团炙热的生命正在不断强盛。
  它汲取着孙一鸣体内的阳气,等它成熟呱呱落地的一刻,就是孙一鸣血崩而死的时候了。
  “大哥,我可以出了那块价值数十万的玉石给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虽然身为警察,但现在遇到的事情早就超出常人理解的范围,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大起来,医院连X光都照了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孙一鸣也给吓坏了,只能求到我的身上,说实在的钱财倒还是在其次,关键是孙一鸣随身携带的那块‘暖阳玉’实在是让我眼热,那可是爷爷笔记上记载的十大辟邪奇石之一,百年难见,别的不说就为了它我也要拼上一把。
  有了这东西以后我带着‘大仙’去吞灵或者是寻找天地灵宝中,最起码安全性就大多了,必要的时候甚至能够救我一条小命。
  “知道了,知道了,如果不是这块玉,我可犯不着为你结下那么大的因果。”我不耐烦的说道。
  说实在的,不光是孙一鸣心中充满了恐惧,我也是满心忐忑,按照爷爷笔记上的说法,这种逆转阴阳的鬼胎那是盗天的阴神,如果诞生出来,那就不是我这种三脚猫的家伙能够对付得了的了,那可是凶胎,真正就会酿成灾祸。
  我去准备了一下,又走了过来,我今天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头上戴着清朝的那种瓜皮帽。
  黄仙和胡仙之所以在五大家仙中的地位高,就是因为其是当初努尔哈赤封的保家仙,是有皇命在身,天子授封,暗和天道人道承认的。
  这身行头都是爷爷留下来的,唐家祖上做了好几辈出马弟子,所传承的服装和物品都各有用处,对付脏东西有自己的一套东西。
  这身衣服是仙堂出马衣,我穿在身上,也就隔绝了身上的阳气,不至于在之后的招魂神祭中吸引猛鬼攻击我。
  依据我对爷爷笔记的研究,现在孙一鸣体内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要想除去就必须招魂,吸引徘徊在六道轮回外的脏东西,以毒攻毒。
  这种方法,在爷爷的笔记中是专门的一类,被称作是‘神祭’。
  所以我在他的床边摆下了七七四十九根蜡烛,每一根都点着了,熄灭了所有的电灯,拉上窗帘,整个房间立马成为了密闭的棺椁。
  这叫做“活人椁,阳气棺。”
  活人住的地方叫做阳宅,死人住的地方叫做阴宅,阴阳两线咫尺之间,特别是我这种脚踏阴阳的人,更是天生阴阳眼,能够看清楚某些东西。
  我在孙一鸣的床头摆了一个香案,四面的墙壁上分别挂了四幅画,分别是四灵圣兽。
  床头墙壁挂的是一条青龙,对面是一只奇形怪状的大鸟,左边是一只白猫,右边是一只黑啦吧唧的乌龟。
  按照爷爷笔记上所说,这叫做“四灵定位”,在六道轮回外泄的时候保证孙一鸣的魂魄能够被定在肉壳中,防止被拽入鬼门中。
  然后我从案板上拿出来一只锈迹斑斑的剪刀,向着他走了过来。
  孙一鸣躺在床上,全身都被固定住,一动也不能动,脸色变得古怪,说:“你想要做啥子?”我脸色阴沉,开口道。
  “人走胎,魂走胃,那东西寄生在你的胃中,以吸取你体内的阳气不断壮大,不把你开膛破肚,我怎么把它给取出来。”
  “靠,大哥你小心点。”
  孙一鸣给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放心吧。”
  我笑道:“我会尽量小心的。”
  其实他不知道,我现在就非常的紧张和忐忑,毕竟这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啊,但为了让他放心,我还是表现的轻松自如的样子。
  “活人的剖腹产又怎么可能找到阴鬼的位置?我特意花力气找了这个老裁缝用了三十年的剪刀,因为常年给活人裁剪衣服,上面也沾染了浓重的生气,所谓‘人裁衣,鬼裁气’,人鬼殊途,阴阳两分,我真正要裁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一条阴阳线。”
  正说着,我手上一用力,剪刀就沿着孙一鸣的胸口一寸左右的位置向下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虽然我划得不深,但还是给孙一鸣痛的龇牙咧嘴。
  “大哥我们没愁没怨吧。”我心中一动,感应到一种诡异的气氛,示意他安静,沉声道。
  “它们来了。”
  房间内立马安静下来了,我觉得毛骨悚然,孙一鸣也被吓得脸色苍白,立刻闭口不谈。
  因为就是在这一刻,房间内摆放的白蜡烛上的火苗突然间无风自动,在原地打着转。
  怎么可能?房间的窗户和门都关的死死的,哪里来得风?
  我事先按照爷爷笔记上的规矩,在房间的窗户和门口都放了一个水盆,这时候就知道用处了,我们恐怖的发现,就在这个时候,就看见一圈湿湿的脚印从窗台上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
  有东西沿着房间的墙角走,然后大门的位置上也出现了一排湿漉漉的脚印,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地面上出现了四排湿润的脚印,大小不一,分明不是同一个。
  房间内立马安静下来,我当时也给吓得够呛,汗毛炸起,连呼吸喘气都不敢大声,我也没想到,爷爷笔记上记载的‘神祭’仪式居然会这么诡异。
  “四个,四个啊……”孙一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张开嘴巴,无声的冲着我喊道,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看到了孙一鸣的脸色,表情也有些紧张,脸色有些发青,事情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毕竟是新手,这种神祭仪式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做。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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