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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旅店(柳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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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吗?明明是他!”谭桂中再无富家翁的温和风度,激动的跳起来,指着春半雨的鼻子骂,“就是他!就是因为他!若是他喜欢我妹妹,谭家怎么会出如此恶事!”
  “奇怪了,谁规定你妹妹喜欢谁,谁就得喜欢她啊。”春半雨也生气了。
  谭桂中无力的挥挥手,“我妹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要的东西,就算翻出天去,也一定要到手。哪怕是毁了,她也要毁在自己手里!她从小就喜欢你,但你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这些,都是最后造成她执念的原因,还敢说你没责任!”
  春半雨简直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逻辑!别人喜欢你,你就得喜欢她,否则就是你的错。哪怕那个人不断做出可怕的事来伤害周围所有的人,也是有原因的,也是应该原谅的。最好是顺了她的意,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
  凭什么?!
  “这还不是你宠的!”春半雨哼了声,“可是别人没有义务陪着她疯。她越是死缠烂打,我就越是厌恶。”
  …

    ☆、第二十章 孽障

  我相信一切能够听见
  甚至预见离散,遇见另一个自己
  而有些瞬间无法把握
  任凭东走西顾,逝去的必然不返
  请看我头置簪花,一路走来一路盛开
  频频遗漏一些,又深陷风霜雨雪的感动
  ……
  “我宠的?”谭桂中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凄厉,“是,可我不宠行吗?一来,她是我惟一的妹妹,我把她当掌上明珠养大的。二来,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害怕!”
  怕?!
  春半雨和索玛都愣住了。
  “你们不知道吧?是,谭家封了口,外人怎么得知?都说谭大小姐为人古怪冷淡,岂不知她有多么可怕。小蓉出生时,屋里养的金鱼和小猫都无缘无故的死了。开始也没人往旁的方面想,只觉得兆头不好。但她似乎有一种神秘的能力,若恨什么,就一直死盯着看,过不久,被她恨的人会死,被她恨的物会毁坏。发展到后来,她只要不断的诅咒,也会令被诅咒者死得很惨。”谭桂中打了个寒战,“所以,当我们发现她有这样恐怖的力量,就谁也不敢得罪她,都要顺着她。就算是她死前的最后愿望,要嫁给你,还要做真正的夫妻,我也不敢违背。若不是你不肯……她怎么会灵魂不安,不断从坟墓里爬出来!”
  “合着,她要什么,不满足她就是别人的错?”索玛讽刺道,“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是你以为她是谁?”
  “我没以为什么,但是你如果有个这样不祥又可怕的妹妹,你还敢顶撞她时,再来指责我吧。”谭桂中跌坐在椅子中,无力的模样,让索玛挖苦的话再说不出口。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亲人身上有这样强大的未知力量,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却又不能想办法处理了她。时间久了,自然越来越怕,怕成了习惯,怕成了积威,慢慢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就会什么都顺从。
  “她的怪病是怎么得的?”索玛想起另一件事。她感觉,也许会和现在的异事有些关联。
  “为了春大少得的。其实她病重后,我虽然力请名医为她诊治,但心里是希望她死的。我以为一死百了,没想到她连死也不放过谭家,让家人天天担惊受怕。”谭桂中说着,还向门外望了一眼,好像怕这话会被听到。
  显然,他被吓到了一定程度。而门外阳光明媚,多少缓解了莫名的阴冷感。
  “小蓉很少喜欢什么,偏偏就喜欢春大少你。”他继续说,“但她知道你不喜欢她,而且永远也不会喜欢,所以就为自己种了情蛊。”
  “在自己身上种?”不是都要种在别人身上吗?索玛不解。而且,她一个大家小姐,那蛊从何来?难道……
  “蛊这个东西,千奇百怪,什么怪异的情形都有。她种的这种情蛊,就是种在自身。只要日夜不断思念对方,哪怕隔山隔海,远在万里,那男人也会中蛊,迷惑了心智,一心一意爱上她。但,力量大,风险就大,如果遇到意志力特别强,心智特别坚定的人,蛊就可能反噬。她在春大少留洋前做了这些怪,哪想到,春大少正是天生能抗拒这些灵异之力的人。于是两年前她生了怪病,后来她的死,是因为春大少不仅不爱她,还深深的爱上了别人。”谭桂中看了索玛一眼,“她知道后,开始恨你们两个。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索巫身上有巫力的缘故,你们才没有受到她的伤害。我很怕她转而恨我,于是赌咒发誓,答应在她死后,帮她完成心愿。现在这样,算完成了吗?算吧……我只求她别来恨我,别来找我!”
  “那个大巫是怎么回事?”索玛问,“他说他算准了谭大小姐那天会死,所以早来守着了。”
  “那大巫与小蓉早就认识。”谭桂中老实答,“实际上,那个情蛊就是他给的。”
  果然!
  索玛与春半雨对视一眼。刚才他们就怀疑了,没想到这么快得到证实。
  只听谭桂中又道,“但是我不喜欢他,感觉他有些邪气。有这样的妹妹已经很可怕了,我不想再招惹这类人。我本来想请索巫来主持阴婚仪式,我猜小蓉会高兴看到情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娶一个死鬼,可索巫犹豫了。偏偏当时小蓉那边开始闹腾,人是死了,却有一种奇怪的骨碌声一直在响,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滚来滚去,害得她院子里的花都死掉了。我怕夜长梦多,更怕她着急生气,只能答应了自动找上门的大巫。而且那大巫还说,他能令小蓉自己参加婚礼,还能洞房花烛,索巫你却不能。别瞪着我,我也觉得很恶心,可我不敢违背小蓉的愿望。偏巧春大少听说阴婚之事后,反抗激烈,也是那大巫出手料理的。所以,我答应了他。他大约是非常爱钱的人,因为他敲了我一大笔。”
  “现在可有地方找到他?”春半雨急切地问。
  谭桂中摇摇头,“他的来历我不知道,我连他的名字也不清楚,现在到哪儿去找?如果能找到,我从小蓉第一天爬出坟墓时就去求他了。”
  “不用求,只要钱足够,什么我都为您做。”突然,那苍老、不男不女的声音再度响起。
  接着,黑衣黑鞋、矮小异常的枯瘦老者出现了,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和疤痕,透着浓浓的洋洋得意。似乎,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早知道谭春两家会求到他头上。
  “你怎么进来的?”谭桂中惊惧的叫。
  “我根本就没走。”大巫笑,“谭大小姐的闺房无人敢靠近,我住得可舒服了,没人打扰。”
  “你要干什么?”谭桂中脸都绿了。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般的妹妹,现在,又要迎来恶鬼般的巫师吗?
  “我来发财。”大巫眯缝的眼睛中闪过阴冷的光,“那天这位小姑娘巫女破了我的咒法,不管她是怎么办到的,我就知道谭大小姐满足不了心意,便不会安宁。她身上有一股黑气,凡人看不出来,那让她好像天下最凶猛的毒,没人能幸免。若她不达目的,也绝不肯干休。”
  索玛再度与春半雨对视。
  就在这么凶险的局面中,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那本以破咒为目的,后来却演变为情意绵绵的吻,仿佛又重现在两人的脑海中,心思也不觉都温柔了起来。
  “你帮了谭大小姐对不对?你每天把她挖出来,引她找到我们,以达到你最后勒索钱财的目的!”索玛率先回神,瞪着大巫道,“你逆天而行,不尊巫力规则,早晚会倒大霉的!”
  “我没有!”大巫否认。
  “你没有?哼,我不相信你。如果没有外力,相当于僵尸的谭大小姐是如何破棺而出?又如何能夜行百里?她没有正常人类的思维,又怎么能随意找上我们?”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虽然阴狠、贪钱,却从不说谎。”大巫的神色变得凌厉,“你只是个无能的小巫女罢了。这个世界上,真正强大的力量和诡异的术法,你见过多少?你见过僵尸吗?知道它们的力量有多大?嗅觉有多灵敏?跑得有多快?”
  “你敢说你没有帮过她一点?”索玛气急了。
  大巫却突然又笑起来,“我早跟你说过,小姑娘。赶尸也好,控尸也罢。只要想办法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就够了。人分灵与肉,肉死,捉住灵就好。只要能与灵对话,让灵相信了你的说词,剩下的,他们自己会做!”
  他这是狡辩,因为这话已经透露了一个信息:谭蓉固然身负莫名其妙的邪恶力量,无人可破。可她死后,执念和能力的保持,这个没有丝毫巫师道德的大巫,起了巨大的作用。
  “你想要什么?说吧。”沉默半晌,谭桂中说出这句话,不禁嘴里发苦。
  “我要谭家的全部财产。”大巫说得轻松,谭桂中却脸如死灰。
  “你的胃口太大了。”
  “你可以不给,我不会强迫,也不会抢劫和偷盗。但你要想好,是要钱,还是要命。”大巫抓了抓挂着骨珠儿的头发,“谭氏一族人这么多,我行行好,只要你嫡支的钱,还允许你留下安家费,带本支到外地生活吧。”
  “为什么只针对我谭家,春家你为什么放过?”谭桂中不服。
  “因为春家没有出孽障,本不容于世的孽障。”大巫貌似同情的拍拍谭桂中的肩膀,“自从你妹妹降生,你谭家就注定要败了,只是时间问题。你祖上,一定做过不少恶事,不然天道轮回,也不会出这么个东西。好好想想吧。”
  潭桂中只觉得拍上肩膀那只手有千斤重,令他心胆都裂开了。他犹豫,他挣扎,做惯了富家翁,实在不愿意再陷入贫穷。那样,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还要为自己的后代着想……
  可是,一想起那可怕的妹妹,想起这些恐怖的事,他就感觉脖子上悬了一把刀。说是不怕死,那是因为死亡没有临头。要不……还是,放弃吧。到别的地方去生活。他能支撑起一份家业,以后只要努力,一定还可以。再说,还有安家银子……
  思来想去,谭桂中终于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就算为祖上的失德还了债。只是,你要怎么对付我妹妹?如果你不能让我们家宅安宁,就得把钱退回来。不然,你不得好死!”
  “威胁我啊。”大巫轻蔑的哼了声,“放心,我一言九鼎。谭大小姐这种情况,必须把她埋到有巨大镇力的地方。我知道在几百外的朝凤岭上,山阴背面的悬崖边,凭白拱出一个很高的山柱子。那柱子很奇特,连我也看不清那有什么法力,只觉得镇邪一流。再者说,那地方是莲花地,只要把谭大小姐埋进去,她就再也出不来。假以时日,我再念上几百遍特殊的咒语,她就是真的消停了,连魂魄也消失干净。”
  “莲花地?那不是墓穴的风水宝地吗?”春半雨博学,诧异地问。
  “你说得对。”大巫点头,“但那一块不是普通的莲花地,而是由山川气势形成,是流动变化的。不过普通风水先生那三脚猫的功夫只看得到这些,却没看到那地上浮现过血色莲花。因而,那就不再是风水宝地,而是异力之地,驾驭不了的人,会死得连渣也不剩。”
  “你可以?”索玛怀疑的问。
  大巫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不让人害怕或者厌恶的神情,而是坚定,“我可以。”
  ……

    ☆、第二十一章 百年孤独

  般若波罗蜜,一声一声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还在乎拥有什么
  ……
  一切,都按照大巫所说的做了。
  也确实,接下来的十几天终于获得了平静。至少,表面上如此。谭桂中忙着妥善结束谭氏在本地的生意、收拾仅剩的细软,方便北上。春家人陆续回了春家大宅,镇上的流言也略平静了些。
  只是春半雨仍然住在县城外围的小庄子上,虽然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都没再出事,但他仍然不放心。他需要确定谭蓉不再闹腾,以后会永远的离开他的生活。
  当然,索玛陪在他身边。
  也不知为什么,他们都有不真实的感觉。或者,是都有预感会失去对方,所以尽可能的温柔相对,做所有感兴趣的事,彼此之间的感情愈发浓烈,好像把一生的爱意全部浓缩在这些日子里似的。但,发乎情,止乎礼。
  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这天清晨,索玛亲手做了早餐,却等了半天也不见春半雨起床。要知道春半雨连日来的生活极其规律,不可能日上三杆还赖床的。
  索玛登时觉得事情不对,冲进春半雨的房间。见春半雨“睡”得很沉,但眼皮下的眼珠急速转动,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显然陷在噩梦中,拔不出脚来。
  索玛拼命想叫醒他,可不管怎么摇,甚至针刺他的指尖,他也醒不过来,竟然中了最深的魇毒,被死死锁在梦里。就算他在梦中很清醒的知道什么,也无力逃脱。
  她又来了!肯定是!谭大小姐又来了!那个大巫治住了她的肉身,却治不住她的灵魂!
  索玛急得要命,却知道倘若不冷静下来,就绝对救不下春半雨。于是她用尽一切力量让自己凝神,然后她的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一些信息。随后她感觉到了变化,她的一些天生的能力突然放大,她不仅可以轻松听到了春半雨的心声,还瞬间进入了他的梦境。
  她看到春半雨身处谭家大宅的后院,也就是谭蓉的闺房所在。房舍、天空都黑漆漆的,只有一串串大红灯笼,发出妖异的红光,闪动不止。他身上还穿着新郎的衣服,正在努力逃,想要摆脱什么。他的身后咚咚作响,跟着脸色惨白中透着青灰,七窍流血的新娘谭蓉。
  谭大小姐仿佛知道这个男人绝对逃不出她的手心,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僵硬如面具的脸上,甚至透着一丝恶意和幸灾乐祸,还有,终于得到某些东西的舒畅感。
  “我的!你是我的!”她低沉的吼着,声音有如金铁相交,格外刺耳。
  春半雨也不回头看,只一味的向前走。只是不管他多么努力跑出院门,就又进入同一个院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若是旁人,此时早就绝望,只有他还咬着牙,不停的尝试。
  所以,当他在自己的梦中见到心爱的索玛,简直兴奋得无以复加。但随后,他又焦急,“快离开,离开这个梦!”
  他知道自己在梦中,也知道索玛陷了进来,不禁担心她的安全。可索玛不能让他困在永无何止的梦魇中,若她真的不管,等他精疲力竭之时,就会永远被谭蓉的梦境所吞噬。
  这时,谭蓉也发现了闯入者,尖叫着扑了过来,誓要把情敌撕成碎片。索玛才适应进入他人之梦,一时来不及反应,但春半雨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保护,令谭蓉不得不收回爪子。几次三番过后,谭蓉发了疯,满头青丝变白,煞气冲天!
  她一步步走过来,梦境中的景物迅速转变,没有什么谭家大宅,没有什么不断重复出现的院落,只有无边的黑暗,还有谭蓉身后慢慢扩大的一个黑洞。有腥臭的烈风从洞中吹出,要把一切生命的、美好的、阳气的人与物都卷入!
  “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跟我走。”在这紧急关头,站都站不住,随时可能彻底湮灭在黑暗中,春半雨却突然说,“这么多天,我其实一直想问,可是我朝不保夕,不敢再提出这样的要求。现在,我不要你回答了,因为我不想带走你。好好活着,索玛。听过一首西北的情歌吗?”春半雨神色温柔地唱起来,“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倘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不知道人有没有轮回,有没有来世,有没有永远,所以我不知道我能记忆多久。但索玛,我会爱你一百年。至少一百年,不会变。”说完,他松开了索玛的手。
  显然,他要随谭蓉去。假如这个邪恶的存在不肯放过他,他要用自己无边无际的绝望,换回索玛跳出梦境,平安的活下去!
  可索玛又怎么会放弃他!她一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件东西,狠狠掼在地上。她知道这是在梦境中,但一切必须做得真实,才能产生与现实中一样的效果。
  那是一块绣布,上面绣着一只狰狞的眼睛,其瞳仁空洞洞的,指向谭蓉时,就变化成她眼中的腥红色。
  这些日子以来,索玛表面快乐平静的生活,但心中一直不安,预感到谭蓉不会那么轻易消亡。她苦苦思索,希望找到能让春半雨摆脱这个女人的办法。她的巫力是梦授,一直不能完全拥有,所以她能力不大,还需要不断的突破。从前她没有这样急切过,而焦虑和要救出春半雨的强烈意念,令她成功的进了一阶。然后,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摆脱这变态痴恋的魔咒!
  她想着一根锋利的银针,手中就真的有了一根。她挥手以银针猛地刺向绣布上的眼睛,连续刺了三次。每一次,谭蓉都发出凄厉的痛叫,身子不断倒退,其身后的黑洞也不断缩小。
  同时,索玛大声念着:“地狱大门开开,魔鬼等你进来。”
  又狠狠刺三次,继续念:“魔耶利古,皇天急我,彻世因果,前轮后世,永世浩荡不古。谭蓉,离开吧,快离开!”
  “不!我不走!我的!春半雨是我的!”谭蓉疯狂大叫,想扑过来,却被一股无形之力越拖越远。
  “离开吧,快离开!离开吧,快离开!离开吧,快离开!”索玛用尽一切力量大声重复。
  终于,在一声不甘的尖叫声中,他们的眼前一亮,回到了现实世界。
  春半雨猛地从床前坐起,看到索玛就伏在自己的腿上,唇角边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显然过度激发力量,而谭蓉又太凶猛,所以受了重伤。
  他拥她入怀,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只让她紧贴着他的胸膛。
  “我们快去朝凤岭!”索玛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必须趁着重创了谭蓉,在天黑之前,彻底把她逼回到地狱里去!”
  春半雨还没回答,门外就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却是谭桂中。因为今天早上,他的子女突然都昏迷不醒,脸上有黑气不散,他怀疑是大巫没有困住谭蓉,他遭到了忌恨和报复。
  当听到春半雨和索玛这边的情况,谭桂中当机立断,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大巫。
  “自从小蓉出生,我担惊受怕的二十年。我是她哥哥啊,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却稍不顺心就想要我子嗣的命。”愤怒战胜了恐惧,“我和她拼了!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她!”
  春半雨舍不得重伤的索玛再动用巫力,可索玛坚持,并请出了上代巫女遗留的、有法力的器物,使得他们只用了多半天时间,就到了几百里外的朝凤岭,找到那个有着拱起山柱的悬崖。
  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直到索玛冒险以巫力加诸于眼,才破了迷了人视线的屏障,看到大巫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山柱下,全身发黑,就像被烧糊了一样,眼看就要死了。
  “我很快就会灰飞烟灭。”大巫抢先说,“我无怨,这是我的选择,只是我没有命数渡过这个坎。但至少,我试过了。”
  “你被巫力反噬?”索玛吃惊。
  大巫却笑得坦然,“那有什么。力量就像巨蟒,驾驭得好,就是助力,可带你腾云,可助力你守护。但若养出了毒和凶性,让它一口吞掉也是自找。”
  “你说会困住谭蓉,然后消灭她,可是……”谭桂中气急败坏。
  但大巫打断他,“不用跟我说出了什么事,只听我说。我这样做,并非人之将死,会有一些善念,而是我不能让破坏了我心血的东西还存活于世!这是报复!告诉你们,我从来就不是为了钱财,谭家家资,我都捐了给善堂。我做出贪财的样子,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不让人发现我真实的目的。谭蓉是应恶而生,天生具有黑暗的力量,而且她心有天下间最强烈的凶性,这种人若以秘法炼化,就能让我成为最强大的巫师,可以一言以生,一言以死,任谁也奈何不了我。我发现谭蓉的存在那天,简直高兴坏了。可惜我不能强行带她走,所以我设下陷阱,她身上的情蛊,她的阴婚,她想锁死春半雨在身边的愿望,都是我帮她完成的。这一切,都是要最后把她带到这血莲之地,埋骨于此,细细炼化。可是,我低估了她的执念,反被她利用。十几天来,我们一直缠斗,到底我输了,一身巫力油尽灯枯。但我也不能让她如意,纵然我会死得渣子也不剩下,也一定要她滚回地狱去!”
  “要怎么做?”春半雨急忙问。
  ……

    ☆、第二十二章 我的答案

     天空中没有鸟飞过的痕迹,但是我飞过了

    大巫的眼神转到索玛的身上,“她的尸身就埋在山柱之下,虽然我不能炼化她,至少她的尸首不会再出来为祸。至于她的灵,要靠你。我知道你之前伤了她,但她太凶了,仅凭此地的灵气是镇不住她的,还需要你的血,你纯净的、全身的巫力灵血,以及身殉。”

    春半雨惊呆了,下意识的抓紧索玛的手,“不行!如果要你以生命为代价,我绝不允许!”

    “听他说完。”索玛很镇定。

    大巫尖声笑起来,然后干呕几下,却没有血好吐了,“若不趁这个机会除了那孽障,等她休养生息,就会为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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