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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流云)-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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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老板顿时莫口子应着,和小二把六匹骏马拉进了院中,好草好料的添了,然后两人出得门去掩了,然后规规矩矩守在门口。

玉笙烟取来黄纸,很快便折成六只纸马,然后用手指在那活马的胸口一戳,溅出血来,然后分别用那纸马的头来接了鲜血,就着指甲把那鲜血在黄纸上抹开,具是同样的莲花踩月之形,并无差别。

接着,他将那纸马分别烧成灰烬,一半合水灌给马儿,一半混合泥土捏成六个泥丸纳入怀中,然后喝道:

““悠悠往生,来来借魂,无妄生者,救苦厄疾——来往!随我号!指引天路凡尘,无生老母,弥勒圣佛降临!去!三解元!归!立号令!”

顿时只看那泥丸身上一道红光闪现,然后六马均是嘶叫一声,缓缓跪伏在了地上,神情萎靡,略有疲态…

“差不多了!”玉笙烟拍拍手道:“此泥丸已经收了那马儿的魂魄精元,可以借着此精元化成活马,我们两两使用,完毕之后再换,届时那用过马儿便在旅店中歇息,恢复元气,如此周而复始,我们便可以靠着这六匹马儿的化身,昼夜不停赶往嘉兴。”

“此术妙极!”至尊宝顿时笑了:“有此了此法,我们便可以带着干粮,昼夜不停的朝着嘉兴赶路了——只是,不知道这泥捏纸马能用多长时间?”

“你也看出来了?”玉笙烟道:“果然不愧是法门弟子,一眼便看出了其中漏洞…实不相瞒,泥丸为躯不能久持,至多不超过十日便会毁坏,不能为用。”

“如此,我们便要赶在十日之内达到嘉兴,”至尊宝点头道:“看那路程也差不多,倒是不必担心…只是,你这边找此旅店又有何用?”

“他们是替我们养马的,”她解释道:“那马儿被我们使唤之后,疲惫尤胜真马赶路,所以要他们好草好料的喂养,还得加上些大补之物在饮水之中——我怕随意找个地方,稍有疏忽,马儿累死在半路,岂不麻烦?”

“原来是这个缘故啊!”至尊宝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也不多问,这便叫老板小二进来听候吩咐…玉笙烟只说此马事关重要,需要老板小二好生喂养,每日一次大补汤剂,如此一来便算是大功一件。

那汤料方子所写均是大补之物,玉笙烟留下了十块大洋,叫老板照方抓来便是,每日按量按时送至;至于说这小店,这些日便不要开门了,一心一意只管照料马匹。

那老板信誓旦旦,指天赌咒一定把马匹给养好…如此一来,二人终于安心,使了法术策马而去。

第一八三章南湖烟波正渺渺,番僧杀意又滔滔

果然,这一路上玉笙烟四个时辰换马一次,昼夜不停的朝着嘉兴赶路,只得八日,便到得嘉兴城中。到了之后稍稍打听,果然城中白莲教毫无异状,想必是两人脚程极快,这次真真赶到了那密宗前面。

嘉兴乃是浙江重镇,丝米集散之地,自来就繁荣异常,现华夏大地军阀内乱,这一块自然是兵家必争的富饶之地,多得战火滋扰,渐渐也就落败下去——可即便如此却也远胜别处,城中依旧是丰饶繁盛,昌隆无比。

两人到的嘉兴之时不敢声张,远远便收了法术丢掉马车,徒步进得城中,找家僻静之处的客栈投宿。虽说疲惫,可两人犹记得上次义庄之事,便不休息,径直来到那白莲教总坛所在之处,观察周遭情形,生怕密宗忽然杀到。

白莲教在嘉兴势力极大,十户人家便有五户家中有人入教,另五户也尽是信徒,白莲教有事便是全城而动,不可小觑,这白莲教总坛所在的地方,自然也就非比寻常,那所在之地便是整整一座城市,名曰子城。

此城建于吴黄龙三年,周长二里又十步,其城墙高、厚具为一丈二尺,占地一百一十二亩半。此城历代均为县衙或军制所在,正门有丽谯,城墙有箭楼,谯楼为砖木结构三楹楼房,重檐歇山顶,花式屋脊,四铺水小脊,发戗如意头,戗角雕刻龙头,回廊飞檐。城四角均设箭垛,长约百米。桓墙为砖石结构,城上设有垛口、下置城门,门为厚木包铁,门口有石狮镇守。

登城远眺,子城风貌、南湖烟雨尽收眼底。

此时临近晌午,子城门口络绎不绝尽是信徒往来,求符讨水之人无数,至尊宝与玉笙烟二人也不进去,左右打量一番,见右近之处有个挂金字牌匾的酒楼。上书‘醉仙楼’三个大字。楼高之处也有桌椅酒客,两人相视一笑,这便款款进得酒楼之内。

这醉仙楼虽是一酒肆,可在嘉兴却是大大的有名。只缘那李子美酒甘甜如蜜。湖中鲈鱼鲜美滑嫩。菱角鲜甜多汁,醉仙楼在那湖边,美景好酒相佐。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在此诗兴大发,舞文弄墨,吟诗作赋,留下墨宝无数,成为一处雅地。

他俩上的楼来,径直便到了三楼靠栏之处坐着,只见那南湖轻烟薄雾,几艘小船荡漾其间,另外半面湖水漂浮这碧绿青翠的菱叶,宛若一泓碧玻璃上铺满了一片片翡翠,美不胜收。

他二人口袋颇丰,也就不多推辞,点了此间最为有名的花雕醉虾、宋嫂醋鱼、鸡丝火腿、加上几个随意小菜。凭栏居高,他二人如此一来,已把整个子城与南湖尽收眼底,无论那密宗从何而来,也是逃不过眼的。

看那子城之中信徒众多,香火繁盛,想那密宗比丘僧亦是不会此刻前来发难,二人也就打叠起心思安心品这美食,间中也瞅着那子城,一餐吃下来倒也平安无事,所尽欢畅。

酒菜吃得甚欢,至尊宝间中也添了几回菜肴,又扔给那服侍的店小二一块大洋打赏,引得他莫口子恭维,等吃得七七八八之后,那小二便殷勤的收了桌子,然后上得壶极好的龙井请二人品尝。

此茶倒是极合二人心意,于是乎,至尊宝说要凭栏赏湖,便叫那小二退了,准备商议下一步何作何为…

下午时分,这南湖多了些游船,既有商贾携家眷在湖上饮酒作乐,也有那花船的莺莺燕燕梳洗打扮,再加上采菱姑娘、垂钓老叟、酸腐文人…整个湖面大小船只无数,来往穿梭,热闹非凡。

闲暇之间,至尊宝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烟儿,你说我们这般日夜不停的赶路,那比丘僧众能赶得上么?”“嗯?你这话是何意思?”玉笙烟不答反问:“你觉着他们来不了么?”

“这倒是难说,”至尊宝想想道:“我曾与花老太爷、诸葛大师聊过,也知道些偏门失传的神通神术,其中有一名曰‘符马’之术的,便是那失传已久的‘缩地成寸’,传说使用之后能借助神通日行千里…我们根本不知比丘僧的本事有多大,那自然也就无法断言他们手中法术的究竟了。”

“这倒是不可不防,”玉笙烟点点头,“按我说,今日无论那些比丘僧人来与不来,我们都先行把令牌盗了,然后只等他们来与白莲教为难——我想这嘉兴乃是白莲教东南第一重镇,无论那些人缘何要与他们为难,此间都是断断不会放过的。”

“到时候我们也无须多事,只看就好,”他又朝着楼下子城看得一眼,道:“两者与我们都无关系,也犯不着帮忙,弄清楚那比丘僧的目的,也就是了。”

两人正合计,忽听下面传来一阵登登敲击之声,只似铁物敲击石板木梯,跟着那敲击之声顺着楼梯而上,来了两个膀粗身壮的汉子,一人右手握着个布裹着的长条之物,若拐若枪般一路杵着而来;另一人背上负着个两尺多长的东西,也裹着粗布,看似沉重结实——这两人都穿着汉人衣衫,头上戴着毡帽,满脸丑恶凶悍,虽说打扮和这街上本地人一般无二,可那至尊宝只是一瞥,便发觉了两人绝非中土人士!

因为,他俩身上都有股子苦寒之地出来的异域味道,怎地也遮掩不了。

至尊宝只是一瞄,立刻便低喝一声:“看窗外。”然后抬眼朝着窗外看去,嘴里忽然冒出一句酸文:“好啊,好啊,如此南湖,美景无限,搞得我是诗兴大发,想要作诗一首送予姑娘——妹子,你可喜欢么?”玉笙烟猜他心意,立刻便惺惺作小女儿之态,双眼含春,鼓掌道:“极好,极好!你这满腹经纶,可不正该在此题诗么?”

“那好!店小二,笔墨伺候,本秀才今日便要以此南湖为题,吟诗留念…”大呼小叫,只喊得那小二拿来了纸笔,然后又推说砚台不佳,宣纸不白,叫他再去买过——小二看在刚才那打赏银钱的份上,倒也竭力相迎,对此二人倒是不怎地理会了。

两人这般一唱一和,倒也像极了那酸儒小姐的模样,两汉子听得鼓噪,朝二人看得一眼,不由得鼻子‘嗤’得一声满脸不屑,见那小二一时又不来招呼,这便找了个远远的桌椅坐下,压低嗓子小声说起话来——

杵拐之人道:“上师说要个高地方,这里便是高地方了,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看完,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我看很好,很好,”背东西的汉子点头,“从这个地方,东西能扔的进去?”

“不是很远,我看差不多,”第一人又朝下面看看:“你手臂有气力,要不你试试,扔个凳子下去?”“咿,凳子太大了!”背东西的汉子摇头:“太大了,太大扔不了远——要不,我把这个茶壶扔下去?”

“空空的,轻飘飘的,怕是不行,”第一人摇头:“里面装满水来扔,这才差不多。”

两人这一问一答虽然小声,但至尊宝耳聪目明却是听得十分真切,别的不说,光是那生硬的汉话说出便泄了身份,想必便是那些比丘僧人——至此,他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些人果然来得极快,看来那法术神通未必就输给了自己…

生怕被他们看出破绽,这便扯大了喉咙,摇头晃脑诵道:“南湖满满都是水,两旁青青草一堆;酒足饭饱醉仙楼,不怕菱角卖得贵!”“好诗,真好!”玉笙烟啪啪拍手,满脸都是崇拜敬仰之情,“快些写下来,莫要忘记了!”

店小二堆着笑容将纸压着:“公子,请,请!”

三人这边闹腾,那边倒是商议定了,后面一人这便拿着茶壶自己下去打水,杵拐之人则不住朝着外面打量,又换了几个地方,对着子城方向抡动手臂,看似在选个发力的所在——至尊宝忽然心中一动,把那店小二招呼近前,伸手又塞了两个大洋在他手里,轻声道:

“我和表妹在这里吟诗作对,那旁的不相干的家伙可真真碍眼,你看看…”

小二一听,又看手里的大洋,顿时喜上眉梢,点头哈腰道:“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这便去给你想个法子…”他站直身子,走到那汉子身边,弯腰施礼:“这位客官,可需要点什么么?”

那蕃人正在心中盘算,忽然听得身边这喝,挥挥手道:“去!去!什么都不要,你也别来讨厌!”店小二见他如此说话,立刻便找着了话头,神色登时不如适才恭谨,挺腰凸肚的道:“怎地?不吃不喝只想在此看风景么?哼哼,那有这般轻巧的道理,倘若都像你一样,我们喝西北风去啊?”赶苍蝇一样挥手,朝外指着:“不吃喝,你便给我出去!”

蕃人回过头来,见只是此间店小二,不由有些恼怒,口中道:“好个狗东西,你是在赶我么?”

小二见他恼怒起来凶神恶煞,不由心中也有些害怕,退得一步道:“我便是赶你又怎地?你不吃不喝,白在我们楼上喝茶,这便有理了?没钱就快些出去,少在这里碍事!”

那比丘僧在吐蕃受人尊敬,平日那里受得这般言语,当即便朝前一步,谁知道那小二忽然便一股脑子滚在了地上,满嘴叫嚷起来:“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啊…”

那比丘僧倒一时愣了。

第一八四章风波荡起难平复,闲云历历有分明

那小二在地上滚的满身灰土,又在桌角撞了一记,头上顿时高高鼓起一块,却是像极了那被打的模样——吐蕃比丘僧受人尊重堪比神明,平日那见过这种泼皮无赖的把戏,当时一愣,可片刻之后便明白了这小二是栽赃讹人,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腾腾升起,大步走去伸手拿他,口中亦怒喝道:

“大胆贼子,你可是想作死么?”

未等他手抓到那店小二身上,他已经一骨碌滚了开去,藏在个桌子下面继续大叫,看那把戏甚熟,想必早就练得惯了——这时听得楼梯咔咔直响,已见一群泼皮抡棒使棍,从那楼下冲了上来,口中直嚷:“谁打人?谁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按那小二的心思,或者只是耍耍光棍无赖的把戏,叫些人来便可把这两人给骇得走了,谁料这次走了眼,那二人又怎是骇得走的主?

番人见的人多便不多说他话,猛然之间跃将出去抓住个棍端,顺手把那拿棍之人一脚踢开。棍子在他手中只如那猛虎蛟龙,呼呼几棍下去,顿时便将这些泼皮打倒了五六个,那些人平日不过是逞凶使狠,欺压常人,又那是他的对手?

见那势头不对,泼皮们都抛下了棍棒,一窝蜂似的挤下了楼梯,那躺在地下的连滚带爬追着,唯恐落后。

至尊宝与玉笙烟对看一眼,心中大骂那店小二太过蠢笨,平白没事胡搅蛮缠一番。惹得他生气离开便了,何必去搞些人来争斗呢,旁的不说,这种泼皮又怎地是几个比丘僧的对手?

正寻思,忽然见那番人哼了一声,猛然伸手将个正爬到梯口的人给抓住,一拉一扯提了回来,口中喝道:“突那汉子,你给我滚回来!”这人却正是刚才装死无赖的店小二。

这店小二见那汉子厉害,直骇得胆儿都碎了。见那些泼皮逃走。这便一并趴在地上朝楼梯挪动,想要溜将而去,谁料却被那番人汉子从人群中抓了出来,也不多说。啪啪便是几耳光扇在脸上!

这几耳光打得实在。那小二脸上立刻便高高得肿了起来。满脸鲜血,牙齿也掉了两颗,小二捧着脸哎哟哟直叫。那番人嘿嘿笑了几声,忽然手上发力将他整个人给拎了起来。

此一提起也不知会如何,那小二顿时吓得狠了,顾不上痛立刻莫口子求起饶来,那汉子理也不理,猛然将他朝那外面一抛,口中喝骂道:“好哇!这便合着你的意,送你一程!”

朝着那窗外便扔了过去!

此处在醉仙楼最高之处,距地只怕有四五丈之高,那小二一旦摔下去不是死也定腿折骨断。至尊宝心中不忍,猛然之间抢出一步,借势身子转个圈消去那力,转身将他放下,对那汉子欠身道:“这位大哥,这店小二胡言乱语,你打他一顿也就罢了,何必平白要他性命?我这厢带他给你陪个不是,求个情,还请你饶他这次可好?”

店小二畏畏缩缩的连忙躲在他身后,躬身求饶,刚才的嚣张模样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吐蕃之人本便比中原人士恩怨情仇便分明些,平日里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求个痛快,那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那汉子此时见有人横加阻拦,顿时心中怒意大盛,骤然把那身后长布裹子取在手上,暴喝一声:

“来!既然你替他求情,先胜过我手中的家伙再说!”随后再朝那小二一指,怪笑两声,却是只言片语也不曾说。

至尊宝与玉笙烟两人不愿暴露身份,又怎会与他动手,当下便连连推辞不允,那汉子性子倔起来更是死活不依,一味的朝着至尊宝逼来,要迫他出手——正在此刻,那楼梯蹬蹬蹬几声响,适才打水去那汉子却又跑了回来!

他适才在后院打水,不知这里间的事儿,等到打水回来才听人说楼上打架,当即便冲了过来,到了见到此中情形,连忙一把抱住那汉子,口中道:“千万莫要动手,莫要动手…”“你是不知这突那汉子可恶,我着实忍不住了,”这第一个汉子叫道:“今日非要教训他不可!”

“德勒!”打水汉子猛然叫了一声,口中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来这里是来办事的么?出发的时候,上师是不是给我们说了…”声音渐渐放得低些,最后已是在那德勒耳边窃窃私语,说得既急又快。

听他这般说话,那德勒的动作才渐渐收敛了些,怒意依旧,只是不再一味的冲上来要拼个死活——他忽然将胳膊一抬,整个把打水汉子的胳膊挣脱开来,朝着至尊宝一指,骂道:

“今天,放过你!你运气好得很!”

说完,鼻子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蹬蹬蹬的下楼去了。那后面一人见他走了,也不再试那水壶,这便将东西朝桌子上一放,急着追他而去…

至尊宝这才把走过去把那小二扶住,嘴里劝道,“好了,好了,那恶人都已走了,没事了!”说完又从口袋中摸出两个大洋交给他,“这权当你压惊的使度,仔细着收好了。”

接着又扔了两个大洋在桌上,吩咐道:“会钞去罢,多的也赏给你!”

说完,连着玉笙烟一起急急出门,跟着那两人的脚步而去,只留个那店小二又惊又喜,看着桌上的三块大洋,忽然竟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满嘴豁口。

至尊宝与玉笙烟追到楼下,左右打量,顿时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两个吐蕃汉子——虽说街上人多,可是吐蕃之人个子高大,江浙又是特别的矮小些,两人顿时便有种鹤立鸡群之感,远远的便能看见…如此跟着,那是怎地也不会丢了。

很快,这吐蕃人便穿过了好几条街,路上两人也不多说,只是一味赶路,至尊宝他们远远的跟在后面,倒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来。走得一阵,两人到了个后街小巷之中,左右打量无人,这便在那巷尾的个院门上敲了几下。

顿时,那门赫然洞开,探出个同样打扮的番人,朝他们后面看看,也不多说便让两人进到了院中。

看来,那吐蕃僧人藏匿的地方,便是这处院子了。

他俩记下那街道院落,慢慢退了回来,走到巷口对面个角落中,一边观察着可有人出入,一边便听那至尊宝问道:“这便算是找到那些密宗比丘僧的落脚处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玉笙烟道:“我倒是无妨!从洪城和金华府的情形来看,这密宗僧人找那白莲教寻仇,所为的必然和我不是同个物件,所以我亦无须担心,说实在的,最好的莫过于晚上找个地方等着,等他们杀得七零八落之后,我们自去取了东西便走,又省事又不费力,再好不过。”

“可要真按你所说的,那便找不出密宗与白莲教寻仇的原因了,”至尊宝叹道:“这样一来,八月爷爷和老刘头爷爷遇上密宗那些家伙的可能性也就大多了…还是换个法子吧?”

“换,怎么换?”玉笙烟道:“难不曾,我俩现在混进去偷那令牌,然后晚上再趁乱抓个密宗的大和尚,然后逼供?要是这般来做,那困难可就大多了。”

“不错,这样一来,首先是下午偷那令牌危险,又怕被发现又怕偷不着惊动了;其次,捉那密宗比丘僧的时候,虽然里面乱作一团,但是怕那药物也是满城都是,到把自己给害了…”他眼珠忽然转了两转,决然道:“实在不行,要不我们兵行险招,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如何调?又去那座山?”

“调虎倒是不难,洪城到金华府十来日,金华府到此间八日,如此已有二十来日时间,我想那胡坛主的密函想必已送到了白莲教圣母手中,那柳儿岛灭坛的事也传到了白莲教各处分坛之中——今日看那子城各处守卫众多,明甲鲜兵,怕是也知道了!我们只要把这处密宗藏匿的消息告知白莲教…”

“极好!不说别的,光是为了保命,此间明王坛主也会带着一并弟子来和那些吐蕃的家伙拼了!”玉笙烟冰雪聪明,话到此当即便明白了至尊宝的意思,顿时喜道:“到时候子城空无一人,偷令牌也容易得多!”说到此,她又邹了邹眉,“但这样只是解决了这一队吐蕃的人马,万一他们还有其他几队一起在朝白莲路发难,你爷爷不是一样危险么?”

至尊宝点头道:“恩,此事我也想到了——所以,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偷那令牌,我则在外面偷看埋伏着,无论谁胜谁负,总是会有死人的,到时候我叫天吴去抓他两个魂魄回来,那不什么都成了?”

“这法子倒不错,只是到时候万一药物使了出来,你可千万当心。”

“此节我自然明白,”至尊宝点头道:“要是能抓活人,我也愿意抓活人,抓魂魄只是下策——只不过,现在我们如何把此事告知白莲教这嘉兴坛口之中呢?”

玉笙烟看那至尊宝瞧自己的眼神不对,似笑非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我知道你想我再扮一次圣姑,像骗那胡坛主般骗骗他们…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这到真是想也别想,万万不敢去的。”

“哦?那又是为何?”

第一八五章书来依稀本寻常,虎狼驱得满目疮

“我那套把戏糊弄下平常百姓,九江这种小坛口的人还行,但是像嘉兴、洪城、金华府此类大坛坛主,得了明王坛主称号之人,与圣母、天师各有自己的一套算盘和小九九,切口暗号各不相同,冒充之事必然露馅——不行,我们得想个别的法子。”

“你说这事儿也不无道理,那冒充一事我们就罢了…可这事不得不办啊!”

玉笙烟想想,笑道:“其实此事说起,倒不必那般大费周章,我想只需修书一封,送到白莲教中,他们又怎地会不管?到时候,他们定然举坛而上,和那密宗比丘僧拼个你死我活…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找个闲人将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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