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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的钥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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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终于难堪重负,身体软了软整个人紧接着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该说这小子是急中生智还是要钱不要命,他在倒下去的瞬间铆足了劲儿抡起胳膊把装满冥器的背包甩到我脚下。而那粽子似乎真的也只在乎自己的陪葬品,一见冥器易主随即就不再与李越为难,掉转过头向我逼近,惨白的脸上仍旧挂着那副阴桀桀的笑容。
我心里一惊,连忙赔着小心冲她施了一礼,想探探对方什么反应。然而估计刚才那一通闹腾彻底将她惹毛了,这会儿既然我离冥器最近,她索性就不管不顾地向我袭来,乱发纷飞中露出两只血红的眼洞,喉咙里发出嗜血的嘶吼声,瞧这架势是想把我们都解决掉。
看来今天是横竖都不能善终了,我恶狠狠地瞪着这具披头散发的女尸,咬了咬牙夹起背包就地翻滚几圈先跟她拉开一大段缓冲的空当,站起身喘着粗气仔细观察着她活动的轨迹。我屏气凝神,随着她轻飘飘的身影缓缓转动脑袋,眼角的余光突然就发现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王僚正在上头端着枪,好整以暇地伸着脖子望向这里。
“他奶奶的!”我暗自怒骂着避开迎面而来的虚抓,心念流转处顿时有了个模糊的主意。
我飞快地扭身甩下肩上的背包,猛地往下一蹲转过头对着只会在背后搞偷袭的粽子斜劈一刀,不过那粽子却见机极快,一击不中抽身就退,原本削向她小腿的刀锋堪堪擦着她鞋底划过去。我瞅准机会连忙挺起身子拎着装满冥器的大包往金字塔上稍稍迈了两步,冒着被粽子击中的危险扔下军刀,双手拖着背包朝塔顶一撂,空门大开之际连忙借着重力往下仰倒,嘴里犹在大喊着:“王老板,接住啊!”
眼前飞快地划过女粽子脚上那一双云鞋,黑色的丧服在我眼前鼓动着,渐渐飘远。这粽子终于还是被我引了出去。后背着地的瞬间我突然注意到那女尸苍白的脖子后面有一团枝枝杈杈的灰影,定睛观瞧发现它既像是蜘蛛又像是什么植物。
尸菌!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名词,据说在一些风水极佳的宝穴里,如果棺材密封不严,那么风水调和处,尸身上就很容易长出这种看上去像是野山菇一样的菌类,但它又好像并不完全是植物,反倒像太岁一样有自己的神经器官,甚至还能在某些方面控制寄居的宿主,用毒素维系她死前残存的意识!
我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连滚带爬地抓回刚被自己甩下的背包。耳边只听见砰砰砰的枪响在金字塔顶骤然乍起,凌烈的破空声中王僚扯着嗓子喊道:“于老板,您这可不厚道啊,不打声招呼就把这么大一马蜂窝扔给我了!”
“你稍微坚持一会儿!”我幸灾乐祸地回道,“这玩意儿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脖子后头长了个尸菌,你等我找火出来烧了它!”
“哎哟,于老板,您说这事儿我也才发现,正打算跟您说呢。”王僚咋咋呼呼地嚷嚷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墓室中又是几声枪响,震耳欲聋的回音恍如滔天巨浪般从身背后涌来,撞得我心里不由一个激灵,我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回过头去,见李越正一脸兴奋地举枪胡乱瞄准着,说话间又是几枪打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硝烟。
“他娘的老四,你别瞎打呀。这还站着我呢!”王僚哎哟哎哟地喊着,“于老板您倒是快着点嘿,兄弟我可就快扛不住了!”
“就来了!”我随口答应着,手上却不紧不慢地摸出高纯度的酒精燃料,想了想干脆又把上面的喷嘴拧掉。
“他娘的别打了!省点子弹吧!”我从背包外的夹层里翻出打火机,转过脸吩咐李越道,“拿着家伙跟我上去!”
“啥?”李越把耳朵贴过来大吼道,巨大的枪声暂时刺激到了他的听力。
我干脆就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捡起地上的军刀塞到他手里:“我——说——上——去!”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不过却还是把刀推还给我,扬了扬手里的枪示意自己有武器。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也不敢因为跟他废话而耽误太久的时间,连忙站起身带着他走上金字塔。
第28章 白毛僵(5)
只见王僚早已把他的装备扔在一旁,轻装上阵正挥舞着军刀利用中间的棺材跟女尸来回绕圈子,大腿和肩膀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彩,淡淡的血迹零星涂抹着他的衣服,只是混乱中却到处都瞧不着那个只剩下一条肩带的背包。
“于老板您可算来了。”他苦着脸叫道,同时身手麻利地又避过女粽子的当头一扑,“赶紧动手吧,我可马上就盯不住了!”
看来这小子还挺聪明,这么快就适应了这女尸的攻击节奏。我见他似乎并没什么大碍就忍不住想再晾晾他,晃了晃手中的燃料故作为难道:“这可不成啊,我得看准了在泼,别一个不留神弄到你身上几滴,待会儿再把你给引着喽。”
我装模作样地举着燃料寻找机会,说话间王僚小腿肚子上又被撕开了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汩汩地从迸裂的肌肉中流出,瞬间便将他灰白的迷彩服染出了一道殷红。
“赶紧的吧,于老板!”王僚龇牙咧嘴地呼喊道,转过我面前那一小块空地时有意无意地停顿了几秒才翻过棺材,正好留给女尸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我不敢再耽搁,匆忙答应着上前几步,瞅准这女粽子追着王僚停顿的空当抬手把瓶中的燃料远远地泼向了她后背,另一只手点燃打火机立刻紧随其后抛了过去。
幽暗的墓室中顿时一阵火起,东南角的那盏汽灯更是一时间光芒大炽,将整座冥殿映照得透亮。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隐隐传来一股人肉烧焦的气味,那具被尸菌寄生的女尸缓缓松开了紧握王僚左脚的双手,跌跌撞撞倒退几步,茫然地偏过头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大半个身子。汹涌的火舌飞快地顺着头发和丧服引燃了她的全身,迟来的火葬终于跨越了五百多年的时光降临到了这个枉死的侧妃身上。
烈焰中黑色的人影渐渐枯萎,皮焦肉烂,化作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黑烟,李越皱着眉头弯腰捡起被王僚丢在地上的工兵铲,嫌恶地顶着女尸已经燃成一团的身体,慢慢顺着台阶把她推了下去。
然而就在女尸滚下金字塔的瞬间,我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一片深黑色的如同炭灰一样的东西从火里飘了出来,它翻转着凌空弹了两弹,趁着李越回头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向前一冲,眨眼便贴上了他的后脖子。
只见李越转过身,脚步猛地一滞,直愣愣地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手中紧握着的工兵铲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地上,突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尸菌(下)是尸菌!闪动的火光中我看清了他脖子后面的东西,像是只巨大的蜘蛛,它张开周身坚韧细长的枝节,飞快地刺破皮肤扎了进去。辗转着,牢牢寄生在了李越的脖子上!
李越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他偏过头,木然地看着四周,机械地抬起左脚向前迈出半步又收回来。胸前两条软绵绵的胳膊随着身体摆动着,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具僵化的提线木偶。
“老四?”我试探着叫他的名字走上近前,心里惴惴不安,“李越?”
然而他却并没有理会我,沉着脸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张开手在他面前晃悠两下,拍拍他肩膀嚷嚷道:“老四!老四!”
这下李越终于有了反应,但好像只是条件反射似的摆动手臂把我推开,左右摇晃两下径自朝着青铜棺材走去。
“怎么了于老板?您跟这叫魂儿呢?”王僚从棺材里探出身子,正看见迎面而来的李越,“哟,老四,来来,拉我一把快。”
他说着伸出手去,却没料到李越早已入了魔怔,不但不接他这茬儿,反倒还抡着拳头硬生生地把他的胳膊砸到了一边。只听见李越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咕噜了两声,不等王僚反应过来就猛地向前掐住他的肩膀,紧接着抬手用力一提像抓小猫小狗似的把王僚整个人掐出了棺材。
“哎哎,这怎么话说的,我就让你扶……”王僚半悬空踢腾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越恶狠狠地撂在了地上,直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缩着身子不住地呻吟。
王僚揉着胸口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冷不防又被李越一脚踹躺下,他叫骂一声,连滚带爬躲避着李越的追打,呼天抢地地嚷嚷道:“于老板,可不带你们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哪儿啊?你看清楚喽。”我慌忙上前阻拦,“老四被尸菌叮上了!”
“啊?”王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回过头仔细看了看,“这不要了亲命了么,他怎么就光追着我一人打啊?”
“那我哪儿知道去!”顾不得他胡乱扭打的手臂,我抱住李越的肚子拼命向后拉扯。“往常我从来都没遇上过这出!”
“您都没遇上过,我就更没法儿了。”王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竭力锁住李越的胳膊不让他乱动,“这打也不能打,烧也不能烧。要不咱就先把他脖子后头这东西弄下来看看?”他咬着牙说道,一张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这小子劲儿真他娘的大啊!”
“行!你来试试,”我费劲巴拉地箍住李越的身子,“不过千万别用手抓,用刀!免得你也着道了。”
话音刚落,那尸菌就好像知道我们要对付它一样,突然间开始剧烈地抽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李越浑身上下的力气暴涨,双脚猛地一抬把身前的王僚踢倒,而后借着反冲的力道仰倒在地,重重地将我压在了身子下面。
我胸口一紧,半口气没喘匀实差点被憋得昏死过去,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晕眩。我剧烈地咳嗽着,两条胳膊上的力道不禁就稍稍松懈了些。
李越见机忙扭动身子挣脱出来,站起身一人补上一脚把我们俩远远踹开,喉咙里咕噜着再次发出那种沉闷的呼喝声,转头朝青铜棺材走去!
只见他纵身跳入棺材,一屁股坐在里面只露出小半个身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其诡异地怒睁着,死死盯住棺材底部。仍在向外渗着鲜血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是在鼓捣什么东西。
“那里头都是啥玩意儿?”我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啥东西。就是老四的背包在里头扔着,”王僚的情况倒是比我好一些,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我近前。“我原先想着把冥器搁回去那女尸就不会再追我,谁承想她还不饶人了。”王僚说着,伸手把我拉起来。
看来无论是那女粽子还是李越,骨子里最惦记的,他娘的还是那几样冥器。我和王僚提着刀走过去,果然见李越拉开背包正把里面的冥器一样一样地都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在棺材里。他的神情专注而肃穆,通红通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眯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细细看去仿佛那女粽子借尸还魂,纠结的眉宇间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不会是想自个儿跟这儿躺着吧?”王僚低声说道,壮着胆子冲他摆摆手发现李越好像浑然不觉我们就在他旁边。
“别闹!”我攥住王僚的手,以免他打草惊蛇。“这是个好机会,棺材里地方小他折腾不起来。我……”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不敢再明说。
顿了顿跟王僚比画了个拿刀的架势,示意他一等我定住李越就挥刀把尸菌切掉。
“那个……”王僚缩着脑袋小心道,“您看咱们是不是换换分工,我怕我手一抖……”
“行,那就我来吧。”
其实说老实话,让王僚负责砍那一刀,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点点头,看着他把刀轻轻放在地上,搓搓手悄悄绕到棺材另一侧跟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随即也对他握拳示意。
只见王僚默默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在最后呼气的瞬间整个人骤然绷起,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身扑向棺材里的李越。他上半身整个压住李越的后背,两腿交叠随之箍住他胸膛,双手扳过青筋绽露的脑袋,缓缓用力推到棺材沿儿上!
“于老板,麻溜儿的!”他喊道。
“抓紧喽!”我看准李越的额头定在棺材沿儿上的那一刻,手起刀落斜斜地沿着他脖颈劈下!然而就在刀尖将至未至的瞬间,不知道王僚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让李越挣脱了出去!
李越挣扎着转过身,抬起头把王僚推开,喉咙旁边的大动脉正对着刀刃迎了上来!
猝不及防之下我无处收力,只能下意识地松开刀柄,手腕陡然翻转凭借着惯性将刀锋带得偏离原来的轨迹。我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看着那柄军刀最终在棺材沿儿上弹了两弹,叮叮当当地落到了棺材里,不禁松了口气,大骂道:“你他娘的搞什么?成心的啊!”
“天地良心!”王僚被李越抗出棺材摔在地上,刚说出四个字儿胸口就被对方用脚踏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沙哑地嘶吼道,“于老板,来搭把手啊!”
我连声答应着拎起李越先前丢在地上的工兵铲跑过去,见王僚还在他脚下苦苦挣扎着,连忙倒转铲柄横着在他膝盖上狠狠打了一记。条件反射之下李越两腿软了软向前猛然一倾,底下的王僚看准机会挺起身子把他抱倒在地,双腿紧接着夹住他的腰部,嘴里自顾自地狂喊道:“整吧!这回结实了!”
我顾不得再去捡刀,举着铲子蹲下身干脆用工兵铲的铲页抵住李越的后脑勺,对准那个犹在抽动不止的尸菌用力往下一剐,皮肉纷飞处顿时带起一片灰不溜秋的影子,我看准它的去势反手挥铲一拍,像打苍蝇一样把它按在了地上,前后左右搓了搓,碾成粉末。
与此同时被王僚死死钳制住的李越突然间剧烈地打起了摆子,整个人抖动了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最终停止了挣扎。
“于老板……”王僚的声音微弱响起,“赶紧把老四弄开,他奶奶的压死我了。”
“哎,哎……”我忙不迭地答应着,撂下铲子,托住李越的胳肢窝把他抬到一边,拉起地上的王僚喘息片刻,再转过头却见李越面色铁青仍旧,似乎眉宇间的那道晦暗还正渐渐往中庭蔓延,不禁有些伤神地叹了口气,扶着他脑袋探了探鼻息——倒是还有气儿。
“老四怎么样?”王僚咳嗽着凑过来问道。
“死倒是没死,不过……”我把李越身体翻过来让他趴在地上,发现后脖子上被我刮掉的那片皮肤下面,密密麻麻地还藏着不计其数的小黑点。
一个个大概针鼻大小,乍眼一看鲜红的肌肉中仿佛钻入了无数条蚰蜒。“这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的李越就仿佛是被打了全身麻醉一样,整个人已经软成了一摊烂泥,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除了胸腹微微起伏,别的再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
我揪起他的脖领子在伤口处闻了闻,呛人的尸臭冲得人直恶心。我皱着眉头看着幽光中一片狼藉的墓室,沉吟片刻闭上眼睛,捏着鼻梁对王僚淡淡地吩咐道:“这样,你去给我拿点高度酒精,还有那些药,再把刀拎过来……”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却终是没有出口,顿了顿随即挥手让王僚去办。
明晃晃的石壁上仍旧是三个男人姿态各异的剪影,只是身影后各自的境遇却已然和之前大不相同。缕缕黑烟在金字塔下缓缓飘起,焦灼的空气无声地记录着此间的惨烈的痕迹。王僚一瘸一拐地绕着棺材转了半圈,不一会儿就把我要的东西都装在他包里拖了回来。
我怅然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招呼他坐下来替我扶着点李越,回身把应用的物品都拿出来一件一件码在地上,再抬起头只见王僚满不自在地干笑两声,赔着小心道:“于老板,就咱现在的条件,您还真打算动刀?”
“不然怎么办?”我拿起他那瓶高浓缩的燃料对着军刀喷了个遍,着重在刀尖的位置滴了几滴。“不把这点肉拿掉,一会儿尸气攻心他就真完了……火呢?”我遍寻不到火机,只好又去翻他的背包。
“哦,哦,在这儿。”王僚赶忙从自己裤兜里掏出来一个递给我。“刚才您没说要……”
我点点头,把火机点着对着刀口一撩,整个刀锋上顿时燃起一线红蓝相间的火苗,灼热的温度从吞口传来,渐渐烧得掌心有些发烫。
当最后一簇火焰流动着消失在刀尖上时,我把酒精燃料又拿起来,朝李越的伤口上也喷了一些,隔着纱布缓缓抹匀。我慢慢把刀探到李越脖子上,提醒王僚道:“抓好他。”
滚烫的刀刃浅浅地沿着鲜红的肌肉切了进去,微微挑起,慢慢向两边刮了刮,一股股不知是毒血还是毒液的东西立时顺着切口缓缓淌出,一直没有动静的李越此刻也突然有了反应。
他的身体仿佛遭受电击一样,猛地弓起,继而又落了下去,如此循环往复,喉咙里同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心里一喜,试着将切口开得大一些,最后索性将那块遍布黑点的肌肉全部挑开剃了下来。只见黑色的液体中一条条浅绿色的细丝随之流出,而李越起伏不定的背部更是一下子紧紧绷起,不断颤抖的肩膀上铁青色的面孔开始慢慢恢复了生机。
时间随着伤口处流出的液体一分一秒地逝去,渐渐地,正常色泽的鲜血代替了黑色的毒液从肌肉中渗出来,我微微松了口气,拧开一小瓶生理盐水一股脑儿全倒到伤口附近冲干净脖子周围的血污。巨大的刺激之下李越不由得叫出声来,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呻吟着悠悠睁开了眼睛。
“我就说有危险吧……”他神志不清地说道,紧跟着又昏了过去。
镜葬
“他娘的,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要紧的事儿呢。”我笑骂着摇了摇头,看李越终于有所好转心里这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把手里的一干零碎全都放下,拿起身边那堆药品也不看都是管什么的,只要是能抹的全都抹了上去。反正我们带的无非都是些止血、消炎、杀毒之类的药物,就算不对症,总归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我和王僚手脚麻利地给李越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地把他翻过来,见他呼吸平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于是就不再管他,拿背包给李越垫着后脑勺让这小子小睡一会儿,顺便我们俩人也能歇歇。
不过毕竟我和王僚彼此还是有些猜疑,所以休息时一直都没顾得上说什么话,只是眯着眼睛相对而坐。一片静默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听见耳边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鼾声。我盯着睡得正踏实的李越对王僚笑道:
“差不多了,把他叫醒咱该干吗干吗去吧。”
其实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拿着到手的东西原路返回,这趟活儿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出去以后任谁都不会觉得亏本或者不值,如果真能就此见好就收的话那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不说,而且还不用再冒着内讧的危险相互提防着走下去。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这座地宫最大的金主鲁荒王还没有现身,所以我也不好先提出来打退堂鼓的事儿,只能依李越醒后的情况来判断下一步的走向。
我乐呵呵地拦住正要把李越晃醒的王僚,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拿起刚喝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含一口在嘴里走向李越对准他面门喷了过去。
冰凉的水滴刺激着李越悠然醒转,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我们先是愣了片刻,继而才觉察到脖子上刺痛的伤口,他龇牙咧嘴坐了起来,懵然无知地重复道:“我就说吧,那棺材里肯定不对。”
“你他娘的还没睡醒啊?”我随手指了指身后,淡淡的光晕中青铜棺棺口大敞,棺材盖歪歪扭扭地仰在一旁。棺身斑驳的锈迹上遍布着刀砍斧剁一般的划痕,看上去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再不对那也都过去了。”
我拉了他一把:“起来起来,感觉怎么样?要是还成咱们就再往别的地方探探。”我背对王僚给他狂使眼色,想让他推说身体不适先退出去,可他不知道是看不明白还是这会儿脑子正糊涂,竟然没理会我这茬儿,大大咧咧地往前一站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还行,放心吧,没什么大毛病。”
第29章 白毛僵(6)
他伸伸胳膊甩甩腿儿,环顾四周突然问道,“哎?咱那包冥器哪儿去了?”
“在这儿呢。”王僚从棺材里拎出他的背包,把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抱在胸前走过来,“除了那个天青胆瓶碎了以外,别的我都给你归置进去了,你再检查检查看少没少什么。”
“嗨,要我说咱就是跟瓷器没缘,哪回都是整一堆碎渣子回去。”他接过背包看了看,“回头那东西眼镜你就自个儿留着吧,我们屋里头有一个,就不跟你争了。”
王僚哈哈一笑:“别介,那东西我也不打算要,整那么一大堆怪费事的不说回去还挣不了几个钱,刚才我顺手理了理干脆都码棺材里了,好歹给旁人也留点念想。”他把自己的装备拢了拢,随口说道,“反正咱们冥器多得是,碎一样也没什么,关键是你这包可差点意思,往后走可就只能改单肩挎着喽。”
“还挎什么呀,就这么点分量,拎着就行。”李越站起来掂量着说。
“对了,”王僚回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插了句,“先前你在棺材里倒腾冥器的时候,不小心把金印也带出来了,正滚到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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