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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流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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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马上就要使用弹指凝珠了…”

至尊宝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反正那头点得跟个轱轳鼓似的!

果不出他所言,只见那jīng瘦老头在阵中走着走着,突然伸手轻轻捏着根红绳一拉、一弹……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震动水波样荡漾出去,红绳一根接一根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带动蜡杆开始颠动,那些银盏随着摆动起来发出突突的响声,有快有慢有急有缓,有的打着转有的微微颤抖,有的泰山巍峨任下面摇摆……就像突然之间有了生命一般,毫无规则的开始动了!

动归动抖归抖,可那银盏就像黏在了杆顶般始终没有掉下来!

“这是…?”至尊宝刚刚开口想问,庙祝伸手一拦:“嘘!别说那些没用的!未时三刻已到,若是我没有猜错,马上就该有变化了!”他指指那些银盏:“你仔细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东西来?”

至尊宝朝着银盏望去,只见那些银盏没有丝毫的变化和异常,只是外面有点粼粼反光,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刘大爷,难道这就是你教我的‘引得三分yīn冥气,只化一刻yīn阳水’?”

刘辟云黔首道:“不错,这种方法首先是通过蜡杆感受yīn阳变化,通过特制银盏把yīn冥之气吸收放大,那变化再影响外界形成冰雾,这冰雾滴落下来使得线香的速度…”

他话音未落,那jīng瘦老头看着手中罗经海底的yīn影变化,抬手把红绳给捏住了!

顿时所有一切都停了下来!

滴答……就从银盏下面滴落下来了几粒水珠,打在线香头上!

滴答滴答连声响起,所有的线香全部熄灭了!

那未时三刻的太阳从半空投下光芒,线香那长短不一的投影和蜡杆纠结,地上顿时出现了片黑漆漆的影子,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亭台楼阁一般!

最奇的那片影子楼阁中有个隐约的通道,入口的位置正好就照shè那化宝鼎前一尺三分的位置,一寸也不多,一寸也不少!

jīng瘦老头取出个红木桩子,走到影子的门廊位置深深插进土里,“好!就是这里了!”然后他想了想对水绸衫胖子道:“穴位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只要三排堂哥你把这地买下来就成了——你这边先谈着,我回去盯着下面人把东西给备齐了,总不能让这事马虎了!”

“那是!那是!”被称为三排堂哥的胖子连声答应,“这边的事情本来也该我管,就不麻烦大师你了…您先回去歇着,我把事情谈妥了就回来陪您把物件给置办了!”说完吩咐左右:“你们把大师送回去,然后陪着去某处某处把东西看看…”

等到那观天居士带着小徒坐马车离开了,三排堂哥这才整理一下衣服,方方正正的走到城隍庙前准备敲门。

他们那一番动静自然没能瞒过鬼市众人,只不过见庙祝老头没出来吭气大家也就各自在店里冷眼看着而已,现在见他准备去敲门,关切之下也都纷纷从自己店中走了出来。

三排堂哥刚走到门口一抬手,庙门居然赫然洞开,里面个七倒八歪的道人猛然冲出撞在他肚子上!

避无可避,三排堂哥在鼻子中嗅到那股子酒臭酸腐之气的同时人仰马翻摔了出去!“哥佬倌!哥佬倌!”几个袍哥兄弟连忙叫着伸手去扶,可这已然来不及了——就见这一胖肉蛋子咕噜咕噜从庙门梯上滚了下去!

几个袍哥大眼瞪小眼顿时傻了!

那庙里冲出来的家伙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没等那些袍哥回过神来他已经拍着屁股嚎了起来:“哎呀妈呀,这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杵我门口,你说是人是鬼啊,是人好歹吭个气吧,看把我酒葫芦都摔了…可惜我这一葫好酒啊,一口都还没动过呢…”哭得悲天跄地手足乱摔,可就只打雷不下雨点眼泪没有!

旁边真是有个摔成两半的葫芦,地上还有滩酒渍。

那三排堂哥也算是老江湖了,被人搀起来之后不但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还把俩想要上去责怪道士的袍哥给拦了下来——他摆摆手让手下不忙着掸土,自己堆起了一张笑脸施礼道:“哟,那还真是我今儿个毛躁了,对不住啊!该多少您吭个气,我照价陪您可好?”

“真的?”听这话庙祝刘辟云立刻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哎,你知道我这是什么酒啊?你知道我这酒值多少吗…?”越说越冲,手指都快戳到那三排堂哥的脸上了!

“等等!”胖子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拿手指头蘸了点地上的残酒鼻子下闻闻,立刻就赞道:“不错,天益老号出产的烧刀子,至少已经窖藏十年以上了,气味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不过这酒也不算是什么太难得的东西,仨啊,你立刻回去给我取一缸给道爷,算是我给道爷赔礼压惊了!”

立刻就有人答应一声转身骑马而去,胖子这才笑着道:“刘道爷,你看这样可好?”他这样处理得有凭有据也不输理,那一时间其他人居然都愣住了——刘辟云原本想胡搅蛮缠把这事情就了了,居然到现在自己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是老刘头太想当然,袍哥会中的三排堂哥主管钱粮、掌管一社经济及经营的产业,眼线和社会关系极为复杂,那见识也超过了一般人,这点酒、茶、赌上面的玩意儿还真难不倒他。

“呃,那好那好…”老刘头几个‘那好’一说突然想起个事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刘的?”

这时三排堂哥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刘道爷,既然您说到这事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头排大哥想买下你手里的这块地,就是城隍庙这块,”他脸上颇有得sè:“既然要买地,那我自然也调查过一些情况——土地的地契在您手里已经几十年了,这事儿上您可别打马虎眼!”

“行啊!”事到如今老刘头自然也就不装了,他转身就坐在那台阶上:“既然你调查过这块地,那我也就不含糊了——城隍庙这地方祖上传下来已经几百年了,也不是一个人看过这地方的风水,可是这穴位不适合葬人,仅仅只能养yīn蓄鬼、滋长冥力,并且还有个鬼门在此处。若是没有城隍庙镇守,那恐怕方圆数百里的冤鬼孽魂横行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所以城隍庙断然不能迁移,地也不能出卖,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我知道,我知道!”三排堂哥那胖子道:“其实你说的情况我们也算是了解,但是我们头排大哥说了,只要你肯卖地给我,后面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处理好的——我们在蓉城给你找个好营生,再给你拿上一大笔钱,到时候你舒舒服服守着租子就能过活了,怎么也好过在这里守着个破庙不是……”

他还yù再说的时候刘辟云已经打断了他:“等等!我的营生不用你们cāo心劳神,这我zìyóu安排,我好奇的是你们怎么处理这鬼门关?”他冷笑一声:“要是你们想靠着刚才那人给弄点什么东西来制住,那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是鬼门关,怕不是什么小家小户的把戏能对付得了的吧!”

听得刘辟云此言,那三排堂哥叫人就从马车上取下一卷马粪纸来,摊开指给庙祝看:“我们只不过在这里修个坟而已,也没什么大事,后面再准备弄上两排石佛,届时什么鬼门关不鬼门关的都能镇住…”他嘿嘿两声:“那些骗人的把戏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也就是为了钱——行啊,我就给你出个实价,一千大洋,怎么样,够了吧?”

要说鬼市传说方圆百里倒是都知道,可极少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些人更当做是乡野传说、骗人的把戏,这三排堂哥估计也就这么认为了,当下嘴里含糊几句就开出了价,可那刘辟云一见这图心中已有了计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斩钉截铁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废话了——这地方不卖,你们请回吧!”

说完也不吭气,转身进庙把门吧嗒一声关上了!

三排堂哥被扔在门口好不尴尬,脸sè自然也难看起来,可他在这种时候却不动声sè把事情前后思量了一遍,待到所有事情都计划妥当之后又喊了一声:“刘道爷,刘道爷!出来我们再谈谈,价格还有商量…”

等了半响,见那庙里却始终没人应声,脸上也就渐渐浮现出几分狰狞和狠辣。他猛然朝地上唾了一口,低声骂道:

“臭道士,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好言好语听不懂的背时玩意儿,非要他妈的寻死!算了,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老子,躺尸板板老子就送一副给你了!”

几步下来给手下叮嘱几句,正要上车看见了旁边那些站在店铺门口的闲人,脸上一沉臭骂道:“看!看!看你娘的球啊!砍脑壳、挨千刀的灾舅子!他妈的,到时候叫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滚蛋!仙人板板的!”

这么一通骂心头似乎舒服了,也不管那些人脸sè有多难看,自顾自的上车吩咐道:“走,去找红旗五哥!”



第八章生死富贵早有命,来去何时已然定

这天剩下的时间都风平浪静渡过了,众人围上来聊得几句也各自散了,忙乎着自己的事儿——每个月鬼门开的rì子就那么几天,各家的买卖接到手上总要花点时间去办不是?

像是苟大爷、鲁胖子这些吃食买卖,自然得把鬼消受过的饮食该埋埋、该烧烧,而其他那些人则是把鬼魂所购的东西给送到地头然后烧给买主——成三帮着八月老头把些纸扎、香蜡送出去,罗寡妇、巫麻杆等人也各自奔走,城隍庙就剩了八月老头和老庙祝又喝起了花酒。

花酒者,花生佐酒是也——倒也算得上惬意舒坦!



至尊宝醒来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饿得狠了——他趴在窗户上朝外望去一片漆黑,心中知道惯例也就不再多想,转身从床上爬起来,路过神龛的时候随手拿了个供果,然后再把盘子里面略略挪动一下…

“恩,这就看不出来了!”

走到后面茅房稀里哗啦的放完水,顺带着啃完供果把那核朝着后面粪坑一扔,刚准备再去鲁胖子大叔的酒肆找到师傅八月吃点酒食,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看见那庙背后的荒坡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至尊宝平rì里打交道的鬼多于人,那胆子自然大得非比寻常,现在见到稀奇古怪的事物怎会错过呢?于是他肚子也不觉得饿了,师傅八月老头也不急着找了,一溜子小跑就朝着山上而去。

至尊宝跑到半坡正准备上山,突然听见前方有着呼呼的风声,一道若有若无的黑影飞快的向前飘动,好似逃命一般,后面跟着个有个白生生的影子,边追还边咻咻怪笑。

他知道逃得奇怪的那个必然是鬼,后面追逐他的也是鬼,心中觉得好笑,一时间没忍住‘嗤’的就笑出了声!

白影朝这边看了一眼,虽然没见到他的面目,但是原本戏耍的脸sè顿时换做了一副凶相,缩腹抬颚,嘴一张吐出条老长的舌头来——但见的那舌头猩红yù滴,长已及胸,在这夜sè中整个人说不出的可怕!

“唉…”

没有多看至尊宝一眼,他已经把手中的铁牌给扔了出去!

那铁牌后面带着条链子,扔出去在半空呼呼一个转身,飞回来正好打在黑影的身上,然后白影手腕一抖,那铁牌再次飞起哗啦一声在他身上绕了两转。

黑影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摔倒在地,身子蜷缩成一堆,那铁链缠绕身上的地方嗤嗤朝外冒着黑烟,就像烙铁搁在块肥肉上一般。白影对此哀嚎似乎早已习惯,径直走上前去踩在他的胸口:

“生死富贵早有命,来去何时已然定,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何老财,就算你家财万贯,在我等眼中也不过就是蝼蚁一般,没想到你居然妄图藏身养尸地,借僵尸之变再到人间,可真叫我好找啊!”

说完高高举起右手的白sè棍子,啪啪啪就敲在了黑影头上,任由那鬼魂哀嚎恳求只是不理,突自口中道:“去了罢!”

几棍子下来,那黑影骤然变小、变细,直直被棍端吸了进去!

白影把铁牌拿在手中,双手一晃,不知怎地那手中棍子铁牌就被收了进去,看也看不着了。

至尊宝啪啪拍着手从草堆跳了出来,叫嚷道:“哇!厉害啊,大叔好厉害啊,这般凶狠的家伙您玩也似的就收拾了,真有本事!”歪着头盯着白影瞅瞅,再跳了起来:“你这舌头好漂亮好长,比那些吊死鬼的好看多了……”

小手一伸居然准备去摸!

这白影正是赫赫有名的yīn间无常之一谢必安,阳间人称白无常是也。平rì里常人若是见了,怕早就吓得浑身哆嗦晕死过去,谁知道今天遇见个孩童,不但不怕,还赞他的舌头好看,顿时搞得他是哭笑不得,见手伸过来连忙朝后一退,退得猛了,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白无常摆手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见我怎地不怕?”

至尊宝嘻嘻笑着:“我住在那边…”手朝着城隍庙远远一指:“但是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我只有个师傅叫八月老头儿。”

白无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眼,这才知道自己一路玩耍着追出了数百里地已经到了雀儿山的范围,再听他提及王八月,知道是yīn阳师五轮宗的门人心中这才了解:

“哦,原来是yīn阳师的弟子,怪不得不怕了!”

既然事情明白了他也不愿意耽搁,于是伸手在至尊宝头上拍拍:“我手中还有公务要忙,那我就…”手摸到孩子的头上,突然就发觉了不同之处!

入手处冰冷刺骨、寒意阵阵,居然和鬼魂一模一样!

人未死之前,那魂魄有三火滋养、命绳羁绊,总是个温热湿润的感觉,又名阳魂;而死去之后脱离皮囊,由于强留在人间要抵御六道之力,很快就变得yīn冷起来,名曰yīn魂。

yīn魂阳魂不同,yīn魂出入人间诸多地方都要受到伤害,而阳魂则是不然,它等于活人一般能出入佛堂、道观、庙宇,遇见钟馗老爷、关二爷等神灵也不会被斩杀——但这孩子明明白白有这皮囊肉身,内中却是一副yīn魂!

白无常手腕一动,那刚刚收回去的勾魂牌又出现在了掌中,他举起勾魂牌对着孩子的泥丸念动咒语:

“尘秽消除,九孔受灵;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令!彰命数,现三生,汝生汝死历历分明!”

按说咒完那勾魂牌的背后就会显示如此字样:某某某,生于何年何月,幼年如何成年如何,享寿多少多少年,猝于多少多少年…

但这次念咒完毕居然没有这行字迹!

那…似乎是代表这孩子已经不在三界五行之中了?

白无常心中一凛,正准备把这孩子的魂魄拘回地府审审,就看那勾魂牌后面突然云雾缭绕起来,云雾过后在牌上毅然出现三个大字:

“楚江王!”

既然知道是第二殿阎罗王楚江王插手的事情,白无常也就不便于此时处理,只准备回去问问再来——他给至尊宝露出个恐怖之极的笑容,摆摆手,整个人化作一阵清风就此不见了。

至尊宝那知道自己刚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见到稀奇还以为和白衣鬼魂自己玩耍,当下连连拍手,直到等了半天不见他回来才知道已经走了,当下也只能作罢。

抬眼看看明月当空时间不早了,至尊宝于是悻悻回到城隍庙中,见那八月老头和刘辟云还在喝酒,旁边居然多了那平rì不常见的狐婆,心中又来了兴趣,连忙挨过去边寻摸东西来吃边听他们说什么。

就听得狐婆那yīn沉沉的声音道:“……良木坎离,风云未己!这女娃子的魂魄根本寻不到,找不着。所以,你想借他闺女的魂魄托梦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她朝后缩了缩,整个人全部躲进油灯的黑影中,又道:“我们得再觅他法才行!”

庙祝刘老头轻叹一声把酒壶拿起,游丝般的酒线从那壶嘴倒进了杯中,他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双眼出声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旁边八月老头不由得有些急了,“你们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依我看,这件事真无须担心,那江湖汉子若是不来也就算了,他倘若真要强来,我们只需依足以前的勾当再弄一次也就罢了,也未必就输给了他!”

庙祝听得此言只是淡淡一笑,酒杯放在桌上道:“八月所言确实不假,我们未必就输给了个游方的端家,至于说那什么袍哥会我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今天这图我看了,上面那丛冢的模样居然是个端端正正的盖子!”

说着他伸手朝着那场中一指:“再看看莲花,算算时辰…难道你们忘记了么?”

这句话出口,狐婆和八月脸sè骤然一起大变,齐齐道:“难道你说的是……?”

“不错!”庙祝沉声道:“盖棺莲花镇鬼门,雀鸟闭眼吞金丹,若是水润三河脉,只看甲子一经年!”

他念完这首诗,顿了一顿:“现在正好距离此庙定天卦像第六个甲子年,今年水漫河湾的时候我就担心,没想到现在这担心真的应验了,已经出现了盖棺图、莲花影,所差的唯有那雀鸟闭眼、金丹被吞一说——难道太平世道已经过不成了,我等非得再入乱世不可?”

至尊宝听了半天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见三人脸sè凝重都带愁s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一把抓住老刘头的手问道:

“刘大爷,你们说的事情我真的不明白,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么一句话,”他清清嗓子念道:“生死富贵早有命,来去何时已然定,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一下子把白无常的话就说了出来。

说完嘻嘻一笑:“师傅也说过‘天有天数天自定,人有人道人自行’,天数怎么样安排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只要按照天数所向自积yīn德,那一切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话一说完三人居然都愣住了!

至尊宝心中忐忑,也不知道究竟说对还是说错,正在寻思是不是该偷偷溜走,这时候就看见他们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老刘头和八月师傅更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八月老头几杯酒下肚,不知怎地居然有了股豪迈之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

“说得好!没想到我们三人居然今天被你个小东西给开解了——是啊,道法自然,天意为尊!我们何必去担心那些东西呢,只需要做好自己不就结了?”

此时,就连那从不露脸的狐婆,都发出了锯木头一般的笑声!



第九章画得骨说真性情,刻来去言始末本

虽说不再担心,可那事情该来的终究回来——果不然,第二天晨露才稍许微干,城隍庙门前已经站定了帮粗壮的汉子,手中都拿着裹了布条的短棍眈眈而视,个顶个的凶神恶煞不可一世。

最前面则是张满是油腻的桌子摆着,旁边坐了个五短身材的壮汉,光头、粗布褂子、满脸横肉,露出来的膀子浑圆扎实,活脱脱个蓄势待发的猛虎!

此人便是袍哥会的红旗五哥雄起,平rì里也称为五排堂哥、管事、红旗大管事,主要负责的就是执法、惩办、争斗等职,在袍哥中最有社会力量,手下的人虽然也都是苦哈哈出身,可进入红旗堂口久了,谁都沾上了一身悍不惧死的江湖习气。

唯一差点意思的就是那桌子——这分明是从鲁胖子那酒肆中拖过来的。

裹布短棍打在人身上只不过是皮外伤,决计不会伤到筋骨五脏,由此见得那红旗五哥本身亦不愿强横蛮夺,本xìng倒也不算坏到了极点——老刘头从门缝趴着看到此间也明白了一二,当下心中反倒为难起来,掂量着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至尊宝从旁边拖过来两个蒲团,一人一个塞在屁股下面,就蹲那地儿朝外一起瞅。

眼看五哥雄起桌上盖碗里已经没了茶sè,旁边几个三花夹棍熬不住了,其中一个青皮夹棍咳咳两声,陪着笑溜边道:“红五哥,咱这样不行啊,那二球老道明显是摆谱抬架子,把我们就晾这里了…要不哥佬倌你坐到耍起,我去砸开门把老道架你面前来,咋样?”

“锤子!”雄起端起茶碗哧溜抿了一嘴,摆摆手:“你个仙人板板的龟儿子,不晓得这旮旯是庙子安?庙子是啥子,那是菩萨老天爷、神仙哥佬倌住的地方,需要尊重!这些狗屁叨叨二不挂五的事情弄里头去搅sāo,你是想老子回头挨雷劈安?”

那青皮一下子傻眼了,吱唔道:“那、那哪个神仙…神仙哥佬倌住的地方,我们就只能外头干等起了啊…这个样子耗下去,你说到啥子时候才是个头啊…”

雄起把盖碗啪一声扔到桌上,立刻就上了火:“哑到起!你个批胎神娃儿懂个铲铲!给你们几个宝器娃儿说到这儿,无论啥子时候、啥子塌塌,但凡是有菩萨的地方都给老子安生些——我妈老汉六十多了就信这些,要晓得我外头不尊重菩萨回头就得庙里面去跪起把自己饿几天!要因为你们几个到处里扯火出了这个事情,一句话,到时候老子叫你们死得梆硬!”

见老大发火,那几个青勾子立刻缩着脖子闷到了!

这一幕落入老刘头眼中他立刻就有了主意,拖过至尊宝嘀咕几句——他那小眼顿时睁得犹若二筒叫了起来:“师傅,那么大个子的街痞你叫我去对付,还真是看得起我!人家一抡手就得把我拍得跟副画似的贴地上粘着,抠都抠不下来,拿根牙签挑起来也变成方脑壳了…”

老刘头也算深知至尊宝的xìng格,直接抬手打断:“说吧,什么条件才愿去?”

此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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