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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的钥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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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越挑开门帘走进去,缓缓逡巡其中,发现这个后殿并不大,大约只占了前殿十之二三的面积。两束灯光的照射下几乎所有的摆设都一览无余。
后殿内部左右两边各有三根怀抱粗细的金丝楠支柱,四尊既像狮子又像老虎的木雕异兽伫立其间,摆放在刻满饕餮纹的青铜底座上。每尊差不多都有半人来高,一个个血口贲张,微微显露出锋利的獠牙。它们耸着脑袋怒目圆睁俯视地面,铁灰色的皮肤上好像涂满了桐油漆,黑暗中即使不借助光源也会向外散发出幽冥的清光。
“这倒是个好东西啊。”我踮起脚尖顺着狮虎兽狰狞的面孔一路摸下去,“要是能弄出去一套……”
“拉倒吧,这比外头那凤凰还不好往出扛呢。”李越迫不及待地拉着我,“赶紧地,先看看前头那是个啥。”
我颇为不舍地拍了拍狮虎兽那敦实的身躯,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是不是能砍下其中一尊的头带出去,一边心不在焉地跟李越快步上前。
后殿走到这里其实也就基本上到头了,在金丝楠柱拱卫的黑暗深处,是一条木雕鎏金的朱红条案,灯光闪耀下案几边边角角上的如意云纹熠熠生辉,端的散逸出一股典雅的古韵。我注意到在这张条案后面不远处还开有一个侧门,然而此时却没工夫去仔细考量那是通往哪儿的,只把视线径自落在了案桌中央摆放着的烟熏罐上。
“这是……乖乖……这是青花啊。”李越目光灼灼地望着它,嘴里不由得叹道。
我点点头心里暗想这回总算没白来,终于让我们哥俩儿碰上好东西了。
面前这个青花瓷罐子通体扁圆,周长大概三四十厘米,罐口略高,周身绘以莲池仙鹤纹,白底青花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美玉一样的光泽,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民窑烧制出的凡品,虽然现在仓促间分辨不出它是什么年代的物件,但是从上釉的风格来看,应该是元代的手笔。青花瓷自明永乐年间以后上釉时多采用工笔画的手法,细腻而精致,眼前这个青花釉色磅礴,画风粗犷,应该是永乐之前的东西。而且就品相上来说,同等大小的青花瓷罐能保存这么完好的在外面已经很不多见了。李越看着它满足地叹了口气,手伸到一半马上又缩了回来,嘴里吭哧道:“哥,你快给看看这是啥时候的。”
“嗨,啥时候的还不都是一样花么?难不成这要是康乾时候仿的你就不拿了?”虽然嘴里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从背包夹层里取出一块丝帛,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慢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捧了起来。
罐底并没有落款。我扬扬眉毛,一边回忆着元青花有哪几个年份是不落款的,一边摇摇头把它又放回桌上,来回转着看了看,突然,我眼前一亮,在罐子背面的开口处发现两个小小的篆书:“春寿”!
我心里顿时大惊,连忙松开手举起探灯仔细审视着这个烟熏罐,嘴里喃喃道:“好像……真像……”
“怎么了?”李越凑过来,“像啥呀?”
我回过头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双手一拍李越肩膀,沉声道:“老四,这回咱发了,这是朱元璋时候的玩意儿。”
李越嗯了一声,眼神迷茫得显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明朝的,唉,也不错了。”
“你懂个屁呀。”我不屑地挥挥手,“洪武年间的官窑青花瓷现在市面上仅存一件,还是在故宫里头搁着。咱要是能把这玩意儿带出去,那就是奇货可居啊,这可比什么元青花珍贵多了,赶紧装起来。”我目光灼灼道,“小心点包着,别弄坏喽。”
做我们古董这行最明白所谓的仅有一件是什么含义。李越听我这么说果然眼里顿时大放异彩:“他奶奶的,这玩意儿就这么稀罕?”
“那可不?”我帮他清着背包,把里头多余的东西一样一样都塞我这里,“要说明朝的青花瓷多了去了,可洪武年间的基本就没怎么现过世,这几年民窑的倒是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像这种上品的官窑,故宫里头那个也未必比得上。”
“嗯嗯,”李越把青花瓷罐小心翼翼地装进背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哎,那你说这个地宫会不会也是那时候的?”
“这就未必了。”我点点太阳穴,“动动脑子么,要是你死了以后在你棺材里发现个这东西,那就能证明你也是明朝的人?”
“哦,也对。”李越背上背包抖了抖,心情大好的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冷不防脚底下一滑一个跟头就往条案上栽去,眼看着就要磕个头破血流,我连忙伸手把他扶住大怒道:“你他娘的会不会小心点?把你摔了没什么,可要把这罐子……”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背后突然传来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回头看时只见那几根原本好好的金丝楠木柱子不知为何竟开始晃动了起来,缓缓地带着沉闷的破空声一起向我们这边倒下!
我心里大惊,连忙顺势拽着李越跌跌撞撞地往偏门那边跑去,然而就在此时,头顶粗大的房梁也因为失去了支撑急速坠下,好巧不巧地堵住了偏门的去路!千钧一发之际我瞅准一条缝隙猛地往前一跃,侧身钻到了一个碎砖撑起的空当里,回过头在震天的嗡嗡声中大吼道:“快过来啊!”
李越定了定神,间不容发地在那根殿柱压下来的瞬间闪了过来,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躲在角落苦着脸道:“就为他娘的一个罐子,不至于吧?”
“别扯淡了,站起来,这不能长待!”我高声喝道,又在一段房梁将落未落的时候闪了出去,带着李越逃到了偏门附近的一个角落。
整个后殿瞬间崩溃了,巨大的嗡鸣声在耳边回荡着,仿佛一个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呻吟,不断提醒着我们死亡的临近。烟尘弥漫处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滚木四散纷飞,如同下雨一样从最里面一直瓢泼到门外,手电筒所发出的微弱灯光在此时就仿佛战场上的蚊虫一般在硝烟中飞舞着,却一点也照不清楚眼前的局势。我只能跟李越待在最早塌陷的那个角落里,凝望着头顶幽暗的石壁,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狂风暴雨渐渐平息。
黑暗中每一次动人心魄的巨响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伴随着最后一声叹息的幽然远去,这片废墟总算安静了下来,我顶着呛人的烟雾探了探头,咳嗽两声对身后的李越说道:“他娘的,也不知道前殿怎么样了,要是那儿也塌成这德行,可就不好办了。”
绝处逢生(上)毫无疑问这是我目前最担心的事,如果说刚才这场变故是由于空气的腐蚀,那么显然这会儿前殿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而假如情况真是如此,那么在两个门都被封住的情况下我们的处境无疑将会变得进退维谷。
我叹了口气,耳边只听见李越喘息道:“还好没碎,还好没碎。”
“我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我从那条缝隙中跻身到外面,坐在塌下来的房梁上四下打量着说,“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冥器?”
“那可不一样,现在这条命不是还在么?”他嬉笑着也爬出来,落满灰尘的脸上仍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唉,说正经的,咱现在怎么走?”我指指后头,“反正去路是被封死了,要是前殿的大门也跟这儿一样被堵住的话怎么办?是继续挖开了往前走还是干脆打盗洞出去?”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是绝对服从命令。你说呗。”
我揉着脑门儿沉思了片刻,站起身伸手推了推堵住偏门的碎木碎石,心里不停地打鼓,现在这情况,只能是哪儿好走就往哪儿奔。要是前殿的路没被封死就最好,被封死的话也得先和这儿比比看哪边好挖,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冥器毕竟也到手了,我们俩人还真没必要硬着头皮往前继续玩儿命。我暗自琢磨着,突然就听见身背后传来咔嚓一声巨响。
我以为是哪儿的木头又断了,也就没在意,从包里掏出工兵铲试着往外划拉了两下,然而就在此时,平地里猛地又是一声异响乍起,紧接着李越那如同见了鬼的声音就颤巍巍地飘了过来:“哥……快看,快看。”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回过头定睛观瞧,只见幽暗的废墟中隐隐约约地闪出了两个淡青色的影子,先前那种仿佛骨头被碾碎的咔咔声再度响起,渐行渐近,一步步逼迫着我紧绷的神经,终于,那两道影子冲破了弥漫的烟尘,缓缓在一根折断的木梁后立定,仰起头沉默着闯入了我们的视线。
是狮虎兽!我骇然,握着工兵铲的手不禁紧了紧,目光飞快地滑过它们狰狞的头颅,最终停落在了李越颤抖的肩膀上。“老四,别轻举妄动。”
我小声说道,心底没来由地阵阵发虚。
李越背对着我,用不易察觉的幅度慢慢点了点头,木然地面对着散发出幽冥光泽的狮虎兽,一动不动。而那两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异兽竟也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一样,只是静静地坐立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四只魅蓝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不时地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舔鼻子,露出几颗锐利的牙齿。
黑暗中过了良久,当我们几乎都要站僵了的时候,这两只狮虎兽却突然齐刷刷地把头摆了摆,挑衅似的昂首冲我们咆哮了一声。低沉的嘶吼在这片断壁残垣之间回荡着,此起彼伏,好似鬼伥的呼号,听得人心里不禁阵阵发毛。
余音渐绝,这两只异兽也终于一抖身子“站”了起来,缓步越过断梁渐渐向前逼近。一步……两步……忽然,我注意到它们眼中凶光乍现,连忙高声叫道:“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这两只狮虎兽已经一左一右地冲李越扑去,寒芒凌空掠起,四只前爪几乎就在同时袭向他的胸膛!
不过李越反应却也不慢,见机慌忙后退两步侧身一闪躲过夹击。转过头仍旧死死地盯住这两只猛兽,脚下缓缓移动着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袭击。
“老四,接好喽!”我把探灯绑在胸前背包的系带上,反手抽出撬棍递给他,然而就是这一下,吸引了狮虎兽的注意。左面那只体型略大一些的狮虎兽好像才发现我似的猛地摆过头低吼一声,舍下李越扭身就朝我冲过来。
闪烁不定的灯光中狮虎兽转眼就到了近前,我这会儿有心试试它的能耐,于是干脆也就不闪不避,立定站稳高举着铲子看准它的来势猛地往后弓出一步,堪堪让过它流满涎水的大口,紧接着就抡圆了胳膊对准它的脑袋狠狠砸去。
然而这狮虎兽倒是机灵,一扑落空以后直觉得头顶风声来势汹汹,连忙就地打了个滚。可饶是如此我的钢铲还是劈在了它的右肩,顿时一小股鲜血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我的袖口。再看地上的狮虎兽借力滚了两滚之后又重新爬起来,后退半步浑不在意地舔舐着负伤的肩头,一双狰狞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手中犹在滴血的工兵铲,怒吼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我知道这东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也就不愿意再与它硬碰硬,见状忙往旁边一躲,可没想到它这一扑是虚的,后腰上仍旧留有几分力道。
他看我这次居然放手不敌,旋即咆哮一声尾随着我往旁边扭去,半空中探出前爪奋力抓向我的后心!
我心里大寒,只觉得后脖子上阵阵发凉,连汗毛都立起来了!危急时刻我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往前面趴倒,堪堪避过这一爪。可此时却还容不得我放松,倒地的瞬间连忙双手向下用力一撑,紧跟着就爬起来手脚并用地蹿出去好几米。
我直起身子,看着李越挥舞着撬棍且挡且退逃到了我旁边,也是一脸狼狈之色,心里不禁暗自焦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再不拼命的话我们俩只有在这儿被耗死的份儿了!
一念及此,我连忙趁着狮虎兽扑过的空当又往旁边让了几步,转过头对李越嚷道:“老四,别打了!从前殿找路出去!”
“行,你先撤!”李越吼道,抡起撬棍左右劈了两下,捭阖之间稍稍把狮虎兽逼退,旋即掉转过头提着棍子紧随在我后面疯狂向前殿奔逃!
我们俩人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乱撞乱窜,相互交替着掩护对方后撤,然而无论速度还是弹跳,这两只野兽都比我们强得太多。
灯光摇曳中我们两个人刚刚翻过一道横在面前的巨大木梁,就被它们猛地跃到身前挡住了去路。我怒骂一声抓起地上散碎的石头劈头盖脸地朝它们甩过去,而后迅速绕过滚木往右边疯跑。
“你先往前走,我随后就到!”我没头没脑地喊着,见这两只狮虎兽都被我引了过来,脚下连忙运转如飞,在高高低低的木柱和石缝中来回蹦跳,企图把他们拖住。我沿着一根半塌的金丝楠木柱子一路向上,也顾不得再去看背后的情况,眼瞅着高度差不多了就一个纵身又跳到地上,稳住身形连忙躲过头顶凶猛的扑袭,转过头继续朝另一块巨石上冲去!
地上散落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慌乱中我只觉得心脏都要一震一震地跳出来了,然而却仍然不敢稍稍停下步子缓口气,模糊的灯光随着胸口闪烁不定,凌乱地散落在前方,我看准距离猛提一口气,铆足了劲儿一个箭步飞跃上去,而后连忙头也不回地把铲子向后一甩,正砸在一团坚硬的肌肉上!
这两只狮虎兽凌空被我砸中,哀号着重重滚落到了地上。半晌方才相互支撑着抖抖身子站起来,先后咆哮着扬起狰狞的头颅怒视着我,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我躬下身子大口喘着粗气,转头环视四周借机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就仿佛一个在乱军中被困的败将,居高临下、四面楚歌,眼前只有不断上涌的热血冲得脑袋一阵阵发蒙。
终于,这两只狮虎兽在观察了良久后发现了破绽,随即猛地暴起,一前一后夹攻而来,不过我本来也就没有想过要死守一隅,见状忙侧身一跃,抬脚就要往之前看好的方向狂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落地的瞬间脚下却冷不丁地突然一空,一大片碎石被我踩得凹陷了下去,紧跟着脚脖子一软,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我手舞足蹈地躺在了地上,所幸背上的力道大半都被背包缓冲了下去,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大碍。然而还没等我站起身,头顶就猛地刮过一阵阴风,光芒耀眼处两张猩红色的血盆大口直逼下来,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一股泛着血腥味的热气顿时顺着鼻腔直沁入心肺,仿佛滚烫的熔岩般一阵一阵地透过心脏涌向四肢百骸,将全身的血脉都燃成了炙热的恐惧!
第13章 血沁玉(3)
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千钧一发之际只是凭借着本能举起手中的东西向上抵挡,恍惚中只听见“当”的一声,铲页顶住了一只狮虎兽的牙齿,惊得我终于恍过神来,收手回身就地一个侧滚翻。可另一只从天而落的狮虎兽却是如何也抵挡不了了,猝不及防之下我再也没有余力闪避,回旋的瞬间被它的獠牙挂到了左肋,衣衫碎裂处顿时带起一串血花!
我惨叫一声,冷汗登时浸湿了后背,可是此时却也顾不得去检查具体的伤势,连忙顺势又滚了几滚,避过它们的攻击范围。挣扎着再站起来时只听见李越的声音从后面远远传来:“哥!怎么样?”
“还行!”我扯着嗓子喊道,不由得牵动着肋骨一阵阵作痛,“你呢?”
“已经快挖开个口子了!来吧!”
“你他娘的动作再快点!挖开了先出去再说!”我跌跌撞撞地避过它们余威不减的袭击,一手捂着伤口连忙向大门奔逃。
断断续续滴落在地上的血液仿佛又激起了它们嗜血的本性,我拖着铲子边挡边退,脚步踉跄着,一不留神大腿上又挨了两爪,一时间速度锐减。
“哥!”李越见我衣衫凌乱渐渐不支,连忙跑过来挡在身前替我缓了缓,“哥,你先撤!后头地上有个口子,趴着能钻出去!”
“行!你自个儿小心!”此时也容不得我客气,飞起一铲逼退了来势凶猛的狮虎兽,稳了稳心神飞快地向后倒着撤退。之前咬过我肋骨的那一只原本还想再跟上来,却冷不防被李越一棍夯在了背上,大怒之下随即掉转头来向他扑去。
我瞅准机会掉头就跑,不过几步的工夫就发现了李越所说的“狗洞”,连忙停下脚步把背包取下来,跟铲子一起往外一扔,立刻就钻了出去。
前殿这边除了我的行李之外还有一个背包,应该是李越装冥器的那个。
我抬脚把这些杂物踢到一边,抄起铲子探出头去对着里面嚷道:“老四,快点!”
绝处逢生(下)“来了!”李越扯着嗓子嚷道,话音未落就看到他拎着棍子百米冲刺一般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嘴里还在嚷嚷着,“起开!起开!别挡道!”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把撬棍往后一扔,随即向前扑倒,脚下同时发力推着身子向洞口滑来。我见机早闪到洞后,一看他露出个脑袋便赶紧伸手一拽,揪住他脖领子猛地把他拉进了洞口!
顾不得再去管那边拼命往里挣扎的狮虎兽,我随手抡起铲子对着探进来的前爪就是一记猛砸,转身背上背包对李越说道:“快走,从门口的桥底下打盗洞出去!”
李越答应着,站起身抓过背包抱在胸前紧跟在我后面绕过五龙壁。淡蓝色的光晕再次从这面影壁墙上浮现出来,我望着片刻前还完好无损的前殿,不由得一个趔趄,连忙倚住唯一健在的五龙壁,咳嗽两声苦笑道:“奶奶的,情况有点不妙啊。”
之前威严地耸立在两边的一排排书架早已被落石滚木砸得七零八落,黑暗中偶尔还会发出几声绝望的吱呀声。头顶巨大的房梁如今断裂成几块,零零散散地散落在碎裂的地砖上,整个前殿烟雾弥漫着,连左右两边的墙壁都倾塌了大半,一眼望去,竟比后殿的景象还要惨烈许多。
“哥!”李越突然指着我肋下的伤口惊呼道,“你受伤了!”
我摆摆手:“不要紧,是皮外伤,赶快走吧,但愿前头能留条路让咱出去。”我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药面儿掀起衣服胡乱撒了一通,一边用绷带和纱布随意缠了几圈一边往前走,“他娘的也不知道这里头是怎么整的,塌得这么厉害。按说就算是空气腐蚀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谁知道呢?没准儿造的时候就是个豆腐渣工程,正好让咱赶上这一拨了。”李越浑不在意地爬过一座碎石堆成的小坡,“再者说你看这地底下空气湿度这么大,受潮了也正常。”
我拧了拧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感觉到后脊梁上阵阵发凉:“是啊,受潮了也正常,不过后来那俩可就不正常了,他娘的你说那俩玩意儿到底是哪儿来的呢?”
“不知道,哎?你说会不会是那几个雕像成了精变的?”
我思索着没有说话。李越只好继续接茬道:“没准还真是,要说咱们东北这深山老林里头,老虎、狍子、狼啥的都不新鲜,可那俩怪物我还是头回见,看着倒是有点像老虎,仔细一瞧又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可不好说,”我回忆着,颇有些后怕道,“像归像,不过要真照你那说法也有点太玄乎了。我想这东西也可能应该是真有,当初修地宫的时候不经意被谁看见了,就照着样子雕了下来,今天正好又让咱俩碰见一对活的。你想啊,它要真是变出来的,怎么没变四个呢?”
“哎哟得了吧,俩都够咱受得了,还四个?”李越看看后头,“哎哥你说它们不会钻出来吧?”
我把身上被扯破的碎布片都撕下来扔掉,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不过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我面露忧色地摇摇头,连忙带着李越加快脚步,不多时便看到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大量的琉璃碎片,八成就是原先门口那几尊凤凰的残骸。我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凭借着脑海中残存的印象摸到正门附近,举起探灯照了照四周脸色不禁一沉说道:“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这个门被堵死了。”
黑暗中一根巨大的断梁横亘在门口,唯一露出些许空隙的上方也被旁边塌下来的条石封死,彻底堵住了退路。我叹了口气,拿起铲子试探着凿了凿被压在底下的木头,回过头对李越无奈道:“不好办啊,这么粗的花梨木,想把它弄开可得费点劲。”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背后远远地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紧接着几声沉闷的低吼也随之幽然飘起,在这空旷的废墟中央回荡着,经久不息。
我回过头跟李越对视一眼,神色不由得都是一紧。那两只狮虎兽钻出来了!
我连忙把灯关掉,迈步静悄悄地走到李越身旁捂住他手中的光线,附耳低声道:“小心点不要发出声音,这地方大得很,咱俩人先躲一会儿。”
李越静静点了点头,悄然熄灭了灯光,伸手指指四周,比画着口型道:
“咱们躲哪儿?”
我眯起眼睛四下看了看,见左面不远处有两个还没有完全被压倒的书架相互支撑交叠在一起,随即冲李越摆摆手示意他跟我走过去。黑暗中两人悄悄地迈着步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慢慢移到了书架近前。我缩起身子脚踩着满地的无字经文小心翼翼地往里面钻了钻,背靠石壁站稳,缓缓蹲下,招手让李越也进来。两个人就这么紧挨着墙壁猫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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