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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雪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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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苦笑了一下,问凌志飞道:“志飞,你确定昨晚见到的只有那村女一个么?”
“嗯。”
“师父,到底要结婚的是那村女,还是棺材里那东西?”我疑惑的问。
师父说:“等到晚上,应该就能知道了,我们先回旅馆休息一下,然后抓紧赶回古岭镇…”
十一月初四下午四点半,旅馆客房…
看到我进来,娜娜和丝丝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阿冷,你是说,那座墓里埋的是我的曾祖父?”听完我的叙述,晨星半天才回过神。
“是的,这里面,就是纳兰老爷爷的骨灰,他的鬼魂被师父收进了罗盘里,目前在钟老板家…”
晨星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只小包,眼圈渐渐泛起了红潮。
“冷儿,该走了。”师父敲了敲门。
“我跟你们一起去。”晨星咬了咬嘴唇。
按照师父的本意,只带我和向风过去,其他不会道术的人留在旅馆里。可是,晨星很想和她的曾祖父‘亲密接触’,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谁也不忍心回绝。
我们回到古岭镇时,已经是傍晚了,血一般的晚霞,将远处的山岭也涂抹成了红色。
“阿冷哥哥…”一进门,小焕就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睡醒,我发现你不见了,我以为你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她是…”晨星脸色一黯。
“她…就是小焕。”
“晨星姐姐。”小焕叫道。
晨星一愣,“你认识我?”
“阿冷哥哥跟我讲过你,说你可漂亮了,我一猜就是你。”
晨星红着脸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小焕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局促的搓揉着衣角。
“就是这只罗盘。”我指了指屋檐底下。
晨星走过去,缓缓的捧了起来,神情虔诚的就像基督信徒。
“小心一点,不要弄掉了那道符。”师父说。
“师父,要不,放纳兰老爷爷出来,让他附在我身上和晨星相认?”
“不行的。”
师父说纳兰云空凶戾之气很重,只有在那‘阴阳阵’里,他才是一个正常的‘魂魄体’,如果现在放出来让他附在我身上,那我必死无疑…
正说着,袁师父回来了,后面跟着钟老板,还有几个镇上的居民。
“怎么样?找到那钟发了没?”师父问。
“我老人家出马,岂有办不成的事?”
袁师父只是说的轻巧,其实,寻找那钟发着实费了不少工夫。下午三四点时,他们才在距古岭镇好几里外的河沟里找到了被鬼附身的钟发,他当时正躲在一个树洞里。
“现在人呢?”师父问。
“捆起来,扔那间破房子里了。”
“嗯。”师父点下头。
“哟,晨星小女娃儿来啦!”
听袁师父这么一叫,晨星转过了身。钟老板和他身后那些居民同时眼睛一亮,深吸了一口气。
师父看了看表说:“这样,钟老板,你马上去找镇长,让他用广播通知镇上的居民集合在一起…”
钟老板走没一会儿,广播就响了起来,很快,那些居民就集合在了镇小学破破烂烂的操场上,大约五六十口,其他那些人都住了出去。师父让镇长告诉那些居民,无论今晚听到外面有任何异样和响动,都不能出去…
随着两扇大门‘吱嘎嘎’的关闭,晨星和小焕担忧的目光也被关在了里面。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钟了。这天晚上,没有一丝的风,夜空中,星星昏昏闪烁,显得极为高远。远远望去,镇子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雾,包裹着黑黑的街角,显得十分神秘。
“这么多人聚在学校里,阳气很重,不会有事的。”
说罢,袁师父在大门两侧各插了三柱香,压了一叠‘阳符’在门口正中。
“小张,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做?”袁师父问。
师父想了想说:“只能等,去那座破房子里等,今晚十点到凌晨两点,是整个下半年死气最重的时段,大家一定要小心,我们这次遇到的,可能是非一般的东西…”
那钟发被捆的像一只‘粽子’一样,脑袋上还贴了一道符,一动不动的躺在一根长板凳上。师父说,等到今晚过后,再将陈包皮的鬼魂从他身体里驱出来,那‘阴阳亲’即然和那陈包皮有关,将他的鬼魂困固在这里,应该能引来那些送亲的‘人’。
我们除了筹备好所有的法器和符纸以外,还有很多根削尖的槐木棍子,师父说这些槐木棍子是用来应对突发情况时布阵用的。此外,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行尸’之类的鬼物,也可以使用这些槐木棍子来对付它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袁师父缓缓的抿着烧酒,向风看起来和我一样紧张,不时朝外面漆黑的夜色里张望。
忽然,一股阴风吹了进来,蜡烛的火苗儿‘噗噗’的跳了几下,差点熄灭。我一颗心紧张的差点从腔子里蹦出来。然而,阴风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师父,几点了?”向风擦了擦冷汗。
“八点过一刻。”师父看了看表。
“怎么这么慢…”
等待所造成的焦虑和不安,反而使人想快点见到那些‘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师父盯着摇颤的烛火说。
“不用不踏实。”袁师父打了个酒嗝,“来,一人喝一口,不管来的是什么,等一下稀里糊涂干上一架,如果打不过,我来挡着,你们逃走。反正我一把老骨头,早就…呃…早就活够了,死了倒可以去见我的妞妞…呃…”
“不,我是担心那些居民。”
“不用担心。”袁师父手一挥,“不管是‘鬼娶亲’也好,‘阴阳亲’也罢,都跟他们没…呃…没有一点关系,现在他们聚在一起,那么重的阳气,什么邪物都不敢…”
袁师父话没落音,我突然听到‘咕噜噜’一阵响,搭眼一看,只见封困纳兰云空的那只罗盘正在地上不断的震动。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师父,他这是想出来么?”
“别慌。”师父沉声道。
那罗盘震了几下便恢复了平静,我刚松了一口气,磁针却‘哒哒’的旋转了起来。
“他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师父道。
果然,那磁针转了一会儿就缓缓的停了下来,顺着磁针看过去,只见它所指的好像是学校的方向。
“不好!”师父两腮一紧,“拿起东西,快去学校!”
来到学校,袁师父猛然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那些居民就像炸群的鸡一样,惊叫着朝四处逃散,只剩下晨星和小焕手牵着手,怔怔的站在那里。
我们在学校里搜寻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用罗盘也探测不出任何异样。
出来以后,袁师父骂道:“妈的,看来我们被那老鬼给糊弄了。”
师父朝四处望了望说:“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学校外围布一个阵。”
师父给每人发了两根槐木棍子和两道符纸,命我们分别钉住两个方位。在学校外围布一个八卦阵,与外界隔离开来。
我负责的是‘兑’位和‘乾’位,通过脚步测量,我很快便找到了‘兑’位,把符纸钉在了那里,并且遵照师父的要求,插了三柱香在旁边。
然后,我便去寻找‘乾’位,顺着斑驳而古旧的围墙,绕了一个弯,我来到了学校的北面,这所学校建在镇边上,虽然很破旧,面积却不小,我的脚下便是那条小河。
这里非常幽静,水雾与其它地方相比显得浓重了许多,河对岸是一片空地,长满了荒草。离我不远的河面上,架着一根长长的木头梁子,那是一座独木桥。
我找到‘乾’位,钉好符纸,插上燃香以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听着‘叮咚’的流水声,我随手拨了拨迷蒙的水雾,一股倦意笼了上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差不多两天一夜没睡了。我连打了几个哈欠,一颗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只道,哪里有什么‘鬼娶亲’?镇上看起来这么平静的,而且都这时候了,就算有估计也不会来了…
又想,师父他们应该也钉完了吧,这样想着,我迷迷登登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胳膊一展,不小心碰断了一根爬山虎的藤蔓。
那藤蔓猛得一弹,刚好打到了我的眼睛,我急忙用手去搓揉,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狠狠的在那片爬山虎上踹了一脚。
然后,我转身准备要走,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对面的那片荒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种亮亮的东西…
第两百零一章 诡夜(2)
那是什么?!…一愣之下,我停住脚步,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那‘东西’看着很长,像是一条很大的蛇,又像是一条小溪。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过去看看。这座‘独木桥’也不知有多少年月了,上面生满了青苔和木耳,踩上去又软又滑,并且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嘎’声。
小心翼翼来到对岸,我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一条小路,大约一米多宽,就像是白雾凝成的,看上去十分飘渺,忽隐忽现的穿梭在乱草间,隐没进正前方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条诡异的路,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条路一直延伸到河边,直指学校的北墙…
我擦了擦汗,决定迅即把这个发现告诉师父。
来到学校门口,只见向风正在那里团团的转圈子。
“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冷师兄。”向风在腿上拍了一下,“你刚才去哪儿了?”
“师父呢?”我朝四处望了望。
向风指了指南面说,袁师父感觉那边有尸气,和师父二人先跑过去看了。
“你去哪儿了?我围着学校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你。”
“我就在河对岸啊,你没看到吗?”
向风摇了摇头,“我望了半天,对面不是草就是垃圾,根本没看到你人影。”
我心道,难道和我站在那条路上有关?
“快点,快点,过去找师父他们!”向风拉起我就要走。
“等一等!”
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向风,拉着他就要往学校后面走。
向风甩脱我的手,在我头上摸了摸,“你是不是发烧了,产生幻觉了?”
“我明明…”
“不要明明了,快点过去帮师父!”
向风拉着我,跌跌撞撞来到镇南,寻遍每一个路口,却没有找到师父和袁师父二人。
“难道他们出镇了?”向风焦急的道。
镇外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雾气飘飘荡荡的。
向风把手上的槐木棍子在地上敲的‘梆梆’响,“阿冷,我担心师父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别慌。”我深吸了一口气,“袁师父闻到尸气,所以他们就奔这边来的么?”
“师父的罗盘好像也有感应…”
“糟了!”我隐约想到了什么,“快点回去!”
镇子里似乎更黑了,我和向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嗵’‘嗵’的回响着。
“去哪儿?”向风喘着粗气。
“先去那破房子看看。”
来到破房子里,只见钟发还好端端的躺在板凳上,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样。我们又回到学校,只见门口的槐木棍子还插在正中那里,香已经燃到一半了。
我和向风来到学校的操场上,只见那些居民正蹲在地上聊天。蓝球架子上挂着一只昏黄的灯泡,摇摇晃晃的。
“阿冷…”
“阿冷哥哥…”
看到我们,晨星和小焕从双杠旁走了过来,钟老板和镇长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没什么事吧?”我问钟老板。
“没有。”
“现在几点了?”
钟老板掏出手机看了看,“十点过五分。”
“嗯。”我点下头。
一个居民突然叫道:“你们听!”
操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不知哪里飘来一丝极细的锁呐声,那声音飘渺灵动,似乎离的极远,又好像近在耳旁。
那些居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妇女叫道:“我怎么感觉吹锁呐的就在这学校里!”
经她这么一叫嚷,恐慌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有些人都吓哭了,硬要回家,钟老板吓得钻回了车里。
“大家不要怕。”向风叫道,“我师父说过,不管发生什么,请大家务必都要待在这学校里,我和阿冷会保障大家的安全…”
居民们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没错。”我沉声道,“我师父他们已经去驱赶那些邪物了,请大家不要惊慌。”
“阿冷,你说师父他们会去了哪里?”向风低声问。
“不知道,我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故意将师父他们给引开的…嘘…”
我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以师父和袁师父二人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时候,那锁呐似乎离的更近了,不时夹杂一两声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些居民已经捂起了耳朵。
“阿冷,我们出去看看吧。”向风说。
“慢着!”
向风一愣。
“听,这些声音,好像是从学校北面发出来的…走!”
我和向风翻上围墙,搭眼一看,我看到,在远处的那片荒地上并排站着六个‘人’,一动也不动的,还有六个‘人’正围着他们团团旋转,一阵阵的鼓乐声传来,之前我看到的那条‘路’,却已经不见了…
“这…这***…”
我嘴都结巴了,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诡异,向风也吓得愣住了。
“你能看的到?”我用手指了指。
“能,那六个人站在那里没看到动啊,怎么会有鼓乐声?”
“外围那六个,你看不到吗?”
向风摇了摇头。
我心道,难道站在那里的那六个不是鬼?我忽然灵机一动,对向风说,“在我鼻子上打一拳。”
“为什么?”
“让你打就打!”
向风‘砰’的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两行眼泪‘刷’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迅速沾了眼泪,涂抹在向风的眼睛上。
“现在呢?”
向风晃了晃脑袋,“啊!我看见了!他们是…”
我点点头。
外围那六‘人’又转了几圈之后,突然不见了踪影,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鼓乐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阿风,你怕不怕?”
向风一咬牙,说:“怕个锤子!”
“好,我们过去看看!”
我和向风翻下围墙,穿过小桥,快到近前时,不由放慢了脚步。那六个‘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无比诡异,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头发根儿肯定都竖了起来。扑面而来的阴森气息告诉我们,这六个绝对不是什么善主。相对于运动的邪物,静止的更令人心悸,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
越来越近,那六个‘人’还是不动。我和向风同时一咬牙,心照不宣的冲到了跟前,然后,同时心照不宣的大叫了一声!因为,这是六个纸做的人!纸人…
叫完以后,我们又同时拍了拍胸口,一向不说脏话的向风也憋不住了,“妈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几个纸人!成了精又能怎么样?!”
说着,向风推了其中一个一把,那纸人‘哗啦啦’摆动几下,并没有倒下,就像不倒翁一样。
“我怀疑,这可能就是那家纸扎店里丢的纸人,可是,它们怎么会跑到这河边上来,而且,为什么只有六个呢?”向风喃喃的道。
我忽然想到先前的那条‘路’,抬眼望了望远处的树林。
向风掏出打火机说,“算了,挨个点了吧。”
“先别急。”我指了指远处,“走,我们去那树林里看看。”
走没两步,我突然感觉有几道目光射到我背上,冷冷的。回头去看,黑黑的夜色中,只有那六个纸人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又走两步,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我心底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是那样的令我毛骨悚然…
我急忙拉住向风,抽出手电筒往后面一照,我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那些纸人,那些原本脸朝着学校北墙的纸人,不知怎么的一个个转了过来,睁着空茫的眼睛,瞪视着我和向风…
第两百零二章 诡夜(3)
难道是那几个鬼魂附在了纸人身上?我和向风面面相觑。那些纸人还是不动,只是立在那里,用一双双墨笔画的眼睛‘看’着我们,随着雾气的弥荡,一阵阵纸气飘过来,还有一种死气…
我心脏都快停跳了,这***,我们一走,你们就转身,现在又跟没事儿似的了,故意吓唬人的吗?
“烧了它们!”
向风走上前,将那些纸人堆叠在了一起,然而,打火机却好像突然间坏了,火石‘嚓嚓’的喷着火星子,就是打不燃。
“换我的!”
我一咬牙,抬脚踩了上去,随着一阵‘咯咯叭叭’的响声,那些纸人被我踩成了‘纸饼’,我和向风一脚一个,踢进了河里。
之后,我们来到了那片树林,用手电照了照,同时吸了口冷气,因为,这片林里到处都是纸物,纸电视,纸空调,纸衣柜,纸梳妆台…应有尽有,还有好多纸人,立靠着树。毫无疑问,这些就是那纸扎店里丢的,凌志飞所说的‘嫁妆’…
“你们下午的时候,有没有搜过那片树林?”
“哪一片?”钟老板哆嗦着吸了一口烟。
我朝北边指了指,“河对岸那一片。”
“有啊,我们找到那钟发以后,回来的时候就是从那片林里经过的…”
我点点头,这么看来,那些纸物是在入夜以后跑到那林里去的。
马上就十一点了,师父他们还没有回来。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向风说,“阿冷,走,我们把那些纸‘嫁妆’抬到空地上烧了…”
向风向一个居民借了一只打火机,我们刚要走时,就听大门‘咣啷啷’一阵响。
难道师父回来了?我猛然一喜,然而跑过去以后,透过铁栅门的缝隙朝外面一看,门外站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师父。
“干什么的?”
“开门啊。”
犹豫了一下,我打开了门,用手电一照,只见这是一个老头儿,一身的酒气,两眼直勾勾的。老头儿的身后停着一辆牛车,那牛也跟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喷吐着白烟。
“这不是收废品的钟老四吗?”有个居民认出了他来,“你怎么跑回来了?”
钟老四打了个酒嗝,‘嘿嘿’一乐,“你们都…都到了呀…”
两个居民将他扶到了操场上,向风解开缰绳,把那牛也牵了进来。
“你来时有没有碰到鬼?”一个居民问钟老四。
“什…什么鬼?”钟老四打个酒嗝。
“你在外面收废品不知道,这段时间镇上闹鬼,刚才我们还听到鼓乐声的。”
“扯…”钟老四摆摆手,轻蔑的一笑,“我经常走夜路,从来…从来没见过鬼。鬼我没碰到,倒是碰到一帮送嫁妆的…”
“送嫁妆的?”我一惊。
“嗯啊。”钟老四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结亲的‘嫁妆’。”
“怎么回事,说说。”
钟老四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说话语无伦次的,不过,我还是听懂了。钟老四说,最近雨多,他的关节炎老是犯,算算这一年在外面收费品也赚了不少钱了,决定回老家休息段时间,等待过年。
钟老四赶着牛车走了好几天,眼看就快到家了,心情大好,傍晚时在一家小饭馆歇脚,点了几道小菜奢侈了一把,喝着喝着就喝高了。
重新上路以后,钟老四迷迷登登赶着牛车,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很多抬嫁妆的人。那领头的看到他赶着车,把他给叫住了,说想雇他的车将那些东西送到‘古岭镇’,开的价钱很高。钟老四当然乐意,而且还顺路。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晚上送嫁妆。迷迷糊糊的,听那领头的说结婚的是一个叫袁什么的…
“我们镇上现在有姓袁的搬来了么?叫袁…袁什么焕的。”
那些居民面面相觑,只是摇头,纷纷道,根本就没有姓袁的…
钟老四愣了一下,其实最愣的当属我和向风。
“那领头的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钟老四眨巴着一双醉眼,半天都想不起来,只说大概五六十岁,说话慢吞吞的…
“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钟老四挠了挠头说,那人问他,镇上办喜事,如果请的人多的话,酒席在哪里摆。钟老四说在学校操场,那里地方大。那人点了下头,就没有说什么了。
进镇以后,钟老四指着远处长长的院墙说,那里就是学校。那人点点头,指着学校北边的一片树林说,嫁妆就卸在这里吧,等一下主家会派人来接。
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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