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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烛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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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流出神,特别是疯子,我看着他的眼神毫无焦距,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我看见原本如木头的他突然朝我身后招了招手,我回头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正走过来,他头发理得很短,看着人很精神干练,只是他很白,白到了有些似乎经年不见阳光的地步,我看到他想起的第一个词是一个很不好的词语——小白脸。

而且即便是见到了我们他也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表情不算严肃,但也不是面瘫类型的,总之我觉得他的表情很怪,配上那样一张几乎是惨白的脸,若不是他人长得还不错掩盖了这些诡异之处,否则配上一张扭曲的面庞,我还真会以为他是从地下爬出来的粽子。

他和疯子打过招呼之后坐下来,然后看着我说:“你就是何远吧,我经常听明老称赞你。”

人还不算冷漠,最起码比我健谈,我于是礼仪性地冲他一笑说:“明老厚爱了,你的名字很特别。”

薛却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然后用自他开口第一句话开始就一模一样的音调和语速说道:“与生俱来的东西,只能受着。”

我没想到他这么回答,有一些惊讶,我知道很多人的名字是有特定的来由的,就像我的名字,所以我猜测他的也是一样,只是他的名字太怪异了一些。

然后疯子点了菜,薛自来时候打了招呼,后来就一直默不作声,所以这顿饭吃的很是尴尬,临到结账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以后都会和你们一起下地,明老说要我帮助你。”

我稍稍注意到了他的说辞,他说的是你,而没有说你们,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他这句话——或者说明老的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但我没说什么,只是说道:“那欢迎你的加入。”

他没有再和我客套,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我说:“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

第七章疑窦丛生

薛将东西放在桌上,只是第一眼,我就看出来,这是爷爷的东西。

放在桌上的是一个缺了一个口的白玉烟嘴,小时候我常看见爷爷就拿着这个烟嘴抽烟,隔了这么多年再一次看到,我几乎是闪电般地抬头:“是谁给你的?!”

从薛的手里看到爷爷的东西,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连在发呆的疯子都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从认识我开始还没见我这般失态过。

薛却依旧没有表情,他说:“她说她是你奶奶。”

“她在哪里?”我在听到“奶奶”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站了起来,顿时饭馆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重新坐下,小声问薛:“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可是薛耸耸肩说:“她说她暂时还不想见你,而且她只让我将这东西给你,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和她也是第一次见面。”

我激动的情绪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样平复下来,我继续问薛:“那她和你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薛摇摇头说:“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那她的样子你总该知道吧?”我继续追问。

薛这回点头:“她看上去已经比较老了,但是人却很精神,明老说她已经有九十多了,我看她最多也就六十的样子。”

我想着四叔和我说的关于爷爷的日记,里面提到了奶奶,而现在,她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洛阳,我觉得我有许多问题想问她,可是好似又觉得根本没什么可问的。

然后疯子起身去结账,桌子上只剩下我和薛面对面坐着,薛这时候说:“让你去找魏大梁城,其实也是你奶奶的意思,你也许不知道,明老和你奶奶是合伙的关系,你不仅仅只是为明老效力。”

薛这话说的就像耳语一样,很显然他是不想让疯子听见,所以才在这时候说,我一直保持着沉默,然后疯子结账回来,薛率先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这东西你收好,或许有一天能用到。”

薛边说边用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玉烟嘴,既然已经结了帐,我于是将烟嘴收起,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然后薛朝着与我们相反的地方而去,我和疯子依旧回他的公寓,因为我们出来时候说着的事情还没完。

但是走了一半的时候疯子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明老那边的人打过来的,于是疯子要去见明老,我不好跟着去,只能回到自己的住处。

我的住处离疯子的公寓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就是路也有些绕,这个住处是四叔给我安排的,也是租来的,可是基本上租金什么的都不用我操心,都是四叔扛着。

可是当我用钥匙拧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屋子的狼藉,几乎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撒落在地上,整个屋子就像被抄过家一样。

而门上根本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而我住处的钥匙,只有我和四叔有,我不认为四叔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做这种事。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子里,我率先走到的是房间里的柜子里,那里放着一些现金,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在一些人看来已经是一大笔钱了。

柜子很显然也被翻过,抽屉歪歪扭扭地挂在柜子上,而且上着锁的柜子锁也已经被敲开,落在地上,而还在远处我就看见了抽屉里整整齐齐的一沓钱,我数了数,一分不少,也就是说,这不是入室盗窃,否则这么多钱,不会完好无缺地还放在抽屉里。

不是为钱,那么又是为了什么?我快速地将整个屋子扫视一般,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遭遇了一场龙卷风一样,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翻腾过,很显然,这个人找的很仔细,可是他在找什么,我这里面除了钱之外,当真没有贵重的东西。

最后我的目光集中在了书桌上,我看见黑色的日记本被丢在书桌上,而且翻开着,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撕过的痕迹。

自从到了洛阳之后我有记日记的习惯,而且就连很多小时候的事我都将它们一篇篇地补在了上面,我大致看了看,被撕去的,大多是我小时关于爷爷的一些记忆,比如他回忆人形翡翠的事,他诈尸的事,以及父亲死亡之后说的怪话。

反倒是我后来的日记都完好无缺,只是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看到了别人的笔迹,在最后一篇日记后面,一个很潦草的字体写着一句话——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这句话我几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这是父亲临终最后一句话,这么多年,我始终在揣摩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却根本毫无头绪,如今这一句话被另一个人写在了我的日记本中,让我再次注意到这句话的不同寻常来。

我看着这几个潦草的字体,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缓缓爬上来,仿佛这是一句赌咒盘踞在我眼前一样。

我再看了他处,却找不出究竟丢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最后也只好作罢,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我在洛阳没有仇家,而且从丢失的东西来看,这人好似也是冲着人形翡翠的事来的。

正在我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了,我看见薛正在门外站着,而且他已经从打开的门缝看见了满屋子的狼藉,我惊异他怎么来了,他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当时疯子在场,我不好和你一道,所以就跟着你们过来了。”

他见了这满屋子的狼藉也丝毫不惊讶,只是说:“掌握着重要的线索,就要随时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准备。”

我偏着头问他:“你也经历过?”

可是薛却摇摇头,虽然他说的是一句很自负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很是寻常,没有丝毫做作和自负的味道,他说:“没人敢动我的东西。”

我哑然,于是便不再说话,薛说:“基本上在去找魏大梁城之前要再去一次龙潭峡谷北沟是定下来了,现在疯子估计正和明老在商酌这件事。”

我说:“你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你来应该不是专门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薛说:“我在想要不要和你们一起去龙潭峡谷北沟。”

我说:“难道这也能让你犹豫?”

因为从薛说话上看,我就可以猜出他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所以他不可能会为了这样一件事而犹豫不定,反过来,他如果真为这件事犹豫不定,那么就说明这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无法想象的大事。

薛说:“我想知道你们到了北沟的地下陵墓究竟看见了什么,下面当真是空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我反问:“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下面也是一座空墓,下去不费吹灰之力,根本难不倒你。”

薛却摇摇头说:“我不能去,或许这一次你能带着我去,但是我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你在里面究竟看见了什么?”

我看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了,下面什么也没有,你认为我能看见什么?”

薛也看着我,我看见他嘴唇翕合着,然后一字一顿说道:“悬棺!”

他还不等我有所反应就继续说道:“你对所有人都撒了谎,里面并不是空的,你看到了一口悬棺,可是悬棺的棺盖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但是你可以判断出里面曾经有一具尸体,并且很可能是一具已经起尸了的尸体。”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即便我能够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这样的震惊还是从我的眼神里不自主地流露出来,给薛看了个真真切切。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薛说:“明老可能猜到了一些,可是不会这般详细,我之所以能猜出来,是因为我曾经见过。”

我问:“在哪里?”

薛却说:“我还不能说,我只想问你,你在里面遇见过这具尸体没有,你们去的时候,这个墓是否还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

我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打盗洞一直都是由宁桓负责,当时好像也没听他说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而我们进去之后,里面也没有看到其他的痕迹,所以如果让我来说,里面当时肯定是密封没被打开过的,当然这些我也不能完全保证,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进去能不留下丝毫痕迹的人也是有的。

薛见我没说话,八成也能想到我在想什么,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你和晓峰两个人下去墓里,据我所知你和晓峰配合亲密无间,可是下去之后你们却并没有在一起,你们为什么会在下面走散了?”

第八章无处不在的诡异

回想起当时的事,我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一个墓里,的确如薛所说,我对所有人都撒了谎,龙潭峡谷北沟地下的墓并不是一个空墓,我在里面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而且我亲眼看见了那具已经起尸的尸体。

那时候的情形是这样的,我和晓峰下去到墓里面,可是才刚刚下去,我就感到里面有一种阴冷惊悚的感觉阵阵扑面而来,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强烈,我问晓峰他感觉到什么没有,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摇头看着我。

我们从墓道里进去到了墓室之中,侧边的墓室完全是空的,里面甚至连安放过东西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陪葬品了,而且这个墓也根本没有被封禁起来,也就是说里面没有镇墓石,墓门是直接打开着的,只是被穹顶给罩着。

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因为宁桓的盗洞打在了侧墓室的墙上,所以我们下去的地点已经是在墓中央的地方。

这座墓的格局和我以前见过的许多墓都差不离,墓室的墙壁虽然用了糯米童子尿之类的夯土层隔绝了起来,可是宁桓一般随身都会带着醋,他打盗洞已经十分有经验,这些都是下地之前的必需品。

可是当时我听他说这个墓壁打开的有些简单,因为一般这样的大墓,打开了夯土层里面就是用砖砌起来的穹顶,穹顶和墓壁形成一体,像一个罩子一样将里面的墓室罩在里面,而在砖层里面,一般都会浇有一层蜡层,被里外的砖层夹在里面,而在蜡层里则放着“火龙”,“火龙”就是强酸或者强碱,当有人打开了夯土层,用力推压砖层到砖层坍塌的时候,砖层后面的蜡层就会破裂,强酸或者强碱就会顺着裂开的蜡层从里面一泻而出,将砖层后的人给烧成焦炭。

所以在开穹顶的时候,宁桓会很小心翼翼,可是北沟的这座墓却不是,当他把砖层上的砖拿下来之后,发现里面不但没有“火龙”,甚至连蜡层都没有,而且,依靠他初步找墓时的判断,这最起码都是一座汉墓,而且其规模之大,应该已经到了诸侯级别,所以当他开好盗洞之后,却是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大概是他觉得这座墓的确显得诡异一些,所以我和晓峰临下去的时候,他格外叮嘱我们要小心一些。

薛说的不错,我和晓峰在墓里面的配合就如同一个人一样,一般来说我们是不会分头走的,可是那次不知道晓峰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提出了我们分头走,他往耳室墓门的方向过去,而我则往主墓室那边去。

晓峰虽然比我小一些,可是下地的经验却丝毫不逊色于我,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

我一个人到了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主墓室,在这一个空空如也的墓室里面,可以说主墓室是惟一有东西存在的地方,我只看见四根锁链从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延伸下来,吊着正中央的一口红黑木棺,木棺离地面有一米来高,当时我留意了地面,很潮湿,所以当时我猜测棺木被这样放置,多半是出于防潮的目的。

可是当我走到木棺旁边的时候我改变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看见棺盖悬在木棺边缘,一端搭在锁链上,而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可是从里面的情形来看,里面是躺过尸体的,在垫尸被上有一个清晰的人形印记,这分明是腐尸水渗出来又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当时我立即就意思到这里的尸体已经起尸了。

我这个念头刚刚划过,突然就感到脊背猛地一阵冰冷,我霍然回头,果真看见一个面部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正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我摸到了随身带着的黑驴蹄子和糯米,可是还不等我把这些东西扔出去,这具尸体掉头就跑,而且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我立刻想到晓峰还在墓里,于是就追着出了去,到了墓室外面已经根本没有了尸体的半点影子,于是我往耳室的方向来,当晓峰看见我慌乱的样子时还显得很惊讶,我和他大致说了当时的情形,他说他并没有看见我说的尸体。

我们不可能因为一具起尸的尸体而被吓退,于是我们又回到了主墓室里面,里面依旧是我见过的情形,只是我们找遍了整座墓也没有找到任何陪葬物品,更别提会有明器,而且之后我们也再没有见到这具起尸的半点影子。

后来直到我们已经放弃打算上去的时候,我却发现晓峰一直藏着他的右手,似乎是在掩藏什么,我当时是以为他找到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见,可是当我看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伤口,而且伤口处还有一排牙印。

晓峰本来是要瞒着我的,在我的追问下他才说这是让里面的起尸给咬的,我知道被起尸咬到马上尸毒就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然后不需要多久,晓峰自己也会变成一具起尸。

晓峰见我用这般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于是解释说他不会变成起尸的,而且拼命央求我不要将在下面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在上面的叶成他们。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晓峰这才告诉我,他是心甘情愿给那具起尸咬的。

我更惊讶了,晓峰不是会犯傻的人,可是我百般追问他就是不肯说原因,最后估计是他实在是耐不过,这才说他告诉我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前提是我们上去后无论是对叶成他们还是明老都说这下面是一座空墓,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于是当即答应下来,晓峰告诉我说那具起尸不像是起尸,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他会说话,而且思路很清晰,除了面部和身体溃烂之外,和一个普通人简直毫无差别。

可是尸体同晓峰说了什么,晓峰却死活不肯说了,在我们五个人之中,晓峰和我关系尤为密切,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来对待,对他自然再了解不过,他不说那就一定有他的苦衷,于是后面的事我没有再追问下去,而且上来之后我一直都替他圆谎,直到现在薛重新将这件事说起。

我将在地下的见闻和薛说了,可是我却没有将晓峰给说出去,薛听我说了事情的一些经过,只是说了一句:“晓峰去到下面的行为很不寻常。”

既然我真心要替晓峰遮掩,那么我是自然不会将晓峰的事说给薛的,而且薛如此聪明,我便不再回答,所谓言多必失,说得越多,露的馅也就越多,我还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薛想了想,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他又看了看我满屋子的狼藉,这才说道:“不如你到我那里去住吧,这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我的确也没心思来收拾屋子,但是我和薛并不熟,所以显得有些犹豫,我起初的想法是到晓峰那里去凑合一夜,现在薛提出来好像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正在这时候,薛突然从沙发中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墙角,用始终不变的语调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已经走到墙角,我看见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什么,我也来到他身边,只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小块拇指大小的石膏碎片一样的东西,可是第二眼看到,我就确定这不是石膏,而是一种只有墓里才会存在,甚至是在墓里都很鲜少见到的东西的碎片。

我不得不佩服薛的眼力,我听见他说:“自从进入到你屋子里我就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原来就是这东西在作祟。”

边说他已经转过头来看着我问:“这东西你认不认得?”

我点点头说:“没见过真的,但是在一些书上见过它的介绍和图片,我想应该差不离。”

第九章石人俑

薛用手指在白色石片上轻轻划过,只见他的手指上立刻沾了一层石灰一样的白色粉末,我说:“这是蛪虫粉?!”

薛点点头,我虽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内心已经惊讶到不行,薛手上拿的这东西分明就是石人俑的碎片,而石人俑是一种古代并不怎么用,而且十分惨绝人寰的人形棺材,如果真要用到的话,也是会在疑冢里面,用来做陷阱,而且石人俑一般代表着不祥和死亡,一旦在墓里遇见,很少能有生还的。

它的样子就是一个人形,跟真人一般的大小,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石壳,中间全是空的,撞碎后,里面爬出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虫,薛手上的这一层白色粉末,就是蛪虫风化之后的粉末。

可是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石人俑在墓里面都很少见,我的住处怎么会有?

薛将墙角的杂物扒开一些,然后说道:“你看这里!”

我看过去,登时吓了一跳,只见在地板的缝隙里,正有白色的蛪虫从里面钻出来,而且这里的地板缝隙的确大了一些,似乎是被撬起来过。这些爬出来的蛪虫有苍蝇这般大小,一下子已经从里面钻出了十来只,薛赶紧后退,我知道这蛪虫有毒,被蛰上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虽然朝后退开了几步,但我看得出他这个动作完全是做给我看的,因为我感觉他根本就不怕这种蛪虫,因为我看见他已经将手一点点伸进了裂缝之中,似乎是要将这一块地板砖给抬起来。

我看见薛在将地板砖抬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又立刻松手,地板砖“哐啷”一声落在地上,然后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丢给我说:“把这个擦在手上和脸上,总之你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擦上。”

这是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我只看见里面是粘稠的油脂,看着像尸油,薛则补充道:“它就是尸油,蛪虫不近死人身,这东西能盖住你身上的活人气。”

我这才明白薛为什么把地板砖抬起了又放下来,我想连他也有失算的时候,可是接下来我问的问题,却让我突然意识到他这只是一种潜意识下所导致的一种习惯而已。

我问他要不要也将尸油涂上,可是他却回答我说不用,这东西不敢近他身。

他不怕蛪虫,所以没注意到我和他不一样,因此才有刚刚的动作,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约说的就是他刚刚的举动吧。

我将尸油涂好,薛这才重新将地板砖给抬起来,然后他像是在掀桌子一样地将墙角的地板砖全部掀开,我看见在墙角的地下有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坑,而里面是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有石人俑的碎片,可是更多的却是在簌簌爬动的蛪虫,看了让人不禁一阵阵翻鸡皮疙瘩。

大约是被光亮刺激到的缘故,这些原本在坑里蠕动的蛪虫突然往坑外一哄而散,顿时它们就像是一阵汹涌的波浪一样迅速朝客厅里蔓延而去,就像是地板上铺了一张白布一般。

薛说的没错,尸油的确管用,这些蛪虫从我身边爬过,却没有一只爬到我身上,而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些蛪虫远远地就避开了薛,似乎真的很惧怕他一样,而他身上根本没有尸油,当然,除了他那张苍白到像是一个死人的脸。

蛪虫爬进了茶几底下,沙发底下,总之整个屋子阴暗的地方都已经成了它们的藏身之处,而这个坑里也现出了它的本来面貌,只见里面是一堆碎石片,可是却能看出一个石人俑的样子。

“有人来到这里找到了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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